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了
是的,
这一天,
是蒋仲敏给成弥认认真真“上的一课”,
不仅,教会了他做人,
也教会了,怎么不做人。
接下来,
饶是成着都无论如何想象不到,蒋仲敏竟是这样这样狠得下心……
他慢慢起了身,
走到办公桌前,
从桌子中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文件袋,
走过来,
掀开文件袋的边缘,稍弯腰,从里面倒出来……
赫然,又是两本结婚证,还有冬灰的另一张身份证!
“冬灰在老家还有一张身份证,她和蒋愿也办过结婚证。
我已经报警,
孟冬灰涉嫌重婚,我决不姑息。”
说着,
门打开,
走进来两民民警,
出示了一封正正规规临州中院签发的逮捕令,
“孟冬灰,你涉嫌重婚,在本州算重罪,现在依法对你实行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你的……”
一把冰冷的手铐,
哐当!
孟冬灰的牢狱之灾,囵圄之孽就此开始……
☆、
成弥肯定不能眼看着冬灰被拷走!
“冬灰!”小弥奋力上去夺回冬灰护在身后,“蒋仲敏!你疯了!”
结果,涌进来更多的警员!
人太多,完全不讲二话,恨不能十人将成弥拉走,十人将冬灰带走……
“冬灰!!”这是小弥五年来最声嘶力竭喊她名字的一次。冬灰没有回头。这么多人围着她。如重犯,这么多人捉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跑了……小姑娘始终低着头。小弥渐渐眼眶红了,此一刻,他仿佛才真正体会到冲岗那次,冬灰一人站在泱泱大门外,整个五炮都在对她咆哮打骂……在家也是如此,冬灰没有家,可怜的冬灰,这世上。没有人真正护着她呀……
小弥使出全力仿若溺水的人要抓住即将卷入漩涡的冬灰,“冬灰!!”
冬灰被带走了,
原来,
走廊上都是警察,
院子里都是警察,
黑压压,
一个府邸。什么时候起,来了这么多警察……
成着阴沉看向蒋仲敏,“为了给他这次教训,您真是下血本了,自己的亲外甥女儿都不顾了?”
蒋仲敏轻轻弯唇,
“所以记清楚。仇就是仇,命里不是你的就真不是你的。好自为之,各自安好吧。”
说着,走至矮桌前,弯腰单手拿起那叠照片,又看了眼被重重抓住的成弥,“记住,冬灰这牢都是你送给她坐的,重婚,窃题。你的稀罕,只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别稀罕她了。如果,真稀罕她的话。”拿着这些照片,走了。
小弥在他身后的嘶吼撕心裂肺,
“蒋仲敏!你不得好死!冬灰是你亲外甥啊!你这就是拿她在报复成家呀!!冬灰!!………”
冬灰听不见这些了,
她已经被重重威肃警势押上了警车,
连蒋家的下人都惊骇看呆了眼!
蒋先生这次真是,太绝情了……
真不是闹着玩儿。也绝不是做给成家人看的样子,
孟冬灰真的被监了。
一切程序相当规范,
她身上负有两项指控:
一,重婚。
二,窃题。
重婚,面临的是她所涉及的两重婚姻都将视为无效,因她是主要过失方,事实清楚,将身负刑事责任及连带民事责任。
蒋仲敏真是会打成家的脸,
这一重诉讼中,法院判决孟冬灰对“无过错方”也就是成弥的“损害赔偿”,蒋家当堂如数赔给了成家。
窃题,
这重罪要往大了说可不得了,
舞弊罪入刑真当可重可轻,
不过量刑终将还是要看所窃的试题对应的考试类型大小决定,
如高考、国考等考试影响面广,涉及人数多,造成的社会影响大,其罪行自然也会更重。
所幸,“海关内测”毕竟属于专项领域的内测招人,它跟海关面向社会的国考还不同,系统内部招考,影响较小。
这套题如何到了孟冬灰手里,也不是没查,
官方给出的解释是:黑客攻取了海关内网,造成题目泄出。因为,这次同时也调查出其他泄题持有人。
就此,成着不是没想过深究了查,
怎么看,小弥这次都像掉进了一个设好的坑里,
重婚也好,窃题也好,
摆明,蒋仲敏都有提前准备一般……就算没有刻意的准备,那也是有十足的应对之策。这点,叫成着也不得不更加严慎地看蒋仲敏,他真不是有一般的城府之略……
重婚,蒋仲敏都不惜拿自己儿子的婚姻出来当挡箭牌了,这成着无话可说,他也真是一条心要断了小弥对孟冬灰的念想啊,
窃题,要没有成弥这一层,成着还真不想放过,他就不信这里面的猫腻仅仅只是个“黑客”?
但是,成着不得不顾忌小弥啊,
小弥已经彻底垮了,
蒋仲敏这次厉害就厉害在,他不仅打击了小弥的情,更摧垮了小弥的志!
要说他想教训毛头小子,这招,着实也太狠太无情,毫不留有余地……蒋仲敏对一个幼崽尚且如此,可想,其人心冷狠之至……
咳,
成着只能连夜就算不惜将成弥打晕也直接送往大西南了,
希望这一重跌能叫小弥得到实质的成长:该舍什么,真争什么,一个男人不能不想明白就贸然行事啊……
同时,成着也会偶尔想起蒋家,那个冬灰,
倒不是别的,
小姑娘真被判刑了,
两年,
被五炮开除,
蒋仲敏真正的心狠更凸显在这里,亲外甥女啊,也叫自己一手养起来的吧,就这么毁了……
……
湫宇夕阴阴,寒灯焰不长。
气栖递微明,飘忽如清霜。
人云网恢恢,我胡寓兹房。
墉鼠语床下,蝙蝠穿空梁。
惊风振南牖,徂夜倏已央。
於邑不成寐,辗转情内伤。
石榴裙下 分卷阅读311
穿着囚服盘腿坐在小床上的孟冬灰,手里拽着一本《史记》,歪着头,仰头望着顶上小窗,嘴里念念叨叨。
不过听出来了吧,她这念叨的可跟《史记》无关。李梦阳的《述愤》,扎扎实实凄凄惨惨的牢狱抒情呢。
“冬灰,”
身后铁栏杆一点响动,冬灰赶紧回头,“杨叔儿,”书一甩,拿下腿忙急穿上拖鞋呱啦呱啦就跑过来,在栏杆边蹲下来,不晓得几馋,“带醋了么。”
“带了。”杨木递进来醋,
“辣椒呢,”
“这没带,蒋先生说你前天才拉肚子,不能吃辣子了。”
“哦。”她也没见有多懊恼,端起来饺子先扒一个嘴巴里再说。
三鲜饺子是她昨儿点的,不配辣子吃也行。
“慢点,这里还有银耳汤。”
“嗯,昨儿的小米稀饭还没喝完呢。”她口里包着饺子说,
杨木点头,“我带回去,不吃剩的。”杨木从旁边捞过小板凳坐着,冬灰里面也有小板凳,可她不喜欢坐,她就喜欢这么蹲着。当然如果是蒋仲敏亲自来,她老实坐着,得舅舅说她一点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杨木看她吃的这么香,叹了口气,“冬灰,每天吃这么好,还是要多注意运动,今天齐指导员说开放了室内篮球场,叫你一个人过去玩玩球,你怎么不去呢。”
冬灰吃慢了点,低下头,“我肚子疼……”
呸,屁肚子疼,她就是不想动!
杨木两手端起木耳汤递进去,“还是要动动,你知道蒋先生来了,也是要测试你体能的。”
冬灰老实点头,“我没打球,可每天坚持跑20圈,跟学校一样……”
杨木心里再次叹气,
冬灰这哪里是坐牢,
不过从军校一个大圈子里,换了个环境,进了一个小圈子,
她的生活基本没变,
学习,
跑操,
睡觉,
该说比以前更好些了,
一日三餐,不用再吃食堂大锅饭了,
老杨每餐都亲自给她送来,
就是,这年少个孩子,关在这么个闭塞的环境里……还是吃苦了……
☆、
“冬灰体能真不错,1500米,5分51,男孩儿90分的成绩了。”
外头齐成峰和老杨站走廊下说。
杨木微笑,“从小就练,一直在军校呆着也没间断过。她最好的成绩还跑过5分36。”
“哟,那相当不错了。”
在杨木跟前,齐成峰也非常谦谨。一开始他接到调令,来二监任指导员,齐成峰还真摸不着头脑,虽说他也相当于提了一级,原来一直在军部警宪处跟二监也有往来,可突然这个调职还是挺叫人意外。
来了就上手主持工作了,
直到上任第三日,
进来个新犯人。
齐成峰茅塞顿开的同时,也更加谨慎小心了:
原来,司令元的外甥女孟冬灰即将在此服刑两年。
孟冬灰属军籍,她的刑判在地方,但是具体服刑还是得回到军事刑监这边来。还用?长明说么,把你齐成峰调到二监来,不就是为蒋家这个“不成器”的小姑娘。
事实。接触了,真不能叫“不成器”。
以军人眼光看,冬灰个人素质真不错。要说,真是军阀大家一小儿严养出来的,军容军貌,规规矩矩。
她一日作息:
六点起床。出操,整理内务,早饭,自学,午休,自学,训练,看新闻,晚读书,就寝。
你知道在军校再怎么说那也是群体生活,有大环境影响。应该更容易被约束,
可如今,
她是一个人呀,
全凭自觉。
小姑娘一周五日基本都是这个作息。
周末两日,和学校一样,有较空闲的时候。大多她就是玩手机了。咳,其实看着也叫人心疼。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囚在这里……
好吧,谁看她谁都觉得可怜,孟冬灰倒觉得还好。
一开始没有手机,日子是有点难熬,
后来舅舅给了她一部新手机,时光好打发多了。
她谁的号码不记得,什怏的每个号码那是记得清清楚楚。
首先偷偷联系了什怏,说了她的倒霉概况,又拜托什怏打理一下她的“个人财产”:“我那车停在……车钥匙在……”这下放心了,车在,事业在。
什怏说,这两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钻研一下业务。对此,孟冬灰十分来劲儿。
所以,你看她空闲时抱着手机认真的不得了,其实,真不是在玩儿。她那方面的“技能提升”超级专业呢。
首先,奢侈业的资讯一定不能low!
当季流行的妆、护肤、珠宝、时装、内衣……孟冬灰凭啥这么注意保持身材,操练不用人督促她比任何人都搞得扎实……她靠这吃饭呀!
其次,什怏给她发了些……直了说,就是些练“狐媚术”的野书坏籍……这就有点不得了了,这本来就是个这方面挺有天分的,这下,腾出空儿来当专业学了!……乖乖,这要再放出去……得了?!
事实,
舅舅就成为了她第一个“体验对象”,
当然,孟冬灰敢拿舅舅当试验品吗,完全意外,意外啊,情到浓时,孟冬灰不自觉就哼出了声儿……尤记当时在她这小牢房的小铁床上,汗淋漓的舅舅一下抓住了她的下巴“冬灰,叫什么呢!”本来还在潮起潮落的冬灰那一个激灵!“没叫啊……”天呐,舅舅那眼神恨不得把她整个吞进肚子里去!
妖!
全没有二话的妖!
她一身都是和他激战出来的汗水,
珠珠饱满。
小嘴巴红透儿,
刚儿就是这要了命去的地儿吟出了……所以说,这种时刻,女人的叫,是十分关键的催化剂,特别是孟冬灰这么这么地会叫……
当然配着她那叫人受不起的潮湿眼睛,明明欲里泡着,偏偏被他这么一吓,又有怯,又有羞,又有说不出来的勾……
舅舅那天算把她折腾惨咯。
孟冬灰心里乐呢,什怏的这些邪神玩意儿真的有用哇……
“楷书产生于什么时期,”
“汉末魏初。”
当然,舅舅与她一逞欢愉的同时,对她学识的督促丝毫不见宽松,
这不,
字儿也得练。练的时候,随时都得考问。
舅舅一手背后,一手运笔,写出的小楷真是美妙动人。所以在冬灰眼里,舅舅才真是神,他是绝非帅才一方担当,舅舅的字、博识、文采……你相信么,冬灰14岁入军校以前,没上过一天学。谁教的,就是眼前这位世人眼里的狠辣王侯。
“你觉得谁可以做标杆。”
舅舅写下了一个“战”字,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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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也,力也,士气也。也许更适于大气苍礴的笔力。
舅舅这一笔却极致清丽,巧用实力,很有委婉智取的神。
冬灰两手背后,稍怯地看着舅舅,“钟繇……”说的不自信,却也有些小小的讨巧,
舅舅没抬头,写着写着,笑了起来,“冬灰,你也会摸着人心说话了。你知道我欣赏他,就立他了?”这时候才回头看她一眼,“行,说说看,你凭什么立他做楷书标杆。”继续写。
冬灰又咬嘴巴,明显动脑筋了半天,两手背后都揪成了坨儿,小声说出来了,
“钟繇是大动荡时代的大人物,主要忙于笔墨之外的事功。官渡大战打得最激烈的时候,他支援曹操一千多匹战马,后来又建立一系列战功,文帝曹丕称他是‘一代之伟人’。可以想象,这样一位将军来面对文字书写的时候,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他会觉得,隶书的横向布阵,不宜四方伸展;扁平结构,缺少纵横活力;波荡笔触,应该更加直接;蚕头燕尾,须换铁钩铜折,这些都没有楷书横笔不波,内外皆,神采沉密……”
已经看见舅舅慢慢弯唇了,
冬灰察言观色,蹭过去抱住了舅舅的腰,突然不说了,
舅舅一手还在写,一手握住了她环在他腰间的手,“怎么不说了,”
冬灰嘟着嘴“没词儿了。”
舅舅这时候才是真的笑得舒畅呢,
把她拉到身前来,抱着,“你写个我看看。”
冬灰拿起笔,
也写了个“战”字,
真是深得舅舅真传!几乎乱真。
舅舅低头挨她的耳朵边儿,“我欣赏钟繇就是因为他在官渡之战雪中送炭,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忠义里的灵气儿。冬灰,学人学事儿是得有个标杆。心里有杆儿,长行不倒。”
冬灰乖巧仰头,“舅舅,我心里的杆儿就是你。”
舅舅咬住她的小嘴巴,“尽赶大年初一的话儿说了。”
☆、
半年囹圄时光飞逝,盘缠一下孟冬灰所识:
粗读完《史记》全本,翻回来重读,读了十二本纪,目前正在三十世家里迂游。
司马迁在历史学上的至高地位就不赘述了,只一点。孟冬灰心中佩服:他在汉赋的包围中,居然不用整齐的形容、排比、对仗,更不用词藻的铺陈,而只以从容真切的朴素笔触、错落有致的自然文句,做到了将天朝历史拟人化、生命化……真真儿映照了:能把千钧历史撬动起来浸润到万民心中的,只有最本色的文学力量!
《史记》叫孟冬灰读懂磅礴,
那么,
宋琬的《北寺草》,则叫这就快年满双十年华的小姑娘身上沾染些许绝不符合她这般年纪的难能的沧桑感。
如今孟冬灰张口就来的整句子全是“狱体诗”,
想想。全是牢狱里写出来的悲歌,如何不殇。孟冬灰本就爱发呆,有时候吟着吟着就陷入沉思,那眉宇里的静艳,是惊人的……
当然,雅的添了她表象的气度,
终究获最大的。还是胡炼的俗狐歪术更叫她长本事,
二十不到,床上那点板眼被她研读半年了,孟冬灰自我出师,觉得可以结业了。
近两个月,孟冬灰都没见到舅舅了。
她知道舅舅出去打仗了。
这也不是舅舅第一次亲上前线,
七岁那年,“暨南自卫反击战”,家里一天几个前方战报,最后一句都有舅舅亲手手书:我很好,家人勿念,冬安。
那年冬天,舅舅果然大胜而归。
这次,一开始舅舅走的那几日冬灰肯定特别不能适应,
好在老杨也没离开二监一步,冬灰只要问起舅舅。老杨知无不言,着实安了冬灰不小的心。
日子久了冬灰慢慢适应,毕竟老杨说的都是好消息,仗虽不好打,可是网络、报章杂志、新闻里确实也都是捷报连传……冬灰有时候看到这样的大好消息,还是会稍稍流露出悲切,她想舅舅啊。怎么都打赢了还不回来,为什么要一直乘胜而追……
好在这静默的日子,因什怏给她发来的一则短信带来了些生机。
什怏问她:现在想不想接单。
孟冬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动:我在坐牢咧!
“先只说想不想。”
“想!”多干脆。
“那我就来想办法。对了,主顾还是那位j先生。”
“好。”
她打过去了这一条,
接着又发过去一条,“真有办法吗?”
什怏没回了。
那一晚,孟冬灰几近失眠,她知道什怏神通广大,可是从牢里把她搞出去……
事实证明,什怏着实撑天的人才,办法,真得能人想出来!
当然,这出来一趟,太不容易了……
什怏是读法律的,自然最会钻法律的空子。
孟冬灰想在服刑期间离开监狱只有一条路走了:保外就医。
光凭装是不行的,毕竟“保外就医”有一套很严格的审批程序。所以什怏嘱咐孟冬灰,急不得,既然“就医”,就得真“养出一个病”来,
于是,选病症就很重要,
既不能真影响了她的健康,又要蒙混过关,
什怏再次出奇招……
孟冬灰这次例假来的特别长,而且量多,经常在厕所一坐几小时……
肯定还是老杨首先发现她的不对劲,
这种事,冬灰肯定不得言语,
但是明显神萎靡,胃口不好,整日间怏怏的。
立即找来医生,
是个男医生,冬灰死活不看。
老杨急的团团转,齐成峰也有闺女,小声提醒了一句,找个女大夫来试试。
女大夫一来就发现结症了,主要是孟冬灰那大的血量看了也人,偏偏小姑娘还犟,非说没病,女大夫也明白,这是小孩子怕羞……虽说各方面检查了下确实也无大碍,但是她身份特殊,这种貌似“气虚证”可大可小。女大夫出来了肯定如实汇报。
女人病,最重要的就是“养”,
牢里伺候得再好,“养”不好的,
没有二话,第二日孟冬灰就办理了“保外就医”,被送进了西北军总二院。
人出来了,好多事就好办了。
出来了,纯粹就靠孟冬灰的演技了。
在往下说之前,先归置归置前头她怎么会“大量来血”滴。
例假是按时来的,
迎合的也是例假来这个时机,
什怏通过他的人脉关系私递进来了一种“固体血浆颗粒”,余下,就是孟冬灰的演技了。特别是女大夫来探望那天,她把她那独立小厕所搞得“卫生巾与血腥齐飞惨景”……女大夫还捻起她的卫生巾真去验血不成?
当然,孟冬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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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折腾了下自己的,一晚上睡觉不盖被子,感冒一袭来,她啥“虚症儿”都出得来!
好了,顺利扳出来了。
再该进入到第二步:偷梁换柱。
所以说不容易撒,什怏得用到多少私交人脉呀……买通了里面一个小护士,终于在夜间将孟冬灰“换”了出来。当然这还得赞一赞什怏给她选的这个“病症”好,孟冬灰有充分的矫情叫杨木不能那样死盯着她,毕竟小姑娘的病……
就这十点到十二点,
珍贵的两个小时,
因为十二点半有查房,孟冬灰必须回到病房。
你知道,当孟冬灰终于坐进什怏的车,那心绪……也许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如此要死要活折腾出来竟是为了去鬼混!……但是,如此荒唐落实在孟冬灰身上,偏偏又这样的……你知道她叹出来的第一句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什怏看着她的侧脸,一个小姑娘神态里透露出的奢靡悠游竟是这样超脱……
半年不见,冬灰长发已及腰。
她肯定是养好了,
虽然该曲线的地方还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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