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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传家口令”不是对着说出来的,
是对着。正宗狼毫,孟家笔法,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那高高的柱台古桌边,
老族奶一笔一言,
放下笔,
孟永明续,
写着写着,
俱是泪流满面,悲戚怆然。
好,
如果这些都能叫人有心模仿学得,不用成着去着这份急,就算老族奶一眼确认这是她家最嫡一脉失而复得的“一滴血”,家族内其他长辈也要更确的确认她的血缘关系呀,
最后,
还是最科学无疑的dna检测,
孟永明毫无疑问的孟氏子孙!
问题就来了,
成着当然得震惊,
极富颠覆性不是,
这样一来,岂不是……孟冬灰反倒不是……
还不死心,成着紧急将上次的dna报告里孟冬灰的部分与孟氏族人再次进行比对,
确认了,
原来。真正不姓孟的,反倒是这个“孟冬灰”……
但是,莫说孟永明,老族奶、孟家族人口里都提到过“孟冬灰”,也就是说。孟永玉确实有这么个独生女,只不过,看来,真不是眼下这个被蒋仲敏叫了近二十年的“孟冬灰”了,至于她到底是谁。蒋仲敏又是玩的什么把戏,真的孟冬灰到底在哪儿……成着回来纽约,一切,暂且埋在了心底。
元首此访获颇丰,达成多个双边利好协议。
即将返程,
成着陪同残阳入行邸,
路上,车里,坐在成着一旁的残阳一直目视窗外。有他自己的心事,
元首的意思,这次回国,小九一同随扈回京了,前儿不是也说过。元首对幺儿安排极为维护,就从身旁警卫出仕,
可是,目前残阳并不着急回国,
他在美构建的“军校暗黑体系”还有些关键点需要他亲自谋策,
残阳其实已经想好一会儿见到父亲该如何应答,一来“王命难违”,父亲的安排他肯定不得违抗,不过想来他理由合理,父亲也会给他“缓回”的余地;再,残阳如今愈发是满意接受父亲对他的这个“出仕”安排,因为,有了十儿,十儿不就在父亲身边效力么……残阳想暂且留在纽约把事情做足做好也是为了“能利落回国”不再被这边的事宜牵扯,待这边真正妥当下来,他也就能专心开始自己人生里的另一段旅程……
残阳扭过头来,
“成州,如果元首一会儿问起你我的学业,你可以说些不尽如人意之处,我还想留些时日。”
“好。”成着一点头。他知道小九有他自己的主意。
残阳似乎放松些。
单手搁着车窗边撑着头,微笑,
“国内是南方人喜欢踢毽子吧,好像你们临州人各个都是踢毽子的高手。”
成着心细,他忽然聊起这些,且,神情愉悦带些情迷……估摸和孟冬灰有关,
成着也淡淡弯唇,“是的,临州人都能踢几脚。”
小九点点头。又重新看向车窗外,
“毽子难做么,”看似闲聊,其实用心呢,
这几天,他没少把她“恐吓”出来,冬灰怕他“恐吓”残阳也能理解,毕竟她是元首身边的工作人员,有诸多顾虑也在所难。
出来了,冬灰不要跟他闹会儿。残阳是又吓她又哄她,也看出来了,这终究还是个贪玩的主儿,合她心意了,玩着玩着。前头的怨怪也淡了,只是“时间观念”还是十分坚守,她心里那个“底线钟点”一到,饶是残阳再撒娇赖皮,哪怕两人磨得生生死死。她也是坚决要走的。这点,反倒得了残阳更多的欣赏。
残阳带她玩不少,
斗鱼,
踢球,
赛车,
格斗,
纽约从上流到下流,从面上到地下,年轻人能玩的,几乎都牵着领教个遍儿。
冬灰能疯能,
玩也玩得起,
残阳自是更爱,
当然有惊艳的时刻,
就拿昨儿球场边。冬灰踢起毽子,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残阳着实到现在回想起来,心中还挺美呢。
☆、
“踢毽子的乐趣首先在亲手做毽子。临州孩子喜欢用这样大小的两块中间带着方孔的圆形铜板,”成着两指一环比了比,“再就是插鸡毛的管子,最好是鹅毛管,鸭毛管就有杂色了,不像鹅毛管白的晶莹剔透;最重要是鸡毛,孩子们到处找那种昂首阔步、冠首通红、遍身锦绣的大公鸡,只是要捉到需颇些周折,非得二、三个合力,几面包围,再加上扑、跃、腾、飞等高难度动作,非得弄得鸡毛与稻草齐飞、鸡叫与狗吠四起才能最后得手……”显然成着说起这些,也带着无比的愉悦,看来这些确实是临州孩子童年普遍最佳回忆。
残阳判断她可能也是南方人,掂量毽子、踢。都毫不劲儿,有趣的是各类花式踢法,当时她还穿着小高跟呢,正脚,反脚。转身,马尾辫一甩,眼神专注兴致盎然……老外们围在她身边,她跳到哪,大家就移动到哪。一边为她欢呼、为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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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一边尽可能地为她腾出起跳的空间,足球场边就如同推来荡去的波浪,那场面热烈沸腾呢……
也许就是又想起她踢毽子的美妙,先行下车步入行邸的残阳念头一转。还是从偏处旁侧入内,想先找找她,跟她说,走之前,他备好材料,一起做只毽子吧。……结果,外廊柱后,残阳当场愣懵在那里!残阳,残阳,残破的斜阳,流泻一地……
她在跳绳,
很部队的训练方法,
绕绳在手背上,身体绷得笔直,手腕力道很得劲儿。她扎着丸子头,不新的迷t军训服,显然常穿。军裤裤腿全卷着,一边长一边短,赤着脚,跳得汗水直流。
元首一开始单手拿着一本书站在门里对她说,“鞋穿上跳,”
她没停,“没事儿。”
元首好像沉了口气,进去了。
她很跳了会儿,终于歇下了。
冲门里喊,“我穿鞋了!”绳子丢一边,穿鞋,
鞋没完全穿好,拖着跑到廊下栏杆边趴着,还冲里喊,笑起来,有点赖皮,“真穿上了。”
元首拿着一块毛巾出来,坐到栏杆边的矮凳上。她猴儿王一样跃上栏杆坐好,坐好后又像个小乖巧,任元首抬手给她擦汗,边擦还是边说她,她笑眯眯听着,还把一条腿搭他腿上搁着……
听见她说,“我感觉最近身体好多了,”
元首说“好多了也不能大意,寒从脚上起,”说着。将给她擦好汗的毛巾递给随从,又接过一只指甲剪,她也把手递给他,手肘搭在他肩头,看他给她剪指甲,“忘了上次落水……”元首还在说她,她有时候正经回几句,换手的时候,这只手又环抱住他的脖子额角抵着他的额角低低说话……
随从又用盆儿打来热水,
元首卷起衣袖亲手给她泡脚,
干净毛巾放在腿上,她湿漉漉热乎乎的小脚包进来,她坐在栏杆上,两手向后撑着,十分舒服地仰起头看着蓝天,说,“我第一次体会生命灵异就是自己给自己剪指甲的时候。一边剪,一边想了很多。第一,指甲和趾甲只长在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外侧末端。如果长了一身,行动得多不方便啊。剪起来得多麻烦啊?甚至如果长到手指内侧末端,都是很大的麻烦,自摸起来,太硬了。第二,指甲剪了再长,剪了再长,不剪就一直长。如果不是这样,一旦劈了,就得像补牙一样去医院修理了。第三,剪指甲本身,一点都不痛。剪多了,到肉,痛好一阵,但是再过一阵,也就好了,仿佛一切失去和撤脱。第四,新剪的手指挠背,指过皮肤,大爽,爽过自摸。第五,脚趾甲长得远远慢过手指甲,生长速度似乎只有四分之一,为什么?第六,听说胡人小趾甲是完整的,我左脚小趾甲是完整的。右脚不完整,是半个胡人么。第七,指甲是咸的,我吃过……”
元首早已打她的脚了,“胡说八道的本事越发长进了。”
她咯咯笑,两脚往旁一放,像跳马顽皮地从栏杆上跳到他怀里跨坐着,抱得紧,赖得无比亲昵。“挠挠,”直扭,
元首也任着,抬手在她后背轻轻挠,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发尾。还是低低说着话儿,也许还是胡话,这些,残阳就听不清楚了,间歇听见父亲又拍着她的背说,“你书读得多是好事,我还真埋怨你不成,就是读杂了老胡思乱想就不好……”
成着明显觉得上车来的残阳脸色苍白,
像大病一场,
像始终还没从一种情绪里走出来,
“怎么了九帅!”成着亲手上前搀扶,
残阳抬起一手,似乎不叫他挨上,扭脸看着车窗外,“先回去。我有点不舒服。”
成着也就没多问,启动了车。
一路上,坐在副驾的残阳一言不发,脸色始终不好,呼吸都很轻……
成着终还是关问了句,“还是找大夫来瞧瞧吧,”
残阳这会儿是应了一声,“好。”不过视线始终注视着车窗外,显得冷却不少,
“成州。一会儿你再去行邸见到元首,该汇报的,还是你跟他如常汇报,我就不去了,休息一下。”
“好。”
残阳合上了眼。靠向了椅背,继续吩咐,
“别说我现在的不舒服,一时的,可能跟昨晚宿醉有关。”
“嗯。”
“他要问起我的学业,就说一切都好,我不想节外生枝,一起回去就回去吧……”
成着当然有疑惑,怎么忽然就又改了主意?
不过还是应道,“好。”
残阳的眉心似乎轻蹙了下,
忽然又问,
“这里火鸡的毛能做毽子么,”
成着说“当然可以。”
他睁开眼,仰靠着椅背又看向窗外,声音轻许多,
“帮我把你刚才说的那些做毽子的材料都弄来吧,我想试试。”
“好。”
余下,残阳再一声不做,眼神是冷淡的,神态又似无力的,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被一层淡淡的沉郁忧愤笼蒙着……
成着总觉着他这样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来自孟冬灰,可也实在想不出小情爱间何能何力能叫人颓丧至此?……心里唯有再次叹息,小九终究年少,大器难成……却,看轻了啊,成着实在看轻这幼子的城府与九曲心肠和魄力!……
☆、
很正常,
残阳这几天表现都很正常,
如常进行邸和父亲交流,父亲确实关心他的学业,残阳都是有问有答,好儿子,父亲也很满意。
要回国了,最后这天残阳也是听从父亲的安排回校做些交接,恪守本分。
却,
行邸这头大乱……
成着得着信儿的时候人在机场,
他等一众在美官员早早已在肯尼迪机场专机下等候,只待送元首登机起飞。就宣示此次元首访美圆满完成,他们近半月的辛苦劳碌也算功成完满。
但是,
人心越来越焦灼,
这个点了,元首的座驾怎么还没开过来?
使馆行邸联络处的桂行方匆匆走至成着身旁,低声,“听说不见了一个人,”
成着轻蹙眉头。“谁,”
桂行方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元首办的人单独在与美方交涉。”
成着一听,心弦一拨动,直觉是孟冬灰……联想前几日残阳的“沉郁颓势”……
成着表面稳淡,“知道了。”
车里,
成着直接拨打了残阳的电话。
残阳那边也如常接起,
“九帅,”
“嗯,”
“元首现在还没抵达机场,”
“我知道,学校这边的事一处理完,我会马上过去。”听不出任何不妥。
成着顿了会儿,“好。”了线。
看着车窗外,成着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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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定是残阳把人掳走了。他的消息难道比自己的还要滞后?愈是这样淡定越是不正常!
成着合眼,仔细思量,
现在是个关键节点,
自己要敢搞就能翻天覆地!
成家的心头大患永远是蒋仲敏,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说不准能致他于死地……
再睁开眼,成着心已定,
这次。他没有直接拨通残阳的电话,而是给他发去了一则短信,
“关于萧十儿,一些事儿想和您说说。”
知道残阳不会立即回复,
不急忙,成着翻开手机相册,又发过去了一张照片,是成弥和孟冬灰一同步入五炮校园的一张合照。当年他处理小弥的事这些照片都还保留有。
“她原名孟冬灰。和我弟弟成弥有过五年的交往。”
果然,
过了一会儿,
到残阳的回复,“纽约港。”
港口的风很大,却也抵不住骄阳遍洒,
成着上车来,
残阳右腿压左腿,军装笔挺。稳稳的权势感,车里的霸艳与车外的骄阳映衬,着实给人“明日是他的”之感……
残阳稍抬下巴看他,唇角自有一种冷冽,“你早认出她来,怎么不说,”
成着也稳,微垂眼,“她是蒋仲敏的外甥女,您应该知道我家和蒋家的恩怨,如今,我成家已然这样了……不想节外生枝。”
“今天为什么又想说了。”残阳语意里有戏谑,当然,更深的,是冷厉,
成着坦然看向他,
“这会儿,是您把她藏起来了吧。行邸大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往歧途上走。这孩子一直是祸水。”
残阳冷笑了下,看向车窗外,倒问,“她和你弟弟五年?”
“五年,还结过婚。”
残阳许是眼底流过一丝狂乱的异。但是稍纵即逝,
口气淡下来,
“你多心了,我没藏她,没到那程度。”
成着坚持看着他,
“好,没藏就好,最好以后都不要再有瓜葛。我说她是祸水不仅因着她本身惑人心智,现在看来,她的身份也会惹来诸多麻烦。九帅,我这么忧虑不止我家和蒋家格格不入。您也应该清楚,元首对蒋仲敏到底是怎么个态度直到现在都讳谟难懂,她作为蒋仲敏的外甥女竟然出现在元首身畔,是何等用意?……”
残阳听着,心里却如刀绞,
他明白成着的意思,作为“罪臣之后”,她被留在元首身侧,只怕相当于“人质”,是元首辖制蒋仲敏的一种手段……却,不是残阳亲眼所见残阳也不信呐!是“人质”吗,是真正的心肝肉啊!她是父亲心上最珍爱的尖尖宝贝儿……
现在想来。是“人质”倒好了,大不了舍得一切前程,博个“逆子”之名……可,现下,是光一个“逆子之名”就能夺了她来的吗,不再仅仅是君与臣,父与子,是一个男人从另一个男人的心肉上夺爱。而另一男人,是至高无上的君王,是你的亲生父亲!残阳如今自觉的是,夺下来了又如何,保不久远啊,因为全是撕扯着骨肉血淋淋的……
而成着是不知道残阳如今狂乱的殇念的,他一心,是谋局。是杀仇,
他才不信残阳没藏的鬼话,如今的残阳跟昔日的成弥已无区别,被孟冬灰早已迷得失了心智。成着得加把火。借残阳“全力占有孟冬灰”的心,彻底摧毁蒋仲敏!
“麻烦的是,”成着放沉了语调,“她可能还不是真正的‘孟冬灰’。只是蒋仲敏二十年来玩的一个障眼法……”
“你说什么,”残阳果然扭过头来,
成着知道他会感兴趣的,他要的是人,为了更利落地得到这个女孩儿,最好的就是把她外在的“身份桎梏”给统统扒掉。成着要的就是残阳这个“扒掉的过程”,如何扒,越狠,对蒋仲敏打击越大,你这是“欺君之罪”啊,“人质”都敢造假!……
“还记得那位‘明工作室’的老板么,她原名孟永明,其实是真正孟冬灰的亲姑姑,她流落海外多年,一直想回河浦认亲。我一开始质疑过她的身份,于是那次试琉璃樽留下了萧十儿的血,想通过和孟永明比对确认孟永明的身份,却没想……”
成着一席话,残阳听着,始终轻蹙着眉头。
成着知道这位幼主有城府,即使他心再大,考量也一定细致,绝不会在此刻当即露马脚,
于是还是顺着规劝的口气说,“这样一个麻烦所在,九帅,还是远离为妙,毕竟一旦涉及蒋仲敏,事情总会复杂一些……”
“嗯。”残阳也似受教应了一声,
可是,
成着还是错看小九了,
他的想法可比你想象深远“自私”得多,且,堪称他弟兄几个里最干脆利落的一个了!
☆、
残阳会召见孟永明,成着一点不奇怪,这是“扒身份”的必经之路。可惜了,成着就是太笃定自己对萧残阳的判定,老九与孟永明这“关键一面”他不在场,否则,还真是另一番局面了……
老九见孟永明这一面,拿出了真气魄,绝对的气势压人,因为他要抢时间,行邸那边找人的速度不容他有一丝一环的拖延。
对面这个年轻人比图涂能大几岁?但是,就是叫孟永明由心发寒!
萧残阳首先做了自我介绍,单刀直入,绝不拖泥带水,
“我叫萧残阳。是元首第九子,您同成着说的他都告知我了,您想要达成的心愿,我帮您达成,现在就一点,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一件事,当年孟永玉到底因何而死!”
看看,这就是老九天生的过人之处!
要是成着在场,会震惊的。萧残阳看事找切入口的判断力何其敏锐毒辣,自己都没想到或许看上去好像是“元首与蒋仲敏间的恩怨”。怎么从来就没有人逆向思维,其实根本就是“元首与孟家的”……牵连至蒋仲敏……
所以,这才真是掐到结症上问出来的东西,看看孟永明一瞬惊瞪大的双眼!那抠红,那湿润,那藏不了的恨意……
一开始他说他是萧家九子,孟永明已经心生尖锐,当他提到兄长之死!……孟永明堪受不住,一下从座椅上起了身,要离开。张不了嘴,怕一出口尽是再也不回的至恨至怒,仇人之子在前,算的可是家破人亡的账啊!……
她的反应,残阳尽眼底,眼一眯,明知已经压迫至极限,丝毫不放松,就算逼至她疯怒,也要把话逼出来!
残阳不急,
冷酷看着她的背影,单手翻开早放在身前矮桌上的黑色文件袋,
“图涂,加拿大安大略省出生……”
孟永明转身就向他扑来,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不顾一切的誓死维护!
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嘶吼,“你敢碰我儿子一分毫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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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家白眼狼,忘恩负义的恶贼!!你父亲欺师灭祖处死我全家不够,你现在又想害我儿子!不服!我不服!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定要拉你一家下地狱!”几近癫狂,指尖掐揪着他衣领呛白。如有可能,恨不能噬他肉碎其骨……
残阳不动,眼中冷酷依旧,
“不用逞一时口舌之快,还是想点实际的解决之法,我想知道你兄长的死因是私人原因,你不说,我手段加到你儿子身上也是我私人之力,跟我父亲无关。你也算生意场上行走这么久的人,当下一笔账算不过来么。你告诉我原因,我助你无忧回国,保你母子平安,利弊孰重,心里该有数吧。”
孟永明想不到,想不到啊,看着只比儿子大不了多少的……到底是权柄之家出来的龙子龙孙,谋略、胆识、酷冷的心啊……孟永明渐渐松了手,伤心欲绝般向后颠簸几步,泪水而下。是弱势,是不得不屈服,再恨,他说得对,天下都是他家的,你粉身碎骨有何用……
“你父亲,当今元首,萧衍,原是我父亲孟作霖一手教导出的学生,近三十年呐,我父亲一生心血都倾注在他身上,为他筹谋,为他解难……”
“不是溥节么,”残阳轻蹙眉,
孟永明站在窗口。眼中一片戚然,
“溥节是我父亲书写秘书,相当于执笔人,我父亲幼年即患小儿麻痹,双手根本握不住笔。对外,也都是溥节代父亲行‘帝师’之事,自然世间只知溥节不知河浦孟家还出了个倾毕生心力辅一人夺治一天下的儒生作霖……何止你父亲,成昭朝,蒋仲敏,之后助你父亲雷霆万里下来的这些封疆大吏,哪个没受过我父亲教诲,却,无一人有用,眼睁睁看着你父亲灭师毁恩,他容不下我父亲啊。知道的太多,太通透,太通透了,通透的让他害怕,只有灭了我全家,好像才能保住他的万里江山……”
孟永明扭脸来看向他,
“看看这世间,现在有人知道孟作霖是谁吗,世人只知,河浦孟家出了个‘恶贯满盈的巨贪’孟永玉。他枉死狱中,夫妇服毒俱亡,留下幼女孤苦无依……”想起冬灰了,孟永明终是控不住伤痛,再次哭出来。“可怜孩子那样幼小,寄人篱下,现在更是茫茫人海不知所踪!我兄长有错吗,我家冬灰有错吗,错就错在他们有个太一心无悔又终不会自保的父亲和爷爷!……”
残阳下楼来,
神情这才有几分松动,却,总觉不大真实,他不相信父亲是个这样忘恩负义赶尽杀绝的人……不过,当下不是判断父亲是何样人性,以残阳心性,客观地说,如果他站在父亲的角度,孟作霖真有事关权统的关键利害关系,该下狠心还是得下。毕竟你是站在巅峰的人,总要有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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