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里娇气[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抹茶啊
“呜。”
几乎是同时,管家一掌劈向鹤岁的颈侧,皎白无瑕的小碟“咣当”一声坠地,层层铺在碟底的石榴籽全然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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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改先前胆怯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到鹤岁的身边,一颗颗从碟中滚落的石榴籽被毫无怜惜地碾压而过,迸溅出的水红色浆汁尚带着清甜的气息。
他沉默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彻底失去意识的鹤岁,缓缓弯下腰将鹤岁背起来。
第40章福寿康宁20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鹤岁已经不在将军府了。
半掩的窗外隐约可见错落有致的楼阁宫宇,碧瓦朱甍之上飞檐斗拱,琉璃砖瓦光夺目。殿内由汉白玉砌成的地面白如霜雪,夜明珠色白莹润,而雕梁绣户无一不巧夺天工,奢侈至极。
鹤岁扁了扁嘴,侧颈那里太疼了,他哭唧唧地问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言简意赅道:“管家拒绝了你的石榴,并一掌把你劈昏,绑回了皇宫。”
“我的蜜饯我都还一颗也没有吃。”鹤岁的情绪有点低落,他闷闷不乐地说:“我想留到最后再吃的,真烦人。”
系统:“……”
起码它不用心哄人了。
“这是哪里?”鹤岁想念完他的蜜枣,又到处张望了一番,他别的想不起来,就知道撅起嘴巴抱怨道:“明明有张床还把我丢在地上,又冷又硬,一点也不舒服。”
“怎么不是。”系统凉凉地附和道:“最好再准备点瓜子、蜜饯、山楂片,让你吃个够。”
鹤岁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还要蜜糖水。”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泼他凉水:“你是被绑来这里向人示威的,不是被请到这里来做客的。还蜜糖水,没喂你喝鸩酒就是好的。”
鹤岁不听,他小声地咕哝道:“万一呢。”
“没有万一。”系统为自己立下一个flag,它没好气地说:“你要真能碰见这种好事儿,那我就让你任务失败了也还能留在这儿和闻山栖一起过完一辈子。”
鹤岁这回可警觉了起来,他拧着眉质问系统:“你是不是又想趁我不注意,偷偷把我带走?”
系统有点心虚了,它试图转移话题,“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结果系统的话音才落下,门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推开。身着鹅黄罗衫的莲生眼光一扫,便对上了鹤岁睁得圆溜溜的眼瞳,她连忙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抵在唇上,冲着鹤岁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出声。
莲生不紧不慢地将门阖上,这才压低声音对鹤岁说:“你将近昏睡了一天,我这儿有些蜜饯,先给你填一填肚子。”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鹤岁眨了眨眼睛,他慢吞吞地说给系统听,“我还要蜜糖水。”
莲生点了点头,“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系统目瞪口呆,这会儿简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鹤岁美滋滋地提醒它:“你说的,要是有这么好的事儿,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和闻山栖过完一辈子,你说话得算数。”
系统:“……”
然而鹤岁没能高兴太久,因为管家下手太重,别说吃蜜饯了,他一动颈侧那里就疼得不得了。莲生听见他哭唧唧地喊疼,忙不迭地凑过来,一眼便看见白皙的肤色上生生浮起一片淤青,格外的触目惊心。
“你暂且忍耐一下。”莲生担忧不已,她紧蹙着眉心,放缓了声音道:“陛下疑心重,我不能为你上药。”
鹤岁抬手想给自己揉一揉,可他的手指才摸上去就疼得皱起了脸。
“我们原本以为这些年来将军府上的探子已经被陆陆续续地打发完了,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却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莲生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幸好我执意入宫,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鹤岁瞟了一眼莲生,小声地说:“我觉得他一点也配不上你。”
莲生捏起一颗蜜饯,喂进了鹤岁的嘴里,她轻飘飘地说:“你还小,往后就知道了。”
“我不小了。”闻山栖敷衍完他,莲生也来敷衍他,鹤岁不大高兴地鼓着脸,用力地咬了一口蜜饯,过了好半天才又闷声闷气地说:“十五说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而已。”莲生不自然地回了缠着纱布的手,解释道:“若非我为陛下挡了这一下,恐怕现在也不能进来看你。”
说着,莲生又喂鹤岁吃下了几颗蜜饯,鹤岁垮着一张小脸咕咕哝哝地抱怨道:“我好心给他吃我的石榴,他还把我打昏。”
莲生失笑道:“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他的。”
之后莲生又耐心地着陪鹤岁说了一会儿话,直到门外突然有人叩响门环,一声又一声,沉闷而急促,好似在催促着什么。莲生皱着眉低声道:“陛下过来了。”
鹤岁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气哼哼地说:“好烦。”
“没有关系。”莲生揉了揉鹤岁的脑袋,轻声安慰他,“你不要害怕,太子殿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最迟后天就能接你回去。况且这里还有我,即使太子殿下不在,我也能护你周全。”
鹤岁瓮声瓮气地说:“我没有害怕,我是在生气。”
“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莲生捏了一下鹤岁的脸,叮嘱他道:“待会儿倘若我没能引走陛下,他还是执意要来看你,你就装作尚未苏醒,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晚些时候我会让人给你带些东西来填饱肚子。”
鹤岁乖乖地点了点头,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瞳提醒莲生:“还有我的蜜糖水。”
莲生轻轻地“嗯”了一声,她才站直身子,鹤岁又一把拽住了莲生的裙摆。莲生侧眸疑惑地望向鹤岁,鹤岁歪着脑袋装可爱,他眨了眨眼睛,软绵绵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莲生迟疑了片刻,“我是你的阿姊”这一句话几欲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她回过头,鹅黄色的罗衫轻如雾谷,过于明丽的颜色也掩不去眉眼间的冷意,莲生的手指抚上门沿,她轻描淡写道:“自然是因为……小女子是太子殿下的人。”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当天晚上,文康帝去了莲生那边,偌大的宫殿里只有鹤岁一个人。莲生的侍女悄悄给鹤岁送来了不少好吃的,吃饱喝足的鹤岁慢吞吞地蹭到床上,才闭上眼睛,小心眼的系统就趁机给他讲了好几个鬼故事,吓得鹤岁一晚上没能睡着。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晨光熹微之时,鹤岁又把眼睛闭上,几个禁卫军却粗暴地踹开门,把鹤岁从床上拉下来,推推搡搡地带上了未央宫。
往日争论不休的朝堂在今日一反常态的寂静,几名大臣暗中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泾渭分明的派别让他们站在不同的地方,而为首的则是闻山栖与才被找回京城的几名王爷。
鹤岁被禁卫军按到了地上,强迫他跪下来。
高高坐于龙椅之上的文康帝死死盯住鹤岁,他的眉宇阴郁,眼神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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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康帝冷声道:“太子资质平庸,无所作为,如今更是与逆贼相勾结,这个太子,朕今天必须要废!”
天子震怒,群臣俯首,他们不约而同地齐声道:“陛下息怒。”
“息怒?”文康帝抬手便摔下一旁的金樽,“证据一一呈上,太子包藏祸心,让朕如何息怒?”
鹤岁浑水摸鱼,他抬起眼一个一个找过去,倏然撞入了闻山栖深黑的眼瞳里。闻山栖身着玄色蟒袍,长身鹤立,身姿挺拔。他的眉眼过于俊朗,眼角眉梢又沾着几分浑然天成的贵气,即使文康帝咄咄逼人,他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就连眼神的轻轻一瞥,也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闻山栖的余光掠过鹤岁,他不动声色道:“儿臣未曾。”
“未曾?”文康帝哼笑了一声,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他阴测测地说:“莲妃是你的人,她已将始末尽数告知于朕。他”
文康帝指着鹤岁,怒气冲冲道:“就是安平的遗腹子,而你亲手抚养他长大,就是为了方便镇国公拿到另一半的兵符。朕念在你是朕的嫡长子,镇国公为这大兴天下立下累累战功,倘若你们束手就擒,将兵符交出,朕尚可饶你们一命,否则……”
“陛下!”他的话还未说完,镇国公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背脊挺直,神色隐忍,痛心疾首道:“柯家世代忠良,对陛下一片忠心,臣又怎会留安平王之子?陛下若是想要兵符,臣交出便是,为何拿臣的幼子苦苦相逼?”
“事到如今,还是不肯承认?”
即使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说得热泪盈眶,跪倒在自己的面前,文康帝却充耳不闻,他拍案怒道:“看来你们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来人!”
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空寂无声,文康帝抬眼望向殿外,然而预料之中的铁骑玄兵却无一现身。文康帝一顿,他面色铁青地重复道:“来人!”
仍旧无人回应。
“都聋了么?”久未出声的闻山栖上前一步,他瞥了一眼文康帝,眸色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闻山栖对着文康帝轻轻一笑,不急不缓地击掌,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字地轻声道:“父皇说,来人。”
与先前的一片死寂截然不同,应声而至的是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不肖片刻,殿外便乌压压的一片。领头的人翻身下马,对着闻山栖拱手道:“启禀太子,一百零八个影卫、五百零六个弓箭手已伏诛,埋伏在城外的三万骑兵已归顺。”
闻山栖掀了掀眼帘,微微颔首,他抬眸望向文康帝,淡淡一笑。
“你……你好大的胆子!”情势在瞬间颠倒,上风已由有闻山栖占据,文康帝怒气攻心,吐出一口血沫子。他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闻山栖一步一步走至文康帝的身侧,他微微俯下身,轻笑着说:“先是皇后投井,而后你又喂以太子鸩毒,再设局围困镇国公,最后……你故意对柯长昀放出消息,在他赶赴云南救人之际,准备一网打尽。”
“这一桩一桩,我都替你记着。”闻山栖顿了顿,他垂眸望向面色惨白的文康帝,低声道:“山栖鸩毒入骨,心灰意冷,太医早已断言他命不久矣。在他察觉你要对我出手之后,山栖应约爬山,刻意跌落山崖,让世人皆知柯长昀已死。”
闻山栖缓缓起身,即使面上带着笑,却让人心底发冷,“我并非你的太子,我是柯长昀。你说,我怎么不敢?”
第41章福寿康宁21
系统到监控程序发出的警报,它幸灾乐祸地对鹤岁说:“你的任务失败了。”
“可是我一句话也没有说。”鹤岁有点茫然,他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然而还是一头雾水。鹤岁奇怪地问:“为什么失败了?”
系统含糊不清地说:“闻山栖连仇都要给柯长昀报完了,还要你有什么用。”
“那凶手就还是这个皇帝。”即使任务失败了,鹤岁也不心虚,他沾沾自喜道:“之前我也猜到过就是他的!”
系统哼了一声,不予评价,它粗声粗气地说:“本来只有你完成任务了,才能在这个世界里多待一段时间,要不是看在你最近没有烦我的份儿上,我才不帮你作弊留在这里。”
“才不是。”鹤岁一点也不领情,非要说大实话。他小声地嘀咕道:“明明是因为莲生过来了,她给我吃了蜜饯,还让我喝了蜜糖水。”
系统不大高兴地让鹤岁闭嘴,“就你话最多。”
鹤岁难得没有幼稚地回嘴,他抬起了乌溜溜的瞳眸,眨也不眨地望着朝他这里走来的闻山栖。紧接着有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自玄色衣袖中伸出,闻山栖温声唤道:“抱抱。”
鹤岁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然后慢吞吞地把自己的手放到闻山栖的手心里。
闻山栖扣紧鹤岁的手指,低笑着说:“我抓住你了。”
“不是你抓住的,是我自己向你走过来的。”鹤岁撅起了嘴巴,哼哼唧唧地说:“所以你以后得对我好一点,不能再管东管西了,要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一点怎么够?”闻山栖垂下眼眸,定定地望着鹤岁,深黑的眼眸染上几分温柔之色。他把鹤岁按进自己的怀里,轻声道:“我恨不得一辈子把你含在嘴里,捧在手心。”
鹤岁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他不好意思再从闻山栖的怀里钻出来了,于是鹤岁就这样自暴自弃地躲在闻山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是糖人,不会化,但是你得抱紧一点,要不然我摔到了肯定要和你翻脸。”
“好。”
闻山栖低下头亲了亲鹤岁的额头,清朗的眉眼带着几分笑意,而心也软成了一片。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一切都在此刻尘埃落定,这场变故也变作了一场无伤大雅的闹剧。怒不可遏的文康帝非但没有将太子废除,反而使自己沦为了阶下囚。当鱼贯而入的侍卫将文康帝带走之后,镇国公率先跪下,他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一个接一个地跪下,最终在朝堂之上跪倒一片,他们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场疏疏落落的秋雨再度将人间打湿,萧瑟风声捎带着立冬的凉意袭入京城,将过往的尘埃一一吹散。各个时令的花开了谢、谢了又开,墙外的冬梅终于再度攀上窗檐,结出一朵冰肌玉骨的白梅。
转眼便入了冬。
从东宫至太和宫,红袖一如既往地守在门外,她听着殿内时不时响起的低泣与惊喘,慢慢摊开了手,掌心上躺着一颗金珠子。
这是莲生遗落的。
前几日清欢殿那边闹了一宿,宫灯的火光摇曳不熄。伺候太上皇的宫人才将沏好的西湖龙井送来,先是已经成为太上皇的文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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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莲妃用玉簪刺入心脏,而后又是莲妃服毒自尽,宫人的惊叫声几欲刺穿云霄。
素白的引魂幡被风高高扬起,红袖稍微回过了神来,在她的身后,门窗紧闭的寝宫里□□无边。
一只白生生的手扯开青罗暖帐,鹤岁还没来得及逃跑,就又被闻山栖带回了床上,他抽抽噎噎地求饶,撒娇、威胁、发脾气无所不用其极,可闻山栖却始终无动于衷,不知餍足地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鹤岁体力不支,歪倒在闻山栖的肩上睡了过去。
闻山栖用锦被将鹤岁裹好,红袖悄无声息地走进寝宫,她小声地说:“太、陛下,热水已经备好了。”
闻山栖低低地“嗯”了一声,起身将鹤岁抱进怀里。
“陛下。”
红袖摩挲着手里的金珠子,犹犹豫豫地叫了一声。她见闻山栖停下脚步,侧眸望向自己,定了定心神后,低下头来结结巴巴地说:“莲生姑娘到底是小公子的阿姊,她刺死太上皇之后,服毒自尽,小公子也该知道的。可是……陛下为什么要瞒着小公子?”
“抱抱问过她。”闻山栖的嗓音平稳,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低声道:“她既然刻意瞒下,那么想必早已存了死志,不愿抱抱为了她而难过。”
红袖张了张嘴,眼圈发红,“可是……”
“世人皆知柯长昀已死,朕一日在世,便一日是闻山栖。”闻山栖抱着鹤岁的手微微用力,他轻声道:“朕若亲手了结文康帝,那么便是有违天伦,朕动不得他。但是放任他逍遥自在,颐养天年,莲生宁愿玉石俱焚。”
“奴婢晓得了。”
闻山栖不再多说,他才将目光回,睡得不大安稳的鹤岁就揉了揉眼睛,在闻山栖的怀里动了几下。鹤岁抬起红扑扑的小脸,湿漉漉的眼神发软,声音也还带着鼻音。他软绵绵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闻山栖低下头,黑沉沉的眼眸还带着尚未褪尽的情.欲,他哑声道:“朕在你的身体里面留了太多,你吃不下,肚皮都鼓了起来,朕带你去清理。”
“你、你好烦!”
鹤岁一头埋进闻山栖的怀里,他羞愤得要命,脸上简直要冒烟,“你再这样说,我就、我就再也不许你碰我了!”
闻山栖显然没有把鹤岁的威胁放在心上,他轻笑了一声,对鹤岁说:“朕昨日让史官将你与朕一同记载在史册之上。”
“记了什么?”
“常云帝好南风,与柯家幼子柯晚贤纠缠不休。”闻山栖的眼帘半阖,眸色深深,他一字一顿道:“朕要后世一旦提起朕,便少不了柯晚贤,也要柯晚贤这个人,与朕息息相关,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啪嗒”
手里的勾线笔没有握住,掉到了地上,鹤岁压根就不想捡起来。他盯着素描纸上才画出了一个大致轮廓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闻山栖跟自己说过的这句话,于是情绪不有点低落。
他已经被系统送到这个世界好几天了。
鹤岁一想到这里,就下意识地拧起眉尖,他吸了吸鼻子,过了好半天才闷闷不乐地问系统:“你干嘛要画他?”
向来伶牙俐齿的系统在这会儿可老实了,它吞吞吐吐地说:“我以为你想他。”
“我不想。”鹤岁非要嘴硬,他小声地咕哝道:“他说过我不管跑到哪儿,都能把我揪出来,这个世界肯定也有他,我只要等他来就好了。”
系统已经心如死灰,它象征性地提醒道:“你别忘记你还有任务。”
鹤岁心不在焉地说:“不就是要让季嘉衍讨厌我。”
即使鹤岁没有完成上一个世界的任务,他也还是与闻山栖相守到老。闻山栖几十年如一日地宠着鹤岁,甚至到了最后一段时间,他舍不得让鹤岁承受生离死别,哪怕病入膏肓也死死撑着,只因这人间他还有所留恋。直到几天后鹤岁寿终正寝,闻山栖才抱着鹤岁缓缓阖上了眼,一同被葬入陵寝。
而这个世界则是任务失败后的惩罚世界,主题是“怨憎会”。鹤岁的任务不止是要让季家曾经的养子、如今的掌权人季嘉衍讨厌他,更要让季嘉衍恨他,恨到鲜血淋漓、不死不休。
鹤岁在这个世界里是有着轻微自闭症,只对画画感兴趣的小少爷,他在画架前摆姿势摆得有点久,胳膊抬累了,鹤岁闷声问系统:“季嘉衍怎么还没有来?”
系统把数据同步之后,对鹤岁说:“已经来了。”
没过多久,门就被人推开。
入目是落地窗外的一片火树银花,川流不息的长街上方灯火通明。一张又一张被丢弃的素描纸几乎要将木质地板彻底掩埋,稍微转过身的少年肤白润泽,他睁着一对乌溜溜的瞳眸,眼神纯净而无辜,殊丽的眉目间尽是不谙世事的天真。
季嘉衍的眉头挑了一下,他懒洋洋地说:“哥哥,我来接你回家。”
第42章笼中金雀01
即使叫着哥哥,季嘉衍的语调也散漫不已,甚至还带着几分惯常的漫不经心。他的余光掠过不远处的一张画纸,过于诡谲的色与印象中总是安静而乖巧的季遇安相差甚远。季嘉衍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哥哥一个人待在这里,爸和妈会放不下心来的。”
季嘉衍口中的爸妈,也是鹤岁在这个世界里的父母。
鹤岁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季家的少爷季遇安。季遇安是季家的独苗苗,季家上上下下自然把他呵护得无微不至,再加上季遇安患有轻微的自闭症,季家人对他的疼爱更是变本加厉,唯恐他磕到哪里碰到哪里,甚至夸张到季遇安只要眉头轻轻地一拧,这一大家子一晚上都别想睡个好觉。
而至于季嘉衍,起初季家父母将他从福利院里领养回来,想的只是季遇安得有一个同龄人陪着。然而后来季遇安的自闭症始终不得好转,季家父母不得不多为季遇安考虑一些,他们对待季嘉衍不再如往常那般过于随便,转而变得体贴起来,只希望以后自己不在了,季嘉衍能够念着他们家的好,多照看一下季遇安。
只不过事实证明,季家父母的算盘打错了。
即使季嘉衍总是逢人面带三分笑,对待季父、季母时的态度也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眼底的关怀一度哄得季父、季母打心眼里将他彻底接纳,但季嘉衍到底生性凉薄,骨子里更是冷漠至极。
在他的眼中,季家人是季家人,他从未把自己当作其中的一份子,那么就更别提会对患有自闭症的季嘉衍心存任何怜惜。
而季嘉衍此行来接季遇安回家,并不是他转了性子,季嘉衍只是为了能够顺利继承季家父母留下来的遗产。
前不久季家父母在回国的途中飞机失事,双双意外身亡。律师按照季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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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立下的遗嘱与季嘉衍取得联系,他通知季嘉衍按照遗嘱上的要求将季遇安接到自己的身边照看一二,否则这份季嘉衍作为第一继承人的遗嘱将会作废。
季嘉衍并不清高,他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地步。季父留下来的股份足够让他拥有公司的最高决策权,如此优渥的条件他自然不会拱手相让,更何况季父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把季遇安接到自己的身边。
至于季嘉衍把季遇安接到自己的身边以后,只要他能够拿到季父手里的那25%的股份,季遇安怎样都与他再无关系。
想到这里,季嘉衍缓缓抬起了眸。
季嘉衍本就生得俊美无俦,更遑论此刻他的面上还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时之间竟让人挪不开眼。他的目光沉沉,一对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又隐约染上了几分嘲弄之意,却被藏匿得极深。
鹤岁慢慢地眨了几下眼睛,他不喜欢季嘉衍看自己的眼神。
这要是搁在平时的话,鹤岁就算不和季嘉衍翻脸也要闹一下小脾气,不过系统之前跟鹤岁说最好维持一下季遇安的人设,于是鹤岁再讨厌季嘉衍也只是偏过了头,故意对季嘉衍的存在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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