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黎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姬泱
作为昆曲大师的入室弟子,谢逸然有着和我们这些俗人完全不同的品味,一般说来,穿在她弱柳扶风一般身子上的衣服都是杭丝,上面的花朵全是镇江的绣娘一针一针的弄上去的。
一出折子戏唱完,谢逸然才转身看着我,她那双眼睛会说话,似乎问我,你谁啊,来这干嘛?
我马上变得很乖巧,“谢师姐好,我是新人艾丽丝,他们都叫我小艾。您也叫我小艾好了。”
谢逸然把带着水袖的外衫脱掉,从旁边的化妆箱里面拿出粉和淡蔷薇色的口红开始补妆,接着就是把自己头发散开,没有任何烫染的原生态黑发铺下来,像是最上等的黑貂的皮草。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超级简单的白色丝绸裙子,没有任何饰品,只是围在腰间上的带子是钱塘缂丝名家的新作《富春山居图》。
她一直没有搭理我,她往外走,我也向外走,这个时候她又忽然转身,弄的我差点撞到她。
她张嘴说话,拿声音像出谷黄莺。
她说,“我不是你师姐。还有,你比我大11个月。”
然后,走掉了。
我只看到她飘飘长发,像貂皮的毛。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的心里好像窝着一股子火,虽然这极大的损害了我的eq.
但是这股子火焰怎么也灭不了,尤其在遇到准天团times的时候,它被推到了极致。
电梯门一开,四个美艳如花的人妖一般的男孩儿从里面走出来。
领头的一个戴着巨大白色耳麦的家伙冲着我说,“大姐,麻烦让一让。”
第二个,“e.t真牛,连扫地的大姐都穿着obs的新款。”
第三个摇晃着手指,“no,~~~~~~ she is not hygiene, she is new. fresh, i like fresh.”
第四个是一个穿着粗高跟靴子的家伙,“一个东方女人身高169,你是没有前途的。”
他们后面跟着助手,化妆师,还有几个捧着粉丝奉献礼物的家伙,在我面前像水一般的流淌而过。
我憋了口气,嘟嘟的说,“你才是大姐,你们全家都是大姐。”
“你好。”
正在我就要揪着头发大叫的时候,旁边过来一个穿着灰色纱裙、戴着chanel山茶花叠层珍珠项链的姑娘。化着极其精美的妆,浓密的假睫毛微微垂着,有一丝巴黎·希尔顿的媚态。
一看是她,我的eq当即原地满血复活,脸颊上立马堆满了笑,“你好,我是新人艾丽丝,大家都叫我小艾。”
她很亲和的跟我打招呼,“嗨,小艾,我是席倾城。你叫我英文名字barbie就好。”
我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
心里话,现在华语娱乐圈谁还不知道你啊!
国内超级选秀节目总冠军,像一个公主一般高调签约e.t,首张单曲一发售就霸占流行音乐榜前三位。据说她拥有玛利亚·凯利一般宽广的音域,还有比小室哲哉更敏感的耳朵,和一下子能跨过8个钢琴键的修长手指。
据《草莓周刊》爆料,当时勋暮生为了拿到席小姐的经纪约,一个人在她的楼下不眠不休的候了三天三夜,这才感动了公主。
她真是一个金色的女孩子。
席倾城指点我走哪里才是到团拜放映室最短的路程,我们边走边聊天,她看我笑着说,“小艾,你怎么不挑一根手链戴?你的裙子显得太朴素了。”
“诶,刚才有点着急。”
“好,我这根手链给你。”
说着,她从自己的手腕上把自己的金丝镶嵌珍珠的手镯拿下来,然后扣在我的手腕上。
“这样好多了。”
我对着镜子看了看,感觉这个手镯稍微有些波西米亚风,和我的白裙子稍微有些不太协调,不过也无所谓。
我笑着说,“谢谢。”
团拜和集团内部见面会开始了。
除了勋暮生不在,其他人,诸如市场部的头,投资部的运营总监,还有艺员部的总头kate杨,全部到现场。
kate杨上台讲了几句,然后就是我们这些新人排着队上台亮相,不用说话,kate会介绍我们的名字,然后我们鞠个躬就可以下台了。
别人在名字被介绍之后,台下全都是一溜掌声,只有我上台之后,下面一阵唏嘘,伴随着窃窃私语。
“她是谁?”
“听说是七少亲自签回来的艺人。”
“好像没什么才气……”
“嗯,听说,她练习跳舞的时候像一个大虾米,o(n_n)o哈哈~”
“不知道七少为什么会签她?”
“听说是她耍了花招,引诱了七少,这才能飞上枝头,至于她成的了还是成不了凤凰……”
“啊!那不是jasmine吗?”
“谁?”
“任氏家族的任子熙啊!七少的准未婚妻。”
“对!就是那个天才芭蕾舞蹈家!哈哈,有她在,这个什么alice就不用想打什么歪注意了!”
“嗯,就是!瞧她那个德性!怎么可能比得过真正的公主jasmine!?”
……
我,“……”
我被憋的快成包子脸了。
鞠躬结束之后,是一个小型的香槟酒会。
一般这样的稍微时尚一些的酒会都只提供香槟酒,不让大家喝红酒。因为红酒颜色重,如果不小心把红酒泼在衣服上,就毁了一件好礼服了。
我拿着一个香槟杯子,看着杯中的气泡飘忽忽的上涌,有些心不在焉。
“你就是alice?”
忽然背后有人对我说话。
我连忙转身。
发现一个涂脂抹粉的光头出现在我背后。
“你……”
“alex.”
我,“……”
他见我一脸的茫然,马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一句,“你手镯的珠宝设计师。”
“哦!”我马上堆了一褶子的笑,“认识您真高兴。您真是天才,您设计的手镯简直就是艺术之神缪斯最心仪的杰作,我……”
“的确。我也这样想的。不过你这样想,真是nightmare!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的设计,就麻烦你戴正品,而不是去动物园批发市场买一个仿真的a货戴在你的手上。现在请你摘下来。”
我,“……”
我看看他,又看看我的手镯,这是席倾城送给我的手镯……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alex,“那就请你提高自己的品味。”
我连忙把手镯拿下来,递给他,他攥在手中,扭成了一坨shi。
他斜了我一眼,“山寨货,怎么会有你这样女人在这里?what a bloody hell?!”
手镯被扔到垃圾桶里。
那边席倾城和投资部的总监谈笑风生。
我扶着额头,感觉异常的忧郁。
“alice, alice!!”
啊?!~~~~~~~~~
我都躲在墙角了,怎么还有人过来找我麻烦?
一扭头,我一看,顿时松了口气。
是simon张。
他獐头鼠目的冲着我摆了摆手,“alice,过来一下。”
我跟着他到楼道里,连忙问,“怎么了?”
“别惊动别人,跟我走。”
simon张抓着我向外走,上了电梯,他按了一个七位数的密码,电梯直/插50层。
“是七少出事了。”
“勋暮生?”我奇怪,“他不是没有来酒会吗?他怎么还在e.t的大楼里面?再说,他能出什么事?”
simon张叹气说,“今天是星期五。”
我,“so~~~??”
“他定期喝醉了。周末这里没人,我们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办公室里面,得把他弄回家,我一个人抗不动他,又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得帮我。”
我感觉越来越奇异,“定期喝醉?每个周五都要喝醉?这是什么逻辑?”忽然,我的八卦天线出现bb……的颤抖。
我凑过去,“是不是,有什么隐秘八卦?”
simon向后躲开,“你,你别凑这么近,我不喜欢女人的。”
“安啦,安啦,我知道。我对你也没兴趣。快,快,告诉我,到底七少出什么事了?”我催促他。
simon习惯性的左右看看。透明玻璃的巨大电梯中,周围是这个城市天空,还有各个楼层的顶部,俯瞰,仔细的看,才能看到地面上蝇营狗苟的人群。
封闭,隐秘。
八卦传播的绝佳场所。
simon凑过来,照例说了八卦的开场白,“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
“我保证!”
“七少,最心爱的女人死了,就死在星期五了。”
……
我,“你是说,任茉莉花……??”
simon,“jasmine?谁说她了?是七少在英国读书时候的情人。”
这个……
这个猜测起来很有难度。
作为一个财阀四世的道林·格雷,勋暮生在英国的情人是以卡车为单位计算的,谁知道勋小暮吊念的是哪个心上人?
不过,不管是谁,难得让勋暮生这个花花公子这么哀恸,我作为他上一辈子的好朋友,绝对不可以见死不救。
simon叹息的声音,“听说,那个女人死的挺凄凉的,她开着一辆车撞了山,然后爆炸了,当时人车陡然烧成了灰烬。”
simon打开顶楼办公室的大门,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勋暮生躺在碎玻璃当中。
旁边的桌子上面摆满了整齐的十瓶子absolute伏特加,其中还有我比较喜欢的樱桃口味的。
我摇头,比他还要忧郁,“怎么能喝这么多?”
simon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勋暮生从碎玻璃里面拯救出来,然后我才看见,一张镶嵌在水晶镜框中的照片被勋暮生牢牢搂在怀中。
我过去,很艰难的掰开小暮的手指,把相框拿出来。
simon这才搭开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架起来。
我翻过相片的正面,……,顿时一愣。
照片中,是穿着帝国大学三一学院黑袍的勋暮生,和一个同样穿着三一学院黑袍的女生。那个女生长了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酒窝。
是苏离。
前世的我……
那天是距离复活节之前的40天,三一学院有弥撒。
我们被要求穿着黑袍,到圣·彼得小教堂听英国教宗坎特伯雷大主教的一场祈祷弥撒,还用圣水洗了手指,并且被教宗在额头上用黑色的灰尘画下一个十字架。
据说,这个在基督教上含义就是,我们从尘土中来,死后也要回归尘土。
良久,我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simon,“我说simon,你说七少喜欢的人,是不是这个照片中的姑娘?”
simon一看,点头,“应该是吧。这个案件但是在bt市都轰动了,只是影响太不好,所有的新闻被压了下来,最后不了了之了。”
“撞车?!”
我抓了抓头发。
如果勋暮生喜欢的人是照片中的女生,而这个女生又是我的话,我不是被饿死的吗?为毛simon说她是开车撞山死掉的呢?
怎么回事?
是我记忆出现混沌,还是他们的脑子集体罢工?
好奇怪哦~~~~~~~~~~~~~
情人??
如果我和他曾经是情人,为毛我不知道?那我未婚夫萧商又是谁呢?
我又问,“开车撞山?这是什么古怪死亡方法?是自杀的吗??”
“嗯,是自杀。”simon肯定的说,“好了,别说那个人了,alice,你快来帮帮我,我们把七少运下去,开车回他住的地方。”
……
的确,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我赶紧帮忙。
照片被翻着扣在勋暮生的办公桌上。
水晶架倒过来。
照片的背后,是勋暮生手写的花体字。
华盛顿·欧文,在他的杰作《西敏寺》中一段:
for in the silent grave no conversation,
no joyful tread of friends, no voice of lovers,
no careful father’s counsel---nothing’s heard,
for nothing is, but all oblivion.
dust, and an endless darkness.
黄金黎明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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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的人十分沉重,据说人要是完全无意识的时候,他会比一头猪还要沉。
simon张半架着半扛着勋小暮,他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我,“你去把车子开过来。对了,你会开车吧。”
我的确会开车。
我有号称世界上最难考的英国驾照,据说可以开遍半个地球。
不过,我不太清楚alice有没有,因为当时我翻她钱包的时候,似乎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没有留意。
simon嘟囔了一句,“我记得你好像有驾照。”
我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七少派人做你的file的时候……诶,你把车子开过来。”
说完,他若无其事的按下电梯按钮。
我们站在50层的灰色巨塔顶端,等待电梯从下面缓缓上来。
勋暮生,派人调查我?
我摸摸下巴。
这事有点邪。
勋暮生喝醉了就会变得异常安宁,像一个在襁褓中憨憨入睡的大婴儿。simon张的suv很宽广,放一个勋暮生绰绰有余。
也许刚才说走了嘴,这一路上 simon张很安静,我看着他聚精会神的开车,一直到看到前面的山上出现一个巨型石雕,上面挂着一个木匾,写着几个大字:
——国家aaaaa级风景区。
“simon,我们,这是来旅游的吗?”
“不,七少有一套别墅就在这个山里。”
“……”
车子一直向前走,就可以看到一片深远的白桦树林。
这个时候开始下雨,simon张开车的速度放慢了,转了方向盘,车头缓慢地拐进了原本几乎要隐藏在繁茂枝叶当中的岔路,路边有一个块黑色大理石石碑,上面用白色的花体刻着“private”——私家路。
万恶的资本主义,这分明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
大约再开20分钟,大山似乎被分开了,碧透的水边芦苇一片,像一副画,画中一座具有‘拙政园’风格的庭院悄然出现。
停好车子,simon打电话通知庭院里面的人开门,我则要到后面搀扶勋小暮下车。
我一开车门,就看到勋小暮半睡半醒的睁着眼睛,湿漉漉的黑眼睛,有一种小动物的楚楚可怜,真想让人伸出手,好好的安慰他。
——诶,无论发生过什么,我怎么觉得应该往生的我本人,过的比他还好呢?
果然是,只有被记忆剩下的那个,才是悲催的。
“七少,下车吧,到家了。”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他似乎清醒了,刚才那种毛茸茸的感觉像秋风扫落叶一般一扫而空。
啪,他一下拍开我的手,然后直身从座位上坐直了,等了一下,他甩了甩头,好像可以把酒精统统甩走,这才自己人模狗样的走下座驾。
那边, simon张已经把勋家的老管家请出来了。
管家max(马克思)大叔是瑞士籍的老华裔。
我在英国见过他两次,他每次都是勋家哥哥发过来给七少打扫屋子的。自从七少把房租交给我,我来负责打扫之后,马克思大叔就自动消失了。
大叔消瘦,干净,不苟言笑。
据说从英国什么管家学院毕业的,还拥有一枚英国皇家管家勋章。他可以像幽灵一般存在,永远把香槟冰到最可口的温度,永远把报纸用熨斗烫的很挺拔,永远把花朵养育的贼娇艳。
他就像雇主肚子里面的应声虫,可以精准的探知雇主脑电波的发射,然后在雇主语言发射之前,主动行动。完全超自动化服务。
“你们走吧。”
七少一挥手,让我们原地解散,转身回家。
他自己貌似庄重的向前动了一下,一侧歪,要不是马克思大叔搀着他,他立马可以爬地上了。
“是。”
simon张恭敬的一低头,拉着我就要走。
不过勋暮生一个声音,让他顿时一僵。
“等等,艾丽丝,你留一下。”
我指着鼻子,“我?”
“对,就是你。simon,你先回去吧。”
simon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喝茫了的小暮,他忽然说,“七少,从这里回城没有交通工具,我怕小艾回去的时候太麻烦,我也留一下吧。”
勋暮生不说话,只是笑。
他的笑声非常难听,惊起了原本在树枝上歇息的鸟,扑棱扑棱翅膀,在小暮头顶上盘旋了三圈,冲着天际翱翔而去。
simon被他笑的直不起来头。
最后,他垂头丧气的说,“那,我先走了。”
我看着他的车屁股之间远去,心想,要是勋暮生那个倒霉孩子折腾我,非让我从这里走回仲宫,我一定要让他做我的小说的男猪,不但被轮x,还要壮士n多次,最好还要被鞭打,被油煎,被冰冻,被……
我正在yy的不亦乐乎,忽然看见我面前一个放大的小暮的脸。
他仔细看了看我,然后颇有些自我嫌弃的意思,退开几步。
低低的声音,居然还带着点委屈,“别装那个表情,虽然你有点像她,可是你的样子怎么看都愚蠢极了,一点都不可爱。喏,你先进来吧。max,给她泡杯抹茶拿铁。”
我抗议,“我不爱喝抹茶拿铁,我要喝可口可乐。”
小暮,“……你也不爱喝抹茶拿铁,……和她一样。不过我偏要你喝!”
我的双眼变成蚊香圈,“为毛?”
“因为我乐意。”
我扶了扶额头,似乎比刚才还要忧郁。
坐在黑色音乐冒着金点的大理石桌子上,旁边放着一大把苍兰。
我面前的水晶杯中盛放着奶绿色的抹茶拿铁。
对面坐着勋小暮,他喝清水,手中抽动着一副扑克牌,我只是觉得,他是一只妖兽,因为他醒酒的速度实在令人惊悚。
勋小暮忽然来了一句,“诶,你打不打bridge(桥牌)?”
我,“玩这个人不够,我们才两个人,那个需要四个人玩。”
勋小暮,“你会打桥牌?没听说你会这种高雅文明、顶级高智商的竞技类的游戏?和我朋友一样,她的桥牌打的就很好。”
我抓了抓鼻子,“桥牌?不就是斗地主吗?这玩意还高雅?还文明?还顶级高智商?”
他像看着一只从地里面钻出来的土拨鼠一般看着我。
我赶紧从包包中把计算器拿出来,开始计算一杯抹茶拿铁的卡洛里。
“每一百克的热量是63大卡,但是需要是脱脂奶,脱脂奶,大叔,您这泡的这个是脱脂奶吧?”
max嘴角有些抽搐,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的点头,“是的。”
“那糖呢?是不是天然蔗糖?如果是话,热量很高的。”
……
勋小暮一拍桌子,“你有完没完?”
我委屈,“没办法。你手底下的那个修女ada姐姐和 simon张都太厉害了,他们说了,如果我敢胖300克,他们敢把我剁了包饺子吃。”
我眼珠一转,连忙拿出纸和笔。
“要不这样,七少,您给我写个凭证,就说这杯抹茶拿铁是你让我喝的,等星期一我要是体重超标了,也好有个交代不是?”
他不理我,径自在那里弄扑克牌。
要说,他的牌技据说是他九爷爷从小从牌桌上带出来的,当时他哥断他信用卡的时候,他就用这个牌技在伦敦唐人街外面的赌场混饭吃。
“七少,您不会见死不救吧。”
啪!
他把牌往桌子上一扣,来了一句,“嗯,你去死好了。”
我手指他,“你……”
“七少。”马克思大叔适时出现,他微微躬身,说,“四少的视讯。”
“arthur?”勋暮生一点头,拿着杯子喝清水,“把电脑拿过来好了。”
马克思大叔安静了一下,看了看我。
我很识相的站起来,“大叔,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坐下。”勋暮生忽然发话,然后冲着马克思大叔说,“把电脑拿过来吧。”
大理石桌面上放着一个轻巧的银色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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