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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云深
正说话间,果然外头又进来一起人,领头的是亦是个大太监,进来打千问礼,也不待皇后说起,便径自起身,说道:“奉皇上旨意,传坤宁宫一应宫人到慎刑司问话。”萧清婉既已揣摩出今番所为何事,心中反倒安定了,望着那太监笑道:“这位公公面生的很,本宫却不识得。如今宫里新兴起来的规矩,进主子的宫室,连通传也不必了,直直地就往里闯!”那太监面上堆笑道:“奴才是奉皇上旨意前来,故而来得急切,就请娘娘恕罪罢。”说着,便连声催逼带人。
萧清婉无法,只得向这起近侍说道:“既是皇上传你们去,你们就去罢。想必皇上有什么话须得问问你们,你们见了皇上,定要说个明白,别让皇上心焦。”众人道是,绛紫撑不住,竟低声啜泣起来。萧清婉只说道:“傻孩子,哭什么,不过是问个话罢了。”说着,为恐那太监看出端倪,便撺掇众人去了。
待那太监领了人离去,萧清婉便自在内室枯坐,眼见素日里这屋里分外的热闹,今日却只剩自己一个,竟大有势去山倒、空屋寂寥之感。又想赢缊已被皇帝带走,此番自己不知能否安然脱难,今生今世与孩子也不知是否能够再见一面。自己若然遭难,势必牵连萧氏一族,父母姐弟又有谁来保全。如此种种,纷至沓来,她心中如被油煎。其时正逢黄昏时分,日暮西山,斜晖满室,她挨忍不过,俯身倒在引枕上痛哭了一回。
那太监将坤宁宫一应宫人带去,送进慎刑司里。又不用钟韶英,另有一名首领太监上来接着,登时将这起宫人换了囚衣,分别关押起来。原来,赢烈用人乃是两班人马,平日里掌管日常事务的是一起,另有一党人豢养在别处,专为他办理各样机密事务,谓之黄门内卫。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思及后宫之内,这起素日里管事的首领太监俱是皇后手里听用的,虑有徇私之嫌,便令这起内卫上来领事。
那太监将这起宫人收监,旋即回养心殿复旨。
赢烈问道:“你去时,见皇后神色如何?”那太监回道:“皇后强自镇定,但神色仍能瞧出有惊惶之态。”赢烈又问道:“她可对那起宫人交代了什么?可已然料到所为何事?”那太监略一迟疑,便即回道:“娘娘只吩咐叫宫人们如实回皇上问话,再没别的言语。奴才去时,未经通传,娘娘十分生气,倒并不知是为什么事。”赢烈沉吟道:“她没问么?”太监回禀:“娘娘没问。”
赢烈听罢,便摆了摆手,令他下去。他自家在堂上立着,心里思忖道:她虽没问所为何事,但之前已然有那两件事,她既问不出便不再问也合情合理。照这般看来,似是并无破绽。然而以她素来的心性,虚张声势也不无可能。
想了一回,他心中乱如麻团,一时想直奔坤宁宫去与萧清婉当面对峙,一时又想压了这件事下去。正不知如何是好,张鹭生进来报道:“皇上,太子殿下醒了,寻不着娘娘,哭闹的不可开交,还请皇上过去瞧瞧。”
赢烈听见,连忙动身,大步往燕喜堂去。原来,赢缊被带至养心殿,赢烈便命将后殿燕喜堂暂挪作其居所。
一进燕喜堂,果然见赢缊伏在奶母怀里,小脸憋地通红,哭地声嘶力竭。
一见皇帝进来,众人慌忙下拜。赢烈将手一挥,喝道:“都是怎么伺候的?太子哭,好生哄着!怎么叫他闹成这样!一时出了什么好歹,你们担待的起?!”说着,就将孩子抱了过去。奶母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小殿下十分的粘娘娘。一时不见,就不成的。”
张鹭生在旁趁势说道:“皇上,娘娘纵然有什么错处,太子殿下却没有过错。这么小的孩子离了母亲是不成的,皇上倒为何定要把小殿下抱出坤宁宫来?”赢烈沉声道:“你不知,皇后心性坚毅,到了成不得的时候,朕恐以子作胁。”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其实挺狠的……也很矛盾。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二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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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鹭生闻言,不禁哑然,又忙陪笑道,“皇上这可是说笑了,娘娘十分疼爱殿下,素日里皇上也看在眼里的,娘娘怎会拿殿下来当做要挟呢,”赢烈抱着赢缊,一面拍哄,一面就说道,“你不知,皇后向来足智多谋,又善机变,待到了要紧关头,朕真不知她情急之下,会不会行出什么事来。”
张鹭生听了这番话,虽是不解,却也明事情非同小可,不敢很为皇后说话,只得闭口不提。半日,赢烈方才说道:“坤宁宫的宫人都被带了去,皇后身边没人服侍。这样,你去将御前的宫人,选出几个得力的,打发到坤宁宫伺候皇后。”张鹭生会意,赶忙应诺,自去布置。
赢烈抱着赢缊,哄了许久,赢缊仍是啼哭不止,丝毫不见停下的意思。赢烈不免焦躁起来,向着底下人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一直哭闹不休,敢是你们伺候的不好,才让太子这样吵闹!”奶母慌忙跪下,说道:“皇上还容奴婢说一句话,太子殿下打生下来就一直跟着娘娘,日常吃饭穿衣都是娘娘一手打理,就是夜里睡觉也跟着娘娘。因而小殿下很黏娘娘,一时不见就闹的成不得。殿下,这是在寻娘娘。”赢烈听了,不置可否。
半日,赢缊哭累了,伏在赢烈怀里没声响了。赢烈叫宫人拿了一支拨浪鼓过来,哄逗他玩耍。赢缊也待理不理的,少顷忽揪着他衣襟,仰头哼唧道:“爹……妈……”赢烈微怔,随即抱着赢缊哄道:“你母后病了,隔几日再去瞧她。”赢缊哪里听得懂,仍是扯着赢烈哼唧个不住。
原来,赢缊打学说话,萧清婉便先教了他认赢烈喊爹。此刻赢缊见不着萧清婉,便揪着赢烈撒娇不放。
赢烈被缠的没法,只是拿话揉哄,赢缊终是人小力乏,不多时候就倦了,伏在赢烈怀中不声不响,片刻便睡了过去。赢烈见状,叫奶母接了过去,又说道:“这孩子真同他娘一个性子,惯会撒娇的。”一众宫人唯唯应和,奶母便拍哄着赢缊睡觉。赢烈在这屋里盘桓了片刻,方才又到前头去。
坤宁宫为一列禁军围困,赢烈对外只说皇后身染恶疾,须得隔断静养,无论何人无皇帝手谕,不得入内。翌日,宸贵妃求见,未准。
自这日起,宫中不时有人被黄门内卫拿去,一经关进掖庭局便再不见放出,宫中人人自危,皆不知出了什么变故。
又隔两日,正是清和天气,宸贵妃抱了一双孩儿,到养心殿请安。张鹭生正在门外守着,一见她到来,连忙迎上前去,打千问安,又说道:“娘娘这会儿过来,可是要见皇上?”宸贵妃笑道:“一则为问安,二来两位公主有日子没见皇上了,抱来给皇上看看。”张鹭生心明其意,连忙说道:“娘娘,别怪奴才多嘴,还是免了罢。皇上近来心烦的很,昨儿连太子殿下夜间哭起来,还被训斥了几句,只怕不肯见娘娘呢。娘娘为什么来的,奴才心里明白,只是娘娘这时候见了皇上,不止帮不了皇后娘娘,反要惹火烧身呢,娘娘还是暂且回去罢。”
宸贵妃听说,心里也知这是实情,只是犹豫不决。张鹭生又说道:“娘娘还是去罢,奴才就是替娘娘通报了,皇上也未必肯见。”话才落地,里头便传来一声:“张鹭生!”
张鹭生听见皇帝召唤,不敢迟延,慌忙转身进去。宸贵妃见状,无法可施之下,只得暂且离去。
张鹭生进得殿内,走到案前,望着皇帝下拜,又问道:“皇上传奴才过来,有何差遣?”赢烈头也不抬,只问道:“方才谁在外头?”张鹭生陪笑回道:“是宸贵妃娘娘,带了公主来与皇上请安。奴才看皇上正忙,就请娘娘先回去了。”赢烈冷笑道:“你倒是越发做起主来了!”张鹭生见皇上言语含愠,连忙跪下叩头,又说道:”奴才无礼,请皇上降罪。然而奴才委实见皇上忙碌,才如此行事。皇上若想见宸贵妃娘娘,奴才这便去请娘娘回来。”赢烈顿了顿,方才开口道:“罢了,你且起来。”
张鹭生闻声,连忙自地上爬起,不敢再言语,躬身立在一边。赢烈又低头伏案,半日方又问道:“昨儿打发人送盘点心到坤宁宫去,可去了?”张鹭生慌忙回道:“奴才亲送过去的。”赢烈问道:“见着皇后了?她……怎么样?”张鹭生回道:“娘娘消瘦了不少,精神也不好,奴才问服侍娘娘的宫人,说娘娘每日里是茶饭不思啊。一日三顿饭,汤饭点心原样的端出来。娘娘,心里念着皇上呢。”
赢烈闻声,一字儿不发。张鹭生见皇帝不置可否,心里惴惴不安。半日,赢烈方才说道:“你去将左向伯、钟怀义二人传来。”张鹭生知这二人皆是黄门内卫之首领,连忙应下,走去传人不提。
宸贵妃回至钟粹宫,叫奶母将两位公主抱回房里,自家在堂上焦急的团团转。抱月送了一盏茶上来,说道:“娘娘别太过忧虑了,仔细身子要紧。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又深得皇上宠爱,想必不会有什么事的。”怀星也接口道:“皇上不是说皇后娘娘是患了重病么?连太医院前去诊治的太医也这般说的,说不准是实情呢?”宸贵妃斥道:“你们懂什么!既是皇后重病,又何必重兵把守,连平日里服侍的宫人也一并撤换了?再者,素来都是王旭昌服侍皇后,如今倒怎么换了一位蒋太医?可见,皇帝是要把婉儿给孤立起来!”说着,便将平素廊上传信的小内监传进来,问道:“打发你出宫到相府送信,可去了。”那内监回道:“正要进来禀告娘娘,奴才走到宫门口,那些守门的卫士看了奴才的腰牌,就说皇上有吩咐,不准钟粹宫人出宫。奴才无法,只得回来。”
宸贵妃闻言,脸色煞白,支撑不住,跌坐在椅上,半晌才说道:“这事看来不好收场了。”
到晚间,宸贵妃打发人,往咸福宫送了盘果馅儿蒸酥。去的人片刻便回,只叫传话说德妃知道了。
翌日,德妃称夜间偶然风寒,派人出宫接了母亲前来探看。当日午后,宫中忽派出一队人马,来至襄亲王府,只宣了皇帝口谕,便将府内女眷并赢绵素日的几个亲信尽数带去。
入夜,储秀宫宫人打探得消息,回宫奏报。红扣得了信儿,忙忙走回明间,告与惠妃道:“打听到了,那干人出宫是去了襄亲王府,抓的人却不知押在何处。另有,奴婢却才往坤宁宫去了一遭,果然围得如铁桶也似。听闻宸贵妃、德妃过去探望,都被挡了出来。今儿宸贵妃带了公主去见皇上,连门儿都没能进去呢。只可惜延春阁还是被围着,唐美人不得出来。”惠妃将手里的茶碗吃了一口,随手递与红扣,笑道:“她们自入宫以来,占尽春恩好不得意,如今也该她们尝尝这好滋味儿了。唐美人倒罢了,不过是枚棋子。原本本宫以为她是唐将军的女儿,前朝上能得些助力。谁知,她母家竟全不将她放在眼里,还被皇后拉了过去。这样的人,只好充当马前卒了。待用完,就再没什么用处。她又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也有几分姿色才智,若是将来诞下子嗣,难保不心大。借着如今这桩事,将她一并料理了,也省了后患。”
红扣问道:“奴婢不解,唐美人揭发了皇后,也算立了头功,皇上应当嘉奖才是,不是反倒助了她么?”惠妃浅浅一笑,说道:“这你就不知了,这桩事不论成与不成,唐玉莲都活不得了。若是此事为假,唐玉莲是诬告皇后,自然没有活着的道理。若此事为真,皇后与襄亲王有奸情,这可是宣朝皇室莫大的丑事,且不论皇帝怎么处置皇后,都断不会容知情之人再活在世上了。自唐玉莲去养心殿告发了皇后,她便再无活路了。”红扣听毕,连声道:“娘娘此计当真是妙,既扳倒了皇后,又除掉了唐美人,宸贵妃是皇后的亲姐,皇后做出这样的事来,连带着她也必定失宠。旁的武婕妤也好,周御女也罢,入宫时候太短,位份也低,不是娘娘的对手。自此之后,这宫里在没人能与娘娘匹敌了!娘娘这是一石三鸟之计,奴婢先恭喜娘娘了。”
惠妃淡笑道:“罢了,先别得意太早,这事儿还未必怎样呢。”红扣不解道:“皇后与襄亲王私通,这样的丑事,皇上焉能容下?就是民间,娘子给汉子戴绿帽,这汉子怒起来也是要杀人的。奴婢私心里觉着,皇后这罪名坐死了,便再没翻身余地了。娘娘倒怎么说这话呢?”
惠妃说道:“话虽如此,然而皇帝待皇后的情分是着实的不一般。你看坤宁宫人收监已有几日了,皇上却不说审,宫里只抓人,却再没别的动静。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红扣想了一会儿,说道:“想必皇上在等时机?”惠妃笑道:“等什么时机?等萧家回过神来,给皇后翻案么?皇上这是既不想放过这事,又怕真审出什么来,心里为难的紧呢!若是没有个实在的证据,皇帝说不定还抿了这桩子事去呢。咱们可得让皇后坐死了罪状,往后可未必有这样好的机会了。”说毕,又问道:“郡主那边可有消息?”红扣点头道:“郡主打发人送信儿来,说都安排好了。”惠妃闻言,微微颔首,便不言语了。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二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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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惠妃又问道,“这几日,皇帝可有去坤宁宫,”红扣回道,“并没有,奴婢着人看着呢,皇上近来几乎没有踏出养心殿的门。”惠妃点头道,“皇帝同皇后,情分还是极深的。皇后又是个狐媚善惑的性子,本宫倒恐皇帝一时耐不住见了皇后,事情恐有变数。”红扣笑道,“娘娘这就是多虑,皇后犯下这样的重罪,还能有什么变数?”惠妃说道:“你不知,见面三分情。”言毕,再不开口。眼看时候不早,叫红扣拿药上来吃了。
这日晚间,坤宁宫内灯熄烛灭,冷清异常,唯剩后殿内室里还微有些烛光。
萧清婉面上脂粉未施,头上云鬟散乱,只穿着单衣绸裤,在西墙窗下坐着。打窗子向外望去,只见院中花木因无人打理,才几日的功夫,便荒颓的没了样子,风卷落叶,枯枝满径,甚觉凄清。院中灯火俱无,早没了往日那繁华热闹的景象,这失宠幽禁的滋味,她如今是尝到了。
自打禁军围宫大约也有四五日了,每日里除却送饭来的御膳所宫人,便连人影也不见,更没任何消息传来。她在此处度日如年,每一日都如身在油锅中熬煎一般。心中究竟是七上八下,无半刻安宁。
坐了片刻,宫人明玉走来说道:“娘娘,时候晚了,早些睡了罢。”萧清婉微微一笑,并没言语。这明玉同那五个一样,是皇帝自御前打发过来服侍的宫人。虽是御前下来的宫人,自己如今又失了势,日常侍奉言语倒是极尽恭谦。萧清婉心中却明白,这几人名为服侍,实则为监视起见。一日自早上醒来,便有五双眼睛盯着自己,吃饭穿衣皆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萧清婉见束缚至如此地步,又怕在她们眼里落下什么把柄,索性每日少言寡语,连内室的门也不出,只在后殿静坐。
此时见这明玉上来,她心里本不待理会,又不好薄了她的面子,便一笑了之。明玉又道:“夜间风凉,娘娘不要只顾在这里坐,叫风扑了身子,染了病就不好了。”萧清婉浅浅一笑,说道:“你放心,本宫如今这个样子,纵然是病了,也不会有人来过问。自然也不会怪罪到你们头上来。”明玉讪笑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倘或娘娘病了,难为的岂不是娘娘的身子?奴婢心里也着急罢了。”萧清婉微笑道:“本宫沦落到这种境地,你还能这样同本宫说话,也难为你了。”明玉听了这话,登时急了,回首望了一眼,见那四个并不在跟前,就在萧清婉跟前跪了。
萧清婉不防她忽有此举,心中惊疑不定,低声喝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明玉亦压低了话音,说道:“娘娘,奴婢本姓童,是淮阳人士,父亲是做香料生意的皇商。早几年,相爷还做着户部尚书,我曾随父亲到府上拜见过娘娘,娘娘不记得了?”萧清婉听说,仔细打量她容貌,却见她眉眼处略有些眼熟,却又着实记不起来是何人。明玉又道:“五年前,我父亲被人诬陷,说在香料里以次充好,贪墨朝廷银两。当时那起人做了许多伪证,眼见我们一家就要造次灭顶之灾。幸得是相爷看出了端倪,查清事情真相,方才还了我家清白。落后又两年,我被户部选中,才送到了宫里来当差。”
萧清婉听她细说,方才想起果有此事,便说道:“啊呀,原来是你,你怎么到了这里?你……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明玉说道:“奴婢不是知恩不报的人,相爷昔日的恩德,奴婢没齿难忘的。娘娘若有什么吩咐,奴婢虽位卑人轻,还可拼命去做的。”
萧清婉看了她半晌,方才笑道:“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吩咐?不过是熬日子罢了,还不知皇上为什么恼了我。”明玉连忙问道:“娘娘果然不知么?”萧清婉瞅了她一眼,微笑道:“当真不知,本宫又不是皇上肚里的蛔虫。这事发又实在突然,到目下本宫仍是蒙在鼓里也似。只怕里头的缘由,还不及你们知道的多些。”说毕,转言反问道:“你既在御前服侍,那你可知皇上为什么要将本宫幽禁于此么?”明玉摇头道:“娘娘说笑了,奴婢只是一介宫女,皇上的心事哪会告与奴婢呢?”
萧清婉听了,浅浅一笑,不置可否,只起身说道:“你说的不错,时候不早了,该睡下了。”明玉闻说,虽是心中疑惑,也不敢多问,当即起来服侍皇后洗漱,又另叫人进来伸展铺盖,就伺候萧清婉睡下。
萧清婉在床上躺下,明玉说了一声:“奴婢就在左近,娘娘有事只管吩咐。”便放了帐子,退了开去。
萧清婉躺在床上,并无半分睡意,心中细细琢磨道:近来坤宁宫被围得苍蝇也飞不进来,我虽什么也信儿也得不着,但这迟迟没有动静,便是说皇帝并无抓住什么把柄证据。没有消息,倒是好消息了。然而我如今被困,手脚束缚,做不了什么。唐玉莲与惠妃恨我已久,便是没影儿的事儿,她们也要污蔑个十足,何况这样大好的机会?皇帝如今虽没有证据,但他既如此行事,那便是说心里起了疑。依照他那多疑的脾性,人说一遍或许不信,说两遍将信将疑,再要说上三遍四遍,只怕就要勃然大怒了。倘或再让他抓住个什么蛛丝马迹,那我还能有活路么?想至此处,她心中颇为踌躇,一时也拿不着个主意。在床上辗转反侧,只是睡不着。心中又实在挂念孩子:不知道缊儿这时候怎么样了。他打生下来就没离开过我,往日里又那样黏人,一会儿见不着就不成的,这样连着四五日找不到我,还不知哭成什么样了。想至此处,她心中一酸,颊上便有些热热的,便拽着枕巾在脸上擦了一把。胸口闷疼着,因知想亦无用,只好咬牙暂不去想他。
她在床上躺着,忽见那帐子上人影微一晃动,似是在床边守着的人起身去了,看那身形倒像是那个明玉。见她出去,萧清婉便忆起方才她说的那番言语,心内颇为踌躇:这小妮子嘴里说的倒且是好听,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皇帝知晓我如今正是形影相吊的光景,打发这样一个人来试探一二,也不无可能。然而我目□旁也确实并无一个可用之人,只在这屋里着急,是半点用也没有的。
这般想了片刻,还不见那明玉回来,她心中便定了个主意。先揭了帐子一瞧,果然外头并无一人,便披衣下床,只穿着睡鞋便往外去。走到外堂上,只见灯火昏暗,四下无人。原来,因坤宁宫宫人被囚,只来了五个御前的宫人侍奉,人手不足。这些宫人眼见皇后失势,皇帝又不过来,越发懒惰起来,到了晚上都各寻地方睡觉,并无人看守外堂。
萧清婉径自走出堂外,才走至门上,便觉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身上登时打了个寒噤。原来到了后半夜,外头起了夜风,颇有些寒气透骨。萧清婉也不以为意,只步下台阶,在院中转了转,便在一株金桂下头停了。时下正是九月上旬,花开正好,夜风一吹,甜香满园。萧清婉抚树而立,心中不胜唏嘘:这金桂还是皇帝叫载在这里的,说是到了十月,好一道持螯赏桂,到如今却落得个花开落寞。她叹息了两声,便俯□子,在地上拿簪子抠了些土,将耳上的白玉塞子取下,丢在坑里,又将土埋上。
才直起身来,那明玉便已匆匆行至,嘴里还说道:“娘娘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倒叫奴婢好找!”萧清婉见她来,面上浅笑说道:“不过是睡不着,出来走走。今夜的月色倒是很好,大伙都睡的早,没人出来赏月,当真可惜。”明玉听闻,知皇后是暗里讥刺众人躲懒偷闲,面上微红,也不好说什么,只作不懂,又说道:“这外头风凉,娘娘就这样出来了,不怕冻了身子,还是快些回去罢。”萧清婉颔首道:“也好,这会儿倒是起了些风,想必明儿是要变天了。”嘴里说着,便迈步往回走去。那明玉在后头耽搁了一会儿,便追了上来。
回至内室,萧清婉解衣歇下,一宿无话。
隔日,因着昨夜走困,又连日饮食少进,直到天色莹亮,萧清婉方才醒转。这一醒来,她便觉周身乏力,酸疼不已,脸颊滚烫,胸口闷涨。开口要茶,却连喊了几声都不见人来。无奈之下,她只得自家强撑着起身,穿了衣裳。两脚才踏在地上,便觉头上一阵晕眩,险不栽倒,幸得是早早扶住了床柱。
强挨着走到外头,才到堂上,便听院里一阵喧闹,她心念微转,便凑到窗前,往外望去。只见两个身着黄衣的内监立在昨夜埋东西的桂树下头,正同明玉说些什么。
眼见此状,她微微冷笑,当即走出门来。众人一见皇后出来,连忙迎上前去,纷纷行礼问安。萧清婉也不看那两人,只问明玉道:“本宫昨夜里出来望景,丢了一只白玉塞子,你可寻着了?”明玉脸上微红,那两个内监对望了一眼,满面不悦。只听明玉说道:“回娘娘,奴婢才在这儿看见,还不及告与娘娘。”
萧清婉才待再说些什么,忽然眼前一花,两腿软如棉花,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便直直的向后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抱歉,隔了这么久才更……
大概这边可以恢复更新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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