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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乐无穷.txt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酒微醺
贾楠冷笑“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无人需要你的掩护。你跟着去,我们还要费尽心思遮掩你的身份,你不是累赘是什么”
左芝还嘴“那你又算什么瘦不啦叽像只小鸡儿,连我都打不赢,你又帮得上什么忙”
贾楠傲慢道“本官乃是名正言顺的监察御史,谕令在身,无人不从。”
左芝不服气“七品的芝麻小官儿本郡主脚底的鞋都比你官阶高”
两人争吵起来,丁思集被夹在中央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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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想劝和“郡主机灵伶俐,每每逢凶化吉,自然称不上是累赘。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您还是留下比较妥当,贾大人也是为您着想。”
“呸说了当没说”左芝恼他说话圆滑不肯得罪人,索性不理他了,去问沐乘风“相公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我听你的。”
她仰起娇滴滴的脸,水润的嘴唇微微嘟起,三分撒娇七分哀求。她生怕他不答应,想尽法子磨他“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嘛,你说过不会扔下我的,癞皮狗才说话不算话呢”
沐乘风弯起手指刮了她微翘的鼻头一下,镜眸含笑,余光瞥见旁边巴巴望着的丁思集,点头道“跟着我,我放心。”
此话一出,左芝是高兴得开了花,丁思集有些失落却也释然,而贾楠,一张脸阴沉沉布满乌云,盯着左芝的眼睛又多几分锋利。
贾楠生闷气兀自骑马在前头奔跑,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渐渐放缓了速度,回头去看身后的队伍,只见肥得流油的梁新武屁颠颠跟在后面,矫健的坐骑被他压得直喘粗气,迈蹄都有些困难了。而在队伍的末端,轿夫们不急不慌地走着,那个纵使布衣也掩不住风华的男子亦步亦趋跟随旁边,正低头与轿中人说话,眉梢都是春水柔情。
贾楠忽然勒马回头,向着后面跑去。
梁新武见他调头,有些摸不着头脑“贾大人”
“休整片刻。”
贾楠不作停留,随口抛下这句话。他的马儿跑到左芝轿前才停下,然后他微笑着对沐乘风说“歇息一下,喝口水罢。”
说完他扔过马鞍上挂着的水囊。
沐乘风扬手接住,拔掉软木塞,弯腰去问轿里的左芝“喝水么”
左芝本来有些渴,正欲点头说要,可一见贾楠在旁杵着,想起这是他的水,于是很硬气把头一扭“不喝”
沐乘风也不勉强她,把水囊还给贾楠,淡淡道“心领了。”
贾楠握着沉甸甸的水囊,五指紧了紧,忽然抽打马儿一下,又跑回队伍前段去了。水囊掉在地上,被马蹄踏破,水液四溅飞向四面八方,很快就被烈日炙烤灼干。
梁新武与狗腿师爷暗中观察了这一幕,皆是匪夷所思。
“那女的是烧火丫头,男的是护院没错吧愣头青咋对下人这么好还亲自送水过去,可惜人家不领情,啧啧,无奇不有啊”
狗腿师爷贼精,半开玩笑的样子一语道破“大人,您说他不近女色会不会是因为他其实喜好男色”
梁新武摸着下巴,打量了一番风姿卓绝的沐乘风,鸡啄米般点头赞同“言之有理这等风流人物,本官见了也不禁神魂咳既然都晓得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的明白”
狗腿师爷龇牙咧嘴偷偷笑着,心底盘算着到底是送小倌好呢还是送小倌好呢
行宫建在山脚,是个极清幽别致的地方,可是离通州城又不会太远,一条笔直宽阔的官道过去,骑马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因着女皇年前就会驾临此处,所以行宫大体已经修葺完毕,只待细节上的装饰。众人在宫前下马,只见大门外面几个仆役在打扫。
梁新武指着新簇又气派的门口,向贾楠介绍道“都是按照都城的规制仿造的,虽不及大内的精巧美奂,却也是用心为之。”
贾楠意兴阑珊打量着千篇一律的雕甍画栋、朱栏彩槛,点头夸赞“不错、不错。”
梁新武肥嘟嘟的脸笑开了花,殷勤把人往里请“贾大人这边,我们去明丽楼看看,那里有好东西,一般人都见不到。”
他话里有话,大概是想送给贾楠一些好处,让他在女皇面前美言几句。贾楠也懂了他意思,回头吩咐众人“你们自寻地方等待,本官随梁知府前去视察。”
俩人独自先行,贾楠的随从被引到一间屋子等待,那狗腿师爷差人送上茶果,服侍倒是周到,可依旧派了人盯着他们,不让他们乱跑。几人把房门关上,都不约而同围上沐乘风。
“二当家的,你有啥计划”
原来这群所谓御史大人的随行官差都是王老虎寨子里的兄弟,入城那日,他们找来平时打劫所获的官服,穿上后骑马跟着贾楠,扮作京兵混进来。
沐乘风道“先把门外的引开,其余人分头行事,此处暗藏地道,你们负责找到入口。”
有个土匪叫孙癞子的,当初就是他捉了贾楠,他把圆顶纱帽摘下,摸摸长了癞疤的头顶,道“我和铁牛去。”
通州府的官兵守在院子里,没一会儿听见屋内发出争吵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还发展到摔瓶子砸桌椅的事态,砰砰砰叫人胆战心惊。
“你娘的输不起就甭玩儿牌九”
好像是赌钱发生了争执,通州官兵正欲进去看,忽然两个两百来斤的彪壮汉子扭成一团滚出来,你一拳我一腿打得不可开交。众人见状吓得不轻,赶紧上前去劝,屋里屋外所有人一齐上,愣是都没把两人分开。
趁着屋外大乱,沐乘风牵着左芝就偷偷溜了。
小两口一路狂奔,在沐乘风的带领下轻车熟路避开耳目,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左芝停下来弯着腰,累得气喘吁吁。
“木头、你,你又没来过,怎么找得到路”
沐乘风捡起根棍子沿着围墙角刨刨找找,道“既然此处仿造了都城大内,格局自然相差无几。”
左芝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相公大人你好聪明”
沐乘风不置可否,带她一路找寻着什么。左芝纳闷“你找什么呢”
“暗号。”
沐乘风在一口井旁停下,他蹲下摩挲了井沿的花纹一下,又扔了颗石子进去,这口井似乎很深,许久也未听见落水的声音,可他却满意地勾起唇角“找到了。”
左芝俯身仔细一看,辨认出那是半枚铜钱的形状。咦茶嫂卖茶不也是半文钱对了,这一定是山寨的暗号
她正在为自己想通了这层关系而高兴,沐乘风已经用麻绳一端绑住井边的老树树干,拽了拽很结实。
他过来抱住左芝,一手拽着麻绳另一端,垂眸看她“闭眼。”
左芝听话闭上眼睛,顿时身子往下坠落,呼呼风声在耳畔吼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光棍节,看我的发文时间,是不是超级对味o
、第三十六章 险象妻生
明丽楼是仿照宣德楼所建,名曰楼,实则是一座华丽宫殿。贾楠随着梁新武进入这里,入目皆是金碧辉煌,整块白玉雕磨的屏风,赤金打造的座椅,饱满东珠串成的垂帘甚至连殿柱上都贴满金箔,晃得人眼睛也睁不开。
贾楠的手拂过摆设的珊瑚株,道“很不错。”
梁新武得到夸奖喜笑颜开,装出几分谦虚“为陛下尽心尽力,是我等为臣的本份。”
其余随从已经被遣走了,偌大殿堂只有贾楠与梁新武二人。梁新武四处瞅瞅,很神秘地冲贾楠招手“贾大人您过来。”
贾楠的目光仿佛还停留在这片奢华,他闻声不经意回眸“嗯”
“这是孝敬您的。”
梁新武蹲下搬起脚底地砖,地砖下面是空的,放有一个褐色匣子,他把匣子拿出来递给贾楠。贾楠接过打开,见到里面是一块比拳头还大的上好桃花冻石。
梁新武讨好道“在下的一些心意,请贾大人笑纳。”
贾楠拾起这块石头,入手温润光滑,晶晶莹莹十分通透,兼缀有淡红纹理。当世有“千金桃花”之说,指的就是这种桃花冻,若有一块做成印鉴,绝对是文人墨客艳羡的对象。
梁新武看贾楠的嘴角似乎露出一丝笑意,想着这次马屁总算拍对了,他脑子一热又说“不知大人今晚是否有空在下的远房侄儿仰慕大人才情,想请教一二,说起我这侄儿,虽然才十六岁,可是生得唇红齿白,性情也极柔”
“梁新武。”
不等梁知府把话说完,贾楠已经冷冷打断了他。这位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御史大人此刻眉峰冷凝,单薄瘦弱的身躯竟也散发出压迫的威势。贾楠忽然把桃花冻往地上一砸,厉声叱责。
“你可知罪”
井很深,左芝觉得下坠的时间格外漫长,似乎都快烧完一炷香,她与沐乘风才踩到了地。双脚落在松软潮湿的泥地上,夹杂了涩涩树叶的声音,同时一股腐臭气味扑鼻而来。
“好了。”
伴着沐乘风一声安定人心的话,左芝徐徐睁开了眼,只见小小井下竟然别有洞天,井底宽阔深邃,光是他们所立之地的长宽便有近十丈。她仰头往上望,看见井口变作一个瓷碗大小的圆洞,针尖大小的白光照进来,刚好洒在她的足尖。
“啊”
左芝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脚边一截白色的骨头,她吓得尖叫,顿时跳到沐乘风身上,死死搂住他。
“木头,死人死人”
沐乘风把她掩在身后,探头过去一瞧,只是一块尺长的白骨,看形状似乎是猪牛之类牲畜的。他有些好笑地去揉了揉左芝脑门,道“胆小鬼。”
左芝吓得不敢睁眼,大呼小叫“别说鬼鬼会出来的”
沐乘风看她怕成这样也不再吓唬她,打燃火折子照亮方寸,看见蛛网墙壁上还剩得有没烧完的火把,于是抽下来点燃。
“跟着我。”
沐乘风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紧紧牵住左芝,带她往井底更深的地方走去。
井底的路宛如一个漏斗,头大尾小,两人越走越发现两侧岩壁狭窄,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走到只容一人堪堪侧身而过的缝隙出口。正巧此时,缝隙那边传来清晰可闻的敲打声。
沐乘风止步,回头竖起一根手指搭在唇上,示意左芝噤声。
左芝点点头,紧张地屏住呼吸,竖尖耳朵听动静。
叮叮、咚咚、砰砰
有人在开凿着什么,满耳都是钉锤铁锹发出的声响。沐乘风背贴岩壁,微微露出半边脸颊,打量着那方的一举一动。
缝隙之后又是开阔的一片,大约有十来个苦力正在开凿地道,他们衣衫褴褛甚至不能蔽体,脚上都戴有镣铐,而且面色苍白得近乎病态,看样子已经关在这里许久了。旁边有两个蓝裤子的壮汉守着,腰别长鞭,看见谁动作慢了就上去抽一鞭子。
“少磨蹭快点”
一群苦力的背脊上布满鞭痕,新伤旧伤夹杂纵横。他们应是被打惯了,早就失去反抗的信心与能力,默默忍下这些折磨,连声儿都没吭一下。沐乘风见状,回头捏了捏左芝的手,又指指脚下,意思是叫她在原地等候,他上去解决掉那两个守卫。
左芝明白他的意思,竖起小拇指晃了晃,又指着自己心口窝的位置,比出口型“小心”。
沐乘风含笑点头,刚刚转身,却听到那方有人开口说话。
“开饭了。”
地道另一侧还有个洞口,洞口很低只容七八岁孩童进出。一名男子猫腰钻进来,身后拖了两个木桶,里面装着流汤滴水的残羹剩饭。男子一出现,苦力们纷纷扔掉手头的活,争先恐后扑了过去。
守卫不悦,狠狠朝他们身上抽鞭子“抢什么一个个来”
苦力们不听,一拥而上围住饭菜,用手抓着就往嘴里塞,甚至还相互厮打争抢,简直跟路边抢食的疯狗没两样。沐乘风看到这一幕场景,嘴唇都紧紧绷成一条直线。
“大哥,这是您要的酒。”送饭来的男子从腰间解下酒葫芦递给两个守卫,然后还摸出一包油纸裹住的东西,讨好道“还有两个下酒菜。”
守卫拿到酒菜,这才扔掉鞭子放过一群苦力,转身寻地儿坐了下来,指挥送饭的男子“你看着他们。”
送饭男子满口答应,慢吞吞走到一旁靠墙站着,擦汗松气。沐乘风视线一垂,盯住了他不大灵光的右脚。
油纸里包着的是卤猪下水,两个守卫有酒有肉,吃得满嘴油光。他们无暇理会旁人,自顾自说着话。
“还有多久完工”
“快了,听上头说就这两日。”
“那敢情好老子受够这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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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眼角忽然瞥见一抹素色,他只道是哪个不要命的苦力过来,下意识举起鞭子就回头“找死啊”
鞭子才落下,那头就被对方抓得死死。守卫扯了扯竟然纹丝不动,他诧异抬眼,见到了沐乘风。守卫大骇“你什么人”
沐乘风不语,腕上发力直接把鞭子抖回去缠住守卫脖子,作绳子般把他捆紧。另一个守卫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沐乘风一脚踹上他腿窝,把人踢倒在地之后,如法炮制拿鞭子捆紧。
在场之人被这突兀的变故惊得怔愣,送饭男子也诧异地看着他,沐乘风云淡风轻回眸,很熟稔地说“帮忙。”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苦力们扔了吃食蜂拥而上,对这两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守卫狠狠拳打脚踢,直把人揍得鼻青脸肿,几乎半死。送饭男子倒是很谨慎,暗中思量着从天而降的救兵有几分可信。沐乘风见他迟迟不来搭腔,主动上前“虎头寨。”
送饭男子果真是个警惕之极的人,闻言道“请恕在下不知兄台所言。”
左芝在另一边藏了许久,听得惊心动魄,一颗心忽上忽下,又是担忧沐乘风又是想去看热闹。知晓这方守卫已被制服,她不等沐乘风召唤擅自跑了出来,正好看见他与送饭男子讲话,指着男子不方便的右脚脱口就说“刀疤丑老虎让我们来寻一个叫跛脚的人,你就是呀”
送饭男子略有赧然地看了看足下,眼中划过一抹痛楚,却没有生气,终于爽快承认“王大哥竟然还记挂着我有劳二位了。”
相互确定了身份,沐乘风让跛脚带着囚禁多时的苦力们钻过墙缝,沿着绳子从井口爬出去,且说外面自会有人接应。众人一个挨一个排着队,脚步极快地走着,逃命的当口无人胆敢发出一丝异动。沐乘风三人垫后,眼看这群苦力已经差不多都走了出去,这时他问跛脚“是否还有其他人”
跛脚点头“有的,只是这处地宫极大,要把人找齐不容易。而且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人巡视,咱们还是快快脱身得好。”
沐乘风问“下次巡视是多久”
跛脚算算,答“约莫还有两刻钟。”
“来得及。”沐乘风成竹在胸,吩咐跛脚“带路罢。”
三人弯腰从矮洞穿过,眼前又是潮湿逼仄的地道,新挖的泥土散发出浓厚的腥味儿,左芝跟在沐乘风身后,捂住鼻子只顾埋头走,冷不丁踢到什么东西,“哎哟”叫了一声。
沐乘风停下脚步回头,见左芝苦着脸指着脚下“趾头好像破了。”
沐乘风蹲下替她看伤,脱了绣鞋看见脚趾只是有些发红,并没有破皮,又把鞋子给她穿上,道“没事,走路仔细些。”他在地上捡到了一个粗麻的口袋,袋子底下藏着两块石头,想是这样左芝才不慎踢中。
原本黄褐色的粗麻袋子染上污泥,脏得已经看不清本色,可却有些许黄色粉末沾在上面。沐乘风拾起麻袋,放到鼻端嗅了嗅。
一种浓烈刺鼻的残余气息,他曾在炼丹者的身上闻到过。
“咦这么脏不要闻了”左芝见他拿着破麻闻个不停,嫌恶地皱起眉头,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东西,“臭烘烘的扔掉算了这口袋”
她正要扔掉,却觉得这东西有几分眼熟,于是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
沐乘风“腾”一下蹭起身,说话都快了几分,问跛脚“修建地宫是作何用”
跛脚见他神色凝肃不敢马虎,把所知都说了出来“初时招募匠人只说通州雨季惯有水灾,行宫建在山脚,官府担忧山洪倾下冲垮宫殿,于是在地下造渠道疏通水流。可我发觉并非如此数条地道窄细长仄,山洪下来淤泥堆积,如何能疏再者官府修建大可正大光明,何必囚禁劳工居于龌龊,甚至疫病横发也不敢张扬这岂非欲盖弥彰可惜那群官差防范得紧,我进来时日尚短,每天只有送饭之时才可出入,所窥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并不知道地宫其他地方有何奥秘”
“木头,”左芝捏着麻袋想了一会儿,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商队,胖老板的货就是用这种麻袋装的,连难闻的味道也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轰隆”闷响,三人身子不觉晃了晃,头顶还掉下许多沙土。
跛脚和左芝尚不知发生何事,还在发懵。沐乘风却把左芝护进怀中拔腿狂奔。
那些黄色粉末是硫磺,自古用作炼丹,但也可混成火力猛烈的药石,炸山开河。而此时此刻,地道里涌起的冲鼻气味彰示了沐乘风的猜测是正确的。
有人在地宫埋了硫磺硝石混成的火药,九成的用意是在女皇驾临之时炸掉这里,制造一场浩劫。不过现在,对方想毁掉的,是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想更新,但是我家断网了
今天早上想更新,但是我的电脑突然坏了
好苦逼我在办公室码的字55555
、第三十七章 妻心协力
左芝舔舔干涸开裂的嘴唇,重新缩进沐乘风臂弯当中。壁角的灯油即将用完,豆子般细小的灯火渐渐黯淡,仿佛转瞬即逝。
他们已经被困在这里至少两日了,没吃没喝。地宫塌陷得非常突然,几人来不及原路返回,还好跛脚识得路,带他们躲进一间石室当中。三人刚刚站稳,不远处又传来轰鸣,石室也摇晃了几下,接着,出去的路就被堵死了。
左芝靠在沐乘风肩头,无力地问“木头,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儿”
沐乘风阖眸养神,很肯定地说“不会。”
“希望有人会来救我们。”左芝没有显得很害怕,她在沐乘风温暖的怀里蹭了蹭,喃喃道“实在没人来救就算了,跟你死在一块儿也不赖。我们下了黄泉,一起渡忘川河,一起过奈何桥,还有喝孟婆汤哎呀喝孟婆汤不好,会忘记前尘往事,我们不喝,直接去投胎好了,投到一家,这样从小就能见面”
沐乘风很安静,只有听到“投胎去一家”的时候唇角微微扬起,道“你想跟我做兄妹”
左芝顿觉失言,赶紧噗道“呸呸呸谁跟你做兄妹,我是要你当相公”她努努嘴,紧紧抱住他的胳膊,“那就投胎到相邻的两家,我们当青梅竹马。”
“胡思乱想。”沐乘风揉着她脑袋,温柔道“先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左芝嘴里一丝湿润都没有了,嗓子也发疼,她听话地依偎在他身上,有些委屈地嗔道“好渴啊”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左芝身娇体弱,已经是半昏半醒,就连跛脚也觉得很难坚持,昏昏欲睡。只有沐乘风还保持着初始的模样,端正坐在墙角纹丝不动。
意识有些模糊的左芝动了动,没有睁开眼睛,她窝在沐乘风怀里难受地哼哼,哑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混混沌沌做着梦,梦中似乎置身于干涸的沙漠,骄阳炙烤抽掉了所有的水分,她又累又渴,几乎立刻就要倒下。
忽然有一股清泉出现在眼前,左芝急忙扑上去接住甘露,贪婪地喂进口中。
沙漠里的泉水不好喝,有些咸有些腥,不过对于当下的她来说,她已经顾及不了滋味是否美好,她只是不想被渴死。
在接下来的旅途中,隔一阵她就会发现一股泉水,使得这场艰苦征途能够延续下去。她的精神越来越好,大概很快就能走出沙漠了。
“郡主沐大人”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遥远的地方有人在喊。左芝费力地睁开眸子,缓了好一阵才辨别出这声音来自头顶上方。
“郡主你在不在下面郡主”
这声音是丁思集的,他来找他们了
左芝一个激灵全醒了,她兴奋地冲着上面大喊回应“我在我在四季豆我在这里”她的声音出奇响亮,很快透过岩石缝隙传到上方,丁思集趴在地上听见底下传来微弱的回应,登时大喜。
“下面有人快挖”
看见挖掘时的泥沙掉下来,渐渐能听见上面人的说话声。左芝满心欢喜,赶紧去拍沐乘风的脸颊“木头醒醒,有人来救我们了”
沐乘风脸色有些苍白,闻声睁眼,微微含笑“我听见了。”
“太好了我们不用死了”
左芝扑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沐乘风反手也把她搂紧。
他浅色的袖口,浸出淡淡的红色。
火药爆炸时力量威猛,所以地宫塌陷发出很大的动静,就连通州城内也有感觉,众人还以为是地震。丁思集在茶嫂家一听,趁着百姓官兵都心惶惶出来避难,连忙遵照沐乘风的吩咐爬上城楼,竖起一面巨幅彩旗。虎头山上的王老虎见到旗帜,拿着沐乘风给的东西去到城外五十里驻扎的通州营。营帐将领见来者手持虎符,只道是女皇派来的使者,急忙整装出发,率队把通州城包围起来,接着一队人入城直奔行宫。
人马达到行宫,看见偌大宫殿群坍塌一片,目瞪口呆。丁思集从城楼匆匆赶来,遇见负伤的贾楠站在废墟边上发愣,神情恍惚。
他大步过去“贾大人,郡主呢贾大人”
贾楠痴痴半晌才回神,摇头道“死了,都死了”
“你说什么”丁思集踉跄,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不会的那沐大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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