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吵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撒空空
我也不跟她辩解了,因为跟我最近的烦心事相比,这事简直就比芝麻粒还小。
烦心的事也不新鲜,就是孩子。
听了唐宋的话,我没再采取避孕措施,幸亏他不是神枪手,这个月的大姨妈准时来临,我大松一口气。松气之后,又开始烦恼下个月的大姨妈到底能不能准时来。
愁得头发都白了,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安全期就做,危险期就不做。
于是安全期一过,危险期一到,我就开始装胃痛牙痛屁股痛,避免进行那回事。
可这方法开始时还有效,逐渐地唐宋也按捺不住了,这天晚饭后我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则窝在另一旁看财经杂志,本来是相安无事的,可不知什么时候,他那双手摸摸索索地就放在我肩头,接着就开始不老实了。
我胃痛。我推辞,并将屁股往沙发边靠。
唐宋像跟屁虫一样靠过来,将唇放在我耳廓上,轻声道,运动下就不痛了。
运动你妹,活塞运动又不是吗丁啉,可以促进胃动力的。
接着唐宋继续向我靠近,我瞬间化身成一条泥鳅,咻地一声从他身边滑了出来。道,对了,明天要上交一文件,今晚必须加班整理出来,怕体力透支,还是明天吧。
边说这话时,我边往楼梯那跑。结果刚跑上两级阶梯,就被他给逮住,双臂将我一环,牢牢将我围住。
我来运动,你享受就好,不仅不会体力透支,结束后反而会神清气爽。唐宋蛊惑,看着他的表情我都有点怀疑这白衣翩翩貌似纯良的男子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大腹黑。
神清气爽相公你怎么不说延年益寿我呵呵一笑,身子猛地往下一缩,想要故技重施,化身泥鳅精逃脱。但这次唐宋早有防备,居然顺势就将我压在阶梯上,接着就要那啥那啥。
男人果然都是自私的,他倒好,有我这个人肉垫子,舒服得紧,而我背后可是阶梯,僵硬的阶梯啊,压得我腰都要断了,立马不顾小清新形象大叫起来。
估计是我叫声太过凄厉,影响了唐宋正常功能的发挥,他一把将我拦腰抱起,采取就近原则,将我放在饭厅桌上。
你是把我当红烧牛肉呢还是可乐鸡翅我边挣扎边问唐宋。我好歹是一人类,居然把我当饭菜放饭桌上。
新环境有新突破。唐宋解释。
我正想骂突破你妹啊结果他居然使出了杀手锏,修长手指将眼镜一摘,再将白衬衣纽扣一颗颗剥开,露出精瘦小性感胸膛。
我听见喉咙间咕噜咕噜吞咽口水的声音,就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又栽了。
算了,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拒绝他,那我就不是秦绮,他也不叫唐宋了。
于是乎,在餐桌上,我像只红烧猪蹄般被啃得干干净净。
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太色,唐宋太过诱惑,还怪危险期太长。
据说女性精神过度紧张会对受孕有影响,因此这样无防备地圈圈叉叉进行了一个月,大姨妈还是准时来临了。我开始觉得自己估计天生就是不易受孕的的人士,也就放下担忧,开始享受。
很快便到了元旦,新的一年又来了,时间过得真快。节日这天,唐宋带我回婆家吃饭,所有人都关心着我的肚子,希望早日隆起,我压力甚大。
饭后婆婆让保姆抱了一大堆补品药材到我们车上,让带回去每天吃,说是偏方,不久便会有好消息。
路上,唐宋开着车,我没事,则翻看婆婆送的补品药材,发现男女吃的都有,其中男性的壮更多。我乐了,对唐宋道,看,还是婆婆关心你,知道你先天不足,需要后天补足。
唐宋不说话,继续开车。
我秦绮是得了便宜就卖乖的鼠辈,这点最不好,见唐宋没反应,继续奚落他。看吧看吧,连你妈妈都知道是你的问题了,唐同学,看来你的男性形象不太光辉呢。
奚落完后,唐宋还是没反应,我害怕他生气,便试探性问道,怎么闷着不说话
唐宋看我一眼,眼神很轻,声音也很轻,但说出的话却让我有点受不住。因为等会你就会累得说不出话来,所以现在我尽量让你说个痛快。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忙求饶。算了,算了,隔几天还要上班,千万别拔苗助长烧山毁林什么的。
唐宋嘴角勾起一抹笑。没事,反正妈给我们这么多补品,我们就趁着这个假期周而复始地挥霍补充吧。
爱他这么多年,到此刻我才终于明白,好好先生唐宋也不好惹。
49
我们在婆婆家玩得比较久,行驶到路中已经是半夜,河边放起了烟花,寒冷的绚丽,寂寞灿烂的色调,美不胜收。
你小时候爱玩鞭炮吗我问。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唐宋笑。
因为你看上去从小就是穿白衣服坐书房的孩子。
你应该多了解下我,小时候我最调皮。
哦,看不出来啊,那后来怎么不调皮了
因为知道你们这些姑娘喜欢忧郁型的,所以转型了。
一听这话,我笑得稀里哗啦的,唐宋这孩子被我带得越来越坏了,真有成就感。
正高兴着呢,却发现唐宋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怎么了我这人最禁不起吓,有点小紧张。
没事。他安慰我,却踩下油门,快速行驶,似乎是想摆脱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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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我回头一望,发现两辆越野车正静悄悄跟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在这寂静的夜里,像潜伏的有野性的兽。
我们被人盯上了,且来者不善。
脑中猛地想起了秦丽对我说的那伙人,忍不住问了出来,是杨杨先前惹上的那伙
唐宋没有回答我,只低声道,乖乖坐好,跟着我的话去做。
虽然心跳速度加快,但我还是尽量不表现出惊慌的样子,以免唐宋在开快车之余还要照顾我的情绪。
唐宋的计划是驶到繁华之处,对方再怎么无法无天,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于是,在下桥之后,本该向着右侧市中心方向行驶,岂料不知何处又出现一辆黑色车辆,将道路拦住。眼看后方两辆车又加速向我们冲来,颇有想要撞击之势,唐宋无法,只能转向左侧。
左侧只有一条道,且比较偏僻。我知道事情是越来越危急了,手心也禁不住捏出了一把汗。没等唐宋招呼,我便拿起电话,打给杨杨他们。
杨杨一听也急得不行,打听好我们的位置,说立马就派兄弟来救助。这也算不得什么救心丸,毕竟像那老话说的,远水解不了近渴。指不定当他们到的时候,我和唐宋已经尸骨无存了。
到这时,我也看清了,瞅这阵势,那伙人铁定是亡命之徒,今晚是必定要让我们出血。
正担忧着呢,其中一辆车忽地冲上来,猛地撞击了我们车尾巴。当即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脑子被摇得七零八落的,胃里食物都差点要吐了出来。
他们的意图很简单,就是想将我们逼进前方的小巷中。唐宋自然明白,不愿束手就擒,加大油门,想驶入另一条路,可还没等缓过劲来,另一辆车又冲上来,朝着我所在的副驾驶室想要撞。唐宋急忙偏转方向盘唯一的道路只有那条小巷。
自始自终我都紧闭着嘴,不发出一点声息,害怕影响了唐宋。回头一看,发现自从进入巷子后,其中一辆车堵在巷子口,另两辆则暂时不见踪迹。
他们在巷子另两边出口堵着,我们出不去的。唐宋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和他现在已经培养出了一种默契。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看你体育不错,翻过围墙吗唐宋问。
我当然知道唐宋不是那起无聊的人,这种时刻不会浪费时间问些不必要的问题,于是便点头称是。
很好,等停车后,我们一起下车,开始翻围墙。话音未落,唐宋便停下了车,效率挺快的。
这条巷子两侧都是比较老旧的平房,但因为此处是旧城改造区,属于拆迁地带,居民大多已经搬走,就算是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出现可见那些人都是提前将路线计划好了,此处就是最好的动手之地。
唐宋拉着我站在车顶上,将我抱上了围墙,然而当我伸手去拉他时,他却没有握住我的手。
我忽然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心内一阵惊惧,忙道,要是你敢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要是再让你受伤,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在清冽的月色中,唐宋站在车顶看着我,就像是多年之前,我第一次见他站在主席台上一抹饱满且温润尔雅的白。
我不走。我说。我不能牺牲你,一个人走。
秦绮,你要乖。他像是在哄一个小孩,语气中充满了宠溺。我们两人一起,是逃不出去的。但如果你走,我先拖延着,还有一线生机。你别怕,跳下去,跑到街上,越远越好,不要回头,找到人来救我。
一阵风吹来,我的脸特别地凉,那时并不知道,已经是满面泪痕。你骗我,你会死的,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往前跑三个路口,左转,那里有个警察局,去报警,这条巷子很长,我一定能撑到你来。唐宋对我保证。
不要骗我。我看着他的眼睛,看见的却是柔软的月色。
听话。他说完这句话后便跳下车顶,发动车,往前驶去,再没有看我一眼。
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人在精神高度紧张之际,任何感觉都是迟钝的,我跳下围墙,跑进平房,用颤抖的手打开门,跑到街上,我牢牢地记着唐宋的话,
一瘸一拐地跑过三个路口,周围没有一个人,夜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路旁的大树枝桠横斜,映着冰冷的路灯,景象遥远得像是一场电影。
我没有停歇,即使脚痛得钻心,即使身体冷得颤抖,我也没有停歇,硬生生地跑过三个路口,左转,我要找到警察局,我要去救唐宋。
可是在我面前的,却是一条死胡同。
这里根本没有所谓的警察局,没有所谓的救援。
我瞬间明白,唐宋骗了我,他只是想让我逃离,逃得远远地,我终于懂得,穿透他眼内的那层柔软月光,我还可以看见依恋和诀别。
全身的血液不停冷却,又不停加热,身体被刺激得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
在绝望的底层,手机声打破了我思维的冻结。
我接通,里面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大绮,告诉我你们现在的地址。
是和一。
我像是个不慎站在悬崖边,在即将坠落时被人抓住的孩子,猛地哭泣了起来,呜咽着告诉了他。
我哭得近乎嚎啕,从没想过秦绮会是这般懦弱的女人。
我怕的不是死,而是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人,怕再没有机会告诉他。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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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0
冬日的深夜有一种肃杀,空气中充满了金属生锈般的气息,我开始原路返回。但路却长得像永远也走不尽,周围很安静,只有急剧跳动的心脏,发出覆盖所有的巨大声响,带着血液的温度。
当终于回到原地时,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许多车,灯光像白色的火焰,燃烧着那条偏僻的小巷。
在喧闹中乱光中,我看见了和一,他正与伙伴忙着将另一个人抬上车。
那是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听说地狱的第十三层是血池,而此刻被和一抬着的那个人,正像是从血池中被捞出一般,粘稠的血液覆盖了他的头脸,乍看之下,像是面目模糊的一个血球。
我努力地盯着和一的脸,他面无表情,可是抬着那人的手,却在颤抖。我知道那种感觉害怕。
由衷的害怕。
害怕自己重视珍惜的那个人就此离去。
忽然之间,猛然醒悟,我冲过去,冲到和一面前,用力地看着那个血人,等确认之后,双目痛得仿佛要炸开。
唐宋。
我怎么可能没认出,这就是唐宋
像是被铁钉钉住,我定在原地,做不出任何的动作,我不敢抱他,他浑身是伤,找不出任何完整的部分能够让我拥抱。
大绮,上车,你抱住他的身子。和一将我一把推进车后座,和伙伴一同将唐宋小心翼翼放在我腿上,然后迅速发动车,如惊飞的鸟儿一般往医院驶去。
路旁不断向后飞驰的路灯射出阴冷的灯光,照在唐宋脸上,他清俊的面庞因为多次重击而开始浮肿,头部似乎有千百个洞,不停地在往外渗血,覆盖着面目的血液,饱满红润,像破碎的罂粟花汁液。
即便此刻如此破碎零落,但在我心中,他仍旧是那个站在车顶,看着我,眼底有着柔软月色的温润一抹白。
我俯子,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恍惚之中,我看见他的手指有微弱的动静,似乎想要举起,然而最终还是无力垂下。
当车到达医院后,经过检查,唐宋立即被推进手术室,进行开颅手术。
我站在手术室外,像是做了一场梦,看着许多人在面前走来走去,却一个也认不出来,他们急急忙忙地在说着什么,却一句也听不懂。直到手臂被猛力摇动,才从魔怔中清醒。
姐,你别吓我秦丽大力摇动着我的手臂。
我摇摇头,想告诉她自己没事,但力气却像是全部流逝,无法张嘴。
姐夫不会有事的。秦丽安慰我。
我点点头,像是一个毫无思维能力的木偶。
这群人渣,每次都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我去宰了他们杨杨不知何时坐着轮椅过来,牙齿咬得紧紧的。
账是要算,但不是现在。和一按住他,声音很轻但却有种有人不得不臣服的命令感。一切等唐宋醒来再说。
杨杨虽仍旧激愤,但还是将此话听进了。
和一转头,看看我,对秦丽吩咐道,你把姐姐带去洗手间擦擦血迹,免得等会唐宋他爸妈来会被吓住。
秦丽依言照做,将我扶起,带去洗手间。但在经过阿vane面前时,她忽然将我拉住。
我缓缓抬头,才发现阿vane眼睛红肿得像被辣椒水泡过。她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怎么可以丢下他一个人跑了你知道我们赶去时他倒在地上正被6个人拿木棍击打吗秦绮,你他妈的自私得令人恶心
你做什么快放开秦丽想将她握住我的手给扯开,但阿vane的那只手就像是铁锁,死死锢住我的手,冰而硬的感觉居然可以透过厚厚的羽绒服,直接传到我的肌肤之上。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姐你根本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秦丽瞪着阿vane。
至少我不会像她这么懦弱,在那种危急时刻自己走人。虽然我没有与阿vane对视,但还是感觉得到,她在冷冷地看着我。
没有什么至少,你根本没有机会和我姐夫在一起,别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谁都知道你居心不良秦丽被激怒了,口无遮拦起来。
杨杨一伙赶紧上来劝架。
阿vane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好半天不能呼吸的模样,我清楚,那是疼,钻心的疼。
疼,屈辱,仇恨能够让人丧失理智,阿vane看着秦丽,忽然怨毒地一笑,道,你以为杨杨真的爱你
本已静得不能再静的过道更无声息。
阿vane,够了。和一想要制止,但已经来不及。阿vane指着杨杨,眼睛却看着秦丽,道,杨杨,告诉她吧,你心里真爱的是谁是她吗
你什么意思秦丽的脸开始逐渐变白,但眼神却是高傲的。
意思就是,杨杨根本不爱你,我们这几个人都知道他爱的是范韵,难道你不知道,他几乎每天都要跟范韵打电话发短信难道你不知道,范韵前两个月一取消订婚,他就马上去英国陪了她三天阿vane微笑着用最轻柔的声音谋杀着秦丽。
秦丽将目光转向杨杨,杨杨却看着地上,没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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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她任何解释。
小丽,陪我去洗手间。现在换我拉着秦丽走,此刻的她像是一个瓷娃娃,轻轻一碰就要破碎。阿vane拦住我们,还想说什么,我抬眼,截住了她的话。
阿vane,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不知是我的话还是表情起了作用,阿vane愣了愣,最终让开。
洗手间镜子里,我和秦丽的脸都很苍白。
当时,他说的是去新加坡谈生意,还不许我去机场接送,可我就是这么傻,居然相信了他的话。秦丽惨淡地笑着,我从没见过她有这样低落的情绪。
离开他。我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杨杨对秦丽来说是个太危险的存在。
秦丽摇头,眼神直直的。我不甘心,他是我第一次爱的人,付出全部心力爱的人,我甚至愿意为他挡刀,我不甘心就这么把他让出去。
是眷念,还是不甘心,在爱情当中,很少有人能分出界限。
我只能将秦丽抱在怀里,她先是沉默,之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任由她这么做,她忍受的已经太多,就别再我面前忍受悲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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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亮着的手术灯几乎牵动所有人的心弦,既想其赶紧熄灭好让医生出来告知详情,又希望它继续亮下去,至少那表明唐宋还活着。
等待的煎熬最是痛苦不堪,胃里像是塞满了石块,沉得喘不过气来。秦丽买来东西,但我却一点也吃不下,没有欲望,什么都是徒然。
仿佛沧海变成桑田那么长的时间,手术灯终于熄灭,主治医生从里面走出,一群人立马围上去询问除了我。
我不敢上前,当你太过在乎一件事一个人时,你是不敢知道真相的。
就像我不敢去问唐宋是否爱我,就像我不敢得知唐宋是否还活着。
我甚至自动关闭了听力与视力,紧紧地将脊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之上,身体自动呈现出防御的姿态,直到秦丽兴奋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姐,听见没,姐夫没事的。
终于明白,彻底的松懈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是灵魂深处的叹息。
从手术室出来后,唐宋直接被推进重症监护室还有24小时的危险期。
期间,我不眠不休,一直站在外面陪着他。虽然我不能和他说话,不能触摸他的脸颊,但我想让唐宋在他醒来时第一个看见我。
唐宋剃了发,满脸青肿,完全看不出以往的模样,可是在我眼中,他还是如天神一般英俊。
因为,那是世间唯一的唐宋。
我的唐宋。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贴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看着自己模糊的倒影与他的重叠,不断地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每一份属于我们的回忆,都拿出来,细细擦拭,轻柔回味。
再这样下去,你会第一个倒下。耳边忽然响起了和一的声音。
转头一看,发现那一大群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此刻监护室外只剩我与和一。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轻声解释,我真不是故意不吃来惩罚自己或者是赌气,我真的,吃不下去。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不像是我认识的大绮。和一看着我,轻轻地笑。
这才发现,分隔一段时间后,和一有些改变,整个人沉稳了不少。
我一向都软弱,只是喜欢逞强而已,我想笑着作出点轻松的表情,怎奈力不从心,连嘴角也无法弯起。
和一透过玻璃看向昏迷中的唐宋,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平静语调道,大绮,振作点,既然唐宋能保护你,你也要保护唐宋。
我再一次觉得,和一真的变了,像是经过某种洗礼,内心得到感悟,不再是那个棱角分明性格强烈只想要乐趣的公子哥,转而逐渐进化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决定听从他的话,就算胃里再怎么填不进东西,也要硬撑,至少要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我想让唐宋看见无恙的我。
主意已定,决心出外觅食,岂料刚一踏步,瞬间天旋地转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一时支持不住,竟晕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也不怎么安稳,压力太大,不敢睡熟也不敢造梦,头昏沉沉的,仿佛压上了整个世界。
完全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病床上,和一则坐在床边,望向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动动嘴唇,发现嗓子干涸,声音也嘶哑得吓人。和一,唐宋他醒了
和一转过头来,看着我,点点头。
我看他神色不对,心里一沉,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他出现什么后遗症
和一摇头。没,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情况开始好转。
我去看看他。我挣扎着起来,和一却拦住了我,脸色凝重。大绮,听我说,唐宋没事,但在你昏迷期间,有个人回来了。
女人是最敏感的生物,瞬间我就明白了一切,全身发麻,我猜想自己此刻的脸色必定很差。
范韵。
回来的是范韵。
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东西,好半天才能再次开口说话。她现在在哪里
和一看着我,却不说话,我开始害怕他的表情,因为那表示情况还在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我深吸口气,轻声对和一道,说吧,这些事情迟早都要来,是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
阿vane将唐宋受伤的事通知了范韵,范韵赶回来了。可能你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唐宋在过了危险期后,却一直昏迷,医生也说不清到底他何时会清醒,并让大家尽量和他说话,尽快唤醒他,否则会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我们,包括唐宋的父母都和他说过话,他全无动静,直到范韵出现。范韵在他耳边说了些话,没多久他便醒了过来。和一的声音缓而弱,尽量将自己置身事外。他明白,至少在此刻,他应该是要置身事外的。事情已经太过复杂,禁不起他的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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