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长我的父(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满江一片红
杨雨兮嗤了一声:“还能说什么?不过是说我可怜。”
“他说是我欠了你,这次就当是他……替我还清了欠你的人情债。”他点上一根烟,迎着海风慢慢抽了起来,“虽然我并不觉得欠了你什么。当初结婚是你情我愿,你明知我跟你结婚的意图,你不过是拿家族命运来做豪赌,豪赌我会不会爱上你。即便现在离了婚,你也并没有损失什么你看,你现在有名,有钱,有自己的娱乐公司,你甚至还得偿所愿的当过我颜开平的老婆你现在的不高兴只不过是因为你的痴心妄想没有得到满足。”他哂笑着用夹了烟的手指指杨雨兮的左手上的尾戒,“那枚改小了的戒指,是我送给你的吧?”
杨雨兮心中一冽,似乎是被人戳中了痛处一般的,将左手藏进了右手。这枚素戒,是杨雨兮最喜欢的戒指,因为那是颜开平送给她的第一枚戒指虽然还是她跟他要的,当初颜开平还笑话她怎么挑了一枚这么普通的戒指。
她也是爱钻戒的,只是因为颜开平挑戒指时,多看了这一枚素戒几眼,她便一定要买下。
颜开平走到她面前蹲下,温柔却不容拒绝的抓起了杨雨兮藏起的左手,轻轻摸她手指上的戒指。那戒指嵌在她的指根,与她的皮肤纹丝合缝。
嘴里夹着烟的颜开平含糊的说:“我本来是想把戒指买给颜绪的。”
他细长的眼里没什么感情,冰冷冷的。
他突然用力,硬生生的往下扯那枚戒指!
杨雨兮在这盛夏里,感到了当头一盆冰水泼下的,深深的寒意。她疯了似的想要撤回手指,但是阿元毫不劲的按住了她,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颜开平拔下了她的戒指,带着她指头上的血与肉!
“还给我!”杨雨兮泪流满面的喊起来,“你把它还给我!”
它是她的念想,它是证明自己曾经真的跟颜开平在一起的唯一证据,她本是要戴着它,戴一辈子的!
她那么爱他,他却冷酷无情的永远捂不热。他好狠,他真的好狠!
颜开平抽出纸巾擦了擦那枚戒指,向阿元使了个颜色,他随即松开瘫在地上痛哭的杨雨兮。
“好自为之吧。”颜开平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再让我不痛快,我真的会毁掉你。”
他站起身,转身欲走,杨雨兮却突然冲着他高高的背影喊:“颜开平,你想不想知道颜绪跟刘苗说了什么?”
她伸出手,冲着那停滞的男人说:“你把那枚戒指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颜开平顿了一顿,举起那枚戒指道:“说。”
杨雨兮笑了,这笑容充满恶意:“颜绪对刘苗说,我们本可以在一起的,全怪这该死的命运,太过残酷。”她突然哈哈大笑,“颜开平,你以为颜绪爱你?你不过是他想摆脱却无法摆脱的该死的命运罢了!”
颜开平将口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他转过身来,对着杨雨兮微微一笑:“人生在世,哪能什么都十全十美,得到人或者得到心,既然不能两全,那我也不会贪心,所以也劝你断了自己的痴心妄想吧!”
说罢,将那枚戒指远远的扔出了窗外。
它沉入了夜色,再也遍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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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照门事件很快平息下去,得力于颜开平资本对媒体的操纵。颜绪慢慢从这件事里走了出来,但他有段时间很抵触颜开平的亲热,颜开平倒是大发善心,由着他自己去解开心结。直到憋了一个多月,颜开平实在忍无可忍,按着颜绪在自家的露天温泉里做了一通,两个人才算是真正和好了。
唯一的后遗症是颜绪不愿意泡温泉了。
而杨雨兮也在不久后被人举报吸毒,事业几近崩溃。颜绪看新闻时问颜开平是不是他搞的鬼,颜开平笑得极其坦诚:“不是。”
当然,颜绪对他毫无信任可言。
这一年里,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云海新开了一家连锁店还是在另一个大城市。其实他刚接手云海时,云海的经营状况并不好,甚至有两家分餐厅的财务出现了赤字。颜绪一开始听到这个情况傻了眼,连忙问许仙怎么办,许仙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说这些事都交给他。颜绪并不傻,他在随后与许仙的相处中发现颜开平并没有真的想让他自立的意思他想,他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
这让颜绪心中五味陈杂,一方面是感动,一方面是失望。他决定给颜开平干出个样子来,让他看看自己也不是那么没用。直到艳照门之前,他几乎是天天耗在公司,即便后来身体确实承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他才减少了一点工作时间。一年的时间,两间餐厅扭亏为盈,甚至打出了名气在外市开了连锁,颜绪激动的久久不能平静。
对于这样的成绩,颜开平也非常意外。这其间,虽然是许仙起的力挽狂澜的作用,但颜绪的进步他是看在眼里的。要说不欣喜是假的,谁不盼着自己人尤其这个人极有可能是自己儿子的人好一些呢?但他又有些不可告人的隐忧。这种隐忧竟然远胜于自己的欣喜了。
他看向颜绪的眼
我的兄长我的父(H) 分卷阅读24
神神秘莫测,但颜绪眼看到的颜开平,是言谈中充满了鼓励和赏识的兄长。他甚至像个父亲那样,威严的坐在沙发里,跟对面端坐的颜绪说:“绪绪,你表现的很好。”得到认可的颜绪心跳加速,红着脸去舔颜开平的嘴唇。但只有颜开平知道,他嘴上说的是欣慰,心里却是满满的不高兴。他没有去给新餐厅的开业典礼捧场,甚至在颜绪坐飞机去的头一天把他做到完全昏迷。
颜绪只觉得他心情差,而且差的莫名其妙。颜开平从未这样喜怒无常,他这个人一向情绪四平八稳,平稳到颜绪认为他是个没心没肺的怪物。
从那个剪的城市飞回来之后,颜绪为舅舅和母亲扫了墓。早年姥姥姥爷私奔出来,祖籍不明,姥姥生下母亲后很快便病逝了,姥爷独自撑了几年,得了肺癌,也撒手人寰。舅舅和妈妈年纪半大不小,去了孤儿院,也没人愿意领养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舅舅上的是寄宿制的初高中,后来又考上了大学,跟母亲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颜绪小的时候,舅舅很少提及母亲,年幼的他缠着他可怜巴巴的求他说的时候,他才勉强会说一些兄妹年幼时的趣事。懂事之后,颜绪才明白为什么舅舅总也不提母亲他觉得母亲学坏了,她卖身换钱,跟有家室的老男人在一起,她是个坏女人。她的死是咎由自取。
颜绪拍了拍肩头落下的细密的雨滴,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了母亲墓前。墓碑上母亲永远青春靓丽的容颜,比这雨中的百合还要美丽动人。
“妈妈。”颜绪喃喃的说,“小的时候,一直很怨恨你,怨恨你丢下我一个人走。还怨恨你做那些不光的事,等现在我也步了你的后尘,方才明白什么是身不由己、命运无常,人活着真的是苦痛大于欢乐。妈妈,当年你也是有苦衷的吧?姥姥姥爷走的早,舅舅又不在身边,谁会教导你怎么活下去呢?可是你现在人都没了,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人理解你了,他们只会骂你,侮辱你,往你身上泼脏水。”
颜绪苦笑一声:“如果我死了,别人又会怎么说颜家的小四爷呢?不过妈妈,你放心,我现在很好,我今天就是想来告诉你,我开了一家新的餐厅,我做出点成绩了。你为我骄傲吧?”
清明时节的细雨一丝丝飘下来,飘到他的眼角,仿佛是眼泪一般。颜绪摘下用作装饰的平光眼镜,伸手捏了捏两只眼角,想把那些偷跑进眼睛的雨水抹掉。
掩饰了一切的他缓缓睁开眼,余光却瞄到一个高个子男人突然站到自己身边他衣着考究,身材清瘦,蓄着一头黑黑的短发。颜绪对他的突然出现有些惊讶,但对方却神情肃穆的望向颜绪母亲的墓碑。
他手里捧着一束白色雏菊,显然也是来悼念颜绪母亲的。
“你好。”颜绪对他微微一笑,“请问先生是……?”
那男人弯下腰,向颜绪母亲献上了雏菊。这时候颜绪才发现他的头发有些斑白,一缕一缕掺杂在他浓密的黑发里。
他站起身,回应了颜绪一个礼貌而不失热情的笑容:“你好。”
这时颜绪才看到了他的正面四十岁左右,应该与颜开平差不多,他的五官分开来看没有什么英俊之处,组合在一起却极有韵味,尤其是那微微下垂的八字眉,让他看起来带着丝孩童般的无辜。他的白发并没有让他有一丝半分的显老,反倒给他添了一丝神秘的成熟感。
他看向世间万物的眼神,似乎都带着无限的深情和探究,颜绪觉得,他跟那个运筹帷幄又高高在上的颜开平非常不一样。
不过他又摇摇头,也对,世间又有几个跟颜开平一样的人呢?
“我是苏蓉蓉的……高中同学。”这个男人似乎在掂量着用词,说话时的语气非常优雅,“我叫江信恪。”
********
颜绪心中一跳,激动的回握住了江信恪的手掌:“您认识我母亲?”
他一出生就被舅舅带去了他念书和工作的城市,直到舅舅离世,才被颜家接了回来,除了舅舅,他从来没跟任何一个与母亲有关的人打过交道。小的时候他没有打听寻找母亲旧识的能力,长大后却没有了那份力,镇日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活些什么。
对方笑起来的时候八字眉更显得温和一些,嘴角的弧度也煞是迷人:“从高一到高二,我跟蓉蓉是一个班。不过高三那年我出国留学了,直到前几年才听说她已经去世,当时震惊悲痛之情难以言喻。”他遗憾的垂下眼,“真的没想到她那么年轻就会……,我都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他落寞的低下头,视线落在苏蓉蓉定格的笑容上。
“江先生是专门来祭拜我母亲的吗?”颜绪还是没有从激动的情绪中平静下来,他白`皙的脸上染了红晕,像这春日里满树盛开的桃花。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江信恪对苏蓉蓉亲密的称呼。
江信恪凝视着他:“也不算,只是我的母亲也葬在这里,所以才会一起祭拜一下蓉蓉。”
“哦,原来是这样。您跟我母亲是朋友?”
“……可以这么说。”江信恪微微偏了头,有点下垂着的眼睛深深望进颜绪深水潭似的瞳孔,“刚才我站在你身后,却听到你叫蓉蓉妈妈,真的非常非常惊喜。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旧友的儿子。当年她送我去机场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一转眼二十多年,而她的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颜绪心中泛起一阵悲恸,他转头望向母亲的墓碑:“对,已经这么多年了。我真羡慕您,江先生,当年她送您的样子您还历历在目,而我却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她。我甚至不知道她长得多高,是怎样的性格,说话什么声音,喜欢吃什么食物,爱好有哪些,我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来得及抱我一下……我对她一无所知,只有这张黑白照片。”
这样说着的颜绪红了眼圈。他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到鼻头发酸,可能是因为今天的雨让人伤感。他抬手又按了一下眼角,想掩饰自己的脆弱。
颜绪有些尴尬的对江信恪说:“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江信恪却只是体贴的递过了一张纸巾:“没有什么好抱歉的,睹物思人,思人伤情,别说是你,就算是我现在想到她,也会觉得很伤感。不过你也不要难过,我会告诉你关于她的一切”他比了比自己的肩头,笑容有些不符合年龄的活泼俏皮,“比如她长得只到我的肩头,身高实在是堪忧,以至于她会冒着被老师罚站的风险穿高跟鞋来学校,连上体育课都要穿着!”
颜绪忍不住笑:“她这么爱臭美吗?”
江信恪温暖的笑容在阴雨天里也是熠熠生辉:“对,她是我们学校所有男生趋之若鹜的女神,当然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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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什么事?你再给我说一下!”颜绪急切的走上前去,离着江信恪只有一步的距离。
“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关于她的事情都告诉你。”他意味深长的俯视那用热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颜绪,“所有。”
清明时节的雨洒在江信恪的背影里,他的影子似乎比其他任何事物的影子都要浓黑一些。
两个人边走边聊,江信恪说话优雅又幽默,将颜绪母亲的每一件事都说的颇富趣味。比如苏蓉蓉如何嗜糖如命,就跟颜绪那样,包包里永远有巧克力和棉花糖;比如她笑起来多么漂亮,嗓音多么甜蜜,犯了错之后,连老师都舍不得训斥她;比如她有时会冷不丁的从楼梯扶手上滑下来,像个灵一样;比如她会从后面偷拍江信恪的左肩,却站在他在右肩之后;但她也有爆脾气的时候,脱了高跟鞋、赤着脚去殴打揩她油的小流氓……
都是些零散而琐碎的事情,江信恪给颜绪描绘的他的母亲,是一个天真烂漫又活泼开朗的高中少女,完全不似舅舅口中那个腐化堕落、为了金钱出卖肉体的妈妈。
从小到大很长一段时间里,颜绪对母亲的感情是负面的,是排斥、对立的,然而随着年纪的增长,被颜开平拽入乱伦深渊的他却越来越想要了解自己的母亲,他甚至有一种隐隐的想法,想要去证实母亲并没有舅舅嘴里说的那样不堪,仿佛那样才能证明自己身上并非天生就流淌着污秽的血液。
所以江信恪跟他说的那些事,明明是很逗乐的段子,但颜绪却听得眼角含泪。
颜绪对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的江信恪充满了感激,仿佛是他挽救了他似的。
只是跟他聊了没多久的江信恪,在颜绪眼中突然变得高大起来。
而在颜绪有限的,近乎封闭的人生里,也确实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一举手一投足都富有魅力当然颜开平也富有魅力,然而他俩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的。颜开平周身都充斥着身居高位者的压迫感和威慑感,颜绪看到他,即便对方对他再温柔,他也克制不住自己虚软的膝盖,仿佛随时会跪倒在他的面前。
而江信恪不同,他的眼神充满探究,深入人心,却温柔儒雅的不具有任何侵犯感。
他的眼睛似乎一直在说话:我理解你,我尊重你,所以请你信任我。
两个小时的聊天,却快得好像一瞬。两个人在屋檐下谈笑风生,像是一对忘年交。直到突然有个年轻美艳的、眼神异常犀利的女子走过来附到江信恪耳边说了什么,江信恪神色肃穆了起来,转头对颜绪说:“真的很抱歉,我有些急事要去处理。本来还想着邀请你去吃点东西,结果……”
“没关系,江先生!”颜绪雀跃的回答,“您先忙,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聚。”
江信恪点点头,对颜绪伸出手:“把你的手机拿过来。”
颜绪一愣,但还是将手机递过去。
江信恪将没有任何密码防护的手机解了锁,飞快的按下了几个键,几秒后他的电话便响了起来:“这是我的电话。”
颜绪笑笑:“到现在我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呢,我的名字是……”
“不,你不要告诉我。”江信恪抬起头,坚定的阻止了他,“今天遇到你,是我人生的一大惊喜。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等到下一次,我们还像初次见面那样彼此介绍时,我就会重新经历一遍今天的惊喜。”
颜绪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话。
江信恪一笑:“我舍不得把这份惊喜一次性用完。”
那男人走出几十米后,又突然折返回来,对着疑惑的颜绪说:“你知道吗,你的眼球下方有一颗小小的黑色的痣。”颜绪眨了眨眼,下意识的想去摸,但江信恪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他细长的手指已经轻轻碰上了他的睫毛:“就是这里。跟你的母亲一样,她也长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痣。可是你的眼睛比她的眼睛更明亮,更纯净……”
江信恪的眼神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意乱情迷:“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非常非常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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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绪一整天都显得有些魂不守舍。除了因为母亲的往事,还有江信恪的话。颜绪说,夸我漂亮说我美丽的人很多,江信恪却问他:
“那有没有人说你有一个非常美丽的灵魂?”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从文艺小说中走出来的清新男主角。这样肉麻的,文绉绉的话从江信恪嘴里说出来,却意外的不令人觉得别扭。
而且他的这句话恰巧戳中颜绪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他似乎看透了他。
颜绪不禁想问: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他看他衣着考究,谈吐不凡,气质也非常优雅,必然不是普通人物。江信恪身边的那个穿着黑色旗袍的美艳女子,面庞冷硬,气质凌厉,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煞气,颜绪熟悉颜开平的安全团队,她跟他们身上有相似的气质,但又不尽相同。她显得相当冷酷。
颜绪想跟颜开平说说这些事情,但颜开平早已经飞美国谈生意。而且他还有些犹豫。苏蓉蓉虽然已经去世了,但在颜家却不是个讨人喜欢的角色,她毕竟是颜家的一桩丑闻颜家是名门,面子比天大,颜开平父亲颜辉让一个援交女高中生坏了自己的孩子,如果散播出去,是件非常的丢人现眼,因此苏蓉蓉从怀孕到生产,一直都是呆在香港,跟这边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掌管着颜家几乎所有开销、生活大事的大管家刘立淇曾经直言不讳的告诉过颜绪:“小四爷,当年颜老爷非常宠爱您的母亲,所以才有了您的出生。不过您要清楚,您的出身实在是不够体面,您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提及您的母亲我们对外给您安排了一个体面的身世,希望您务必维护颜家的颜面。”
颜绪盯着手机上那个拨出的电话号码,陷入怔忪。
他与颜开平本来就不是无话不谈的关系,又何必事事跟他汇报。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缩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直到下午三点许仙打来电话催他,他才猛然记起今天还有个生日派对要参加。
派对的主角是近几年刚刚崛起的新富豪江津国,只有二十八岁。今天晚上的庆生泳池趴,京城富豪明星云集,他又请了几十个嫩模穿比基尼助阵,可以想象现场会有多热闹。
这样的聚会颜绪一般不会去,一方面颜开平不喜欢他去“乱七八糟”的场合,一方面颜绪的身体也不适合到这样人多的地方,太耗力。但是今晚不同,云海餐厅一直合作的企业换了新东家,颜绪一直想亲自跟新老板见见面,但对方却动了换合作对象心思,一直避而不见。许仙说对方今晚会参加江津国的生日趴,所以颜绪打算去制造“偶遇”。
颜绪打理了一下自己总是乱糟糟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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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又穿着他那件黑t恤、牛仔裤和双白板鞋出了门。许仙看到他的时候,跟见了鬼似的皱起五官:“妈呀,我的小四爷,你穿这样真的行?太没分量了吧?”
颜绪有点紧张的挠挠头:“不是泳池趴吗?我穿着西服跳下去又不合适。”他抬起自己的手腕,“再说我觉得我这个腕表就挺有分量了。”
颜开平送给他的三千万的腕表,是挺够分量的。
许仙摇摇头,为他拉开了车门。
“这个江津国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颜绪摘下手上的佛珠,一粒一粒的掐捻,“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他原先在澳门开赌场起家,后来到内地开了两家上市公司,这两年开始涉足娱乐圈,身价十亿。不过他可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全靠他义父扶持他,他才走到今天。”许仙答道。
“他义父?谁呀?”
“你听说过j吗?”许仙的脸显得很神秘。
“我听说过鸭。”
“啧,我说的是黑道教父j。”许仙忍不住因他的无知摇头,“原先是香港那边的黑道头目,后来越做越大,势力范围涵盖了整个东南亚。他前几年回到了内地,在这边把生意做得很大。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教父,代号j。江津国就是他的义子。”
颜绪有些兴奋的问许仙:“原来真的有教父啊?那今天晚上能看见他吗?”
许仙思考了一下:“听小道消息说,他今晚真的有可能出现。”
“哦哟~蛮想看看电影中才有的大佬长什么样子。”
“我猜他不是个秃头就是个胖子。”
“为什么?”
“我国中年成功男人的标配:秃头、油脸、啤酒肚。”
“我会把你的这句话转达给我二哥的。”
一路缓行到达目的地,会场位置非常僻静。
分三层的泳池趴会场守卫森严,从外面看来一片肃穆,却有无数豪车经停。颜绪从车上下来时低声问许仙:“这种场合你来过吧?美女是不是挺多的?”许仙点点头:“很多,一眼扫去波涛汹涌。”
当进入会场,混杂的浓郁香水味,暧昧的灯光,dj的打碟音乐,直接扑面而来。
各色人种的比基尼美女或者在巨型泳池,或者在池边伫立喂别人水果,或者凑过来跟颜绪打招呼。这些女人或清纯或妖艳,每个都身材火辣,性感暴露,要么端着酒杯,要么跟人嬉闹,气氛嗨翻天。
第一次参加这种party的颜绪只觉得晕眩。不仅仅有波涛汹涌,更有细腰肥臀,所见之处皆是肉色。
许仙见他摇晃了几步,马上扶住他:“四爷,你还好吧?”他不仅是颜绪的助理,更是颜绪的老妈子,无时无刻都得盯着这位男版林黛玉别出事。
只见一点红色从颜绪鼻子冒了头,他赶紧伸手捂住:“纸,给我纸!”许仙正要因为他突然出鼻血心惊胆战,却听到颜绪哽咽着说:“能见到这么多美女,我今天晚上就是死了都值了。”
他推开许仙,抿了抿自己的头发,兴奋得向美女扎堆的地方走去,全然不顾今天晚上的主要任务是什么。许仙叉起腰一脸无奈:“颜先生,我怎么觉得你头上有点儿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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