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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刀豆
冯凭低声说:“我知道啦。”
拓拔说:“那你答应了吗?”
冯凭点点头说:“答应了。”
拓拔喜的搓手,刚把到一个小妹妹,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侧了身体躺下,他搂着冯凭肩膀在怀里拍了拍,说:“宝贝儿,那咱们就睡觉吧。”
冯凭因见他搂着自己,也就回手搂了他,靠在他怀里。皇孙人长得高,身材挺拔,衣上香喷喷的。他人也长的好看,冯凭心想。冯凭想不到自己入宫还能遇见这样一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又感动。冯凭说:“殿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拓拔说:“我名字是。”
冯凭悄悄的藏在心里记了。
拓拔接着又满嘴的甜言蜜语。他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怪严肃的,似乎就是对着女孩儿甜蜜。他像个鹦鹉儿似的,不断奉送着浓情蜜意,醉人的爱语儿说不完,冯凭被他逗的咯咯笑起来。
拓拔说的口干舌燥,说到最后没得说了,就一翻眼皮睡了。只剩的冯凭双目炯炯,沉浸在快乐中,一点睡意也没有。
冯凭抬头看他,发现他已经仰着脖子睡着了,只好也闭上眼睛睡了。
拓拔睡相很不好,睡前还把她搂的紧紧的,睡着就忘了,撒了手转过身去,自己据了个位置大睡,更是一个人将被子扯过去,全卷在自己身上,不给别人留一点缝。冯凭冷的瑟瑟发抖,又不敢去找他要,只得跑回自己小床上,钻进自己被窝里,暖和了一点才入睡。
天亮,拓拔醒来,发现床上没人了,跑到屏风后的小床去找,看见她藏在被子里睡的呼呼的,拓拔就把她薅了起来,说:“谁让你跑这里来的?”
冯凭看他生气,就踟蹰着不敢答。
“我……”
拓拔其实知道是因为自己把被子卷走,把她冻跑了,就假装生气的训斥了她几句:“你盖不着被子了你就跟我说,谁让你自己跑了的。”
看她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又说:“行了,别生气了,起床穿衣服,吃了早饭,我带你去骑马玩儿去。”
冯凭困的很,还没有睡够,也只得听他的话,下地去。拓拔将宫女叫进来,洗脸梳头发,穿好衣裳。常氏已经早早就起床了,同苏叱罗,珍珠,宝珠,李延春等等,都在那大榻前侯着。拓拔坐到他平常坐的位置上去,宝珠儿递了盏茶给他,拓拔用茶水漱了口,吐在唾壶里。常氏拉了拓拔的手问:“昨夜睡的好不好?今天想吃点什么?”
冯凭也到常氏膝下去坐着,小宫女也递给她茶,她学着拓拔也漱了口。
拓拔同常氏徐徐说着话,然后宫女把食物送上来,开始用早饭。食案上摆了满满的熏鱼,炙肉,黄金小米羹,牛乳羹,羊肉羹,海带汤,金丝银卷儿,婆娑果。冯凭吃了一肚子,拓拔因说要去骑马,常氏说:“今天下大雪呢,别出去了吧,冻着了,改日再出去。”
拓拔说:“下雪了?”
常氏笑说:“下的好大呢,一晚上下了一尺多深,大河都要冻上了。天冷就在屋里练一会字,看一会书,等天气好了,你又想去寻耍,又不想读书了。”
拓拔指了冯凭说:“让她给我磨墨。”
常氏宠溺地笑说:“好,好,你是爷,你说怎样都随你。”
拓拔穿了一件素色的厚锦袍,常氏又让珍珠儿拿了一件雪白的狐狸皮氅子给他披上,温柔地替他整了整领子,说:“你先去书房吧,我呆会把她给你送过来。”
拓拔点头。
常氏跟李延春说:“带他去吧。”
冯凭留在后面,常氏招手唤她近前,揽在膝上打量了一下。看她穿着雪白的苎麻衣裳,外面系着皮袄,常氏笑着让宫苏叱罗拿了一叠衣裳过来,说:“这是昨晚上我让她们连夜给你做的,你看穿着好不好,今天就穿上吧。”
冯凭只看到那毛料子雪白,衣裳灿烂锦绣的,有里衣,有外衣,还有毛皮袄子,料子光滑,花色漂亮。冯凭高兴的不得了,立刻脱了旧衣服穿上。
常氏说:“好看,行了,去给儿磨墨吧。”
第6章圣旨
她飞奔着,像一只欢快的鸟儿,追逐着春风。真快乐啊,她穿着新衣裳,在冰天雪地里奔跑着,心好像飞出了笼子。
书房里,拓拔提起一只兔毛笔,练习写小楷,抄写兰亭集序。
冯凭跪在案前给他磨墨,探了头看他写字。地上放着一只黑色的铜瓶,瓶中插着两枝鹅黄的腊梅花,香气幽幽的在室内弥漫。
拓拔每写一个字,就叫冯凭看:“这个字好不好看?”
冯凭就跟个马屁似的,拓拔问一个,她就欢天喜地地说:“好看!殿下,你好厉害啊!”
拓拔面





皇后生存日记 分卷阅读8
上一本正经,不骄不躁,然而心里很得意:“你要是想学,以后也可以跟我学,。”
冯凭说:“好呀殿下!”
拓拔高兴之余,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冯凭脸红了,抻着指头笑。
一名锦袍太监,手托着一卷褐色的羊皮纸卷,带着两个小监自雪地升阶。常氏连忙就带着一众宫人迎了上去。
常氏认得这是皇上跟前的人,却不知道此时来做什么。然而那圣旨的形状又怎会不认得?她心中乱跳地跪下了。
太监扫视了一圈,不见皇孙,便扬声问道:“拓拔呢?”
一殿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常氏忙不迭地,伏地叩请道:“皇孙在书房习字,小妇已经让人去叫了。”
太监说:“皇上有旨,要拓拔听宣,既然请去了,洒家且便等等。”
拓拔这边写着字,小宫女跑来唤道:“殿下,皇上那边来人传旨了,太监正等着呢,殿下赶快去吧。”
不是口谕,而是亲传圣旨,毫无疑问就是有大事了。拓拔不敢延误,连忙随着宫女去正殿。冯凭见状连忙也跟上,过去一看,已经跪了一片了。
太监看拓拔来了,已经做好了接旨的架势,就施施然取出圣旨。
“宣”
太监的声音尖细嘹亮:
“封皇长孙拓拔为溧阳王,特令即日起就封,钦此。”
太监瞥了拓拔一眼,命小监将圣旨递给他,说:“拓拔,皇上命你三日之内启程就封,不得延误。这三日内,洒家会派人守在金华宫,敦促你出宫前往封地,然后再回太华殿向皇上交旨。”
拓拔一时懵了,糊里糊涂的接过圣旨,谢了恩。又悄悄抬头去看身边的常氏,就见常氏脸色发灰,神态显然的是不对了。
他心里一阵茫然起来。
太监宣完了旨,便转了一脸故作亲近的笑模样:“旨意已达,皇孙殿下,你有什么要求要向皇上提的吗?可以告诉洒家,洒家会替你上达天听。”
拓拔感觉对方笑中带着讥讽,十分刺眼,皱着眉,摇了摇头。
珍珠儿急道:“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常氏闭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能怎么办,皇帝的圣旨谁敢违抗?
太子死了,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可是真的一道圣旨降下来,她还是得哭,还是得怕。她嘴上对宫人说:“这是皇上对咱们的恩德。”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躲在屋里,眼泪就下来了。
就封二字,摆明了是要将拓拔逐出京城了。京中那么多封王,都没有就封,为何偏要逼迫拓拔就封?他本该是皇长孙,可是现在只能得到一个溧阳王的名号,去封地终老了。
溧阳是个什么鬼地方?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拓拔一旦离开平城,就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个谋反太子的儿子,被逐出京城,会有好结果吗?人能从低爬到高,却万万不能从高处摔下。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不说这世上的人最好落井下石,只光他一个嫡长孙的名分,就会招来多少忌惮?他可以不去争那皇位只求安生,可是想争那皇位的人,能容得下世上还有一个活着的嫡长孙吗?
一旦他失去皇上的庇护,他就会变成皇位争斗的牺牲品。
李延春在旁边,也无可奈何。拓拔除了遵旨,没有第二种选择。
太子谋反,他不被牵连,保得性命,还留在宫中,已经是皇上格外仁慈了。而今让他去就封,也是意料之中。
李延春想法子宽慰:“要不向皇上求求情……”
常氏泣道:“哪怕想办法求情,勉强留在京中,又有什么意义呢?皇上不立他,他早晚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留在这里,接下来处境只会更艰难。宫里到处都是明枪暗箭,一不小心就学了太子,万刃加身……”
常氏向抹着泪珍珠儿道:“拾东西吧。”
苏叱罗过来请示要带些什么东西。常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擦干眼泪,重新梳洗了一下,开始指导宫人们拾行李,同时将一脸木然,失魂落魄的拓拔搂在怀里安慰:“殿下别怕,皇上也是为了你好,怕你留在京中被人暗算。去了封地,正好远离这些朝中的纷纷扰扰,咱们而今不求别的,只求有个地方安身就够了。”
拓拔一言不发,神极度萎靡,常氏摸着他的脸泣道:“孩子,你去哪儿,阿姆都跟着你,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你生在这皇家,享别人享不到的福,也要吃别人吃不到的苦。”
对拓拔,他虽然年纪还小,长在宫中的人,又怎么会不懂这些?他刚出生的时候,皇祖父非常欢喜,像拓拔家对待未来储君的法子那样,还没吃上母亲一口奶,就将他带离生母身边,接到宫中。先是由许太后抚养,然后又给他安排了保母,许太后老终了,他还是留在宫中,时不时向皇祖父面前玩耍。
他父亲,拓拔晃,虽然没有养育他,可是也将他当做继承人对待。他长到十几岁,没有见过亲娘的模样,旁人告诉他,因为他是皇位的继承人,不能由生母养育。他父亲,他祖父,都是在保母手中长大的,他也就接受了这个理由。
他将来会继承皇位,这几乎是一定的。
可是谁能想到太子会被杀呢?他的父亲,襁褓中就被钦定为皇太子的拓拔晃,十二岁开始理政,十六岁为太子监国,皇上信重,朝野拥服。谁能想到他会落得那个下场。
拓拔歪了头,身体靠到常氏怀里,疲倦的闭上眼睛,由她抚摸。
他从小就在这金华宫长大,从来没想过会离开。他不想离开,他宁愿死在这算了。
此时此刻,冯凭坐在殿前的石阶上,望着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宫殿,说不出的迷惘。
就在昨日,她还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以后不用再挨冻受饿了,今天就降下这样一道晴天霹雳,山塌了。
拓拔竟然要走了。
拓拔走了,常夫人应该也要走,他们都走了,她怎么办呢?难道又再回掖廷去吗?看来世上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昨天她还以为自己成了幸运儿,得到了上天的眷顾,几乎有些不敢相信。果然,才过了一日,幻想就破灭了。
宫殿外面立了许多黄袍的太监,是皇上那边派来敦促拓拔起程的,看来皇上态度很坚决,是要让他非走不可,眼下的情形,已经是定局了。
冯凭茫茫然回到宫里,宫女太监都在忙忙碌碌的,拾行李,打点箱囊,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奔来跑去,看不到一点昨日的宁静祥和气象。冯凭本能的感觉很焦虑,很难受,憋闷的喘不过气。
苏叱罗立在殿中,冯凭问:“苏姑姑,你跟殿下一起去吗?”




皇后生存日记 分卷阅读9
苏叱罗无奈道:“皇上给殿下另派了随从,不让带其他随从。我是宫里的人,不能跟殿下去。”
冯凭说:“那以后怎么办呀?”
苏叱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冯凭走到内殿去,就见常氏坐在榻上,神情悲戚,拓拔像是没了骨头似的埋在常氏怀里,干脆是死了一般。
冯凭坐在常氏膝前,拉了她的手,目光诚挚,抬头看着她,好像是关怀,又好像是祈求。常氏叹气道:“孩子,我要同殿下离开宫中,去封地了,以后恐怕也帮不得你了。”
冯凭说:“夫人,你带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殿下路上也需要人伺候陪伴,我什么都会做,我可以照顾他。我人小,也占不了多大地方,您就带我一起去吧,我不想一个人留在宫里。”
常氏说:“孩子,这一路很远。”
冯凭说:“我不怕远,我也不怕累。是夫人将我从掖廷带出来的,还说要将我留在身边。我不管,夫人和殿下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常氏心疼这孩子,听她这样说,便摸了摸怀中拓拔的头:“殿下,能带上她吗?路上让她陪着你有个伴儿。”
拓拔没有出声。
常氏见他不反对,就对冯凭说:“那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冯凭点头:“嗯。”
拓拔又抬起头,问道:“溧阳在哪?”
李延春连忙拿出一张地图来,将溧阳地方指给他。拓拔一看,发现此地离平城也不远,心稍微好受了一点。
第7章胡说八道
拓拔提出要见皇祖父,向皇祖父辞行,得到了拒绝。
他感觉眼下的事情太过诡异了,太子已经死了一年多了,皇祖父早不逐他,晚不逐他,为什么现在突然要让他去就封呢?一点风声也没有。而且就封便罢了,为什么连面见他辞行都不允呢?他几乎要怀疑这圣旨不是皇祖父下的,他甚至要怀疑皇上被人控制了。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道诏书的确是皇上的真意。六宫平静,没有异象,这的确是皇帝的亲诏。
尽管皇上不肯见他,他却不能装作不孝。离宫这日,拓拔和常氏两人,一路哭着走出金华宫,哭着出了贞顺门,哭着登上马车。一面是真想哭,一面也是向皇上表孝心,想让皇上怜悯,因此母子二人哭的格外认真,格外悲痛。登车之前,拓拔更是跪下,朝着皇帝太华殿的方向深深磕了三个头。嚎泣大悲之状,连宫门口的太监都看不下去了,弯下腰去搀扶他:“殿下,快起来吧,皇上已经知道你的孝心了,地上寒,别伤了身子。”
拓拔哭的咩咩的像只羊羔,太华殿的皇帝能不能看见呢?不过即使不能看见,也必定会听到的。也许很快,满宫都会议论起来了,这么多眼睛看到皇孙的伤悲,肯定是大肆议论。
冯凭孤零零地跟在拓拔身后。她没有眼泪,对她来说,能离开掖廷,跟随皇孙就是最幸运的事了,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去封地。然而看到拓拔流泪,她的心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男孩子是不能轻易流眼泪的,人家都这样说。可是他这样嚎啕,嚎啕的不要脸了,不要尊严了,光天化日,宫殿门前,让所有人看笑话。
冯凭心想:要是他父亲不死就好了,他父亲不死,他就不会受苦。他就是始终骄傲无畏的皇孙,怎么会委屈的流眼泪呢?
要是我父亲不死就好了。
她又想到了自己。要是我父亲不死,我也不会被抛弃在这世上受苦。
他看起来那样漂亮,那样趾高气昂,其实跟我一样都是可怜的人。我的父亲死了,他的父亲也死了。我的娘不知道去哪了,他的娘也不知道去哪了。兴许他比我更可怜,我的爹娘疼我爱我,死在坏人手里了。他的爹娘从来没有疼过他爱过他,他的爹死在他祖父手里,他什么亲人都没有,只能依赖一个保母。
冯凭心说:他很可怜,没有亲人,又没有朋友,我要对他好。
拓拔哭的太悲痛了,以至于上了马车以后,他整个人都换了一副木然的神色,漆黑的瞳子,好像有墨汁要溢出来。他眼神中隐藏着深深的屈辱。
他恨那些在皇上面前诋毁他父亲,撺掇皇上,排挤他的人。
他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害死他父亲,和排挤他的人,都是一起的人。他父亲死了,这些人还在猖狂,还在受着皇上的信任,还在蓄谋对付他。
他恨不得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冯凭跪在他身旁,用一块浸了水,拧干的手帕,擦拭着他的脸庞。
他这样白,脸庞莹润的像一朵百合花。冯凭心想:男孩子怎么可以长的这么白这么娇嫩,像个女孩子似的。
拓拔哭累了,仰头靠在车厢中的榻枕上,面无表情,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模样。很奇怪,冯凭有时候觉得他很严肃,很冷漠,像个早熟的少年。有时候又觉得他很黏人,很甜蜜,话很多,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
哪个他,冯凭都很喜欢。冯凭放下帕子,爬到他身边,跟他一起躺着。
拓拔拉着她搂到怀里。
冯凭心里一阵暖。
拓拔心很迷茫,只想找个柔软有温度的物体抱着,只有这样才能舒服。
然而她并不柔软。她瘦,拓拔看过她脱了衣服的样子,很不好看。她也就穿上衣服才能勉强看看,因为瘦身体藏在袄子里了,她的脸蛋儿看起来可爱。
拓拔摸着她干瘦的肩胛骨说:“你还不如一条好狗抱着有肉,狗抱着都比你舒服。”
冯凭顿时就很愧疚,因为自己不够好,不能够让他感到高兴和满意。
拓拔说:“你要多吃点,多长一点肉。我不喜欢瘦的,我喜欢白白胖胖的女娃儿,你以后要养的白白胖胖的。”
冯凭连忙点头说:“肯定会的。”
拓拔说:“你是我第一个看上的女娃儿,又对我这么忠心。看在我们认识最早的份上,以后我就让你当我的大夫人吧,其他小老婆都给你管。”
冯凭埋着个头,嗤嗤笑,感觉很有意思,高兴地问:“那你要娶多少小老婆呀?”
拓拔需要有一点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寻解气似的说:“一个两个不够看,你管的没意思,弄一百个,今天让她们跳跳舞,明天让她们唱唱歌。你就负责使唤她们,你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我就负责看好看。”
冯凭说:“真好呀,你赶紧娶吧。要娶年纪比我小的,我好管她们,不然她们年纪比我大,不听我的话呀。”
拓拔说:“算了吧,现在又娶不到,我只是说说。我要是做皇帝就能娶一百个,现在我做不了皇帝了,也就娶十几二十个吧,比不上人家了。”
冯凭说:“




皇后生存日记 分卷阅读10
没事的嘛,二三十个也很多了。”
拓拔说:“我皇祖父后宫有几千个,全部都是美人。我爹太子宫中也有好几十个,加上侍女好几百个,每天都有不同的美人陪着睡觉,我不能比他们差。”
冯凭说:“那么多,认得过来麽。”
拓拔说:“认不过来也没关系,就是个象征,认得部分就行了。”
冯凭说:“那你有了她们,就不跟我好了怎么办啊?”
拓拔说:“不会的,我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她们是她们你是你。”
冯凭心安安地搂住他:“那我就不怕了。”
拓拔,作为一名早熟的少年,心中很知道女人是干嘛来的,就是来睡的,伺候他的,不是什么跳跳舞唱唱歌。男女交.媾,是很龌龊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纯朴天真的行为。但他得了一种不装疯就会死的病,所以由着性子胡说八道。因为他虽然不“纯朴”,但冯凭还是很纯朴的,跟小孩子说话,就要用小孩子的语言,他从这种任性放肆的说话中得到一种平时难体会的、隐秘的愉悦。
第8章圣旨又来
冬日的北方,风景也无可观处,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霜冰万丈,百草凋枯的景象,凛冽的寒风刀子一般摧残着人,地上骑马的士兵们都用厚厚的皮草裹身,没人敢将头脸伸出车外。
北风在山野间呼啸盘旋,混合着不知名野兽的叫声,听起来格外恐怖骇人。昏暗的车厢里,炭炉子火微微的,红彤彤释放着热量。拓拔和衣躺在火边,身上搭着一块厚毛毯,他睡着了,呼吸静静的。冯凭偎坐在他身旁,头靠在车壁上,也一阵一阵的打瞌睡。忽而车身一颠簸,她猛一点头,瞬间从梦里惊醒过来。
车上不好睡觉,总是容易惊醒。她勉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发麻的手脚,又检查了一下炭火炉子,将滑落到地上的毯子替拓拔重新盖了盖。
拓拔突然一抬头,也惊醒过来,两眼大睁,满脸震惊:“我听到了声音!”
冯凭困困地说:“我也听到了,是风声呢,殿下,你睡吧。”
拓拔道:“不对!是马蹄声!”
冯凭道:“这么远,哪里听得到马蹄声啊。是咱们自己马的蹄子声。”
拓拔从梦中醒来,痴痴迷迷道:“也许是皇祖父,皇祖父派人来接我回去。”
冯凭知道他是不想离开平城,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冯凭说:“殿下不要想这些了,越想越伤心的。”
拓拔坐起来,茫然道:“这里离平城多远了?咱们出城多久了?”
冯凭说:“听说有一百多里了,现在已经是夜里了。”
拓拔半身起来,双手撑在地上,仰头望着空茫,两行眼泪就从眼里流出来。
他四脚着地,爬到窗口去,打开车窗。寒风呼呼的刮进来,车中的空气一下子降到冰点。他抱着车窗,望着外面黑漆漆的,野兽匍匐的山峦,眼泪一流出来就被.干燥的野风带走。
冯凭跟上去,在背后抱住他腰。拓拔悲伤的情绪被寒风粉碎成了一片一片,过了一会,哆哆嗦嗦的关上窗子,又回到火盆边来,伸着僵手烤火。
冯凭问:“殿下,你饿不饿?”
拓拔说:“不饿。”
拓拔又睡了。
后半夜,他突然又惊醒过来,爬起来使劲摇晃冯凭:“你醒醒,醒醒,我真的听到了马蹄声!真的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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