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名将如美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天夜翔
苻坚道:“宣。”
“侄儿还带着两名随从。”慕容怀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侄儿见过皇表叔。”慕容怀的声音略有点颤抖,口称苻坚“皇表叔”,却不便跪,慕容怀一声塞北皮裘满是泥水,落迫贵族站在殿前,丝毫不折少年人英气。
苻坚正眼也不看这名便宜侄儿,冷笑道:“你就是慕容怀?”
“把你父亲的兵都战死了,如今还有脸来见我!”
慕容怀静了一会,而后道:“小侄本该自尽以谢慕容家列祖列宗……”
苻坚打断道:“宇文将军,给他一把刀。”
慕容怀怒道:“……奈何怀兄长早夭!父亲膝下无子,如今父亲未知音讯,怀不敢只身赴死!”
苻坚冷冷道:“哦。”
殿中落针可闻,慕容怀终究是少年心性,受不住激,此时又急又气,难堪无比。家人的败亡,军队的覆没,连日迢迢赶来襄阳,劳累与愧疚已令他的神经绷到了极限,随时有可能大哭。
那将领抱拳道:“陛下,他只有十六岁。”
苻坚冷笑不答,审视慕容怀的容貌,想起了一些往事,继而淡淡道:“你们慕容家的人,生起气来,都是一个模样。”
慕容怀最终忍受住了苻坚的折辱,片刻后平静下来,一略带颤抖的声音道:“小侄求皇表叔一事。”说着左拳按地,单膝跪下,行了个鲜卑族礼。
慕容怀剧喘道:“求皇表叔拨给小侄两万兵马,随侄儿北上,以解家父之围。”
苻坚依旧是吊儿郎当地坐着,脸色阴沉,心知慕容怀太不懂见机行事,自己的军队甫遭大败,全军覆没,还敢在此出言借兵?
苻坚同情地看着慕容怀,慕容怀又发着抖道:“若无暇分兵……小侄今夜便出城……”
苻坚漠然道:“这几天就要攻打南边了,待得打完,表叔就派兵去帮你报仇,先下去歇着罢。”
苻坚把脚从龙椅扶手上放下,终于端坐身形,居高临下地俯视慕容怀。
慕容怀眼中噙着痛苦,悔恨的泪水抬头。与他互望。
苻坚心中竟是微微一动,正想再说句什么,慕容怀却转身走了。然而刚走出殿外,却听得将领道:“当心!”
慕容怀连日跋涉,滴水未进,已是疲力竭,又遭皇帝连番嘲讽,最后的期望落空,眼前发黑,终于一头栽倒在殿外。苻坚叹了口气,心里彷佛有什么被撩拨了起来,慕容家的人……自从慕容冲回去后,苻坚鲜少会有如此触动了。
他伸了个懒腰,起身凝视殿内西墙上挂着的一副地图,中原地图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红圈,正是江南一地的地势图。
苻坚提起朱砂笔,蘸了点墨,把八公山一带涂红。
前秦铁骑二十八万,挥军南下进军东晋之际,苻坚已将沿路百姓,粮草一举归军用,每攻下一座城,胜算就多了一分。苻坚手里集中了全国所有的军队与粮草。不久后,便将与长江南岸的汉人彻底一战,终结东晋,令他们的政权成为历史。
地点就在八公山下。待得秦军通过山道的一刻,苻坚就在要在此处与晋人决战,把他们彻底打残。
“高手的人生……寂寞如雪呐。”苻坚唏嘘道,忽又有点迷茫,自言自语:“谁教我这句话的?”
“禀……陛下。”
宫人战战兢兢来报。
苻坚心情甚好,道:“说。”
宫人道:“慕容族……遗子慕容怀,三日前逃出上党,前来投奔吾皇,现正在宫门外候着。”
“???”
苻坚的思维瞬间短路了,恍惚有点穿越的感觉慕容怀刚刚不是已经来过了么?
苻坚下意识地以修长手指把手中朱笔转了圈,红墨洒了那宫人一脸。
苻坚回过神,道:“宣。”
宫人忙恭敬倒退出去,苻坚的疑惑上升到顶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地图上的标记,确认似乎没有发生什么时光倒流之事。
于是苻坚左看右看,坐上龙椅,调整好坐势,背倚一边椅子扶手,把一脚抬起,架在另一边扶手上,一手支着下巴。
“皇表叔!侄儿命苦呐!”
苻坚刚摆好pose,阿斗就呼天抢地的进来了。
第四章
“陛下呐”
“……”
苻坚人生四十四载春秋,从未遇见过如此令人发指之事,也未曾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那“慕容怀”一扑到阶下,扯着嗓子干嚎个没完,又再扑到龙案前,最后冲上去,抱住了苻坚的右脚。
“陛下要为我慕容家做主呐!”
苻坚下意识地抬脚,屈膝,蹬腿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九龙靴踩上阿斗胸口的瞬间,彼此都如中雷亟,阿斗的声音如同被掐断的留声机,戛然而止,苻坚将阿斗踹飞的那瞬间,猛地转身站了起来。
静了三秒后。
苻坚道:“当心!”
阿斗凄声大叫道:“陛下!”接着优雅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苻坚起身,不解地看着阿斗,片刻后上前来搀,阿斗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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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着起身,彼此都是愣住了。
阿斗没想到会如此简单便碰到他,一时间心中想好的计策都忘到了九霄云外,然而转念一想也对,金蛟剪既然是神器,一定异于凡人,纵是生于乱世,八成也会像上一世般闻名天下,既然沉戟寻到了,那么赵子龙也不难找了,只是看面前这前秦皇帝的表情,像是记得一丁点,又忘了大半?
阿斗正在思考间,曹真已听得殿内动静,不顾卫士拦阻冲进殿来。
“慢慢慢……”阿斗忙拦住曹真,道:“不妨。”
曹真舒了口气,将腰际长剑归鞘,拍了拍阿斗胸口上那个灰扑扑的鞋印。
殿外下起小雪,沙沙声里,苻坚与阿斗的双眼对望,阿斗的瞳仁犹如深邃广袤之海,令他陷入了一个悠远的梦境之中。
两百八十六年七个月十一天的分离,俨然只是一刻钟,一弹指,一刹那。
无数零碎片段在苻坚面前闪过,稍纵即逝,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捕捉,他们倏然远离,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只留下冬天午后,站在演武场上的自己,战冠上两道雉鸡尾垂在炽烈的阳光下,一身金甲,绝世战神,为前生爱人而战。
“陛下?”曹真的声音惊醒了苻坚。
曹真唤的是阿斗,阿斗忙摇手将他护在身后。
苻坚转身端坐于龙椅上,道:“你就是慕容怀?”
阿斗笑道:“对,正是侄儿,这是侍卫甲,那个是谋士乙……奶吉!进来看陛下了!”
于吉扛着个招幡屁颠屁颠地上殿,笑道:“哟,金龙儿,这可找到你了……”一句话未完,嘴巴已被阿斗捂住。
“别乱说话。”阿斗低声道,继而嘿嘿一笑,撩起前襟,跪在阶前,心想哑巴呐哑巴,从前你就跪了我两次,一次是登基祭天那会儿,还一次是把我养的小鸡给踩死了,现跪还你一次,扯平了啊。
苻坚竭力使他颤抖的声音平复下来,道:“起来,不用在叔面前跪了。”
苻坚脑中极其混乱,今日发生的问题已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想了半天,憋出来句话,问:“吃饭了么?”
“还没。”阿斗摸摸肚子,答道:“我爹的兵马还剩了点儿,不到一万人,叔,您看要么这样?给我点儿钱和粮草,我带着救我爹去?把那什么慕容冲慕容啥的,统统抓起来,捆到襄阳给您抽陀螺玩?”
苻坚食中二指戳着太阳穴,继而朝阿斗点了点,道:“你……先吃饭去罢,饿着肚子打不动,叔明儿想想,再回答你。来人,带他下去歇着。”
阿斗挥开上前引路的宫人,恬不知耻道:“阿斗要……怀想和叔一起吃。”
“……”
苻坚终于从神错乱中恢复理智,怒道:“滚出去!上党大败还未与你慕容家算账!”
“哦……”阿斗不情不愿地转身,也不行礼,咕哝道:“等我得势了,就……”
苻坚脑子不大好使,耳朵却灵得很,漠然道:“你就如何?”
阿斗又转过来,诚挚道:“侄儿吃饭就摆两桌,吃一桌,倒一桌。”
苻坚气不打一处来,阿斗急急忙忙地逃了。
两个慕容怀?这都是她妈的什么事儿?
苻坚只想仰天咆哮,反了慕容家了!不对,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连鲜卑贵族的小儿子也敢冒充?
哪个是真的??苻坚回到最重要的问题上来了。
第一个来的像是真的,然而第二个……第二个慕容怀又是怎么回事??方才踹他的一刹那,苻坚有种久违了的感觉,彷佛冥冥之中,碰上了等着一辈子的人。这种感觉只有当初见到慕容冲第一面时才有过。不,与面前这少年相遇的一瞬,那砰然心动之感,更在慕容冲之上!
简直是天差地远,云泥之别。
是了是了,第二个才是慕容家的人,苻坚相信自己的直觉,决计不会错。那么先前假扮慕容怀的人……又有何居心?难道是汉人的探子?
苻坚从未见过慕容的儿子,其实看那模样,第一个来的慕容怀倒是像鲜卑人,而第二个不是十足一副汉人的长相么?不一定,若容貌随母,倒有可能长得像个汉人。
苻坚已经彻底错乱了,黄昏时分,他带着两名贴身侍卫出了襄阳城府邸,缓缓走进了军帐。前秦皇帝在路上站了一会,看到军帐后,慕容怀闭上双眼,脸上有泪痕折射着夕阳的光,苻坚对宇文述的行为嗤之以鼻,心想好一朵高贵冷艳的白莲花。
他对白莲花慕容怀再无丝毫兴趣,决定去看看另外那个痞子慕容怀。
痞子慕容怀被安排住在后帐。
阿斗心情大好,开始调戏曹真了。
“我就说嘛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那个,陛……”
“叫主公!叫主公!”
“主公不可乱来……”
阿斗挂在曹真身上,曹真满脸通红,叫苦连天,把阿斗拖来拖去,又不敢用力挣开,道:“主公大喜……还请放开微臣吧。”
“我想想咋办好。”阿斗煞有介事地下来,做到案前,于吉正一五一十,数着手里那叠胡喜媚交予的纸人。
“这家伙很明显是失忆了,奶吉,你是谋士,你给老子想想该咋办。”阿斗道:“要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地解决问题……我们好去找下一个目标……”
于吉笑嘻嘻道:“那简单拉,一折凳把他拍昏了,带回首阳山去,再下来找银龙儿……”
阿斗嘴角抽搐,道:“你可以闭嘴了谢谢。”接着转向曹真,问:“愚夫你说么?”
曹真沉吟片刻,答:“温候当真半点也想不起陛下了?”
阿斗道:“我看他那傻样,踹了老子窝心脚,还傻乎乎地盯着看了半天,八成没戏了,这辈子和上辈子一样呆,活了几百年还没见个长进。”
曹真又道:“微臣以为,陛下的复国大计,便该着落在如今的温候身上。若咱们的消息不错,温候现在也是一国之君了,不若让他禅位如何?”
“嗨”阿斗笑道:“不过是说句玩笑话,谁还想当皇帝呢,白送我也不当。”
曹真愣了许久,继而颇有点庆幸,唏嘘道:“陛下说的是,皇帝也不好当呢。”
阿斗不察曹真那语气,又道:“然后呢?还有啥办法?”
曹真静了许久,而后起身,踱出院外,眼望漫天飘雪,缓缓道:“前世一事,子丹小时曾听父皇提起,父皇说,人生犹如庄周梦蝶,置身梦境中而不自知。”
于吉笑道:“曹阿瞒那疑心鬼这话倒说得没错……”
曹真的声音恍若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阿斗只得曹操不仅是名出色的政治老手,亦是对人生颇有见地的哲者,便示意于吉噤声。
只听曹真又淡然道:“人还是那个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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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结束后,走到下辈子,不过是一场梦醒了,继续另一场梦,唯此而已。若想令温候忆起前世,便须在今生将其唤醒。”
阿斗点了点头,朝于吉道:“我觉得还是把他敲昏了带回去,这样简单。”
于吉道:“成,我去找个棒槌。”
“……”
曹真浪表情说了半天,简直是对牛弹琴。阿斗又道:“明儿只要他选宣咱们上朝,就这样。”
“……奶吉你变个戏法哄他来看,你变啥空桔子绵羊群不是最在行的么?变两千头大象填了他丫的劳什子府邸……愚夫趁机抡花瓶放倒他,我在一旁给你俩加油……”
“陛下的蒙汗药,迷香不是最得心应手的么?”曹真微笑道,目光却转向远处走来的一人。
依旧是无须通传,苻坚走至帐外,与曹真隔着近十丈遥遥对视。
曹真双掌前后拉开一个手势,苻坚冷冷道:“见了陛下不跪?”
曹真答道:“吾主仅一人,其余凡夫俗子,恕草民不跪。”
苻坚端详曹真,未曾出言,已听到痞子慕容怀在内间的声音:“愚夫在和谁说话?”
曹真不答,片刻后阿斗一个鱼跃扑了出来,搂着曹真脖颈,挂在他身上晃来晃去,曹真失了平衡,险些被阿斗带倒,踉跄半天方稳住下盘,阿斗尚且没注意到苻坚,不住喊道:“来嘛愚夫小乖乖,亲一口亲一口……”
“……”
原来是个断袖,苻坚看到“慕容怀”挂在随身侍卫身上那模样,忽然间心底生出几分旖旎,脸上起了难得的笑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只是看着他莞尔。
苻坚朝“慕容怀”招了招手,阿斗正要答话。
曹真倏然停了挣扎,半身挡着阿斗的视线,反手搂着他的腰,侧过头,于阿斗脸色轻轻地稳了一下,苻坚脸色一变,侧身让开半步,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阿斗玩得过了火,瞬间满脸通红。
第五章
苻坚阴沉着脸,回到寝殿,当夜满脑子里,都是最后转身时一瞥的情景。
苻坚和衣而卧,思维如同脱缰的马,浑浑噩噩,似睡非睡,直至五更天时,吁了口气,起身道:“传慕容怀进来,中军帐候旨。”
杜绝穿戴整齐,一身龙袍笔挺,衬得身材颀长,寂寞地站在龙椅前。
天蒙蒙亮,两个“慕容怀”一前一后地来了。阿斗大眼瞪小眼地看了慕容怀一会。
慕容怀神色自若,眼尾也不瞥阿斗。
阿斗猜到了慕容怀是谁,慕容怀却依旧云里雾里,苻坚投以疑惑的眼神。
“陛下?”阿斗茫然望向苻坚。
慕容怀看着地面,眼神迟疑,不知身旁少年是谁,更不知苻坚有何用意。
片刻后,苻坚冷冷道:“近日得到消息,你父亲慕容战死了。”
阿斗瞬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慕容怀正要哭,却被阿斗吓着了,转头疑道:“你是谁?哭什么?”
阿斗一把鼻涕一把泪,泪汪汪朝慕容怀解释道:“我是慕容的儿子……”
“……”
纵是仓颉复生,伏羲再世,也无法赐予慕容怀合适的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慕容怀点了点头,道:“我也是慕容的儿子……不对!你是什么人!”
慕容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将愤怒的一瞥投向苻坚,一定是苻坚想在今天除掉慕容家!
慕容怀从小便耳濡目染,在慕容的勾心斗角式教育中成长,斯巴达者有之,宫斗者有之,心计复杂更甚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苻坚,此时面对自己已完全想不通的场景,唯一的解释就是,一切都是陷阱。
于是他阴谋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慕容怀崩溃地大喊,上前去揪阿斗的衣领。
“呜呜呜哇哇哇……不要打脸……”阿斗痛苦地大哭道:
“我的爹啊,我没爹啦”
慕容怀大哭道:“要杀就杀我不怕!”慕容怀发疯地拉开阿斗护在面前的手臂,一巴掌掴在阿斗脸上,接下来是疯狂的拳打脚踢,阿斗也不还手,只认由慕容怀殴打,被打了半天之后嘤咛一声,昏了过去。
“放肆!”苻坚大吼道:“拉开他们!”
慕容怀失控地愤恨道:“是你!都是你!”
苻坚拉开侍卫,亲自上前检视阿斗,将他横抱着起身,慕容怀又要上前来打,被苻坚一脚踹开,撞在柱上,真的晕了过去。
是他是他就是他……都是他都是他……阿斗闭着双眼,心里欢快地唱着歌,任由苻坚将自己抱着,抽搐片刻,醒了过来。
“表叔……”阿斗抽泣道:“我没爹了呜哇哇……”
苻坚此刻心中百感交集,说:“以后你跟着叔就是。”
阿斗抹了把泪,点点头,转头望向死狗一般,瘫软在地上的慕容怀。
苻坚想起来了,说:“把那假货拖下去,斩了。”
“不不不……”阿斗忙道:“先关起来关起来。未知他冒充我有何用意,万一是汉人的奸细呢?表叔,你先把他关好,咱们再想个办法,如果是汉人的奸细,还可以用他来传假消息,来个将计就计。”
“唔。”苻坚没想到慕容怀居然如此聪明,遂点头道:“还是你有慕容家的头脑,那厮一见便是是假货。”
阿斗拍拍袍子起来,恬不知耻道:“自然的自然的。”
阿斗回了帐内,不片刻苻坚那处又来了消息,着他好好休息,数日后跟随他御驾亲征,前往寿县。
阿斗托着腮帮子道:“哑巴找到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
曹真说:“要么想个办法,把他绑回去?看看黄夫人有没有办法。”
这倒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然而苻坚现在是前秦君主,贸贸然把他绑
走了,北方便将风崩离析,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阿斗别的都好说,死人死太多是不行的,还是得想办法保住无辜将士和百姓的性命。
于吉又在一旁提醒道:“破布儿,你可不能违背天道喔。”
“知道啦知道啦。”阿斗道:“前往寿县……要打仗了,不对……这是……今年是什么年头来着?”
建元十九年……寿县……这是……淝水之战啊啊啊啊!
阿斗登时傻眼了,于吉又说:“银龙儿还没找着呢。”
阿斗这才想起来,赵云现在还不知下落,他蹙眉喃喃道:“师父会在哪儿呢?”
于吉又道:“金蛟剪里金银双剪属性相冲,每次投胎转世,都会对上,此乃天道所限。”
阿斗嗯了声,确实上一世里,赵云和吕布本来也就是在两大对头阵营里的,而这俩家伙的转世,每次都会地位相仿,旗鼓相当……吕布转世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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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那么赵云岂不是会在汉人阵营里?
当夜苻坚又让阿斗去吃晚饭,显然已将他当做心腹看待,众将领一堂,阿斗边吃边心事重重,又不时抬头看,看来看去,苻坚眼里都带着笑意。
分明是上辈子的那个荆沉戟……连五官都不带改的,还是那么呆。阿斗看得好笑,然而与席者看在眼里,君臣却像眉来眼去,眉目传情一般。
吃到一半便有人吃不下去了,看苻坚和慕容怀叔侄在桌上调情,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纷纷告退。最后剩下阿斗和苻坚。
“晚上就在这里罢。”苻坚话里带话,云淡风轻地说。
阿斗笑嘻嘻道:“表叔还要出征呢,带出征回来,再给叔庆功不迟。”
苻坚一听阿斗听懂了话中之意,登时心花怒放,然而转念想到阿斗那名“侍卫”,又忍不住吃醋,酸溜溜地问道:“你那侍卫……”
“啊啊。”阿斗明白了,忙解释道:“他是我一个远房的表哥,呵呵,呵呵。”
苻坚这才不再追问下去,阿斗吃过饭用袖子一抹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翌日清晨,大军开拔,轰隆隆地碾压过去,一路到了寿县。
阿斗骑马站在淝水旁的那一刻,彻底被吕布这辈子的家底所震惊了,那是真正的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从淝水北岸一路向北,朝西,朝东。全是黑压压的人头,传令兵从末阵到前阵,跑一趟足足要一个时辰,十里地上全是人。
天呐!这么多人上战场,吃喝拉撒的问题要怎么解决?
曹真也是第一次见这阵仗,低声道:“老天,这得多少人?”
阿斗摇摇头,眼里全是星星,这么多人都是哪儿来的?不用爹娘生的吗?胡喜媚光是剪纸人都得剪个三天三夜……他彷佛看到后阵坐着一排大妈,正在源源不绝,废寝忘食地剪纸人。
“赤壁之战那会多少人?也这么多?”阿斗问道。
曹真摇摇头,赤壁他没有参战,然而平生参加过最大的战役,也就十万人。自古有云“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然而就连韩信,最多也只带过二十万人。这么多人,温候能指挥得动么?
于吉也甚好奇,踮着脚看:“金龙儿家底这么殷实哟。”
阿斗道:“人这么多,打起来也是个落花流水的份儿,上辈子被人追着跑,这辈子还是被人追着跑,算了算了……咱们到那边去。”
苻坚这辈子坐拥九十万大军,兵压淝水,当真是意气风发,一时无两。战将们还不住吩咐兵士再朝中间靠拢点,再靠拢点……对了对了这就对了,大家靠拢了显得嗡实。
一时间九十万人挤成一团,准备与东晋开战。苻坚坐着云母车,摇摇晃晃过来,漠然道:“怀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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