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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霸者的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道无厓

    “扑通!”

    松开手,云梦仙子浑身酸软的落了下去,她剧烈喘息半晌,好半天,才魔怔的望向燕狂徒,怪异笑道“他就在城里,很容易找的!”

    说着起身就走。

    二人一前一后,云梦仙子在嘴里疯了般不停自言自语着,一张脸扭曲怪诞,显得十分渗人。

    他们走进了一家“福云客栈”,大堂里,就见四五张木桌拼合成一块,两个黑衣青年正满头大汗的夹着菜,他们并不是要自己吃的,而是夹给中间那人。

    堆叠的汤碗前,就见一个浑身肥圆如球,看一眼便让人心里发腻泛起恶心的胖子正不停的吩咐着两个青年给他喂着饭菜,活像是一头爬上桌的肉猪。

    更骇人的是他的长相,只有一只耳朵,一只眼睛,半截鼻子,张开的嘴里是半截舌头,都是残缺的,狰狞丑陋的伤疤实在是已无法形容,只怕走出去都能吓死不少人。

    所以他说话也不清楚,很含糊。

    “吃……肉……菜……”

    “他是柴玉关”

    “任谁手足俱废,变成一个只会躺着的人,天天大鱼大肉,时间一长,就是人也变成了猪!”

    云梦仙子一张脸没了表情。

    “云……梦……”

    柴玉关见到云梦仙子回来,一只独眼立时厉芒一闪,可等再看到她身后的燕狂徒,却又脸色大变,尽管多年已过,可燕狂徒这张脸他死也忘不掉,宛如恶鬼一样,他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要挣扎着坐起,可浑身肥肉堆叠,他只能趴在桌上凄厉怨毒的怪叫道“是、你~”

    “云梦、杀了他、杀、杀……”

    眼睛通红一片。

    “给你十息!”

    燕狂徒皱了皱眉。

    云梦仙子没说什么,只是带起一阵香风,走到柴玉关身旁。

    “柴郎,咱们走!”

    柴玉关更加激动,他可不想死,但见云梦仙子顺手拿过一双筷子,替他喂了两口饭菜。“不……不……”

    便在喂饭的功夫,王云梦嘴里已大口大口咳出血来,溅了柴玉关一脸,胸前一片血红。

    忽然,柴玉关的身子不动了。

    浑身肉眼可见的变得青紫发乌,竟然中了毒,一张锦帕盖在了他的脸上,却是“天云五花锦”。

    一旁的两个侍从,此刻也纷纷扼喉倒地。

    王云梦凄然一笑,又似释然,又似解脱,嘴里发出一声闷哼,胸口,一蓬血花自心脉溅出,却是先前一掌后劲之力。

    燕狂徒走了过去,一扫地上的四具尸体,神情有些复杂,他沉默片刻,左臂抬起一拂,袖摆翻飞,狂风涌动,一股暴烈气机已罩了过去,只见四人尸体竟是皆如粉尘般在风中湮灭消散,连同桌椅,只如扬沙一般。

    无来由的叹了口气,燕狂徒转身出了客栈。

    “唉,恩一头,怨一头,天老地死复何求劝君多惜命,冥冥成败仅风流……都结束了……”

    身影远去。

    镖局里,灯火亮起。

    窗户里白飞飞守在床边,见儿子酣睡,仍是寸步不离,等听到门外动静,就见燕狂徒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窗外夜色渐起。




166、移居保定
    好些日子的阴雨算是终于去了。

    水暖花香,初春瞧着也快到头,天气转暖,风光正好。

    却说两辆马车紧赶慢赶的跑在官道上,暖洋洋的日头令那拂过的风都带着些许柔和,沿途过处,红花绿草,惹人驻足。

    马车也是普通,前头赶车的乃是燕狂徒,后面赶车的是燕五,里面除了搁着一些个舍不得扔的物件,还有养的猫狗,挤在一起卧在车里打着瞌睡。

    燕老爷子骑着青狮,搭着烟管,悠哉悠哉的晃着身子,眯着双眼,只似喝醉了一样,很是悠闲惬意。

    这几天他们把“飞云镖局”里的镖师镖头已经遣散,招牌都给摘了,就留了一间空荡荡的大宅子。至于“百花林”,白飞飞可是在意的紧,生怕去了保定那地方被人占了去,硬是在林子周围放了一些极为吓人的毒物。那地方本就是乱葬岗,地下千疮百孔,最适合毒虫藏身,但也只为吓人,毒倒毒不死人,但咬一口蛰一下也得痛痒好些天。

    那夜回去,燕狂徒实在架不住白飞飞天天在耳边唠叨,亲自又出门找了一趟李寻欢。

    好笑的是李寻欢起初听到燕狂徒的目的,非但没有拒绝,反倒甚是乐意,其实大部分都是朝着酒去的。而且燕狂徒这等无法无天的狂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必要时候也能劝阻一二,再加上“李园”冷清,满打满算加上林诗音也就剩下三四个仆人,实在太寂寞了些。

    至于沈浪他们,却是已没了消息。

    最后想着既然要去保定,索性就早些搬过去,回来的时候,心想着要开店,他便置办了一些房产、铺面。

    燕狂徒赶着马车,白飞飞也坐在外面,抱着孩子,偎在他怀里,嘴里发着傻笑。

    “儿子,快,喊你爹!”

    “呆~呆~”

    捋不直舌头的娃娃,每每有样学样的跟着他娘喊出声来,嘴里的字都变了味,含糊不清,当娘的立马笑的花枝乱颤,都快笑出了眼泪。

    等笑声一停,她又嚷“来,喊声娘听听!”

    “凉~凉~”

    然后又在那咯咯笑个不停。

    燕狂徒听的既觉无奈又感好笑。

    “多大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像是个小孩子!”

    闻言,白飞飞立马用那双好看的眸子白了他一眼,然后亲了口儿子粉嫩的脸蛋,道“你以为都和你这木头疙瘩一样,反正我养儿子就是用来解闷的,得把他教的机灵些,最好是欺负人的那种,反正不能受人欺负,你教他武功,李寻欢教他念书,我就教他欺负人。”

    燕狂徒有些无言,这生孩子前和生孩子后怎么就和两个人似的,不过他心里反倒挺喜欢白飞飞这般模样,多笑笑,还是蛮好的。

    一旁的燕老爷子权当什么都没看到,骑着马,时不时喝上两口,回头又瞧了眼燕五,心里却是在盘算着什么。

    清晨赶路,一直到傍晚时分,这才堪堪到了保定城。

    望着眼前熟悉的城,燕狂徒心头也是思绪繁多,当年正是在这,他被燕七捡了回来,一老一小,相依为命。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老乞丐这家要碗热汤,哪家讨点残羹,有时候遇到好心的人家还会施舍几颗鸡蛋,回去煮成流黄的也都喂进了他的嘴里。

    “进城吧!”

    老爷子满是感叹的瞧了一眼,旋即吆喝了一声。

    车马沿着城道主街一直往中心处走,那里酒楼林立,商铺成行,城里的富贵人家大多都住在哪里,最为繁华富庶,“李园”也在那里。

    一直到一个空荡的铺面前,马车这才停下。

    铺面不大不小,上面还挂着一个招牌。

    “飘香坊!”

    “你不是说要卖点心么我都让他们布置好了!”

    里面还有人摆放着桌案、柜子,燕狂徒打量了一眼。“这名字也是我起的!”

    白飞飞一听,心里虽说大为欢喜,嘴上却道“俗气!”

    “那我拆了”

    “不行,就将就留着用吧!”

    白飞飞不等他分说,抱着孩子径直走了进去,左瞧右看,里面还有打扫的小厮,却是“李园”的仆从,见他们到了,便连连告退,收了几两银子乐呵的离去。

    “这边这个铺子要干啥”

    白飞飞忽见一旁还有个铺面,不由大为好奇,但见里头砌着池子,架着炉子。

    燕狂徒道“打铁!”

    马车则是赶进了侧边的一条宽巷,绕到后门。

    前铺后院,两个铺子,两个院子,

    等把东西搬下去,收拾好,天已经擦黑,就见李寻欢慢悠悠的走了来,后面林诗音紧紧跟着,怀里还费力的提着个食盒,嘴里嘀咕抱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等瞧见白飞飞这才脸露欢喜。

    几人自然又聚了一桌。

    “哈哈,知道李探花爱喝酒,我这次可是足足搬了坛的酒,往后,还请李探花对我孙儿多多费心!”

    老爷子得知燕狂徒两口子要让娃儿拜在李探花门下,心中自是大为欣喜,要知道他虽说江湖名头不弱,但对读书人仍是十分敬重,眼前这个还是个探花,心里便上了心,只把酒窖里的珍藏搬出来大半。

    “另外,老朽还想拜托探花郎一点事!”

    “老前辈请讲!”

    “就是,能不能为燕五物色一门亲事啊”

    一旁的燕五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身子一抖,一张脸里面羞红一片,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李寻欢语毕正欲喝酒,可刚到嘴里,闻听此言,本是潇洒畅饮的姿势瞬间一变,嘴里的酒“噗哧”喷到了一旁,溅了桌底下老黄狗一身。

    “亲事”

    他望着满脸涨红的燕五不由面露苦笑,他的亲事还没解决呢,视线下意识一瞟身旁正和白飞飞有说有笑的林诗音,不想似是察觉到目光,林诗音也瞧向了他,四目相对,却又同时齐齐移开。

    只见林诗音面涌红潮,就像个鹌鹑一样,脑袋都快埋到胸脯上去了,李寻欢则是苦笑更甚,他二人自幼便由长辈订了婚事,如今林诗音吃住在府上,已算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心神恍惚一乱,他忙道

    “等我回去问问管家!”

    老爷子立马笑的更开心了。

    众人饮酒吃菜,李寻欢是一直喝酒,林诗音是一直给他夹菜,闲聊着一些琐事,不知不觉间,已是夜深。

    待一轮酒罢,白飞飞把儿子哄睡,瞧着喂完马的燕狂徒笑道“诗音还真是懂事,要不我把她喊我点心铺来”

    “嗯,你定!”

    见燕狂徒应了声转身又忙着去给猫狗铺垫子,白飞飞不由好笑道“真是个木头疙瘩!”

    灯火摇曳,余光尚浅。

    白飞飞坐在床边,回头瞧了眼床上酣睡的儿子,眉目柔和如水,她伸手抚摸着崭新的被褥,听到外面的动静,又望着外面蹲在地上围着猫狗打转的燕狂徒,目光忽而迷离,语带怅然,声若蚊虫的喃喃道

    “娘,女儿终于是有个家了!”



167、燕家顽童
    暖风酥软,一载暮春。

    就见一堵墙的墙头上,正冒着一个小脑袋,外面蝉声正噪,浓荫如盖。

    “阿飞你好了没啊别光你一人瞧啊!”

    这小脑袋光溜溜的,头发剃了大半,也就天灵盖上留了一撮,眉目灵秀,粉雕玉琢,活像个送财童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好奇的透过探过墙头朝着院子里瞧去。

    里面,顺着半掩的窗户,居高临下竟是瞧见一个丰腴女子在梳妆打扮,红唇黛眉,乌发凤眼,穿着一身白衣正涂着胭脂。

    “我爹都说了,那可是“天香楼”的花魁,从京城来的!”顺着声音瞧去,才见这小童脚底下还有两个人,模样打扮几乎一般,原来是上面这个身子不够,得托着。

    小童瞧着约莫七八岁,他这年纪哪能分得清什么美丑,只是瞧了几眼便没什么兴趣,刚准备下去,不想鼻尖忽然一痒。

    “阿嚏!”

    一声喷嚏就打了出去。

    “又是你们这帮不害臊的兔崽子,这才多大点就学会来偷瞧女人了不要脸的小东西,你给我等着!”

    本来端庄无比的女子一听这声音,立马打破原形,站起身来一推窗户,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指着揉鼻子的小童就骂了起来,顺手还自屋里端了一盆水走了出来。

    “哎呀不好了!”

    小童灵巧的跳下来。

    下面的两个也是脸色一变,一个较胖,圆头圆脑,有些憨楞,一个又很瘦,穿着葛布短衫,脸色蜡黄,病恹恹的。

    他们自然也听到了里头的声音,可却反应迟慢,比不过那小童。

    只是见小童往远处跑,就忙跟着去,就差了一步,一盆水就从墙那头泼了过来,二人无一例外,从头被淋到了脚。

    “哎呀,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跑啊,那婆娘要追出来了!”

    见他们在原地发愣,小童急得是一跺脚,一手拽着一个,一口气跑出三四条街才松了口气。

    回头一看,他脸色一变,只见两个玩伴都瘫坐在地上,胖的那个神色呆愣,瘦的那个也是如此,他一皱眉,嘀咕道“奇了怪了,我没放迷药啊”

    正细细打量间,忽听胖的乐呵呵的傻笑“她用洗澡水泼我!”

    瘦的点点头。

    “对啊,好香!”

    顺便还问他

    “阿飞,你被泼到了吗”

    名叫阿飞的小童先是有些疑惑,等听到他们的话又下意识凑近闻了闻,然后嫌弃的一捏鼻子,没好气的啐了口。“你们是没闻过香味么这也叫香,瞧你们那点出息,我娘做的点心才叫香,我爹打造的兵器可是吹毛断发……”

    说着说着他还觉得有些不过瘾,伸手在那胖的头顶拔下一根头发。

    “吹毛断发你们懂么就是把头发放在刀刃上,呼,吹上一口气,头发自己就断了!”不管一旁疼的龇牙咧嘴的小胖,阿飞绘声绘色,手足并用的形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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