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诶,来的是个不会惹她烦的,
心,
一面见就瞧出小祖宗心情不好呢,小心翼翼,“集训回来了?给你打电话你又老不接……”
子牛转身进屋,“哦,最近有点事儿……”
余罪什么来头心也早有数,来京里,她那圈子也飘出“飙车事件”的荤腥,一想,都整得余罪一条小命大半搭进去咯,能跟子牛没一点儿联系?……不过又不敢多问,瞧这会儿子牛烦的,更不敢提。
瞧见奉衰了,
心赶忙走过去。“奉衰也来了!住这儿方便吗,这里天儿渐冷,京里的寒气可不是我们这些南边人经受得住的,”
奉衰起了身,十分礼貌。“谢谢您的关心,这里很好,有暖气。”
心倒是看向子牛,小声,“来读书的?”
子牛摇摇头,却也没说原因,
心又问,“常住吧,”
“可能,这里条件是简陋了点……”子牛眉心微蹙,她确实也在考虑这天儿越来越冷,要把舅舅安顿到更好的地方去,
奉衰乖巧端着剥好的豆角去厨房了,
心这才声音大点,“我那现成有住的地方。你总跟我见外,这之前你一个人混无所谓,你弟弟这来了,”说着,往厨房一提下巴。“能让他受罪?”
子牛还是知好歹地看向心,微笑起来,又挺直爽,“不跟你见外好吧,有需要我肯定找你。你不是不知道我弟性情怪,他住不惯酒店……”
“不住酒店呀!咱在这老皇城根儿下又不是没宅子……”
正说着,奉衰走出来,“姐,心姐正好来了。你们出去玩玩儿吧,我也好自个儿在家看看书,复习复习。”
看看这小一室一厅的,确实人孩子想清静复习很难留出独处的空间。心是这么想,太委屈这姐俩住单位小宿舍了,子牛却完全明白舅舅这是好意,见她这几天愁眉苦脸的,也想叫她出去散散心,遂子牛就没反对,“好,那我们出去了,你自个儿弄点吃的行么。”奉衰点头。
心赶着说,“我叫人送来!”
子牛拉着她的手腕,摇摇头,还是微笑着。显得特别娴静,“他会自己弄的,不用担心。”
出来了。
这就是心的直观感受,子牛在弟弟跟前通常善解人意懂事的一塌糊涂,世上只有贾奉衰能让她变成仙女儿,真正的天使!
是了,不在舅舅眼跟前,她鬼里怪气的形骸气就不掖不藏了。
心真是由她,车就在时髦的街区间游荡,她说停就停。
说起来夜里的子牛真心漂亮,
子牛是moschino的蜜汁钟情者,
mch黑色毛衣裙,棒球夹克,药丸包包,加之她的红唇。冲天辫,宽大墨镜,真是养眼十足的少女范儿,怪趣时髦且酷。
夜店爱这样的孩子,
排队排在最后,也通常能得到“特殊招待”,
子牛倚着秩序带低头正在玩手机,心看她一眼又看看最前头,真一点不操心会等很久,早试过不要了,即使像这样随机停车光顾的店,并非熟客,她们从来就不需要等,前边儿只要瞧见,自然招手甚至过来请进店……
看吧。真没一次意外,这次又是人过来请,“你们先进去。”
子牛抬头看一眼来人,“哦,谢谢。”又低头手机。边跟着往里走,根本不在乎沿途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心更是视之无物,她是女王,这种地儿显出来的气场更强大。
结果这次还是稍有不同滴。
侍者竟把她们带到“狮王位”,
狮王位,是圈子里对夜店最好位置的称呼,一般非熟客大客霸占不可,
毕竟京城不是她们的主场,哪一来就这等“礼遇”的?肯定有蹊跷。
心这时候自然走到子牛前头,
也不抹人面子,
将手机拿出来装作接到个电话,沉静说“好,马上来。”眼睛微笑看着子牛。“大餐来了,先去再说。”
子牛当然也会意,点点头,转身两人就要往外走。
岂料这时候侍者还伸手一拦,态度倒是着实恭敬。“不好意思,二位……”
正拦在子牛身前,却还是心开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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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甚至将子牛拉到了身后,“怎么着儿。进来了还出不去了?”
侍者忙摇头,“当然不是,您们是贵客……”
不多听,心牵着子牛直往外走,侍者不敢拦。可也不敢放过一般,就着急手抬起跟着跑,“您们听我说,真没歹意……”
“子牛!”
忽然后头一声急切地喊!
子牛回头一瞧呀,
住了脚,
松了心不说,一手还抬了起来,指着那位,气儿不小,
“我还正想找你呢,你倒自己蹦出来了!”
☆、
欢子姑奶奶似地把她请上座,嘴里连声说,“我还不是找您找得着急,可咱真没那大个本事找着您呀……”
子牛斜睨着他,“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咋就这巴不得我死,我总算想通了,你们这是算计着害我呀。”
心看了都觉着好笑。男人恨不得下跪,
“奶奶,我们哪儿敢算计您呀!我要早知道您这么个来头,打死我也不敢往您跟前凑啊!”
子牛恨兮兮地看着他,
“你们把小罪整的命都快没了,得什么报应都是活该!”
男人真跪下了,指着自己的光头,
“奶奶您还没看见?我这也才出来,里面没被打个半死算上头有仁义了。现在是天放过了咱,陈立不放过啊!求求小奶奶看在咱那天也极力阻止……”男人忽然直起身,两指比誓一样举着,神情有些激动,“您那天一直在现场看着呢,是不是陈立提出那么过分的规则我极力阻止来着?”接着又打了自己一嘴巴,“我也是实在不争气,咋就没扛下来……”
子牛像个小活菩萨,冷面的,一直坐那儿一动不动睨着他,仿佛看他作秀,
“甭装了,你们是一伙的,现在唱这出儿什么意思,既然已经得了报应,还找我干什么,你们该担心的是小罪一条命捡不捡得回来。”
再听“小罪”欢子好像吓得更不轻,
仰着头,多虔诚地看着她,“找您也是想求您在陈立他们跟前说句话,我们确实知罪了,求给条生路吧。”
子牛蹙眉头,“荒唐吧,你们一伙儿的,我能说什么话。”
欢子显得很焦急,似有难言之隐,可这会儿好像不说破又实在没救,硬着头皮。
“您,您估计还不大了解小罪吧,他,他……”
子牛疑惑就看着他。
欢子破釜沉舟说,
“我知道我把这信儿透出去了极可能也是一个死,左死右死,不如您这争取一下,求得丁点生机……原来余罪,是现在军校帮二代的幕后首脑,陈立是他的人。其实,我们都是被利用的一颗子儿!早在我开始打听您,就已经入局了,他们铺陈得真是滴水不漏,难怪那天陈立会亲自到现场,还那么有兴致参合一把。我,我也是糊涂了,一来能找到您还能那么顺利骗过来,再就是他一番言语确实在理。阳河山这场子是在日渐没落……”
子牛定当不信!依他说,那意思就是,就是小罪才是整件飙车事件的幕后主使!还,还什么幕后首脑?!他。一个聋子?一个哑巴!
但是,隐隐的,子牛又不得不信,她的黑色翅膀何来?车祸后才冒出来的是不争的事实!而在她遗忘的这一系列重要时间节点里。只有小罪和她始终呆在一起……
“子牛,陈立他们现在恨我们的,倒不是车祸本身了,恨的是,我们在牢里一番‘招供’,这样一细捋,把小罪,小罪的‘隐藏地位’翻了出来。看来,他确实藏得极好,只怕连他哥哥一直都不清楚他还有这样一面……”
子牛恍惚看着那鲜艳的霓虹闪烁,
心中也只有一句:我也被骗了……
……
易翘的车从总策后门出来,
身旁坐着的张尧说。“元首这次恐怕把和俄国的联合军演当成‘国典大庆’了,压着各位老总现在都不得返京,守着那儿陪他和俄国人比试‘亮肌肉’。”
易翘低头看着文书不置可否,
和俄国多年的“笑里藏刀”式对峙,近期奇迹破冰,好似两家仇人忽然握手言和,频频彼此示好。
其实说白除了蒙苦国正变,打通天朝与俄的经济通道,巨大的经济利益驱使两国必须言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来自大洋彼岸另一超级大国“东进政策”的节节紧逼,强强联手,才是最有利的压制之道。
易翘知道叔儿回京的心天地可鉴。子牛回京这些时,他一面未见,本就落韩政之后,加之……易翘想到这里,心更是一沉郁:估计现在韩政和老成得一样个焦怒心情,原本瞒着的“车祸事件”,经过钟元和方孟林“隔墙”听闻她一声“我嫁给你,可也得你先醒过来”一句肯定传至二位大佬之耳……叔儿电话里就把他骂惨了!易翘也是憋屈无处诉,憋着憋着,真憋出对她的几分真恨意,她就真这么要弃人而去了?!我,我白掏了这么些年心了……易翘也算首次承认。这么多年来,自己跟她扯皮拉筋做了“冤仇夫妻”,是了心的,谁大冬天热被窝里。她一有啥屁事,他嘴里骂再难听,还不是赶紧起了身飞过千山万水奔来给她解决问题?谁,最是“酒酣胸胆尚开张”正是大大快活之时。她一哭,再烦,再觉着扫兴,不是赶忙奔向无论她在哪个地方无病呻吟,都去凶着相却依旧摸准她的心思热热乎乎把她哄高兴了……
易翘滋生的这几分恨意是觉着事事太无常了,到了最后,她竟然比自己还无情!外人总说天下没人绑得住他易翘,只有易翘心里清楚。有人绑住了,却极为不在乎,轻而易举又松开了,而且踢开了……这份屈辱。易翘咽不下的,所以他恨,也就不再拉下脸去挽回,不珍惜他的人自是不再得到他的半分付出。这也是死心了吧……
所以,当张尧在一旁还在说话,小轿车滑出后门,易翘刚一抬头面无表情无意扫到大门口对向停下的一辆车……
她和她那“万年祸害死党”心从车里出来。不知道嘀咕什么,她眉心紧蹙,看着总策大楼,想进又不敢过马路的,那心就在一旁一直慰劝一样……
她怎么来这儿了?
找谁?
又是为啥?
当这一连串疑问冲头而来!……易翘忽然觉得自己头顶一阵烫麻!
你在干什么呀?!
她死对面都不关你事知道不!
易翘心里在着火,面上却冷得像掉进冰窟窿里,
“快点走!”忽然的发火,搞得前头司机和一旁张尧都吓一跳,见易翘这脸色,又都不敢多问多言了,车里安静的,司机加快了速度开走了。
好吧,
易翘恐怕也想不到吧,
就此一别,
他连最后作为夫妻骂她一次的机会都失去了,
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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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真正陌路,两向不解之仇了……
☆、
心说,“你就坐车里,我进去把他喊出来。”
主要面对的是“总策”这样的重权机关,牵扯太多,她确实不好轻率进去。子牛点点头,“我就站这儿等吧,如果他不方便出来,需要我立即进去。你打电话我。”
心拍拍她,扬了扬另一手拿着的“出入证”,“放心,我进去肯定给你把人找到,还是别站外头,风大。”
子牛哪有门路来这等地界找人,全凭心的背景得以长驱直入。心顺利进去了,找陈立,说在开会得等等。心两手放前静立走廊,等。
这么个女神站门口等他,肯定已经有人进去耳语通知陈立了,
陈立还莞尔,谁恁大个本事找这儿来了?
一手放军裤口袋里,出来一看,哟,还真是个极品!可惜真不认识。
陈立微歪头淡笑看她,
心不急不忙,先开的口,“陈立?”
“是,”陈立简略应,
心大方直视他,“你现在有空么,子牛想见你……”哪知话音未落呀,对方一听“子牛”,神情完全大变,雅痞风不见了,惊急走过来,“子牛来了?”
心一点头,身子稍一侧,“楼下等着呢,你是让她上来还是……”又是话没说完,这位爷已经匆忙往电梯走,“怎么不一起进来,外头风多大……”
这一路下来,两人再没说话,也因为陈立一直很着急的样子。出了电梯,他反倒走在心前头,恨不得立即就能迎上子牛……
一眼就望见站在车边的子牛!陈立确实是跑着过了马路,心也在后面赶紧跟上。
这边,子牛一看见他,眼眸一垂,转头上了车。
回到车里,都上来了。
陈立倒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小心看了看她,又轻探身问向前头驾驶室的心,“你们吃早餐了么,要不我去给你们买点儿……”
心倒看向子牛,“你早上是只吃了一点,要不咱找个地方坐下来边吃边说。”
就见陈立已经掏出手机准备布置了,子牛摇摇头。“话又不多,用不着那麻烦。”
陈立这时候且像不知所措的,“子牛,我知道你可能在生气。可也不能饿着肚子呀,有什么话儿找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子牛直看向他,“余罪是你们的头儿?”
不嗦了,直切主题。
陈立稍一顿。
由此看见他的油滑了,笑起来,虽然犹见小心翼翼,但是回答可纹丝不漏。
“他是余仙唯一的亲弟弟,余仙也都知道是什么身份,我们忠于他哥哥,要说他是我们的‘头儿’,也不为过。”
好,子牛也不生气,毕竟余罪到底藏有几面性,不是她关心的议题,她想知道的只有……
子牛软和下来,
她挺实在地看向陈立,慢慢说,“小罪生死未卜。这一切发生下来,到底如何,我也怪不着谁,现在只惟愿小罪能平安挺过来,是是非非,也等他醒来后再论,”说着,子牛因着实这么想的,又心里是揪心着小罪,眼神渐渐也忧郁下来,
子牛的唯一目的当然是想找石头,却也非完全只为舅舅和自己考虑。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如果黑色翅膀的来源真跟小罪有关,那他现在的“生死未卜”就非尘世“生死”里的概念,许是得靠非尘世的能量来救治。目前看来,只有舅舅有这个“能量”,所以能叫舅舅恢复,说不准也能救救小罪……
“小罪的另一面可能只有你们知道了,我就想现在卡在这个节骨眼,看试着能不能了解他的另一面生活状态,来唤醒唤醒他,比如他真正喜爱些什么。爱上哪儿去……”
陈立这么一听,小心翼翼中也渐渐放下了防备,神情也忧心下来,
“其实小罪生活确实单纯。不过他的喜好和涉猎是很庞杂……”
……
这一天都是心陪着她,自和陈立碰过面回来,也没见她有啥异样,可当第二天心再去宿舍找她。手里还提着新鲜早点,敲门,没人应,心疑惑,可也没当回事,回去了。
晚些时给她打电话,无人接听。
第三天再去找她,依旧家中没人。再打电话。关机了。
这种情况也多次发生,子牛失联经常全凭心不懈打探找寻。不过这次也有“特殊”,一两天关机有可能,三四天不接电话也常有。但是,连续关机近一周了?!……心怎么不着急!
嗯,
倒不是子牛存心闹“失踪”,实在是。这趟行程属于她家最深秘的老底儿,忧关生死存亡,能告诉谁!
是的,
自从陈立那听来余罪并非真在京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最爱的去处是天明山……回来跟舅舅一说,舅舅略有思量,决定当晚就往颛地而行,且还是舅舅提出不乘火车或飞机,自驾去。
子牛连夜去门店租了一辆越野,现在是越往北走越冷,又打点了些必备品,晚间近十一点出发,舅甥两深夜出城,向天朝最北边的颛地坤云山脉中锋天明山驶去……
天明山说有名,还是跟大诗人李运云有关,
唐天宝七年,李运云只是在沧江上路过时远远地看了看天明山,便立即把它选为自己的归宿地:“待吾还丹成,投迹归此地。”过了些年,减旺山叛乱,唐易宗携贵妃出逃颛地,《长恨长生》所描写过的生生死死大事件发生在历史舞台上,那个时候李运云到哪里去了呢?原来他正躲在天明山静静地读书。大唐王朝正在漫漫艳情和浩浩狼烟间作艰难的选择,咱们的诗人却选择了天明山。当然,李运云并没有炼成丹,最终也没有“投迹归此地”,但历史还是把他的这个真诚愿望留下了……
子牛和舅舅抵达天明山脚下已是第三日傍晚,
磅礴的坤云山脉震撼着子牛的心!
特别是这中锋天明山,
东西两麓气势延伸下来如鲲鹏展翼,
是的,
如果你俯视整个天明山平面,就是一轴两翼,特别是在斜阳照耀下,金辉苍茫……
子牛的心在兴奋跳动着,仿若希望就在眼前!
☆、
从天明山左麓随舅舅细细寻一直摸索到右麓,一路风景真是奇丽壮观,
经常由一片开阔地再走进一片草木茂盛所在,
脸面会渐觉滋润,眼前愈显清朗,渺无人烟,只向更滋润、更清朗的去处走。
忽然,天地间开始有些异常,一种隐隐然的骚动,一种还不太响却一定是非常响的声音,充斥周际。如海啸将临,如山崩即至,浑身起一种莫名的紧张,又紧张得急于趋附,真不知是自己走去的还是被它吸去的。终于陡然一惊,人已站在伏龙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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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眼前,急流浩荡,大地震颤。
即便是站在岸边礁石上,也没有像这里这样强烈地领受到水的魅力,股股叠叠都神焕发,合在一起比赛着飞奔的力量,踊跃着喧嚣的生命。
“舅舅,小心。”
奉衰却坚持要自己走下去。他抬手摆摆,叫子牛就在上头等,不要下来。
子牛看着舅舅虽慢却也足够稳地往下而行,担心瞧着,一直到他走到瀑底空滩处。蹲下来一只手潜入水下就在那儿慢慢摸索……
这几日都是这样,
无论险滩惊沙,舅舅都不叫她涉险,他亲自去探里头的石头,但是似乎很叫人失望。都不是……
摸索了不短时间,
子牛赶紧往下行几步,弯腰两手接住上来的舅舅,“有么,”
舅舅摇摇头,看来又是无功而返。
子牛撅嘴巴,“是这儿么,”
舅舅接过她递上来的毛巾擦擦手,还是微笑轻摇头,“要这么容易找,这天地恐怕也早乱套了,再呆一天看看,还是没有,咱们就回去。”
子牛只有点头,心里肯定失落至极,还是陷入死局一般咩,小罪不醒,找不到石头,舅舅也恢复不了“能量”,甭说她的困境了。小罪也救不了……
子牛这些日子在深山里“挖宝”,其实手机一直开着呢,但是真只能当闹钟用,一点信号都不到,所以跟失联是没啥区别。
因此,也就她挖宝这六天时间里,天朝竟然历经建国以来最大危机!……惊天骇地,天翻地覆呐……
回来时,子牛的手机已经没电,充电宝也用光了,不过她也不在乎,反正也没停,日夜兼程开车回京咩,
路途中肯定也要吃喝呀,
高速下来,都是平民小饭馆儿,
子牛点了些清淡小菜先照顾好舅舅,自己要了碗蛋炒饭,慢慢吃。
旁桌也是从高速下来解决吃喝的,听见一女的跟另一女的抱怨,“我老公总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一生气吧,他就知错。之后送一大堆道歉礼物,可到了第二年,还是忘,我现在啊,真是连发脾气的兴趣都没有了。结婚纪念日我觉着是很重要的日子呀。为什么他总记不住不在乎呢?……”
她闺蜜肯定就安慰她呀,说男人都这样,凡是女人觉得重要的,他们统统不放心上,觉着这有什么呀……
舅舅忽然问她。“易翘记得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么,”
子牛一顿,没想舅舅会问这,更重要,这个问题她几乎不用想就能答:他记得。不仅记得。还记得总“睚眦必报”一样,这天必要来招惹她一下,再好的东西送过来,再好的事他给你办了,末了,就是叫你不能彻底痛快,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憋屈给你一受,叫你对这个日子记得更清晰,又恨又烦……
子牛没答。
舅舅捻了一块萝卜放她碗里,萝卜炖得很软和,舅舅像她小时候一样给她碾碎,稍拌了拌饭,
“子牛,老小就教你顺其自然,有些苦是我们必受的。有些乐也是命中注定该享的,接下来肯定必非坦途,能扛就扛,实在扛不住了,到舅舅这里来哭哭。舅舅不怪你。”
子牛此时还没会过来舅舅为何会说这样一番话,只当舅舅还记得这个日子,因为明天就是。对,明天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撅起了嘴,她这才答,“他记得,可总在这天给我找罪受。”
舅舅只是稍点点头,再没说话。
子牛倒边吃边叨叨起来,
“一般男人可能大多数是记不得结婚纪念日这样的日子,能牢记的无非这几天:领薪水的日子。发薪水给别人的日子,第一次和女人上船的日子,女人通知他大姨妈没来的那一天,女人通知他大姨妈在今后一百天里都不会来的那一天……他倒把我这方面一些日子记得特别清楚,我领薪水的日子,我大姨妈来的日子,然后,有心就来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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