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追夫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世
北堂曜月搂着他的肩膀温柔地拍抚,柔声道:「葡萄,情之一字,半点勉强不得。你便是再哭,他若是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
葡萄哭得喘不过气来。北堂曜月无奈,只好点了他的昏x,将他抱了起来。
东方君诚站在旁边跺脚:「我就知道会这样。」
「好了。把葡萄的包袱拿起来,我们回去。」
「爹,除了葡萄的剑,剩下这些破烂玩意不要也罢。」
北堂曜月瞪他一眼:「我让你拿起来!」
东方君诚无奈地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包袱,与北堂曜月一起带着葡萄离开了。
葡萄一直昏昏沈沈地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醒来后他也不想起床,就直直地望着床顶发呆。发着发着呆,泪水又流了下来。
北堂曜月进来,在床边坐下,拍拍他道:「醒了就起来吧。吃点东西,我们回京城去。」
葡萄摇摇头,把被子提上去盖住脸,默默地哭泣。
北堂曜月皱了皱眉,道:「葡萄,爹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哭不是办法。你要振作起来。」
葡萄闷了一会儿,抽噎道:「爹亲,我心里难过,你让我自己待会儿。」
北堂曜月道:「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我们就回逾京去。午饭放在桌上,一定要起来吃了,知道吗?」
葡萄不吭声。北堂曜月没办法,起身离开了。
到了傍晚,葡萄终于打开了房门,两眼红肿得像两颗桃子。他哑声道:「爹亲,我们明天就回逾京吧。」
北堂曜月皱眉道:「你没事了?」
葡萄低着头,轻声道:「没事了。让爹亲担心是我不对,我会振作起来的。」
北堂曜月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情『这个东西,谁也帮不了他,只有他自己走出来。
第二天北堂曜月便带着东方君诚和葡萄离开了这里,返回了逾京。
东方昊晔看见数月不见的儿子,高兴得不行,抱着葡萄又搂又亲,一会儿叫「我的心肝」,一会儿又叫「爹的好闺女」(乃们没看错,小王爷抽疯时就是管葡萄叫』闺女『的)。
葡萄靠在他怀里又哭了一场。小王爷已经从爱妃给他的来信中知道了儿子失恋的事,那叫一个心疼哦。此时看着儿子默默哭泣的样子,登时脑袋发热,抱着葡萄坚定地道:「闺女你放心!只要你喜欢,父王抢也把他抢来给你做相公!哎哟──」
北堂曜月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乱说什么!」
东方昊晔气鼓鼓地道:「我哪里乱说了!我们家葡萄哪里不好?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份有身份,要嫁妆有嫁妆,要武功有武功,简直是天下最完美的新娘子了。这样他都敢嫌?他是嫌命长了是不是!」
北堂曜月瞪眼:「你还敢说?人的心意是不能勉强的,你还想给儿子强抢夫男不成?你本事见长啊!」
东方昊晔不服气地嘟嘟嘴:「我是为我们葡萄鸣不平罢了。好葡萄,别理你父亲,这个狠心人。」说完还瞪了北堂曜月一眼,抱着葡萄道:「父王疼你,父王帮你想办法啊。」
葡萄红着眼睛轻声道:「父王,我知道您心疼我,不过您别去为难唐大哥。唐大哥是好人,他真的对我很好。他、他……他只不过是不喜欢我罢了。」他黯然地低下头,随即又振作了一下,抬起脸来挤出一个艰涩的笑容,道:「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世上也没规定我喜欢一个人,对方就一定要喜欢我。这种事是勉强不得的。父王,唐大哥没有做错什么,你千万别怪他,也别为难他,好不好?」
东方昊晔这叫一个心疼哦。哎哟哟,他家葡萄真是长大了,懂事了,可是好让人心酸哦,真宁愿他永远不长大。
东方昊晔觉得心都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抱着葡萄一阵怜爱疼惜。最后北堂曜月实在看不下去了,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拉离儿子的身边,淡淡地皱眉道:「你够了!让葡萄回去休息吧。你要抱着他搓弄到什么时候。」
葡萄早被他父王抱得不耐烦了。又亲又搂的,他就真是个闺女也受不了了,这麽一会儿工夫出一身汗了。眼见父亲把父王拉了开,葡萄抓紧机会赶紧道:「父王,爹亲,我下去梳洗一下,晚上再来给你们请安。」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东方昊晔遥望着儿子的背影,泪眼婆娑地感叹道:「呜呜呜……一眨眼咱们葡萄都长大了,你瞧他个子长得都快有我高了,眉眼也越发英俊了,身上也长了肌r,就是可惜硬邦邦的,抱起来没有以前舒服了。」
北堂曜月再也忍不住,又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骂道:「你悲风秋月的伤感够了没有!儿子回来应该高兴才是,还不够你哭的!」
东方昊晔习惯地揉揉后脑勺,叹了口气,道:「我是觉得心疼。你听见葡萄刚才的话了吧?这孩子这次是动了真情,和上次齐家小子那种口头玩笑不一样,我看这次他真是心都要碎了。」
北堂曜月皱眉:「不至於吧。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一直儿女情长?时间久了,慢慢就会过去的。」
他们北堂家的人都是属於感情比较淡漠冷傲的,除非对方十二万分地贴上来示好,否则自己是很难动情动心的。当初也是东方昊晔对他死缠烂打,他才不知不觉动了心,否则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情『是什么滋味。
北堂曜月现在和东方昊晔两情相悦,恩爱有加,对葡萄的那种单恋实在不能体会,因此说的有些云淡风轻。
东方昊晔却恰恰相反。他们东方家的人虽然比较热情花心,但一旦认真那就是一生一世的事,用情实际上是很专一的。当年他苦恋北堂曜月,追的那叫一个辛苦,甚至成亲后还自己给自己下了七日忘尘,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因此他反而最能体会葡萄的心情,闻言很是愤愤地指着北堂曜月道:「爱妃,你太过分了!你怎麽能这麽不关心儿子!」
北堂曜月道:「谁说我不关心儿子了?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小题大做。葡萄现在虽然难过,但再深的感情时间久了也会过去的。你别总在他面前提起这些事,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总会走出来的。」
东方昊晔摇头晃脑地道:「你不懂。你不懂。唉,这真爱一个人哪里是那麽容易忘怀的?瞧我当年才十二岁就开始惦记你,惦记了那麽多年也没把你忘了,到底把你搞到手了。这叫什么?这就叫真爱!」
北堂曜月听到那句「到底把你搞到手了」时,眼角抽了抽,觉得手心发痒,很想再抽小王爷一记。
东方昊晔还在那里分析呢:「我虽没见过那唐正言,但听了你和果果的描述,倒是个品x正直、颇有才学之人。葡萄被他所救,难免产生依赖,这唐正言人品x情又都不错,爱上了实在不稀奇。不信咱们走着瞧,我看葡萄这次且忘不了那个姓唐的呢。」
他已经打定主意让东门的人私下去将唐正言查个彻底,要真是个不错的人,葡萄又真心喜欢,他一定想尽办法也要帮儿子把这位』佳婿『搞到手!
东方昊晔在那心里盘算,嘿嘿直笑。
北堂曜月不用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叹了口气,决定由着他去了。反正这家夥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自己心里有数就得了。
第九章
葡萄回了房间,从怀里掏出了个东西,打开一看,正是用手帕包着的那只唐母留下的白玉镯子。那块手帕也眼熟得很,正是那一晚唐正言罚葡萄写书时拿来给他擦泪的帕子。
葡萄抱着这两样东西,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刚才流了太多泪已经哭不出来了,可是仍然涩涩的。
小竹子轻手轻脚地进来,见主子躺在床上默默哀伤,不由有些无措。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小主子这个模样,小主子就是年初因为齐横城而失恋时,也是气愤大於哀伤的,可见用情没有这次深。
「四少爷,您别难过了。唐公子若是这次中了举,明年开春就会进京了,到时不是又能见了吗?」
葡萄痴痴地盯着手里的东西不说话。
小竹子道:「对了。听说少爷您回京了,齐公子、刘公子还有安亲王家的小世子都说要请您喝酒呢,您什么时候去与他们聚聚啊?」
葡萄闷闷地道:「不去。」
小竹子搓搓手,道:「那、那您要不要去看看五少爷?五少爷这会儿应该练完功了,您去找五少爷玩啊?」
葡萄道:「不去!别烦我!你出去!」
小竹子无奈,苦着脸道:「少爷,我这次犯了大错,没有保护好您,王爷说要罚我呢。如果您再不开心,我就要被赶出府了。」
葡萄这才翻身坐起,道:「父王说要罚你了?他敢!我找他算账去!」
「别别!王爷只是罚了我一年的薪俸罢了,实在不算什么。我没保护好您,原本就该挨罚的。」小竹子对自己的失职十分愧疚懊悔。他撞到脑袋,痴痴傻傻了好几个月,直到被东门的人找回才慢慢治好,现在功力也只恢复到鼎盛时期的七成而已。这对他的自尊心来说也是个打击。
葡萄拉过他的手道:「好竹子,这次出门幸亏你救了我,要不咱们主仆还不知怎麽样呢。你做的很好。你也受了苦,这些日子好好养伤吧,父王罚你的银子我补给你。」
小竹子感激得热泪盈眶,跪下道:「都是奴才办事不利,少爷不罚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万不能得赏。幸好少爷您安然无恙,不然小竹子就是死十次都无法赎罪!」
葡萄拍拍他的肩,道:「起来吧。你我不是外人,我当你是兄弟一般,不要说这种话了。」他与小竹子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好友。有些心里话他可能不会对父王父亲说,却会说给小竹子听。
「小竹子,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唐正言这次秋闱有没有中。」算算日子,秋闱结果也该出来了。
小竹子应了。
他果然有些门路和本事,第二天便来回报:「唐公子这次得了会元,是岐州省的魁首呢。」
葡萄闻言,不由为唐正言高兴,心里隐隐有骄傲之感,道:「我就知道他一定能中的。」
他把唐家的玉镯和唐正言的帕子收在一起,没事就拿出来看看,聊慰相思之情。北堂曜月等人都不在他面前提起唐正言的事,只盼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能慢慢冲淡他的感情。不过他们却不知,葡萄早已把这份感情刻在了骨子里,想忘了也忘不掉的。
静王家的四公子重新回归京城公子圈可是件大事。齐横城和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刘润之都给葡萄下帖子,请他小聚。
葡萄这次离家出走静王府瞒得紧,只说他是去明国看望外公了,因此他那些兄弟好友都不清楚真相,唯有齐横城有些心虚,私底下找过东方君诚几次,一个劲地问:「君亭是不是还在怪我?要不为何连我的喜酒都没喝就去了明国?」
东方君诚只是道:「我外祖父平日最是疼他,前些日子来信说想他了,父王便打发他去承欢膝下,尽尽孝道。」
齐横城问过几次,便不再多问了。他私下也有些能量,暗中打听几次,终是知道了葡萄并没有去明国,因此暗自留了心。一听说葡萄回来了,便赶紧给他下帖子要请客。
葡萄刚失恋,原本没啥心情,但到底是自己的知交好友,因此打起j神还是去了。
他这些日子变化不少,不仅个子抽条一般长高了,容貌也渐渐长开,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圆润小脸有了冷削的线条,眉宇间多了一些沈稳和英气,再也无法如从前那般穿上女装而让人难辨雌雄了。因此他一踏进酒楼雅间,齐横城和刘润之等人一时竟都没认出他来,皆是愣了一下。
随后大家坐下,自是一番叙旧。葡萄蔫蔫的,无j打采,回话也有一搭无一搭的,齐横城等人都看了出来,不由互相使了个眼色。
刘润之过去搭上葡萄的肩膀,举杯道:「你到底怎麽了?你外祖父凶你了吗?看你样子变化挺大,可见是受了不少苦。来来,我们干一杯。今天必须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放一边,咱们兄弟几个好好乐乐。晚上哥哥带你去泰安河边喝花酒!」
葡萄一头饮尽杯中酒,道:「好!今晚去喝花酒!自十二岁以后柳姐姐她们都不和我玩了,哼!我也不和她们玩!今天晚上咱们找美人去!」
葡萄口中的柳姐姐是柳丞相的孙女。他小时候很喜欢穿女装在女孩子堆里混,和几家大家闺秀关系极好,两小无猜地长大。可惜后来他十二岁后,男女交往不便,他那些手帕交们也有了x别意识,便纷纷和他远了关系,使葡萄再一次深深地失落,无比痛恨自己的男儿身。不过他x情豁达,又从小喜欢勾搭男孩子们,所以倒也交下齐横城等几个密友,不算童年虚度。
刘润之大喜,以为他开了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泰安河上新来了几个花娘,美得冒泡,今晚哥哥都给你找来!」
葡萄翻个白眼道:「谁要花娘了?有没有俊俏的花郎啊?」
刘润之登时哑巴了。
齐横城赶紧道:「有有!绝对有!君亭你想要什么样的?兄弟都给你找来!」
如今天下太平,明、文两国风气开放,逾京作为文国京城更是什么花样都有。尤其当年静亲王大张旗鼓地明媒正娶了明国北堂王府的三世子,男风之气更是兴盛起来,因而葡萄的喜好在达官贵人中正常得很,他那几个发小也不以为意。
葡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喃喃道:「要唐大哥那样的。」
齐横城一愣,唐大哥是谁?
不过这天晚上葡萄到底没去成泰安河,因为他喝醉了,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呜呜呜地哭个不停,拉着刘润之的袖子一直叫着』唐大哥『。
刘润之和齐横城有些傻眼,好不容易把他送回了静王府,回去时二人坐在马车里商量:「君亭一直唤着』唐大哥『,也不知那人是谁。我看君亭似乎……」
齐横城黑着脸道:「哼!不管那姓唐的是什么人,敢负了君亭,我非一刀结果了他!」
刘润之心道:好像你没负过君亭似的。不过嘴上到底没说,只道:「这事你别瞎掺和。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的口头婚约觉得愧对君亭,总想补偿一二。不过君亭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我看他早就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以后大家还像从前那样做好兄弟,你别多管闲事,那毕竟是君亭的私事。」
齐横城虽是个武夫,却有几分心计,道:「我知道了。今天的事你谁也别提,咱们都替他瞒着点。」
「还用你说。」
齐横城虽私下掩住了刘润之的口,自己却去打听了一番。他和东方君诚有同袍之谊,交情不错,便拐着弯的向东方君诚打听,可惜东方君诚纹丝不露,什么也没告诉他。
转眼过了年,天气还没转暖,进京赴考的举子就渐渐多了起来。有点盘缠的已经把客栈占满,银两不足的便结伴租便宜的宅子住下。
东方君亭这几日上街,常常看到一些衣衫破旧的书生们在街边花几个铜板,买碗骨头汤就着大饼吃。
自古以来读书就是最费银子的事,不说纸墨文笔的费用,光是买书就能掏空一个地主的家底,再加上赴京赶考所需的各项盘缠,富足点的人家还好,贫困点的读书人当真和要饭的差不多了。离春闱还有一个来月,这些人都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
东方君亭眼里看着心里发酸,回去就问父王能不能想办法周济周济那些贫寒学子们。
东方昊晔明白他的心思。三年一次的科举不知办了多少次了,以前也没见葡萄这麽上心过,这次只怕是想到唐正言,才推己及人,想要周济贫困学子。
「葡萄真是长大了。你放心,这事交给父王去办。」东方昊晔看着儿子已经与自己比肩的身高,抬起胳膊揉了揉他的脑袋。
东方昊晔办事还是很靠谱的。第二天就在朝上说起如今许多学子食不果腹,衣衫陈旧,离春闱还有一个多月,只怕许多人会熬不住,请皇上下旨周济一二。还表示愿出万两白银,帮皇上资助贫困学子。
这般别人出银子,自己得名声的好事,他哥自然乐得去做。不过静亲王是自己的亲弟弟,皇帝也不能白占便宜,便下旨由静王牵头主办,内务府出两万两银子并出人手帮衬,把这件事做好。
太后听说此事,力挺两个儿子,也出了五千银子。太后一出头,皇室宗室和一些达官贵人们也纷纷出血,竟是筹出不少银两。
待唐正言带着正礼正义两个弟弟一起进京时,便听到周围尽是称赞皇上圣明、爱民如子的声音。而由於此事是静亲王提出并亲自主办的,更是得了一个贤王的称号。
静王原本名声就不错。当年因为娶了个男妃,曾经成为风靡全国的八卦对象,举国皆知。这几年下来,他在朝上颇有作为,还曾不顾危险亲赴疫区拯救无数灾民於水火,差点自己染上瘟疫回不来。再加上有一阵他作为巡查御史玩过、哦不,是巡过几个省,断了几个大案子,替不少人伸冤过,因此颇得了些名声。
不过这次资助贫困学子,却是让静王的声名达到鼎沸。以前人们说起来,就是』那位娶了男妃的王爷『,如今说起来,却是』那位爱民如子的贤王『,这差别可真是天差地别。
东方昊晔没想到帮儿子办点事竟办出这麽一个好名声。他是个从不把这些事放心上的人,别人高兴还来不及的名声,他却愁眉苦脸地对北堂曜月说:「被人称为』贤王『,以后想不』贤『都不行了。还不如叫』闲王『呢,我倒盼着日日清闲。」
北堂曜月白他一眼:「在其位,谋其政。你身为王爷,享皇室俸禄,得天下百姓供养,做点事又怎麽了?」
东方昊晔拍着大腿叹:「也不知糖糖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孙子。等他和华容生了嫡子,我就退位,这个』贤王『让他当去吧,咱们出去玩去。天南海北,总要在有生之年走一遍才成。」
北堂曜月也有些向往,不过他可比小王爷周全,道:「总要再等几年呢。果果还没成亲,核桃养在东g,葡萄又一心想嫁人……」总要把几个儿子的事处理好啊。尤其是葡萄,真是愁死人了。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对小王爷充满怨念。好好一个儿子,干嘛非当成个闺女养啊?
东方昊晔装作没看见北堂曜月怨念的眼神,及时转移话题:「唐正言已经进京了,咱们等几天,看看他会不会上门请安。」
北堂曜月道:「唐正言颇有风骨呢。」
东方昊晔低低一笑:「若是怕人说他攀权富贵便不敢上门,那便是假风骨。若是真正有骨气的人,不会因此就折了自己的腰。」
北堂曜月与他相视一笑,颔首道:「正是如此。」
且说唐正言因为得了北堂曜月赠与的盘缠,便带着弟弟们一起进了京。原本他真有些犹豫是否去静王府拜会,但进京后听说了静王爷的名声,倒是下定了决心。
贤王是个真正值得尊敬的人,自己岂可因为忌讳那些外在的虚名而不登门拜访?何况他曾承诺过北堂曜月要去请安,不能失信於人。
于是他在京城落脚后的第二天就备了一份礼,带着新收的小厮来到朱雀大街。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原来静王府竟占了朱雀大街整整半条街,这个街坊竟然一大半都是静王府的,可谓势力强大。
饶是唐正言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身后的小厮早惊得目瞪口呆,战战兢兢地捧着礼物。
唐正言原本来静王府前十分坦然,并无自卑怯弱之感,但真到了这由皇上钦赐的朱红大门前,却委实犹豫起来。看静王府这般气势,正门只怕不常开,说不定只有天使或贵客大员来时才开正门,像他这样基本不算什么交情、只是来请安的普通学子,走这里只怕不合适。
于是他想了想,便带着小厮沿着静王府的围墙转悠起来,想寻侧门进去。谁知这整条街几乎都是静王府的,走了一大半都没看到有侧门。
这时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半大少年,大概也就十岁左右,骑着一匹十分漂亮的枣红色小马,后面带着几个人迎面骑了过来。
唐正言往旁边让了让,谁知那少年走到他面前,突然停下马看着他,问道:「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唐正言打量了一下,见那少年穿着一袭宝蓝色华衫,外面罩着纯白狐狸毛短坎,脚上踏着白色鹿皮靴,头上戴着一顶华贵的赤金镶玉小冠,两耳边还各自垂下一缕穗子,打扮端得是富贵华丽,活脱脱一个小王爷的模样。不过让唐正言心中一动的,却是那小少年一双灵动有神的双眸长得和葡萄一模一样。
由於静王爷东方昊晔最近对书生们做了件大善事,贤名传开,颇受读书人推崇,因此唐正言只要留心打听一下,就很容易将静王家里的事打听得七七八八。他想起静王爷一共有五个儿子,葡萄东方君亭排行第四,这个少年年纪不大,长得和葡萄如此相似,想必是他的五弟东方君仁了。
一想到这个少年可能是葡萄的幼弟,唐正言就觉得亲切起来,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在下唐正言,来这里是想去静王府拜访旧友,不知小公子是否有什么吩咐?」
那小少年突然瞪大了眼睛道:「你就是唐正言?」
唐正言诧异地抬抬眉,没想到这小少年居然知道自己。莫非自己在静王府里很有名?
「正是在下。不知小公子为何知道在下?」
这金贵的小少爷正是静王府最小的五少爷东方君仁,小名杏仁。
话说东方君仁生下来就被他四哥东方君亭当成了半个私有物,总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打扮他,小时候没少被逼着穿裙子打扮成个小女孩模样。不过东方君仁和东方君亭不同,天生骨子里还是男儿本x,当他有了x别意识后便再不肯由着四哥打扮自己了。而且当时北堂曜月为了避免家里再出一个葡萄这样养歪了的儿子,对儿子增加了不少关注,因此及时抢救杏仁於』危难『。
这东方君仁也是争气,为了不再被四哥拿着裙子和发饰满院子追着跑,小小年纪便用心练武,再加上他天资出众,武艺竟出於意料地出类拔萃。目前他已经堪堪能与二哥东方君诚打成平手,再过几年,只怕东方昊晔和北堂曜月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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