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净/听说你们都想攻略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EvolLilith
“对了!”他忽然抬起了头,眉目高远淡然。
“我什么时候能重塑身体?”
我什么时候能去找画庭芳?
我什么时候能去找……李猎?
第94章陈年旧事
谢之笺曾有一次,向姜如净表明过心迹。
那时候一众道门弟子结伴西行,前往支援西方的梵天寺,路过早已荒无人烟的江兰村的时候在河边搭营露宿了一宿。那天晚上月明星稀,万籁俱寂,谢之笺刚表明心迹,远处的河边就传来了幽幽箫声,如泣如诉。
姜如净扭头去看,见河岸边的岩石上坐着个蓝衫青年,面庞有若幽兰般美好,眸色如蝶翼般轻盈地落到水面,沐浴在月光下浑身仿佛泛着纯净光芒。
姜如净一时恍惚,猛地过头来,“我答应你。”四个字匆匆脱口而出,像是在躲避什么食人猛兽一般。
同一时间,那箫声静住了。
姜如净当时没空去看谢之笺的表情,小心翼翼侧过头,隔着自己心慌意乱的发丝,用眼角去看后方。
那岩石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的影子?
姜如净机械地回过头来,就见到谢之笺温润包容的笑容。
谢之笺什么都没有问,只说:“没关系,没关系的。”眼底除了一汪深情,还有着一丝愁苦。
姜如净望着他同那吹箫之人如出一辙的柔和笑容,一时心下感动又难过,忍不住,便将往事一吐而出。
姜如净昔年住在魔宫的时候,结识了一个人。
那人名唤昭离,是从血武堂经过重重磨炼出来的弟子,被派到飞雨君这边做了个守卫,时日久了,才华逐渐展现,便因实力超群、处事张弛有度而受飞雨君看重。
当然,这跟昭离得了姜如净的眼,脱不了干系。
那昭离一身黑衣,着劲装打扮,被派来做姜如净的侍卫,也不卑不亢,与魔门其他人不同,他与姜如净谈话时,言语间对道门多有维护,姜如净自然对其心生好感。昭离又处处关心保护着姜如净,甚至不惜和自己的主上飞雨君对着干。
可以说,在这魔宫,除了飞雨君之外,与姜如净最亲近的人便是昭离了。
世上叫昭离的人千千万,可这个昭离,便是当初被灭了门、侥幸逃得一命的潮屿派大弟子昭离。
“昭离昭离,飞雨老贼今天又给我布置了好多写写画画的功课,你就顺手帮我做了呗!”姜如净捧着两本空册子和几张空白画卷跑过来,对着正埋头帮他做着前几日功课的昭离说道。
昭离抬起头来,姣好如女子般漂亮的面孔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小主人,您的功课尽让属下给您做了,万一主上哪日亲自要考校您一番,那可怎生是好?”
“哼,”姜如净年轻骄傲的脸上满是不在乎,“让你做你就做,哪儿来那么多推托之词!”说着,将手中那些册子画卷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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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上桌,险些打翻了砚台,然后自己也一屁股跳上桌案,气鼓鼓地盯着昭离。
昭离手忙脚乱地扶好了砚台,起身大步走过来,伸手擦了擦姜如净脏兮兮的脸庞,温言解释道:“属下并非推脱,只是主上毕竟是主上,咱们身为下人,又怎能不听主上的话呢?唉……”话语间,似有无奈之意。
姜如净在礁石上练了十年的剑,方得解脱,却又被一堆书画作业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昭离又告诉他,人家是主上,咱们低人一等就只能听人家的,他哪里会高兴?当即推开昭离跳了下来,冲出门去找飞雨君理论。
当天晚上,昭离便被带走了,姜如净隔了十多日才在魔宫刑堂找着了他,彼时昭离连命都快只剩半条了。
罪名是教唆小孩行不利之事,挑拨人家师徒关系。
魔宫中知道此事的,人人都认为罚得对。
除了姜如净。
他气得不理飞雨君好几天。
在小孩心性的他,看来,飞雨君给自己布置功课,虐待自己,那是大大的坏人!而昭离帮自己做功课,处处维护自己,那是大大的好人!
当时魔门下属的几个门派接连出了乱子,飞雨君忙于前往处理,只能匆匆罚了姜如净紧闭,便离开了。
飞雨君一走,魔君秀微君又在闭关,姜如净没人压着,就天天在后院揭竿造.反,令一众魔宫属下头疼不已。
却也乐得不行
被众人笑称作“小魔王”的姜如净时常搞事,每每弄出个乱子,昭离便连忙跟在后面帮他拾着,三年下来,整个魔宫的人几乎都受过昭离的赔礼道歉。提起昭离,大家都觉得,昭离棒棒的。
昭离便如此借着姜如净,真真正正地渗透进了魔宫,魔宫每一个公开性的角落,每一个守卫的位置,每一个人乃至送饭小厮的姓名、修为、性格,都被他摸得清清楚楚。
一张巨大的蛛网,在昭离心中慢慢织就。
他很清楚,以他的能力,未必动得了秀微魔君,但这网若紧了,却足以铲除魔门的中流翘楚魔门少主,飞雨君。
飞雨君走了三年,回来后,获的是一个面上乖巧,实则暴躁又古灵怪的姜如净这自然是昭离下的功夫,他深知飞雨君喜欢什么样的姜如净,他在心底想着:既然这贼子非要玩什么养成,我不如就助他一臂之力。
不过姜如净对他的依赖,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望着少年纯净的双眼,他心里暗暗说了句抱歉。
他是谁啊?他是潮屿派的幸存者,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魔鬼!
他完美地利用了姜如净,飞雨君在魔宫的时候,他就表现出对姜如净的忠心耿耿,在飞雨君离开魔宫的时候,便对着姜如净不卑不亢,同时,他更努力地往着魔宫更高的地位爬去,也秘密对外与道门展开联络。
年日久了,他手中把握的权力越来越重,飞雨君越来越信任他。
如此完美,如此……令他心潮澎湃。
距离被派到姜如净身边的第十二年,已万事俱备。
然后他以一人之力,掀起了足以令整个魔门颤动的动.乱。
这一乱,足以诛杀飞雨君和姜如净师徒二人。
可他突然发现,姜如净似乎是钧天剑宗的人。
细查之下,他了解到姜如净是二十多年前被飞雨君掳至魔门的。
望着庭院里桃花树下练剑的少年,他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是道门的人,自己总算有理由放过他了。
更好地是,魔君闭关不出的期间,魔门少主飞雨君里通道门,意欲对魔门不利,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有魔门中二十七个门派掀起的动.乱,终于朝着飞雨君的“流觞院”,发出了致命一击。
飞雨君在危急关头,将姜如净推上了传送阵,直接从魔门的历史上抹去了“姜玉明”这个人。
然后,自己一个人迎接这场动.乱。
那是第一次,飞雨君将他送回钧天剑宗。
姜如净回到钧天剑宗,呆坐了半年,总算慢慢有了神采。隔了两年,听说道门这边早些年被覆灭的潮屿派死灰复燃了,掌门名唤昭离,骤然紧了拳头。
在那么年轻的时候,他是被昭离迷惑过的,他是喜欢过昭离的。
李猎那么厉害的人,花了大心思研究他,怎会不知这段往事?怎会不知他喜欢的模样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在飞雨君陨落的第六年,风采绝然温润美好,却又不卑不亢实力强大的谢之笺,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时候姜如净元婴初成,又于海浪中悟得一套剑法,一年之中四处踢馆,意气风发得不得了。偏偏这一日,有人不长眼地找上了姜如净的麻烦,处处言出不逊,姜如净一时火起,就要取那两人性命,却被路过的谢之笺拦下了。
本来拦下便拦下了,姜如净一向随意,含怒出手也常常只是一时,既被拦下,也就不耐烦再与那两人计较了。
可谢之笺却不依不饶,跟在他身后给他讲了一大堆大道理,什么“你火气这么大着实不好,容易无伤他人”之类的,姜如净听着听着心火又燃起来了,拔出轻虹剑便要杀了谢之笺。
没想到,当时已算天元界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的姜如净,被捶翻了。
还顺带被打断了两条腿。
姜如净看着面带微笑,出手却有若雷霆手段的谢之笺,心里的感想大概是:这人真是好单纯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听完姜如净与那昭离的往事,谢之笺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微笑道:“我真高兴,有那么多人保护你。”
那么多人保护你,真好啊。
等到这些人一个个死去的时候,你才会开始痛不欲生。
为他人而死并不可怕,被抛弃而独自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披着谢之笺温润的皮,李猎嘲讽地笑了笑这个年轻又恣意妄为的姜如净,大概是不会有心情去感受到这种痛苦的。
因为他修的,是那最是无情的有情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没有写过当年姜姜和李萌新的初见,就是姜姜被萌新打断腿的那个?我不记得了。如果没有,我明天重新改一下末尾这里。
第95章开落无声
“原来是他。”飞雨君听了姜如净的讲述,淡淡地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已经对那段惨痛的往事无心介怀。
姜如净的脸色也很淡,提起昔日年少时候或许有过懵懂爱慕的人,如提起陌生人,“可不是?后来有次我遇见他,还没问他什么,他就先自己上来招了,说你于他有灭门之仇,才会潜伏进来,狠狠坑了你一把。”
飞雨君将手中的花肥撒下,一边翻了翻土,一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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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厚非。”
“你倒是看得开。”姜如净低笑。
飞雨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两道剑影一划而就,落到了两人面前。飞雨君朝来者轻轻颔首,姜如净也喊了一声:“掌门,摇铃师叔。”
来人正是展越道人和摇铃子。
“重塑身躯的准备已做好了,今晚便可开始,只是这过程会有点长,还有点疼。”摇铃子摸着自己的美髯须,眼睛半醺着瞅着姜如净,摇头晃脑道:“小子可别哭鼻子!”
姜如净洒然一笑,“哈!区区疼痛,吾辈何曾惧过?”
摇铃子哼笑了两声,“那是最好!走罢!拾拾,随我前去瑾善峰,没个三年五年可别想回来了!”
“没什么好拾的!”姜如净说着便往前迈了一步。
刚迈出,便又停了下来。
“喂,”他没有回头,只是黑若曜石的眼珠却是往斜后方垂落的,“可别把我的梅花树种死了。”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飞雨君俊美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温柔笑意,“它本就快死了,若是不活,可不能怪我。”
“哼!若我回来发现它死了,我就,我就……哼!”姜如净冷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御剑离去,摇铃子紧接而上,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云端。
展越感叹道:“我这师侄,是真的变了许多啊!若是以前,少不得跟你争一番,现在却变得……”
“变得柔软了。”飞雨君淡淡接道。
“是!哈哈哈哈!”展越长笑。
是呵,他这师侄,若是以前,难要口出威胁之恶语了,如今,看他模样,却是不忍心了,就如那日海边那一剑,本可劈天裂海搅动风云,却因看见小小一只虫子而停了下来。
一直骄傲强势到近乎狠厉无情的那个剑修,终于有了慈悲之心,对自己亲近的人,也终于有了尊重和爱护之心了。
展越一个人“呵呵”地傻笑了许久,才想起旁边还有个飞雨君,扭头一看,见飞雨君定定地注视着自己,如看到什么奇异之物,当下脸色猛地一沉,“看什么看?没见过风流潇洒的掌门人么?”
飞雨君默然。
展越想了想,总觉着自己方才指不定被这该死的剑修看笑话了,非得扳回一城来,便道:“我说你们魔门不是讲究随性吗?你小子怎的这般克制守礼?换做是别人,早就娃娃都生了一大堆了!”
飞雨君沉默了一会儿,很认真地道:“这不合理,男人与男人怎能生得出孩子来?”
展越见他完全没有关注重点,气冲冲一甩袖,连剑都不御,直接一飞冲天,留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飞雨君目送展越道人离去,一个人愣愣对着那株半死不活的梅花树发了会儿呆,然后起身,去打水来浇花了。
这只是一株很普通的梅花树,却又那么地与众不同。
太情峰向来寸草不生,再珍贵的花草移植过来也难以成活,有一日飞雨君归来时,竟见山脚下不知何时,竟长出了这么一株梅花,约莫半人高,长在岩石夹缝间,不注意的话很难发现,整株小树半死不活的,枝叶摇摇欲坠,也不知是不是从没有活到盛放过的花苞悲惨地掉在地上,有的已然枯萎,似是一两年前的,而有的,则是刚落下的。
飞雨君心头不知为何一动,便将这株梅花移植到了半山腰一片平地,顺手搭了两间木屋。姜如净十年铸剑归来,见了自己的太情峰上多了这些东西,也不恼,就是固执地认为,那梅花既然开在太情峰,那就是他的梅花,此后便一天天花心思琢磨着怎么弄活这将死的梅花。
“它开花的时候真漂亮。”姜如净这般说,好似已经看过了开花时的模样。“花是白色的,就是那种很纯净的无暇的白,花瓣边缘有些透明,娇嫩又柔软,我都不敢碰触一下,”他非常认真地告诉飞雨君:“那花特别白,真的,干净又漂亮,特别白!”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认真,眼底无尘,可飞雨君却为这些话觉得心痛难忍。
他想说,上个世界的事情,不怪你。
然,那死的可是数十亿的人。
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他甚至不知能做些什么,才能让姜如净能够感觉好一些。
除了……种花?
他的目光落到这半死不活的梅花树上,然后嘴角缓缓地牵起了微笑。
也许等姜如净重塑身体回来时,真的能看见纯白无暇的梅花了呢?
浇水施肥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很慢,像平缓的河流边上一架老旧水车,慢悠悠地转着,偶尔发出“吱呀”一声短促而沉重的叹息,然后风把上面落下的水帘切割成小点水花,在平静地河面扬起不一样的波动。
姜如净那个名义上的弟子秋山问每日都会过来,带着些灵石送给飞雨君,他每次来,都会期待地望望木屋里边,又望望天边,然后面带遗憾地离去,第二天,又神采奕奕地来。
有时他会来得较寻常时候要晚一些,脸上有些隐约的伤,飞雨君渐渐得知,这少年与同批入门的弟子只见,关系极为紧张,他天资又算不得好,被压着打,也是常事了至于他是姜如净的弟子,那也只是莫如凛随口一说,代为徒,并未举行什么拜师大典,也未曾将消息公布出去。
莫如凛还在的时候,偶尔会照看他一下,现如今莫如凛闭关,他又成了那个只能受伤之后爬上太情峰的少年的。
只是这一回,他已经不再向谁诉苦了。
尽管他曾经那样梦想着有一位护短的师父,谁欺负了他,师父便给他撑腰怼回去。
有一日飞雨君叫住了将走的他,“我早已辟谷,你无需再送这些东西过来。”
秋山问闻言顿住了脚步,呼吸似乎也顿住了。
如果连送这些东西过来都不行,那他还能有什么理由上太情峰来呢?
直到飞雨君补充道:“不带这些东西,也可以过来等他的。”秋山问才笑逐颜开,回头一咧嘴,高高兴兴地磕了个头,道:“谢谢师娘!”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飞雨君被他这称呼喊得一愣,然后俊美坚毅的脸庞上迅速地漫上了红霞。
日子就这么慢慢地过着,一年,两年,三年。飞雨君无数次将将死的梅花抢救了过来,秋山问在飞雨君的指点下修为进步如飞。
可那梅花还是半死不活,摇摇欲坠。
秋山问很多次觉得这梅花必死无疑了,可飞雨君总是对它很有信心,并无数次将其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秋山问眼见飞雨君将纯净的雷系再通过法宝转化为木系真气,然后输进梅花根中,目瞪口呆。
据掌门某次透露,这飞雨君的修为应是在大乘以上,仙人之下了。
半步飞升的魔尊啊!
那真气就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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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似的灌进一株普普通通的梅花里了啊!
秋山问木着脸看着飞雨君将各种天材地宝捣腾一番,全用在了那株梅花上,心里不断给自己做思想建设:习惯了习惯了,这没什么,不就是几根花花草草灵丹妙药嘛哈哈哈哈!
日子就这么慢慢地过着,四年,五年,六年。
飞雨君开始担心是不是过程中出什么事了,虽说了展越道人让他们不得去打扰,但他还是决定去查看一番。
谁曾想,这日天色微明,他刚准备出发,就见展越道人匆匆忙忙御剑而来,“出事了出事了!”
飞雨君脸色猛地一变,下一刻已出现在展越面前,双手紧紧扣住了展越双臂,几乎将他骨头捏碎,“玉明怎么了?”
展越正欲对他这不敬的行为发火,却见了他的神色,火气瞬间降了下来,心底暗叹。
想来面色淡漠冰冷的男人,此刻眼底分明写满了恐慌,又揉进了心碎,仿佛若姜如净有个三长两短,他也能立刻跟着死去一般。
展越叹了一气,道:“缺一样东西,无法塑形。”
“缺什么?我去找!”飞雨君立刻道。
展越摇了摇头,“不知。”
“怎会不知?”飞雨君咬牙切齿道。
“将成之时失败了!那所塑之形不知如何染上了一丝从未见过的诡异黑气,黑气来得汹涌古怪,阻止着躯体重塑,我与摇铃欲除那黑气,反被其反噬了一番,眼见那黑气逐渐扩大,几成阴霾,我与摇铃细查之下,发现应是缺了一味东西,可究竟缺了什么,却百思不得其解。”展越解释道:“想你应是见多识广,或许能提供什么线索?”
“黑气?”飞雨君睁大了眼,问:“你除其黑气之时,可曾碰触过?”
“自然。”
“碰触之时有何感受?”
展越犹豫了一番,才面色沉重道出八个字:“尸山血海,鬼哭狼嚎。”
飞雨君面色有些苍白,“是我痴我执……”
展越见多识广,自然知晓那万千年难得一见的我痴我执,闻言一惊,“你的意思是,他心魔深重,已成妖魔?”随后展越脸色变得愤怒,质问道:“你送他回来之前,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怎的会去杀害如此多的人?!”
飞雨君摇了摇头,“不是他杀的。”
展越脸色冷厉喝问:“若不是他所杀,怎会有如此深重的我痴我执缠绕?!”
飞雨君还待解释,忽闻地面上传来秋山问惊喜的声音。
“师娘你看!梅花开了!!!”
飞雨君一怔,往地面上看去,就见刚起床走出门的秋山问揉着眼睛朝那株始终徘徊在生死之间的梅花树跑了过去。
昨日尚且奄奄一息的梅花,硕果仅存的那一个花苞,不知何时,悄然绽放,世间无任何辞藻能形容其纯净。
紧扣着展越双臂的手渐渐松开。
“我……知道缺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知道大家对李猎和飞雨君的看法
第96章方霆的遗物
这一天,秋山问照常跟几位同期入门的弟子进行了一番“友好”切磋,他这几年进步虽大,但对方有一人名唤章啸仪,小小年纪,境界却稳压了其他人一头。秋山问跟他打,以前是从来没赢过,现在是输多赢少。
说起来,他真的挺沮丧的。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他去瑾善峰山腰的药堂领了点伤药,然后朝着太情峰晃了回去。
“我的梅花怎的还是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飞雨老贼你是不是没给它浇水?喏喏喏你看!一地的花骨朵!”行至半山腰,远远地,就听简朴的小院中传来一人愤愤不平的声音,“你说!你是不是不给它浇水?是不是?”
又听另一个声音平静答道:“真的不能再浇水了,会淹死的。”
“这是我的梅花,怎么可能会死?”起先说话那人毫不讲理,“说好的我回来就能看到白白胖胖的梅花,花呢?”
“并没有说好啊……”
“……”
秋山问听着那声音,原本愁云惨雾的脸上渐渐笑了开来。
冷不防突然肩膀一重,一个声音在自己身后幽幽说道:“我钧天剑宗的弟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偷看了?”
秋山问被吓了一跳,“哇”一声叫了出来,被姜如净拎着后衣领提到了院子里,松手,放在地上。
姜如净打量了这个浑身狼狈的少年几眼,偏头对飞雨君道:“有点眼熟。”
飞雨君冷漠点头,“你徒弟。”
姜如净表情错愕,“我徒弟?我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他就顿住了。
他原本应该是要有一个徒弟的,但那个孩子,已经死在了那间昏暗贴满符纸的木屋里。
飞雨君见他表情悲伤还带着几许愤慨,缓慢、缓慢、而又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姜如净的手臂,道:“虽是你师兄代为徒,但他确实是你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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