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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杀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东东
四周不知何时围满了贡月军,黑亮的战衣,尽管是在暗无星辰的夜晚,仍是发出微微光亮。数百人齐齐拉弓,将她与晏卿围在中间。她扫了一眼晏卿,见他并未紧张,反倒露出更加欢快的轻笑。
祁燕明白,这些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晏卿笑着站在中间,不运功不举剑,这些人会给他们让路不成
正这么想着,持弓者中突然有人倒下,接着倒下两个,五个,十个
刚刚还剑拔弩张准备血战一场,突然之间遍布呻吟,持弓准备袭击他二人的贡月军有一半痛苦的倒地翻滚,其余人也乱了阵脚,不知是该继续持弓对付敌人还是该放下弓箭看看战友如何了。
“小狐狸等不了,先下手为强了。”晏卿摸了摸鼻子,笑容欢快。
祁燕听不太明白,满面疑惑。
乌云满布的天空,突然飞来一群夜鹰,在众人上空盘旋鸣叫。贡月国内,甚少夜鹰。更不用说在这高山之上,突如其来的一群了。贡月军中连中毒者都不免抬头注视那一群夜鹰。这种夜鹰,在南临倒是常见的,因此祁燕只是对晏卿的行为愈发不解。只见他两指放在嘴边,尖锐的声响溢出,随即夜鹰中有一只拍打着翅膀盘旋而下,停在他手臂上。
原来是传信之物
祁燕见他从夜鹰的爪间取下信笺,放在眼前略扫一眼,脸上的笑容敛了敛。
“这个给殊言。”晏卿手中的信笺,一个转手间变换了从袖间拿出的一张,扔给祁燕,“倾君应该在瀑布里。”
祁燕准确无误地接住,看他正眯眼看向水流声源。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晏卿眸子里的墨色又浓重起来,只是这次再也不曾散开,夜风吹起长发,拂过他嘴边的微笑。
祁燕自认为从未读懂过他的笑容,此刻也是一样,那一抹笑容只在眼前停留了片刻,便随着晏卿突然身形如电般的离去而消失。
他就这么走了
祁燕心中的不解如同泡沫般迅速膨胀,想到自己手中还有一张信笺,举到眼前,微微展开,只看到四个字君当守诺。
室外的剑拔弩张刚刚有所缓解,室内的气氛却是降到了冰点。
殊言欲拿茶杯的手突然转了方向,两指轻弹,茶盖便如失了重量一般飞在空中,到了贡瑾耳边时如生了利剑般,在他耳侧留下一道血痕,随即钉入墙壁中,墙未动,盖未裂。
贡瑾惊得面色煞白,明明是个走路都不会的残疾,居然居然有如此内力
“既然王爷不肯领情,在下也不再顾及王爷颜面。”殊言面上的表情仍是淡然,说出来的话都是不带感情的,却突然的声调一冷,“叫他出来。”
贡瑾怔住,咽了口口水,声音都没了底气,“他哪个他这里除了、除了本王,还会有谁”
殊言撇开眼,看向窗外夜色,“王爷被圈禁十几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此为何有胆妄想一夜之间取缔国主又是为何会有上万贡月军供你调遣王爷,在下不说,不代表不明白。”
贡瑾噤声,耳侧的血滴顺着伤口流下。
“既然你无胆做主,让他出来。”殊言垂下眼睑,暗黄的烛光在他脸侧铺上一层暖色。
贡瑾仍是无声,屋内却响起了另一个男子的笑声“多年未见,你居然还活着。”
晏倾君在石洞中寒潭不远处,随便找了个干燥些的地方躺了下来,扫了一眼立在寒潭边面色灰白的贡冉升,眯着眼欲要小憩。
自她在寒潭内投毒,贡冉升只质问过一句便不再言语,如失了魂魄般呆立一侧,临到晏倾君的意识迷迷糊糊了,他才突然幽幽道“原来你和他们,是一类人。”
这句话的力度不重,如同轻叹般响在耳边,却让晏倾君心头的一根弦蓦地拉紧,不紧不慢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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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腾起异样的情绪。
“那就该做你这种人心如明镜却依旧装痴卖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江山落入他手不管不顾坐以待毙”晏倾君冷笑着讥讽。
生在皇室者,位及人上者,有几个真正的傻子
“上位者该以百姓福祉为先,若为一己之私将他人推入死穴,用无数性命来成全自己一人独活,又有何意义”贡冉升义正言辞。
“命都没了,何来福祉可谋”
“若我奋起反抗,只会让国家内乱,祁国商洛向来对贡月虎视眈眈,必然趁势举兵战争一起,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因为战争而牺牲者更是无数”
“按照你的说法,是只要有人夺权就该拱手相让否则战火一起,百姓遭殃。”晏倾君打断贡冉生的话,忿忿道,“但是你可曾想过,即便你让出皇位,在位者若是暴戾,若是荒淫,若是娇奢,百姓的苦,可会亚于战争”
贡冉升怔住,忽明忽暗的眸子里情绪纷杂,垂首道“不会的”
晏倾君心中
54、第五十三章
一顿,突然支起身子,正色问道“你二叔是谁”
有些东西不对劲,有些东西被她忽略了
晏倾君的话刚刚问出口,还未等到贡冉升的回答,洞外忽然传来刺耳的破水之声。有人用内力将瀑布劈开
“你二叔一己之力怎能轻易坐稳皇位又凭什么抵御两国之力贡冉升你这呆子为何不早些说”晏倾君面露急色,她之前只觉得此人呆头呆脑,又太过柔善,有人想要篡权且轻易成功实属正常。但是若要篡位,直接干净地杀掉他不是方便快捷得多为何要将他关在此处为何一说“夺权”他就提到战争,而且认定让出皇位便能避免战争
贡冉升吃惊的一会看看洞外,一会看看突然站起身四下寻着什么的晏倾君。
“这山洞当真没有其他出路或者,可有藏身之处”晏倾君蹙眉低声问道。
贡冉升茫然地摇头,正想问她怎么了,山洞入口传来脚步声,晏倾君也在一个眨眼间停住动作,悠然地立在一边,嘴角带着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的生活状态是,上课,下课,吃饭,码字,上课,下课,吃饭,码字,写作业,睡觉,t t 。
刚刚恢复更新,有点冷,大家多多冒泡呀,给我点温暖,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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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四章修
光线暗淡的山洞中,只看到徐步走入洞中的男子身影颀长,步履轻盈又不失稳健,直至近在眼前,才看清他一身蓝紫色的袍子。袍子上绣了精致的兰花,瓣瓣相依,含羞吐蕊,墨发丝丝贴在衣袍上,明明是破水而入,身上却未沾染丁点儿水渍。
贡冉升看着眼前的男子,诧异地睁大了眼。那男子却是从进来开始,一直凝视着晏倾君,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晏倾君微微笑着,扬了扬眉头,悠悠道“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奕公子。”
奕子轩眉眼一沉,军中有人中毒,一看症状再查毒源,他便猜到了下毒者是谁。
“跟我走。”奕子轩大步向前,一手扣住晏倾君的手臂便要离开。
晏倾君知道甩不开,只是冷笑道“怎么又送我去死”
奕子轩在此,再结合之前的种种疑虑,现下这月神山上的情形,再清楚不过。她和殊言,同时钻入了一个圈套,晏玺设下的圈套
想要集齐五色,必然要到贡月走一趟。晏玺事先勾结贡冉生的那位二叔篡位,留他一条性命引她入这瀑布后的洞穴,随后被困于此,为了出逃投毒,让奕子轩发现了行踪
晏倾君觉得心头一阵发凉,晏玺的布局如此缜密,几乎是算计好了他们的每一步每一个想法,让人毫无察觉。最重要的,是他目的不明他若要抓她,并非难事,为何要费尽心思设了这么一个局
“我带你下山。”奕子轩一脸严肃,抓住晏倾君便快速往洞外走。
“你到底是谁”贡冉生看着被奕子轩拉住的晏倾君,面上的表情已近悲凉,他印象中的“护梨姑娘”,或许根本不曾存在。
晏倾君被拖着踉跄地往前走,心思回转间掏出怀里的解药,扔给贡冉生道“解药。接下来要怎么办,你自己想清楚吧。”
话刚说完,奕子轩已经将她揽在怀中,抽出长剑,欲要再次破水。
静谧的小宫殿内,贡瑾早便出去。殊言垂着眼睑,满面木然。
晏玺精神矍铄,几月前的病态在面上一扫而光,含笑睨着他,“你早便看出问题,为何还要上山”
“我若不上来,自然是拿不到黄律。”殊言轻笑。
“还为了君儿”晏玺随意地在桌边坐下,饶有兴致地凝视着殊言。
殊言不语。晏玺接着笑道“你还活着你就是南临殊家的殊言”晏玺一面说着一面点头,眼角的皱纹拢起,随着面上愈发明显的笑意而愈加深刻,“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呢”
殊言微笑,“要么给我黄律,要么给我阿倾的解药,我给你答案。”
“哈哈”晏玺扬声大笑,“原来你找黄律是为她解毒,看来当初我那一步,果然走得很有必要。但是,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
晏玺手里的茶杯蓦地受力,向着殊言的面上直直飞去,殊言单手用力,稍一推动轮椅便迅速向后,茶杯砸在地上一声脆响,殊言仍是微笑道“就凭我手中有你想要的答案,而你手中,只有黄律或阿倾的解药,可与其并重。”
“君儿呢”晏玺反问。
“阿倾若在你手中,恐怕你此刻不会在我面前。”那个答案,找她要也是一样。
“刚刚那个小丫头呢”
殊言轻笑,“东昭有几人的功夫能出她之右,我再清楚不过。”
“你不妨跟来看看”晏玺笑得很是欢乐,花白的眉毛弯成完美的弧形,起身便向外走去。
殊言推着轮椅出门,还未出门便见到祁燕正在与人打斗。
对付祁燕的人并不多,不超过十人,只看招式和速度便知道不是她的对手。但她一直只守不攻,且注意力显然不在打斗上,反倒不知不觉中落了下势。她极其小心地应对着不断刺过来的刀剑,不时地抬头向上看。
山顶上,那枚会散出月光般莹白光芒的巨石已经在夜色中发出微光,那一面浑圆的微光中,有一抹墨渍般的黑影是一个人的影子。
殊言正色看去,那身形,不是晏倾君,也没有半点眼熟。侧耳细听,才听见山顶有呼声夹杂在风中隐隐传来,是女子凄厉的呼声声嘶力竭地唤着“燕儿”。
祁燕一面对付着围攻者,一面行着轻功攀爬向上,随着那呼声愈发凄厉,她手上的动作也愈快,动作一块,再加上对方人多,她又一心二用,便乱了阵脚,背后空门一柄长剑精准而飞速地刺过去
殊言神色一凛,双手用力,整个身子离开轮椅,白色的身影好似夜空中滑过的一枚闪亮流星,选好角度扔出一枚暗器,正好将那持剑者逼退。祁燕却对这危险浑然不觉,只是一味地冲向山顶,殊言的思酌不过在眨眼间,随即跟上。
晏玺面上的笑容幽深而诡异,随着二人奔上山顶。
“燕儿我的燕儿”山顶上,被捆在巨石上的女子面容憔悴,华发早生,皱纹如同野草蔓延,泪水嵌在沟壑中,狼狈不堪,赫然是璋华太后
祁燕对身后跟着的人浑然不觉,举着长剑对巨石边的人冷声道“放了她”
半年不见,曾经权倾朝野风光无限的璋华太后,变作头发斑白面容不堪的老妇人,形象全无地被绑在巨石上,一声声唤着她的名。
祁燕的眼是湿热的。从她发现璋华被人挟持在山上的那一刻,她的脑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物事。
那是她的母亲,尽管将她抛弃,却给她生命。尽管数次对她利用由她牺牲,却在最后关头为了她放弃追逐一生的权势名利。尽管在她二十年的生命里,有十九年是不曾被她承认的,但她始终是在金銮殿上,百官之前,毅然承认了她的身份。
即便曾经有多怨她,她亲手将她拉下权利的顶峰,由万人之上变作如今的邋遢妇人
祁燕发现,她是恨不起来的。当初被逼至绝境,不顾一切只想要逃离那座可怕的牢笼,谁人的生死都与她毫无关系,但心态平和之后,重新面对一次这样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丢不下她
“放开她”祁燕又是一声冷喝,持着长剑走近了几步。
“燕儿燕儿原谅母后,母后不是故意不要你,不是故意不去看你,不是故意让他们害死你的”璋华的泪水决堤般涌出,近乎失控地挣扎,晃着双手想要抱住祁燕。
山风凛冽,却吹不散璋华的叫嚷,倒是将一声轻笑吹得七零八落。祁燕心头一紧,猛地回头,这才见到笑意融融的晏玺和眉头微蹙的殊言。
“殊公子”祁燕的神智瞬间被拉回现实,想到殊言交给她的任务,再看到她已然站起来的身子,面上的血色潮水般退去。
殊言的病想要站起来,可以,代价便是他苦心蓄积的内力。但那些内力,也是支撑他可以在正常温度下行动的保障
“你想救她”晏玺双手背后,上前一步,眉眼含笑地看向祁燕。
祁燕咬了咬下唇,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哈哈”晏玺大笑,朗声道,“朕不想要怎么,只是人人都以为这月光里黑色的人影是因为国主在祭月,如果要换下她自然是要顶一个上去。”
这人自称朕
祁燕心中一滞,还未反应过来,听到一声清淡的回答“我来换,如何”
“殊”祁燕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她的母亲,自然是她自己去顶替正要开口,触到殊言的眼神,捏紧了双拳,闭嘴,垂下眼睑,低首。
找阿倾,带她离开。
这是殊言颤动着的双唇传递给她的信息。
奕子轩破开瀑布,看都未看贡冉生,拉着晏倾君便径直下山。晏倾君握了握自己腰间放好的黄律,沉声道“带我去找殊言”
奕子轩皱眉,“他已经上山,山上是什么情形你也清楚。”
“带我上山。”晏倾君执意道。山上的情形她当然清楚,可是,倘若不找殊言拿到五色中的另外四件,手中的黄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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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何用
“带我上山”晏倾君坚定了语气。
“山上全是皇上的人,等的便是你们我特意趁他们发现之前将你带下山,你还要回去”奕子轩很是不解。
“我中毒了。”晏倾君实话实说,“即便此番逃过,也得找父皇要解药。”
奕子轩的动作突然停下来,凝神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晏倾君甩开他的手便往回走,轻笑道“我可不是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人。若非中毒,此刻我正在南临逍遥快活,跑到贡月来冒这个险作甚。”
事到如今,无论她回去与否,想要活着就逃不开晏玺的五指山,倒不如现下回去,将事情解决个干净。
“子轩。”晏倾君突然回头,嫣然一笑。
奕子轩心神一晃,这样的称呼,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眼神,他一度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了
“你既然有法子现在带我下山,自然也有法子保我安全,可对”晏倾君笑得眉眼弯弯。
奕子轩只觉得心头一阵酸涩,却是将情绪隐了去,微笑着颔首。
她知道的。
她知道她用这种表情这种语气对他提出的要求,他无法拒绝。他的心思她从来知道,只是“瞧不起”。
月神山上的乌云不知何时越来越沉,黑压压地挡住所有星光月色,夜风刮得树丫簌簌作响,两人行到一半时,天空已经飘起细碎的雨丝。
“石上有人,山顶”晏倾君眯眼看着山间唯一的光亮,不难发现其中有一个淡黑的人影。
奕子轩背着晏倾君,微微颔首便转了方向。
山顶树木繁茂,一块巨石身处最高处,孑然而立。晏倾君定睛看着那石上的黑色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心中顿了顿是殊言。
他为何会被人抓住绑在巨石上他身后那么多高手去了哪里他怎会如此轻易处于劣势晏倾君捏了捏奕子轩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抓住殊言的人只能是晏玺,而她,在摸清状况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奕子轩倒似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带着她隐到暗处,还提醒她小心呼吸。
晏倾君整个人被奕子轩高大的身形包裹住,却并未挡住她的视线。放眼望去,山林围绕的空地上除了殊言一人被绑在巨石上,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但是没过多久,就听到熟悉的苍老声音,只是这次,不再带着病弱之气。
“我问你,她在哪里”
她晏玺还没放弃寻找母亲。晏倾君挣脱出奕子轩的双手,又悄然往前走了几步,借着巨石发出来的幽光勉强看得到殊言面上的神色。
与其说是被绑在巨石上,不如说是整个身子半躺在上面,他悠然闭眼,嘴角还带着闲适的弧度,对晏玺的问话充耳不闻。
“她在哪里”晏玺从晏倾君视线的盲区里出现,背对着她,直面殊言,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凄厉。
殊言嗤笑,不语。
“你若再不开口,刚刚那丫头”
“即便我开口,”殊言缓缓睁眼,淡声道,“你也未必会放过她。”
“君儿的解药你不要了”晏玺嗤笑。
殊言眸底闪过一丝暗芒,突然笑了起来。
晏倾君分明地觉得自己身上一道凉意闪过,往树后又侧了侧身子,垂首看到自己腰间发出微弱光芒的五彩琉璃珠。刚刚,殊言看到她了。
“她不止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女儿。”殊言重新闭上眼,轻声叹了口气。
“你不是她哥哥”晏玺突然激动起来,抽出随身的佩剑,一剑滑过殊言肩头。
林间开始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晏倾君撇开眼,冷笑。什么哥哥妹妹,什么血肉至亲,她从来都不在乎。如今晏玺要怎么对他,她也不在乎。她不过刚好为了自己的性命来找殊言,碰上这一幕,顺便看看好戏罢了。
“你还想再伤杀我一次么”随着血液流失,殊言的面色迅速的惨白,双眼却是更加黑亮,面上冰冷的讥笑也愈加明显,“像十七年前那样。”
十七年前
十七年前,晏倾君掐指一算,今年她刚刚满了十六岁的生辰。十七年前,便正好是白梦烟入宫的那年
晏玺的笑容没了人色,只有狰狞与血腥,冷声道“十七年前既然还记得十七年前,你还敢再提”
“嗯。我只是提醒你,怎样对待过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殊言的声音平淡无波。
晏玺冷笑,“上次让你捡了条性命,这次怎么,你在跟我赌运气”
“不,我只是在赌你有多无情。”殊言轻笑。
“情”晏玺挑眉,收起手中的剑,嗤笑道,“对孽种何来情字可言”
“阿倾是你的孩子,于她,你又有过情字”
“哈哈”晏玺仰面大笑,花白的头发在夜风中飞扬四散,“若非她有意骗我,狠心弃我而去,我怎么舍得那般对君儿若不让她对皇宫有所牵挂,她怎会还记得有一个我若没有君儿在我手中,她怎会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她到底在哪里啊十七年前我在找她十七年后我还在找她她到底在哪里你说是不说”
晏玺的面目又开始狰狞,突然抽出袖口的匕首。
晏倾君侧过身子换了个方向,正好见到晏玺手中的逆天刀
殊言的眼皮却是重重一颤,抬眼注视着晏玺,眸子里清亮的光辉是从未有过的耀眼,渗出的笑意更是带着浓重的讥讽与说不出的酸楚,“
55、第五十四章修
孽种她在哪里十七年前,同样的两个字,同样的一个问题。”
“十七年前我不介意,十七年前的旧事重演”晏玺面色一凛,扬起的匕首朝着殊言的手腕挑去。
那一刀仿佛挑在晏倾君手腕上,让她的手突地一颤,只用想象着,那一刀便疼痛非常逆天刀有多么锋利,她是亲自用过的,那殊言的手
晏倾君头皮一麻,有些讯息不由自主地窜入脑中。
十七年前旧事重演
殊言病弱的身体,坐着的轮椅
“上次让你捡了条性命”
殊言那一身病恐怕来自晏玺
母亲死了,白梦烟死了,挽月夫人死了殊言曾亲口告诉她,她死了既然死了,有何不能说
晏倾君毫无知觉地咬紧了下唇,怔怔地看着散出荧光的巨石上染上鲜血,枯木般立在原地,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那是他殊言的选择,与她有何关系她又为何要暴露自己出面阻止她又有何立场出面阻止
殊言的眉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阴冷的夜晚,惨白的脸上却是流下冷汗,咳嗽了两声便笑了起来。
这一笑,更是激怒了晏玺,拿着染血的匕首,横在殊言的右手边,厉声道“她在哪里”
“死了”殊言笑,笑容在银白色的荧光下分外诡异。
晏玺毫不犹豫地又是一刀,怒笑道“死了又想骗我十七年前你可不会撒谎”
“是啊”殊言抬起眼,继续看着晏玺,“十七年前我不会撒谎。可你还是一刀一刀不曾停手”
“谁让你是白玄景的儿子”晏玺笑得阴阳怪气,“抢走梦烟这就是惩罚我再问你,她在哪里她不会死不可能死白玄景最擅医术,怎么可能让她死连你都还活着,她怎么会死你若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还可以留君儿一条性命,否则死无全尸”
殊言的眼蓦地睁开,开始剧烈地咳嗽。
晏倾君立在微风中,不知何时浑身冰凉。
她突然想到那个夜晚,南临宫变的那个夜晚。她手持长剑逼问白玄景,她说她不信母亲会死,她说母亲不可能轻易的死,她说白玄景若不告诉她母亲的下落,她便要殊言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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