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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孤独麦客

    不过他身周四处那十余名短打劲装的汉子却出卖了他的身份。一水儿的东制1633年式燧发步枪,在这两湖乡下可不常见。大顺的治下虽然困苦,但治安还算不错,平日里闹匪的消息并不常听见,即便有一些地主老财胆小,招了些护院武师保家,其装备除了长矛大刀之外,撑死了买一些流散在外的老旧火绳枪罢了,何时能见到这般气派的“洋枪”。

    李难先的家就安在羊楼洞,是镇上第一等的豪富,甚至在整个临湘县、岳州府,都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人物,一般的县令、知府对上李老板时,也得以礼相待。这不仅仅是因为李难先与诸多朝中大佬有密切的关系,也因为此君是东岸人的买办,身份不一般,不可轻易得罪。

    李难先如今歇脚的山村规模不小,以制砖茶为主要营生。村里的耆老们也与李难先非常熟悉,因为多次商业合作的关系。

    “看,山脚下的镇子上,茶行是一家连着一家,似无尽头。每日里滚动着的银子,怕不是得有几万块,真的是一片宝地啊。”从椅子上起身后,李难先的目光越过小溪,落在了山脚下的羊楼洞镇上。

    那里有几条东西向的大街,各自长约里许,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店铺。除了少许是售卖日用杂货、粮食医药的之外,绝大多数都是茶行,即经营茶叶进出口的店铺。这些店铺中,本地人经营的甚至只有三分之一,绝大多数茶行都是外地甚至外国商人所开,李难先的店铺也在其中,而且是规模最大的几家之一。

    作为东岸人指定的几位茶叶买办之一,采购基地定在羊楼洞的李难先是做得最出色的。这个地方自从唐朝年间就开始种植山茶,在宋代时规模已经很大,到了明朝嘉靖年间,羊楼洞的制茶产业达到鼎盛,大大小小的茶行有数百家,闻名远近。

    因为扼守湘鄂间交通要道的关系,羊楼洞同样是一个军事重镇。大顺朝廷在镇外险要处设了一个寨子,驻扎了一个指挥的火枪手。而在数十里外的临湘县,那里还有两个步营、一个骑营、一个炮营,足足七八千人马,可见此地的重要性。

    李难先采购的茶叶主要是砖茶。这是一种面向大众的廉价消费品,需求量极大。定海那边的台湾银行每年都要采购价值几十万元的砖茶运回东岸本土,且这个数额每年都在增加,是一块令很多人为之垂涎的大市场。李难先曾经派他的儿子去东岸本土考察过,东岸本土所产的茶不但产量低,味道也十分低劣,即便是弄来做砖茶都没多少人爱喝。得知此种情况后,李难先放心地在羊楼洞圈了好多茶场,并投资兴建了一家焙茶厂,自产自销,生意做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李氏采买的砖茶(包括自家茶场的)主要通过大车向西运输,直抵长江边上。在这里,他旗下的大发永航运字号的船只将负责运输。一般而言,东岸人与他们在武昌交割,有时也在巴陵或马当交割,都不如武昌多。

    武昌交割的地方叫“南市”,即白沙洲一带。因为江北的汉阳、汉口等地成了军事要塞,以及汉阳鹦鹉洲陆沉的缘故,很多原本停泊在那里的商船开始改至南市下锚——其实想想也挺有意思的,鹦鹉洲在东汉末年从江水中浮现,成为商业中心上千年后,又因汉水改道而于明朝末年陆沉江水之中,颇具传奇色彩。

    南市在明末清初的鼎革之中一度荒废。后来,因为承担着向屯驻在江北的大军营寨输送物资的任务,南市渐渐作为一个批发商品集散地繁荣了起来。等到大顺与满清成功对峙,局面稳定下来后,南市的其他商业也开始慢慢繁荣,渐渐有了今天的局面。

    袁宏道的《登晴川阁望武昌》中就曾描述:“百里帆墙千里水,一层城郭几层山;遥知郁郁葱葱地,只在熙熙攘攘间”,说的就是与原鹦鹉洲紧紧相连着的白沙洲(南市)的繁盛状况。可以说,南市就是继承了鹦鹉洲商业中心的地位而存在的,是武昌城的钱袋子、物流集散地——其实,鹦鹉洲陆沉之后,




第五百五十二章 乡间漫谈(二)
    “老爷,钱已经缴过去了。”1696年5月2日,兰州城外某个寨子内,袁宝第正和几位熟人吃酒闲谈。这会已经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了起来,一位贴身仆人也走到袁宝第身后,悄声禀报。

    他刚才提到的钱是一笔报销军需的费用,总计一万两银子,说起来不少了,让袁宝第很是心痛。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甘肃省内最近不太平,尤其是河州这个多民族杂居之地,最近连续起了几场暴乱,一个名叫马建的回回纠集了数千人,据说都是一个教派门宦的,以血缘和宗教为纽带,四处作乱,袭杀朝廷官民,破坏士绅财产。

    临洮府、河州卫出动了绿营兵马数次,但因为马建所部机动性极强,且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火枪,战斗力不俗,官军屡次扑空,且被杀伤了不少人。甘肃提督赵良栋闻讯

    大怒,于是调动新军一部计马、步、炮军四千余人助剿,历时半年,才最终将这股回回军歼灭,匪酋马建在黄河岸边授首。

    这新军一出动,自然就意味着大笔开销。粮食、草料、药材的耗费都是小意思了,这枪弹、饷银的花销才是大头。而甘肃新立,财政困窘,至今仍靠秦、晋两省协饷呢,这又干了半年仗,财政一下子就吃不消了,因此不得不向全省商绅派捐。袁宝第作为依附赵良栋的大商人,自然当仁不让地捐了一万两银子,虽然依他本意实在是不想掏这个钱的。

    当然袁宝第是聪明人。虽然商人的本能让他心痛付出去的钱,但理智告诉他甘省虽然资源丰富,但民情复杂,汉、蒙、回、藏各族百姓杂居而处,各人有各人的诉求。河州回回自从前明末年就屡次闹事,到本朝后依然不安分,尤其是准噶尔汗国就在旁边的情况下,这帮人更是很容易就被煽动起来。袁宝第开在兰州城以西的煤矿就用了不少回回,其中很多人还是被以不可言说的手段弄来的呢,因此他也怕这些人闹事,进而影响到煤矿的正常运营。

    所以,当老大人赵提督决意出动新军,并要求袁宝第派捐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出了一万两,起了很好的带头作用。据说赵大人对此很是欣赏,并曾在左右亲近人士面前称赞过他几句“识大体”,这让袁某人更是兴奋,这可是大大的加分啊,以后说不得做生意时也能多上一些便利。

    话说那年决定投资煤矿,虽然自己十分看好,但前期投入真的不小,且不全是自己的钱(很多是有权有势的人的投资),因此肩上担负的压力非常之大。但现在看来,这一票真的是让袁宝第给搏对了。煤矿已经稳定出煤,一年可以提供五六万两银子的纯利,而且随着工人数量及熟练度的增加,机器设备的逐步推广,这出煤量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自然,这利润也有很大的增长空间了。

    而在看到煤矿已经成了一个下金蛋的母鸡后,很多人羡慕不已。他们当然不敢夺袁宝第这位在兰州和西安都很有根基的商人的产业,但效仿他寻找并投资新的煤矿却是可以的。于是乎,从去年开始,西北秦、陇二省的商人们纷纷遣人四处寻矿,有人有所收获,开始招募工人、添置机器,有人却一无所获,白白蚀了本钱。甚至就连东面的晋省,都有不少人采买机械,办实业开矿。这些人资本雄厚,据说背后隐隐有鼎鼎大名的钱庄票号的身影,是陇省煤炭商人未来极为强力的竞争对手。

    袁宝第虽然实力也很雄厚,但他并不打算跟这些人竞争。说实话,他有些担心大伙一拥而上开矿后,煤炭产量大增,但价格却跌下来,这个风险不得不考虑。毕竟,国中蒸汽机马力虽然一直在慢慢增加,其他用煤的地方也在变多,但这个需求量是否和产量的增速一致呢恐怕不见得。因此,一旦煤炭产量严重地供过于求,那么搞不好很多跟风进去的人要亏个底掉呢。

    袁宝第当然不想这样。因此,他决定另辟蹊径,进军煤炭的下游产业,如蜂窝煤和煤球炉子的制造。他曾经仔细了解过,登莱那边的城市居民普遍使用煤球炉子和蜂窝煤烧水做饭,每日里消耗量极大,负责供应煤球的公司赚了个盆满钵满,当真是一桩好生意。

    另外,学东国人用洗煤厂洗选下来的煤粉与黏土一起烧制条砖,也大可做得。而今甘肃(含青海部分地区,行政区划与如今略有不同)各地大兴土木,需要砖块的地方极多。再加上朝廷有意对准噶尔汗国进兵,因此在肃州城以西地区规划了许多城寨,这些都需要大量的条砖供应。

    所以,他现在已经决定,在对手头的煤矿扩产一轮以满足市场所需后,基本上就暂停后续投资了,转而把钱投到蜂窝煤和砖瓦制造行当中去,以丰富他这个厂子的产品线,同时也是规避风险,获取更大的投资收益。这些,他都已经和提督大人的师爷商量过了,同时也与列位股东们通了气。因为在煤矿开办上的良好表现,袁宝第成功地说服了大家,目前已经开始为这些产业做准备了,大概明年就可以看到眉目。

    众所周知,开办企业第一个要有资本,而第二个自然就是要有人力了。这如果是在河南、河北、山西等地当不成问题,这些省份承平多年,人口增长很快,有充裕的劳动力可供驱使。

    但在陇省就有点难了!朝廷在这里屯驻大军,积极备战,地方府县的壮丁三天两头被抽调,想用获得足够数量的、能长期稳定工作的劳工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之前袁宝第也就是占了一个先字,因此招到了不少工人去矿上开工。即便如此,他的矿上依然有超过一半的劳工(或者说奴工更贴切)是被抓获的吐鲁番汗国及各地回回,为此他每月还给那些军官们支付一定的费用。如今各地办实业的蜂拥而起,四处都在抢人,袁宝第可没那个自信能够招到足够的人手来上工,因此还是得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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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乡间漫谈(三)
    “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冯大人真是好雅兴,这字功底、火候俱佳,更是写出了屈大夫的真意。美人香草,神圣梦幻,想象瑰丽,寓意精炼。”一夜春雨,早上醒来的刘仁青便看到冯瑜正在自家书房内写字,凑过去看了一会后,便笑着说道:“心郁郁之忧思兮,独永叹乎增伤;思蹇产之不释兮,曼遭夜之方长;悲秋风之动容兮,何回极之浮浮!大夫千年前的忧叹,不意我等至今仍未能摆脱。黄衣贼当道,国势艰难,真不知何时才能有那朗朗乾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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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原是浪漫的,同时也是感伤的。对国家命运的终极关怀,匡世济民的入世精神,在社会理想上表现出的非凡热情,以及虽九死而不悔的生命意志,在某种程度上完美契合了儒家风骨,因此得以在很多年后依然引起像冯瑜、刘仁青这类儒家子弟的共鸣。

    “怎么去年你们茶叶公所总共卖出了三十多万块的茶叶,朝廷都下旨褒奖了,有什么可伤春悲秋的”冯瑜瞄了一眼刘仁青,说道。

    他与刘仁青是同年的进士,之前一同在翰林院待过,关系自是不浅,因此说起话来也很是随意。刘仁青现在是专管江北茶叶、生丝、瓷器贸易的道台,正四品官员。而冯瑜呢,作为淮安府知府,本来是从四品,但因为此府极为关键,因此也是正四品,与刘仁青别无轩至。

    两天前他带着一干随员们来到响水厅,与道台刘仁青商谈一笔关银划拨的事情。淮安府之前发了一次水灾,康熙得知后特旨准许从响水厅辖区内各钞关中调取二十万元——清廷铸造的银元,正面有“当一两”字样——给淮安府,与他们自己筹集的资金一起,在全府范围内修建防洪堤坝。冯瑜跑到响水厅这边,固然有催关银的意思在内,但同时也有拜访一下老友,秉烛夜谈的目的。

    刘仁青对于冯瑜的来访也十分高兴。两人将关银的交割工作交给手下,然后一起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当然冯瑜也没忘了自己的另一桩公事,那就是与响水及海州港的洋人谈谈,有关新式铸炮机床的采买事宜。这是上头交办下来的事情,冯瑜还是很上心的——对朝廷忠心,这是冯大人一贯的优点。

    机床数量不少,主要从英格兰进口,荷兰人也卖了一些,但不多。这些个洋商开价都挺狠,但为了朝廷大事,没办法,只能认了。好在洋商们每年也在响水、海州等港口采买为数众多的中国特产,清廷的外贸整体上还处于盈余状态,因此这种生意还是可以做得的,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机床采买到位后,将按照计划分赴各地安装调试。目前满清在全国设立了八个军工企业,及所谓八大厂是也。其中锦厂(锦州)、奉厂(盛京)、京局(北京)、宁厂(南京)是老厂,生产规模不小,技术力量也较为雄厚,因此这批货继续他们将占大头,以达到做大做强的目的。另外,清廷这些年还陆续设立了洛厂(洛阳)、汉厂(汉中)、襄厂(襄阳)、皋厂(兰州)四家兵工厂,但规模较小,生产能力不是很足,设立的原因也是为了就近补充前线部分消耗,其实最初都是从修械厂发展起来的。这次他们也将获得部分机器补充,甚至还有部分从老厂局抽调而来的部分技术骨干,以加强技术实力和生产能力,未来前途也是较为光明的,前提是他们一直能够获得外部零部件乃至整机的供应。

    而说起这些进口设备、零件甚至是一些枪炮成品,就不能不提一下清廷多年来一直试图进行着的国产化努力。满清朝野在这上面的认识还是到位的:“查水陆各军,需用长射程火炮,多系购自外洋,不但耗蚀中国财用,漏卮难塞,且订购需时,运送遥远,办理诸多周折。设遇缓急,则敌船封口,更有无处可购、无处可运之虑。况所购之械,质量不一,精粗各别,新旧掺杂,仓促尤易误事……武备万不可缓,需不避艰险,一力支持,强为无米之炊。”

    以上说的是满清朝廷明白东岸在外海占据优势,一旦他们强力行动起来,那么现在向清国出售武器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英格兰东印度公司、法兰西商人以及其他什么杂七杂八的商人们,都要掂量掂量后果。退一万步讲,即便有人被清国许下的厚利打动,冒着被东岸海军抓住的危险过来卖武器,这量和效率肯定也不行,对满清国防的危害性还是很大的。因此,他们趁着这些年的和平时光,从欧陆采买了大批枪炮存放起来,同时雇佣了许多人才(总数已经高达数百人),添置了许多机器,将自己的军工生产体系大大地更新了一番,虽说其水平可能仍属三流,但比起以前那是进步太多了。

    但这仍然是不够的。冯瑜就曾经上书,认为必须购买新式的机器——如最新款的镗床——而不是人家濒临淘汰的老设备,然后立足于自主生产:“窃惟外洋枪炮,造法日新月异,尤以东国为最,几臻至精绝矣。京居尝试制火炮,然机器匮乏,制造之法既旧,未窥堂奥,则所出之炮款式既旧,亦非精品……请购新式炮造机,并添募洋匠技师,专门教授华工学徒,使人器相习,以期速成。”

    不得不说,冯瑜等人的建议是非常合理的,而且命中了要害。但囿于清国整体工业水平的低下,即便



第五百五十四章 乡间漫谈(四)
    “这些屯子其实都不大,一般也就十来户的样子,有的甚至还没有。我们调查过了,一般是经营农业、渔猎业,搞其他行业的不多,工业产值很小。仅有的一点手工工业,也是为了满足本地小得可怜的市场需求而存在的。不过本公司大量工业品输入后,这些人都处于濒临破产的境地。我们统计过,基本上都去海参崴工作了,那里市场大一些,工作机会也多。”1696年5月23日,江河化冻的乌苏里江畔,台湾银行负责东北亚大区的副总经理邵汝杰正在一群人的陪同下考察当地的商业。

    刚才说话的是邵汝杰的秘书,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官员,毕业于远东五藩干部的摇篮烟台学院,曾经在伯力县担任过乡长,对外东北地区农村的各种事务非常熟悉。后来他辞去公职,到台湾银行担任邵汝杰的秘书,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弃政从商,对某些人来说确实不可思议,奈何台湾银行开出的薪水丰厚,发展前景也不见得多差,毕竟这家公司可是满蒙开拓队的财神爷。

    “这里的山丹人生活非常原始。他们不会种植农作物,也没太多兴趣搞这个。他们更喜欢到山林子里面猎取大型野兽——嗯,一般是毛皮兽,采挖人参,捕捞海鱼、海带、海参、海蟹等卖得上价的海产品,有时也会去河里面淘砂金,去林场锯木头,采摘野果、木耳等山野货。”秘书继续说道:“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开拓队及各县乡政府为他们编造了户籍,并要求他们定居在某处,但这些山丹人的流动性仍然很大。他们追逐鹿群、鱼群生活,家当都很简单,没什么财产,一般是猎枪、猎狗、帐篷——嗯,向我们买的,原先是桦树皮房子,现在多少进步了一些——雪橇、渔网及一些充当干粮的炒米和咸鱼,搬起家来非常方便,政府很难对其进行监控,而事实上他们也已经放弃了这种努力。”

    “从南方来的宁绍移民喜欢定居生活。他们一般将房子建在靠近山丹人作业的地点,开垦当地肥沃的黑土地,种植谷物和蔬菜,然后靠向山丹人出售农产品或提供歇息处获取收入。不得不说,这些人来的时候很多都一无所有,但硬是靠着高超的种田技术以及灵活的经商头脑,从山丹人那里赚了很多钱。毕竟,在荒僻的原始森林或海滨地区,没有其他任何人存在,山丹人的狩猎队伍只能通过他们补给。这些人原先出门时还带着大包小包的干粮呢,但现在有固定的屯子补给后,他们的习惯改变了很多。总体而言,他们现在都比较富裕,有时候秋天大忙时,还会雇佣一些山丹人或朝鲜人做农活,按日计酬,给朝鲜人支付的是现金,给山丹人支付的一般是粮食或高粱酒。”

    “有没有产生民族纠纷”邵汝杰问道。他以前一般只在城市里生活,处理商业事务,接触的都是比较高端的人士,不像秘书有那么丰富的地方工作经历。因此,这会在听到秘书详细的讲解时,其实还是挺感兴趣的。

    “要说完全没有肯定是假话,但确实比较少。政府在城市或乡村的重要交通节点都有驻军,人数从几十到几百人不等。因为之前大破清军及征讨土著部落的威名还在,震慑力还是比较强的。再者,各个狩猎队或捕鱼队的头领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他们的家人多留在镇子上,孩子必须到汉蒙学校内上学读书,只要他们没有异心,一般来说就没有问题。经过这些年的整顿,他们基本上已经接受了东岸政府的统治以及南方汉人移民在经济地位上比他们高一个层级的现实。”秘书回答道。

    邵汝杰听了默默点头。这些宁波人的生意经确实不错,通过农产品与山丹人换取贵重的貂皮、狐皮、熊皮、人参、木耳、砂金等商品,然后他们转手就可以到镇里的台湾银行收购站内将这些商品以高价卖掉,这中间的利润空间还是十分丰厚的。另外,他们有时也从镇上进一点小商品回来如烈酒、烟草、火药、食盐、金属刀具及其他一些日用品,那些狩猎队或捕鱼队不可能中途结束任务去镇子上补给,只能选择从他们那里采买。这些宁波农民们,充当的其实就是渔场上的口袋船的角色,中间商赚差价,简直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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