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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应有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疏桐雨

    李沧浪于是点点头,便最后才从怀里掏出所有银两交给甘棠道:“拾珠楼号称千金一问,这些钱能算多少便是多少吧。”

    甘棠却冷笑一声道:“你还是留着自己防身用,拾珠楼那一边我自有办法。”

    李沧浪见甘棠似乎胸有成竹,便忍不住猜想他是哪来这么多钱财。可是思来想去,李沧浪却也没个谱,便只好就此作罢。

    其实甘棠的办法却并不是要花多少钱去办成此事,一来自己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的银两,二来这以银钱开路的法子实在算不得高明。他若要以清贫之声办得绝妙事情,就必须要选择剑走偏锋之道了。

    只是甘棠沉寂已久,此道重要施来,却不知尚留几许功力。




第一百五十四章 糊弄不成
    事情果与甘棠猜想的一般,云舒岫主持办妥各位阵亡坛主、旗主的后事后,就径直来找李沧浪了。虽得甘棠计策相助,但面对一脸严峻的云舒岫,李沧浪还是免不了心中着急起来。

    云舒岫于是直问那宝相僧的下落,而李沧浪亦照着甘棠所讲圆滑一番,却也堪堪说得过去。不过云舒岫却忽的质问道:“你是从哪里得知宝相僧去了北境的”

    李沧浪一愕,却是差点没露馅出来。好在李沧浪确实于临安城郊各处打听过一遍,虽然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把此番走访结果修饰一番说罢,却也叫云舒岫疑不下去。

    “我在临安城北的几座村落问过,他们说确有一个胖和尚向北而去,而后来遇到的南下边民,亦证实此言。”李沧浪言辞凿凿的说道。

    云舒岫默了默,又问道:“时值秋冬时分,他去北境苦寒之地作甚”

    李沧浪便故作迟疑道:“那宝相僧自负武功高强,想必是寻着北边的各大门派比试去了。”

    云舒岫盯着李沧浪细看一眼,待确定他目光坚定无杂后,便也默自点头道:“这藩僧不知天高地厚,真盼有人能够收拾了他。”

    李沧浪点点头,稍许又叹道:“可是那宝相僧连武中圣都杀得,只怕江湖再无敌手。”

    李沧浪不说还好,他一说,云舒岫便当即又要气愤起来。

    “我就不信他能比碧霄仙子还难缠。便就是碧霄仙子来了,我也能与之大战数十回合。”云舒岫负气道。

    李沧浪这才知道自己无心之话又是触动到了云舒岫的敏感神经了,如此他只得一改口气的对云舒岫大加赞佩起来,末了还不忘称云舒岫是天下唯一一个敢与碧霄仙子正面交锋的英雄好汉。

    此话若是由旁人说来,云舒岫定会听得赏心悦目,但他既已暗恨李沧浪,便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要警惕万分起来。

    不过李沧浪这番既然提到云舒岫高绝一时的武功修为,那么云舒岫自然也要疑心李沧浪一日千里的剑法造诣了。

    李沧浪显然并没有做好准备,当云舒岫直直问来时,他便不知如何作答了。李沧浪一旦答不上来,云舒岫便又要猜疑他在背后到底是做了什么秘密勾当。

    李沧浪一脸窘迫,百般无奈下,他才如是答道:“不瞒云盟主,此乃我云台派的机密。”

    云舒岫当即追问他到底是何机密,李沧浪便勉为其难的说道:“先师乃拜剑山庄弟子,自拜剑山庄破败后,他便带着半册拜剑山庄的剑法秘籍到云台山自立门户了。而我所学,正是先师从拜剑山庄带来的剑法遗本。”

    不知为何,云舒岫忽然对这门武功十分上心,便毫不忌讳的直问起来。李沧浪这番说法本就临时编造,倘若云舒岫问得细了,他只怕难免又要露出马脚来。

    李沧浪遂以师门机密相推,但云舒岫却质疑道:“云台派既有此高明武功,怎不见甘清用过更何况你以前连那藩僧的几招都顶不住,可是日前却能恶战独孤尘而不落下风”

    李沧浪只恨云舒岫一根筋,但对方却自恃盟主身份,却也由不得不说。

    李沧浪被逼的没办法,只得再瞎编一通后说道:“拜剑山庄弟子众多,先师虽得了这半部剑谱,却也不敢张扬出去,否则其他同门定要闹得云台派鸡犬不宁。”

    对于李沧浪此说,云舒岫自是一笑置之,毕竟在他看来任何一个江湖人士在握有此等高绝武学时都要忍不住潜心修炼,甘清也是江湖中人,自也不能免俗。

    李沧浪见云舒岫不信,便只得继续说道:“彼时先师不学此道,就已经遭致武林孤立他若再习此法,则更要添加麻烦。何况我云台派的破穹剑法在当时已经足可威震一时,又何必为了追求更精进一步而得罪了同门”

    李沧浪此说虽然有些道理,但云舒岫却始终信之不得。

    李沧浪见云舒岫仍是狐疑姿态,便无奈道:“云盟主可听说过家族老者过世,后辈苦争遗产的事情”

    云舒岫点点头,却是想看看这李沧浪究竟还能讲出什么高明的道理来。

    “家族老者去世,后辈首先惦记的乃是老者究竟遗留了多少财产。而且不管多少,争得少的要觉得先人偏心,争得多的仍自不会满足。所以老者辞世之前,往往会秘密交托遗产,便是要免去后人手足相争。先师甘清将这半部武学雪藏,亦是这个道理。我虽接替掌门之位,亦得他遗命,非万不得已而不可修炼。”李沧浪不无感慨道。

    “就算如此,那为何你在此短短数日就要改变主意去修炼了呢”云舒岫默默问道。

    李沧浪愣了愣,便只得以防止宝相僧失手而违背师命仓促修炼作答。可是云舒岫却十分机警,他既听李沧浪说这是不数日前才学会的,但从他现场出手来看,实则非常精熟,绝不可能是初学数日之模样。

    如此,云舒岫便不再客气的直直点破道:“当初在十里亭见你出手,根本不可与今日相提并论。我若猜得不错,你应该是上次借故北上时学会的吧”

    李沧浪一脸困窘,却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云舒岫却直截了当的说道:“可你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回云台派去,难不成你将此剑谱随身带来了八方城不可能吧”

    面对此问,李沧浪当即困顿万分,便再无言以对了。

    云舒岫冷冷的看着李沧浪,良久才忽的笑道:“李掌门,你知道为何武中圣会执意猜疑与你吗”

    李沧浪不敢抬头看他,对于此问,亦是不敢发声作答。只是李沧浪不答,云舒岫却不会放过这个奚落他的机会,毕竟他看透此点后,就更要厌恨这个云台派掌门了。

    “因为你李沧浪不说实话,因为你有花花肠子。”云舒岫毫不客气的数落道。

    李沧浪面色通红,却也只得默自点头。但云舒岫却不会由此而同情与他,相反的,他见李沧浪这般看人脸色行事,便更要深恶痛绝起来。因为在云舒岫看来,所有相机而动的人都是有所企图的,这样的人没有原则,没有尊卑,只有不择手段的利益。

    “武中圣已死,你怎么糊弄他我不管。但我云舒岫还活着,倘若我再见到你敢糊弄于我,那你可就是自找苦吃了。”云舒岫恨恨的说道。

    李沧浪逼得险要崩溃当场,但是他又知道自己必须得顶住,否则谁也搭救不了自己。

    或是见得李沧浪困窘难当,又或是还不想彻底撕破了脸,云舒岫在骂出这番警告后,便又改口说道:“我惜你是一号人才,今日才提点与你。如你忠心向我,我自既往不咎,你在天下剑盟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孰是孰非,相信身为一派掌门的你应该能分得清。”

    李沧浪听得云舒岫口风转变,遂当即懊悔起来,罢了又恳切的起誓一番,乍听之下,却是大有要痛改前非之态。

    至此,云舒岫才默自转身离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时来运转
    云舒岫此来虽未对李沧浪做出什么惩处事情,但这番威逼利诱,却又叫李沧浪忍不住回想起从前被人刁难之景。对李沧浪而言,云舒岫利诱是假,翻脸是真,就算自己一心投怀送抱,他也绝不会有半点改观。

    李沧浪于是坚信现在的云舒岫是一个比武中圣还要狭隘多疑的人,与此等人物为伍,无异于是要与虎谋皮。念及此,李沧浪便觉得就算自己如愿以偿的找到宝相僧的下落,就算天下剑盟发兵讨伐神遂宫了,自己的安全处境仍是毫无保障。

    见着李沧浪这般眉头紧皱的回来,李苓思便也猜到他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情了。只是在李苓思看来,父亲此次于危难中力挽狂澜的救活天下剑盟,实在是莫大的功勋,如此他又为何还要愁容惨淡呢

    李苓思于是前去询问,李沧浪虽知女儿是关心自己,但却也不敢如实相告。

    “经此一战,天下剑盟死伤众多,其中不少都是我们云台派的老朋友,爹爹看来心里难过。”李沧浪叹道。

    李苓思默了默,便安慰他不要太过伤神。但一旁的乐天却迟疑道:“那些死伤之众都是旧日围攻、刁难过我们云台派的人,可算不得是我们云台派的朋友。”

    李沧浪面色一紧,遂瞪了乐天一眼道:“休要胡乱讲话。”

    乐天见师父发怒,自不敢再吐半个字出来。

    不过在李沧浪眼里,乐天一直是个天真无暇的小孩子,他此番能说出这些话,显然更像是受人指教。为防节外生枝,李沧浪便把乐天喊到屋里教导了起来。

    “刚才那番话是何人教你的”李沧浪严肃问道。

    乐天不敢看李沧浪严峻的神情,便低头支支吾吾起来。其实乐天不说,李沧浪也能猜的出来,此话必定又是甘棠所教。

    面对李沧浪给出的论断,乐天便只得点头答道:“可是甘师叔讲的一点没错啊。”

    “混账,你可知道这话传出去要给我云台派惹来多少是非。”李沧浪喝道。

    乐天当即窘迫起来,毕竟从他拜入师门起,可从没见过李沧浪对他发出这么大的火。乐天于是乖乖的向师父道歉认错,罢了又劝他莫再生气。如此,李沧浪心头之气才算稍稍消减下来。

    “你甘师叔天天记着这些陈年旧事,可它都过去十几年了,云台后辈切莫学了他的样,凡事须得向前看,记住了么”李沧浪沉重道。

    乐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便又连声回答:“记住了。”

    不知为何,李沧浪自打今日见过云舒岫后,就终日惶恐不安,甚至连次日去总坛议事都要觉得提心吊胆起来。而云舒岫也仿佛也在刻意观察李沧浪,便每每于不经意间向这位东坛坛主投来冷峻的目光。

    如此往复,实在要叫李沧浪心里忐忑。若然允许,李沧浪只愿就此告老还乡,从此彻底远离了八方城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天下剑盟不也是许入不许出的地方吗自天下剑盟成立以来,他也没见谁成功的脱盟过,而那些喊着要走之人,却无一例外的被诛灭于人世。

    李沧浪觉得自己必须得找一个连云舒岫都惹不起的靠山来,否则实难心安理得的继续存活下去。而若要说到云舒岫都惹不起的人物,那就非得是当朝大员不可了。

    李沧浪想起先师有几位同门师兄弟正供职于朝廷的事情,便择期备好礼物前去拜访。可是李沧浪却忘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自己不过一介江湖草莽,是入不得任何达官贵人法眼的。而再加上甘清已死多年,旧日那份情谊早已淡化无存,所以他此番虽然诚恳非常,但到头来却一个人也没有巴结上。

    人情冷暖,就是这么的现实。面对此行的种种无奈,李沧浪失落非常,便只得在心里暗骂一通,罢了又负气道:“待我时来运转之日,定要叫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后悔。”

    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李沧浪在屡屡碰壁后,却终于遇到了一个转机。

    是日,一众皇家仪仗忽然出现在了八方城外。八方城毗邻临安,又多受官家扶持,自是不敢怠慢。不仅城主云舒岫亲自出城相迎,其他坛主旗主亦列阵接待,可谓阵容空前。

    只是来者却并不是要找云舒岫的,他们此行乃是要去云台馆邸。

    众人听得对方如此交代,皆向李沧浪投来羡艳的目光,而云舒岫亦满是狐疑的望住了他。可是李沧浪却当要不知所措起来,因为他此刻所想,乃是自己或云台派过往是否得罪了皇宫之人。

    李沧浪于是亲自上前拜下,待自报了家门后才敢问出对方此行来由。

    听得李沧浪禀报后,大轿内遂有一个与之年纪相仿之人当即出来拉他起身道:“原来你就是李掌门,失敬失敬。”

    云舒岫认得这个中年男子,便当即向他拜下尊了句“参见王爷。”

    原来这来者就是秀王府的王爷赵鼎了,而他此行的来意,自然是要寻觅那个叫他朝思暮想的李苓思了。

    群雄见李沧浪这般受秀王待见,便更要羡慕不绝,而云舒岫见赵鼎只顾与李沧浪攀谈,对他则全然不理不睬,心里怎会好受

    但所有的变化都不及李沧浪转变的大,在他得知面前这个对自己十分热情的男子是当今王爷后,他所有的恐慌、猜疑、焦虑都一扫而空,仿佛这天一下子就彻底的晴朗了。

    既然当朝王爷这般看得起自己,那李沧浪自然要趁热打铁的与之攀结好关系来。如此,李沧浪便只顾着与赵鼎尽情详聊,却再无暇去管顾其他人等了。

    云舒岫领着一众坛主旗主只得俯身相迎,便又在这集体朝拜之中目送李沧浪和赵鼎入了城去。

    于李沧浪而言,这不仅是一种意想不到的绝妙享受,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待得二人一同进了八方城后,李沧浪才敢问起赵鼎此来云台馆邸的目的。

    赵鼎起初有些尴尬,但为追求美人,更多尴尬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了,却又怎会在此节骨眼上犯了难赵鼎于是把自己意图直白说了出来,而李沧浪听得他是要来找李苓思之后,却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可是李沧浪知道赵鼎此刻对他的重要性,便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如此,李沧浪便带着赵鼎径直去了云台馆邸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童言无忌
    尚在屋内练功的众弟子见得李沧浪归来,自是要上前恭敬相迎。但李沧浪却当即向介绍起身边的赵鼎来,罢了便要众人过来拜见这位秀王。

    众弟子皆是刚从大山里跑出来的年轻人,莫说是王爷,只怕连县令都不曾见过,如今听得李沧浪振奋介绍,便都盯着赵鼎看的发愣了起来。

    李沧浪怕怠慢了这位王爷,遂又急忙呵斥弟子行跪拜大礼。此乃师命,云台弟子自要照做一番。但于屋内赶出来的乐天却并不肯跪拜与他,相反的,他只是颇有傲气的上前抱拳说道:“前番宴会见过王爷。”

    赵鼎愣了愣,但回想起乐天见过自己在西湖边哭哭啼啼之景,他却也难掩尴尬了起来。只是他并不知乐天的真实身份,便凭他与李苓思的亲近关系推断二人恐是一对姐弟,如此他便也就对乐天呵呵一笑置之了。

    面对众人行此跪拜大礼,赵鼎却毫无半分感受,毕竟他此刻关心的是李苓思其人所在。李沧浪见赵鼎正四下张望,便当即叫乐天去喊李苓思出来。可是乐天却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一口否决了李沧浪。

    李沧浪惊讶非常,但贵人在侧,他也不敢动了怒。如此,他便又叫其他弟子去唤李苓思了。赵鼎觉得此举麻烦,便想自己既然来到了云台馆邸,且就直接进去找她不就是了。

    可就正当赵鼎欲要走近房门时,却出现了另众人都傻眼的一幕。

    只见乐天一把张开手脚横在门口,却是死活都不肯让赵鼎进去。赵鼎不想和小孩子计较,便转身过来望了李沧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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