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开了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程渊
他放下碗,用纸巾擦了擦嘴,气定神闲地说“自己打的哪有你给我打的好吃看着你我能多下两碗饭。”
谢蔷冷漠道“对着你我吃不下饭。”
柳明修笑了下,“那不就正合我意吗”
谢蔷“……”
谢蔷气得胃疼。
柳明修把她碗里的菜都挑了一遍,诸如五花肉,烟熏肉之类的,一律被他扔掉。
学校食堂油盐重,以前她很少在食堂吃饭,一般是家里阿姨做好了送过来。后来他们在一起,都是他亲手给她准备的。
柳明修把餐盘推回她面前,“你哮喘,平时别吃得太油腻。”
谢蔷没领情,挥手把盘子扫开。
餐盘摔在地上,哐当一声巨响。
菜汁、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其他学生纷纷望过来。
谢蔷往椅背一靠,冷脸道“柳明修,有空不去哄你那些女朋友们,来找我做什么”
柳明修目光望着她,“怎么,我去找她们,你不高兴”
“你放屁。”谢蔷说。
“既然没有不高兴。”柳明修语气淡然,“我要去哄谁,你管得着吗”
谢蔷气得唇角抽了抽,“柳明修,你要不要脸”
柳明修耸耸肩,无所谓地道“当初不要脸都没能追到你,现在就更不想要了。”
“柳明修!”谢蔷愤然站起。
柳明修也慢慢站了起来,直视她,嘲讽地道“谢蔷,你想跟我撇清关系,你撇得清吗”
他无视旁人目光,绕过餐桌,走到她身侧,“你想和我分手,然后跟那个男人风流快活。我告诉你谢蔷,你想都不要想。”
作者有话要说 相爱相杀,,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五章
谢蔷气得差点没当场把柳明修给揍了,被舒宁和杨夏及时拉住。
舒宁和杨夏一人架着她一边胳膊,劝道“嫂子,你冷静一点,家暴使不得啊!”
谢蔷两腿又踢又蹬,眼睛都红了,“柳明修你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柳明修嗤声“这就受不了了”他故意靠近她耳侧,轻声道,“谢蔷,往后还有你受的。作为你背叛我的代价。”
“柳明修——!!!”谢蔷被气疯,叫得更大声了。
“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散了啊。”舒宁冲旁边围观的学生挥手。
杨夏好不容易把谢蔷安抚好,谢蔷坐在椅子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杨夏皱眉道“你干吗呢这是,好不容易把嫂子等回来,你就不能好好跟嫂子解释一下,你和那些女的明明就——”
“放你的屁。”柳明修坐回椅子,手肘随意搭在椅背,凉飕飕地说,“我什么时候等她了”
“柳明修……”谢蔷脸色很难看,喘气越来越急促,颤抖地指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咳……”
柳明修脸色一黑,低骂了句“操,药呢!”
她刚才情绪太激动,刺激得哮喘发作了。
谢蔷胸腔剧烈起伏着,脸色发白,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鸣声。
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朝前栽倒,柳明修一把搂住她的肩,把她带回怀里。
谢蔷用力挣扎,想推开他。
柳明修将她抱得更紧,着急翻她的书包,“药呢!”
找到了药,谢蔷死活不肯张嘴,指甲死死抠着他的手,掐出血痕来,似乎在趁机报复他。
柳明修动也不动,任由她掐着,对她说“张嘴。”
谢蔷瞪着他,喘促着,嘴唇抿成一条线。
柳明修静静地看她“再不张嘴我就亲上去了,谢蔷。”
“……”
最后谢蔷还是张了嘴。
柳明修把气雾剂对准她口中喷了几下,用手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药物作用很快,她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谢蔷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推开柳明修,“离我远点!别用你那只碰过别的女生的脏手来碰我!”
柳明修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都没嫌弃你让别的男人抱过,你嫌弃我”
谢蔷气不打一处出,“你放屁!”
“我柳明修从来不放这种东西。”
“……”
谢蔷气得又开始喘了。
柳明修脸色一沉,没再把话说下去。
谢蔷收拾好东西,把书包甩肩上,起身要走。
有个小盒子从旁边的口袋里滚了出来。
杨夏连忙喊她,“诶,嫂子,你东西掉了。”
她刚才吃完药,顺手把药盒放在边上,拉链没拉好。
谢蔷弯腰拾起地上的药盒,掌心覆盖住标签的那一面,不想让人知道。
柳明修余光看见,微微眯起眼,“那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谢蔷冷淡道。
她转身要走,柳明修扣住她的腕,“你生病了”
谢蔷没应他,用力把自己的手腕抽出,径直离开饭堂。
长廊尽头,谢蔷倚在围栏边上,点了根烟。
这里是教学楼顶层,风很大,吹散她长发飞扬。烟雾随着红唇一溜儿滚出,转眼便消散。
音乐教室里,老师正在教自己的孩子拉大提琴。
“只能坐椅子三分之一的位置,琴颈与肩膀要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琴身左边的高度要比右边高,注意弓与弦始终保持垂直,d弦和g弦不可以相互碰到……”
老师轻轻握住小女孩的手腕,下弓时,大臂与小臂一同出去;上弓时,小臂先回,带动大臂一起回来。
“好,很好,就是这样。”老师温声鼓励道。
谢蔷看着,眸光不由温软下来。
记得小的时候,爸爸也总是在身后这样教导她。
她刚出生没两天,母亲就因为大出血去世,谢正明父兼母职,一边顾着生意,一边劳心劳力地把她带大。
谢蔷对母亲毫无印象,只从媒体口中听说,母亲是位非常有名的大提琴演奏家。
三岁的时候,谢蔷在音乐方面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才能。
钢琴她几乎是无师自通的,后来七岁开始学大提琴,顶着逝世母亲的光环,无论是去参加比赛还是演出,她永远无法摆脱大众的目光。
一次比赛失误,她遭到媒体指指点点,说她只不过是顶着母亲的光环,虚有其表。
谢蔷下来就把大提琴砸了。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不肯吃饭,也不愿见人。
谢正明想了个办法,她不肯出来,他就在门外陪她熬着,没日没夜地拉大提琴。
从德沃夏克、埃尔加、舒曼、圣桑、再到柴可夫斯基……拉遍了世界经典大提琴曲目,并且成功拉跑了每一个音调。
第四天傍晚的时候,谢蔷终于忍不住打开门,对谢正明发脾气,说爸爸拉得实在太难听了,柴可夫斯基听了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谢正明对她微笑,温和地说那怎么办爸爸实在太笨了,没有小蔷聪明,要不然小蔷来教教爸爸
那时候谢蔷不知道,谢正明在转型经商以前,其实和母亲一样,也是一名大提琴演奏家。
谢正明只是为了能让她开心,甘愿放低姿态,扮演着小丑的角色。
后来谢蔷每一次比赛、演出,谢正明从未缺席。
谢正明总是对她说小蔷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在爸爸心里,小蔷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需要去和谁比较。小蔷永远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在她成长过程中,谢正明既是父亲,又是母亲,一直给了她双倍的爱。
所以即使一出生便失去了母亲,谢蔷也从未觉得自己比同龄孩子缺少什么。
但现在,她连这唯一的、打从心底疼爱她的人,也都失去了。
许是顶楼风太大,沙子迷了眼睛;又或者是香烟的气息太过浓烈,有那么一瞬,谢蔷竟红了眼睛。
她深汲一口烟,想将心头翻涌的思绪压下,却不留心被呛到,烟草浓烈的味道涌入呼吸,顺延着气管一路冲进肺部,呛得她眼泪直往外冒。
她控制不住,弓着身子开始剧烈咳嗽,仿佛整个肺部都要硬生生撕裂了。
手里的烟忽然被人夺走,扔在地上,踩灭。
柳明修脸色铁青,“谢蔷,想把我气死不用那么大费周章。”
有哮喘的人还抽烟,无异等同于自杀。
谢蔷压抑地低咳了两声,哑着嗓子说“不用你管。”
柳明修冷笑,“那你在这里演苦情戏给谁看”
谢蔷没心情和他纠缠,转身要走,手腕被他一把握住。
谢蔷瞪着他,“你放开我!”
柳明修束着她的腕,把她堵在墙角,“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没什么想跟我交代的”
“比如”
“为什么走了两年毫无音讯,为什么会和那个男人一起出现在报纸新闻上……”柳明修逼近她,咬牙低声地说,“谢蔷,两年前你离开的时候答应过我,你会回来的。”
谢蔷说“你想知道”
“我不该知道”柳明修反问,克制着情绪。扣住她手腕的力度加深,指骨在她的皮肤印出一道道红痕。
谢蔷疼得蹙了下眉。
她望着他,冷冷地说“我不会告诉你的。柳明修,你不配。”
柳明修回到课室,脸色臭得跟吃了屎一样。
还一脚踹翻了垃圾桶。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谁惹谁死的气息。
他在座位坐下,谢蔷从外面进来。
一进门,全班男生的目光都不由黏在了她身上,各种爱慕的、欣赏的、崇拜的、追求的,让柳明修的脸色又臭了好几度。
谢蔷在黑板写下自己的名字,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台下掌声一片。
有几个胆子大的男生,当场吹起了口哨。
下一秒,后脑勺被人用笔杆扔中,男生愤怒回头“谁!谁他妈拿笔扔我!”
柳明修靠在椅背里,冷冷抬眸,“是你爸爸。”
“……”
对方是柳明修,没人敢吭声。
谢蔷在台上嗤了声,不屑。
长松中学作为城内赫赫有名的私立中学,是以明家为首的,城中几大富豪共同投资创办的私立学校。
每年学费数十万起步,选拔要求极为严苛,能够进入长松的,大多是些有钱又有闲的富家子弟。
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一个老师从此在南城失去姓名。
班主任姓王,名福贵,在长松中学摸爬滚打多年,深谙这里的生存法则,谢蔷转学回来之前,教导处谢主任就和他交代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两个孩子分开。
王福贵怀揣着明年再升一级的美好愿望,早就做好了安排,对谢蔷说“那个谢同学啊,你的座位就在柳明修同学的旁边,以后你们就是同桌了,按谢主任说的,你们要相亲相爱……”
谢蔷循声望向正在说话的老师,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我能和这玩意儿相亲相爱吗我不把他提起来背摔三角绞腕挫十字固再加背负空投摔断丫的胸骨就算不错了。
于是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谢蔷缓缓从讲台下来,走向自己的座位。
柳明修始终两手插兜,靠在椅背上里,清冷的五官逆着光影,看不清神情。
谢蔷刚把书包挂好,准备坐下,柳明修却没给她动作的机会。
教室里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柳明修抬脚,把她的椅子踹翻在地。
椅子歪倒在谢蔷脚前。
背包里的书洒得到处都是。
“……”
全班倒吸一口凉气,以他们为中心,两侧同学纷纷拉着课桌后退三尺。
后桌的舒宁和杨夏不约而同地抬手捂脸“完了完了,今晚全南城的榴莲都要被明修跪碎了。”
谢蔷看了眼地上的座椅,又抬眸寂冷地望向他。
柳明修两手插兜,语气随意“不好意思啊,我这腿刚好抽筋了,没吓着你吧”
她要是信他,就是自己脑子进了水。
谢蔷说“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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