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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世
但今日萧沧海却没有迎出来,连贴身伺候的染香和墨香也不见踪影。
杨靖走进内殿,转过弯廊,左边书房的门开著。
他轻轻走进去,见萧沧海半倚在窗下的软榻上坐著,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闲散地握著本书,双眼凝望著窗外的景色,露出线条完美优雅的侧脸,一双深邃地眸子仿佛蒙著一层冰雾,神情有些沈凝,不知在想什麽。
杨靖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轻声道:“想什麽呢?朕进来了都不知道?”
萧沧海讶然回头:“你回来啦?哎呀,都这个时辰了?我竟没注意。”他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春季乏困,j神倦倦的。本来想看会儿书,谁知竟不知不觉望著窗外发起呆来。”
杨靖眉宇轻蹙:“你有心事?”
萧沧海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哪里有什麽心事,不过是发会儿呆罢了。”
杨靖心道你刚才的神情可不是这麽说的。
萧沧海推了他一把,道:“我整日不愁吃不愁穿的,皇上疼惜,儿子懂事,後g也甚是和睦,能有什麽心事?你别多想了。”
可杨靖还是觉得古怪。他想了想,突然恍然。萧沧海一个大男人,整天生活在这後g之中,虽然每天也忙碌非常,後gc心之事甚多,但到底和在外面不一样。就好比在现代,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是正经,在家里做家庭主夫总会有些失落。
“沧海,明天咱们出g转转吧。”杨靖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萧沧海疑惑地道:“出g?去哪里?这春天不冷不热的,你是想去避暑还是打猎?”
杨靖笑道:“都不是。咱们微服私访,就在京城里逛逛。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出g看看了,也不知道洛京现在什麽样了。”
想到这件事杨靖就扼腕!
他是最近才想到,这朝中大臣每十天还有一天休沐,可他这个皇帝除了元旦除夕有那麽几天休假,竟然没有一天休息。因为他是直接穿回自己的前世,记忆和情感都十分强烈,所以做回盛辉帝也没有一点不适应,日子久了,他也渐渐淡忘了前世的事情。不过最近朝中压力巨大,事情永远做不完,是个人都会烦。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竟然一直兢兢业业,都没给自己放过假。
如果他老哥卢醒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勤勉,不知那脸色会是什麽样?
想起前世的逍遥,杨靖简直都不相信和今世的自己是同一个人。
果然环境不同,成就也不同啊。
他心里感叹,决定给自己放个假,明天不上朝了,带萧沧海出去玩一天。
萧沧海对他‘微服私访’的说法很有兴趣。他本不是拘泥之人,虽然入g後多有束缚,但仍难改本色,不然当年也不会身怀六甲还跟著杨靖上战场。
他听杨靖将安排细细道来,不由也期待起来,抿嘴笑道:“那我可一定要陪皇上出去看看。这种好事不能错过。”
杨靖喜道:“当然当然。我就知道你会高兴。”
萧沧海瞪他一眼:“明明是皇上在g里闷了,想出去逛逛,可别说得好像是为了我似的。”
杨靖哈哈一笑:“咱们夫妻一体,分那麽清楚做什麽?而且我知道,这天下间愿意陪著我胡闹的人,就只有你。”
萧沧海听了这话甚是高兴,满意地抬抬下巴:“你知道就好。”
寄奴,这天下间只有我,会心甘情愿无条件地满足你的任何愿望。
作家的话:
最近很勤奋啊有没有~!!!感谢大家的礼物和留言的鼓励,俺在繁忙的月底结账期还能赶文,佩服自己一个!哈哈哈
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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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二人商量好,不由都兴奋起来,好似回到了当年在江南,二人偷偷溜出去私会的感觉。
大盛从前是三天一朝的习惯,但自从盛辉帝十四岁亲政以来,雄心勃勃,一心以收复北方国土为己任,因此改为天天上朝。如此十几年下来,已经成为了大盛新的传统。不过皇上偶尔也会有个头疼脑热、心情不好之类的偶发情况,歇个一两天早朝也不稀奇。
杨靖第二天早上传了旨意免朝,奏折都直接送到内阁去。
太子杨荣和二皇子杨健过来请安,见父皇还在,不由欣喜。往日这个时候父皇已经去上朝了呢。
一家四口用过饭,杨靖和萧沧海夫夫送走了两个去上学的小学生,开始准备出g事宜。谁知这个时候萧子诚和萧贤兰却来了。
这兄妹二人是来给皇後请安的。他们住在g里是为了‘陪伴’皇後,自然要日日过来请安,只是平时他们都在巳时左右过来,今日却早了一个时辰。
萧子诚听皇上说他们要出g去转转,不由眼睛一亮,连萧贤兰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杨靖见状,便顺道邀他们一起去了。
萧沧海的脸色微微一沈,随即又恢复了温和亲切的模样,微笑道:“子诚也就罢了,但贤兰可是女孩子呢,怎能出去抛头露面?”
萧贤兰闻言,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杨靖其实也不想带著两个电灯泡,但此事被他们撞见,自己身为姐夫,怎能不满足小舅子小姨子的愿望呢?何况又不是什麽大事,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他不以为意地道:“这世上对女子原本束缚就多,有些规矩更是迂腐之极。朕可不兴那一套。不过……”他沈吟了一下。萧贤兰正是说亲的年纪,若是真出g让人看见了,有碍名声,因此改口道:“有些顾忌也是好的。这样吧,贤兰若是真想跟我们一起去,不如女扮男装好了。”
“女扮男装?”
别说萧子诚兄妹,连萧沧海也不由失声脱口。
萧子诚兄妹进京不久,对京城并不太熟悉。而且萧母对幼子十分宠爱,平日看得极严,极少让他出门。萧贤兰就更没有机会了。
带著这对兄妹,杨靖临时又让黑衣卫多安排了些人手暗中保护。四人便打扮成一般富贵平民的模样,从偏门悄悄出了g。
杨靖与萧沧海并肩走在前面,萧贤兰穿了一身男装,与萧子诚走在後面。她第一次女扮男装,十分新奇,窃窃私语地对孪生哥哥道:“皇上真是聪明,竟能想到这个主意。我还是第一次穿男装呢,哥哥你看,是不是和你更加相似了?呵呵呵……”
她x子文雅贤淑,极少这麽快活。萧子诚看她开心的模样,也很是高兴,出神地望著前面的背影,轻声道:“陛下英明神武,心x豁达,胜过历代帝王,出的主意自然也不一般。”
萧贤兰看著他一脸仰慕地望著皇帝的背影,不由心中一动,勾起唇角笑了笑。
杨靖敏感地察觉到萧沧海的情绪好似没有早上那麽兴奋了,轻声道:“怎麽了?是不是我带著他们兄妹一起出来,你不高兴了?”
萧沧海摇摇头,道:“既然让他们遇上了,皇上愿意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是他们的荣幸。何况贤兰恐怕这辈子也没有几次这样的机会,我怎会不高兴。”
撒谎!明明是不高兴嘛。
杨靖m不清头脑,暗道难道他是在怪我带了两个电灯泡,无法享受二人约会了?
可是又一想,萧沧海的心x不至於如此。
他哪里知道萧沧海的心事。若是昨天之前,萧沧海必不会在意,但知道了萧家和南方士族的打算後,他又怎麽可能不介怀呢?
杨靖还在琢磨,萧沧海已转脸笑道:“寄奴,你看这洛京繁华,已不逊於当年的长京风景。如此一派盛世景象,都是你的功劳啊。”
杨靖被他夸赞,心中欢喜,微笑道:“我的功劳,也有你的一半。”说著趁势握住他的手,垂下长袖掩住。
萧沧海听了感动,郁闷之心稍去,暗道罢了罢了,不可为了那些未知的烦恼而耽误现在的美景才是。
他放松了心情,与杨靖并肩而行,说说笑笑,悠然地走在繁华的街头。
二人本是无双的容貌,一个端庄英俊,器宇轩昂,周身散发著无上的气势威严。一个优雅俊美,举止从容,彷如世间最动人的翩翩公子,带著无限风情与潇洒。
清风拂起二人轻垂的长袖与衣摆,阳光映照著彼此相携的身姿,引来街上无数歆慕的目光。
萧子诚与萧贤兰走在後面,望著他们的风采,只觉二人般配之极,好像再也c不进第三个人,不由都露出沈思之色。
四人在洛京最繁华的元安坊转了一圈,买了些东西,交给夏起带来的人拿著。
临近中午,杨靖道:“听说春华楼的酒菜最好,咱们就去那里用午膳吧。”
萧子诚道:“我在江南去过春华楼,招牌菜甜水鸭确实一绝,原来他家在京城也有分号的?”
萧沧海一笑,解释道:“那春华楼是从前长京的老字号。二十多年前长京城破时,他们的传人跟著朝廷逃到了江南落脚,开了几家分号,招牌菜也是g据江南的口味改过了的。後来定都洛京,他们便搬了回来,现在这里才是正宗的春华楼,以招牌菜咸水鸭出名。”
一个上午的闲逛,不管遇到什麽,萧沧海都能款款而谈,淡淡几句就解释出由来,萧子诚兄妹不得不佩服这位三哥见识广博,才华过人。
杨靖笑道:“我还没吃过春华楼的正宗招牌菜呢。沧海,还记得当年在金陵,我们好像还为了他家的鸭子是甜水的好吃还是咸水的好吃吵过架呢。”
萧沧海哈哈一笑:“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当真好笑。我们g本连咸水鸭都没吃过,居然还能为此吵起来,真是年少轻狂啊。”
杨靖m著下巴回忆道:“我记得当时你是十分坚定地拥护甜水鸭的,不如今日我们就分个胜负?”
萧沧海切了一声,藐视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愿意无聊,我可不奉陪。不就是鸭子嘛,什麽口味不一样?这麽多年了,亏你还惦记分个胜负。”
“哦?莫非你是怕了?”
“莫要激我。”萧沧海笑眯眯地m出腰间的折扇扇了扇,道:“你若非要分个胜负,我奉陪就是。不过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贪图口腹之欲,今儿个只以尝鲜为主。我倒要看看,这北方的咸水鸭,是不是真的就比南方的甜水口味好。”说著抬腿率先迈进了春华楼。
杨靖一笑,跟在後面。
作家的话:
很喜欢杨靖和沧海恩爱轻松的相处方式。这才是真正爱人、恋人、伴侣、知音、亲人,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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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楼一共三层。一层大多是平民消费,二楼环境就清雅多了,三楼则是贵客的包房。
杨靖这次出g,除了想散散心,看看洛京的景色,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私下观察一下南北士族之间的关系是否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记得前世看的那些武侠小说、电影电视里经常提到,酒楼茶馆是最适合探听情报的地方。因此杨靖并未让夏起去安排三楼的雅间,而是带著众人上到了二楼。
“这里四面开阔,风景极好,倒比在雅间里舒服多了。”杨靖选了西北角一个靠栏倚柱的长桌,正好能坐下四人。
自然没人反对皇上的意见。
萧沧海走到杨靖身边,不客气地道:“我要坐靠栏那边,视野开阔。”
杨靖一笑,好脾气地起身将位子让给他,自己坐在他身边。
萧贤兰则有些犹豫。倚栏而坐,似乎将自己暴露在了外面的行人面前,可是坐在另一边,又担心大堂里人来人往的。
萧子诚与她心有灵犀,推了她一把,道:“你坐里面去吧,待会儿夥计要从外边上菜,别碰著你。”
萧贤兰闻言,便不再犹豫,坐到了萧沧海对面。萧子诚则在外边坐下,对杨靖相对。夏起则带著两个小厮打扮的侍卫站在後面。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麽?”春华楼的夥计殷勤地上前。
杨靖道:“先报几个菜听听。”
那夥计嘴皮子极为利索,一口气报出数十道经典菜肴。
杨靖对萧子诚兄妹微笑道:“你们想吃什麽?尽管点,今天我请客。”
萧贤兰女儿家,并不多嘴。萧子诚看看萧沧海:“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什麽好吃。三哥,要不你帮我们点吧。”
萧沧海一笑:“这有什麽客气的?好吧,我替你们做主了。难得有人要请客呢。”说著一连报了几个菜名,包括春华楼的那道招牌菜,又道:“我知道你们在江南的甜水鸭这里也有,一并上来。”
那夥计笑道:“客官一定是想比较一下我们春华楼在洛京和江南的招牌菜有何区别。没问题,马上就上来。”
杨靖笑道:“看来和我们一同心思的人不少啊。”
萧沧海笑而不语。
菜上齐了,杨靖举起筷子夹了一口,萧子诚和萧贤兰才慢慢动箸。但萧沧海却在旁边倚著栏杆摇著扇子。
杨靖道:“怎麽不吃?待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沧海懒洋洋地道:“还不饿,没胃口。”
杨靖道:“甜水鸭也不吃了?”
萧沧海本来是有些饿的,但不知为何,看著自己点的满满一桌菜,又突然没了胃口。那甜水鸭和咸水鸭并排放在一起,卖相极好,看著就让人心动,但他闻著味道却觉得有些腻歪。
他抬头瞟了一眼,见萧子诚萧贤兰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迟疑地望著这边。
他忽然心中一动,冲杨靖抬脸一笑,黑玛瑙一般的美眸弯了起来,嘴角荡开一抹浓浓地风情,红唇轻开:“要不你喂我啊。”
杨靖微微一愣。
萧沧海可不是会在这种场合公开撒娇的人。
不过杨靖自从重生後,就发誓绝不会再让萧沧海有一丁点的不高兴,因此虽然心中诧异,但却十分配合,当真夹起一块鸭r,送到他嘴边,微笑道:“好啊。有事为夫服其劳。来,尝尝这甜水口的鸭子。”
萧沧海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住,细细嚼了两口咽下,道:“还不错。”
虽然他一堂堂男儿由另一男子喂食,但举止却极度自然从容,仿佛再天经地义不过了。
杨靖宠溺地笑道:“还想吃什麽?我给你夹。”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萧沧海目的已经达到,便慢条斯理地拿起了筷子,随意地瞥了对面一眼。原本有些瞠目地萧子诚兄妹,不由自主地避开了眼。
萧沧海暗暗一笑,又心底叹息。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彼此间却十分生疏,还要暗中斗心眼,当真是累人。
如此一想,越加没了用饭的心思。不过看在杨靖殷勤的份上,他也不好扫了兴致,夹了几口清爽的小菜。
杨靖见状,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笑道:“先来尝尝这两道南北的招牌菜,究竟是哪个味美,今儿个咱们可定要评出高低来。子诚,你和贤兰给我们做证。”
萧子诚为难地道:“可是我觉得两个味道都好。”
萧贤兰也点头道:“是啊。以前我在江南时,觉得春华楼的甜水鸭最是味美,谁知尝了这洛京的咸水鸭,竟也毫不逊色,可真是难分高低。”她拧著眉毛,一脸难以取舍的样子,又长得貌美,让人不忍为难。
杨靖见状,不由笑道:“不必如此为难。不过是一乐罢了,贤兰不要太认真。”
萧子诚对妹妹笑道:“就是。反正要分胜负的是皇、黄公子和三哥,又不是咱们。咱们只要好好享受美味就好。”
萧贤兰闻言,俏皮一笑:“不错,先填饱肚子重要。”
杨靖哈哈笑道:“不会饿到你们。来,都吃菜。”说著给他们一人夹了一道菜,二人颇有些受宠若惊。
萧沧海觉得x口憋闷。倒不是介意那三人言笑晏晏,而是那油腻腻地几道r菜弄得他胃里不舒服。但难得杨靖有兴致与他出g来玩,怎麽也不能扫了爱人的兴致,因此将身上的不适强压了下去。
作家的话:
累得腿都抬不起来了,今天在家狠狠歇了一天,明天还要去加班,苦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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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旁边几张桌子也坐满了人。
杨靖和萧沧海讨论起这春华楼的南北两道招牌菜,各抒己见,萧沧海仍认为是甜水口的味道更好些,而杨靖却偏向北方的咸水口味。
他们正说得兴起,忽然旁边桌子上一人y阳怪气地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方人自然觉得南方的口味好,北方人觉得北方的口味好。要我说,那位公子既然是江南人,就不该到我们洛京来生活。”
他这话飘过来,明显是对著这边说的。
杨靖微微眯起眼,尚未说话,萧沧海先一步悠然开口:“此言差矣。洛京乃大盛都城,当有容纳百川的x怀,不该分什麽北方人、南方人。且不仅是盛人,西域诸国和各国异族人,都可以来这里通商经营,落户生g,这才是泱泱大国的气度。”
此言一出,那桌上的食客回过头来,露出诧异之色。他歪头沈思了片刻,道:“你说的对,刚才的话是我偏颇了。”
萧沧海一笑:“这位兄台,我看你一人用食未免寂寞,不如过来一起坐。”
他的x格本就爽朗大方,长袖善舞,见那人谈吐不俗,便有心结交。
杨靖也正有此意。
萧子诚和萧贤兰则有些诧异。鱼龙微服,本该小心谨慎,便是有心与他人相交,也该由这里身份最尊贵的皇上出口邀请才是。可是萧沧海却先行开口,不知是否妥当。
他们却不知道,以前在江南时这种事萧沧海也常做。杨靖虽然x格豪爽,气度不凡,但久居深g,身上自有一股深冷威严的气质,一看便知不是那般随意与他人亲近之人。因此他也乐得看萧沧海长袖善舞,倒也真因此结识了不少人才。例如现在驻守北部边关的大将童振,当年便是如此在江南被萧沧海忽悠过来的,好好一个书生硬是弃文从戎,成为了一名武将。
对桌那人倒也痛快,闻言便起身来到他们桌旁,定定看了一眼杨靖和萧沧海,微笑道:“如此陆某就冒昧了。”
杨靖哈哈一笑,道:“陆兄请坐。”
陆濯道:“在下姓陆,单名一个濯字。不知几位兄台如何称呼?”他眼睛看著杨靖,显然一眼就看出这桌的主导之人是谁,倒是个聪明人。
杨靖微微一笑,道:“我姓卢,单名一个醒字。这位是我的夫君。”
因为男儿可以生育,所以历代皆有男子成亲的习俗。到了这一代,盛辉帝更是娶了一位男皇後,因此男风更加盛行。一般男子夫妻在外,都会称呼对方为‘夫君’,是对对方的一种尊敬。毕竟嫁入的一方放弃了男儿之尊,是极大的牺牲,若是彼此感情好的话,不论谁嫁谁娶,地位上都相差无几。
萧沧海摇扇轻笑,道:“我姓萧,单名一个海字。这两位是我的弟弟,萧诚和萧岚。”
陆濯一一施礼,彼此寒暄後坐定。
杨靖道:“刚才听陆兄所言,似乎对南北之分有些意见?”
陆濯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陆某不才,对当前的形势也知道一二。看卢兄是北人,萧兄却似乎是南人?”
杨靖道:“不错。不过我虽是北方人,却是从小在南方长大的,说是半个南人也不错。”
陆濯端起茶饮了一口,道:“以杨兄和萧兄的眼光,应该能看出我是北方士族出身。只不过陆某家世已微,目前只是一介寒门了。”
杨靖和萧沧海刚才第一眼已经看出,陆濯打扮清贵,腰间配玉,顶上束冠,这是标准的士族打扮。只是他的衣服布料普通,玉也是一般的寒玉,冠也只是一顶楠木冠。
此时不仅士族和庶民之间界限分明,便是士族之间也分三六九顶。上品士族不说服饰上乘、装配华贵,最主要的是顶上戴的一定是玉冠。
简单说,就是穿西装的阿曼尼和地摊货的区别了。
杨靖道:“陆兄自称寒门,但言谈不俗,有学识在身,不知和沧州的上品士族陆家有何关系?”
“正是本家。”
“哦?”杨靖微笑道:“即使是势微的旁支,但以陆兄的才学,应该也可以得到州府的推荐,参加入官考学才是啊。”
陆濯叹了口气,道:“这正是刚才卢兄问我为何对南北之分有意见的原因了。”
杨靖露出好奇之色,抚m著手中的茶杯,等著他解答。
陆濯道:“虽然萧兄三兄弟都是南人,但陆某还是直言不讳了,请勿见怪。”
萧沧海一笑:“陆兄但请直言。我们并无妨碍。”
不用多言,只看他的气度,陆濯就知道他不会介怀。至於另外那两位萧兄弟,陆濯还不放在心上。
“那陆某就直言了。从长京被攻破,到当今圣上夺回江北之地的近二十年间,我大盛在胡人的统治下人才凋零,北方各大士族更是十不存九。当今圣上惜才,五年前曾下旨鼓励寒门子弟为官,规定各大士族每年都要向朝廷推荐一定的寒门子弟,以此来发展新兴士族。然目前朝廷中却是南方士族占多数,在推荐人数上自然就占了优势。”
陆濯说到这里,杨靖和萧沧海已露出了悟之色。
西盛时期,中原的g基都为北方,士族人数大大多於南方。後来长京沦陷,朝廷迁往南方,南边的士族由於地理优势保存了不少,但避往南边的北方大族也不再少数,小盛朝廷中的官员也大多是北人,因此两边仍是势力悬殊。但二十年间,北方在胡人的统治下渐渐式微,而南方却在小盛朝廷的j心统治下渐渐强大起来。到了盛辉帝重新统一大盛,双方已成势均力敌之势。
“当今圣上在南方长大,更是娶了南方士族之首的萧家嫡子,偏向南人也无可厚非。然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只有依附上品士族的推荐才有进身之道。现在北方士族的推荐名额明显少於南方,便是想要力争,也会受到南人的打压。长此以往,只怕不出二十年,这大盛朝廷就会被南人占领了,北方的寒门子弟将再无立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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