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奇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湫实
我只听到首领在我身后干咳了两声,回头一看,刚刚已经略显红润的脸色现在又褪为一开始的苍白,原来是她刚刚施法挡住了这些鱼叉,只是这一次施法又让她的身体负荷增加了些许。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你的朋友滚出去!”首领用虚弱的声音对羽歌说。“永远不要回来!”
羽歌这时已经满眼都是泪水,她抓着我用力一跃,从门洞处飞了出去。
草木奇谈 第二十三章 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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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青岛,正是最好的时节,这城市的繁华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被奚落。
被驱逐出鸟岛之后,羽歌带我飞回了这里,窝在她的房间里,一整天都不出去。
她买了很多很多的酒,一瓶接一瓶地喝,她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看着大海。
独有失意人,恍然无力行。
“你不要再喝了!羽歌!”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
她醉醺醺地笑着,一点也不生气。“快陪我喝一杯吧。”
“你怎么可以这副颓废的样子!”
“你懂什么?”她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现在是一个自由人,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鸟人,没人可以管得了我。”
她抱起墙角的吉他,几日不弹,上面已经沾满了灰尘,纤细的手指触碰着冰冷的琴弦,弹唱起来。
“天与秋光,转转情伤,探金英知近重阳。”
风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这小小的房间里。
“薄衣初试,绿蚁新尝,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
只是这次不知因为劳累,还是因为伤心或者是酒精的麻痹,她的嗓音沙哑了许多。《天与秋光》这首诗被她唱的无比凄凉。
“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
说是一点也不在乎,可她却突然抽搐起来,眼泪顺着脸的轮廓一滴滴往下流淌。
我想问她,你何必这样呢?
想哭为什么不能勇敢地大声哭出来呢?
“那堪永夜,明月空床……”
她还是唱不下去了,泣不成声,吉他摔在地上,裂开了。
我轻轻地抱住她,她柔软的身体一颤一颤地,脑袋伏在我的肩膀上,滚烫的热泪浸湿我的衬衫。
“为什么她们都那么讨厌我……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私生女?”
“为什么她从来不肯认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不回答她,她就一个人自言自语,就像疯了一般,歇斯底里地。
“柳泉……”她突然叫了我的名字。“你曾经说过喜欢我的。”
“是的,我说过。”我轻声回答。“说得都是实话。”
“那你……那你愿意现在带我走吗?我母亲和姐姐都不要我了,人类世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她哽咽道。
我狠狠心摇了摇头。“对不起,不可以。”
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在那眼神中我看的那深不见底的绝望。
“原来都是骗人的,原来人类真的信不过。”她用力推开我。“你赶快走吧,在我没有杀你之前。”
“羽歌我说不可以并不是代表着我先前说的都是谎话,而是有更重要的原因,你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离开,我们必须回去。”我紧紧抱住她,片刻不敢松开。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情是因为我朋友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求你帮忙救我朋友,你也不会带我们去鸟岛,也就不会铸成大错。”我缓缓舒了口气。“我应该为鸟岛尽一份力。”
羽歌听了这话更加愤怒了,她又拿起酒杯,一饮而下。“蠢货!你真是可笑。”
感情的泡沫一触就破裂,那泛着泡沫的酒水倒映着她憔悴的脸庞,这一刻她饮下的仿佛不只是酒而已,还有她对家乡最后最后一丝的眷恋。“她们都不要我,甚至想要杀了我,我为什么还要回去?”
“因为你母亲并没有不爱你,她爱你至深至切。”我铿锵有力地说。“是你自己体会不到而已。”
羽歌带着嘲笑的眼神看着我,又在酒杯里倒入了另外一杯酒。“哼,你还真的好被收买,就因为她救了你的朋友,你就处处替她说话了。”
“你真的太傻了,而且太任性了。”我再次夺过她的酒杯,推到桌子另一端。
她苦笑起来,笑得十分浮夸。“在大堂之上她跟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是她命令我带着你滚出鸟岛的,而且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我是私生女,我从来就没有受过正眼相看,岛上所有人除了姐姐都用最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但这些我都忍了,我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这样,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都会收到指责,甚至说……”她越说越气愤,甚至咬牙切齿起来。“甚至她……她从来没对我微笑过。”
“可我看到的并不是这样。”我立马反驳她。“而且爱也不只是一个微笑那么简单。”
羽歌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或许她本以为我会安慰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生活很可怕的一点就是在听一个人的故事时,会回想起自己早已忘记的故事。
“你知道吗?作为一个没有家人的孩子,我是多么羡慕你有一个一直督促着你的母亲吗?”说到这里,我自己的心里也凉了下来。“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去世了,你知道吗?那天我拿着成绩单兴高采烈地回家时,却发现爸爸突然不在了……”
“柳泉……”羽歌看到我这个样子,刚刚激动的情绪慢慢舒缓了下来。
“再后来,妈妈改嫁了,那个继父很不喜欢我,所以我大学期间几乎一次也没有回过家,我不知道我妈妈是真的不想和我说话,还是那个继父不允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从来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着说着,我自己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直到今天。”
羽歌呆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用手不停地抚摸着我的手臂。
“我不知道你们鸟人的感情和人类是不是一样,但我相信你能懂。”
我从未给任何人讲过自己的故事,曾经发誓永远不将这些心事说出口,可今天羽歌的遭遇让我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我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也活得很快乐,但我确信如果他们还在话,我的生活会更快乐,我渴望有人不停地骂我,因为我知道那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没有……”我傻笑了两声,不由自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所以你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
“柳泉,我很同情你。可我并不知道她哪里爱我......”羽歌低声说。
“你......你为什么还不懂?”这一刻感觉她又可怜又可气。
她傻傻地看着我的眼睛,等着我解释给她听。
“我问你,你母亲为什么不派别人来青岛调查?”
“因为她想折磨我。”
“为什么当她在得知鱼人要大军入侵的时候,却要把你赶出鸟岛?”
“因为她认为是我的错误才导致鱼人能更快的找到鸟岛位置。”
羽歌的回答真让我哭笑不得。
“羽歌,我如果是你母亲想要折磨你的话,我就应该在你一出生就杀死你,我就不应该教你法术,现在鱼人大军来袭,我就应该让你打头阵,而不是把你赶出鸟岛。”想到她任性的样子,不知不觉声音就加重了几分。
她瞪大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
“她派你来青岛名义上是调查,实际上是希望有一天鱼人突然来袭你可以碰巧躲过一劫!整个鸟岛她没有保护任何人,唯一保护的就是你。”
我的话似乎深深刺痛了她,她捂住耳朵,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你不要再说了......”
我用力抱住她。我知道这幡然醒悟的痛最刻骨铭心。人生最遗憾的不是有人不喜欢你,而是有个人一直喜欢你可你却总是看不到。
羽歌又哭了,这次哭得比先前都要伤痛,哭到香消玉殒,哭到山河破碎,哭到再也流不出泪水,哭到再也发不出声音。
人远泪阑干,燕飞春又残。
“你现在还觉得我们不该回去吗?”我厉声问她。
她像丢了魂一样,眼神空洞,仿佛听不到我说的话。
“现在鱼人肯定已经在去鸟岛的路上了,我们能救她们只有一个方法。”我镇定地说。
羽歌一下回过神来。“什么......”
我把视线转向了她书桌上那几本古书。
草木奇谈 第二十四章 解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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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羽歌背着那几本古书走进了位于市北区的青岛图书馆,这是青岛市最大的图书馆,里面藏书丰富,许多世界级的专家为了编纂工作都曾到过这里,而我们这一行的目的自然就是破解《鸟岛志》中隐藏的秘文。
话说得轻松,但我和羽歌心里都了解,现在的情形下,单纯依靠鸟岛的人力去与上万鱼人大军抗衡是不切实际的,即使我们赶回去也无法扭转战局,所以我们只能寄托于羽歌曾经说过的她们岛上那个失传多年的法术,按她所说那个法术足以毁天灭地。
但这个法术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不得而知,这个法术到底有没有真如羽歌描述那般,也不得而知。
所以破解这个法术的希望在我看来是渺茫的,但这更像是临死前最后一次挣扎,挣扎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得多。
“泉?这真的可行吗?这么多年都从未有人破解出其中的秘密。”羽歌跟在我身后半信半疑地说。
“我觉得之所以没有破解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刻意地不与外界交流,你说过这是一个汉语写成的咒语,我相信我可以帮到你。”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只是有种冥冥之中的预感,觉得这些必然会迎刃而解。
我拉着她,把她带到了图书馆的三层的借阅室,虽是清晨,这里已经有很多读者在翻阅查询了。
我们从书架上拿了许多认为可能会有用的工具书,然后找了一张小方桌把那些那几本古书依次摆开。
《鸟岛志》总共九卷,分别是文字卷、动植物卷、族谱卷、乐曲卷、法术卷。
文字卷是汉语与鸟人语的对照翻译,就类似于词典,羽歌曾经说过这套《鸟岛志》是由她的母亲和一位漂流到岛上的人类共同编篡的,我相信她们的主要工作就在于这第一卷,因为将两种语言融为一体是一个非常繁琐的事情。
动植物卷记录了鸟岛上现存的各种鸟类和植物。这卷很丰富多彩,但与我们要破解的法术并没有关联,我大体翻阅了一下,发现其中很多植物在《山海经》中也有类似的记载。
族谱卷是整个鸟人族所有人的资料整理,包括画像和文字简述。资料十分详尽,生辰八字什么的应有尽有,唯独羽歌那一页,是一片空白,只有她一个光秃秃的画像。还有就是她们的寿命令我惊叹,很多人都已经活了上千年。
这五卷中我最喜欢的当属第四卷—乐曲卷,这一卷包含了鸟人族所有的乐曲以及乐器演奏方式,而在后半部分竟然还有人类一些古琴曲的谱子,比如说《高山流水》《广陵散》。我想应该是被那个漂流到鸟岛上的人类带过来的,羽歌虽然告诉我她们与人类之间没有文化交流,但这本《鸟岛志》就是一个最好的反例,这种交融已经在不经意间产生了。
而我们所要破解的法术,就在这套书的第五卷—法术卷。
法术卷记载了所有鸟人可以施展的法术,比如说驾驭羽毛的法术,还有操纵岛上植物的咒语,呼唤鸟群的口令,当然最令我惊奇地是一个可以扩大听觉的伎俩,施法时鸟人的听觉可以笼罩方圆十里的范围,所以那日龙少在一旁诋毁羽歌时,她都听的一清二楚。这些法术都是用鸟人语撰写的,配以一个赤身裸体的仙子的各种画像作为图解,《鸟岛志》的作者并没有对这些法术进行汉语进行翻译,所以我是根本读不懂的。
而我们需要破解的古老法术就收录在法术卷的最后一页,这一页只有短短几行字,而且大部分篇幅都是汉字。没有图示也没有具体的描述。
这段文字如下:
半边白素半边黄,
驳岸险滩水雾长。
翊身飞过潜翳处,
石火光中有声响。
tatari i hoki mai koe
二一亖三正
一段看不懂意思的诗加上一段鸟语,最后还有一些由横和竖组成的字。
本来还是信心满满,看到这段奇怪的文字,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这段文字除了中间的鸟人语看起来像是法术咒语之外,其他段落实在找不出和法术有什么关系。
“羽歌,你说你已经研究这段文字很久了,至今而止有什么收获吗?”我看着这无从插手的谜题,愁眉紧皱。
羽歌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所知甚少,只是一些我个人的推测。”
“说来听听。”
“我猜想这个法术与雷电有关,因为族人都说我们的祖先曾经是可以驾驭雷电的,但只是个传说而已。”羽歌解释道。“但我相信这不会是空穴开风,而且那段汉语的最后一句石火光中有声响也和雷电相契合。”
羽歌这段分析不无道理,我点头迎合。
“那些汉语我大体可以读懂,但是从字面意思看它根本不是什么咒语,而像是一段景物描写,是一首普通的诗。”羽歌说。
别说是她一个非母语的人,即使我一个人类看那段文字,也是猜不透它和法术有什么关系。
“那段鸟人语应该就是咒语,它和我平时施法时所念的那些咒语基本相同,朗朗上口。”羽歌盯着那段鸟人语,自己默念了一遍。“可是我试过很多遍,用过许多口音,都没有什么效果。”
鸟人语是种很奇怪的语言,听上去有大量鸟鸣的成分,羽歌突然将那咒语读了两遍,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引起周围几个小孩的躁动。
“他们在说什么话?”
“和电视里怪兽的声音一样。”
除去这首汉语诗和鸟人语,最下面还有一行类似于数字的东西。我和羽歌一致认为,那其实就是数字,因为其中的“亖”就是数字“四”的另一种格式,而“正”则代表着数字五,因为它正好有横平竖直的五个笔画。
二一亖三正就是21435。
但21435代表着什么呢?是代表着页码组合吗?第二十一页,第四页,和第三十五页;还是第二百一十四页和第三十五页,这鸟岛志的每一卷都有上百页,如果这串数字真的代表页码可以说有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想想就头痛。
草木奇谈 第二十五章 解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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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毫无头绪,完全找不到切入点。
解谜最难的情况就是你根本不知道要往哪一方面去想,脑海浩瀚,你如果一点方向都没有,等待你的只会是折戟沉沙。
我跟羽歌就陷入这样一个境地,她不停地在打退堂鼓。“泉,算了吧,我们还是直接会鸟岛吧,现在把希望押在这不靠谱的法术上,还不如不去和姐姐商议一下方略。”
“我们再试试......”我虽然也很沮丧但依旧在强打精神。“如果天黑以前我们还破解不出,就回鸟岛去。”
这是留给我们最后的时间了,龙少中毒已经有接近两天了,那些鱼人肯定已经知道了鸟岛位置,随时都会大军入侵,我们一刻也拖延不得。
我们清晨就来了这里,此时已经是晌午时分,几个小时已过,没有半分进展。
“tatari i hoki mai koe”我模仿着羽歌的腔调不断重复着那句咒语。
“哈哈,你这发音真是糟糕。”这却把一直忧心忡忡的她给逗笑了。“我都试过千百遍了,根本不管用的。”
我不听她的,依旧在不断重复,其实不断念诵只是为了获取灵感,现在我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一下照亮我的火花。
“泉,你说这五个数字,会不会代表着《鸟岛志》的五卷书,同时对应其他的五句话。”羽歌又说出了一个她的新想法,这半天她已经说了不下十个想法,但都被我否决了。“比如说第一句半边白素半边黄,会不会就是对应着鸟岛卷的第二卷,代表着一种黄白色相间的植物,只有吃了这种植物才能施法。”
这段推理其实相比于羽歌先前那些胡思乱想来说已经很有逻辑了,但我还是要狠心打断她。“羽歌,这个推理本身没错,但是你忽略了大前提。”
“什么?”
“你说过这套《鸟岛志》是你母亲和那个人类收集了鸟岛的古文献,然后整理出来的,所以说这段文字是在书出现之前就存在的,不可能和这套身有任何关联。”
我这话说完,羽歌恍然大悟,然后就又沮丧地垂下头不再说话了。
“tatari i hoki mai koe”
“tatari i hoki mai koe”
我依旧在不停地重复。
其实我之前一直都是用耳朵听羽歌说鸟人语,而且她一直说得很快,以至于我根本听不出个大概。可今天看到一笔一画写在纸上的文字,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确信自己是不懂这段怪语意思的,但这和英语有几分相似的文字却仿佛抽出我脑中一块被封存的记忆。
这种文字我绝对是见过的!
那一笔一画的走势绝对是哪里曾经看过。
“哎呀!”突然一个图像闪过我的眼前。“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图书馆内本是一片安静,我这一声惊呼显得那么不和时宜,旁边的人鄙夷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人有病吧!”
“泉......”羽歌也被惊得一颤。“你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了左道长,想到在我远行之前,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荒谬的话,事实证明那都是他在戏弄我而已,但是他还给过我一个信物,一个红色的香囊,说让帮忙交给它的主人,我没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也就给遗忘了。它一直被放在我裤子口袋中。
那上面也有几个奇怪的文字。
我有种预想,那个香囊里会不会就存放着破解谜题的指引?
“羽歌,你帮我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你们族的东西。”我将那香囊取了出来。
那日我只觉得这样式普通,略显低档,但今日仔细一赏,却又觉得这颗香囊心意满满,香囊用红色丝线缠成的,丝线缝得十分密集,不留一点缝隙,看得出制作者用心良苦轻如蝉翼的彩绸上绣制出一只展翅飞翔的白鸟,整个香囊呈现一个优美的,拿在手里散发着淡淡得香气。
但此刻看起来最令人惊奇地是这小小香囊的边缘那一圈微黄色的蕾丝之上,用红线缝着一串文字:aroha koa
即使我一个根本不懂鸟人语的人都能一眼看出,这与《鸟岛志》上的文字同属一体。
“你看上面那两个字,是不是你们族的语言?”
羽歌比我还要吃惊,她捧着这香囊反复摆弄。“这……这真是是鸟人语。”
“上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继续盘问。
“aroha koa是我们很少听到的一句话。”羽歌若有所思的回答。“是我爱你的意思。”
我爱你!
“……”
“……”
我们两个都愣住了。“那……那这香囊看来是个定情信物了。”
羽歌点了点头。
“当时那个怪人就告诉我,带着这香囊自然就会找到它的主人,他说得果真没错,我觉得这香囊肯定就是属于你们族人的。”我激动不已。
“可是我从未在岛上见过这种东西,我们族人并没有纺织技能。”羽歌用手轻轻触碰着上面的白鸟图案。“要想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我需要打开看看。”
说话间羽歌已经用手轻轻解开上面的系带,左道长曾经对我讲过,说只要香囊的主人才可以拆开它,不然是十分不礼貌的,可现在都大难临头了,或许过几日鸟岛就要沉默在东海中了,谁还会管这些条条框框的。
一解开它,就有一股更浓郁的清香散发出来,那香气很快就在整个阅览室弥漫开来,以至于旁边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们。羽歌轻轻把它倒翻过来,一堆木屑从里面散落出来,木屑中掩埋着一根红色的羽毛。
失望之情溢于其表,我本以为这里面会是什么破解咒语的锦囊妙计,现在看来更像是随手装的香料罢了。
“这都是什么东西?”我抱怨道。“本以为那怪人神通广大,给我的东西应该能化解我们的危机,现在看来这就是个普通的香囊而已。”
“泉,这可不是个普通的香囊。”羽歌打断了我。“依我看来,这可以说是我们族的最高礼节了。”
“为什么?”
羽歌轻轻捻着落在桌面上的木屑。“这可是沙棠果木和羊桃木做成的香料,这两种树在岛上都只有一棵,你说拿它们来做香料算不算是珍贵。”
“那这根羽毛呢?这看起来就是做香囊时,不小心装入里面的。”我仔细端详着那根细窄的羽毛,它最内圈发黄,外圈逐渐变红,就像是一束火苗。
“这个可是大有来头了。”羽歌深呼吸一口气。“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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