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嫁王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标致
下一步的步骤是起身拿起酒杯喝完,她看着在一旁倒酒的宫人,看着母亲瘦弱又坚定的背影,鹿儿一般的眼眸飞快的转着,这宫中有那一丝的异样变故往往就是一把隐藏的刀,哪怕只是她想多,她也不愿冒这个险就这样让它随意而过。
眼瞧着酒杯中的酒即将倒满,楚天馥咬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随即靠向右侧边的楚天椿,轻声的说道“哥哥,待会起身的时候推我一下。”她又小手指了指沅芷的方向“推到母亲那儿。”
楚天椿看了她一眼,又瞧了一下沅芷的位置,沅芷跪在首位,第二排分别是楚天湫,楚扬,楚轩。而他们所在最末排,若是要到达沅芷的位置的话,那不可避免的得撞上楚扬。二皇兄楚扬,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暴躁。
“哥哥快!”楚天馥说道,此刻宫人已倒满酒,她们也起身了,眼见着母亲即将从盘中端起酒杯那阵乔木的味道愈发浓厚,甚至有些许变味。
楚天椿也没多管,丝毫不客气的从她身后给她一掌。反正对于楚天馥提的要求她也习惯了,再怎么无厘头的要求他也帮过她,不知她今日在这祭祖之时是想做什么,但是总会有她的理由。
楚天馥也没想自家哥哥下手这般重,她整个人如上了弓的箭一般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到了拿起酒杯的楚扬,后者黑色的宫服上洒了一堆酒水。
沅芷感受到后边的异样,端着酒杯转过身来,就瞧见自家女儿超她扑过来。
楚天馥眼中一片惊恐,她虽撞到了二皇兄,可她不想撞到母亲阿而后,她的后领被人提住以至停了下来,而她也思路清晰的假装失手打翻了母亲手中的酒杯,酒杯掉地,酒水洒到了放置在地上的白菊上。
“那个地滑。”她在主祭叶德音的凝视下,以及从祭和司仪的恐慌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此刻的楚天馥被自家皇兄提着后衣领,楚天湫面无表情的拎着她,犹如拎着个小鸡仔一般。
“这般胡闹,成何体统!”被撞到的楚扬一阵怒意,此刻他的宫服上胸口那一片散播了酒水,宫人们惶恐,连忙拿着锦帕帮要帮他擦水。
“都成这样了还擦什么还不滚”楚扬十分愤怒的说道,他性子本是暴躁,一生气起来也不管是身处场面,任何话都不避讳。
“这花化灰了”沅芷看着地上那白菊说道。
她的话语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地上的白菊,方才楚天馥打翻的酒落在白菊上,白菊竟慢慢的枯萎化成灰片。
楚天馥瞧着那一半灰烬一半开的正盛的白菊,心中任有余悸,还好方才及时让哥哥将她推了出去,若是再晚一步后果她实在不敢想象。
“有人投毒!护驾!保护皇后娘娘!”从祭大喊着,话音刚落,一群带着剑穿着铠甲的禁卫军纷纷将将大堂围成一群,随时拔剑做着防御的姿态。
此话一出,走道上坐着等候的妃嫔一阵喧嚣,有看好戏的,也有着担惊受怕的,也还有些在窃窃私语。
“本宫都说过了,在这深宫之中,蠢蠢欲动的人多了去了。”璃妃前后摆看着自己的小手,饶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娘娘圣明。”身后的嬷嬷恭谨的说道。
“璃妃真是好有兴致。”坐在她身旁的蓉妃正直的身子,轻轻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许蕊,总是跟本宫在这咬文嚼字的你累不累,本宫瞧你这面色,可憔悴了许多,难道是为老二操太多心了”璃妃美目一斜,轻悠悠的说着。同位平级,她直呼着蓉妃的大名,丝毫的不客气。
要说这蓉妃的心里头可最宝贝的是她的儿子楚扬,蓉妃是四大家之一许家的庶女,当年被家中人随意的送进宫后便不管她的生死,这深宫如同吃人的地狱,皇室子嗣稀少,她好不容易凭着她宝贝儿子母凭子贵坐到这个位置,更是希望自家儿子更有所成就,奈何自家孩子性子不适合权谋之术,性子又一点即燃,实在是让她担忧的很。
39.投毒2
璃妃这话直戳戳的痛击着蓉妃的心尖儿,后者佯装的笑容说道“璃妃直呼本宫的名讳,这恐怕有些不符合礼数。”
眼瞧着这两人又即将的吵起来,一旁沉默不语的德妃开口说道“二位莫再争执,眼下投毒之事还未解决。”
“德妃说的极是,这贼人还未查出,就有些人别有用心话中有话的妄想栽赃本宫,真是,可笑至极。”璃妃小脸抬起,不屑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蓉妃,后者依旧佯装着笑意看着她,更惹的璃妃对她不屑一顾。
大堂中
“将天庆观围起来,所有人都进行盘查。”楚天湫对着禁卫军吩咐着。
穿着盔甲的禁军立刻将天庆观围起,观中所有的人都在进行着盘查。
叶德音走上前蹲下拾起地上的酒杯,将酒杯拿起嗅了几下,脸上一阵严肃。
“娘娘可否有饮菊花茶的习惯”叶德音一脸凝重看着沅芷问道。
“近日爱饮杭白菊。”沅芷回道,那双清亮的眼中带着困惑。
“先生,这毒酒和菊茶有什么关联吗”楚天馥说道。
“沧溟有种毒树叫朱砂木,划开树皮,会有乳白色的毒液,这种毒液一旦与伤口接触,立刻便会全身麻痹,心脉封闭,血液凝固,最终暴毙而亡。而这种毒液作加在茶水之中喝下去那是种慢性的毒药,让人察觉不出,只有与菊这种花接触的时候药性便猛增,能腐蚀人的内脏。若不是你将这茶水洒到这白菊上,娘娘恐怕凶多吉少。”叶德音看着那化了灰烬的白菊,实在是有些心惊,这种毒霸道的很,且解药少之又少,就算求得解药来不及解毒人早没了。
“哼,误打误撞。”楚扬没好气的说道,他到现在都为着方才楚天馥撞他的行为而感到生气。
“殿下,观中所有人都盘查过了,无任何可疑之人。”一名禁卫军上前禀报道。
“可有查过膳食房”楚亦安问道。
“回四殿下,膳食房还未查。”
“彻查膳食房,今日所有进过膳食房的人,哪怕是在门口,都盘查一遍。”楚天湫面无表情的说道,此刻他好看的脸上冷若冰霜。在这等仪式之上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且膳食房所以呈上的御食都会有专门的人排查,竟过得了膳食房的排查,恐怕这膳食房中早就有心怀不轨之人。
禁军听令后便带着队伍赶去膳食房,以免贼人有心抹去痕迹。
“叶主祭,今日便散了吧,出了这等事也不好再继续办下去了。”沅芷轻轻的说道,遇上这种事情她竟无任何的波动,好似并不是她的酒杯中被人下了毒一般。
“娘娘说得是,还请娘娘回宫歇息,这祭祖之事,改日再办。”叶德音拱手微微躬身说道。
“皇兄,我送母亲回宫吧。”楚天椿说着便上前搀扶着沅芷走出大堂。
楚天馥正欲跟上的时候,却被叶德音给叫住。
“公主留步。”
“先生有何事”楚天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公主是知道那茶水有异样才故作冲撞”叶德音颇有兴致的问道她,他教楚天馥这么久的课了,这小孩儿各种心思动作他都能大约着猜透,方才那般举动实在是一眼就能看透。
“先生太高看我了,我只是觉得酒水之中有乔木的味道有些奇怪罢了。”楚天馥有些警惕的看着叶德音,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先生有些不对劲,眼神中竟有些兴奋的目光,跟平日里相差甚大,让人瘆得慌。
话音落下,听此,叶德音两眼放光。
“乔木的味道如此细微,你竟是闻出来的”叶德音此人,一直以来的风评便是板着一张脸,态度有些许颇冷的老学者,而此时他两眼中亮着光,脸上竟是带着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先生今日有些奇怪”明明一副慈祥老爷爷的样子,可对于楚天馥来说那是甚是恐慌的,这可是教国语课的叶德音先生阿,有什么比一直板着脸的国语课的先生突然露出慈祥的笑容更让人觉得奇怪的吗
“不奇怪的,这几日好好休息,学堂上课要准时来。”叶德音将手负在身后,很是满意的看了她几眼,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那离去的背影看起来还有几分轻快。
楚天馥更加心慌慌,清丽脱俗的小脸上一阵恐慌的神情。先祖阿,请您让叶德音先生变的正常些
“皇妹又一次出尽了风头。”在她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楚天馥转身瞧去,穿着宫服的楚轩带着笑意的看着她,只不过,那笑容总是让人讨喜不来。
“地太滑,我只是摔倒了而已。”楚天馥向后退了几步,不知为何,她总是不想与她的这个三皇兄靠的太近。
此刻二皇子楚扬从堂中出来,感受到楚扬那愤恨的目光,楚天馥扯着嗓子喊道“二皇兄不要生气,改日皇妹定会登门谢罪。”
后者冷哼一声,有些赌气的说道“不用!”说完便甩袖走去。
“这次倒是聪明了许多,若是当初也懂的这样,老夫人这会儿估计还在世。”楚轩那双眸子盯着楚天馥说道,神情之中还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一提到老夫人楚天馥如同被掐住了后脖颈的猫儿,呆住在原地,繁星大海的眸中变得呆滞。
“老夫人被有心之人毒害,贼人已除,此事父皇早已定下结论,三弟这话是对父皇的做法有意见不成”一道身影挡在楚天馥身前,高大又十分稳靠。
“皇兄说笑了,我怎敢。”楚轩笑着说道,随后眼神又撇下那依旧呆滞的楚天馥,笑意更是明显“三弟便告辞了。”
楚天湫冷漠的看着楚轩走去,随后转向楚天馥,看向自家小妹的时候,丹凤眼中一片温柔心疼之意。
“皇兄。”楚天馥垂着头喊道他。
“嗯”楚天湫摸着她的脑袋,动作温柔至极。
“当年老夫人受伤之时我闻到乔木的味道,而今日母亲的酒杯中也有乔木的味道。”楚天馥抬眸看着他说道。
40.抓狐狸
楚天湫揉着她的头沉默着,等待她将话讲完。
“老夫人疼我说不是我的错,可我却在意的很,皇兄若是抓到贼人可否让我一同参与审问”说起老夫人,那双如鹿儿般的眼中有些许动容。老夫人对她来说是如祖母一般。
“好。”后宫不得干政,女子是不可参与审问的,就连皇女也不可,可楚天湫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她。丹凤眼中映着自家小妹的身影,温柔至极。
藏月阁二楼
“三哥卖消息的人死了找到了尸体,但是,脸皮被人剥掉了。”闻忧玉急匆匆的从外边赶回来,不得不说他的办事能力还是极好的,两炷香的时间便能将人找到。这已是时隔一个多月的事情了,且来卖消息的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闻忧玉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人,其能力已是佼佼者。
“剥了脸皮”宁鹰垂着眸子看着桌前的茶杯轻轻的念道,幽深静默的桃花眼盯着茶杯中热茶飘出的白烟。
“山上那群刺客也是被剥了脸皮。”宁鹰轻悠悠的说道。
“刺客三哥何时遇到的刺客没伤着吧”闻忧玉直接来了个问号三连,那张俊俏的娃娃脸上一片担忧的神情,说的时候直接还上手企图摸上宁鹰的手臂。
勾人的桃花眼向他斜看过来,眼下那颗泪痣若隐若现,宛若暗夜之中的黑蝶轻吻着他的如玉一般的脸颊,妖神一般的面容,亦正亦邪,可那看过来的眼神却是寒冷万分,似是在警告着闻忧玉不要企图伸着他的爪子摸自己。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闻忧玉被那道目光给震了几下,那张魅惑绝世的脸就在眼前,可他却没心思欣赏,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分,有些弱弱的说道。
“暗教。”一旁沉默已久的无言抱着剑清冷的说道。
“暗教所为可玉衡那日还在三哥面前发了誓阿。”闻忧玉说道,娃娃脸上还是疑惑的神情,玉衡那日发的誓可是沧溟最高的仪式,那样的人怎会之后行刺杀之事。
“不是玉衡,但也跟玉衡脱不了关系,毕竟整个暗教还未全归心。”宁鹰看向窗外,这是定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方,不管何时,街道上人来人往,马车也始终在这街道出现着,只是可惜,这繁华的景象下尽是波涛暗涌。宁鹰想着,桃花眼中一片幽冷。
“暗教虽以教主为首,但副使也有实权。”无言看着闻忧玉依旧是一脸困惑的神情便解释道。
“所以是暗教的副使所为不过我们与暗教互不相干,他们为何刺杀三哥。”闻忧玉说道。
宁鹰从座位上起身,一身紫衣雍容华贵,气质不凡“至于为何,这便要走一趟了。”
无言见此,手持着剑也一并跟在他身后
“三哥去哪阿”闻忧玉见他起身走着,连忙问道。
后者回头,侧脸的线条感十足,桃花眼下泪痣若隐若现,魅惑至极,只见他薄唇微启桃花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抓狐狸。”
梨园
刚下台的犹怜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头上的面首还因此摇摇欲坠,小生见此连忙拿着一件大衣盖到他身上。
“公子莫不是着凉了”小生有些担忧的问道。犹怜公子可是梨园的台柱儿,园中的师父都说过要好好照顾着犹怜公子,若是一病着,公子这柔弱的身躯哪能再顶的起这么重的戏服。
“也许吧。”犹怜轻轻皱了一下眉说道,也许是真的有些受凉了,便不自觉的裹紧了身上披着的外衣。
“公子好生歇息,我这便帮公子煮姜汤。”小生推开屋子的门说道,刚踏进屋中一步便立刻昏倒在地上。
犹怜见此,阴柔至美的脸上充满着警惕。
“玉衡教主,立边请,我家主子已等候多时。”无言抱着剑出现在门口,清冷的如立于山中的竹林。
“”犹怜心里已无奈至极,明明这是他的屋中,这南小亲王竟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地方,他倒成了客人。此刻的他脸上的妆还未卸掉,无奈的表情更显的风情万种。
犹怜进屋后瞧见宁鹰坐在他的软塌上,依旧是一身紫色锦衣,绝世风华的不像话,耳边的红色耳坠垂在他乌黑的发梢,抬眼看着他,勾人的桃花眼里带着幽深的精光,如毒蛇一般在吐着信子。
“小亲王别来无恙,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虽是这般说道,但犹怜便自顾自的在铜镜前坐下,对着镜子取下戴在头上的面首。
宁鹰不语,瞧着他擦拭脸上的妆容,桃花眼一直盯着铜镜之中犹怜的面容,瞧着他的一举一动,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教主脸上的那层皮,是从人脸上扒下来的吗”
犹怜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对上铜镜之中宁鹰投来的视线,继续擦拭着脸上的妆“犹怜实在不知小亲王说的是什么。”
宁鹰在软塌上撑着头,桃花眼有意识无意识的一撇。下一秒,犹怜脖上便搭上一个冷冰冰的剑,剑光泛泛似在诉说着它的锋利。
无言将剑逼近犹怜的脖颈,居高看着他冷漠的说道“今日主子遭人刺杀,刺客都是无脸之人。”
“小亲王说笑了,这与我何干”犹怜看着铜镜之中的宁鹰,轻笑着,此刻的他妆容已卸完,阴柔的脸尽如春水一般,细细流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