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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借个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推窗望岳
知道是扭了脚,她看了一眼李福根,也没说什么,不过李福根心下却有些发虚。
第二天一早,有人喊,说是猪病了,李福根忙背起箱子出去,索性就在外面跑了一天,到天黑才回来,也赚了有七八十块钱,交给吴月芝。
吴月芝埋怨他:“你昨夜又没睡好,就别在外面跑了。”
段老太却不以为意:“年轻人,打熬一下好,钱可是要赚的。”
李福根嘿嘿笑,也不吱声。
第二天却没人来喊,李福根也背起箱子出去,到附近的两个村子转了一圈,赚了二十多块钱。
他有些不甘心,先回来,准备吃了中饭再出去转转,才到村口,黑豹却远远的迎上来,告诉他,吴月芝给人欺负了。
原来吴月芝一早到镇上去割肉,那个卖肉的王屠户居然出言调戏她,说她原先嫁给老的爬不动,现在养个小的,又太嫩,不如买根猪鞭回去,自己弄呢。
吴月芝给气哭了,肉也没割,回来还不好意思跟段老太说,一个人在生闷气。





师娘,借个火 08 猛打王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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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根一听,气冲脑顶,把箱子往人家一寄,扯开腿就往镇上来,黑豹更在前面飞跑。
“就是他。”
王屠户的摊子在镇口,李福根平时不买菜不割肉,不熟,黑豹熟啊,一见就叫了起来。
王屠户五大三粗的,个子不高,横坯大,天热,他敝着衣服,胸口一撮黑毛,仅论个子,李福根虽然高一点,却只有他一边大,但李福根完全没想到这些,这时王屠户跟几个人在打麻将,也没注意到李福根,李福根冲过去,揪着王屠户一把头发,猛地往后一扯。
王屠户啊呀一声,仰面朝天就跌翻在地。
“哪个鬼。”
王屠户给摔得啊呀叫,摸着头顶,一脸恼怒,翻身就爬起来。
李福根不大会打架,爸爸死得早,没靠山,不太敢跟人打架,这时也不会挥拳头,见王屠户爬起来,他冲上去,抱着王屠户,猛地一甩。
他这不是成年人打架的方法,而是少年时跟人打抱箍子架的方法,就是抱着摔。
这种打法,一般就是把人摔倒,然后压翻在地,服不服?服了就松手,不服就压着,一架打完,除了一身泥,也不见血,小时候都是这么打。
但今天,李福根不知哪来的神力,这么抱着一甩,居然把王屠户甩过了麻将桌,王屠户体量又大,这一甩又远,落到地下,竟然发出轰的一声闷响,更带翻了一桌麻将,唏里哗啦的。
“啊唷,啊唷。”
王屠户这一下摔得重了,半天爬不起来,这人也是个凶的,叫了半天,还是撑着手爬起来了,他到这会儿还没看清楚人呢,红着眼晴瞪着李福根:“你是哪个鬼,老子捅了你娘啊?”
李福根不认识他,他也只听说过李福根,知道苛老骚有那么个徒弟,并不认识,不搭边啊,他杀猪的,不需要给猪打针。
“你调戏我师娘。”
说到这里,李福根又火了,猛又冲去,又来抱王屠户。
王屠户这会有反应了,也叉起手来揪李福根,两个人抱着,照道理来说,李福根绝不可能是王屠户对手,真的只有一边大呢,就仿佛电线杆抱着了水泥墩子。
可李福根不知哪来的神力,嘿的一声,具然把王屠户举了起来,一拧腰,又甩了出去,直甩出有四五米远。
王屠户差不多两百斤呢,田里一担湿谷,也就是两百斤,担得两百斤湿谷的,那就是条汉子,但李福根居然能将两百斤的王屠户一下甩出四五米远,周围看的人都看傻了,一片吸气声。
王屠户这一下真的摔重了,胸前三两气好象都摔了出去,躺在那里,翻着眼,张着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把他摔成个半死人,李福根胸中一口气才慢慢落下去,指着王屠户道:“下次再敢调戏我师娘,我要你死倒。”
王屠户也不知听到没听到,一声儿不吭,李福根带了黑豹离开,身后议论声一片。
“----哪里,就是老骚狗带的那徒弟啊,叫什么福根的。”
“好大的力哦。”
“老骚狗不是死了吗?他怎么还在这里。”
“莫大声,吴月芝养在家里呢,当心他打你,王屠户就是上午讲了两句,你看打得,都打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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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根出了镇子,回到村口,刚好有个人喊他给猪打针,他拿了箱子,却突然发现手有些抖,针筒都套不上,这才发现,全身衣服都湿了,手在抖,脚也在抖,整个人好象都有些发虚。
黑豹却一直在边上感叹:“大愧是大王,好生神力。”
它不提还好,它一提,李福根自己也想起来了:“我怎么那么大力气?”
他仿佛记起,先前用力的时候,好象有粒蛋蛋一下吸进了肚子里,然后肚子里又热又涨,鼓满了力气一样。
“不会真把蛋蛋吸进肚子里了吧。”
他这么想着,到平静下来了,先给猪打了针,收了钱,然后回来,绕到个没人处,装做撒泡尿,然后自己摸一下,一时间又惊又喜,果然一粒蛋蛋不见了,三粒蛋蛋变成了两粒。
他还以为摸错了,反复摸了几遍,确实只有两粒。
“原来不要动刀,就会自己消掉的啊。”
他心中高兴,又有些疑惑:“可我还是听得懂黑豹讲话啊,怎么回事呢?”
先不管这些,回去,吴月芝听到响动出来了,依旧先给他倒了杯凉茶,李福根留意了一下她眼晴,果然好象是哭过的样子,心下恼火,不过他不是个太会劝慰人的人,而且把王屠户打了一顿,也不太好说,没说话,只把赚的钱给吴月芝,段老太在一边见了,有些嫌少,李福根就说下午还出去。
下午到东边的村子转了一圈,又赚了二十多块,回来,他打王屠户的事,吴月芝却知道了,又是感激又是埋怨:“说两句就算了,你怎么跟人去打架,他那么大架子,力气大,你啊,没受伤吧。”
看着吴月芝关心的眼神,李福根心中暖洋洋的,道:“没事,他那是一身蠢肉,不会打架,没伤着我。”
吴月芝放了心,说:“你下次莫跟人打架了。”
李福根却摇头:“我自己不跟人打架,不过哪个要欺负你,姐你告诉我,我打死他。”
吴月芝嘴里虽然嗔怪着,眼里却透着了喜色,死了男人的女人,最怕人欺到门上,家里有男人撑着,她心里当然开心。
段老太在一边冷眼看着,却不吱声。
李福根也高兴,不过吃了晚饭,在外面晒谷坪里坐着歇凉的时候,他又不开心了,因为他无意中摸了一下,那粒蛋蛋居然又落下来了,还是三粒。
这是怎么回事呢?李福根莫名其妙,又有些恼,想塞回肚子里,又做不到,到是真可以塞回去,可一下又滑下来了,火了,捏一下,痛得吸气,只好算了。
“总有一天,我一刀子割了你。”他咬牙发狠,其实心底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惊惶,不太想动刀了,三粒就三粒,不痛不痒不费钱,有什么关系呢。
然后黑豹又告诉他另外一个消息,王屠户趁夜去他老表家里了,他老表也姓王,有个儿子,叫王义权,在镇派出所当警察,王屠户要他来抓李福根,而且发狠说,等把李福根铐到派出所里,他要自己亲自去抽呢,要抽死李福根。
李福根听了,又有些怕,又有些恼,道:“随他,不信他敢在派出所里打死我。”
黑豹却不干了,跑开去,没多会,引了一条四眼老狗来,那老狗前膝跪地,居然学人下跪一样,对着李福根拜道:“老四眼叩见大王。”
李福根认了出来,就是代销店的老四眼,忙让它起来,差点让它坐,后来想想它是狗,一时到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老四眼道:“大王,听黑豹说,有人要欺辱大王,简直岂有此理,请大王下令,召集村中甚至四乡八野所有的狗,保卫大王,明天只要派出所的人敢来,咬死他们。”
它呲着牙,满眼凶光,黑豹也在一边气愤愤的,连声道:“就是,只要他们敢来,咬死他们。”
李福根可就吓到了,连连摇手:“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想一想又解释:“这是人的事,狗不要掺和,而且有法律的,我就不信他们敢在派出所里打死我。”
“那可不然。”老四眼连连摇头:“派出所里打死人的事,我听得可多了,就算不打死,打残打瘫的也好多,打死了,还把你往楼下一扔,说是你要逃跑,跳楼自杀的。”
这样的事,李福根也听说过,但想想一群狗咬人,他还是不敢,只是摇头。
老四眼是一条老狗,而且是代销店里的,见的人最多,看李福根这个样子,它狗眼一转,道:“大王仁义,我还有一计,人与狗不同,狗只会用力,人却还讲个势,王屠户借王义权来压你,这是借王义权警察的势,但大王你也可以另借一个势,去压王义权,让他不敢对付你。”
“哦。”李福根眼晴一亮:“借什么势?借谁的势?”
李福根不知道,就从这一声哦起,拉开了他犬吠天下的序幕,一个传奇,就此诞生!
老四眼道:“王义权就是个小警察,其实屁也不是,管得到他的人太多了,所长啊,副所长啊,都可以管到他。”
“我又不认得他们。”李福根摇头:“他们怎么会管。”
“要认识很容易。”老四眼道:“大王不知道,派出所的副所长,叫林子贵的,打小没爹,他娘拉扯他长大的,所以特别孝顺,他娘有个歪嘴风的老毛病,看遍了治不好,其实很简单的,把刚入地下的老蝉挖出来,煮了水喝下去,一碗水就好。”
李福根到是奇了:“真的,你还会给人看病?”
“我是不能。”老四眼摇头:“是四方山后面有一只老药狗,他主家姓单,十几代的老中医了,大王听说过吧。”




师娘,借个火 09 犬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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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山单家啊。”李福根点头:“听说过,以前据说出过几代御医的,不过现在好象也不行了。”
“现在是不行了。”老四眼点头:“老单头死了,儿孙都不学中医了,经的经商,出的出国,但他们家喂狗,十几代都喂,因为有药会看病,所以喂的狗寿命都长,他们的方子瞒得紧,但瞒人不瞒狗,一代代狗传下来,所以单家的一些方子,儿孙不知道,他们家的狗却知道,治这种歪嘴风,就是老药狗说的。”
“真的?”李福根起了好奇心,苛老骚死得早了些,他一直恨自己没学出师,这要是新学一招,到是不错。
“肯定错不了。”老四眼点头:“这是简单的病,老单家治这个,就是一碗水,不过他们瞒得紧,不开方子,病人只能在他们那里吃药,所以别人不知道。”
李福根点头:“是啊,有些老医家,都有给药不给方的。”
老四眼道:“大王明天可以找到林老太太,一碗水下去,她那歪嘴风准好,林子贵又孝顺,治好了他娘,这个人情不就结下了,难道他还会放任王义权在派出所欺负大王。”
李福根一想有理,他虽然说不怕,但其实打小没进过派出所,想想还是怕,只是激于义愤而已,为了吴月芝,死了也甘心的,不过要是能结识林子贵,压住王义权,那当然是好的,谢了老四眼。
“不敢当大王相谢,以后大王若有事,一声召唤,老四眼随时效命。”
它说得谦恭,李福根心里却多少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也没有多想,又跟老四眼聊了一会儿,这才睡觉。
狗聊天不是汪汪叫的,是一种低沉的呜呜声,李福根也把嗓音放低一点,别人即便看见了,也只以为他在逗狗,不会起疑心。
第二天早起,黑豹就来告诉他,林老太已经起来了,在菜园子里忙乎呢,林家就在镇子外面,林子贵是公务员,林老太却还是分得有田土的,田当然不做了,林老太却坚持种菜,有多的,还挑去镇上卖,林子贵也劝过,没办法,说多了,林老太还打人。
李福根便要去会林老太,先要挖地里的秋蝉,黑豹却说昨夜老四眼就带着它挖了,果然墙角有一堆。
李福根便谢了黑豹,选了十几只老的,背了箱子,往镇后来,到林家,看到一个干瘦的老婆子在菜园子里忙着,李福根不认识,黑豹认得的,知道那就是林老太了。
李福根走过去,叫了一声林阿婆,林老太抬头看他,微眯着眼晴:“哪个啊?”
先前低头不觉,这时一抬头,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李福根发现,她的嘴果然是歪的,往一边抽,闭上嘴巴正常,一说话就歪了,这里的土话叫歪嘴风。
李福根陪着笑脸道:“林阿婆,我是李福根,是苛老骚的徒弟呢。”
一提苛老骚,林老太立刻就知道了:“原来是老四的徒弟啊,好,好,你师父可惜了,去得早,你这是到哪里去啊。”
“我是专程来看你呢。”李福根想好的话:“我师父临走前曾跟我说,阿婆你的病,他问了一个单方子,本来说好要亲自来给你治的,后来突然出了事,我也是昨天突然才想起的,所以把这个药给你送过来。”
林阿婆一听,老眼晴亮了:“真的啊,老四有心了,我就说他是个好人,你那个药是什么方子的,我去抓药。”
“药我带来了,不过煎的法子比较独特,林阿婆,我跟你去家里吧,我帮你煎了,再给你按摩一下,见效快些。”
“好,好,好。”林阿婆高兴了,从菜园子里出来,带了李福根到家里。
林子贵在家里,时间还早,还没去上班,他三十多岁年纪,单单瘦瘦的,听说李福根是苛老骚的徒弟,特来给他妈治病,很热情。
李福根亲自到厨下,拿药罐子装了水,把老蝉放进去,亲自守着煎了,然后把老蝉倒出来扔掉,这是昨夜老四眼说的,单家的经验,见药不见方,见水不见药。
林老太喝了药,李福根又给她在腮部按摩。
苛老骚对于刮莎按摩接骨这些,手法还是不错的,他也肯教,其实就是教会了徒弟好偷懒,李福根也肯学,所以这些手法都会。
服了药,按摩了十几分钟,李福根便跟林老太闲聊,林子贵果然是个孝子,到上班时间了,他也没去,就在一边守着,猛然就叫了起来:“妈,你嘴好了呢,不抽了。”
“真的?”林老太闲聊着,先还没想到这个,拿镜子来,自己照着说话,果然就不抽了,一时间老眼都有些湿了,扯着李福根的手连声道谢:“福根,多亏了你,要不到死别人都说我是个老歪嘴,背个名声呢,谢谢你了,还有老四,好人啊。”
林子贵也连声道谢,先前只是稍有点热情,这会儿可就是十分热情了,又问药费,李福根想好的话,只说还要几次,事后一总收费就是了。
其实老药狗传来的这个单方子,管用就管用,不管用,再多吃也不管用,但李福根昨夜跟老四眼聊,知道要做人情,要是太说简单了,不见人情,所以才说还多要几次。
林子贵当然不知道,他顺便上班,就一直把李福根送到镇外。
埋下林子贵这个桩子,李福根也就不急了,回到家,没人喊,他就在家里调几味药,苛老骚为了节约成本,很多药都是自己配的。
十点钟左右,王义权来了,就一个人来的,屋外的时候还冷着脸,进屋看到吴月芝,眼珠子一下就亮了,脸上也带着笑,磨叽了好一会儿,这才让李福根跟他走,说得还好,只说就是昨天打架的事,去问一下,做个笔录,又连声安慰吴月芝,只说他知道了,王屠户也有错,他会禀公执法什么的。
李福根却看出来了,这王义权是个色鬼,看到吴月芝美色迷住了,所以虚言哄骗呢。
“哼。”他在心里哼了一声,也不吱声,跟着王义权走。
到派出所,才进大门,林子贵却从一间办公室里出来了,一眼看到李福根,眼晴一亮,叫道:“根子,你怎么来了。”
早间他一直送李福根到镇外,直接叫上根子了。
李福根趁机就叫起来:“王屠户昨天调戏我师娘,我气不过,跟他打了一架,今天王警官叫我来问话呢。”
“王屠户调戏你师娘?”林子贵皱了下眉头,瞟一眼王义权:“是怎么回事。”
李福根却又补一句:“我师娘去割肉,王屠户调戏他,边上好多人听到的。”
王义权本来还想找话来解释一下,这会儿不好说了,只好应道:“王屠户昨天报了案,所以我叫了他两个来问问,调解一下。”
“嗯。”林子贵点点头:“那王屠户不是个好货,经常聚赌的人里就有他。”
林子贵是个有眼色的,王义权跟王屠户是老表,他也知道,所以点一句,那就是表明立场了,王义权不是傻瓜,当然听得出来。
王义权本来受王屠户之托,要把李福根关一天,到夜里下班,王义权值班,王屠户来把李福根抽一顿,吓唬一下,明天再放出去。
而今天见了吴月芝,王义权甚至另外起了心思,想着关了李福根后,晚上还要去苛家走一趟,跟吴月芝聊聊,连吓带哄的,或许能一亲美色,可给林子贵点了这一句,所有的心思全白费了。
他带李福根到屋子里,随便问了几句,做了笔录,然后让李福根签个字,就让他走了。
李福根才走到镇外,却一眼看到了吴月芝,吴月芝正往这边急走,她穿一件月白的衫子,下面是一条酒红色的长裤,除了头上一个红发卡,没什么饰品,可那么远远的走来,却象一朵白荷花轻盈的漂过来,让人情不自禁的眼晴一亮。
“师娘真漂亮,难怪王义权那眼珠子一下就亮得跟电灯泡一样。”李福根暗暗的想。
他迎上去,叫了一声:“姐,你怎么来了。”
“根子,你出来了,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吴月芝看到李福根,眼中透出惊喜,在他身上看。
“没事。”李福根摇头:“没打我,就只问两句,是王屠户起的头,凭什么打我。”
“这就好。”吴月芝看他身上脸上确实没什么事,放了心,道:“都说那王警官喜欢打人,看起来还是个好人呢,我就是怕他打你,所以来所里看看。”
李福根知道吴月芝是担心他,心中感动,道:“姐,谢谢你。”
“是姐要谢谢你呢。”吴月芝笑。
两个一路回去,听着吴月芝轻柔的说笑,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儿,李福根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想起来都是老四眼的功劳,晚间,李福根让黑豹叫了老四眼来,谢了它,老四眼一脸的受宠若惊.




师娘,借个火 10 老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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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聊到老药狗,老四眼便说叫老药狗来一趟。
四方山离这边有七八十里呢,但老四眼到高处叫了几声,然后远处有狗叫,老四眼回头就说消息传出去了,老药狗听到了,自然会过来。
李福根听了好奇:“这么远,老药狗怎么听得到。”
老四眼道:“老药狗当然听不到,但沿途都有狗,会把我的话捎过去,这么一路传过去,最多顿饭时光,也就传到了,我们这法子,为狗类独有,名为犬吠天下。”
李福根听了目瞪口呆,这才想起,沿途的村子,都是有狗的,即便中间有一段没村子,前面的狗也可以翻山过去,把消息再往下传。
“这跟打电话差不多啊,比邮递员送信还要快。”
他感概着,到十一点多钟的时候,老药狗果然来了,闻到他的气味,很恭敬的下拜,口称大王。
李福根始终不习惯这个,他自己也有些拘谨,让老药狗起来,先谢了老药狗,然后聊起单家和单家的方子,不过一聊之下,却颇为失望。
单家的方子确有独到之处,但也不过如此而已,真正了不起的,是单家诊病的能力,方子其实到处都有,你到新华书店,各种医书药方,能把人堆死,可有什么用?
治病,首先要诊病,确诊了是什么病,然后才可对症开方,照方抓药,方子是个死的,人才是活的,没有活的人,死方子再神也没用。
所以,老药狗虽然装了一肚子方子,它也不保守,它又不是人,不必为单家保守这些方子,可拿给李福根,却根本没有用。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没有用,一些单方子,例如治歪嘴风的这种,还是有点用处的,但也就是这样了。
李福根虽然失望,但还是谢了老药狗,聊到半夜才睡。
虽然从老药狗身上没有得到预期的收获,但李福根发现,这一日后,吴月芝待他的态度却又有些不同了,以前亲切中究竟还带着一点疏远,这一次后,吴月芝看他的眼光里,就带着亲近了,仿佛他是她的弟弟一样,这让李福根非常开心。
可惜没开心多久,回去三天的段老太突然跑来,说给吴月芝看了户人家,要吴月芝再嫁。
李福根听了,犹如一个霹雳,打在头顶,一时间又悲又苦。
段老太看中的那人,是个小煤窑老板,叫章祖铭,特别有钱,前不久老婆死了,有人说起吴月芝,看了相片,惊为天人,知道吴月芝才死了老公,央媒人跟段老太来说,段老太一听到钱字,眼珠子都亮了,所以急匆匆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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