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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秋燥篇)
秋一水美艳惊人,就算这么窝身坐在马桶上啃指甲也是一种风情。
她知道马上开会她就要被提拔成副院长了,怎么说出一番有水平的感谢词也要动动脑筋呢。
还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怎么说嘛。”
对方说了几句,她嘟囔跟学了几句,没耐性了。“你给我发过来!”啪电话挂了。
这就一直守着电话了。
可是谢棠也狠,愣是一直没动静,外头她的助手小庄已经敲门了,“一水,快点。”
秋一水怄得眼泪流,只有出来走到镜子跟前,边整理妆容边心里迅速打草稿,她不是不聪明,就是太懒,什么事都是非得逼到无路可退她才会想招儿。
小庄是个漂亮小伙子,秋一水当历史研究员时就分给她做助手了。一开始当然不服气,秋一水一看就是某某大佬小情儿的模样,归她使唤实在窝囊。结果……只处一天就知道她的厉害了,你有她这强大的脑子?她历史事件张嘴就来,连年代都不带错一个数字的!
“想好没?”小庄迅速从荷包里掏出口红递给她。外出,秋一水是领导。是女神。那身上除了手机,啥都不带的。势必,小庄荷包里得常年装着口红等一系列女性用品。
秋一水抹了抹,抬头,“好看么。”
小庄被她祸害几年了,早有疫力,“好看。”鬼话也是张嘴就来。不过也是良心话,秋一水属于无死角的漂亮货。
“到底想好没?”小庄到底是她的人,一荣俱荣,她如今官升副院,多少人眼羡,这一张嘴打第一句官腔,总不能叫人看笑话吧。
秋一水转着口红盖儿,头微低着。“让我再想想……”
结果,
你瞧瞧她那红彤彤的小艳嘴儿多能说,
沉稳一笑,颇有些谢棠的风范,
“多谢领导、同仁给了我这份荣耀,我做不到韩及第后的敛,‘轻寒著背雨凄凄,九陌无尘未有泥。还是平日旧滋味,漫垂鞭袖过街西。’他将得意敛得这般潇洒,不过这种敛的内在真实性深可怀疑。对于多数士子来说,及第使他们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长久以来的敛和谦恭可以大幅度地解除。虽然官职未授,但已经有了一个有恃无恐的资格和身份。可以在社会上表现真实的自己了。所以。我授受了副院这份职位,一如既往,做更真实的自己,真诚待人、待事,定不辜负领导、同仁予我的期望。”
谁敢小觑她?
她动嘴时,多少男人注视着那红唇心里像虫子拱,那个心痒难耐!
加上这货着实不是酒囊饭袋,
更急人的是,她出身好,后台硬……这样的女人,谁敢小觑她!
是的,外头人看秋一水,艳羡得一塌糊涂,心窄的,恨也恨得不轻,可动又动不得她,不敢。
殊不知,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太多不顺心,秋一水只想过败家挥霍女的日子,但是,谁都不叫她好过,处处跟她“作对”!
首一个,就是她老公公,谢棠。
谢棠,作为强霸一方的狠戾诸侯,为人刚强冷硬,女色,简直不沾。结果被秋一水的舅舅秋一土陷害,惹了秋一水这祸害。
谢棠后来把秋一水嫁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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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儿子谢小阳,结果婚后第二年,谢小阳就嗝屁了,秋一水成了寡妇。
谢家现在都流传谢小阳是谢棠和秋一水联合谋害的,致使,谢棠的大儿子谢儿玉跟父亲关系一直剑拔弩张。
再一个,就是她养父,杨征。
当年秋一土捐官差钱,把秋一水养在了当时还无儿无女的杨征门下,
结果,三年后,杨征自己生了个闺女,杨葡萄。
养的到底没自己亲生的亲,秋一水恨的咬牙,杨征搞地产的,只要开发了楼盘,必定给妹妹杨葡萄留一层楼,而她呢,杨征总说你住我跟前,家里要什么没有,你要那么多楼干什么!秋一水就跟他吵,那杨葡萄要那么多楼干什么,她你亲生的,为什么不住你跟前!杨征气得手颤,指着她骂,白养你这些年,就不给你!葡萄怎么了,葡萄正经嫁了人,有儿有女。你呢,乌七八糟!
秋一水怄得总在她老子跟前撒泼地哭,坐地上腿直蹬,“那行!我什么都不要,你把我舅舅救出来!!”
“呸,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秋一土老死在狱里我才高兴!”秋一水为此跟她老子打了多少架你能想象么,真的打呢,打得外头横横的杨征大佬,抱着头满院子跑!
对了,秋一水恨谢棠的也有这一点,
你谢棠这样滔天的有权有势,救我舅舅出来也就动一个小指头的功夫,偏不!
是的,他也恨秋一土,
秋一水甚至怀疑舅舅这样要把牢底坐穿就是谢棠陷害的!
秋一土就算再贪,他任职儿那偏远小县,哪儿能叫他贪上那么多金银财宝!
当时秋一水都心惊,
一堂屋挖出来,
成箱成箱的金锭、首饰、古董……
舅舅没被杀头,也是秋一水要死要活地折磨谢棠,结果,还是被判了无期。
是的,秋一水也没好日子过,
她现在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有生之年,把舅舅救出来,养老,一起享受地等死。
她如今没那么挥霍,为舅舅攒的。
她如今没那么贪玩,工作上还求点进取,为舅舅做的。
就算全世界都觉得她舅舅是无恶不赦的奸佞小人,
秋一水也只跟舅舅最亲,毕竟,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就他了,
秋一水悲切地想,死也要死一块儿!我今后要带着舅舅一起享风光大葬!要有世上最好的坟头!占领世上最好的风水宝地!别怪她想法这么奇葩,她老家是重视厚葬,好像这才是对一个人一生最大的肯定……
“秋副院长。”小庄两手笑着递上咖啡,
“加杏仁泥了么,”靠椅子上养神的秋一水眯眼微蹙眉问,
“肯定加了撒。”
秋一水一切用度极其讲究,小庄有个小本子专门记载,日常的就烂熟于心。
接过咖啡,秋一水抿一口,又问,
“刚才我的发言录下来了么。”
“录了录了,简直的一塌糊涂。”
秋一水眼沉下来。一点没有高兴之色。这段儿她录下来是为了甩某人脸子的!
☆、
坐在办公桌后看作战报表的谢棠稍抬起头来,从无框眼镜上方看过去,秋一水一手插西裤荷包里走进来。
直接走到他靠椅扶手边坐下,另一手捏着手机呢,往他跟前一放,
“……我做不到韩及第后的敛。‘轻寒著背雨凄凄,九陌无尘未有泥。还是平日旧滋味,漫垂鞭袖过街西。’他将得意敛得这般潇洒,……”
谢棠取下眼镜,微蹙眉头,“你就这么说的?”
秋一水气往上涌。饶是她做好心理准备,从来她来甩他的脸子就没成功过,她做得再好,他都有屁放鸡蛋里捡出骨头!
秋一水放裤子荷包里的手还没拿出来,另一只手却已经“痛心疾首”地在桌面上敲,“我的个爹!要你给我发过来我照着你的说呀,你又不发!我这样说怎么了,还不好?”
谢棠慢悠悠,修长的指头交握,
“你以为你斯文的狷狂了一把,举错例子了。韩那名声……”他摇摇头。“官场上的人听了他,只会联想到他那更不要脸的表弟王泠然。你这叫弄巧成拙,叫人觉得你平日里多研究的就这号人。”
秋一水怔那儿!
脑子飞快转,
苦不堪言,
他说得对,
《唐摭言》卷二记载过这位王泠然,
王泠然及第后尚未得官,突然想到了正任御史的大表哥韩,便立即握笔给韩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的大意,把它译成白话文就是:
您现在身处富贵,我有两件事求您,一是希望您在今年之内为我找一个女人,二是希望您在明年之内为我找一个官职。我至今只有这两件事遗憾,您如果帮我解决了。感恩不尽。当然您也可能贵人多忘事,不帮我的忙,那么说老实话,我既已及第,朝廷官职的升迁难以预料,说不定哪一天我出其不意地与您一起并肩台阁,共处高位,到那时我会侧过头来看您一眼,你自然会深深后悔,向我道歉。请放心,我会给您好脸色看的。
这封无赖气十足的信,都可以作为变态心理学研究的素材了!当然,也成为千年以来厚黑官场学的警示条例。她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一点。埋了这么个不好印象的头儿……
秋一水栽到他肩头,额头轻轻磨,眉头蹙得夹死苍蝇,“爹,你就不帮帮我,你就不心疼我……”
谢棠身子放松,往靠椅后靠,
秋一水终于两手都抽出来,捧住他的脸啃他的下巴,“爹,这是我最关键的一次发言呀,你都不帮我,不帮帮我……”又焦躁又委屈又娇气,
谢棠只轻轻拍拍她的腰,“一水,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白来的,我今天帮了你心疼了你,什么时候你找不着我了,谁帮你谁心疼你?所以说,靠自己最可靠。”
秋一水爬上去咬他的嘴巴了,他头一偏,“别胡闹,我一会儿还有会。”
秋一水撅嘴巴,“我知道你怕我又把口红弄你脸上,老古板,尝尝吧,防水不掉色儿的……”挨上,缠得紧。
……
苏荷,
秋一水唱了曲《再活五百年》,妖孽们鼓掌鹊起。
小庄衬衣领口敞着,迪奥的皮带扣光熠熠,端了杯黑标给秋一水,
秋一水也是衬衣扎进西裤里,她正装好系男士皮带,偏好菲拉格慕,简单,有品位。接过来一饮而尽。
“秋副院,从此我西南大空军一半高级军官将出于你麾下了,感慨如何。”有人问,
秋一水两手叉在腰稍低处,再烈的酒在她脸上一点儿不上色儿,
“美呗。”倒是一点不吝得意之色,
“好咧好咧,就冲这份美,今儿不醉不归!”纷纷起哄,
秋一水扶额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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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明天还有会。”指了指餐巾纸,小庄抽出一张递给她。
她坐下来,笑得也开心,不想扫大家的兴,“玩游戏吧,一样热闹。”
玩起猜歌。
dj用变身器改变了歌的原调,分两队,抢麦,看哪边猜对更多歌名。
秋一水玩这蛮烂,她听的歌少,会唱的更少。秋一水喜欢韩磊,唱来唱去都是他那几首,什么《再活五百年》《走四方》《等待》。
可她爱玩这个游戏,
小庄特能猜,啥歌好像都拦不住他,
秋一水就站小庄后头,要么抓着他的腰随时推,要么自己抢了麦“庄儿,快点快点!”
今儿小庄不在状态,好几首都猜错了,
小庄两手也是叉着腰,笑着无奈摇头,接受大家对他的“鄙视”,
终于……
一曲起来,
对方老早把麦抢了,却半天说不出歌名儿,
秋一水也疯累了,站那儿喘气地笑,抢不动了,
小庄突然单手环抱住她的腰超潇洒地大步跨到麦前,一手夺过埋凑她嘴边儿,妖笑地凑到秋一水耳朵边低语,秋一水“哦哦”两声后大声对着麦“忘情水!”
小庄松了她的腰,举起两手鼓掌,
秋一水一指点了下额角又一抛,向他致敬。
秋一水摊沙发里,合眼揉着眉心,
小庄倒了杯清水,正微弯腰准备给她时,
一男一女走过来,
女的在前,男的面带微笑。
“帅哥,猜歌很厉害哦,跟我们比试比试可好。”
小庄淡淡看过去一眼,“没空。”
女孩儿脸面上立即挂不住,“我们诚心来请的。”
秋一水微眯眼,翘起腿,接过水杯,抵唇边喝还瞧着那女的。
小庄也瞄着她,坐下来,不说话了。
这其实更丢面儿,人家当你耍猴儿呢。
男的上前了,笑面虎一样,“何必伤和气,都是玩乐么。我们也是初来乍到,交个朋友。”
小庄没做声,
这边坐着的姜堰扭过头去,“诶,我说朋友,玩乐也该有个你情我愿吧,哪有这么死乞白赖缠着非要人陪你玩儿的?”
女孩儿扭头就走,男的笑容淡了,转身也走了。
只那么一会儿功夫,
秋一水端手里的白开都没喝完,
要命吧,
冲过来七八个男的,跳跨过沙发对着他们就要拳打脚踢!
这边也不是该挨揍的啊,
姜堰脱了外套一甩,“麻痹咧,老子们的地界也敢来撒野?”他里面穿的衬衣杠星都没拆。
☆、
秋一水在燕州还是有点基础滴,结交的,各行各业的“玩字派匪徒”不少。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老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多大功夫。全捆了,包括女人们也不放过,两手反拷着挂在吧台衬子上,站,站不直;蹲,蹲下来,样子可丑。把对方逼急了,大声吼“老们是京城来的!你们这些土鳖三也敢!”女人们也是哭得惨。
门口,
姜堰一手搭在车顶,弯腰,“一水,放心,叫他们好受不了。”
她怎么可能受一点波及?再乱的场面,护不着谁也得把她护着撒,秋一水人一根寒毛都没动到她,不过扫兴罢了。
后车窗升起。姜堰拍一下车顶,小庄启动车走了。
……
“……学员队干部在军队院校人才培养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且独特的作用,研究学员队干部的管理机制,对于提升军队院校的办学育人水平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绩效管理作为近年来被企业、高校广泛采用的科学管理方法。其先进的管理思想和科学工具,对推进学员队干部队伍建设有着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结合这次总后组织专家团下校调研……”
小会议室,
秋一水坐首座正中,正在严肃布置工作。
她侧后坐着的小庄低头看了看手机,不动声色,就算手机一连发来七八个讯息,看起来也是烦心事,工作场合,纹丝不乱。等秋一水讲完。
散会,
回到办公室,
秋一水拿起茶杯喝完水,坐下来歇口气,小庄才把手机拿给她看,
坐她靠椅扶手上,“喏,姜堰气死了,那几个孙子真有后台呢。全放了。”
秋一水靠着椅背划着手机一条条看,眉头轻蹙,
正这时,
又来了一条讯息,
是钟涵,
“小庄,姜堰被停职调查了,他不叫我告诉你,别告诉一水。”
小庄不可能不告诉秋一水,何况现在手机就在她手里。
秋一水起身穿外套,脸垮着,饶是这样也不影响美艳,气嘟嘟反倒更媚人。
小庄也没起身。抬头看她,“一水,这事儿犯不着你出马,我自己搞得定。”
秋一水睨他一眼,“谁出马了,我就是去瞧瞧热闹。”
走了。
小庄笑笑,也没跟上。有时候她内分泌失调,火气大,叫她发泄发泄也好。
到了警局门口,
秋一水给钟涵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钟涵小跑下来,
“我的个姑奶奶,说不惊动你,小庄真是你的个家生奴才,啥都往你跟前倒。”
“别废话,他们什么来头?”
“只知道是总后那条线下来的关系,老熊头扛不住啊,人低头哈腰放了不说,还把姜子绑了讨好他们……”
秋一水抿着嘴,一言不发,两手放风衣口袋里,往警局里走了去。
钟涵亦步亦趋跟着,
就见他如此护爱跟着一位美艳女郎直上局长办公室,秋一水的气场抓住了多少人的眼球不放……
秋一水脚一轻抬,踢开门,
局长熊志斌六十多了,马上就要光荣退休,事事只想息事宁人。谨记,这燕州呐,有几人是他荣退前千万得罪不得的,眼前这祸害秋一水当属第一!
要命不,她老子杨征,燕州纳税第一大户。说不好听,你们这些公职人员一半靠她老子养着呢。
更不提她老公公谢棠。燕州从五代起就姓谢!
再看看她本人,别看一副祸国殃民的绝媚容颜,人也绝非窝囊废,从军从政,最厉害,还有一张谁也说不赢的嘴……老熊头最怕她,一点不假!
老熊头忙起身,“哟,秋副院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早通知一声儿,”
秋一水微笑,“熊局,真不到火烧眉毛了,我怎么敢擅自来叨扰您。”
老熊头也是心里压力大,晓得她为哪一出,可是这次对方也强霸,老熊头谋算着先应付应付这祸水试试,
“哎,一水看你说的,多大的事儿,不过做做样子,送走他们,姜堰立即放了。”
秋一水讪笑,
“老熊,你这也半年功夫就能回家含饴弄孙好不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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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弄得为这事儿晚节不保。我燕州什么时候怵过强权?‘扬定十屠’连杀十天,‘三屠嘉裕’共计死我二十万燕人,哪一桩不是京城那帮狗日的办的。我燕州多得是好男儿,京九旗围我高阳水泄不通,孙承宗率众登城据守,城破,全家都战死,从儿子到孙子无一幸,就连侄子都没逃走一个!当然,有英雄就有狗熊,洪成恒败走三河县,从此为京九旗卑躬屈膝,领兵直插我燕州要脉,可是想想他的下场,姓洪的至今在我燕州都没立足之地……老熊,可别学坏了路子,你这一怂,就怕连累子孙后代。”
一旁的钟涵肚子笑得抽筋。天下谁搞得赢秋一水这张嘴!嗯,关键是她那脑子,历史,像程序一样刻里头,引经据典,管它正理歪理,说死你!
果然,老熊头被说蔫了。当然,哪是真怕秋一水这鬼扯的陈芝麻烂谷子“凛然大理”,着实是怕她这“造谣不嫌事大”的坏嘴儿,真给她散布出去说自己“怕京里人”……燕州“本位主义”排外本就严重,着实会给自己落个很不好的名声儿……
“得得得,小姑奶,姜堰我立即就放了好吧,”
“官复原职儿?”
“复复。就是一水,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帮子人也就来咱燕州玩乐,错就错在有眼不识太岁,我看就算了,到此为止,他们也就过客,走了百了。”
秋一水微笑,“老熊,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明白人,这次肯定也是有人把你逼急了。谁呀,就算京里来的皇亲贵胄,这番做派未也太掉价,你告诉我这背后到底谁的面儿,我也好心里有数儿,往后啊,怕了他,见道儿绕道走!”
老熊心里嘀咕:
别人老子也不买账了,
说来说去,还是你谢家自己人!
谁?你大伯子谢儿玉还有谁!
外传,你跟你老公公合谋害死了你老公,你大伯子从此跟他老子一掰两段,如今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这次,直接看中你家小庄要“猜歌比试”的,就是你大伯子的表小姨子,迟孝俐。
你还把她“吊起来”拷着,叫小公主手都勒出血痕了……
咳,老子万般不得这趟浑水,
告诉你实情了,你不得了,晓得又闹出啥幺蛾子,你那更不得了的大伯子能饶了我?
麻蛋,老子夹中间真是两头难做人……
“一水,就当心疼你熊叔一回成么,这事儿,算了,谁谁谁,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叫熊叔起码在任内,混个平平安安好吧。”
秋一水始终两手搁风衣口袋里,
笑容,倾国倾城,“好。这次就听熊叔的。”
☆、
有时候你得饶处且饶人,别人不依不饶怎么办。
事发时秋一水正在自己娘家杨宅指导厨娘弄“宋惠莲猪首”。
这是个会吃会玩的货,秋一水熟读《金瓶》,她亲自下厨弄的“宋惠莲猪首”连她老子杨征都竖大拇哥,吃遍天下,没人有秋一水会掌控到这么好的火候……
今天之所以没亲手弄。秋一水最近上了点火,指尖干燥不想碰水。两手撑腰后,尽当“总指挥”了。
杨征进来,远远就闻着香味,
问管家,“一水回来了?”
管家两手接过外套,笑着直点头,“今儿心情不错,一回来就说要弄猪首吃。”
杨征点点头,“心情好就好,不好,要把老子命都要了。”笑着说的。管家知道杨先生这几天也望着一水回来,上次又是吵翻天走的,杨先生也气急败坏,连说养了个白眼狼!结果白眼狼几天不回家,又着急……
站厨房门口。杨征边解袖口垮着脸看着她,
秋一水回头,“哟,一爹。又被外头哪个小妖榨得脸色菜菜,正好,回来喝点猪首汤补补。”她有两个爹,叫杨征“一爹”,叫谢棠“爹”。
杨征快步进来就要张她一脚,当然是假意,秋一水笑咯咯躲开了。杨征这种超金钻大神,绝对是不分年龄段的妖孽们哭喊痴狂着要下跪舔脚趾的神祗,但人油进骨子里的狡猾与霸气。虽跟谢棠那种王者强霸古板比显得随和,却也万分难得近身。也就秋一水敢这么消遣她爹了。
“嘴欠,迟早有天你要栽在这张不知敛的嘴上。”杨征点着她说,
秋一水儿吊,根本不理她爹说教,舀锅里一点汤唇边挨了挨,一挑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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