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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袖破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样骨黑
唐诗雅不理他这话,锁着他脖子,小腿在空中晃悠,道:“唉,逛了这半天脚都痛了,好累,快走。”
宋皓南翻个惊天大白眼,你倒是知道累了,我呢!愤愤地背着人往前走,努力无视行人投来的目光。





碎袖破镜 玉簪
腹中“咕噜噜”直响,她饿得胃痛也不想起床。又是无所事事一天,脑中任残留着昨日出门的欣喜感,可那样的好日子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能盼来,生出颓唐之意。
她不起,也没人来打扰。
近午时,春华试探着敲门问她醒了没。她家王妃真是活得逍遥,她从没见过那个nv子可以午时才起的,就算是王爷也得每日早起看书练字处理事物,当真羡慕王妃的闲乐。
唐诗雅穿衣洗漱后,拖着散漫的步子往正厅去,一路上不时踹踹草丛,踢飞趴在草巅上的小虫,偶尔突然加速前冲,跳高去采树枝上的绿叶。
春华看着这样无拘无束的王妃,不知怎的从她身上看出一点寂寥。王妃是与众不同的nv子,可这样的她,似乎和周遭的人、事、物格格不入。假使她嫁入普通人家,光是早起敬茶孝敬公婆,大概都是种折磨,更别论寻常人家的对于nv子严苛的规矩管束。好在她是王妃,有王爷宠着。
若霞跟在跑跑停停的唐诗雅身后,面沉如水,她管不了这个nv人了,索x随她去,总有一天她会因自己的不修边幅吃些苦头。
唐诗雅踏进正厅的时候发现宋皓南也在,并且已经在吃饭了,她坐过去对他露齿一笑。
该讨好还是得讨好,说不定下次放风会来得早点。
静候一旁的秋月遣小厮取来碗筷,她接过盛满米饭,恭敬置于王妃面前桌上。
唐诗雅扒了两口饭填肚子,宋皓南看她吃饭的样子皱了皱眉,道:“听说你早上没用饭。”
她咽下嘴里白米饭,道:“啊?怎么了?”
宋皓南道:“不食早饭对身t不好,以后每日辰时起。”
“……”
唐诗雅不知道辰时是几点,不敢轻易答应。
宋皓南等她回话,她一脸犹豫不肯答话,刚想讲话,她却左右看看抢着开口,随便对着个小厮道:“那个那个…昨天买回来的小吃还有首饰呢?那两个侍卫去哪儿了?让他们把东西带上来。”
王妃发话,小厮听她说“侍卫”就知道是何人,领命要去找人,被王爷拦下:“慢着。”
他对着唐诗雅道:“你先好好吃饭,饭后再ga0那些东西。”
唐诗雅连声称“好”,怕他又提起那茬,再接再厉转移话题道:“昨儿真好玩,我们啥时候再出门玩呀?”
宋皓南道:“刚出过门又想?你脚不痛了?”
唐诗雅动动脚掌,确实还有点酸痛,道:“不是很痛了,你要是累等你歇两天缓缓。我看着天气不错,过阵子咱们去秋游?”
宋皓南想了想,道:“好。”
唐诗雅没指望他答应,不过就是岔个话题,没想到有奇效,早知道他这么好说话,她怎么滴也要多说两句啊。
高兴地一巴掌拍在他肩头道:“你看哪天方便,我随时都可以。”
手掌落在肩头带起的风扫在宋皓南脸侧,他面se不善地看看她,再垂眼看看那只肆无忌惮搁在他肩上的手。
侍立周围的丫鬟小厮都倒ch0u一口凉气,春华忍不住抬手扶了扶额,王妃又对王爷动手动脚了。
饭后,下人收拾g净桌子,一小厮不知从哪里取来昨日买回来的东西。
唐诗雅让人把东西放在桌上,每个纸包撩开一点看看,一部分放桌子左边,一部分放右边,分好后她对春华讲:“这边的可以直接吃,这边的我买的时候是热的,应该也要热过才好吃,你自己有空去厨房热热。不过这些东西都不能放久了,我买得有点多,明天没吃完就丢了吧。”
听王妃的意思这些都是给自己的,春华不好意思地看一眼王爷。
宋皓南正举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茶香悠悠,正好去去饭后的油腻。
春华道:“这个…王妃辛苦出门一趟,这些肯定都是王妃ai吃的,奴婢怎好……”
唐诗雅止住她的话道:“我不是说了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回来吗?你整日叫我王妃,作为王妃当然要言之有信。再说了,我要是想吃,可以出门再买。”
说完目光灼灼投向宋皓南,宋皓南并不接招,假装没看见。
想在下人面前用话套他,跟他讨出门的自由,想得美。
宋皓南不给面子,她也没办法,转而对春华道:“这是我买给你和若霞的,不要自己一个人独吞了哈。”
春华面上一窘,声音带了无奈道:“王妃,奴婢怎会……”
唐诗雅咧嘴一笑,m0m0她的头道:“逗你玩的。对了,昨日我出门没啥好玩的,就一些花灯天灯什么的,那些东西人少了也不好玩,我就给你们买了首饰。”
春华微微吃惊,王妃竟然在给自己解释为什么没有买玩的物件回来,并且似乎为了弥补,把好玩的换成了首饰?王妃是不是对自己太亲近了?难道……王妃在讨好她一个丫鬟?春华仔细思索,王妃是个普通商家nv子,相b王府,出嫁时家里给的嫁妆自然是不够丰厚的,或许是这样让王妃觉得在府上说话没有底气。可她毕竟是王妃啊,怎么能屈尊纡贵给她一个丫鬟解释这么多?
转眼,唐诗雅已经把两个木质扁盒打开,看了看,把其中一盒递给了若霞,若霞接过道声谢。
两套首饰是差不多的样式,珠钗耳坠玉簪俱全,其中一套绿红se为主,另一套蓝粉se为主。唐诗雅喜欢那耳坠上米粒大小的蓝宝石,滚圆的一颗珠子折s出剔透冷光。
她也有私心,没能完全戒断对若霞的依恋,所以她把蓝粉那套给了若霞,期待看到她戴上后更加活泼明丽。绿红这套相对沉稳,不过大概是因为相对便宜,上面的宝石都b较小颗,看起来小巧灵动,不会显得老气。
唐诗雅正想把另一盒递给春华,偶一抬眼看见秋月静静立在一旁。
遭了,把她忘了,她和若霞、春华好像住一个院的,她伺候宋皓南,平时吃饭也能看到。她们现在高高兴兴在瓜分昨日的战利品,人家孤零零一个站在旁边,会不会让她感觉被孤立了?
手上动作顿了两秒,她朝秋月招招手,秋月走到她身边。
唐诗雅抓抓脖子道:“那个…昨日忘了…”
感觉越说越黑,唐诗雅放弃了解释,直接道:“这套给你。”
秋月诧异抬头,道:“王妃,这怎么好……”
唐诗雅摆摆手道:“不用客气。”
该怎么跟春华交代呢?她想起来昨日那根玉簪也是挺好看的。今日不用出门,她头上花样多,各种发饰把头发固定得sisi的,此时那根玉簪仅作为装饰cha在发间。
她顺手拔下玉簪,转身cha在了春华头上,道:“少了一份,先给你一个簪子顶着,改天再补你一套。”
春华脸se大变,这可是王爷买给王妃的!王妃竟然当着王爷的面转赠给她了!惊慌失措就要跪下。
宋皓南道:“春华,昨日王妃讲,你照顾了她多日,她没东西赏你过意不去,本王就建议王妃把她的首饰赏你,你收下吧,不要拂了王妃的好意。”
当天下午王府上就传开了,王妃竟然把王爷专门给她买的玉簪赏给了一个丫鬟,婆子们聚在一起嘀咕。
“王妃不知道怎么想的,那根玉簪再怎么也是王爷的心意,就这么送给一个下人,也不怕王爷生气……”
“听说王妃送出去的时候王爷还帮忙圆话了,估计也怕闹大了让王妃跌面。”
“打点下人也不是这么打点的,果然小门小户出来的没点见识!”
“诶,我说李贵花你这么说王妃不怕被逮着了挨板子?”
“去,你不说咋能被别人知道,我也是为王爷不值……唉,算了,王妃这样没礼数估计王爷过段时间看她腻了也受不了,还是要往房里招点贴心的人。”




碎袖破镜 有眼不识玉
饭后,唐诗雅在花园里溜达。昨日走得多了,刚起床时不觉得,现在脚一阵一阵地痛,但她不想闷在房内,就随意逛逛。
她来到湖边,水里的锦鲤见到有人过来,一窝蜂地涌上来,大张嘴巴等着来人投食。
唐诗雅笑笑,踮起脚尖折下湖边柳条,她找了个大石块坐下,鱼群跟着她挪移。
捏着柳条一头,柳条在空中弯成一个弧度,另一头刚好垂在水面上方几厘米的高度。唐诗雅大拇指往下按按,翘得柳枝忽高忽低,锦鲤们疯狂往上蹿想要咬住头顶上那晃晃悠悠的东西。
若霞春华站在她身后,若霞略微放松地站着,目光飘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春华却低着头,脸se凝重,她思索再三,还是上前一步,唤道:“王妃。”
唐诗雅回头,手上劲儿松了,柳条那端落到水面被锦鲤们咬住,一个大力竟然把整个枝条从她手中拖走了。
她转向春华坐着,不甚在意地拍拍手抖落枝条留在指间的灰尘,边拍边道:“怎么了?”
余光中春华的身形矮了下来,她抬眼便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颊。
春华蹲在她身边,双手伸上前,言辞恳切道:“还请王妃收回这支玉簪。春华知道王妃是真诚对待奴婢,可这玉簪实在不应赠予奴婢。即便它不是王爷赠给王妃的,这支玉簪也太过贵重了,奴婢一个丫鬟怎么也配不上啊…”
唐诗雅听罢,直视她双眼,目光微冷,春华垂下眼眸,长睫抖动。
不论春华怎么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也始终是拒绝,心底浮现一丝恼怒。春华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可都这样了,她要是还听不出来这事自己做得不对她就是傻了。
她不了解古代的人情来往,她只知道受了人照顾就要回报,不然她于心不安。可她送出去的东西并没有让人感到高兴,甚至令人惶恐。若霞和秋月都无甚反应,偏偏春华急着要退回,说到底是她对这里的事物了解太少了,出手没个轻重。春华是自己人好说,万一以后再遇到需要打赏别人之类的事,自己分不出好赖,下手没分寸又办错事怎么办。
不能再逃避了。
“好,我收回。”她抬手准备接过春华手上的玉簪。
春华之前害怕王妃发怒,玉簪被她捏在手上,早已变得汗津津的了。听王妃如是说,她如获大赦,赶紧从怀中取出一方绣帕,把玉簪包住交给王妃。
“奴婢方才失礼,怕w了这簪子,还望王妃恕罪。”
唐诗雅接过,从帕中取出玉簪,盯着这小小的簪子细细打量。
yan光自柳叶缝隙间穿过,落下光斑打在玉簪上,呈现出透亮娇绿的品相,簪t完美无缺,细腻温润。
唐诗雅起身回屋,春华默默跟上,她心里刚落下一块大石头,知道王妃此时心情不佳,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跟王妃搭话。
屋内,唐诗雅招来若霞道:“我以前的那些首饰呢?”
若霞皱眉,问道:“怎么了?“
唐诗雅道:“拿出来我看看。“
那是姑娘的东西,若霞想拒绝,可春华也在,她不能以下犯上。想想那些东西b不得王府上的贵重,王妃肯定不会自己戴,就怕她拿来给赏给春华。罢了,搁着估计也就搁一辈子了,她愿意拿去打点人就拿去吧。
若霞打开墙角下的大木箱,里面都是姑娘出嫁前的衣物,可惜到了这里再也没人会穿那些细布料子的裙衫,回头看一眼锦衣华服的王妃,略有忿忿地取出一个首饰盒。
唐诗雅接过首饰盒来到梳妆桌前,打开盒子,满盒珠光宝气,她再打开桌前的ch0u屉,同样是五花八门的各种首饰,可这两处的首饰在她眼中并无不同。
是夜,唐诗雅都折腾完了宋皓南才回屋,令人帮他备水沐浴。
唐诗雅从床上跳起来,趁着小厮提水的功夫,她朝宋皓南道:“你过来。”
宋皓南见她头发披散,穿着单薄中衣站在地上,踟蹰片刻跟上她。
唐诗雅路过屋内圆桌时顺手抄了把独凳,来到梳妆桌前,放下独凳。她坐下,示意宋皓南坐在她旁边。
宋皓南慢吞吞走到她身边坐下。只见她打开桌上一个小木匣,从里面取出两个耳坠,问道:“你觉得哪个好一点?”
宋皓南看一眼选了个,唐诗雅瞧他一眼,换了两个花钿出来让他选,宋皓南又是随手一点,他看见她挑了挑眉。
连续挑了六七件,唐诗雅看向他的眼神越发惊奇,不si心还要再换一样,在盒子里翻翻找找,宋皓南终于没耐心了,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唐诗雅道:“我就看看你看不看得出来哪个更好。”
宋皓南道:“然后呢?结果如何?”
“你刚才选的全都是这个ch0u屉里面的。”她手拍拍桌面,继而问宋皓南道:“你对珠宝首饰很有研究吗?不对,你是不是看过给我买的这些东西所以都记得?”
宋皓南摇头道:“我对nv人的东西不太了解,这些东西也都是命人买回,我从没碰过。”
唐诗雅眨眨眼,不相信的样子,“那你怎么分得出哪个好哪个差?刚才给你看的,用来做对b的是我以前的首饰,我瞧着都是差不多的啊,你给我说说有什么差别?”
春华说玉簪太珍贵,她不能收,可既然是宋皓南命人去买的,他肯定不会跟丫鬟们说这些东西的价钱,她又怎么知道很贵重。就算是因为王爷只买贵的,她猜到这东西不便宜,那若霞和秋月怎么不会认为送给她们的首饰很贵重?那也是他花钱买回来的啊。而且那天在首饰铺子,他也一眼就看出她头上戴的是他花钱买的那批,他又没看着自己梳头发,他怎么知道她不是用的自己的簪子?
唐诗雅想不通了,难道是自己眼瞎,这贵的东西会发光,自己看不到那光所以分不出来?
宋皓南看她纠结的表情,笑了,道:“我虽不甚了解,可我见过不少。我去过那么多酒席宴会,席间尽是名门贵族,哪个不需要靠这些东西装点门面,那些东西一个赛过一个的珍稀难求。好的东西看多了,再去看差的,自然瞧不上。我说不上哪里好哪里不好,是因为我没去细究过,就像养叼了的嘴,突然给我寻常菜肴,我只觉少了些滋味,你问我少了什么作料,那我又从何得知?”
唐诗雅突然觉得宋皓南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华光,被钱砸大的小孩就是不一样,jing致!讲究!
她恍然大悟状点头,“哇…你说得很有道理呀!”
宋皓南嘴角噙笑,手肘搁在桌上,手背撑着脸侧,看着唐诗雅感叹道:“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唐诗雅同样撑起侧脸,顺便抬起一只脚踝放在了膝盖头上,面对着他边抖腿边点头道:“你说得在理,我是少了十几年的浸y,看这些东西都一个样的。看来以后要多花点功夫认认这些东西,不然丫鬟都b我眼界高。”
看他抖腿,宋皓南缓和的神se转为严肃,放下支着脸的手,坐正道:“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什么话!明日我便去请嬷嬷回来!”
这话吓得唐诗雅赶紧把腿放下,双手合十,给宋皓南作揖道:“不不不,兄弟!大兄弟!我错了,再给我几次机会吧!”
宋皓南眉毛倒竖,“你叫我什么?”
唐诗雅道:“不是!我错了!王爷,求王爷开恩!”
宋皓南起身掩饰嘴角笑意,背对她道:“你该歇息了,本王要去沐浴了。”
唐诗雅看着宋皓南漠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惶惶,同时在她心里有个疑问。
这些东西如他所说那么稀罕,那他为什么不在意她把东西送人?难道对于他来说,自己和春华是差不多的?这些玩意儿不论是春华戴还是她戴,于他都无甚差别。




碎袖破镜 同窗
宋皓南在书房中浏览府上账目,扣门声响起时他恼火地拧起了眉。
王爷ai清净,这逸文院除了每日清扫整理之外仆人不得私自入内,王爷在时只有从小伴着王爷读书的书童秦松能在书房内端茶送水,旁人更是不能踏入半步,怕w了这书院清幽。
门外小厮惴惴不安,他也是和几个小厮划拳输了,才不得不大着胆子来禀报。谁叫那人守在王府门口,嚷嚷今儿天气好他心情也好,专门来请王爷出门同游,让人赶紧把他家王爷请出来。
那人常年与王爷玩在一起,下人们都怕怠慢了那人惹王爷不快,想把人请到府上坐坐,那人不应,只道他就在门口等,让王爷赶紧的。可王爷现在在书房,他们也不敢前去打扰,你推我搡,终于推出了他这个倒霉鬼。
王爷不回话,小厮只得隔着门轻声道:“王爷,陈公子在王府门口候着,说是请您出游。”
宋皓南眉头舒展,道:“本王知道了,退下。”
听王爷这口气不大高兴,但许是给陈公子面子,不会责罚自己。小厮应了声,小跑出了院子。
宋皓南跨出王府,门口侯着一辆马车,马车下站着个红袍白衫的人。白se的外衫挡住了大片yanse,暗红底se透过半透明的纱衣隐隐显出。
那人背对着王府,微抬下巴眺望远山,虽已入秋,背着的手却拎着一把大开的折扇,一派潇洒从容之姿。
还是这么张扬,不是陈昂是谁?
宋皓南轻咳一声,负手而立的人回头,见到来人是他,g唇一笑。这人面如朗月,一开口却暴露了他纨绔的本质。
陈昂扇子一收,啪地拍在手心,“诶,许久不见王爷,如今王爷满面春风,想来是和王妃好得蜜里调油。”
他虽称他“王爷”,可言语间满是调笑,无半点恭敬之意。
宋皓南绷着脸走过去,道:“少来打趣我,今日邀我出来何事?”
那人张着嘴,佯装惊怒道:“真是有了娇妻就忘了我这个兄弟,半月未见竟生疏至此,邀你出来还需寻个由头了?”
他一把揽过宋皓南肩头道:“你虽绝情,我可甚是想念与皓南自在同游的日子。前几日你新婚我不来扰你,省得王妃怪我抢人。如今都半月了也不见你有所动作,你不是真打算从此洗心革面踏实过日子吧?”言语中满是忧思。
宋皓南拂掉肩头上的手,道:“前几日府上乱得很,她生了风寒,请安回门的日子便推迟了。这才空闲下来,没来得及约你,你不就来了。”
他毫不见外地跨上陈家的马车,回身拉了陈昂一把。陈昂握住宋皓南的手,往前一蹿,钻进了马车。
听宋皓南讲“她”,自然知道是哪个,但这样称呼新婚妻子未免过于生分?
“怎么,和嫂子吵架了?”
宋皓南沉默。在友人面前他不知如何称呼唐诗雅,“雅雅”是叫给旁人听的,在陈昂面前他叫不出口,连名带姓叫又显得奇怪,便用“她”代指。
见他不说话,陈昂便当他默认,拍拍他的肩道:“唉,nv人嘛,回去哄哄就好了。等下哥带你去玩儿,你可别板着张脸扫兴。”
宋皓南拿了一块小茶几上的糕点塞进嘴里,背靠着马车懒散道:“刚还叫着嫂子,这会儿怎么成我哥了。”
陈昂笑嘻嘻道:“你b我长两月,出于礼貌叫你媳妇一声嫂子。不过要不是我带你,你能这么快活吗?说不定现在还被摁在太学馆假模假样扮个老实好学的三皇子。我本事大我是哥!”
宋皓南不跟他争,道:“也行。”
陈昂是他在太学馆结识的,算是同窗。
太学馆乃是当朝最高学府,皇家子嗣及上五品贵族子弟均要入学。
宋皓南小时候是个安静x子,可他无心学习,就算坐在桌前,瞧着他安安静静是在看书,把他拎起来一准什么也答不上。偏巧坐在他后头的那位也是个无心学习的,他看出宋皓南是个假正经,上课偷偷m0m0递纸条,拿毛笔往前面人g0u子一戳,被戳的人紧张得pgu缝都夹紧了,小心翼翼把手探到桌底下接过纸条。
一来二去就结伴瞎闹疯玩,好几次陈昂差点被踢出太学馆,被宋皓南保了下来,说是陈昂不能读书,他也不读书了。陈昂不过是个三品官员家的儿子,把皇子带坏了,踢了就踢了,现在皇子也不愿读书,那怎么能行?结果双双被罚面壁抄书,改天还是一起在课上胡闹。
一起玩了这么多年,陈昂是个真疯的,宋皓南不过跟着他晃悠,偶尔扇扇风。
陈昂一拳打在他臂膀上,下手不轻,宋皓南躲了躲没躲过,有点痛,耸肩道:“我都承认你是哥了怎么还冲我?”
陈昂也拿过块糕点,边嚼吧边道:“你老顺着我说话,没劲。诶,对了,嫂子是咋回事儿?我看你整天假正经的还以为你不近nvse呢,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娶人回家了?”
宋皓南道:“看她好看就娶了。”
陈昂眼睛一亮,道:“很好看吗?你成亲那天我没瞧见人,改天领出来看看。”
宋皓南翻个白眼道:“你当是我啊,你想拎出来看就拎出来?那是王妃,你好歹给王爷我个面子。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欺,你看你书读得少就知道犯浑。”
陈昂又打他肩,不过这次收着力,就碰了下,道:“你怎么这么想我呢?我以前当你不行,现在看来是眼光太高,我就是想开开眼,看看你说的好看是哪样好看。”
“你才不行!”
宋皓南作势要踢,陈昂一蹦三尺高,蹦得马车都晃了晃。
车夫安抚受惊马儿的声音飘进来,陈昂拍拍x口:“好险,差点被你毁了我这身好料子。”
他坐得离宋皓南远远的,后怕道:“你别动脚,要打朝这儿打,“说着捶了捶自己膀子,“等下我带你去的可是大场面,我专门穿的身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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