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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车里,
冬灰绑腿已经不卸下来了,坐关漫身上黏得老紧,关漫也是不住亲她,特别是看着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心该多疼啊,“明儿下午就回来了,到了学校一定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冬灰捧着他半边脸,拇指摩他的唇角。“嗯。关漫,记着我今儿跟你说的,他们就是明天叫你去你也扯由头不去,不准上战场,军演也不行。”关漫直点头,“我知道,可你也一定要小心,冬灰,我啥都听你的,你也得叫我放心……”冬灰堵住他的唇。“放心,我也超级惜命的……”
章程礼开车带冬灰走了,
冬灰从副驾外的后视镜看见关漫站那儿看着车越离越远的身影,又是那种低喃的声音,“关漫可不能上战场……”
别看这次是她自个儿受的伤。可冬灰也彻底算知道了战场上绝对的不可预料性,你说她这时候忽然大女人心态也好,自己去就行,可关漫愣是不行!其实,这还是她没有安全感的一种体现,愈是在乎,愈是不想失去,愈是护得狠……
章程礼见此,安慰她,“关漫一直是后勤这条线,其实就算上了前线也不是真正……”话没说完呢,冬灰立即扭头看他,“不行!就是不行!”坚决得厉害!章程礼赶紧又说,“不会的,关漫本来离这种事就少……”冬灰又扭头看窗外了。眼睛里就是犟,这件事她认定了,那就是不行!
回到澄海这边,肯定第一件儿还是见元首,
元首见她头上缠着纱布。两小腿肚子上还缠着绑腿,心疼吧,不禁又好笑,冬灰就像个愣头小子,迷进一件事里。啥都能忘,包括疼痛。
“冬灰,”元首喊她,因为她在那边背着手弯腰凑战地模型跟前左看看右看看,像视察的。她嗯一声,也没过来的动静,还好奇地看,
“冬灰,”元首喊第二声了,她才直起身转头过来,一手还背着一手指着那微缩沙土,“炸我的在那儿是不,”指着西宁高地,
元首也不回答她这,主要是顾不上,招呼她喝药呢,
坐着的元首,直起了腰,一手持勺,勺里是深咖啡色的苦药,一手下边端着怕洒一样,递过去,
冬灰弯腰一口就包进去了,“哎呀,苦!”可还是吞进去了,眉毛鼻子皱一坨,元首赶紧拿起桌上的水递给她,她直起腰抱着使劲儿灌,元首一手还拿着勺,一手手心向上摊膝盖上,担忧不得了地望着,“慢点儿……好了,哪一口气喝那么多!”真是元首自个儿都没发现呀,他这么说的同时,手一抬。脚一抬,超级着急呢,
这时候,正好儿碎子随章程礼进来了,
元首也顾不得看他们,只望着他这独苗儿劫数,冬灰眉毛鼻子还不得舒展,一手叉腰,一手捂着嘴,“怎么这么苦!”怨怪得不得了,
“良药苦口,这是白华专门给你调的……”
冬灰还唔唔,“他跟我有仇……”
元首抽出一张纸巾,起身,伸手抓住她一只胳膊拽过来,“尽胡说,你要不吃药,现在就给我回京,”
冬灰癞皮狗一样赖他身上靠着,仰着头,“我药都喝了,你尽拿这话儿抻我……”
元首板着脸给她揩嘴巴,这才看向章程礼,“今晚她就在这儿,明天一早再送过去。”
冬灰要叫,“你明明说!……”
元首低头看她一眼,
冬灰撅嘴巴,眼睛看一边,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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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她回到队伍中,王楠也是那时候回来的,头上也打着补丁,两位“患难战友”再相见超级欢乐,都挨了教官的训,也都受到关怀,均也下定决心接下来的“战地拉练跑”一雪前耻!
主席台上,
萧西一手支着下巴,兴味儿瞧着那边整齐带过来的一排队伍,“哟。还有娃娃兵。”
碎子看长空一眼,
长空翘着腿靠椅背上如常看着那头,碎子知道他视线保管落在冬灰身上在。
都戴着迷野战帽,还是瞧得见她头上缠着的纱布,冬灰站的笔直,女孩儿一看就是部队里长大的孩子。
不一会儿,长空起了身,碎子似眉心蹙了下,“二哥,这快开始了。去哪儿?”
长空瞧他一眼,“哟,你还把我瞧着了。”冷着脸走了,碎子干脆也起了身,真跟着呢。
萧西。霜晨,声咽都瞄着,只知道这哥两儿昨儿在西宁高地正好遇着事故,都是战场上的好手,遇见这等糟心事。估计当时有摩擦。
长空下来,碎子追上,低声,“二哥,你这会儿看她不招人眼!”
长空狠甩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碎子也拦不住他,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真动手拦呀,只眉头蹙得紧肃声劝,“你也看见她没事儿了,那章主任愿意让她归队肯定也是不想影响……”
长空忽然住了脚,碎子劝的话儿也停了,看过去……
正好孩子们放松下来,正在各自活动胳膊腿儿,
小姑娘站在她同伴的身侧盯着要走过来的长空呢!
就这一眼,生生把他怎么劝都没用的二哥给定那儿了,
碎子看着又是好笑,
小姑娘明显眼里有警告:你过来试试!
长空真怕呢,眼里就是哄:我走我走。真扭头就走了。
碎子再看她一眼,她视线已经回去,和同伴一起压腿。
这边主席台上是望不见侧下发生的这些的,
别说萧西,
就是声咽,霜晨都没看出里头有冬灰来,
她本来缠着纱布帽檐就压得低。加上一群孩子都一样,她此时又站在靠里的主席台视角盲区……这是长空碎子知道她在里头,要不谁摘得出来她?
可,如果人走下主席台来了……
先还是把视线调回刚儿长空和碎子离开后,
三人肯定都得避谈昨儿的事故,扯到别的,
萧西微笑说,“看见这些娃娃兵,想起我们小时候,在那长意宫的后头,也是喜欢比试着长跑,声咽,那时候你耐力最好呢。”
声咽看向大哥,一直有该有的尊敬,“大哥那时候也教我不少呼吸吐纳的方式。”
萧西心里想,那是你母亲争强好胜,哪儿都要凸显你嫡子的身份,我能不好好教你么,那时候,宫里最好的,都是你的……
萧西忽然指了指那群娃娃兵,“这些孩子反正也是相当于来助兴的,不如今儿我和你用另一种方式再来比比?将他们分两队,你我各自调教一下,再比。总比这么走形式的跑有意思。”
霜晨只是微笑,这,他是不好插话的。萧西毕竟是老大,人前,都还是得给他这份尊敬。所以,声咽也不好推辞,微笑点头应承了,“好,只要不扫大哥的兴。”
吩咐下去了,又坐了会儿。两人也从主席台上下来了。
碰着长空和碎子,
还问他们要不要参与一个,长空看着脸就沉了,“这些孩子也不容易,拿他们取乐干嘛。”
萧西笑着指他,“老二今儿怎么了,平常这种事儿你可是举双手双脚都不够,”
眼见二哥要跟大哥杠上,碎子拦着了,笑着,“这也不叫取乐,毕竟大哥和声咽对他们也会有指导,比试比试,更有劲头。”
长空不吭声了,可脸始终沉着。他也不得走,他得看着十儿呀,十儿要不舒服了,他得马上想办法……
娃娃兵队伍开始一分为二,
他们选人也不好,干脆,娃娃兵们选,你愿站哪位少帅跟前,自愿!
王楠低声问她,“你选谁。”
冬灰脸上平淡,垂着的两手,右手比了个,六,
王楠那也是学霸,家里背景也不错。平常听家里人讲,知道点儿高层这些关系,小声儿,“大帅可是领兵打仗的老手,你看选他的还是多些,六帅好像一直是搞行政的……”
冬灰一直不做声,目视前方,
她选声咽,肯定有私心。虽然他两缘分尽了,可在什么样的境遇下。她还是想帮他,这里,没有别扭的情绪,单从他曾经也那样关怀过自己,帮助过自己……
孩子们单排成列。
左为大帅的红军,
右为六帅的蓝军,
一个一个走向前,做出选择。
真的,
真是到还有五六名快上前时,声咽才看到……冬灰!……
你知道,有那么一下,声咽的眼里绝对是惊顿住了的!
不仅因着冬灰竟然在队伍里,
更因为,
她帽檐边露出来的白纱布……
声咽也戴着军帽,所以那一瞬眼神的顿愕,接下来,流露出的……不管有些什么吧,声咽垂下了眼眸稍缓了缓,再看过去,眼里可能还残留着东西,但是,一定得逐渐淡下去……冬灰一步一步靠近“选择”……
长空和碎子肯定也看着她呢……好在,这好的日头下,大家都戴着军帽,眼里有什么都能掩住……
到冬灰了,
女孩儿向前一步,
立正,
向教官标准行了个军礼,
然后,
向右转,
走到右边队伍的后头,跟前排学员对正,立正,站好。
无论如何,
声咽这时候心是……平静不了的,
他表面上能把自己控制到再不动声色,纹丝不动,
心,
都控制不住的。
他了解冬灰,
这是个记仇的孩子,
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伤害了她,
依小冬灰的性子,今天一定会选对手,冬灰,你恨透我了吧……
但是,
还是想错了,
她连犹豫都没有,
一套不打梗的动作下来,
就是她唯一的选择,
好像无论对方是谁,她都只会选自己……
是没人注意到声咽垂着的右手似有虚握的,
最后,
还是渐渐放开了,
声咽,再没看她一眼,即使她在自己的队伍里。
☆、
这是话说回来,无关她站在谁的队伍里,孟冬灰也想为自己争口气,“优秀学员”就靠最后这项“长项”搏一搏了。
声咽确实也对他们做了指导,冬灰觉得有用的主要是战区路线上的特殊性,小姑娘这点上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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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能抛开个人恩怨,还是专心听他说,心里头一门心思地也是在思索自己一会儿跑的策略……
开跑了,
冬灰并未占先。
她心态很稳,步速均匀。
长空背着手慢慢往主席台上走,这会儿到不慌不忙,忽然转过头来,小声问后面跟着的碎子,“你觉得她能跑第几。”
“这我怎么知道,”碎子哭笑不得,
长空点点头,“肯定第一,我把话放在这里。”又扭过头去继续上楼。
这么多年,说不好听,就从小到大吧,碎子好像也就这几天才真正认识他这同胞的亲二哥一样,孩子气这么重。真是想不到……
都回到了主席台,
大屏幕及下面几块分屏幕导着卫星传回来的实时画面,
这次“军校学员大团”的负责人张韩光肯定也一直陪同,
萧西笑着问,“这些孩子你们肯定也都摸了底吧。到底哪个强些。”
张韩光恭敬站着,如汇报工作一样认真作答,
“都是严格甄选出来的,各方面应该都差不多,要说耐力这方面,这几个孩子不错,姚样、陈鹏举、萧十儿、黄愿……”
你知道,“萧十儿”这名字一出来,在已经看见她的各位心里都得再有轻有重地抽一下,何况刚儿唯一一个没看见她的……没错儿,霜晨心里肯定咯噔了下!那孩子也被选拔上来了?
唯一跟她没任何交集的萧西肯定最没感觉,继续如常问,“都谁呀,”
张韩光赶紧走到大屏幕跟前,镜头晃到他刚才点到名的哪个孩子身上,他就一指,报个名儿,“这就是黄愿,……这是陈鹏举……”
萧西自然是在瞧着这些里头哪几个是自己队伍的,嗯,起码说的这两个都是,
“这是萧十儿,”
一指屏幕上的女孩儿……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那屏幕的身影上,
这也是他们最可以“肆无忌惮”看她的时候,
冬灰一如既往跑得很稳。
一如既往给人结实、青春,清纯……侧面,她帽檐压得也低,看不见眼睛,只看见那鼻,那唇,那颈脖,那身姿……冬灰从来都不是一眼美孩儿,她的妖气果真要把你拿下,一定是个渐迷渐深的过程……这不用多说了,在座几个,只这么看着她,脑海里冲进来的一定是“多个冬灰”,她笑,她瞪你,她认真的时候,她伤心的时候……肯定的,被记忆席卷脑海最多的,一定还是声咽,他们间,拥有太多太多的片段,早已满满占据了声咽留给自己并不多的“自我之处”,他得用多大的自制力将它们压住,压住,再压住。不能冒出来……同时,长空对她的记忆薄么,是的,相处有限并不代表记忆一定浅,某些片段最贴近自己的内心,就算很少很少,也一定能厚重得小心珍藏着……
碎子对她记忆,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她和父亲的相处,
就拿昨儿来说吧,
她喝过药后……那药一定很苦。她都不想说话了,
父亲也心疼,叫章程礼找些糖来,
可你想想,就算元首在这儿,毕竟战地之所,能找到多好的糖,
章程礼好容易拿来几颗时,碎子正在跟元首汇报工作,她一人趴模型那儿一手撑着头拨弄着小物件玩儿呢,
“十儿,这糖吃了,压压口里的味儿。”听见那边章程礼把糖递给她,
她接过来一颗,不说话。塞嘴巴里,
元首肯定这时候是望着那边的,
她已经变成两手蹭桌边缘,绑着绑腿的两条腿开始原地跑,
元首看她一眼,继续看手里的报告文件。
又听见她小声问章程礼,“明儿早晨我四点钟起来,这里应该蒙蒙亮了吧,”
“四点天怎么会亮,”章程礼笑着说,
“明天是中分……”接着,她啵啵讲了一串气象,“这里不澄海么,书上说‘半三半四,冥冥昧昧’。那时候应该有点亮光,”
“这我还真不知道了,”
别说章程礼,就是碎子都头回听说,想着她这哪儿听来的……元首这时候起身了,把文件交给他,“可以,就这么印发吧。”“是。”碎子接住,如常转身离开。边走出去,听见。“又哪儿看的些野书,在这儿瞎说,”“野书么,《天象稗谈》,冀唐时文良丈人的一本小记。你们没看过,就说我看的是野书……”
别说,碎子正事办完,闲下来还真上网搜了下这本《天象稗谈》,挺信她的邪,这么偏的一本书她还读过,虽然里面肯定有胡扯之语,难能她都记着了,且,还“活学活用”上了……真的,碎子这一晚,一直也捧着这书读进去了,别忘了,老五也是个“歪门邪道爱好者”,这实属一丘之貉了……
除不认得她的,这人人都算在想她的“好”吧,
霜晨可想不起她的“好”来,毕竟他们的“相遇”都在“龌蹉”里,
不过,霜晨也不糊涂,这种选拔要还能靠老周,简直就是“见光死”,何况,上次“入学风波”,霜晨也算充分见识了冬灰学霸的另一面,所以这次她被选上来,倒也不稀奇。
望着银幕上冬灰,要说霜晨内心里没有一点服气,也不真实,
这真是个复杂的女孩儿,
霜晨可忘不了见过她的两面,绝对的,她的另一面,那种奢贵,娇艳……对男人,已然致命,
现在,看来又是这样一种个性,
霜晨也是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那样的三哥会看上这样的她,还有,老周对她简直可说“乖儿子似的迷恋”……
无疑,
这次孟冬灰还得在萧霜晨对她的印象上“再痛加分”一把,
是叫谁都想不到,
嗯,除了长空,当然,也包括声咽,
其余人着实都没料到是这个结果,
因为就算在他们已经肉眼能见到的范围内,冬灰都还在第二梯队里,
结果,
就在最后这一千米里,
叫同志们看到了小姑娘极佳的爆发力!
这,绝对堪称美丽惊人,
她一个一个超越,
跑来,
像小太阳……
最后,她每超过一个,都会引来人们的惊呼,
萧西都站起来了!
☆、
冬灰停下来,两手叉腰,剧烈喘息着。教官们赶紧上前有拉住她胳膊询问情况的,有记录成绩的,可能扶着她的教官叫她先不要站着不动,带着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冬灰弯下了腰,两手撑着膝盖,抬起一手取下了帽子。还抬着头和教官说话,教官一手接过递过来的水,先帮她拿着……
直到她把帽子摘下来了,才真正看清小姑娘确实头上缠着纱布,
萧西惊异回头。“这孩子还受伤了?”
张韩光也显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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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擞,底下成绩虽还没报上来,可这边屏幕上的时间显示,成绩非常好了!长脸呢!
“是的,昨儿‘隐蔽训练’她这组违反条例,就罚站在西宁高地附近,结果那事故砸着脑袋了……”
你知道,这话,听在声咽耳里,何等揪心!
他当然知道冬灰这一直都在元首身边,所以即使刚儿看到点点头上的纱布也绝不会往这么严重的“事故”上想,毕竟,护得那么好,怎么会叫她出事儿!
声咽扭头就下楼了,
只不过,这“立即下去”的模样,看在旁人眼里可全然变了味儿,
萧西的兴奋劲儿当即过去,眼愈来愈沉:到底是他运气好呢,好苗子到了他那里去了……
包括霜晨,看声咽这样“积极”,想到的也是:这样的“比试”,他的人气与运气依旧这样好……
其实,还有人早也迫不及待想跑下去了!当冬灰离终点还有近两百米时,长空都已经是要起身的模样了,冬灰一过终点,萧西是站了起来,他呢,长空恨不得侧头就往楼下跑!……终还是忍住了的,你看长空呼吸急促,好像他也跑了一场竞赛,高兴,兴奋,自是不必说。说过,幸而是这场比试他不是主角,人的关注点也不在他身上,加上军帽压着,要不,早露馅咯。
声咽下去了,
萧西显得笑容有点干。“走吧,都下去看看,声咽是人气旺啊,这么个小姑娘,多给他争气。”
霜晨淡笑着,始终这场比试和他距离远的模样,只说萧西要怎样就怎样,随大哥也下去了,
这时候长空倒不着急了,
他又坐下来,大畅快般往椅背上一靠,脱下军帽,仰头靠着望着天花板,“我说什么,十儿多棒啊……”
碎子是一直陪他身边的,见二哥如此,那是发自心底的高兴啊……
“跑到第二个弯儿的时候,那里的土有点松……”
声咽走过去时,冬灰已经站直了身,呼吸也好些,一手拿着水,还在跟教官交流,
声咽越走近心越紧,她大汗淋漓,额边的发全湿了。围着的纱布也湿了,肌肤润红,喝过水,唇特别红……
见声咽走过来,教官赶紧喊了声,“六帅,”
冬灰看他一眼,就低下了头,明显松弛的状态都变了,变得恭敬。谨慎,距离……
声咽心中肯定一刺,可他面上稳得住,“还好吧,”
“还好。”
“这头上的伤没事吧。”
“嗯,一下来就问她这,她说还好,您放心。”
都是教官替她答。
声咽刚想问些她自个儿答的话儿,这时候跑过来一个女教官,“十儿!”
见冬灰直接扭头也向她走去,“李教官,”
女教官离她几步就抬起了双手,扶住她,歪头多么关切地看她,小声好像详细在问她的情况。问了几句后,直起身,对这边声咽和教官客气一点头,“我带她过去换换药。”就扶着她走了,情态十分小心……
是的,李清是个军医,今早才派驻到“学员大团”,表面是“医疗顾问”,其实唯一的任务,就是照顾孟冬灰。
除了他走过去她一抬眼看见的那一眼,始终,冬灰再没看他一眼,
声咽垂下眼眸,等着心里的刺痛感过去……
这时候听见身后,
“声咽,这小姑娘太争气了,这成绩,拿到机动部队去比试都不俗。”
声咽转过头去,见萧西笑着走来说,
声咽也微笑起来。“是不错,看得出这帮孩子素质挺好。”又看向陪同在后的张韩光,“你们教导得好。”
“哪里哪里,这都是平常他们在各自学校……”
正说着,作训部的徐明跑过来。都顾不上称呼各位,忙说道,“元首要过来了!”
“啊,”这下萧西都像惊住了,“他老人家怎么有空……”
倒是声咽这时候心中渐渐又静了下来,没再多言语,
偏偏他这“沉默”看在旁人眼里又有了另一种解读,
连霜晨心中都不禁有一沉:父亲当真这么在乎他啊,一个小小的比试都能惊动到“御驾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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