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枣儿
作者:小醋
简路肤白貌美,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看过来的时候惹人心疼。
不过,华梓易一开始并不走心。
然而,他渐渐地发现,这颗小枣儿出人意料得香甜可口,让人不知餍足。
连魂都快要被勾走了。
走肾又走心。
甜枣儿 分卷阅读1
第1章黑法师(一)
府山广场上,led灯变幻出璀璨的颜色,将夜空点缀得绚烂无比。
虽然已经将近九点,广场上依然热闹得很。
这一片是前几年举办大型国际赛事后新兴起的高档居住区,久而久之,在居住区外新建起了好多国际化的写字楼和广场,风格独特,成了北都中可以媲美都西中心商圈的繁华所在,而府山广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广场里有百货和影院,周边是一圈广受年轻人喜爱的酒吧,再过去就是占地几百亩的现代园林府山公园和古建筑,绿树掩映之处,就是这一带最有名的豪宅区。
一辆黑色豪车转过了最热闹的府山东路,拐入了观海路。
繁华瞬间便褪去了颜色,一盏盏路灯伫立在高大的香樟树冠中,点点昏黄的灯光透过树叶照在路面上,静谧而悠远;天窗徐徐打开了,夜色倾泻而下,深蓝色的夜空在月色的点缀下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表哥,易提拉都的钻矿开采权,你无论如何帮我争取一下,我就靠这个一搏了。”
宽敞的车身里,车座呈会议室状,中间是一张小小的方几,琥珀色的干白在高脚杯中随着车身微微晃动。坐在后面的年轻人看上去约莫二十六七岁,五官隽秀,皮肤白皙得仿佛上等的骨质瓷一般,加上那淡漠的表情和清冷的眼神,让他整个人仿佛暗藏着一股难以亲近的锋芒。
而对面刚刚开口说话的则比他稍稍小了几岁,五官轮廓深邃,显然是个混血儿,此时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神情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年轻男人。
车身中一阵静默。
良久,年轻人开了口,那声音清冽,不带一丝起伏:“弗兰克,我已经不管n国那边的事了。”
那个叫弗兰克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表哥,你就算不在了,也没人敢不听你的指挥啊,华梓易那是谁啊?你在这里轻轻一咳嗽,安普顿那边可能就地震了。”
他说话的语气带了点夸张,华梓易却依然没有表情,倒是前面开车的司机笑了起来:“表少爷,你真会说话。”
“表哥,你就帮个忙吧,”弗兰克讨好地笑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总不能看着我们乔家被那个吃软饭的人笑话吧?”
华梓易的眼神终于微微凝滞,刚要说话,车子猛地刹住了,干白从酒杯里洒了出来,弗兰克的头磕在了椅子上,摸着后脑骂了一句“**”。
“对不起,大少爷,”司机沉声道歉,他行事稳重周全,很少有这样的疏忽,“侧边有东西,我没看清怕出事。”
周擎跟了华梓易近十年,是华梓易的心腹,这关键时刻弗兰克不想得罪,只好把气都撒在了外面惹事的人身上:“谁半夜三更在马路上找死?当这里是他家花园吗?”
他气呼呼地下了车,往前一看,只见马路牙子上坐了一团小小的身影,手里不知道撕着什么。
“喵”的一声,一只猫在马路上叫了一声,飞速地窜到对面树丛里跑走了。
弗兰克的气没地方撒,立刻抓住了那个替罪羊,凶神恶煞地吼了一声:“你干什么!差点害死我们知道吗!”
那团身影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弗兰克。
弗兰克愣住了。
就算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也能看得出来,眼前居然是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姑娘,看上去约莫十八/九岁,姣好秀美的鹅蛋脸上,一双杏眼黑白分明。
弗兰克向来自诩为风流贵公子,一见美女骨头便有点酥了,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小妹妹,你这样往马路上乱扔东西可不好,碰到了什么伤心事了吗?来……”
话还没说完,那双乌漆漆的杏眼中原本就已经堆积的水雾便化成一颗豆大的泪珠滑落了下来。
“我没扔……我撕本子……”姑娘哽咽着,一抽一抽的,“对不起……等会儿我会弄干净都扔到……垃圾桶里的……”
一听就是个涉世未深的。
弗兰克心里一喜,觉得今天自己运气不错:“没关系,小妹妹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伤心事哥哥帮”
身后被拍了一下。
“弗兰克,”华梓易淡淡地响起,“天不早了,周擎送你回去。”
弗兰克不甘心了:“表哥,你先进去吧,我和小妹妹交流一下人……生……”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在华梓易淡漠的目光下渐渐噤声。
“好吧,”弗兰克后退了一步,悻然道,“表哥,你不会到了这里就改信佛了吧?以前你可不会有这么……丰富的同情心。”
华梓易在那小姑娘身旁坐了下来。
弗兰克瞪大了双眼。
“日行一善,”华梓易的语声平淡,“爷爷在出发前告诫我的,今天的善事还没做呢。”
他挥了挥手,周擎会意,立刻替弗兰克拉开了车门:“表少爷,请。”
黑色的轿车载着一脸见鬼表情的弗兰克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
耳根却还没有清净,身旁的姑娘还在哭。
她显然非常伤心,手里的本子已经被她撕成了残骸了,碎片在她脚下,零星几件被风卷到了马路上,却依然慢吞吞地在夜风中飘回了她的身边。
华梓易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干净的白色手帕递到了她面前。
姑娘一边抽噎着一边接过来,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谢……谢谢,简……简路。”
华梓易走了一下神才明白过来,这姑娘是在回答刚才弗兰克的那个问题:“简单的简,王字旁加个马路的路?”
姑娘认真地解释:“不……不对,就是一条简单的小路,我妈给我起的名字。”
“那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要告诉陌生人名字?”华梓易温和地问。
简路愣了愣神,想了一会儿说:“我不会告诉刚才那个人的。”
人虽然看上去笨笨的,不过倒是有点敏锐的直觉,知道弗兰克对她不怀好意。
华梓易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他会下车也只不过是因为不想和弗兰克再继续那个钻矿的话题:“我走了,你也快回家吧,你父母要担心的。”
他站了起来,朝着别墅的铁门走去,里面的警卫已经站在门口迎候了。
强自压抑的哽咽声再次传来。
“我妈妈……已经不在了……她们……都讨厌我……”
华梓易的脚步一顿,心里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就天塌下来了?
那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用活了。
身后传来了的声音,华梓易回头一看,只见简路一边拿衣袖擦着眼泪,一边蹲在地上捡着刚才撕下的碎片,娇小的手掌一丝不苟地捏得紧紧的,深怕碎片从指缝中漏下来。
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注视,简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眼底还含着泪光,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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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只小奶猫。
这满地的碎片,也不知道要捡到什么时候去。
算了,好事做到底。
华梓易朝警卫招了招手:“过来,帮她把这里扫一扫,顺便和埃尔森说一声,派个司机送她回家。”
进了别墅,华梓易把那个姑娘抛在了脑后。
今天一天都在外边,有些疲乏,他泡了个澡,换上了一身舒适的睡衣,打算去地下影音室看部片子放松一下。
路过客厅,他的脚步一滞,愕然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女孩:“你怎么进来了?”
简路正在吃面条,忙不迭地站了起来,一边咀嚼一边含混着说话:“有个很和气的大叔听到我肚子咕咕叫了,就让我进来吃点东西。”
话音刚落,埃尔森从厨房里出来了,他个子很高,皮肤棕黑,此刻的神情带了一点压抑的兴奋:“大少,这么晚了,美丽的女士登门,作为绅士,怎么能不请人进来吃点东西再走?真遗憾,厨房里只剩下些面条了。”
刚才就说了一句送人,倒是忘了埃尔森的怪癖了。
作为从小照顾他长大的管家,埃尔森会自动解析靠近他的任何女性。
八成心里已经在配对,幻想着他和这位姑娘不可言说的二三事了。
华梓易懒得解释,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孩来。
客厅的水晶灯璀璨,简路整个人在灯光下一览无遗。
个子还算高挑,目测一六五,双腿笔直修长,一把小蛮腰不盈一握,脸已经洗过了,皮肤白里透粉,没了刚才泪痕交错的狼狈;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热腾腾的面条蒸腾了的缘故,她的那双大眼睛水汪汪雾蒙蒙的,乌黑的眼睫时不时地忽闪一下,分外勾人。
华梓易的目光一寸寸地往上,又一寸寸地往下,最后落在了那樱唇上。
双唇饱满诱人,嫣红的唇色因为刚刚吃过面条十分润泽,自然而然地微微嘟起着,许是被他看得紧张了,嘴唇忽然抿了一下,粉色的舌尖飞快探头出来舔了舔,又迅速地藏进了樱唇中。
华梓易有一瞬间的恍惚。
要不是刚才看到了她狼狈哭泣的模样,华梓易真的要怀疑,这姑娘是不是他的仇家安排了过来色/诱他的。
“不哭了?”他饶有兴味地坐了下来。
简路摇了摇头,也坐了下来,又开始吸溜面条,捧着碗喝了一口汤,一脸满足地笑了笑。
她笑起来很甜,嘴唇先微微抿一下,旋即漾开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华梓易盯着看了一会儿,莫名觉得这笑容有点眼熟。
“我在哪里见过你?”
简路认真地回想了片刻,困惑地说:“我忘了……奇怪了,你这么好看,我要是见过了一定不会忘记的。”
华梓易暗笑自己多疑,这样一个青涩中冒着傻气的女孩,能色/诱他什么?
他放缓了语调:“吃完了没?家住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去。”
简路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看了看,迟疑着问:“我不想回家……我爸爸要担心的……宿舍也关门了……太晚了我一个人有点害怕……我……”
她“我”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下去:“我可以在你家借住一晚吗?只要一张小床就可以了,我可以付钱的。”
华梓易的目光渐渐阴冷了起来,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开口:“半夜醒来你会发现你赤身**地躺在浴缸里,身边有一滩你自己的血,一摸,腰上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里面一个肾没有了。”
简路一下子咬住了唇,眼神惊恐地看着他。
华梓易很满意,哪来的傻丫头,居然会要留宿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别墅里,真以为这世界上全是好人吗?
“你被骗了,”简路眼神里的惊恐渐渐褪去,带上了一点小心翼翼的同情,“这是假的……辟谣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现言新文了,有点紧脏,不知道小天使们还在不?给醋哥打打气好不?听说现言月榜上积分一个个都高得吓人,醋哥全靠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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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黑法师(二)
第二天早上,华梓易是被一阵歌声吵醒的。
他的睡眠并不好,容易惊醒,而且晨起会有轻微的低血糖,家里的佣人都知道他的这个毛病,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躺在床上稍稍适应了一下,他穿了起居服起了床,拉开了窗帘往下看去,只见简路正仰望着草坪上的一棵香果树,五月的阳光七八点就已经有些耀眼,透过树梢跳动在她的脸颊上,映出了一层浅浅的绯色来。
“……独坐着一位美丽姑娘……眼似星样灿烂……新月弯弯……”
那歌声轻扬婉转,歌词听不太真切,断断续续地飘入耳膜。
埃尔森快步从客厅里出来了,他有点着急,却又不能大声呵斥,只好竖起食指在嘴边用力地“嘘”了一声。
简路立刻噤声,连连向他鞠躬道歉,又随着埃尔森的手指看向了华梓易的窗户。
“对不起,”她高声叫道,“打扰你睡觉了。”
华梓易沉着脸离开了落地窗。
洗漱完毕走进客厅,简路已经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华梓易看也没看她,径自往餐厅走去。
简路一溜儿小碎步,乖巧地跟在他身后,等他坐了下来这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谢谢你啊,华先生,留了我一晚。”
华梓易瞟了她一眼,只见她扎了一个干净清爽的马尾,眼睛里透着一层光,亮闪闪的,已经完全看不出昨晚的伤心和沮丧了。
“怎么谢?”他有点怀念昨晚那湿漉漉的眼神,加上被吵醒的坏心情,便忍不住想要刁难一下。
简路愣了一下,努力思索了一会儿,迟疑着问:“我没带现金,支付宝付你住宿可以吗?”
一旁的埃尔森乐了:“简小姐,你打算付多少?五万还是十万?”
“这么贵?”简路小脸发白了。
埃尔森只是开个小玩笑打趣一下,没想到她当真了,赶紧补救:“不是,我的意思是,华先生的家是无价之宝,付再多的钱也没法住。”
“所以,怎么谢就看你的诚意了。”华梓易接口道。
简路松了一口气,俏皮地笑了笑:“华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用你意想不到的礼物。”
意想不到的礼物?
能有什么是他意想不到的?
华梓易心里微哂。
不过,那笑容倒是挺甜美的,他早起糟糕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些,也不想计较简路的大话了。
“早上我吵到你了吧?对不起,我看到那棵香果树太激动了,太漂亮了,这么大株的都快绝迹了吧。”简路歉然道。
华梓易有点意外,那棵香果树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内地移植过来的,树价、运、移植养护一共花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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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不过很值得,那树冠径巨大、苍翠欲滴,配上门前近千平米的草坪气派卓然。
这姑娘居然认得?
“我以后可以常来看看它吗?”简路期待地看着他,“听说它开花了还要漂亮,盛夏的时候繁花满树,我以前只在植物图鉴上瞧过,还没见过真的呢。”
这样的女人华梓易见的多了,就算是一开始无意认识了他,在知道他的身份后,都会找各种借口想要和他套近乎。
这个看上去单纯天真的姑娘也不例外。
他一下子意兴索然了起来,淡淡地拒绝:“不可以。”
简路愕然瞪大了眼睛,旋即才沮丧地说:“好吧。”
“吃早餐吧,”华梓易示意道,“吃完我让人送你回去。”
厨师把早餐端出来了,麦片、牛奶、面包和蔬菜沙拉,十分丰盛。
简路拉了拉后背的书包带,后退了一步:“不用啦,我们学校旁边有豆浆和生煎包子,一咬一口油,可好吃了,我回去了,谢谢你。”
她朝着华梓易深鞠了一躬,又和埃尔森说了再见,高兴地走了。
华梓易拿着面包的手顿住了,等了好一会儿才说:“埃尔森,去看看那姑娘走了没有。”
埃尔森应声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大少爷,刚和警卫通了话,简小姐已经出去了,正在打车。要不要让她等一等?”
欲擒故纵这种老套的手段还想用在他身上?
太小看他了吧。
“不用了,看着吧埃尔森,我们可以打个赌,”华梓易慢条斯理地道,“一定很快还可以再看到这位简小姐的。”
没一会儿华梓易就把简路抛在了脑后。
虽然远离了n国的权力中心,看上去一派悠闲,但他心里清楚得很,恨他入骨的人一直对他虎视眈眈,一旦有机会就会扑上来咬断他的喉咙。
公司里没什么大事,各个部门各司其职,只有几个文件需要他签字授权,刚开发的地产项目稳步推进中,而和宁氏集团合作的跨国业务也进展顺利。
下午的时候,母亲薇薇安的例行电话过来了,一如既往地忧心忡忡:“梓易,你今天有没有和你爷爷通电话?他什么时候会让你回国?”
母亲自幼被泡在蜜罐里长大,不谙世事,娇弱温柔,快五十岁了还保持着天真烂漫的心境。她一直以为华梓易是被他爷爷贬责离开n国的,为了他曾经硬着头皮去找了爷爷求情。
要是当年父亲没有出车祸,他们一家六口,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
可惜现在几乎一分为二,他和二弟华梓竣在华家长大,而母亲在饱受了痛失爱侣的痛苦折磨后,却忽然爱上了一穷二白却野心勃勃的穷小子,几经周折后再嫁,老三和老四当年还小,母亲舍不得和他们分开,就一起带走了,和那位居心叵测的言叔组成了另一个家庭。
乔、华两家依然密不可分,母亲依然爱他,不过却再也不能全心全意了。
他照例安慰了母亲几句:“妈,北都的气候很好,我很喜欢,最近不想回来。”
薇薇安停顿了片刻,试探着问:“你不会在那里遇到了中意的姑娘,就不想回家了吧?”
“说不定呢,”华梓易漫不经心地道,“这里的姑娘既漂亮又有个性,比安普顿的好多了。”
薇薇安忧郁了:“梓易你不会说真的吧?要是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华梓易哑然失笑:“怎么可能,你是世界上最美的薇薇安,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薇薇安轻笑了起来:“等你以后有了真心喜欢的姑娘,就不会这么说了。”
母子俩又聊了一会儿,华梓易这才挂了电话,闭目靠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再次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言冠文他最近还安分吗?
没过几分钟,短消息回复了:言先生和夫人之间一切正常,不过,他最近在接触尼森家族那边的人,应该是在努力查找当年的证据想要翻案,大少请放心,我盯着呢,不会让他得逞的。
华梓易轻吁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不,他不会爱上谁。
爱情太腐蚀人的意志。
看过母亲的两段爱情之后,他对这玩意儿敬而远之。
一连两天,茶余饭后无聊的时候,华梓易偶尔会想到那个名叫简路的女孩。
预料中的重逢并没有如期而至,他有点纳闷了。
没有一个女人会在看到这栋大别墅之后不动心吧?
更何况,别墅的男主人是像他这样风度翩翩的英俊青年。
一定是太笨了,忘记来别墅的路了。
埃尔森不敢同他打赌,不过这两天却一直笑得很耐人寻味,这让他琢磨着要不要把那个简路找出来,以让自己在管家面前太过丢脸。
这天周六,天气一下子热了起来,尤其是正午的时候,碧空万里、艳阳高照,让人怀疑这北都的夏天是不是提早来临了。
华梓易则坐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优哉游哉地闭目养神。
原本中午有个宴会要参加,临出门时他改变了主意,让周擎代他去了。
周擎很无奈,要知道,这个午宴的主人了老大的劲才搭上了华梓易这条线,他不去,除了主人面子上过不去,还要得罪两边牵线搭桥的人,那可都是在两国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少,不就去吃顿饭吗?咱们露个脸就回来。”周擎还想挽回。
“就说我早起身体微恙,请他们见谅。”华梓易并不在意。
他到北都,就是以养病的名义,到了这里以后几乎就是深居简出,别墅和公司两点一线。
以前在安普顿的时候,二弟华梓竣特别看不惯他这老年人一样的作息,在他们眼里,没有社交应酬的时候,年轻人就该去冲浪、泡吧,再不济也应该去健身、打高尔夫。
而他却觉得很好,静谧有助于思考,让他在处置各种危险时游刃有余,他唯一和运动有点关联的爱好就是打猎,曾经在n国北部草原中潜伏了一周,猎杀了一头雄狮。
到了北都,这个爱好几乎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只能偶尔去射击馆过过干瘾。
一阵嘈杂声从大门的方向传来,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埃尔森乐呵呵地过来了:“大少爷,那位简小姐真的来了,在门口说想要进来谢谢你。”
华梓易眯缝着眼一瞟,果然,大门外影影倬倬地站着一个人。
果然。
他的心情莫名愉悦了起来,懒洋洋地道:“我说吧。”
埃尔森笑着说:“我看简小姐还挺可爱的,和安普顿那些眼珠子黏在你身上的女孩不太一样。”
大门外,简路发现了华梓易,把脸挤在铁门上,用力地朝着他挥手。
那张脸蛋都变形了,看上去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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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看来他最近的同情心的确比较丰富。
“让她进来吧,大热天的,过来一趟也不容易。”华梓易淡淡地道。
简路兴高采烈地进来了,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看着草坪中间的那棵香果树。
微风吹过,遮天蔽日的树冠簌簌作响,在阳光下跳跃着别样的金色。
而她穿了一身粉色的运动套装,背着一个同色系的双肩背包,粉嫩得好像一朵刚刚绽放枝头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