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净/听说你们都想攻略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EvolLilith
那信徒猛地回过头来,面上刻满了梵文刺青,两眼宛若铜铃,瞪着姜如净。姜如净道:“我见你鞭打自己,心中疑惑,想来问问你为何这样做?”
那女信徒朝姜如净低吼了两声,张开口的时候,正好让姜如净看到了她口中唯剩的半截舌根。
姜如净瞳孔猛然紧,问:“何人竟拔你口舌?”他这话问的颇带怒意,好似只要女信徒说出凶手名字,他立时便要前往为其报仇。
孰料那女信徒歪了歪头,微笑着伸手指向自己。
好似一瓢冷水泼下,姜如净冷静了下来,想起续禅道人曾提到过天元界佛门的另一支。
地处天元界西北的密宗,成员多为苦行僧,他们近乎严苛地对待自己,虔诚到狂热,他们认为人生来就是要来承受痛苦的,承受的痛苦越多,自己的信仰便越虔诚。于是他们长期虐待自己,绝食断水、卧钉走碳,抛弃一切防护手段把自己封闭在大雪山上……以此锻炼自己的忍耐力和节制力。
这个女信徒,莫非也是苦修者?
正想着,那女信徒忽然将鞭子双手递了过来,交给了姜如净,“给我?”姜如净问,同时伸手接住鞭子,随后那女信徒便转过了身,回过头来朝着自己的背上狂指,口中呜呜说着什么。
“你要我鞭打你?”姜如净问,那女信徒疯狂点头。
姜如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在女信徒催促的眼神里举起了鞭子。
女信徒眼中闪过狂喜。
却又见姜如净放下了鞭子,女信徒立时脸色一僵。
姜如净低笑了两声,直言道:“若我这一鞭下去,只怕就要顶替你在这里苦行了。既是苦行,至苦至困,方成大道。你既选择了此道,便应坚持己身,以己为荣。”说着,他将鞭子递了回去。
那女信徒呜咽了两声,接过鞭子,不情不愿地走到一边,合上了眼。霎时间,整层楼风声停止,亮起烛光,姜如净眼前缓缓出现一座阶梯,通往四层。
姜如净上了楼,却见四层楼上摆满了经书,一摞一摞,堆积成山。
山顶上站着一个人,穿着朴素的常服,黑发墨眼,玉树临风。
“优钵罗……”姜如净眼神一凝,声如寒刺。
优钵罗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侧过了身来,脸上露出了温柔而喜悦的笑容,“占多罗,你来了。”
姜如净猛然回头,却见身后空无一人,那么优钵罗这句话,想必是对着自己说的了。在他眼里,自己此刻便是占多罗王。
见“占多罗”没有回应,优钵罗眼神疑惑,偏了偏头,慢慢下了书山,朝着姜如净走来,口中温和道:“占多罗,怎么不说话?”
姜如净反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优钵罗微微一笑,“师兄派我过来整理经阁,我笨手笨脚,看这经阁里藏书颇多,竟不知从何理起。”姜如净眼光扫了整个房间一圈,心道这句“藏书颇多”真是客气了,整个房间的书均打乱了堆积在地上,堆得让人无从下脚,凌乱的很。
他自然知道优钵罗口中那位“师兄”就是李猎,这一幕,其实姜如净曾在占多罗的记忆里看到过。李猎心血来潮刻意为难优钵罗,他们同为“攻略者”,关系倒是不怎么。
姜如净见优钵罗眉头轻蹙,目光落在这些书上,面容有些苦恼地说:“想来得花一阵子了,啊,对了,你之前穿破的那两件衣服我已经给你补好了放在床头了。”他绝口不提让占多罗帮忙一起整理。
姜如净看了看这密密麻麻的经书,也是头大,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开口说:“我帮你一起整理。”
却见优钵罗满脸不愿意,皱眉道:“不,你身为王子,怎么能让你做这种活,何况你前几日才受了伤,尚未痊愈。我一个人来就好。”
当时看到这一段,姜如净就在占多罗的脑海里破口大骂过。
如今,他依然那样骂:“矫揉造作,装模作样!”
并且,真真正正地骂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去新公司入职,暂时做一下短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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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猎(摊手):我就不信今天还有人骂我。
段雅人:我来!你这无耻之徒,那么多乱糟糟的书,你来整理啊!
第40章刀与佛经
这句话一出,优钵罗当即脸色一白,直愣愣看着姜如净,眼睛里倒映着占多罗的影子,伤心无比。
姜如净说了一句,尤不解气,心想反正现在这一层的幻象中,优钵罗看到的人是占多罗,自己索性怒骂他一顿,然后再一把火烧了这些书,找不到优钵罗本人,拾他的幻象总是可以的。
当下姜如净一声冷笑,刻薄道:“又是这幅样子!这么多年天天都是这个样子,你烦不烦?”他见优钵罗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伸出脚似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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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忙往后跳了一步,同时大喊:“别过来!”
优钵罗一脚未踏出便遭阻止,无比震惊地看着对他面色极端厌恶的“占多罗”,眼眶渐渐地红了起来,声音微颤,哽咽道:“好。”他飞快转过身,不再去看背后的人,身形似乎一瞬间佝偻了下去,肩膀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好似在无声哭泣。
姜如净最讨厌他这幅样子,自从占多罗与他两人开始逃亡,每次他做出这幅样子的时候,占多罗都又惊又怕又怒,同时也会越发越发地对他好,恨不得把心都掏出去,他不经意间表现出想要什么,占多罗都会想尽办法为他取来,哪怕最后自己一身伤。
这些该死的,情,感,骗,子!
姜如净咬牙切齿道:“你在哭吗?你就是这样用眼泪去骗了无数个人的吗?不着痕迹地勾引他人,让他人向你献媚为你送命!”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优钵罗宛如受不了般转了过来,大声哭喊道,一张优雅清俊的脸上满是泪痕,斥责着面前这侮辱他的人。
姜如净反而怔了一下,“你真哭了……”接着,磅礴的怒火从他心头冒了起来,他寒声喝道:“起你的眼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吾辈既生于世间,不说顶天立地,也当拿出自己的气概来!就算有伤心狼狈,自己躲起来舔干净了再出来!而不是将之用作手段来博取同情和可怜!以柔弱和受伤作武器来欺骗世人,你真叫我不耻!”
他看了看周围,见墙壁上有几盏油灯,便大步走了过去,口中冷冷道:“你想要我代替你整理这些经书?你以为只要你露出为难的神色我就会主动帮你了?做梦去吧!”他抬起一盏油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又抬起另外一盏,丢到了那些干燥泛黄的经书上。
迅速翻卷起来的橙色火焰中,他冷酷回望,眸中堆积着阴霾,“烧掉假的,真的才能活下来!”
那优钵罗在火苗燃起的一刻,面庞就变得慈悲无尘,喊了个佛号,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火渐渐地烧大了,席卷了整一层楼,无数经文在大火中哀号或微笑,化为灰烬,又消失在空气中。只是火舌却未有哪一刻舔上姜如净的鞋底,他站在火海之中,目光沉沉地看着一切虚妄在滔天烈焰中被焚毁,橙色的火光为他苍白的面庞添了一丝暖意,可他的表情怎么都温暖不起来。
火焰烧着烧着,就熄灭在了空中,露出了被书山堆积掩埋的楼梯,整层楼空空荡荡,只留下了姜如净一人,和十几本散落在地上的书卷。
姜如净目光在那些书卷上停留了一瞬,便打算向楼梯走去。
蓦地,一本书上悠悠荡荡飘起一缕青烟,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极度模糊的人形,接着,又有一本书上飘起一缕青烟,只是这次结成的人形较之上一个更加清晰,已看得清鼻目。
亡魂……
姜如净皱了皱眉。
陆陆续续地,十几个着装明显不在同一个时代的亡魂从书本从飘了起来,一一对姜如净行礼后乘着浅淡金光消散而去。这些,大约是千百年来进塔之后困在这里的人,今日终得解脱。
姜如净略微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向地面上最后一本经书,很不巧,那本书书面上写着几个大字,让姜如净见了就一头黑线
《大佛顶首楞严经》
姜如净撇了撇嘴,正想马上走开,只见那经书上闪出一道昏黄光芒,一个漆黑人影顺着光芒滚了出来,身披珠玉带,挂着羚羊角项链,一把腰刀静静悬在腰间。
姜如净皱眉缓缓道:“占多罗?”
那人抬起头来,眸光晦暗,容貌妖艳,果然是越鸟王朝灭国君主,占多罗王。
占多罗一见姜如净,回想起这人表面上和善地同自己说话,背后却叫同伴来对付自己,心中暗恨,抽出腰刀便攻了上来。
他动作极快,幸得姜如净心中早有防备,险险避过那狠辣一刀,又见对方凌厉一脚朝着自己腹间踹过来,心中冷哼一声,也是一脚飞起,与对方小腿撞在一处。
然后,他就被踢飞了。
后背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竟然未引起墙壁任何一丝震动,石头做的小腿上传来惊人的疼痛感,似是裂开了一般,姜如净试了试,右腿已全然无法用力。
昔日潇洒肆意、指天骇地的钧天剑修,如今竟连他人一脚之力都接不住。
狼狈,狼狈,像一只任人欺凌的狗一样狼狈,像美玉被污秽泼上了一样狼狈。
姜如净心中怒火昂扬,恨不得一掌将这愚蠢被人戏弄的亡国之君击杀,好将这污秽清洗。
可占多罗的攻击却由不得他多想,猎猎刀风清鸣,杀意无双,占多罗一个闪身就到了姜如净面前,冷酷的面容映在光亮如雪的刀面上,送到了姜如净喉间,就要一刀割喉。
姜如净心念电转,朝着占多罗身后诧异道:“优钵罗?”
占多罗瞬间自然而然地回过头去,连片刻停顿和愣怔都不曾有,手中的刀依旧往前送,速度却因分心而稍慢了些许。姜如净抓住机会,身子忽地往后一靠,在刀锋恰恰割破他表皮的瞬间避开了刀势,又灵敏地往下一绕,避到了占多罗那一刀之下,屈指成爪,便朝占多罗的心脏掏去。
占多罗一眼望回去,见楼层上空空如也,心知又被此人骗了一道,身经百战地他心中立刻预想了姜如净有可能做出的行动,不外乎闪避、反击或逃跑。姜如净动作很快,他却更快,在来不及回头的情况下感受到危机,身子如鹰隼般一翻,原本挥空的一刀顺势一扭,向着下方斩了回去。
若在以前,以姜如净的能力,必然能及时缩回手来。
他眼神一暗,朝着右侧方一滚,却还是连着小臂一齐被斩断了手,血液泼洒在木质的地面,渗进了木材里,一片暗褐。
占多罗的目光却落在那截脱离了姜如净的躯体,就顷刻石化的断臂上,眼神微微一顿,握刀的手缓缓放下,语气复杂地道:“原来你也不是人了。”
姜如净恍若未闻,只心想如何克敌。
他未曾考虑过先逃。曾经对故非或其他什么人说过的“江湖险恶,不行就撤”“形势比人强”在这一刻好似被遗忘,他的心中只充满了孤勇和狠绝,好似信念被摧毁后,再也无所畏惧的越鸟王朝难民。
见占多罗一时未攻上来,他轻轻后退两步,拉开了一点距离,虽然这点距离在占多罗眼中什么也不算。
冷不防脚底一硌,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姜如净低头,见是那本《大佛顶首楞严经》。
他眼中泛起琉璃般的光辉,飞快地弯腰捡起了经书,翻了开来。
占多罗见他如此动作,原本那点复杂的神色一点一点退却,恢复了残酷的表情,他扯起一边嘴角冷笑,“你打算拿一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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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书当武器?”他语气轻蔑,好似已将姜如净一刀劈成了两半一样。
姜如净尚未忘记阿叉摩罗几次递过经书的认真表情,和在经文下痛苦惨叫和遁走的占多罗王,他也扯了扯嘴角,冷笑的表情与占多罗同出一辙。
“试试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占多罗:看我一刀把你和那本经书劈成两半~
姜如净:你不要太跳,会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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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钵罗:我的占多罗是最棒的。
李猎:你被我打,你小情人被我对头打,你们家太可怜噜!
优钵罗:呵呵,你被每个人骂。
李猎:嘻嘻,你连名字都没被人提起过~
优钵罗:你还被如净道尊追杀。
李猎:嘻嘻嘻,你连一个肯来找你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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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要写八千字!立誓为证,鸽了就是狗!
第41章曾经叩首
经文,是被认为含有力量的。
可绦洗灵魂,可教化众生,可驱邪避凶,亦可诛杀妖魔。
所以当初姜如净被占多罗拖入记忆中的时候,阿叉摩罗能够凭借区区一本《大佛顶首楞严经》把姜如净拉出来,并重创占多罗。
姜如净自信万分地翻开了那本《楞严经》,从第一页开始念,占多罗就那样冷笑着看他念了四五页后声音越来越小、脸色越来越难看。
姜如净最后将经书一合,黑着脸问道:“怎么没效果?”
占多罗“哈”了一声,嘲讽道:“你以为谁念都有用吗?经文虽蕴含神力,却也要念经之人有虔诚信仰或是得道高僧才能发挥出来,那个人一身浑厚佛力,自然伤得了我。而你,”他轻蔑地看着姜如净,“你一个无知无觉又无信念的石头人,也妄图激发经书中的神力?”
眼见佛经无用,姜如净失了对付占多罗的最佳法子,也不沮丧,反唇相讥,“我不行,你就可以么?”
他本是想说占多罗也是那种无知无觉又无信念的人,谁料占多罗傲然一笑,“我当然可以!”
“我才不信!”姜如净神情尖锐,“你若有虔诚信仰,怎会大肆屠杀僧侣与信徒?怎会千方百计同李……摩衲婆作对?”
占多罗猛然黑了脸,一个健步冲上前来,一拳携带千钧之力挥出,砸在姜如净横档在额前的手背上,将其击退了七八步。
姜如净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见占多罗喘着粗气、表情近乎扭曲,心中冷笑:这必定又是这厮另一处痛脚。
当下面色反而变得平静,慢悠悠问道:“如我所料不错,你到现在也还是信徒,是吗?虔诚的占多罗王。”经历这家伙几次对自己出手,他此刻已断绝了对占多罗隐约的同情与心疼,只想狠狠刺激他一通,再让他知晓关于优钵罗的真相,好叫他也生不如死。但目前自己战斗力不佳,若是能利用他与李猎对敌,那便是再好不过。
占多罗妖美的脸上八分痛恨两分防备,眯了眯眼,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姜如净扬眉道:“你身上穿着打扮与我在荒鬼群和浮雕中看到的那些信徒打扮十分相似,又能激发佛经中的神力,若现在跟我说你不是信徒,我都不信了。”
“废话。”占多罗冷然道,“你要是不能说点让我感兴趣的,不如过来乖乖叫我一刀劈了,我心情好,兴许还能把你的尸体拖出去还给你那些同伴,然后再将他们一个个杀了,送他们去和你团聚!”
姜如净哈哈一声大笑,道:“我只是奇怪,为何你一边有着虔诚信仰,一边却又要毁灭全国信仰呢?”他两眼直勾勾盯着占多罗,笑容里恶意满满,“谁为你树建了信仰?又是谁摧毁了你的信仰?你母亲被处刑的时候,你在面朝哪里叩首祈求?口中死活不敢喊出的,是谁的名字?”
他面上在笑,心底却像无底洞一样,阴暗、无声。
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占多罗,他险险避过占多罗的刀,察觉占多罗动作不稳,便越发得寸进尺,在占多罗毫无防备间喊出了那个名字“摩衲婆。”
占多罗宛若瞬间被人施了定身术,忽地顿住了,身形僵硬地紧握着腰刀,静落在楼层中央。
姜如净心底有些翻涌,却不愿去细想那些莫名又繁乱的情绪,只将那股感觉强压了下去,道:“那么仁慈、德高望重的上师,全国上下心中的真佛,你会崇信于他,也是必然。只是,”他话锋一转,“他却没有救你和你的母亲。”
他看了看占多罗青灰如鬼魅的脸色,摇了摇头,心下一边思量一边道:“不,何止是你们,”他话锋冰冷,“他谁也没有救!反而放纵一切朝着毁灭和疯狂的方向发展下去。你们整个王朝,都是他的棋子。”
这是一盘下了千年的棋。
或许从“摩衲婆”的出生和那玄之又玄的托梦开始,第一子便落下了。
他亲手制作了一串佛珠,将之作为“佛”来养着,目的只有两个,将之培养成佛,和获得佛的不留余地的所有感情。
姜如净有些心惊。
那可是佛啊,他也敢打主意。
可他还偏偏几乎做到了,养出了一个佛,只差获得其全部感情。
他寻觅十二年,制作十二年,又传道一生,为那串夺天地造化的佛珠培养出佛性,又放纵宗教做大,在优钵罗的配合下诱导阿叉摩罗毒杀自己,一来刺激这串佛珠化形,使佛珠不再懵懂,能够拥有完整而清晰的人格与感情,二来给佛珠留下自己为曾经的战争赎罪、悲天悯人的假象,三来,则另佛珠感知他对“如净道尊”那个他日夜思念之人的感情深刻。
毕竟寻觅了万里,在地狱中煎熬了千年也要去寻找啊……
这样一个汇聚了所有美好词汇的佛门上师……姜如净嘿嘿冷笑,换做是自己,怕是早就对其掏心掏肺了。
越鸟王朝的兴荣衰败,所谓天下大势、家国惨变,信仰与绝望,苦痛与鲜血,俱都被烘干成一捧茶,浸润在李猎的杯子里,和他风淡云轻的眼神里。
“别用那么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占多罗忽然怒吼了起来,就在刚才,他自姜如净这个该死的敌人眼中,居然看出了怜悯的感情。
他一个石头人,凭什么怜悯自己?
姜如净被他一声怒吼喊回了神,抬起眼皮来,两眼无神地瞅着他,声音死板道:“优钵罗还活着。”
谁……谁还活着?
优钵罗。
优钵罗?
优钵罗!
这一句话,于占多罗而言不蒂于晴天惊雷,炸得他头晕眼花。
他第一反应是惊喜,第二反应才是姜如净在诓他,表情由狂喜到狂怒,生动有趣得让姜如净当成笑话笑了出来。
“我没骗你,优钵罗还活着,摩衲婆也还活着,他们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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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活得潇洒无比。”他眼神直射进占多罗眼底,丝毫看不出欺骗成分,“只有你和你的国家,死了。”
“你死了,留了千古骂名,还变成了一个吃人血肉才能醒来的怪物。”
“你的人民死了,在无休止的教派与权力的争斗间,在盲目的信仰与叛教里。”
“你的国家死了,被天灾人祸吞噬殆尽,消亡在历史的脚步里。”
他笑了笑,语气宛如恶鬼诱着痴人堕入深渊。
“可优钵罗还活着!他从你这里拿走了他需要的东西,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了。”
“你们国家的佛,摩衲婆,他也还活着!你记不记得他圆寂的消息带来了多大的灾难,引起了多大的屠杀?”他循循引导着占多罗去看透往事。“你想想,你为了优钵罗,做出了多少事?派系争斗、弑亲大罪、杀人掳财、以酷刑屠杀国民……导致你的国家四分五裂民不聊生!可除了他对你的那些甜言蜜语和关心得话语,你还得到过什么吗?”
他睁着清澈明净的眼,注视着占多罗扭曲颤抖的脸庞,口中幽幽地说着:“他若是真为你好,为何不辅助你成为一代明君,而是鼓励你掀起灭国风暴?”
占多罗忍无可忍道:“你住口!不许你侮辱他!他不是那种人!”
“那为何你闯过了前三层,却独独被困在了这一层的幻境中?”姜如净冷冷的话语直刺向占多罗心底,“你不傻,自当明白这佛塔所设的考验便是‘堪破假象与虚妄’,你不分真假,花多少功夫帮他整理经书,便永远循环在整理经书的过程中,这岂不就证明,你以为的幸福甜蜜,恰恰就是一个骗局!”他冷笑,“他与摩衲婆之间玩闹,却要你来拾,你真以为他们之间是生死劲敌的关系吗?”
“一派胡言!”占多罗目眦欲裂,手腕一抖,就要一刀斩过来。
姜如净厉声喝道:“那你敢不敢随我一道一层层走上去?走到最后,看看那个待你百分温柔万分真心的优钵罗,到底是真是假!”
占多罗心中一颤,犹自硬声道:“去就去,真金不怕火烧……”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下。”正在两人争锋相对之时,忽有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对峙。
那声音原本音色清越,宛如弦上击缶,又如朗月辉华,偏偏被那痞痞的强调破坏殆尽,好似美玉被摔碎在了眼前。
姜如净身形一僵,随即飞快朝着声音来源处转过头去,表情阴狠,恨不得将来人撕成碎片,连着血肉骨骼一起塞入口中细细咀嚼,直至烂透了,才肯吞下去。
“你又是谁?”占多罗皱眉问道,即使是心绪大乱的现在,他的表情和一举一动也依然高傲,透着王室的风采。
来人一身野外作战服,身形挺拔修长,袖子挽起露出小臂,匀称的肌肉间蕴含着可怖的爆发力,他左手拿着一个红苹果,放到嘴边“咯吱”咬了一大口,似乎很满意其味道,笑得眉眼弯弯,口中一边嚼着果肉,一边含含糊糊地问道:“你们知道是谁偷走了小苹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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