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人债(正文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听风诉晴
粉衫少女朝她做了个鬼脸。
“小非”
梅非的脚下猛停,趔趄了一下子。
“小非”
梅非的腰被人紧紧抓住。“小非,你究竟去了哪儿我找了你整晚,还以为你出了事”
梅非的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弟弟,怎么就改不掉这个黏糊劲儿也不看有人没人就往她身上贴。
她转过身来,正对上一双焦灼的细长桃花眼。
“小六,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不过一个晚上,不用这么急。”
梅隐的眉头一蹙,左眼底下那颗殷红的朱砂痣闪了闪。
“小非,既然我们下了山,你就别叫我小六了。”
“那叫什么”
“还跟从前一样。”
“好罢,阿隐。”她掰开他的手,在他的肩膀上拂了拂。“我也有自己的事,以后遇上这种情况就别再找我了。还有,既然下了山,你得叫我姐姐。”
梅隐不满地抿了抿唇。“好罢。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去了哪儿。”
梅非瞪着他,顿觉气短。
梅小隐你以为你还是十岁的小盆友么这样撒娇黏人跟你这风流妖孽的形象一点儿都不配啊不配
可是为啥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罢,她承认了。自己就是个弟奴。
“阿隐,我不是说了”她咳了咳。昨晚的事千万不能让阿隐知道,否则他一定冲到桃花醉把陶无辛揪出来胖揍一顿。
胖揍也就算了,关键是自己还欠他钱。要是真给闹大了她打了个哆嗦。
“我遇上了一个朋友,跟他喝了一整晚的酒。”
梅隐半信半疑地凑过来嗅了嗅。
梅非庆幸昨晚宿醉的酒气还没来得及完全散去。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到美人笑喝”
“自家的酒馆,有什么意思”梅非做嫌弃状。“再说了,有小蜻蜓和小土豆他们盯着,我喝得也不痛快。”
梅隐依然是蹙了眉打量着她。“是哪个朋友”
“是呃四师兄。就是他。”
“真的”梅隐挑了眉。“那为什么
桃花美人债(正文完) 分节阅读_3
不叫我”
梅非终于怒了。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究竟你是老大还是我”她往他头上狠狠敲了个爆栗子。“不许再问了”
她色厉内荏,索性装到底,怒气冲冲地往里冲。
“我要去沐浴。别跟着我啊”
小蜻蜓,也就是之前的粉衣少女从柜台里走出来,朝梅非消失的方向望了望。
“二哥哥,你也太纵容她了。”她抱着手臂打抱不平。“她这样儿的,就该狠命地凶她,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夜不归宿。”
“她毕竟是我姐姐。”梅隐的神情有些忧虑。
“只比你早出生一刻也算得姐姐”小蜻蜓翘了唇,很是不屑。“也就你吃她这套。你们可是双生子,根本没有谁大谁小这一说。”
“小蜻蜓,你不知道。”梅隐垂了眸,殷红的泪痣也似黯了黯。“姐姐她心里难受。三师兄要成婚了。”
“真的”小蜻蜓瞪圆了眼。“难怪了。她昨儿个一回来就失魂落魄的样子。”
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又齐齐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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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日记
俺是梅非那女魔头手里的那双竹筷。
想当年,俺也是越凤山一支青青竹,有多少美丽的少女曾倚靠在我身上,惊叹俺的出尘风采。没想到,如今我却被歹人所害,成了一双普普通通的竹筷子。
这就算了,用我的人,还是梅非那个女魔头。
一开始还好好的,她把俺抓在手心里转来转去,转得俺头晕。后来馄饨上来了,俺心想着折磨终于要结束了,谁知又来了两个大汉。
这两个大汉一边说着话,这女魔头的手就越捏越紧。要知道,她可是练过内功的啊最后,俺脆弱的身子骨终于承受不住,被折断成了数根。
这就算了,苦的也只有俺一个。谁知俺还听到她去给那两个大汉指路。越凤派明明是在第二个山头上,她非说是第五个山头。第五个那儿可是越凤山最险的地方,这不是陷人于危险之中么可惜俺只是两根被摧残了的竹筷子,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只有在这儿,向大家发出呼吁强烈要求将梅魔头赶出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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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人浴袭
“怎么了”肩上挂着块抹布的灰衣少年撩开门帘走了进来。“不准备开门做生意,在这儿叹气做什么”
“小土豆,梅老大回来了。”小蜻蜓跟他解释。
“回来了”小土豆唆了唆鼻子。“回来不就行了我说没事儿吧。”
“你不知道,她”小蜻蜓指了指内院的方向。“她失恋了。”
“啊”小土豆张大了嘴。“容大哥不要她了”
梅隐皱着眉,来回走了两步。“我得去看看。”说罢,他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完了完了,梅老大失恋,我们几个的日子怕是难捱了。”小土豆原地转了两圈,拿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汗,转身朝厨房奔去。“不行,我得告诉青椒红椒她们两个,最近别惹梅老大不开心。”
“去吧去吧。”小蜻蜓回到柜台里,拿起算盘拨了几下,又撑着下巴出了神。
梅非回到房里才算舒了一口气。可平日里都是阿隐替她打好洗澡水,她只用进去泡着就行。今儿个跟阿隐发了脾气,不好再麻烦他。
偏生她浑身疲累,实在没力气烧了水再挑进来。
内心天人交战许久之后,她瘫倒在床上,阖了眼开始数青蛙。先睡一会儿
“姐姐。”
她刚飘在见周公的路上,迷迷糊糊的神智便被这声呼唤给叫了回来。
“说了多少次,进我的房间得敲门。”
她没睁眼,就这么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姐姐,我知道你难受。”
梅隐顿了顿,试探地握上她的手背。“三师兄他要娶别人,是他自己没这福分。你还会遇上更好的,别难受了好不好”
“阿隐。”
“嗯”
“还记得爹爹临去之前,跟你说的话么”
梅隐的眉心蹙了蹙,垂下了眸。“当然还记得。”
“说来听听。”
“爹爹要我好好听姐姐的话,不许违背姐姐的意思。”
“嗯。记得就好。”梅非的唇角勾了勾。“姐姐要沐浴,快去烧些水来。”
梅隐一呆,随即无奈地拍拍她的手背。
“知道了。我去烧水,你可别睡着了。”
“快去快去。”
梅隐烧好了水,一桶一桶地提了进来浇进浴桶里,试了试水温,正好。
“姐姐”
他唤了一声,却毫无回应。
“姐姐”
他绕过屏风,发现梅非已经在床上轻轻打起了呼噜。
一定是累坏了。
他走到床榻边推了推她。“醒醒,不是要沐浴”
梅非眉一皱,翻了个身背过去。
他好笑地摇摇头,又在她后背上拍了拍。“水要凉了。”
梅非小声地嘟囔着什么,砸吧砸吧嘴,还是没醒。梅隐垂头看着她的侧脸,轻轻唤了一声。
“小非。”
他的桃花眸深了深,眸下的泪痣盈盈若坠。
“容璃走了,还有我在。”
轻轻说出的这句话令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他伸出手指,在她的脸上划了划,随即自嘲地笑了一声。
梅非又翻了个身,含糊地问了一句。
“阿隐,水好了没”
他赶紧收回手。“好了。”
梅非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眼睛睁了一条缝。“扶我一把。”
他赶紧又伸手拉她的手臂,她顺势借着他的力坐了起来,摇摇脑袋。
“累死了。”
“洗了澡再睡罢。”
梅非的衣襟有些散乱,无意间露出了左边儿锁骨内侧肌肤上的一朵青色莲花。
梅隐看到了,又不动声色地替她掩好衣襟。
“姐姐,要换哪一件衣裳”
“我自己来罢。”梅非有些不自在。“阿隐,我们都大了,不能跟从前一样。”
梅隐勾了勾唇,笑容有些迷离。“为什么不能一样”
“男女有防。”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恁没说服力梅非咳了咳。“你都十九了,平常男子到了这个年纪,都该娶媳妇儿了。”
“我不要。”他垂了头。
“知道你不要。”梅非在他鼻尖捏了捏。“要是你想娶,倒是难为我了。”
“为何”他抬眸看她。
梅非怔了怔,随即讪笑开来。“我家阿隐这么好看,哪儿有姑娘配得上”
他盯着她看了半响。
“阿隐,你看我做什么”梅非抓了抓头发。“你真想娶媳妇儿了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这是什么”他指着梅非脖颈上的某处突然发问。
“什么”梅非对着镜子一照,赫然一点紫红的吻痕。
她手忙脚乱地把镜子往桌上一扣,捂着脖子,想想不对,又装作挠痒痒的样子抓了抓。
“大概昨天夜里被蚊子咬的。”
梅隐垂了眼,没有多问。
“姐姐,再不沐浴,水就要凉了。”
梅非泡在浴桶里,整个人舒展开来。
烦心的事接踵而来。先是容师兄要成婚,后是那颗烂桃子,再来是阿隐的少男春心似动。
梅非想着想着,又不淡定了。
阿隐他要是真的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难道她还能阻挡得了可是阿隐他
也许是时候把真相告诉他了罢。
她阖眼仰着头靠在浴桶的边缘,两只脚拨弄着水花。荣师兄和烂桃子的事暂且搁一搁,先把阿隐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她的手滑到自己的锁骨上,准确无比地找到了那朵青色的莲花。这个位置的肌肤略有些粗糙,她就是闭着眼也能感受得到青莲鲜明的轮廓。
“非儿,记得你身上的这朵青莲。这是你对爹娘的承诺。”爹爹临终前的叮嘱还声声在耳。
她的唇角溢出一丝苦涩。
这份承诺,我会坚守到底。
“咳咳,梅老板。”
她蓦然惊醒,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锁骨。
陶无辛靠在屏风上,袅袅上升的水汽隔去了他的神情。
“真巧啊,沐浴呢”
他的语气就像是到了别人家里,发现人家正在用饭一样。真巧啊,用饭哪
梅非用了内力,往水面上一敲,激起一条水柱便朝陶无辛袭去。陶无辛闪身躲开的一刹那,她已经揭了屏风上的中衣,往身上一裹。
陶无辛身上一滴水都没有沾到,皱了眉打量梅非攥得紧紧的衣襟。
“梅老板这么做,实在有些多余。昨儿个夜里,还有哪儿我没看过”
他这么一说,梅非倒是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么说,他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那朵青莲
“你真的都看见了”她的眼中转出冷冷的杀意。浓浓的悔意在她胸口蔓延。果然是醉酒误事,若因此招来麻烦,她真该找个地方刎颈谢罪。
或者还有一个方法。
对上他,该有几分胜算
陶无辛显然感受到了她喷薄而出的杀气。
他很无奈地摆了摆手。“别动不动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就算你欠了我银子不想还,也不用杀人灭口罢”
梅非仔细地看着他的神情,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若是在夜里,又熄了灯,倒是未必能看见。若他并未看见,自己岂不是多此一举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她还吃不准打不打得过他。
她思量了这么一刻,已经收起了杀气。
“你来做什么为什么不走前门”
“恐怕你也不想我走前门。”陶无辛手里拿了张绢帛,往她面前一放。
“欠条”
梅非一看之下,差点没直接骂出来。“不是已经给了你那只玉貔貅做抵押么”
“那可值不了一千两。”陶无辛笑得很欠抽。“我睡醒之后想了想,还是得让你签字画押,以免赖账。”
“不签”
梅非抓了那绢帛揉做一团,扔回给他。
“好罢,你不签,我只好直接送到美人笑给梅隐公子。”他把绢帛撸直,拿到眼前开始念。“美人笑老板梅非以一千两白银买下桃花醉陶无辛一夜,以此为据”
梅非一把抓了回来。
“我签”
她恨恨地在那绢帛上签了自己的大名,重新丢给他。
“你可以走了罢”
陶无辛接了绢帛,满意地点点头。
“梅老板,既然我们已经这么亲密,将来还要继续亲密下去,不如大家都换个称呼,以便更好地融合到将来的亲密关系中去,你看如何”
“谁要跟你继续亲密下去”梅非咬牙切齿。
陶无辛一脸无辜。“你刚刚签的欠条里,写得明明白白。”他展开欠条,朗声念道“美人笑老板梅非以一千两白银买下桃花醉陶无辛一夜,以此为据。在还清欠银之前,梅非愿为陶无辛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满足陶无辛的一切需求。”
“小梅子,这可是你刚刚亲笔签下的。”
梅非维持着惊怒的表情,手指着他哆嗦了一阵子。“你你你”
陶无辛握住她指着他的手,慢吞吞地转到她身边。
“一切需求,包括暖床。”
她哆嗦了一阵子,忽然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
“我可不卖身。”
陶无辛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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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卖身,是一千两银子的利息。”
梅非皮笑肉不笑地回转身,抬手捏着他光滑的下巴。“你是说,要让我免费嫖你作为我欠你银子的利息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陶无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得梅非浑身上下爽利之极。
陶无辛啊陶无辛,莫非你真以为我梅小五很傻很天真
他终于镇定下来,抽出自己的下巴,燕子眸微眯。
“小梅子果然不同寻常。好,要是你的话,我就认了。”他骤然一笑,抓紧了她的腰身。“来吧,不要客气。”
梅非呆住。
果然是一山更有一山高啊
此人的流氓程度更甚于她,难怪每次都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打倒流氓的方法,就是比他更流氓。这是梅非总结出的真理。
她同样眯了眯眼,跟他来了个噼里啪啦的激情对视。然后娇羞地伸了手指,在他的胸口上画了几个圈圈,吐气如兰地朝他的唇贴近贴近
手指下的胸膛起伏快了些。
“今儿个姐乏了,下次再说。”
她说变就变,把他的胸膛一推,伸了个懒腰。“慢走不送,别忘了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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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日记
我是桃花醉旁边卖巴巴馒头的巴大郎。
要说我家的馒头,那可是松软可口,雪白圆滑,弹力十足咳咳,扯远了。
其实我今天要说的是,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那就是桃花醉的陶老板,跟美人笑的梅老板有一腿。
什么你问我怎么发现的
今儿个中午,我当街卖馒头的时候,无意中看见陶老板翻进了梅老板的窗子。嘿嘿,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出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孤男寡女,他们能做什么难道是喝茶聊天么
时间不够
这有什么不够的也许陶老板他有什么隐疾哎哎哎,别走啊至少买个馒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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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碧璃公子
美人笑的酒,大部分都从专司酿酒的水井坊采购而来,再用独有的一套方法过滤成清酒。也有少部分是秘制的独家酒类。
梅非的爹爹梅泗曾留下些上古流传的酿酒方子,在越州这个不大不小的城里,已算得上极其难得。其中有一种七尹酒,更是受到越州人的追捧,也是美人笑的生意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
都说越州有三绝美人笑的七尹酒,桃花醉的美公子,还有玉玲珑的水晶玲珑糕。果然即使局势动荡,民心惶惶,酒色美食也总在倍受关注之列。
越州城位处大夏国东部,属平阳郡,也就是平阳王容谦的辖地。而梅非的三师兄容璃,正是容谦的第二子。
这件事,梅非也是前不久刚刚得知的。
倒也怪不得她。容璃自十年前入得师门,对自己的身份从来绝口不提。一直到前些日子,师父向大家宣布容璃将要回家成婚的消息时,才稍带讲了讲他的身份。
一帮师兄弟们,无不惊讶。原来平日里与他们同床共寝情同手足的兄弟,师父的得意门生,竟然是平阳王的儿子。
越凤派内更是哗然一片。
若单只是郡王的儿子,自然引不起如此大的骚动。
然而二十年前,丞相冯傲与北戎国串通弑君夺位,改国号为厉,将大夏连姓皇室杀了个一干二净。京都昌平城一片血雨腥风。
此等大逆不道之举,自然难获民心。在这二十年中,三路郡王崛起,与北部的冯氏势力渐成鼎立之局。
西路西蜀王莫齐,东路平阳王容谦,南路岭南王姜惊澜,各据一方,实力相当。乱世之中,必有英豪顺势而生。大夏国民间纷纷揣测,究竟会是哪一个最后揭竿而起,破了这四方僵持之势。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平阳王二子的容璃,极有可能就是将来的皇室,搞不好还是未来的天子。
这也怪不得越凤派的弟子们大惊小怪,看容谦的眼神也从以往的嫉妒或羡慕,变成了如今的尊崇和恭敬。
同样,也怪不得梅非,面对容璃的淡淡一笑,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不是自惭形秽,而是他的身份,是她不敢触碰的禁地。
时值仲夏,柳树上的夏蝉撕心裂肺地叫个不停。
梅非拿着货单,仔细清点着水井坊送来的新一批浊酒,红晕遍布的芙蓉脸庞上挂了几滴汗粒。
“梅老板,一共十八坛竹叶青,十坛松花,十坛松叶,全都在这儿了。”
送货的伙计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朝她点点头。
“好。”梅非清点完毕,取了银两给他。“辛苦了。替我谢谢杜老板。”
伙计接过银两,朝梅非笑笑。
“梅老板客气了。我家老板说了,只要你把新酿的七尹送他一壶就行。”
“那还不简单”梅非笑着朝小蜻蜓招了招手。“小蜻蜓,你把他带去后院,让青椒灌一壶七尹叫他带回去。”
“哎。”小蜻蜓应了下来,领着伙计去了后院。
“姐姐,休息休息罢。”梅隐一边儿拿了蒲扇替她扇风,一边儿取出帕子递给她。“当心着了暑气。”
“我还得让小土豆帮忙把这些酒搬到窖里去。”梅非接了帕子随便擦擦,又塞回梅隐的手里,撸起袖子开始搬酒坛。
梅隐忙拉住她的手。“姐姐,你是女孩子,这些活儿让我来干就行。”
梅非松了手,欣慰地拍拍他的肩。“没事儿,我的力气可不比你小。要不咱们一起”
“好。”梅隐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
“小五,小六”
人未至,声已到。修眉深目的蓝衣青年大步迈了进来,头上别了支简单的翠竹簪,手里极不搭调地拿了一只藤条编成的提篮。
“四师兄”梅非和梅隐欢喜地迎上去。
“小五,这是我特地从越凤带来的新鲜樱桃。快洗了跟小六一起尝尝。”
梅隐眉头微微一皱。
“四师兄,你刚从越凤来那前天晚上”
梅非立刻挽住四师兄方雪卿的手臂,在他手上暗暗使了使力,看着他的脸大声笑着说“四师兄,前天晚上我们喝酒喝了一整晚,你昨儿个一大早又回了越凤这么辛苦,一定累坏了罢”
方雪卿瞥了瞥表情夸张不住向他使眼色的梅非,又瞥了瞥半信半疑正求证似地向他望来的梅隐,轻咳了咳。
“是啊,的确是很累。”
梅隐的神情放松下来。“四师兄,这一次来了就索性住几天再回去罢,师父那边由我去说。”
“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方雪卿往后头望了望。“还有一个人跟我一起。”
“谁”
方雪卿看了梅非一眼。“三师兄。”
话音未落,碧衣男子已然迈到门槛处。
“小五,小六。”男子微微一笑,清冷的面容顿时添上些暖色。
梅非愣了愣,挽住方雪卿的手臂渐渐松了开来。
“三师兄。”她勉强地朝他笑笑。
梅隐看了她一眼,垂了眸没有说话。
方雪卿看出来气氛有些尴尬,立刻假笑了几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三师兄他听我说了你们在这儿有家酒肆,所以就顺道一起来看看。对了,青椒红椒和小蜻蜓她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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