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恨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锦竹
离开餐厅,厉莫言立刻松开了搂在童向晚腰际的手,他双手插兜,盯着面前的按钮发呆。童向晚抿了抿嘴,心里有些难过。没人的时候,他就对她疏离,不想与她亲近。
电梯门开了,两人双双进去。然而,厉莫言并不是按了大堂楼层,而是中间楼层,不上不下。童向晚迟疑地问“不回家吗”
厉莫言冷冷地“嗯”了一下,没有下文。
见他不是很愿意回答她,她也便沉默不说话了。她很懂分寸,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像她读了本科四年考医学院,却久久没收到哈佛的面试通知。她放弃了其他学院的面试机会,只盯着哈佛。别人都让她不要固执,别在执着已经没有可能的事,但她却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依旧不停。
最后她收到了面试通知,被哈佛录取。
她这不是执着,而是她能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有没有这个能力。她就是太清楚自己,所以她就断章取义地自以为厉莫言的想法。
他要她,不过是想让她交付真心,然后再践踏她的真心,一如曾经的她,那么对他。
厉莫言开了个房。
童向晚跟着他进入房间,跟着他到床头。按照常规言情小说的套路,他应该把她按倒在床上,狠狠地做爱。童向晚等待自己被推倒,可是厉莫言没有。
他轻轻地抱住她,双手捧着她的脑袋,很温柔地吻了上去。他轻舔她红唇的轮廓,舌尖触碰她上唇与下唇之间的缝隙,没有强行进入,而是做了个很婉约的暗示。
童向晚领会,微微开启了唇,他才伸舌与她厮磨,直到她双颊绯红,呼吸不畅,他才微微顿了顿,停了下来,离开她的唇。
厉莫言问“想我吗”
童向晚低眉点头,略有羞涩。她或许真的想过,想他这些天怎么不来看她,即便她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她还是要承认,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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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他。
厉莫言满意地蹭着她的脸颊,微微闭上眼,刀刻冷峻般的脸上浮出一丝丝柔软起来,“我一直等你电话,可是你没打来。”
当他还想绑她在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一厢情愿的准备。他不顾她爱不爱他,他只要这个女人就可以了。可他心里即便知道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想去试探。他给了她手机号码,这几天没去找她。一向晚上关机的他,这几天24小时开机。
她从未打给他一个电话。
答案意料之中。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失望。
童向晚刚才的点头是否真实,厉莫言不想深究。太追究,反而图个不高兴。他一把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抚着她的脸,细细看了一番,那双如墨般的黑瞳深邃地凝视她。他说“晚晚,你说你哪里好不是大美人,身材又不好,又自私,整天惹我生气,你好在哪里”
童向晚的眼睑颤了颤,“我不知道。”
厉莫言轻啃她的唇,“我还以为你会说是你身体里的荷尔蒙好呢。”他轻轻一笑,手慢慢伸向她衣服里面。童向晚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及时制止他的下一步行为,“我来月经了。”
厉莫言顿了下,讪笑地收了手,在她唇边又一亲芳泽,“下次双倍。”
他站了起来,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童向晚凝望着他在逆光中的颀长的身躯,咬了咬唇。她其实今天并不是经期,刚才只是下意识的拒绝,没有经过大脑。
整理好衣着的厉莫言打了个电话给前台,要了些东西,便把电话挂了。
童向晚看着厉莫言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摸摸她从未修饰过的长发,“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学医的,身上不方便,还敢吃冷饮”
他说的应该是自助餐的放冰块的橙汁。
童向晚由于说了慌,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双手捧着热水杯抿着喝了几口,好不容易想到岔开话题的话,她说“一直没问你,你怎么来这家酒店了”
“跟女人开房,你信吗”厉莫言挑着眉,忽然一股冷艳气质散发出来。
童向晚愣了愣,低着头,眼睑下垂,看不出任何表情,“我信。”
厉莫言见她这副悲悯的样子,哭笑不得,讪讪笑道“可惜那女人来大姨妈了,你说我倒不倒霉”
童向晚蓦然抬头错愕地看他。厉莫言上来就亲了她一口,“你尽管表现小气点,我喜欢小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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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两人没有在酒店过夜,傍晚时分,厉莫言便送童向晚回了西街别墅那儿。开门的时候,杜爱心此时正和石向北窝在大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纤细手指夹着炸鸡翅,一边看美国大片,一边吃着。很是悠哉。
美国大片没有中文字幕,是英文字幕。
童向晚愣了愣,虽然当初领教了石向北的骂人的英文水准,但也不能保证他英语很好。如今这美国大片显然不是家里原有的,想来应该是石向北带过来解闷的。不过带这样的片子,也不知有何用意。
厉莫言站在童向晚旁边,歪嘴而笑,“向北的英语水平很高,我保证。”
童向晚斜视他一眼,然后笑了起来,开着玩笑话,“那你这个老大岂不是很有压力”
厉莫言笑而不答。他搂着她的腰,以平常的动静走向那两只悠闲的家伙那儿。石向北显然看的没杜爱心认真,他俩刚走近,石向北就及时转头,啃着鸡腿说“呀,莫言哥,嫂子。”他立即跳了起来,把鸡腿扔进垃圾桶。
杜爱心这才幽幽地把头转过来,见厉莫言和童向晚,很没遮没拦地问“咦石头说你们开房去了,我还以为你们今晚不回来呢。”
虽然两人的关系,身边的人都知道了,但从好朋友嘴里听到这么露骨的话,童向晚还是红了一张娇羞的脸。倒是厉莫言,玩味地挑了挑眉,看向把头低了很低的石向北。
石向北低头认错,“莫言哥,我错了。”
“不,是我的错。”厉莫言面无表情地环视客厅,沙发上放了一大堆的零食,茶几上更是堆着很多脏乱的果皮屑。他狠狠地蹙着眉,脸上表现出相当的不满。
石向北当然知道自家大哥是怎么了。厉莫言是个很爱干净之人,尤其不喜欢别人碰他睡的床。而这间西街的别墅,就好比他睡觉的床,不容许别人如此糟蹋。
现在他和杜爱心这么一小范围的折腾,他知道他的劫数到了。
果不其然,厉莫言冷冷地说“是我不该让杜小姐委屈住这样的地方。向北,你家那儿不是有栋很大很漂亮的别墅吗我知道你不会吝啬的。”
石向北顿觉泪流满面。
杜爱心霍然站起来,“我要和向晚住一起。”
厉莫言横了她一眼,“她要和我在一起。”
“你都不来这里住。”杜爱心完全忽视石向北警告的眼神,直接与厉莫言对峙。凭什么支开她她才不要什么大别墅,她就见不得厉莫言这么霸着童向晚。
“要是杜小姐不喜欢向北家的别墅,我那还有几个窑子,那里还空的很。”他眯了眯眼,嘴角却带着笑意,然而他浑身已经散发出威胁的气味。
童向晚杵了杵他的腰际,示意不要这么吓她朋友。
杜爱心气地嘴唇泛白,正想指着他撒泼大骂,被石向北捂住了嘴,她呜咽着抗议,终究敌不过石向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石向北对厉莫言说“莫言哥,我这就带这个泼妇上楼收拾东西。”
说罢,连拉带托的把杜爱心往楼上拽。
童向晚忍不住看了眼他俩,脸上有些不满地转头看向厉莫言,“你不应该这样。”
厉莫言却嫌恶地环视整个客厅,双手插兜转头,缓缓眨了下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童向晚,“我以后晚上都会来,不希望有闲杂人等在我视线里出现。还有”
他又往后淡淡地扫了一眼,“我不希望我的家搞的这么乱。”
说罢,拿出手机给物业打电话,派个清洁工来。一刻也不能容缓,让他们速速前来。
童向晚觉得厉莫言很古怪,不过是养情人的地方,用得着这么重视吗又不是他的主宅一想到厉莫言这么隐藏她,心里顿觉不是滋味,她脑海中立即闪现出电梯里那高挑浓妆女人,还有她看厉莫言时的眼神,她的心忽然沉甸甸的。女人看女人,总比女人看男人看的透彻些。那个高挑浓妆的女人肯定有爱慕厉莫言的。至于厉莫言,似乎对她也不抗拒。即便她看的这么透彻又有什么用她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若她表现的太过于在乎,厉莫言肯定以为她已经交付了真心,那么她将面临着最残酷的事情。
就算她真的不幸交付了真心,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她怕疼,很怕很怕,她知道她是无法承受那样的疼。
杜爱心在上面很不情愿的收拾行李。石向北则翘着二郎腿斜睨着他那双桃花眼,嗤笑,“莫言哥很给你面子了,让你住我那儿,我那儿可是古宅,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高级别墅,有的人想住还住不了呢。”
“哼,破房子谁要住。那个臭流氓,我诅咒向晚早晚把他给甩了。”一提到厉莫言,杜爱心气的就浑身来气,这收拾东西的力道也打了几分。
石向北却忽然沉默了。因为对于老大和嫂子的未来,他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混这道上的,前途是一片昏暗,说不上哪一天吃了子弹一命呜呼,抑或者,被警察抓到什么把柄,一辈子蹲监狱。
他们现在手头上目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这要真到了那个时候
石向北打心底叹了口气,不知如何说好。难怪厉莫言曾经告诉他,混这道上的,最好不要对哪个女人太上心,否则就不堪一击,被人捏在手里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学着莫言哥,从来不找女人,努力做事,从社团底层一点点爬上来。
可如今,明知故犯的莫言哥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的要嫂子难道就不怕被人掌握在股掌之间,任人操纵聪明如他,肯定有想过这一点,要不然不会把嫂子放在西街这儿。可是,纸总是包不住火,这万一
石向北不敢想象。更让他担忧的是高秀华,社团龙头老大的女儿,一直想要莫言哥的危险女人
石向北已经吓出了一身汗,然后扫了眼,正在嘀嘀咕咕抱怨的杜爱心,突然发射性不让她去他那儿住了。他同样不想被人抓住肋骨,毫无反击之力。
“喂,臭女人。”他翘着嘴,傲慢地说。
“干嘛”杜爱心当即白他一眼。
“你不是很讨厌我们这些流氓吗我带去公正廉明的官儿地方住。”
杜爱心蹙了蹙眉,一丝不理解地看着他。靠,官匪勾结
杜爱心和石向北离开了,准确来说是杜爱心正预与童向晚挥泪告别,想来个家长里短,结果被不耐烦的石向北扛出去了。紧接着不到五分钟,清洁工来敲门,打扫脏乱的客厅。
童向晚与厉莫言坐在餐桌上,一起吃杜爱心留下的各色食物。很显然,两人都不是吃货,一堆食物摆在桌上都不开包,独独只有那一大盒费列罗开着,旁边躺着一张张的金色纸屑。
童向晚又拆了一颗,送到厉莫言的嘴边。厉莫言微微张着嘴却不去咬,仅仅张着嘴,等童向晚喂着吃。童向晚用大拇指与食指夹着圆球状的巧克力球,喂给他。当她的手刚送进他的嘴里,厉莫言却连巧克力球与手一并抿了去。童向晚大吃一惊,吓的刚想缩手,却被厉莫言抓住了手臂,他正用一双促狭的如墨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正在逐渐脸红的脸。
他的舌灵巧的舔着她的指尖,又湿润。他笑着把禁锢她手臂的手松开,一得释放的童向晚,立即把手指从他嘴里缩了出来,低着头小声地说“你也不嫌脏。”她拿起桌上的纸巾开始擦混着巧克力的唾液的手指。
厉莫言却笑的很得逞,一手拄着脑袋,慵懒至极地说“以前的你,不也这样嘛”
童向晚来继父家之前,从未吃过零食,更别说是费列罗了。她吃的第一款零食就是费列罗,情人节厉莫言送给她的,是他亲手把金纸剥开,送到她嘴边,目光柔和。那时得宠的她,趁着他喂她吃巧克力球的时候,含住他的手指,看他脸红脖子粗朝她干瞪眼的样子。她觉得那样很好玩,仅此而已。
没想到他还记得她那无聊的恶作剧。
而自己也像当初他那样,红着脸。她忽然体会到那种微妙的感觉,比自己含住手指要悸动,却又没有其他人含住的恶心,反而是想再来一次。
她不禁咬了咬唇,开始害怕起来。她这么没用吗就这样心动了就这样学着曾经的他一样,冒然交出真心抑或者早在八年前,她的真心早已不在自己的体内了。
她越想越慌了神,以至于厉莫言把头朝她靠近,也没发现。才刚一回神,便见厉莫言放大很多倍的脸呈现在自己面前。
“你你干什么”童向晚一时语塞,只能红着脸结巴。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再探了探自己的,“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没有发烧呢。”
童向晚被他这么一说,红晕又抹上了层,更是红艳了些,她别着头,不敢看他。厉莫言忽然领会起来,眯着眼,笑地很得意,“哦原来不是发烧,而是发骚”
他眨着他长长的睫毛,一手抓住她纤细的手,温热的掌心把她的包裹在里面,他说“对我不用客气。我已经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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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莫言依照他所说的,每天都来,但很少在西街别墅过夜,每夜大约2点之前回去,倒是从没例外过。对于厉莫言这种行为,童向晚即便心里不是滋味,也一直默默承受,不去问他这其中的原因。杜爱心被石向北带去和一名单身女检察官一起住了。为此,杜爱心这期间没少和童向晚说石向北。
“我怎么觉得,做流氓总有各种不得已的苦衷呢这石向北可是名牌大学毕业,不就是父母离异嘛,用得着心里扭曲这样跟他爸爸对着干嘛”杜爱心每日堂而皇之地来西街别墅陪童向晚,晚上回那女检察官的家里睡觉,如此循环,目前这半个月里没出现过下雨天,也不知能不能符合“风雨无阻”。
童向晚则坐在她对面,手里端着茶壶,正在泡茶。她连眼睛抬都没抬,直接问“他爸爸干什么的”
“t市公安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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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是a市人,爸妈离婚,跟他妈妈来a市。”
童向晚蹙了蹙眉,把茶壶放在瓷质案板上,“他爸爸不知道”
杜爱心瞪着大眼回答,“我也问了啊,那石头很不屑地跟我说,那个根本就不是他爸爸,是个垃圾。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应该是父子关系极差。我想他爸爸肯定不知道,要不然不可能让他儿子走上个道。”
“我觉得黑道之人都挺酷的。嘿嘿。”不了解内情的杜爱心,对黑道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童向晚其实很反感黑道。不安稳没有踏实感。继父以前是混黑道的,每做一件事,就像是从死亡边缘走了一圈。位置坐高了,又要防东防西,怕被人给踩上尾巴,从此一蹶不振。虽然继父平时穿金戴银,挥金如土,一副财大气粗的有钱人样,可谁又知道其中的辛酸呢
厉莫言一年见到厉海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厉海来,不是简单看看家里,而是带上律师,立下遗嘱,然后叮嘱赵素素一些他死后的事。
厉海做事之前,总是把明天当最后一天过。不是亲人,自然不会体会到那种提心吊胆的害怕。可那时候,作为厉莫言身边最亲近之人,童向晚总会感觉到厉海走后那几天里,厉莫言常常魂不附体,心事重重,脸色苍白似疾。唯有接到厉海的报安电话,他才会如往昔。
厉莫言的妈妈是被黑道暗杀的。他心里阴影很重,曾经告诉过她,长大以后绝对不与这道上的任何沾上一点关系。
可是现在呢
童向晚想不通。难道他是过惯了少爷的日子,一下子潦倒了,没办法适应来钱的最快捷径,就是非法勾当还是她的学费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促使他
童向晚当即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被她打翻了。
杜爱心连忙用纸巾擦泼了一桌水的桌面,莫可名状地问童向晚,“又怎么了魂出窍了”
“没事。”她也抽出纸巾,一边擦桌子,一边酝酿措辞,“爱心,你下次帮我问问石向北,厉莫言现在要是不干了,能成不”
杜爱心眯了眯眼,紧逼着童向晚,“女壮士,你该不是想当点化失足少年的观音菩萨吧你以为混黑道想抽身就抽身吗还有,你不是说跟厉莫言只是尝尝有男人的滋味顺便钱债肉偿还个人情吗暑假结束,就回美国吗”
童向晚忽然说不上话。这话是她对杜爱心说的。可如今听起来,又不是那回事了。她仿佛真如杜爱心所说,想当观音菩萨去感化他,让他离开黑道。
她给自己的解释是,厉家对她有恩,不能眼睁睁的看他走入不归路。
见童向晚默认的态度,杜爱心斜睨他一眼,“舍不得他你要想清楚。你和他道不同。你应该记得你这几年是怎么辛苦混出来的,全美考生挤破脑袋都没办法去的哈佛医学院,你舍得放弃跟着他这样看不到明天的男人吗作为旁观者,我只能劝你想清楚。”
童向晚深吸一口气,冷冷笑着,“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聪明,我也有很多爱好,可你也看到了,我除了死读书,什么都放弃了。我小时候过的很贫寒,连糖果都没吃过。我嘴里说不想吃,是我知道奶奶挣钱不容易。一颗糖,不过几分钱,可我说不出口。我爸爸是个外包工,有一次领了工钱,他满心欢喜的带我出去吃一顿。可每到一家馆子,都被拒在门外。他们嫌我爸爸身上脏,干外包工的,身上脏些在所难免啊最后我只能和爸爸蹲在马路上吃煎饼。我奶奶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只有好好读书,就能过的好。我想过的好,我拼搏这么多年,苦过的那些年,你认为我会舍得放弃吗其实,早在八年前,我就作出了选择,我放弃了他。”
她说着的同时,竟不自觉的落下泪。就如同八年前,她说出了她的选择,她选择了学费,放弃他一样,无声无息地泪流满面。
杜爱心面色凝重,抽出纸巾,为她擦泪,“女壮士,你爱他,要不然你不会哭。”
爱与不爱,早就没什么意义。从她放弃他那一刻,他眼里蹦发出的恨意,咬牙切齿对她说的狠话,她深深明白了,他再也不会像以前亲昵的看她,一脸的清明。
看遍人世沧桑的她,清楚明白,他要她,不过是报复她曾经的虚假面孔,她曾经的轻易舍弃。了解他的她,当然很明白,自尊心极强的他不可能原谅。
她这是不是叫做明知故犯她虽然不断暗示自己,她只是想还人情。
她抹了泪,收敛有些失控的情绪,平静地说“爱心,我想静静的陪他这剩下的两个月,你能把你对他的不满稍稍收敛下吗”
杜爱心耸耸肩,“你做主。我知道你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人。”
她讪讪而笑。她真的是理性的人吗
当天晚上,厉莫言喝醉了,被石向北送了过来,让童向晚好一阵忙活。这半个月里,厉莫言也有过喝了酒,但从来没有醉的像今天这样走路都走不稳。童向晚拍了他好几下脸,也不见有效,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去煮解酒茶给他喝。
不想,厉莫言一个翻身,把她抱住,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晚晚。”
他闭着眼睛,嘟嘟囔囔的,身子差不多要滚了下来。童向晚及时帮他调整好方向,问他“怎么了莫言”
“难受。”厉莫言皱着眉头,头欲裂的捏着自己的额头。童向晚握了握他的手,把手指掐住他的虎口,帮他缓解下头疼。
他的眉终于不再皱了。童向晚宽了心,觉得沙发不够大,等下自己去厨房,要是他又乱动,滚了下来可不好。她好言相劝,“莫言,到床上躺着好吗”
“嗯。”他也只是含含糊糊地答应一声,然而身子并没有动弹的迹象。
她连忙扶起他,把他大部分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他很高,身高差距有些大,即使她是“女壮士”,走路也是举步维艰。走楼梯的时候走的很不稳,她的脚一滑,整个膝盖磕来了上去,一记闷声。
她疼的龇牙咧嘴,却不吭一声,重新爬起来,驮他上楼。她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之时,他已经不省人事,似乎睡着了。她俯身,帮他脱了鞋子、裤子、衣服。她从来没有细细看过他的身子,她今天一看,才发现他胳膊上一指头长的刀疤,看愈合程度,大概有些年月了。他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刀枪无眼、用命用血去拼她要他放弃,他会吗
她抬头转移注意力,盯着他那俊美的脸庞,见他即便睡着,眉头还是皱着。她在想,要不要给他弄解酒茶权衡再三,还是下了楼,打开炉灶。
做好解酒茶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她端着杯子上楼,把解酒茶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坐在床沿边,伸手捞起厉莫言,拍醒他,“莫言,先喝了再睡。”
“嗯”他迷迷瞪瞪地哼了一声,眼睛依旧闭着,并没有打算醒来的意思。童向晚也不管他醒没醒来,直接把解酒茶端了过来,端到他嘴边,“来,喝了再睡。”
醉酒的厉莫言出奇地乖,微微颤着那又黑又长的睫毛,打开眼帘,喝下了童向晚给他准备的解酒茶。喝完后,他又如吃饱餍足的婴儿一般,安静地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安顿好厉莫言,童向晚才开始忙自己的事。她挽起裤腿,膝盖处有淤青还蹭破了皮。幸好急救箱里什么都有。她给自己上好了药,再到书房看了一会儿书,待到固定睡觉时间,便回房去睡。
一贯,厉莫言都不在这里过夜的。童向晚以为这次醉酒,他会留此住一个晚上。可就在那固定的凌晨2点,她感觉到了动静。
她撑开眼帘,见着厉莫言正在起身穿衣服,宽肩窄腰的好身段。眼睑微微下垂。忽而,眼前暗起一片阴影,温热的唇吻着她的光洁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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