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杀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东东
突然,晏倾君的右后方,一只玉令飞窜而出,随着玉令飞出,慑人的剑光瞬间收敛,为首的黑衣人抓住那令牌,一个手势便止住了其他人的动作。
尽管刚刚只是匆匆一瞥,晏倾君还是留意到了令牌上的字。
一个“殊”字。
南临殊家。
十年间迅速崛起的南临殊家。
年轻貌美多才却不被外人所见的殊家家主。
半年前曾经向身为“绍风公主”的她提亲的殊家家主。
殊言。
若说之前她只是惊叹于殊家的崛起速度,好奇于殊言其人,惊诧于他无缘无故向自己求亲。那么,今日,他彻底挑起了她对他的兴趣。
一切思绪不过在眨眼间滑过脑海,尽管还未见到出手扔出玉令的人,可晏倾君见身后那群人停下动作,暗暗地舒了口气,转过身子看向前方,只见马匹如离弦之箭,直直的向前方悬崖冲过去。
“晏卿”晏倾君用力地摇晃晏卿,他好似已经毒发,整个身子靠在晏倾君身上,晕了过去。
马速太快,晏倾君若是放开晏卿扯住缰绳,晏卿便会掉下马,说不定会被乱蹄踩死,倘若她抱住晏卿任由马匹向前,他二人便会掉下悬崖,而这悬崖有多高,她无从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被人诅咒了,每章都有五千字
咳咳,鉴于过渡章节比较无聊,来来来,咱开赌局吧殊言的身份那个迷离啊,那个难测啊,嗯很多人猜晏卿就是殊言,来来,押黄瓜,到底晏卿是不是殊言呢殊言是不是晏卿呢
被我剧透过的人不许参与抽飞
对了,关于更新,哎我这几天要去广州办签证,24号面签完,30号递交材料,于是顺利的话,24号之后可能时间会多一点到时候有空的话我就快点更,最近最频繁也就是两日更了,希望大家多多体谅
42、第四十一章修
紧急时刻,哪容得晏倾君有半分犹疑,不等她做出选择,黑马一声长鸣,带着晏倾君与晏卿跌下悬崖。
晏卿的意识好像因为危险的临近略有复苏,将马匹用力踢了一脚,借力攀到岩壁上,一手紧紧地抱住晏倾君,一手抓住岩壁上的野草。
春日草浅,哪有经得住两人的力道。晏卿也不过在峭壁上停息了一瞬,野草被拔根而起,两人再次掉了下去。
晏倾君只觉得耳边风如电掣,疾利地刮过在外的双手。脸颊埋在晏卿胸口,只嗅到混杂着血腥味的墨香,还有死亡临近时的无力与恐惧。
怎能在这里死去
怎能在这个时候死去
怎能这般轻易的死去
晏倾君深吸一口气,抱住晏卿身子的同时睁眼。这种时候不可慌乱不可恐惧,否则送掉的就是自己的命
晏卿显然已经毒发,贴着她的身子透凉如冰,刚刚抓过野草后便再无动作。她不会武,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救到自己的工具,上面是追杀她的人,下面是置她于死地的悬崖,离她最近的是冰冷的峭壁
不对,离她最近的是晏卿
她记得晏卿身上是有剑的
晏倾君放开一只手,沉着地抽出晏卿腰间的软剑,一剑刺进峭壁中。
软剑的剑身并不如表面看去的那般脆软,插入石壁后高高弯起,并未折断,而是减缓了二人下落的速度。
剑身划过石壁的地方迸出火花,晏倾君觉得自己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那一柄轻薄的软剑身上,握着剑的右手被震地几乎麻木,能感觉到剜骨的疼痛在手心蔓延,濡湿顺着手心滑到剑柄,又由剑柄流回手腕。
但是她不能放开即便是这只手断掉也不能放开她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个时候
可是晏倾君没有内力,单靠蛮力,那剑便如普通匕首一般。接下来石壁上一块凸出的石头,使得软剑如同船只撞上暗礁一般,狠狠地折了一折之后飞出晏倾君的手心。
完了。
连最后的一线生机都没了。
丢了剑,晏倾君只觉得死亡的绝望迅速笼罩在头顶。她只能两手抱住身边唯一的依靠,紧紧地抱住,将脑袋埋在还有余温的胸口,闭眼,不看不听不想。
至少,还有这只禽兽陪葬,也不算亏。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晏倾君觉得被自己抱住的身子突然用力,将二人的方位完全调转过来,紧接着全身一阵剧痛,脑中“轰”的白了一片,再无意识。
天空很蓝,飘着几朵白云。
晏倾君睁眼便觉得,这是自己十几年来看过最美的天色。因为她发现自己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是完好无损的活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除了用剑时被伤到的手心手腕,身体的其他部分居然一点儿都没觉得疼。
她仍旧是在那带着墨香的怀里,甚至抓着他衣襟的手也还是原来的力度,靠在他胸口的脑袋也是最初的弧度。
只是,哪里不对劲哪里哪里
晏倾君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是血,但,不是她的。
透白的阳光下,晏卿的脸苍白如纸,殷红的血如同绘染在面上,紧紧闭着的双目,不再透出让她生厌的芒光,没有半丝生机。
晏倾君突然想到落地那一瞬间晏卿翻转的身子,本来,是她先着地,本来,是她重伤在此,若非晏卿最后那一个动作,她绝不会如现在这般完好无损。
想到这里,晏倾君的心思,小小地乱了几分。
“喂”晏倾君有点不信,轻轻地推了晏卿一把。
晏卿纹丝不动。
受伤中毒落崖
晏倾君动作迅速地掏出自己身上的伤药,挑出可以内服的给晏卿喂下,正打算剥掉他的衣物给他清理外伤,突然听到一声低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搜”
晏倾君心下一惊,她那身形,要带着重伤不醒的晏卿出逃,能走出百步都是痴人说梦
那么,只有
晏倾君一咬牙,顾不得晏卿身上的伤,将他连推带搡往附近的一条河里拖。
祁国的孤岛,沣水湖边,奕子轩的剑下,加上这次落崖,晏卿第四次救她。说她矫情地感念救命之恩也好,为了他身上白玄景的线索也好,想要倚靠他在南临的势力也好,无论如何,他现在还不能死。
晏倾君几乎用尽了力气,因为焦急而动作粗鲁,将晏卿拖到河边时突然听到一声虚弱的低笑“明知我怕水”
晏倾君紧绷的神经因为这句话突然就断了。
“你”晏倾君瞪着晏卿,看到他染血的欠扁笑容,突然不知该喜该怒,咬牙吐出一个字便不知该怎么继续。
晏卿微微一笑,弯起的两眼透着从未有过的光亮,明明是染了血,那面上的表情却比春光明媚。他反手握住晏倾君拖着她手腕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晏倾君怔怔地看着晏卿对她笑,起身,晃着身形站起来,拉着她往前走。
“你不是中毒了”晏倾君轻声问道。
“那毒只是暂时麻痹人的神经,使人失去意识。”晏卿低声回答。
“所以他们并不打算杀我”
“未必。”
“他们是谁”晏倾君忙问道。
她从未来过南临,目前为止只知道南临有名公主,有个殊家,其他一无所知,何以树敌
晏卿沉默不语。
晏倾君见他的步子虚浮无力,料想从崖上摔下,尽管她用剑使得二人落下的速度慢了许多,晏卿流了那么多血是事实,此时恐怕是撑着身子带她走。
但他带着她的方向
黄土漫漫,崖底只有一条河,之前她分析出的最适合二人出逃的路线便是那条河。只有潜在河底顺流而下二人才更容易躲过搜寻,否则顺着晏卿身上的血迹,很容易被人发现。
“怕了”晏卿并未回头,在前拉着她,顺着自己刚刚留下的血迹往回走。
晏倾君敛目,不是怕,是不理解他的做法。
“不怕。”晏卿突然捏了捏晏倾君的手。他回头,眼底闪烁着清徐的微光。
晏倾君的心跳因为这两个字而漏了一拍“不怕”,从来没有人在危急关头,握着她的手说过这样的话。晏倾君凝视着晏卿的脸,突然觉得那样干净的笑容,不适合他,也不适合他们。她撇开眼,却听他继续道“以身相许的母狐狸,我不会丢下的。”
晏倾君这次反应倒快,轻轻一笑道“母狐狸是晏倾君,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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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可不是晏倾君。
“哦”晏卿颔首,低笑,“那不离不弃的穆护梨,我不会丢下的。”
晏倾君差点一脚踹了过去,看到晏卿虚浮的步子,只能咬牙道“若非身上没有银子,早就把你扔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晏卿的声音里仍是带着笑意,突然手一紧,将晏倾君拉在身后。
晏倾君谨慎地看着包围他二人的十几名黑衣人,料到晏卿已经有了打算,否则不会带着她往回闯。
十几名黑衣人小心而防备地看着二人,十几双眼里都溢满了审视,举剑,却未进攻,也未多语。
晏卿则拉着晏倾君,一直向前,直至二人快要走出包围圈时,终于有一名黑衣人发话,拱着手恭敬道“我等并无恶意,还请二位随我等走一趟,主公有请”
晏倾君识趣地低首不语,瞥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影子。而一边的晏卿,从胸口拿出什么,随手扔了出去。
又是匆匆一瞥,上次是在落崖之际,这次是看着地上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可无论是哪次,那个字都分外清晰,她不可能认错。
晏卿扔出的,是一枚镂空的“殊”字令牌。
晏倾君思绪一乱,还未来得及理清,便听见晏卿微凉的声音缓缓道“知道我是谁”
黑衣人显然一怔,随即跪下。晏倾君便见到十几个黑色人影齐唰唰地跪在自己身前,这变故当真在她意料之外。
“还请公子随我等回去”仍是最初那人的声音,“今日累公子受伤,我等回去自当领罚”
晏卿抓紧了晏倾君的手腕,声音里却仍是懒懒地笑意,“我若说不呢”
“公子放心,我等不会伤害这位姑娘”
晏卿嗤笑“那是因为计划被打乱了吧”
黑衣人沉默不语。
局势又僵持起来。
晏倾君有些懵,十几名本要“杀”他们的黑衣人,突然恭敬地跪在地上,可是也未见放他们走的趋势。他们不语,晏卿亦是不语。她小心地抓了抓他的手心,朝着他眨了眨眼怎么办
晏卿眼底含笑,同样眨了眨眼不知道。
晏倾君咬牙。
果然他还真能装丢出个令牌,装殊家人否则怎会不知如何应付是怕自己话太多,露出破绽吧
晏卿笑眯眯地扫了那群黑衣人一眼,再笑眯眯地看回晏倾君不如你跟他们走吧
晏倾君恨恨地抓住晏卿的手,指甲抠入他手心,抓死没良心的刚刚还生死不弃现在就要把她拱手送上了
晏倾君再想想,好像也不对,他们落崖之前,也有人扔出殊家令牌,那殊家人为何会出现现在又去了哪里
或许自己来了南临,便一直在某些人的眼皮底下。这些人,有为她打算,替她安排好一切的,也有想要她死,寻着机会刺杀她的。假如假如来说,照常理推,替自己安排好一切的是引她来南临的母亲,那么要杀她的,就是母亲的敌手。那么,关键时刻出现的殊家人,应该是站在母亲这边所以敌手发现殊家人之后也不敢妄自动手
晏倾君犹自推断这一日来发生的事情,一边拉住她的晏卿突然倒了下去。晏倾君抬头,心尖没由来的一颤。向前倒下的晏卿,背上沁满了鲜血刚刚的僵持,恐怕是晏卿自知打不过他们,连站在她旁边,都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而他之前表示让她跟他们走,是想告诉她,这些人无害
黑衣人突然齐齐起身,分成两队,一队迅速扶起晏卿,往他嘴里塞了几粒药丸;一队点了毫无反抗之力的晏倾君的穴道,晏倾君又是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春日,越往北走,接近内陆,天气反而燥热起来。
一路山好水好风景好,唯独晏倾君的心情不太好。
晏卿不知被他们带向何处,她被人丢在马车内,虽说待她很是客气,好吃好喝地供着,可无论如何,她阶下囚的身份无法改变。而且,这群人该是对自己极为了解,送来的饭食衣物,没有她不喜欢的。她想借机套套话,没有人会回答她,想使诈逃走,全天十人,还是十名训练有素的女子前前后后地跟着,毫无机会。
晏倾君对他们的这番举动完全不解,想不通他们能从自己身上捞到什么好处,直至半月后,她知晓自己到了南临都城。
她的双眼被人蒙住,两名武功高强的女子“扶”着她,下了马车。
正是夜晚,凉风习习。
晏倾君竖起耳朵,只听到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连身边两名女子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直走,右拐,直走,右拐,左拐,直走
晏倾君尽量地想要记住地形,可那些人好似有所防备,特地带着她绕圈子似地,来来回回拐了无数次,直至她彻底放弃记住路,才在一处门前停下。
“主上,人带到了。”
两名女子异口同声道。
接着晏倾君听到一声门响,自己被推了进去。
房内很安静,而且,很温暖。
春日本就不冷,这房间里却还点着冬日的暖炉,晏倾君只是站立了片刻就觉得全身冒出汗来。她的双手得了空,忐忑地将遮住双眼的布条摘下。
屋内烛光黯沉,布置简单,简单到她一眼便注意到里间的榻上,坐了一人。
她踱步过去,静静地打量他。
是名男子,看起来比晏玺还要苍老,且更显病态。
他徐徐地睁眼,扫过晏倾君时,黯淡的眸子里突然点起些微光亮,一闪一烁,随即,他笑了起来。
晏倾君冷眼盯着他,淡淡地道“你是谁”
那老者吃力地撑起身子,低咳了两声,双眼却不曾离开晏倾君的脸,半晌,撇开眼,叹息道“你想找的人。”
她想找的人
一个是她母亲,一个是白玄景
“我姓白。”老者的声音苍老,不似晏玺那般带着咄咄逼人的傲气,反倒是别样的温和,看着晏倾君微笑道,“白子洲族长的唯一子孙,白梦烟的夫婿白玄景。”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去广州,远目中途尽量更新吧
表霸王哈,多点字我尽量送分哈最好多来点狗血猜测吧吧吧吧吧,猜中有奖哦哈哈
对了,今天七夕呢,大家情人节快乐
43、第四十二章修
晏倾君盯着那老者,在他面上只看到温纯的笑,连黑色的眸子里都蒙着一层迷雾般,他说,他是白梦烟的夫婿
“我是你女儿”晏倾君表现得极为镇定,在一个不知善恶的陌生人面前泄露自己的情绪,便是将缺点暴露在他眼前。
白玄景咳嗽了两声,摇头,“你是梦烟的女儿,但不是我的女儿。”
晏倾君狐疑地看着眼前半躺在榻上的老者,看眼神,透亮犀利,带着晏玺所没有的平和淡然,应该与晏玺差不多的年岁,可看他面上的皱纹和几乎全白的头发,又比晏玺苍老得多。
“是你给母亲明昧,接应中毒后的她,让她出了东昭皇宫”晏倾君眉头微蹙,淡淡地问道。
白玄景饶有兴致地凝视晏倾君,半晌,颔首道“的确是我带她出宫。”
“母亲是为了你才出宫”晏倾君走进了一步,将白玄景看得再仔细些。
白玄景低笑了两声,微微坐直了身子,并不答话。
他不回答,晏倾君也不再多问,两人就此僵持住。
灯柱闪烁,人影绰绰。
半晌,白玄景有些费力地撑起身子,叹口气道“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就是。”
晏倾君沉吟片刻,启齿道“你说你是母亲的夫婿,是在母亲入宫前,还是出宫后”
白玄景眼神一闪,眸中细碎的点光涟漪般一圈圈散开,咳嗽道“果然果然是晏玺的女儿模样虽长得像梦烟,这心思,可是与他相似啊。”话刚出口,便掐中关键,问到了重点
“我娘呢”晏倾君声色一冷,什么模样长得像母亲,性子却与晏玺相似,她如今这性子,可是挽月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
看白玄景这反映,应该是不会正面回答她了。不管母亲与他何时成亲,不管他与母亲还有晏玺三人是什么关系,她现在只想看到母亲的人
白玄景又半躺回榻上,轻缓地阖上眼,面上一片安详怡静,就好似已经死去一般。
晏倾君被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跳,这人虽是重病,但应该还不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只是,他浑身散发的那股安详之气,在他阖上双目的时候突然就化作浓重的死气,在幽暗的房间内烟雾般弥漫开来。
“她死了”尽管极不愿意问出这句话,晏倾君还是问出口了。
“阿倾”那两个字,纸笺字墨尤新,不可能是母亲从前的真迹。她之所以说那字迹无法模仿,是因为在她看来,白子洲的本事没有人能比母亲更厉害了,更何况,这世上,能将母亲写字习惯都摸清的人,根本不存在
但今日白玄景说,他是母亲的夫婿
他是白子洲嫡系传人,又与母亲关系匪浅,他能写出与母亲一模一样的字迹而自己看不出破绽来,也不无可能而她是母亲与晏玺的女儿,到了南临就被他派去的人追杀,若非晏卿相护,已经送去一条性命。莫非,他是有意将自己引到白子洲杀之后快
白玄景的眼神又是一闪,微微笑道“想知道答案,帮我完成一件事。”
晏倾君垂下眼睑,“何事”
“想必你也知晓南临公主择婿一事,既然你尽得梦烟真传,你便扮几日惠公主,替她择婿。”白玄景凝视着晏倾君,眸子里笑意流淌,“此事之后,我必然回答你今日的所有问题。甚至你想见梦烟,我都可以带你去。”
晏倾君嗤笑道“堂堂公主,择婿怎能由她人代替”
“你只需听命行事,无需知道原因。”白玄景低声道,“当然,你若能靠着自己查出个所以然来,那是你的本事。”
“我为何要信你说不定母亲已经死了”
“你只能信我。又或者,你横着出我这间屋子。”
晏倾君捏紧了双拳,从她被抓过来,事情便没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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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晏倾君轻笑道,“必定帮贵国公主选出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婿来”
她信她在南临并非孤立无援的否则不会有人一路上替她安排好一切,也不会有人在她被追杀的时候出现阻止,母亲费尽心思地逃出东昭皇宫,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死掉
“这才是梦烟的好女儿。”白玄景低笑。
晏倾君又问道“与我随行的男子呢”
白玄景正要躺下的身子突然僵住,侧目看着晏倾君道“你与他是何关系”
晏倾君想了想,她与晏卿,朋友没有毫无保留的支持与信任,算不上。敌人他们从未真正敌对过,甚至晏卿还救过她好几次,也算不上。若真要说他二人的关系,建立在互相利用又彼此防范的基础上,可以说是同类狼狈为奸
“与你无关。”晏倾君冷声道,“我只想知道他是死是活。”
白玄景轻笑道“他的命大着呢,死不了。”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入宫。”
晏倾君入宫,并未如她想象中的趁着月黑风高被偷偷地塞入皇宫,而是光明正大地用十六人大轿抬入宫中。而她本身,也未如想象中的戴上人皮面具将面貌好好地遮掩一番,只是略略梳妆,换了一身南临服饰便入了宫。
白玄景与她说惠公主因为早产而体弱,常年卧榻,幼时便被送入寺院祈福清修,以望静心养病,宫中甚少人见过惠公主的模样,加之南临未出阁的贵族少女,都会以纱掩面,看不真切模样,因此,她无需在外貌上下太多功夫,只需装出怯懦且病态的模样便好。
而在白玄景府上的几日,她总算是对这神秘的南临略有了解。
南临皇位可以空置十年而朝廷未乱,与其权利结构息息相关。南临的朝廷与其他四国大不相同,虽说同样是下有百官,上有天子,可中间,还有三大长老。
三位长老资质老且权利高。百官奏折先由三位长老过目,筛选过后递交皇上,而皇上的决策,也会由三位长老来判断适合与否。
说直接点,南临的皇帝,比当初祈国夹在两宫太后之间的傀儡小皇帝还要傀儡。
本来那么个傀儡皇帝便只是形式上的,可有可无,加之先皇遗命,待公主长大后择婿方可立驸马为皇,这皇位,便搁置了十年。
晏倾君暗想,外人之所以对“招婿为皇”那么感兴趣,无非是因为对南临太不了解,否则,这么个傀儡皇帝,哪会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做
至于选婿
南临在五国内发放了五十枚信物,各国十枚,能拿到信物者,非富即贵。南临人凭着信物入宫,其他四国者凭着信物入南临。
因此,她要在五十名手持信物者当中,选出一名为南临未来的傀儡。
入宫三日,一切都有条不紊。晏倾君老实地扮演着懦弱病态的“惠公主”,白玄景说具体任务,会在选婿进行开始时再告诉她。
这日,晏倾君特地找宫女要了一管玉笛,在幽深净凉的后花园里吹了起来。
月光浅薄,树影婆娑。
春夜里已经响起隐隐的虫鸣声,空气中亦是花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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