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嫁王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标致
“我的小祖宗,您可算回来了,可把老奴给急坏了。这是去哪儿了,还把裙子给划烂了。”清姨一把拉过楚天馥将她带到里屋中,瞧见自家小主子手中还拿着个纸鸢,便将纸鸢从她手上拿过去,递给了周围的小宫人。
“和惊鸿爬到乐游山去放纸鸢了。”楚天馥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清姨,笑着说道。
清姨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便连忙吩咐人将祭祖用的宫服替她换上。皇室祭祖统一的宫服都以黑色为主,两侧用金色的锦缎作为分割,后妃们只有贵嫔及以上品级方可参与天庆寺的祭祖。
而皇子公主们祭祀的宫服在此基础上胸口间绣以带着玫瑰的家徽,玫瑰花纹栩栩如生,致黑的宫服与正红的玫瑰相生相惜,尊贵至极。
清姨给她挽了一个正式的发髻,又简单的插上了几个小玉簪。铜镜中倒映着那张稚嫩的小脸,眉眼之间尽是一副小美人的模样,若是再过那么两三年长开了后,不知会有多风华绝代
36.铃贵嫔栽赃
清姨替她梳妆好了后,便领着她出了永乐宫,门口停着一把骄撵,婉妤和云程站在这骄撵左右。
上了骄撵后,楚天馥突然想起在游山上时,宁瑾瑜不,应该是宁鹰说的那句话,别人递过来的东西不要接意思是说天庆观祭祖敬酒之时,有人会在其中作手脚吗
楚天馥小手拉开骄帘,对着云程小声的说道“云程,你去准备膳食御酒的地方看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切记,不要被发现了。”
云程点了点头,便超着宫中的膳食房走去。
宫外,成王府中。
清明祭祖,不仅是皇宫中繁忙,宫外亦是如此,成王府中也因祭祖一事忙得不可开交。成王与皇帝同行外出扫墓,这成王府上便由着王妃打理。
成王王妃,许雨柔,是定京四大家的许家的嫡系次女,其父为当今首辅许洵。
“王妃,这是祭祖所采购的物品的条例,请您过目。”府中的管家双手捧上清单恭敬的说道。
许雨柔坐在屋中的软椅上,端着茶水,轻轻的小酌着,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些让月婵去做,她也应要学会打理府中事务了。”
“是。老奴这便去让小姐过目。”管家将清单收好,便推出了这屋子。
“母亲,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楚郢穿着藏蓝色锦衣夺门而入,俊俏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不满。
许雨柔见此,将手中的茶水放在了小桌上,招了招手示意屋中的人退下。为首的嬷嬷带着丫鬟们退出屋子,并将门给掩上,这些下人们一出门便有意的将这院内的人打杂的下人们给驱赶出去。
“郢儿为何这么说。”许雨柔抬眼看着自家儿子,拍了拍小桌,示意他坐下。
楚郢坐在她身旁,十分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宫内祭祖,若是长乐宫那位真出了事,母亲有想过如何善后”
“祭祖之时,圣上和你父亲都不在,且皇后病已多年,在天庆观祭祖身子虚旧病复发,岂不正常”许雨柔轻悠悠的说道,这话语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在他们母子间竟交谈的如此平静冷淡。
楚郢听此,垂下眸子沉默思索着,母亲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父亲和圣上都不在,只要掩藏的好就算到时候追查那也不会查到他们身上,毕竟长乐宫那位是无论如何都要死的,她不死,父亲便忍不下心与那人达成交易。
想通了后,他便抬眸,眼中尽是阴险狠辣“母亲说的是,不知母亲吩咐人做的怎样。”
“自是让人查不到痕迹。”许雨柔笑着说道,那张保养的很好的脸蛋笑起来便有些狠辣。
长乐宫那位,她可是恨透了,十多年了,她日日夜夜期盼着亲手断了她的命。
天庆观是建于宫内的皇室观庙,历代的皇帝以及先后的牌位立于此,每逢清明,皇室都在此祭祖。仪式由宫中的乐师敲响着编钟。钟声沉冗,拉来了这庞大祭祀的序幕。
宫中祭祖,到场除了皇子皇女还有后宫中贵嫔以上的妃嫔。这般大场面,天庆观里里外外都有着穿着银色盔甲携带着剑的禁卫军来回巡游。
楚天馥东张西望的找着云程的身影,她记得今日云程好像穿的是黑色的衣裳,而在这一堆穿着黑色宫服的人中找云程的身影实在是有些辛苦。
随后她便往人少地方走去,直至不远处发现云程的身影。
少年一身黑衣,身姿挺拔的如立在那冬日中傲松,眉眼之间淡薄之气,他走过来的步伐有些如他性子一般,淡薄但却坚定。
“殿下,无任何异样。”云程走向她微微曲着身子说道。
“御酒呢”楚天馥又问道。
“也无异样。”云程回应道。
膳食和御酒都无什么异常,那宁鹰对她说那话何意难道只是她想多了这宫中祭祖大典,谁会冒险做这等事情等等,她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好看的眉头皱起,父皇宫外出行,带着大部分的禁卫军出宫,宫中守备疲乏,这时候作手脚,只要那人藏的深透便不会显露马脚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女声便打断了她的思路。
“天庆观祭祖此等大事,怎容得这罪臣之子进来”话音刚落下,来者穿着黑色的宫服,在宫人的搀扶中慢慢的踱步而来。
“铃贵嫔,这可没有什么罪臣之子。”楚天馥看着那名女子,清丽脱俗的面容上尽是不悦的神情。
那位铃贵嫔,如今刘御史家的庶女,前两年才入宫如今便有着贵嫔的品级,如今正得圣宠,而说起铃贵嫔,恰巧不巧的,与璃妃娘娘竟有一两分相似,璃妃娘娘以妩媚出名,尽管这三十多了依旧是媚的很,而铃贵嫔,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蛋,眼睛生的上扬,正好媚像且又正值十八年华,风光自是盖过璃妃。
故此后宫都有传言,再过这一两年左右这铃贵嫔恐怕得升妃位,与那璃妃娘娘一较高下了。
铃贵嫔故作惊慌,拿捏着手帕的玉手半捂着嘴说道“这该死的罪臣之子竟敢对着公主下手,来人,将他抓住。”
她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侍卫便上前擒住云程,并且上前将已备好的匕首贡上说道“娘娘,这是搜刮出来的凶器。”
“铃贵嫔,如此诬陷,你以为我是看不见吗”楚天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道,鹿儿双眸中充满着怒意。
“怎会是诬陷呢这十几双眼睛都瞧见了这贱奴想对您下手呢。”铃贵嫔有些得意说道,说到底楚天馥也才是个十二岁的小娃娃,尽管身份有多好看,那终究是小孩。
楚天馥默不作声,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匕首,她轻转着匕首,笑的一脸真挚,笑容如那春日中开的最盛的繁樱,好看的不像话。
“殿下这是要作什么”铃贵嫔被她这笑容看的发麻。
“匕首做工如此精致,手柄刻有雕花,我家侍卫怎会有如此贵重之物”那鹿儿一般的眼睛盯着她说道。
“殿下别忘了,这贱奴之前也是大户人家。”铃贵嫔有些不自在的捂着嘴说道。
云程听此,抬眸看着铃贵嫔,眼中一片冷意。
37.四皇子楚亦安
“大胆!竟敢直视贵嫔娘娘。”擒住他的侍卫见此立刻踢向他的小腿,擒住他逼着他跪下,并将云程的脑袋死死的按在地上。
“本公主的人,你竟敢私自逼着他超着别人跪下”楚天馥甚是愤怒,她将匕首指着那侍卫的胸膛“拿开你的脏手。”
“殿下,如此行事,实在不妥,不要被贼人迷了心窍阿。”铃贵嫔一副担忧慌张的模样,好似她真的为楚天馥担忧一般。
“铃贵嫔,我若托我皇兄去彻查这匕首之事,你说会怎样,我记得父皇最不喜这种小手段,父皇回宫,若我参上,你说会怎样”楚天馥看也不看她一眼,语气十分冷漠。
铃贵嫔听此,心中一惊,想到这匕首的出处,便也乖乖的闭嘴。
“至于你,见到本公主不行礼,我若以目中无人毫无礼数这条再此杀了你”楚天馥有些恶狠狠的说着,漂亮的小脸上冷傲至极,“你觉得你死了会影响到我吗”楚天馥手中的匕首慢慢的推进他的胸膛,后者慌张立刻往后退了几分。
“你呢还不松手还是说你想死”楚天馥抬眸看着另一个擒着云程的侍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名侍卫瞧了瞧铃贵嫔的面色,后者不愿的摆了摆手,便也松开了。
云程从地上起身,方才被那两名侍卫擒住的时候头被狠狠的砸向这地面,额头磕破了皮带着些许的血迹。他站直着身子,头抬的正直,不卑不亢身姿依旧挺拔如傲霜。
“这是在做什么,为何小皇妹手中拿着利器”一道清悦的男声传来,楚天馥抬眼看去,来着少年面容清秀儒雅,五官生的俊俏又乖巧,一双眼眸清澈万分。
“四皇兄。”楚天馥喊道。她的这几个皇兄中,除了自家亲哥哥们,她也对四皇兄比较有好感了,虽说四皇兄为人行事有些怯懦,但每次与四皇兄相处都让人觉得舒适,毕竟有那双清澈双眸的人,都是善良之人。
“皇妹与铃贵嫔之间是起了什么冲突”楚亦安看着这两人之间问道,他又撇向楚天馥旁边那位侍卫,只见黑衣侍卫额前一片血红。清澈的眼眸中隐约之间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四皇子担忧了,我与小公主之间哪有什么冲突,只不过是被上不得台面的贱奴冲撞了而已。”铃贵嫔婉约一笑,她生的甚佳,这一笑,尽是美意。
“祭祖之事,慎中之重,还是不宜见血光,不管有没有被冲撞,铃贵嫔便放了这侍卫吧。”楚亦安笑着说道,少年郎笑起来温润儒雅,眸子中一片清澈。
楚亦安说这话便是给铃贵嫔台阶下,况且铃贵嫔现在也没有再想故意针对云程的想法了,毕竟她也没想到楚天馥这小娃娃竟如此难缠,现有四皇子给她台阶下,她便顺着过就好。
“四皇子说的正是,我便不与这奴才计较了。”铃贵嫔说道,正准备撤身而走时去别楚天馥叫住。
“铃贵嫔,你的刀子忘记拿了,看起来还挺贵别弄丢了。”楚天馥笑着走过去将匕首塞到铃贵嫔手中,如此粗鲁的动作,惹的铃贵嫔一阵不悦,而她身后的宫人也因楚天馥身份不敢拦。
“还有铃贵嫔,栽赃陷害要不要做的这么蠢我家哥哥说过做事要动脑子,你怎么就不动点脑子呢”她压低着声音凑在铃贵嫔身边说道,脸上挂着笑容,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你”铃贵嫔听着这番话,气的面红耳赤。正欲说话却没想到楚天馥又打断了她
“请铃贵嫔多加努力,毕竟我父皇喜欢的人可多了,你这位置总会换人的。而我,始终是这西齐的嫡公主。”楚天馥继续说道,漂亮的脸上笑容纯良万分。
铃贵嫔也没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竟能说出这种话,这般不符合宫中礼数的言语,气的她一下子心口堵着慌。而这纯良无害的模样下竟是这样一个一肚子坏水的主儿!
“四皇兄我先走了,我家侍卫被恶人弄伤了,我得去带他上药。”楚天馥对着楚亦安说道,后者笑着点点头,她便拉着云程走了。
楚亦安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身影,清澈的眸中倒映着那高挑的黑色身影。
“去哪儿了。”楚天椿一把拉过楚天馥问道,对于自家小妹,同龄的楚天椿老是会操心着,这小丫头总是到处蹦蹦跳跳的,稍微一没看住,便不知跑哪去了。
“刚给云程上了点药回来。”楚天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说道。
此时祭祀放才开始,这次祭祖是由叶德音先生主持,难得叶德音穿着正式的宫服,头发也不那么散漫,如此精致一番的打扮,楚天馥差点没认出这是教她国语课的叶德音先生了。
“云程受伤了”坐在一旁的楚天湫听此问道。云程他是记得的,当年定京的云家如今想起来那遭遇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
“铃贵嫔欺人太甚,竟用一把自己的匕首当着我的面栽赃云程。”楚天馥越想越气,说道这她还狠狠的瞪了一眼隔着一走道坐在后妃之中的铃贵嫔。
天庆观祭祖,皇子皇女的位置设在走道的左侧,后妃的位置设在右侧。毕竟皇子们有几位也是少年期间,已不能与后宫妃嫔们坐的太近了。
“云程与铃贵嫔素未谋面,为何她这般针锋相对”楚天椿问道,秀丽漂亮的小脸上一脸困惑,今日他换下了红色的锦衣,穿着黑色的宫服,宫服两侧是金色的铂料,胸口出绣以皇室正红玫瑰的家徽,衬得他更为清秀俊俏。
“当年的刘家依附于云家之下,兴许早有恩怨。”楚天湫说道,好看的眉眼之间似乎对云家遭遇有些惋惜。
楚天馥看着自家兄长一闪而过的神情,云家的遭遇她也是知道的,当年兄长在父皇面前求了许久的情才只留云程一命。自家兄长那傲骨下总是这般的心善。
38.投毒
“入场祭拜——”站在大堂门口的宦官喊道。
入场祭拜是按照品级大小轮流上前祭拜,以往第一位是皇帝和皇后且携带子嗣上前,而今圣上不在宫中,就只有皇后带着皇子皇女们先上前祭拜。
以沅芷为首,子嗣依长幼顺序,在祭祀司仪带领下从这走道中慢慢走入这放这祖碑的大堂。
今日沅芷脸色依旧有些许憔悴,清灵的面容略施粉黛才未有病态之感,黑色的宫服在她身上更显皮肤异常白皙,她双手摆在宫服前,抬首挺胸,在编钟声下一步一步坚定的走着。
“净手掸衣——”
在入大堂之前,宫人们端着盆走上前,沅芷以及皇子皇女们相继的洗手并用锦帕将手上的水擦干。而主持祭祀的叶德音则是在堂内张开双手由着从祭帮他掸衣。
完成之后,沅芷便带着皇子皇女们在立着祖碑的堂前跪了下来。
楚天馥老老实实的按照流程来,自有记忆起,这套流程她已是记得滚瓜烂熟了,每年都如此,虽然这么说会有些对列祖列宗的不敬,但确实有些无聊。
“燃香——”
司仪从端着木盘的宫人手上拿起香,用火折子点燃,将香交给主祭叶德音先生。
叶德音接过香将香递给跪在正前方的沅芷,沅芷起身,鞠躬接过点燃的香,对着祖牌鞠了三次躬。随后将香插在香炉中,又退到跪的褥盘上,跪到褥盘上,皇子皇女们跟着一起对着祖牌跪拜了三次。
叶德音将编好的几束白菊整齐的放在了沅芷跟前,敬酒之后,皇后需将白菊放置在祖牌前。
“敬酒——”
小宫人们纷纷端着已经倒好的酒到他们跟前,楚天馥和楚天椿年龄小,她们的酒杯中皆已清水代之。
乔木的味道
在这些宫人前来上酒的时候,楚天馥隐约闻到一种异样的味道,祭祖流程她早已熟悉万分,每年的敬酒都是清酒,怎么酒中会有着乔木的味道,且她身旁四皇兄和小哥哥的酒杯中皆未有这气息。
这味道的来源是在她左前方的母亲酒杯中!
她对药材的味道是很敏感,不知是不是因为幼时总是喜欢去母亲存药材的地方玩耍着,她脑海中又猛然想起宁鹰说的那句话,心中甚至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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