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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借个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推窗望岳
“毛毛是妈妈跟高保玉生的了,是我妹妹。”
这种感觉很奇特,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胡翠花到是挺高兴,看一眼高保玉,在边上道:“让她哥哥抱抱也好,你兄妹俩到是自来亲。”
高保玉笑了一下,他嘴很大,看上去有些粗豪,李福根想:“毛毛跟妈妈象,很漂亮。奇怪,我跟妈妈一点也不象。”
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跟着到对街,高保玉的车停在那里,是一辆卡车。
上车,李福根胡翠花几个都坐后面,紧挨着妈妈坐着,李福根心里有想乱,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叫过一声妈,甚至没开过一句口,这种感情非常奇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的样情绪。
胡翠花摸着他,问:“根子,你高中读完没有?”
李福根摇摇头。
“是呢。”胡翠花点头,一脸感慨:“怪我,后来没给你寄钱了。”
她说着抹了一下眼角:“后来我听说你去广东打工了,是不是?”
李福根点点头,还是不吱声,也不看妈妈,不知为什么,好象不敢看,如果看着,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哭,有很多的委屈,象泡起来的面糊糊,堵在胸口,倒又倒不出来。
“你在这里当保安啊,有一千块钱一月没有?包吃住吧,吃得饱不?”
胡翠花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着,李福根不是摇头,就是点头,要不就一动不动,胡翠花有时自己会哭起来,毛毛就去亲她,高保玉开着车,后来不耐烦了,说了一句:“你别跟个疯婆子一样,根子现在不是蛮好的吗,说了回去跟我学车,有几个月会了,帮人开车去,两年三年,自己攒点钱买台车,再找个媳妇,也就成个家了。”
“哎。”胡翠花点头应着,抹着眼角,对李福根道:“根子,你高叔是个好人,以前就是他让我寄钱的,后来车子出一点事,他还让寄,是我没寄了。”
“说这个做什么?”
高保玉在后视镜里看一眼李福根,李福根还是没吱声,心下想:“他怎么娶了妈妈,好象说他是离过婚的,没小孩吗?”
眼角的余光看着胡翠花,又想:“妈妈年轻时应该挺漂亮的,难怪有人说她是个狐狸精,说爸爸就是她克死的,奇怪,我怎么跟妈妈一点也不象。”
“根子,你说对象没有?老屋子还住得人不?”
胡翠花又开始东问西问起来,李福根始终不开口,脑子里只是乱七八糟的想,心中就象喝醉了酒,似乎很高兴,好象又不完全是高兴。
到天快黑的时候,高保玉的车子在一幢屋子前面停下了,胡翠花说到了。
李福根抱着毛毛下车,看了一眼,屋子不小,两层的小洋楼,镶着瓷板,有一种土夹洋的阔气,边上紧挨着一幢老屋子,砖瓦结构的,老屋另一边,又有一幢小洋楼,却是东西走向的,三幢屋子,呈一个直角,中间夹着好大一块坪,已经停了一台煤车子。
车上,胡翠花东一嘴西一嘴的念叼,李福根到是知道了,高保玉兄妹三个,有个弟弟叫高保金,也买了车子搞运输,都搞得不错,老屋应该是高保玉爸妈住的,他爸过世了,他妈一个人住,是个很厉害的老太婆,还有一个妹妹嫁到镇上去了,男人是三交市里的公务员,还当了个副科长。
没有错,胡翠花其实一直在三交市,并不象李福根想象的,嫁去了外省外县,这个镇叫高家镇,离着文水镇,也不过就是七八十里,中间隔了两个镇。
但在当年,李福根心里,却仿佛隔了天涯,如果他知道妈妈其实在这里,他就走也走过来了,也不要妈妈照顾他,就远远的看一眼也好了。
当时,他就象一只失巢的小麻雀,心里一点依托都没有,他是多么的希望,能看到妈妈啊。
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心里最纠结的是什么了?
妈妈要嫁人,没事,不寄钱,没事。
可是,你告诉我在哪里也好啊,就找八分钱邮票,每个月写封信来也好啊,那他就知道,妈妈还在那里,他在这世上,不是一个人,他就没那么害怕。
“根子,到屋里坐,我马上就煮饭。”
妈妈下车就忙起来,毛毛扯李福根:“哥,跟我来,我给你看相片,里面有你的照片哦。”
她小小的手,扯了李福根进屋里,然后自己到里屋,搬了一个大相册来,她坐到李福根腿上,一页一页的翻着,在相册的最后面,果然就有几张李福根的相片,还有一张他跟妈妈的合影。
李福根心里本来积满了怨气,但看到相片,怨气突然又消失了,妈妈不是不要他了,只是,妈妈有他的难处吧,也说了,那会儿高保玉车子出了点事,人也进医院了,应该也有毛毛了,几头牵挂着,手上也紧,也就顾不得他了。
因为家里一直有田的,租出去,每年能有一千多斤谷子,足够李福根吃饱,而且爸爸留下的两千块钱存款,妈妈也是留给他的。
有饭吃,也还有一点点钱,到真正断了寄钱的时候,他也快十八岁了,还要怎么样呢?
看着相册,他慢慢平静下来,后来一个老太婆进来了,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你就是根子啊。”
毛毛叫奶奶,李福根就知道,这老太婆是高保玉的妈妈高老太了,他还是不吱声,只是挤了个笑脸,高老太到是问了两句,李福根不说话,她也就没兴趣了。
天黑下去,高保玉进屋来,胡翠花也煮好饭菜了,好大一碗的辣椒炒肉,还有两碗蔬菜。
“根子,喝点酒。”高保玉对李福根笑。
李福根摇摇头。
“他不喝酒,多吃饭,你喜欢吃的五花肉。”
胡翠花给李福根夹菜,还是老样子,她切的肉,老大一块,半肥半瘦,一次叠着夹两块到李福根碗里。
那几年,家里穷,难得吃次肉,每次称肉,都是这样半肥半瘦的,切出老大一切,咬一块到嘴里,满嘴的油,妈妈以为他还是这样,估计今天还是特地称了来的。
李福根夹在嘴里,咬一口,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吃完饭,到外面院子里歇凉,高保玉的家在镇子边上,不过隔了一条小河,远远的看对岸的镇子,有电视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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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小煤窑不少,经济发展不错,镇政府蛮气派的,不过高保玉家不属镇上,而是属于这边的红旗村,是农业户口。
高保金养得有一条大黄狗,名字叫细毛,细毛见了李福根,过来叩拜。
胡翠花说了一下午,但李福根了解得还是不详细,他非常想知道,妈妈在这边,到底过得怎么样,他不愿问妈妈,但可以问狗,这会儿毛毛也在屋里看动画片,妈妈在洗碗,然后还要喂猪,还没空,高保玉到隔壁屋子闲扯去了,就李福根一个人坐在坪里,刚好有机会。
他问细毛,家里的事,细毛自然清清楚楚的,一一跟李福根说了,李福根听着,眼光慢慢的就凝聚起来。
可惜没人看到,这眼光,凶。
胡翠花洗了碗,喂了猪,抱着毛毛出来了,毛毛现在跟李福根亲,要李福根抱,李福根抱着,胡翠花又絮絮叼叼的说着,有时又哭,不过还好,她也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李福根也不问。
因为从细毛嘴里,他全都知道了。
李福根一直没有开过口。
然后洗澡睡觉,胡翠花给拿了衣服来,说是高保玉的,没穿过,要李福根换上,换下的衣服裤子她来洗,李福根没换。
李福根一夜没睡,就盘膝而坐,在一种蒙蒙胧胧的境界中,天亮了,然后起来站桩,听着下面人起来了,他收了功,拿了针,开始穿线,这是昨夜问妈妈要的。
正如细毛所说,高老太的骂声一如既往的响起。
细毛告诉李福根,几乎从他妈妈嫁进高家开始,高老太就开始骂,先还算好,尤其是后面生了女儿毛毛后,重男轻女的老太婆就几乎骂不绝口,到后来,每天早上起来就一定要骂一个早上,几乎形成了惯例。
妈妈一直忍着。
但李福根忍不得。
他以前怕,别人打了他骂了他,他只会躲到妈妈身后,别人骂了妈妈欺负了妈妈,他也只敢在后面哭,现在想来,还真是没有用啊,他是男孩子,妈妈养到他那么大,居然一点血气也没有。
拳头打不过,难道没有刀吗?妈妈虽然怕他闯祸,可别人欺负妈妈,一个只会哭的儿子,妈妈也伤心啊。
难怪妈妈后来不要他了。
这是他昨夜里想清楚的。
他已经完全原谅妈妈了。
惟一不能原谅的,是自己。
今天,他不会让人再欺负妈妈。
从今天起,直到他死,没有人可以再欺负妈妈。
无论是谁。
李福根霍一下打开门,高老太坐在老屋的屋椽下,手里拿着篮玉米在剥着,边剥边骂,没有看见妈妈,听响动,好象在准备早餐,高保玉清早要出车去煤矿的。
“闭嘴。”
李福根一声怒叫,手一撑,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
高老太看见他直接从楼上跳下来,嘴巴顿时张开了,眼珠子也瞪了起来,李福根两步奔过去,一把揪着她头发,反手按在玉米篮里,高老太顿时杀猪一样的叫起来:“打死人了,救命啊。”
胡翠花这会儿刚好从屋里端了盆水出来,一眼看到,大惊失色,惊叫道:“根子,你作死啊,你快放开太婆。”
李福根扭头看她,眼珠子红起来。
“妈。”
一天一夜,头一次叫。
“这个死老太婆骂了你六年了,从此以后,我要她再也骂你不得。”
“你要做什么?”胡翠花吓到了,放下盆子跑过来:“你放开她啊,你要作死是不是?”
李福根不理她,左手捏着高老太上下两块嘴唇皮,合在一起,右手拿了穿好的针,一下扎了进去。
“呜。”
高老太一声痛叫,全身乱扭起来,但嘴唇皮给捏着,出不了声,她双手死命来扳李福根的手,却又怎么扳得开?
李福根穿针引线,针穿过,白线给血染红了,一条扯出来,李福根反手又扎过去。
胡翠花跑了过来,但给李福根的举动惊呆了,到李福根穿了三针,她才看明白,李福根居然象缝衣服一样,要把高老太的嘴巴缝起来。
“根子,你疯了。”胡翠花尖叫起来,扑上来扯李福根的手。
她常年做事,还是很有力气的,又是李福根闯了祸,她的劲更是特别的大,可她劲再大,也及不上李福根十分之一。
李福根对她笑了笑,有人说,妈妈是狐狸精,因为妈妈以前长得漂亮,他从来也不觉得,因为在孩子眼里,无论怎么样的妈妈都是漂亮的,现在他有女人了,知道怎么欣赏女人的美了,必须承认,妈妈确实漂亮,虽然已经四十了,但还有几分残存的风韵。
但是,这样的妈妈,这些年来,却一直过着苦日子,爸爸死了,她一个人拉扯了他十年,后来嫁到高家,却给高老太骂,给高保玉打,每天小心翼翼的活着,她想他,担心他,挂牵他,但高老太天天盯着,不但不敢来看他,到后来偷偷寄钱的事给知道了,也再不敢寄钱了。
可她担心啊,苦啊,经常一个人哭。
以前,李福根总觉得自己一个人,爸爸死了,妈妈也不要他了,他是这世上最孤凄的人,但昨夜听了细毛的述说,他知道了,也理解了,妈妈才是这世上最苦的人啊。
妈妈所有的苦,超过他十倍,而且妈妈还要想他,他却在恨妈妈。
“妈,我没疯。”李福根笑着摇摇头:“我是根子呢,是你儿子,我好好的,没事。”
他嘴上说着,手上没停,一针又一针,在高老太嘴上,扎扎实实,穿了十二针。
“你是作死啊,你要害死我啊。”胡翠花扯不动李福根的手,哭叫起来,眼见高老太给缝得一嘴的血,李福根却还在缝,她身子都发软了。
“妈,不要怕,以后有我呢。”李福根对着她笑:“这个死老太婆骂了你六年,我就缝她十二针,翻倍报复回来,看,我缝好了呢,我手艺还行吧,你走了后,衣服裤子破了,都是我自己缝呢,我手还蛮巧的,七太婆,五婆她们,每次穿针,都要喊我。”
他话从来少,但这会儿,话突然多起来,笑得也畅意。
高老太先前杀猪一样的叫声,还有胡翠花后来的惊叫,惊动了人,高保玉端着碗从屋子里出来了,一看这场面,愣了一下,随即大叫一声:“我打死你。”
丢了碗就冲过来。
胡翠花吓一跳,急叫道:“根子,快跑。”
推一把李福根,又转身迎向高保玉,双手张开,口中叫道:“他是小孩子,不懂事,你要打打死我。”
李福根眼发冷光,先把线头在高老太嘴上打了个结,这才转身,手按在胡翠花肩头上:“养狗看家,养崽护娘,有我在一日,没有人再能打你。”
“姓高的。”他霍地抬眼,直视着高保玉:“我娘嫁给你,六年里,你打过她多少次?”
高保玉本来怒冲过来,给李福根眼光一盯,那眼光又凶又冷,象寒冬腊月窗缝里钻进来的冷风,剌得人脑后的毛发都立起来了,他一呆,不敢再往上冲,李福根却迎上去,当胸一脚,踹翻在地。
靠着墙,有个大竹扫帚,这种竹扫帚,是用一根根的一米五左右的竹条绑在一起做成的,李福根拿过来,顺手扯开绑着的铁丝,扯出一根竹条,高保玉刚要爬起来,李福根兜头盖脸就抽过去。
论个头,李福根跟高保玉差不多,但李福根从小营养不好,内家拳又是不练肌肉的,练气练劲不练肉,所以身子骨一直显得较为单薄,脱了衣服内壮,外面看,却比较瘦,而高保玉高高壮壮,所以胡翠花害怕,怕李福根打不过高保玉,结果李福根不但一脚把高保玉踹翻了,居然还拿竹条子抽他。
一般成年人打架,都动拳脚,这么用竹条子抽,是老子打儿子吗?
胡翠花尖叫起来:“根子,你真的要作死啊,你是要害死我啊。”
可她叫是叫,不知如何,身子软绵绵的,坐在地下,就是站不起来。
她不知道,李福根刚才按着她肩,用了内劲,鼓荡了她体内的经气,她体内经气震荡,经脉都软了,短时间内,根本提不起力气。
李福根回头看她一眼,咧嘴笑了一下:“他打了你六年,我不讲多了,今天,抽断六根竹条收手。”
他说完,反手又抽,竹条子韧性十足,他手劲又大,高保玉本要爬起来了,给他一竹条又抽翻在地。
竹条子前面是细枝,一下抽着,全身到处都是血条条,要说重也不重,可那痛味,还真不好形容。
大人打小孩,有个好听的名字:竹笋炒肉。就是这个了,只不过李福根的竹枝条更粗一些,抽起来也更重更痛。
高保玉给抽得大声惨叫,他还发狠,痛叫:“我操死你妈,今天我不搞死---啊。”
后面的骂声,又给一下抽了回去。
“根子,住手,你要害死我啊,祖宗,求你了。”胡翠花站不起来,只会哭叫,李福根不理她,抽断一根,又取出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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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屋里的高保金两口子也惊动了,高保金大叫一声:“你敢打人。”
随手拿着旁边的铁锹冲过来。
胡翠花看到了,尖叫:“根子快跑。”
李福根斜眼看着,冷笑一声,不但不跑,忽地迎上去,手中竹枝一扫,他劲大,竹枝扫过空气,发出呜呜的风声。
高保金没练过功夫的,给这呜呜声吓到了,身子一停,李福根跨步上去,左手去高保金肩头一按。
没用力,用的是内劲,同样是劲气鼓荡,高保金体内,仿佛一个小水潭里涌进了一股大洪水,本来清澈见底的水面,刹时浑黄一片,再不复先前的宁静,乱作一团,气乱了,劲自然也就没了,他也跟胡翠花一样,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李福根看着他,道:“高保金,你还不错,以前高保玉打我妈妈,有时打狠了,你还说过两次,说这么打女人,不象个样子,所以,我不打你,我还谢谢你。”
说着,他站好,恭恭敬敬的给高保金鞠了个躬。
高保金本来惊怒交集,听了这话,再见了李福根这个举动,一时就傻了。
胡翠花也傻了一下,眼泪一下涌出来:“根子,你是要害死我啊,你个死崽。”
“高保金。”
这时高保金老婆高香香从屋子里出来了,这是个爱漂亮的女人,长得一般,穿得却花哨,这会儿尖叫着跑过来:“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快来救命啊。”
李福根头霍地一抬,眼光如钉,钉在了高香香脸上。
高香香看到李福根的眼光,吓住了,那眼光太凶了,骇人呢,离着高保金两三步,不敢过来了,颤声叫:“你---你要做什么。”
随又扯开嗓子叫:“杀人了,强暴了。”
李福根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你男人不错,你这个女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张嘴却脏得要死,我妈妈没得罪你,你却经常无事生非,自己骂我妈不算,还到处嚼舌头,说我妈的坏话,又在死老太婆面前戳祸,让她变着花样骂我妈,让高保玉信以为真的打我妈。”
他说着,跨步过去,高香香惊骇欲死,转身要跑,却哪里跑得了,李福根一跨步,手一伸,一把揪着她一头大波浪,一下扯翻在地。
“杀人了,强暴了,救命啊。”高香香一倒地就杀猪一样的尖叫起来,高保金急了,叫道:“你不要打她,有本事打我。”
“你还不错,我不打你。”李福根看他一眼:“不过你这婆娘,该受点教训了,我看你的面子,不缝她嘴。”
他昨夜跟胡翠花要了两口针,一口穿了线,一口没有穿,别在衣领子上,这时取下来,伸手抓着高香香下巴,手一捏,高香香张嘴,舌头也吐了出来,李福根伸手捏着她舌尖,扯出来,一针就在她舌头上扎了过去。
针起血溅,针落舌穿。
“呜。”高香香杀猪一样的惨叫,她穿着一条白色的七分裤,屁股包得紧紧的,极为性感,这会儿胯间猛然一片湿黄,却是又怕又痛,给吓出尿了。
“贱货,也就这点尿性了。”李福根放开她,冷笑一声,回身,高保玉这会儿爬起来了,眼见李福根又走过来,他急了,抓起屋椽下一条长凳,狂吼一声:“老子今天打死你。”
扬起长凳来打李福根。
他个子高壮,到是有点力气,一条长凳舞得呼呼生风,但这对李福根一点用也没用。
李福根忽地往前一冲,竹枝一扬,一鞭抽在高保玉手腕上,高保玉痛叫一声,失手丢了长凳,李福根再抢上一步,一脚踢在他左脚小腿正面骨上。
人小腿正面骨,最是痛处,高保玉惨叫一声,一下跌翻在地,李福根扬起手中竹枝,复又抽了上去。
“莫打了,根子,我求你了祖宗。”胡翠花哭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李福根不理她,第二根竹枝抽断,又取了第三根,继续抽,高保玉这时已给抽得全身是血,先还叫骂不绝,这会儿骂不出来了,只在地下痛叫滚动,口中求饶:“莫打了,莫打了。”
李福根冷笑:“你也知道痛啊,有一回,你拿凉鞋底子抽我妈,你知道她痛不?”
说着狂抽,高保玉给他这么一问,到是不吱声了,只是在地下打滚惨叫。
“根子哥。”
毛毛突然出来了,穿着小睡裙,显然刚起来,看着李福根,要哭不哭的样子:“你别打我爸爸。”
李福根愣了一下,犹有些不甘心,看一眼高保玉再看一眼毛毛,咬牙道:“姓高的,你有一点好,每次毛毛一哭,你就不打了,我今天也看毛毛脸上,打你到这里,你以后再碰我妈一指头试试。”
他说着扔了竹条,毛毛伸出手:“根子哥。”
毛毛到是跟他亲,李福根走过去,把她抱起来,道:“洗脸没有?也没漱口吧,来,哥抱你进去换衣服洗脸漱。”
“还要打香香。”毛毛细声细气的,很好听,李福根便点头:“好。”
高保玉爬起来,听着他们说话,突然有些发愣。
李福根带小小习惯了,蛮会服侍小孩子,给毛毛里里外外拾缀好了,一看,还真是漂亮,跟小小有得一拼,都是小美人。
“妈妈年轻时,应该真的很漂亮。”李福根心下猜想,想到妈妈这些年受的苦,心中又替她悲伤,同时暗暗发狠,无论如何,以后一定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他耳朵同时听着外面的,内劲鼓荡,持续的时间不会长,一般十到十五分钟左右,就会恢复力气,所以他进屋不久,他妈妈还有高保金都能动了,高香香舌头上的针拨了,高保玉是给竹条抽的,就是一身血条条,也不算什么大事,到是高老太嘴唇给缝上了,虽然拆了线,也得去诊所,高家兄弟扶着去了,他妈妈也跟着去了。
李福根自己没去,支使细毛去了,诊所不远,要是在诊所里,高保玉敢打他妈,他不会客气,不过细毛一直没有传信回来,估计高保玉不敢动手了。
他下了面条,跟毛毛两个吃,没多久,胡翠花回来了,进屋看见他,眼泪倏一下就下来了,毛毛吓到了,上前抱住她,小手摸着她脸:“妈妈你为什么哭,是爸爸又打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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