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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花开了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程渊

    人落在柳明修手里,她只能认命。命太苦。

    谢蔷两眼憋得泪汪汪的,挣扎了好半会儿,才细声细气地蹦出一句“柳明修,求你。”

    柳明修装模作样“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

    眼下伤口没好,又住在他们柳家的医院里,谢蔷有脾气也只能忍着,等出院后再找他算账。

    谢蔷吸了吸鼻子,格外的委屈可怜,轻轻地说“求你。”

    她一整团羞耻地蜷在被窝里,长发披散肩头,眼睫湿漉漉地低垂。刚动完手术的关系,整个人看上去病蔫蔫的,没什么精神气儿。

    宽松的病号服罩在她身上,身段盈盈纤瘦,领口衣扣松开两颗,露在外面的颈脖和锁骨白得晃眼。

    柳明修突然就记起了,那一夜一夜,她在他怀中娇娇的哀求。

    柳明修嘴唇贴着她的耳畔,低声厮磨“谢蔷,你说你是不是欠收拾每次在床上了才肯听话。”

    谢蔷现在内心已经麻木了,任他如何戏谑折磨,她自岿然不动。

    柳明修把她抱起来,谢蔷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柳明修自然是没听。

    谢蔷坐在马桶上,柳明修帮她举着吊瓶,就这么盯着她上厕所。

    谢蔷内心绝望“你转过去行不行你就这么看着我我怎么上啊”

    柳明修纹丝不动,“怕眨眼你跑了。”

    谢蔷“……”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她身上还插着那么多管子呢她能往哪儿跑

    谢蔷不想跟柳明修争论了,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气得自己伤口疼。

    谢蔷顶着柳明修奸视的目光,断断续续地上完了厕所。好在对象是柳明修,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形象。大不了出院后找个机会把他杀人灭口,谁都别想知道她这段可耻的过往。

    下午柳明修回了趟家里,给她弄了点小米粥和鸡蛋饼带过来,但谢蔷还没排气,不能吃,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明修吃。

    柳明修嘴里吸溜着面条,谢蔷瞪着他直咽口水。

    柳明修睨她一眼,“怎么了,想吃”

    谢蔷翕了翕唇,“想”的音节还没发出来,柳明修打断道“不行,你还没放屁,不能吃。”

    谢蔷“……”

    你看看这个人,什么叫“放屁”有没有一点点文化素养有没有一点点专业素质排气!排气不懂吗!

    谢蔷气得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

    柳明修说“谢蔷,你在我们家医院白吃白住好几天,按理来说,我是不是该找你收回点儿费用”

    谢蔷好笑道“你放心,一毛钱都不欠你的,出院后就还给你。”

    柳明修吸完最后一口面条,放下碗筷,正儿八经地道“物质上的损失可以弥补,精神上的呢”

    “……”

    精神上

    什么精神上

    您脑子有病赶忙去挂精神科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还要收精神损失费吗又不是我求着让你带我来医院的,不乐意就把我管子拔了,让我转院。”谢蔷铿锵有力地声明,“我告诉你柳明修,休想从我身上多拔一根毛!”

    在柳明修认识的女人里,谢蔷的不识好歹算是数一数二。

    柳明修俯身靠近她,肩膀投落的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柳明修盯着她软嘟嘟的嘴唇,低声说“谢蔷,我们好久没接吻了吧”

    谢蔷“……”

    谢蔷两眼瞪得像个铜铃,那句你他妈乌龟王八蛋还没骂出口,嘴就被堵上了。

    谢蔷悔得肠子都青了。

    觉得自己当初就是活生生疼死在家里,也不该给柳明修打那通电话。

    如今落在他手里,她就是栅栏里待宰的羊,要不要薅毛,要薅几次毛,随他柳明修的心情而定。

    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晚上柳明修扶着她在病房外走动,方便排气。谢蔷嘴巴是肿的,内心是屈辱的。

    柳明修在旁边一脸吃饱喝足,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不缺物质,那点儿住院费从来没打算问谢蔷要,至于他小舅舅那边,被训几句是肯定的,但能让谢蔷手术顺利,他多装几回孙子也行。

    精神上得到了满足,柳明修对谢蔷就格外殷勤起来。

    柳明修扶着她往台阶上走,温声细语的“当心,别扯着伤口。”

    谢蔷现在不止伤口疼,嘴巴也疼。

    她用力挣着胳膊,“滚开,没让你扶。”

    柳明修臂顺势环住她的腰,没脸没皮地道“蔷儿,放屁了跟我说一声,我要去喊医生的。”

    “……”谢蔷额头青筋在跳,咬牙切齿地说,“我才不放那种东西!”

    谢蔷没嘴硬上几分钟。

    走了两步,v病房外空旷的过道里,控制不住地响起“噗噗噗噗噗——”的声音。

    清澈又嘹亮,还是一串富有节奏感和金属摇滚质感的连环屁。

    谢蔷“……”

    谢蔷脸红了,“那不是——”

    柳明修喜笑颜开,立马调头往办公室方向走,用整层楼都能听见的音量喊

    “医生,她放屁了——!!!!”

    谢蔷“……”

    谢蔷两眼一闭,想当场去世。

    睡前医生巡房,柳明修坐在床边给谢蔷喂粥。

    他舀了一勺,放在唇边仔细地吹凉,喂给她“烫,慢点儿吃。”

    小舅舅大概询问了一下谢蔷的情况,在病例上做好记录,看见这一幕,颇为稀奇地道“你居然会做饭什么时候有机会让我尝尝”

    “没门,一般人吃不到。”柳明修说。

    他柳家小少爷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家十几个佣人前呼后拥,围着他团团转。

    能让他亲自下厨的,唯一是谢蔷,唯二还没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小舅舅问“你们这回和好了”

    喂完一整碗粥,柳明修放下勺子,去拿纸巾。

    他给面前的人擦干净唇角,笑了下,“没听说过吗温柔刀,刀刀致命。”

    谢蔷“……”

    谢蔷差点没给呛死。

    小舅舅交代完术后注意事项就走了,时针快指向十点,她刚动完手术,要注意休息。

    按理说拆线以前不好碰水,伤口又在腹部,基本断绝了一切淋浴的可能。

    但对于谢蔷这样爱美如命的人,大夏天的让她不洗澡就睡觉,她怎么也接受不了。

    谢蔷问护士要了条毛巾,自己躲在浴室里折腾。

    柳明修看了眼时间,她十点半进去的,现在都快半小时了。

    他走到门口,敲敲门“要帮忙么”

    谢蔷隔着门回应“不用,我快好了——”

    话音刚落,里面传出一阵打滑摔东西的声音。

    谢蔷低呼了声。

    柳明修心头一紧,想她伤口没好,要是不小心摔着碰着哪儿,问题可就麻烦了。

    他顾不上思考,径直推门进去,“谢——”

    迎面一盆水泼过来。

    谢蔷瞪着他,“谁让你进来了!”

    柳明修从头到脚,湿了个彻头彻尾。

    谢蔷好端端地站在那儿,刚才她在拧毛巾,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伤口,险些没站稳,滑了一下。

    凭她多年练习柔道的功底,摔跤是不可能的,最多劈个叉。

    柳明修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心头那点担心荡然无存。

    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谢蔷,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见过包括你那平平无奇、小荷才露尖尖角的36a……”

    哗啦——

    又是一盆水迎面泼来。

    谢蔷扔下手里的水盆,把长发从左肩拨至右肩,微笑地说“柳明修,要不是你技术不好,它能不大吗”

    “……”

    柳明修被气笑了,“我技术不好36a也是我一手带大的。”

    常言道,长腿与大胸不可兼得,谢蔷拥有了长腿,一马平川的前身就成了她心里最痛。

    从初中发育开始,她身高蹭蹭地长,身前倒是毫无动静。

    一直到高中,身边的女孩子们都能穿上各种款式大小的罩杯了,谢蔷的尺码仍然停留在一件薄薄的小背心就能遮住的阶段。

    按柳明修的说法,他要是练出点儿胸肌,都能比她的大。

    妈个蛋。

    谢蔷平躺在床上,目光直直盯着天花板,在心里暗骂柳明修一千八百遍。

    柳明修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随手把毛巾扔沙发上,掀开被子就要往她被窝里钻。

    谢蔷差点跳起来,“你干吗!”

    柳明修说“睡觉啊干吗,都十一点了,昨晚给你折腾的一宿没睡,要不要人活了还”

    “不是,”谢蔷脑子没转过来,“你为什么跟我睡一张床让护士开个别的房间不行”

    “还开个别的房间。”柳明修好笑道,“您当这儿是酒店呢医院床位吃紧,能给你安排进来就不错了,还挑。”

    谢蔷不愿让他上来,拿脚蹬他,“不行,你滚开,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柳明修反手扣住她脚踝,警告道“别乱动啊。”

    让他上了这个床还得了明天她还能有下床的机会吗

    谢蔷奋力挣扎,又踢又踹的,“柳明修——!”

    柳明修索性朝前一压,将她摁在床上,双臂撑在她脸颊两侧。

    他拨开她脸边一绺发丝,低头靠近她,气息压得很低

    “温柔一点,哥哥最近心情不好,不太懂得怜香惜玉。”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开校园文前,我都再三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写个纯纯的校园文。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纯”这个字(。,,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十章
    第二天早上,谢蔷是在一片窒息中醒来的。

    柳明修四肢像只树熊一样挂在她身上,把她抱得死死的,她连动一下胳膊的余地都没有。

    以前柳明修就有这个毛病,睡觉总喜欢抱点儿什么,在家抱着抱枕,和她一起睡就抱她。

    为此,谢蔷没少嘲笑他奶没断干净。

    谢蔷她妈死得早,由谢正明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谢正明为了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在谢蔷她妈去世后,一直没有再娶别的女人。

    到底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平时要顾及生意,回家又要照顾孩子,细节上很难做到事事俱全。

    这也就造成了,谢蔷的性格比一般女孩要更加自主和强硬。

    她很少求人,也几乎不会对人服软——当然了,以她的家世背景,需要她低声下气和委屈求全的机会微乎其微。

    撒娇只会对几个特定的长辈,诸如谢正明,姑妈一类,而不会出现在同龄人的身上。

    刚开始谈恋爱那阵子,谢蔷其实是不习惯的。

    年龄上她比柳明修虚长一岁,可在感情方面,似乎是柳明修一直在照顾她。

    恋人之间应该做什么,该怎么去对另一个人好,该怎么照顾对方,怎么服软,怎么示弱——在这些方面,柳明修比她有天赋得多。

    记得那时候她不习惯柳明修的亲近,险些一脚把他踹到床底下去。

    幸好柳明修脸皮子够厚,不管她怎么踢怎么踹,他就跟一座大佛似的,赖在她床上死也不走。

    四肢牢牢缠着她,把她嵌进怀抱里。

    后来渐渐的,谢蔷不再那么排斥,开始习惯每晚让他抱着睡觉。

    在洛杉矶那两年,每一个彻夜难眠的夜里,谢蔷不是没有想念过柳明修的怀抱。

    她想,如果那两年他在身边,她一定会好过许多。

    是这个信念支撑她回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还有另一个愿意疼爱她的男人。

    可她没想过回来以后是这样的。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谢蔷还沉浸在往事的漩涡里,眼前光线突然一暗,男生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柳明修身躯覆上来,不偏不倚地找准她的唇,低头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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