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作者:施惋离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正剧关键字秦朗疏 梁慕宇 文案所谓烈男怕缠郎(狼?)……看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如何用妙计压倒责任感大过天的大师兄?风流俊俏的小师侄又怎样用爱融化冷面热心的小师叔?PS主CP是美强,副CP不是,不想踩雷的慎入吧Orz
师兄 1-10
第一章
风过树林,繁枝摇曳处,依稀可见一位少年骑著一匹枣红马,在林间小路上疾行。突然,却听一声喝令,那少年在喝声中毫无预警的勒住马缰。马儿放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那少年却依旧稳稳的夹紧马腹,纹丝不动的坐於马鞍上,直到那马儿完全安静下来,少年方才翻身下马,向马头的方向大跨两步……
原来方才他驱马前行的途中,道旁的树林里竟忽然窜出一个小童,被马蹄声惊吓,摔倒在马前。若不是那少年眼尖手快,他身下的枣红马此刻定然已从那小童身上踏过,酿成不可弥补的惨祸。
那少年急急上前两步,蹲下身子将那摔倒在地的小童扶起,柔声询问:“你可伤著没有?”眼底尽是关切之意。
阳光穿过枝繁叶茂的树顶疏疏落落的投在这二人身上,只见那少年的脸虽然还带著些微孩童的稚气,却已算得上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只要再过些时日,必能出落成以为潇洒俊逸的青年。但更难得的是,他眉宇间自成的那份同龄人所没有的沈著和稳重,让他年纪轻轻便有一种领袖之气,令人望之肃然起敬。
而那小童则是生得朱唇大眼,粉妆玉琢,年纪虽幼,眼波流转之间却已无比灵活生动,小巧的鼻尖微微翘著,为整张漂亮的脸蛋平添了一份娇俏。
“我……”此时那小童许是给吓得呆了,晶莹的大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两圈,方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马儿……”
“莫哭!莫哭!是我错了!”可那少年的确是处变不惊,即便在此刻仍是不慌不忙的把那小童抱在怀里,嘴上安抚的同时还伸出衣袖不停为他拭泪。
纵使这样那小童依旧哭了半晌方才止住泪,而那少年的衣袖早已被他的泪水和鼻涕弄得湿透了,可他依旧不以为意,轻轻放开那小童,温柔的看著他的眼睛低声问道:“你家可是在这附近?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家……我家在很远的地方……”才止住泪,那少年的问话却似乎又勾起了小童的伤心事,他的声音转眼之间又带上了抽噎,“我跟……我……走散了……找不到……”
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少年推知小童是和家人走散了,抬头一看天色渐黑,心道今晚之前上山怕是无望了,那就只能在山脚的镇上盘亘一夜,明天一早再出发。想到此他再次放软了声音对小童道:“你……天快黑了,我们先出了这片森林,今晚先在镇上住一夜,明天哥哥再带你去找妈妈,可好?”
听到找妈妈三个字那小童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犹挂著泪痕却是重重点头,见他答应了少年便抱他上马,让他坐在自己身前,却听那孩子突然转头出声询问:“大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听了这孩子的问题少年不禁露出微笑,揉著他的头发叹道:“竟是我疏忽了,我叫秦朗疏,你可以叫我秦大哥,你呢?”
“我叫梁慕宇,秦大哥你可以叫我小宇……”小童对著秦朗疏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放松开的眉宇间竟有些云开月明的光彩,让并非没见过市面的秦朗疏都呆了一呆。
“小宇,”秦朗疏学著梁慕宇的样子唤他的名字,见梁慕宇听见自己唤他,一下子笑得更加开心,他自己的心情也跟著舒展开来,“那我现在就让马儿跑起来了,不会太快的,你莫要怕。”说著,秦朗疏便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我才不怕哩!”娃娃的脸果真如六月天一般,风雨过後马上便是彩虹,方才还怕得在自己怀里哭得孩子,现在竟一下就神气起来,甚至企图挣开他的怀抱。
不过见他终於打起了j神,秦朗疏悬著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再次确定对方坐稳之後,他立刻策马扬鞭,向著鹤南镇的方向拍马而去。
虽然梁慕宇口上声称不怕,秦朗疏毕竟心思缜密,心中记挂著多了个孩子,便不敢再驱马全速疾行。两人就这麽不疾不徐的一路行来,边走秦朗疏边问些孩子家里的情况,梁慕宇虽多半答得含糊其辞,倒也不嫌路途太过漫长。到了鹤南镇上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好在秦朗疏对镇上的情况十分熟悉,调转了马头,径自赶著马儿穿过石板路,停在了镇上唯一的那家客栈门口。不仅如此,竟连客栈老板都好似认得他般,见他进店立刻迎了出来,嘴上还道:“小朗,又替你师父下山办事啊?……哎?这次难道是一个人?”
“什麽一个人!我不是人啊?”听见梁慕宇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秦朗疏和客栈老板都不禁莞尔。
笑过之後秦朗疏方才对客栈老板行了个礼,招呼道:“吴掌柜。”
两人免不了又是一番寒暄,毕了秦朗疏回答他方才的问题道:“师父说我年纪也不小了,这次的事情亦不困难,正是个历练的好机会,所以就派我单独下山。”
“原来如此,不愧是小朗!”客栈老板听了他的回答,不禁连连称赞,赞完方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他们身边的那个气呼呼的小鬼,连忙问道,“那这个孩子……?”
秦朗疏安抚似的m著梁慕宇的头,回答:“这个孩子麽,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跟客栈老板简略的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後,秦朗疏就带著梁慕宇回了房。方才安顿下来就有人送了清水和手巾来,秦朗疏便先挽起袖子,想给梁慕宇洗干净他那哭花了的小脸。洗到一半秦朗疏突然注意到,梁慕宇小小的两边耳垂上,竟各有一个用来佩戴耳饰的小洞,这下即使是处变不惊的秦朗疏也讶然道:“小宇,你莫不是女孩吧?”
“你你你,你才是女的呢!”这个年龄的孩子古怪的自尊心本就比其他时候强那麽一点,梁慕宇给秦朗疏这麽一问,竟气得变了脸色,一蹦三尺高。
“那你怎麽会有……”秦朗疏一时说不出这耳朵上的小洞叫什麽,只能轻轻拽了拽他的耳垂。
“你……你少见多怪!”别看梁慕宇年纪还小,成语多少也是学过一些的,他气鼓鼓的从秦朗疏的身边退後一步,挺起x膛狠狠一拍,“我梁慕宇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男子汉!”
秦朗疏本不是爱逗弄人的x格,见他这个样子却给激起了久违的玩心,反而笑著追问:“真的?”
可话音还未落下,秦朗疏就真心的後悔了,──因为他没想到梁慕宇这娃娃竟这麽经不起逗弄,听了秦朗疏的问题,他也不说二话,就那麽站在秦朗疏面前,把自己的里外裤子一脱到底,那白花花的大腿和屁股蛋子一下子全都暴露在夜晚微凉的空气里……
事已至此,秦朗疏觉得别开脸去未免太过矫情,只得瞟著他前面粉嫩嫩的小兄弟来来去去的看了好多眼,坚持了好一会儿秦朗疏终於还是绷不住从嘴里泄露出个笑来。──因为梁慕宇身前那粉红色的小小一坨,还真是货真价实的“毛都没长齐”呢!
“你!”这下梁慕宇可真的气得脸也红了,声音也变了,颤巍巍的手指指著秦朗疏,才说了一个“你”字,就再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第二章
上一回说到,梁慕宇为了向秦朗疏证明自己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男儿身,竟脱了裤子让他验明正身,却被秦朗疏忍不住笑出声来,明显是嘲他太过稚嫩。梁慕宇被他这一笑竟是越发不依不饶,呆愣了片刻之後,突然叫嚣著扑了上来要把秦朗疏的裤子也给扒了。秦朗疏自食了恶果,无可奈何的又是一阵好言相劝,梁慕宇方才暂且饶他此回,之後两人用了晚膳,自去歇息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梁慕宇起身时,见秦朗疏已经梳洗穿戴毕了,正负手站在窗前不知想些什麽。听见他醒了秦朗疏回过身,眉间似有些难以启齿之意,犹豫了片刻之後还是柔声对他道:“小宇,你醒了,我这就让人拿水进来,你且先梳洗一番。”
倒是梁慕宇见他如此,毫不在意的问道:“秦大哥,你可是去问过了,我家人没有来过这里?”
秦朗疏见被他一语道破,便直言道:“昨日我跟吴掌柜说了你的事之後,他立刻答应了帮你我留心一下,但近日的确是没有人来鹤南镇打听过你的消息。──鹤南镇只有这一间客栈,若是他这麽说了,怕是……不过你莫要担心,你可以先跟我回家住上一阵,待我禀明了师父,让师父派人帮你四处打听打听,总比在这鹤南镇守株待兔要好。”
见梁慕宇看上去虽不太在意,但眉宇间还是不经意露出些寂寥,秦朗疏赶紧转变了话头,出言安慰。
“真的?”那梁慕宇毕竟少年心x,一听见可以去些未曾去过的地方,一下转忧为喜,急问道,“那秦大哥你家在何处?”
秦朗疏见他如此毫无防人之心,有些哭笑不得,方才想出的安慰之言尽数吞下,最後还是笑道:“我家就在鹤南镇东十里处,翠苑山铁剑门。”说出这几个字时,语气中难掩骄傲之意。
“真的?”秦朗疏的骄傲并非毫无道理,因为听得此话,梁慕宇的一双大眼也中立时闪出向往的光芒,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那等我快快穿了衣服洗了脸,秦大哥你这就带我去!”说完便拿起整齐叠放在枕边的衣服,飞快的穿戴起来。
说到这翠苑山,本就是中原大地众多名山中极普通的一座小山,但自从百年前一位人称“走马流星”的林姓剑客在此创立了铁剑门之後,翠苑山的名声也随著铁剑门的日益壮大而日渐远播。铁剑门最为鼎盛的时期,乃是上代掌门“飞花圣手”林未央在位时,他一人使一套自创的“飞花碎玉剑法”,独挑魔教的三大长老,凯旋而归。经此一役,铁剑门不仅在中原武林站稳了脚跟,更是与御剑山庄,风云阁一起,并称为剑宗的三大门派。
虽然那之後魔教因内忧外患退出了中原武林,蛰伏至今,武林也因此无风无浪的度过了许多年,加之铁剑门现任掌门“绵里藏针”江绍堂的x格亦不像前任林未央那样飞扬跋扈,可铁剑门的在江湖上的威名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每年一次的剑宗气宗比武之争,越发将“剑宗铁剑门”的名字广为传播。而时至今日,即使还有普通百姓未听说过铁剑门的名声,但武林中人若是不知铁剑门的,定是要被人笑一声孤陋寡闻了。
果不其然梁慕宇自从听说秦朗疏乃是铁剑门门下,再次出发时连口中的问题都比之前多了许多。虽然秦朗疏每每被他天真的问题逗得忍不住微笑,却还是认认真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越发如此梁慕宇的问题便越发刁钻古怪,因此到了翠苑山脚下时,秦朗疏竟开始觉得说话说得有些累了,回答也变得简短起来。梁慕宇刚要嘟起嘴表示不满,突听得秦朗疏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小宇,你可会骑马?”
听了他说话的口气,梁慕宇心下一凛,亦低声回道:“多少会一点吧……”
秦朗疏微微点头:“那一会若马儿飞跑起来,你定要紧紧抓住缰绳,它认得路,自会带你先回铁剑门去!”
“这……为……?”
梁慕宇“什麽”二字尚未出口,只听秦朗疏已狠狠发力一抽马鞭,继而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抽出腰间佩剑,直向道旁一棵老树的树冠上刺去。这一串动作他使得一气呵成,流畅无比,令那树上埋伏之人都目瞪口呆。而与此同时,山道旁竟同时窜出五六个黑衣客,用的都是钩,笔,鞭之类的外门兵器,其中四人齐齐向秦朗疏攻来,而另外二人则拔腿向梁慕宇追去。
秦朗疏未曾想到他们竟会攻击梁慕宇,一边暗骂自己考虑不周一边挥剑挡开了树上那人回过神来之後掷出的梅花镖,反身在树枝上一个借力,剑锋直指追著梁慕宇而去的其中一人後心飞去。那人转身抵挡时,秦朗疏突然吐出了口中的梅花镖,──原来他刚才在格开那些暗器的同时,竟偷偷用“啮簇法”接下一镖,藏在嘴里。此刻他出其不意的直对著那人面门s出一镖,那人只得使出一招“细x巧翻云”,向後闪避开去。而秦朗疏在吐出暗器时,向前的冲劲已泄了几分,此时竟提气最後一口气大跨一步,踏著那人的x口,不仅将那人踢到地上,还再次借力往追著梁慕宇去的另一个黑衣客攻去……
这一起一落下来,这些黑衣客早就看出这少年年纪虽轻,武功却已和他们不相上下,因此这最後一个追著梁慕宇而去的黑衣客不再敢托大,立刻转过身,挥舞著手中的九节鞭准备迎击。不仅如此,方才被秦朗疏甩在身後的黑衣客也已渐渐追了上来,眼看就要将秦朗疏包围在中间,意图对他来个前後夹攻。可秦朗疏丝毫没有因此乱了心神,持剑刺向那持鞭的黑衣客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显然是有信心在剩下的人赶来前得极短时间内,将眼前人首先击破。
见这少年如此x有成竹,反倒是那持鞭人沈不住气了。在他心神纷乱的当口,秦朗疏已挽了个剑花,一招分刺他身上两处要害,动作之迅疾令人眼花缭乱。那人虽已收敛心神挥鞭应付,却因失了先机而显得十分吃力,正在此时秦朗疏的下一招已如电闪雷鸣般疾攻而来,光是见那来势那人便在心中痛呼“吾命休矣”。
这时诸人耳边忽闻一声大喝:“秦大哥,莫要杀他!”虽闻此言,那被秦朗疏指著的黑衣人却还是暗暗叫苦不迭,心道这般来势,岂是说收就能收住的?哀叹就算此番可以逃过一死,也免不了要到鬼门关前走一遭了!
不曾想秦朗疏的剑锋虽未能及时收住,却硬生生的在他颈前改了个方向,去势尽时,只轻轻的在他右边脖颈上划了道伤痕。一道血渍顿时顺著他的颈子流了下来,那人却连伸手去擦都忘了,一心只盯住眼前的少年,叹道他年纪轻轻,剑技却已能收放自如到如此地步,果真该赞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
第三章
秦朗疏在那人叹服的目光中收剑入鞘,只因他听出方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喝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一心保护的那孩子梁慕宇。原来那匹枣红马被秦朗疏抽了一鞭之後,便如离弦之箭般向山上飞驰,梁慕宇好容易才喝止了它,便立刻调转马头回山下寻人。他这一寻正好看见秦朗疏一人力战几个黑衣客,再一看,那几个黑衣客竟都是自己认识的,梁慕宇大惊之下,这才慌忙出声阻止了秦朗疏。
而那几个黑衣客看见一个半大孩子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缓缓从山道上下来,竟然一齐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齐唤了声:“少爷!”听得这一声秦朗疏心下一惊,寻思这几人虽然武艺不甚j湛,却也算是各有千秋,而今却对著梁慕宇这娃娃如此毕恭毕敬,可见此子必不是简单人物。再一想昨日路上自己问他家中情况,不是给他三两句糊弄过去,就是被他看似无心的扯开话题,自己方才在路上,却是把铁剑门上下的情况巨细无遗的说与他听,心中不免思虑重重。
不想梁慕宇还是那副开朗活泼的模样,翻身下马,无奈的笑道:“终究是给他们找来了哩……秦大哥,这下我不能跟你回铁剑门了。”
见他如此真诚坦荡,秦朗疏又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去度他的赤子之心,忙笑应道:“无妨。他们寻你也不易,你自当先跟了他们回去,日後若是想来玩耍,铁剑门一直在此,你再让人带你来就是了。”
梁慕宇听了他这话立刻眉开眼笑,道:“秦大哥,此话当真?那我下次要是来了,你可得陪我玩。”
秦朗疏见他少年心x表露无遗,看著让人好生喜欢,加上虽然自己平日诸事繁忙,但估m著这娃娃即便是来,也就是来个一两日,便爽快应道:“那是自然。”
梁慕宇一拍手,道:“这话我可是记下了!秦大哥,後会有期!”说完便向著秦朗疏一个抱拳,转身领著那几个黑衣人向山下走去。
秦朗疏再看时,只见梁慕宇在他凝神静思的功夫里,已在山路上走出好远,论脚程可比他身後的那几个大人只快不慢。见此情形,虽是已料想梁慕宇应该略通武功,秦朗疏亦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赞了声:“好轻功!”
赞完之後秦朗疏才想起相处这大半日下来,自己已几次在心中对他刮目相看,再一回味他昨夜在客栈中那副神气活现的样子,不禁一路笑著回了铁剑门。
刚一回到铁剑门,秦朗疏便看见前院中立著一位青衫少年和一位红衣少女,那两人见了他目光中立时浮现出惊喜之色,双双迎上来问候:“大师兄!”
问候过之後,那少年还主动伸手接过他的马缰,秦朗疏忙摆手道:“安平,不用你忙,我将它牵进去就好。”
听他此言,那少年和少女也不和他争执,只道:“那我们也陪你一起去!”
秦朗疏无法,便笑答:“也好。我正想问你们,我不在这几日,门内可有什麽新鲜事?”
那红衣少女样貌温婉动人,举手投足却是十分利落爽快,此刻只见她捂著嘴,露出个俏皮的笑看著秦朗疏,道:“新鲜事自然是有,只不过大师兄,你便是这样问我们的吗?”
相处多年,秦朗疏岂会不知此话是何意思,立刻指著马背上的包袱道:“里面有一盒凤梨酥,一盒桂花糕,待我放下行李,你去给他们分了吧。”
那叫李安平的青衫少年,生得一张白皙清俊的脸庞,一副斯文俊俏的书生模样,却在一旁冲著他两人挤眉弄眼,笑道:“师兄,你竟让锦霞去分这些吃食,你岂能不知每次她分,都会先分五成到自己肚里,再三成藏到她房里那个小食盒,剩下二成才是我们的吗?”
“李安平,你这个……混蛋!”那少女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言辞间不由得chu俗起来,“堂堂大男人和小姑娘抢食吃,岂不无耻?”
李安平还是不紧不慢的见招拆招,反问:“小姑娘?也不知谁方才比剑时口口声声本女侠,别人叫她小姑娘她还要生气哩……”
秦朗疏在一旁看这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虽然既幼稚又吵人,却让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因为这熟悉的争吵声让他心中涌起了一种终於到家的实感。不过待他们俩吵得累了,停下休息的间隙,他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安平,锦霞,这麽说来,我离开这段时日,门里还是像这样一如往常,都没有什麽新鲜事?”
“大师兄,这回你可猜错了!”李安平总算是听到了他的问题,转过身来换上一副故弄玄虚的表情,道,“你不在这几日,门里可是发生了一件天大的大事!”
被他的样子勾起了兴趣,秦朗疏迫不及待的笑著追问:“是何事比天还大?”
李安平对他的反应虽不甚满意,却还是摇头晃脑道:“据说有人送了师父一把绝世宝剑!”
“据说?”秦朗疏不解,“这说法倒是怪了,难道这绝世宝剑送来之後,你们都没看到过?”
“我爹不让人看呀!”说到此,江锦霞就气得跺脚,“不管我们怎麽求,我爹都只说那把剑不是什麽吉祥之物,不经如此怕还是要引来灾祸哩!所以人任我们求了半天,他就是不肯拿给我们看,不仅不给我们看,连我们私下议论他都不让哩!──大师兄,你回来得正好,我爹最喜欢你,你替我们去求求他呗!”
秦朗疏不禁哑然失笑,──你说这被师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师妹,竟会在求人时说出师父最喜欢他,岂非实在可笑?
“朗疏,你回来了。”
正在这时,从天而降的一个声音让三个人同时都噤了声,秦朗疏抬头一看,那在大堂门前负手而立的中年男人,不是他师父“绵里藏针”江绍堂又是谁?
见到师父秦朗疏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行了个大礼,道:“师父,我回来了。”身後的两人也依样画葫芦,跟著恭谨行礼。
江绍堂见到爱徒,态度十分和蔼,问道:“事情办得可顺利否?”
秦朗疏沈声回答:“幸不辱命。”
“那就好。”江绍堂欣慰点头,“这一路辛苦你了,今天先下去歇著吧,明日再将这个中细节说与我听。”
秦朗疏垂首而立,听得师父此言正要告辞,却被李安平和江锦霞一人一下,在身後捅了捅腰,只得试探道:“师父,听说你得了一柄宝剑……”
话未说完,江绍堂脸色已变,虽未露出生气的样子,口气中的威严却让人说不出话来:“你已听说了麽?只是那宝剑本是魔教之物,此次经众位武林同道商议,才决定暂存在本门。传言魔教这几年隐隐有东山再起之势,此事若传扬出去,对本门有害无益,所以我才不准你们私下谈论,防止无意将此事传扬出去,这道理你们可懂得?!”说这话时,江绍堂那严肃的目光不仅看向了秦朗疏,同时也看向了他身後的二人。
要知江绍堂此人会被称为“绵里藏针”,乃是因为他平日里对人一向极好相与,可一旦遇到原则问题,他的立场却是最不容动摇的。因此被他此时的目光这样扫过,在场的另外三人顿时都不敢多说一句话,见了此景,他又叹了口气道:“你们还小,有些事现在想不明白,便先听了师父的话罢……”那话中的忧虑之意,竟让一向伶牙俐齿的李安平,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经那日之後,铁剑门内果真再无一人提起那宝剑之事,时间久了,大家几乎都淡忘了这个小小的c曲。而秦朗疏回到了铁剑门之後的生活,除了每日练功比剑,偶尔帮师父下山办事之外,还要帮师弟瞒著师父下山m鱼,帮师妹进山里去找她某日遗失的碧玉钗,帮师弟师妹调解这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个中关系。不仅如此,就连那天他在山下救下的小童,亦会偶尔加入他的师弟师妹中,为他带来各种烦恼和欢笑。
这忙得不亦乐乎,不可谓不丰富多彩的生活,让时间过得飞快,只弹指一挥间,便来到了五年之後。
第四章
光y似箭,岁月如梭,一晃五年过去,秦朗疏已从当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长成了一位高大威武的英俊青年,但x格却益发沈稳老练。他的成长自然还不仅於此,──那日与梁慕宇的几位手下交手,他虽是占上风,却也发现了自己在剑法的技艺修为上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事後他不仅和师父多番讨教,独处时更是时时细心揣摩,以至於这五年来他的剑技日j,更是在上个月剑宗与气宗的对决中,一举击败了气宗出云谷的同辈第一高手燕九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