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而当时正值狄幽和季令航因误会闹得最伤心的时候,遂一绝望,答应了这门婚事。
所以说起来,在这个故事构架里,声咽还是个配角呢。
婚后第二年,季令航出国,两人遂再没见面。
婚姻生活里,狄幽非常清楚,声咽一直是个极为冷淡的人,虽然他对她确实很好,就像同住屋檐下对待室友一样的好。外界看到的“他有多疼她多照顾她”,声咽没有作假,可那就是一种关怀,甚至感恩,感谢她的母亲那样悉心地照料了他唯一的小姨那么多年……于是,母亲过世,是声咽一手操持,她娘家的一切事宜,都是声咽不离不弃扶持着……
对于狄幽这样一个有过那样刻骨情爱的人来说,声咽,她不容易爱上,却,很容易依赖上。她也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走进的婚姻生活,所以,渐渐这段“无爱却有家之感”的婚姻生活也慢慢适应习惯了……
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下来,狄幽也知道声咽想要什么,他有他一直背负着的,狄幽也愿意成全。于是,对外,这对“恩爱夫妻”从未露出破绽,
直到,三年前,季令航留学回国,狄幽和他在一次研讨会上重逢……
声咽一直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和狄幽谈过,声咽愿意离婚成全他们,狄幽却觉得自己如果这样做就太“忘恩负义”,她也知道,“婚姻”于声咽的“政治需要”越来越重要。坚决反对……拒绝了季令航,两人再次分开,之后,季令航甚至已经快步入婚姻……
就是这么孽缘,季令航始终忘不了她,最后甚至为她逃了婚!想想,狄幽的心又开始摇摆了……反正就是这么一直“纠结的爱恨离合”下去。声咽对此,一直都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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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尊重狄幽的选择,她如果想离开,声咽不会有二话;她想留,声咽也尊重。而狄幽这时候确实也有她太多的挣扎,毕竟这世上她也没有亲人了,这些年得声咽照料这样好,她或许也没有勇气再踏出那一步……
这次怀孕,狄幽也是万万没想到。
她和声咽之间肯定一直都是清清白白,
可她为季令航堕过胎,也就是那次手术“判决”了她永远做不了母亲……
得知狄幽怀孕,声咽再次提出让她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而这对冤家这时候又处在别扭中,狄幽任性,不告诉季令航,这她的私事,声咽也不好多说。
所以,整场看下来,声咽在这个“狗血的爱情故事里”完全就是个路人。一路旁观,
只不过,这个“旁观来的婚姻”对声咽而言,也能存在:毕竟,不是狄幽。他肯定也会找另一个女子来“旁观”。他不需要“妻子”,他需要“婚姻”。同理,他也不需要“孩子”,但他需要“继承人”。
“继承人”的问题,声咽早有考量,他冻结了自己的字,可以“借腹生子”啊……所以这样话说回来,冬灰对于声咽这样一个冷情理智到极致的人而言,着实也是很特殊了,就算这样。声咽和她亲密如此,也没说想借她的肚子做文章呀……
声咽这个人,除了冷情,理智,还有一个个性。确实不容忽视,就是执著。
如元首所说,执著过分,会影响判断,
现在回头想想。上次“齐绪事件”对声咽真是打击太大了!逼得声咽不得不都先拿狄幽的孩子出来做“绝地逢生”了……
是的,声咽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好了,
现在。
此刻,
南墙终于“正式矗立”在他面前,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没错,
就在季令航捉住狄幽的手完全失控不顾一切喊住那句叫人心惊肉跳的话儿时,
声咽跟在父亲身后,下来了。
可想,这时候的氛围有多紧绷,尴尬,
多少年来的苦恋,一个孩子的到来,确实能叫季令航爆发勇气至此,
他依旧紧紧捉着狄幽的一只手,
起了身,
眼红着。直接看向台阶上的声咽,
“六帅,对不起,我知道这些年您和狄幽什么都没发生,确实也是我和她之间太多的不成熟造成了您的左右为难,狄幽任性,我也辜负了她许多。今天,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里,我和狄幽向您请罪,也请您,最后成全我们吧。”
说完,跪了下去。
狄幽坐在那里,头低着,一直在哭,她不敢看声咽。甚至,不敢再看这个世界……
很奇怪,
声咽这个时候,第一个竟然想到的是冬灰,
如果是冬灰。
她会一直昂着头吧,
不对,如果是冬灰,她的人生里永远不会出现这样一幕,
冬灰年幼。却极善于选择,
她杀伐决断非常利落,
她知道该断不断必受其乱,
冬灰善于的是去搅乱他人的人生,却。极会自我保护,坚决不叫任何人来搅乱她的人生……
声咽知道父亲此时多么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
也知道他的兄弟们,各自在以何样的心情也看着自己,
败了,
不管怎么说,他萧声咽这辈子的事业,败了,
声咽得承认,
直到这最后的最后。
他竟有了从未有过的放松,
哗啦啦,
他愧对母亲,却也,似与母亲在做一次挥别……
声咽平静地看向狄幽,
“小幽,别哭了,都结束了,我们互不亏欠,下面,该各自去走各自的人生了。”
☆、
办公桌边,元首立着,单手撑在桌边,着实是十分痛心地看着儿子,“声咽,你怎么这么糊涂!”
声咽两手垂着,神态平静,眉宇间确实完全松弛下来,
“糊不糊涂的,也走到这一步了。这就是命吧。父亲,我这辈子对不住的,”他顿了下,垂下了眼帘,“挺多的。可其中,辜负您最多,接下来,我愿意接受您的责罚,再无他想。”
元首走到他身边,单手握住了他的胳膊,“孩子,你觉得父亲在你落到这个地步的时候,还会想着责罚你么,声咽,你在拿你的一生走一条错路啊,拉都拉不回来,爸爸除了痛心、完全没有办法,只剩心疼你了。声咽,你后头的路还长,要重新振作,走对了,也不枉这前小半生的弯路曲折……”
声咽抬起了头,望着父亲,要说这一刻没有真正的动容怎么可能,直至此刻,听到父亲这样说,声咽才知道,爸爸一直是那个爸爸,卸去一切权力加身,骨血间的濡沫亲情从来没有抹去……这一刻,声咽的心着实重刺了下,是羞愧,是无地自容,想起小步,想起关漫,想起上次父亲的痛心之语,“小步从小就跟着你,他对你的敬崇心从来就没有变过,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是关漫站到了弟弟身前,为他不惜撕破脸奋力维护。那时候,你在哪儿。声咽,你不是坏,是执念太深。蒙了心呀,小步最后还在跟我说,他不在你身边了,叫我别偏心,多看看你的努力……孩子啊,你这两个弟弟,小步,关漫,他们这么待你,你真的珍惜么……”
声咽轻轻合上了眼,
他知道自己的后半生注定孤独,因为,为了一个不悔的执念,他已经透支太多,总该有还的时候……
声咽再次睁开眼,微微弯起唇,他不知道,他的眼眸已经湿润了,
“父亲,让我在祈年宫出家吧,这下半生,我只想在真正的宁静里度过,您就成全我吧。”
元首紧紧抓着儿子的胳膊,垂下头去,谁也不知道。元首这一刻心里,泪涌得有多厉害……
这一天,对有“心”的人而言,一定撕心裂肺,
像。萧碎。
碎子此时的痛感绝对不比殿内那对父子轻易半分,
可说,更煎熬。
无论如何,声咽还有父亲陪同着,护爱着,
碎子呢,这种“痛心”只能自己独自承受,
声咽的“家事”就这样冷不丁摊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你知道,“撞破”得碎子多么措手不及。多么不可置信!……
当时,随父亲和声咽一同步下台阶,眼见那一幕,碎子第一时间竟是去看四哥!……四哥没有看这一切,他的眼眸是看向的一旁。那样平静……碎子还是不信啊,第一时间将四哥单独拦了下来,“四哥!这是怎么回事!!”
霜晨依旧很平静,“你也看到了,纯属巧合。陆妈妈病了,大哥把他带进来看病……”
“四哥!”这一喊,碎子喊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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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痛心啊,“这时候你都不给我一句实话吗,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霜晨却截断了他的话,抬手扶着了弟弟的胳膊,眉心蹙着,“你以为我是故意?碎子,别把政斗想的这样轻易了,你怎的就能肯定这件事一定只有你我得知,大哥眼线从来不少,你又怎知这一出,不是他的刻意?……”霜晨最后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胳膊,松了手,“声咽这件事最后走到这里,我看了也痛心遗憾,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点点头。“就这样吧。”走了。
碎子没有再拦,
看着四哥远去的背影,
只觉,越走越远,背影也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陌生……
碎子退后一步,坐在了门廊下,
他当然知道政斗从来不会这样轻易,
他了解大哥,
且不说他的眼线有多少是脓包,只说大哥为人,大哥的心机……至少,碎子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时季令航捉住狄幽胳膊这一幕,大哥眼里那震惊甚至惊忧!……碎子再次痛心的合眼。他错看不了,特别是当大哥看到声咽走下来时,那不掩饰的第一反应,还是为声咽担心着……连大哥尚有“濡沫之情”,为何。一直“正直”的四哥却……
碎子轻轻摇摇头,
这样得来的天下,四哥就能安享了么,
没了亲情,
没了慈悲……
而这天下。真的就能交给这种“铁面无情”了么……
真的也只有在这种大痛大非跟前,才知人情冷暖,
声咽没想到自己从殿里走出来,站在阶下一直守候着的,有大哥。远远的,还有二哥,
萧西赶紧上前一步,“声咽,我真不知道!……”
声咽摇了摇头,微笑着,“没事,迟早有这么一天。大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有些事。也是我咎由自取。”
“可是声咽,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也好,这个终究无缘,说明,跟你有缘的还没到,总会找到的。”
“是的,跟我有缘的总会找到,我现在也看清了,在庙里。大哥,还记得小时候,母亲总说我长着一副佛陀像么,那里,可能真是我最好的去处。”
萧西已经震惊无法了!
“声咽!瞎说什么!你母亲说你像佛陀,那是觉得你可以像佛一样君临……”
声咽抬起一手,阻住了他接下去的话,“事事都有它的因和果,有些事,确实强求不得。大哥,这里,我也替母亲向你道声抱歉,她心里肯定还是疼你的,但是……一切都往后看吧,希望我真有佛陀之力,保佑她在天上能放下心,保佑你在人世也一切顺当。”
“声咽……”萧西这次是真的红了眼,
远远的,
长空也低下了头,眼眸里有湿润。
(谢谢大家对冬灰一直不离不弃,这篇文我写的很细致,大家如此耐心地一直跟着我走,我十分有动力,也有这份责任感将它尽力写得不留遗憾。今天这章着实写得有点痛心,但是,也着实是摸着人物性格以及他真实的心路历程写下来的,也算一种另类的痛快了。)
☆、
简达在一旁伤沉汇报,
关漫在淘米,
米粒白而晶莹,缠绕在关漫修长的手指间,格外美腻,
关漫的手指在里面轻轻搅动,当,听说六哥决定出家……“好了,”你可以看到那美丽的手在米粒里紧紧一握!关漫有多心痛,可想而知……
简达走了。关漫将饭蒸上蒸笼,回头抹灶台时,看见冬灰站在门口,
关漫直起身,眼里的伤心都不想掩,“都听到了?”
冬灰边卷着袖子走过来,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抹布,“我来吧,你有事,先去处理。”
关漫从后面抱住她,“你不和我一起去看看他,”
冬灰抹着灶台,摇摇头,“关漫,”停下来,两手撑着灶台边,头稍侧向他却也没直接看他,只注视着侧边一个点,“这是他的选择,我们都该尊重。就像当初,小步是不是见难,只有你冲上去为他扛,我们也都听到了,你父亲那样劝他回头……大事上我也不懂,可有些道理我明白,自己选择的,自己扛,应该的。”
尽管这是小冬灰首次在他的跟前直接展现无情,关漫却只觉倍感窝心!
听听冬灰的一字一句吧,
她介意的并非声咽对她的态度,她看不上的,始终是声咽在小步危难时、在他父亲那样苦口婆心规劝下,所展现的冷漠与执迷不悟,这才是叫她心凉的根本……
关漫轻轻点点头,“我知道了。”低头亲了下她的额角,“我先回去了,你在这儿再住一晚,还是一会儿也直接回学校。”
“回宫,我一会儿会叫章叔叔来接我。你放心先走吧。”
“嗯。”
关漫紧抱了会儿她才松手离开,
心里在冬灰这头只会越来越暖烘,他知道冬灰这会儿想赶回宫为什么,打击沉重的是六哥,可谁又真心明白,难道父亲不心痛么。冬灰不放心的,是父亲……
关漫走后,冬灰给章程礼打过电话后就一直在厨房忙活,
她手机翻出粉蒸肉的方法,一步步学着做,
五花肉300g、甜豌豆100g、红薯1个、大米30g、糯米100g、花椒10粒、八角1枚、肉桂粉1茶匙、丁香2枚、甜面酱1汤匙、郫县豆瓣酱1汤匙、绍兴黄酒2汤匙、老抽1茶匙、白砂糖2茶匙、白胡椒粉1小撮……全准备好,
的大片,加入绍兴黄酒、老抽、甜面酱、郫县豆瓣酱、白胡椒粉和白砂糖抓匀,腌渍30分钟,
再把大米、糯米和所有香料放入干净无油的炒锅,用小火焙,一边加热一边翻炒,直至米粒变成金棕色,摊平晾凉后拣出香料,把米放入食品处理机打成小米状备用,
蒸笼中垫上事先浸泡回软的干荷叶,红薯去皮,切成1cm粗细的粗条,铺在荷叶上,然后放上甜豌豆,
把腌好的肉裹上一层米粉码放在豌豆上,然后把腌肉剩余的汤汁一并浇在肉上,
蒸锅上汽后,盖好蒸笼放入蒸锅大火蒸40分钟,
蒸的时候。冬灰两手叉腰站在一旁,一直发着呆,早已香气四溢,也没见她有任何兴奋之色,
直至章程礼走进来。“喔,好香啊!”
冬灰回头,
这才露出笑容,“香吧,一会儿咱们趁热带回去一起吃。”
“好。”
章程礼走过来。歪头看着她,“都知道了?”她一人呆在这里,关漫肯定不放心,跟章程礼也通过话,
冬灰注视着蒸笼。点点头。看了看钟,可以关火了,她要上前,章程礼卷袖子,“我来吧,”冬灰也没推辞,给他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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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问,“他还好吧,今儿肯定又受刺激了。”
章程礼听她的把蒸笼端到水池边。“伤心肯定是有的,可至少声咽这回是真悔悟了,回去宽宽他的心,再不能劳神说晚上也休息不好了,你知道,他血压肯定还是有点问题……”
“我知道。”小冬灰默默听着,默默做着事。章程礼心里还不是想,幸亏元首身边还有这么个小棉袄,看看,他才刚想是不是把冬灰接回来。冬灰自己就打电话来……
回来时,见元首还在灯下看文件,冬灰也没去打搅他,只不过走到那边小茶几边,坐下,打开她端进来的暖饭包儿,
一揭开盖儿啊,立即香气四溢,热喷喷的,
元首看过来。
就见小冬灰坐那儿,一手还拿着揭开的盖儿,微撅着嘴看他,“这么香都把你勾不过来,”
元首瞬间就似放松了下来,取下眼镜,手撑着揉了揉眉心,“那儿好玩么,”
冬灰放下盖儿跑过来,两手抱着他的手臂直拽。“先来尝尝,我做的呢,搞了个把小时,你边吃我边跟你说那里怎么好玩儿……”
元首愣是被她拽过来,
坐下,
冬灰像个称职的小侍女,用小兰花碗给他盛了一块排骨,碗和筷一起递给他,
元首接过来尝了一口,
挺不错呢,
扭头笑着看她,“真第一次做?”
冬灰嗔他一眼,从外套荷包里掏出手机,翻到菜谱那一页,“喏喏,现学现卖,不信你问章叔叔,他去的时候,蒸笼还在火上呢。”
元首吃了两块,也不吝夸奖。“好姑娘。”
冬灰歪头靠向他肩头,“既然是好姑娘,是不是得听我一句劝呢,今天晚上就不看文件了,一会儿陪我出去散散步,然后回来我们下盘棋就休息,睡前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听你都得说好听……”
一直站在门口的章程礼这才放心走开,
哎,这要不是冬灰回来,一晚上,元首肯定又得在灯下熬过去。他心里苦,原来又没有人分担,唯有繁重的事务来武装内心了。以前年轻,或许这样无碍。可如今,到底年岁不饶人,自上次那样忽然晕倒,确实得倍加注意了……
冬灰回到宫里,
这边,关漫也坐在六哥家的客厅里,
六哥在厨房问他,“面里搁点辣椒么,”
“哦,好。”
关漫应道,只觉心里极酸楚无比。
☆、
关漫手里拿着,却迟迟没有动筷,看他六哥挑起一口清汤面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六哥,非要这样么,”关漫说的眼睛都红了,
声咽没抬头看他,“嗯”了一声,
关漫低下头也慢慢往嘴里挑面,听见六哥拿着筷子说。“关漫,你一直和冬灰在一起是吧。”
关漫嘴里嚼着面也没抬头,“嗯。”他知道瞒不住六哥的,
声咽轻轻点头,“是的,只有你最适合她,那就好好珍惜她,你比我有福气。”
“六哥……”关漫看着碗,眼睛湿润。这不是生离死别,却比生离死别还叫人难受,
声咽慢慢放下筷子,眼睛看向那边窗外,
“你知道冬灰为什么喜欢黏着我,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她很喜欢亲我眼角下这个胎记,”说着,抬起手搁在桌沿摩挲着自己眼下的红印儿,“我那时候就老想,这到底有什么特别呢,后来。有次我去党史资料馆检查工作,他们把所有大将授衔时的照拿出来整理,我这才看清,原来,蒋仲敏的眼角下也有这么一个印儿……”
关漫猛地抬头,“六哥!不是这样的!冬灰对你肯定也是有感情的……”
声咽轻轻点头,“我知道,她是个心很软的孩子,就算有这样的起因,久了久了,肯定有感情。她给我打电话来,每次都说好多话,我只应两声,她也乖,挂了电话,挂前总说,声咽,我好想你……关漫,你知道么,我心里其实也在说,冬灰,我也想你。可是,一有这个思念的念头,我就觉着像犯了好大的罪,就会觉得自己放纵到害怕的地步……”声咽已经泪流满面了。像他这样的男人,估计也就到了这种彻底看得到结果的时候,才会如此袒露自己吧,是一种释放,也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正视自己……
“之后,是我放弃了她,我选择了放弃她,所以,这时候也谈不上什么后悔了,”声咽又抬手轻轻抹着自己眼下的泪,“关漫,我不是有宿命观,只是这还是跟个人的性格有关,你比如说小步,六哥不是那么无情的人,眼见着小步迷恋着冬灰为了私利还非得拆散他们,你也知道,冬灰这孩子很有个性,对人,其实她眼里是揉不得一点沙子的,能入得了她心的,一定在某方面有她认定的‘强’,首先,她欣赏他,说不好听。得拿得住她。小步,着实还是太单纯了,往后走,冬灰本就养在高处,小步要愈迷愈深。加之他那莽撞的心性,出事也是迟早。要冬灰心里有他,小步还算值得,问题是,关漫。你心里也清楚,冬灰这一直心里对小步是那样的感情么,只怕真到小步无可自拔的时候,连累了冬灰也……这是从冬灰这方面说,再从局面上说。小步着实不适合长呆在京城,就算父亲有偏爱护得着他一时,能护得了一世?这几年来,我不是没有着意培养他,也指望着养好他的性儿,不说一定得有多少城府谋略,至少,处事谨慎,且思且行,可是。你也看到了……”声咽撑着额头轻轻摇了摇,“也许我确实悲观了点,我只是担心我如果不济了,小步得蒋仲敏这层关系护佑着,还能给他继续成长的时间……”
“六哥,”关漫也放下筷子,两手交握放在了自己身前桌上,也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你着实是一片良苦用心,但是。还是忽略了人的情感对他们成长的作用。你看窄了冬灰,她虽然很难入心,那是因为她的家世出身造成了她对人防备心重,看着和善,其实不易亲近。可是冬灰毕竟心善,甚至可说,她有一份大爱,你对她好,她会用百倍回报。冬灰是捂得热的,只要有耐心。只要真诚。她眼里是揉不下一点沙子,可那有时甚至都不关乎她自己,冬灰心里有杆秤,她知道她能包容的下什么……六哥,你也看浅了小步,虽说他确实一直不见长进,着实也是父亲、我们给了他太少的挫折去磨砺他。小步有他的韧性,他也不缺少见识,单纯的个性对某些事情有时候也未尝是我们能够敏感洞悉到的,你看看这些年。咱们经历的暗潮汹涌也不少了,总怕他出大事,可临了儿,每次小步都还能抽身自保……这次,在内蒙,我估摸着,除了小步对冬灰的感情造成了他对蒋的‘过分用心’,难,也有四哥的助力,这确实是他短板的一面,但是我也相信,吃一堑长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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