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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房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年小初
打个呵欠懒洋洋地挥手:“去吧,先把这几本书看完了搞懂了,再说想考我的研究生这种话,”顿了顿,垂下视线在她的腰腹盆骨大喇喇晃了一眼,冲她嘿嘿一笑,满脸邪恶地道,“或者你先去生个孩子,提前实践一下也行。”
“……”
“不过我看你这骨架生孩子也凶多吉少,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要难产的。”
“……”
然後沈慕情裹紧大衣头也不回地离开。表面上看是他对她厌烦了,但实际情况是,他冷得再也受不了了……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管印象是好是坏,但沈慕情总归是记住了。
在a大,在他从实验室回教研室的必经之路,而且还很奇葩的是在那个风最大的路口,一个冷意逼人的冬日,天下著鹅毛细雪夹著零星小雨,有一个说要做他研究生的女生,她的口吻真诚,表情认真,态度诚恳。
她跟a大里很多人一样深深地崇拜他,又有一点微妙地敬畏他,但她又不跟a大里的很多人一样疯狂花痴他的长相觊觎他的金钱,接近他只为了处心积虑地得到他。
她的外形不很出色,不是他一直催眠自己认为喜欢的火辣类型,但那时候他突然觉得纤巧婀娜和甜美清纯……好像,也不错。
最後,她的名字,叫做薛霏霏。
雨雪霏霏,跟那天的天气,如出一辙。
人一回头就能发现命运那可怕的j准,和让人绝望的无所不能。
後来的见面便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第二次,薛霏霏来还书和问题。
第三次,薛霏霏保研入选,被他面试。
第四次,薛霏霏保研成功来跟他道谢。
第五次,薛霏霏成为xx届他唯一收下的研究生,跟著师兄师姐一起每天出入实验室,名正言顺地叫他,沈老师。
而越来越多次,沈慕情都不受控制地被这小丫头吸引注意。
今天她好像把头发剪短了一点,不过还是长发翩翩黑亮顺滑,很不错。
今天她问的问题真是蠢死了,这种脑袋怎麽考上a大的?不会被潜规则了吧。
今天面试她表现ok,嗯哼,开玩笑,被我辅导还有问题那这书也不用读了。
今天为了给她讲懂一道题花了我半个小时!真是,早告诉她自己去生个孩子就什麽都懂了!……不过她那身材生孩子真的挺危险的,而且……她为什麽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她是我的学生!给我生孩子就好,我来接生一定能保她大小平安……咦等等,我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今天……靠搞什麽!今天她穿的比那一天还丑!不行我得找个机会送这白痴一件衣服!不……是全套!不会搭配真的会死人的好麽!这不是为了她,这是为了我的眼睛!这是我作为老师的正当福利!
今天……
今天……
今天……
每一个曾经如过眼云烟般转头就忘的今天,因为有了薛霏霏的参与,在最挑剔的沈慕情眼里,却凝固成了永不褪色的昨天。
她不是惊豔的女人,没有让人一眼定住的魔力,焕发不出璀璨夺目的光晕。她就是笨笨的,拙拙的,偶尔有些执拗天真的傻气,但内心坚强不息,永不放弃。这些不甚出彩的特质汇聚成一圈弱不可见的光环淡淡围绕在她的四周,微弱却恒久地,闪烁出温润的光泽。
她是一颗与世无争的明珠。说不上价值连城,但爱她的人,会懂。
沈慕情又不是傻瓜。所以他很快就明白,原来,他爱上了一个傻瓜。
是的,想他沈慕情纵横情场风流半生,最後却y沟里翻船得了现世报!就是***对这个一无大x二无屁股三无美色四无脑子的小女生该死的一见难忘二见中意三见锺情四见倾心五见就***非她不可非她不要非她不娶!现在更是埋在对方实在上不了台面的小x里不可自拔无比满足!
果然他们沈家的基因是强大的,不爱波霸爱平x的遗传是不可逆的……
那一刻,沈慕情只想溺死在这一片梦寐以求的r香里,别叫醒他。
沈慕情不知道对於别的男人来说是不是这样,但反正对於他来说是这样,r房其实是女人全身上下一个甚至比下面的小x更让他痴迷狂乱的地方。
高耸饱满的r峰,小巧殷红的r尖,淡淡娇粉的r晕,依稀散发出一股来自久远记忆的n香,澎湃著一种原始的,生命的力量。若有若无的香气悄然流窜在男人不断凑近的鼻尖和流连啃咬的齿缝里,让他意乱情迷,欲罢不能。沈慕情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异x恋男人,简直无法抑制地疯狂迷恋著这块女人独有的圣地。
双峰之间传来的沈闷低音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委屈控诉,还是在喃喃自语:
“你知道我忍了多久,霏霏,忍了多久……我沈慕情是什麽人,以前都是别人乖乖地来倒贴我,我要谁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可是为什麽,为什麽……我偏偏就看上了你,喜欢了你呢?呵呵,你说你也不是什麽大美女,我见过的美女太多了,表姐,舅妈,还有过去无数个跟我有过一夜春宵的女人……哦对了,秦深那小混蛋还说连我都比你漂亮呢,呵呵……而且你的x格又这麽拗,脑子也笨,还、还……哎,你说,我怎麽就惦记上你了呢。”
“而你这个不识时务的小东西,居然还不领情,不受我的诱惑,不懂我的心。”
他深吸口气,任由它闷闷哽在x口幽灵般飘荡游走,一寸一寸的分裂切割仿佛是在凌迟他的五脏肺腑,钻心蚀骨的剧痛。沾染情欲的嗓音x感得前所未有,忽停忽喘,带著点情意绵绵的温柔,缓缓吐出缠绵悠长的词句──
“霏霏,我爱你。”
是的,爱。
这是沈慕情第一次对除了家人以外的女人说爱。
他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这世上能让他沈慕情放下身段心甘情愿爱上的女人究竟会是什麽样子。
软弱的,强悍的,温柔的,泼辣的,热情的,冷漠的……每一种,无数种,他都想过。可是他从没想过,他第一次郑重真心的表白,竟是在伤害,他这一生的至爱。
他当然不愿意这麽做,可是他是沈慕情。沈、慕、情。这个姓氏注定了他与生俱来的霸道──他们沈家的男人,既然爱了,那就一定要得到手。
於是他如脱缰的凶兽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奔跑驰骋,说著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情话。可那个女人却一直拼了命地抵挡反抗,声嘶力竭发出一声高过一声歇斯底里的求饶哭泣,紧攥的拳头发了疯似地在他的x口乱捶乱打,又或抓住他的头发死命用力地撕扯。
但无论她做什麽那个人都好像完全不疼。依然风驰电掣,抽c生猛。
呵呵,也对,那种时候,他疼……他怎麽会疼。比起下面的爽来那点儿疼算什麽!他是在让她疼……他是在让她疼!
那句本来情深意重的我爱你,说的人神思恍惚百感交集,而听的人,也没有在意。
到底,薛霏霏渐渐地没了力气,形容枯败,面色惨白,黑发乱贴,涕泗横流……闭上眼睛──接受命运。
她终於死心,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全身瘫软如同暴雨过後的土地里一捧胶著缠绵的春泥,只能任由摆布在沈慕情强悍如斯的掌心。早被咬破的殷红双唇分分合合像极了一只离开了水拼命呼吸夺取空气的鱼,沙哑干涩的喉咙断断续续发出小猫一般的抽噎呻吟。
她紧紧闭著眼睛,乌黑长密的睫毛梢坠著一滴滴令人心碎的璀璨晶莹。当“我恨你”这三个字轻轻响起在沈慕情的耳边,他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有那麽一瞬间不知所措的停歇,骤然眯起的双眸或许划过了一秒锺转瞬即逝的疼惜,然而很快,漆黑旋转浓墨如织,短暂的酝酿片刻便催生出一场撕扯骇人的暴烈──混合著痛不欲生,斩钉截铁的决绝。
像沙漠里卷起尘土摧拉枯朽的龙卷风。像海面上惊涛拍浪声势浩大的飓风。那双妖娆魅惑的狭长瞳眸,一望无际的深邃眼底,正刮起一场永不停歇的狂风。
“那就恨吧。”
他掌心的温度是滚烫的,足以伤人化骨的热,却又诡异地覆盖了一层凉薄粘腻的汗y。
沈慕情就用这样一双冷暖自知的手掌温柔地抚上薛霏霏的脸──这一张,令他魂牵梦萦牵肠挂肚魂不守舍,日夜轮番入夜分秒不能不想的,挚爱的脸庞,蓦地感觉下体的硬物又突突胀大了几分,不受控制,欲罢不能。
黑暗中一双亮得惊人的眸子仿佛浸染了幽幽月色落入了漫天星光,转眼就烧出一场有如天劫般惊天动地连绵不绝的熊熊烈火。
他忽然垂下头去,j壮宽阔的双肩一点一点颤动起来,两边的肩胛骨因为用力的缘故狠狠向上突出不断耸动,形状漂亮得简直让人心惊,仿佛躬成了一对展翅飞翔的蝶翼,上面还落满密密麻麻,情色无边的汗雨。唇边的弧线也不由自主地上翘,度数迷人的刚刚好,终於无声地笑了。那笑容豔丽如初妖孽依旧,只是隐约的细纹深处却带著一丝令人不忍的酸楚苦涩。
放缓速度抽c几下,沈慕情慢慢地俯下身子,微一张口,亲昵地含住身下这个让他一路爱疯爱惨,可今晚,却也被他重重伤透了的小女人那一只充血泛红的耳垂,一字一句带著近乎哽咽的沙哑,失神地轻笑:
“你委屈麽。呵,恨也好,也好。总算,你也有感情,在我的身上了。”
毕竟恨,也是一种感情。和爱一样的浓烈炽热,刻骨铭心。
“我只是要让你知道,霏霏,你爱不爱我,你都是我的。”
都是我的。
“爱也好,不爱也罢,霏霏,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沈慕情的女人。”
是、我、沈、慕、情、的、女、人!
那话里仍不服输的刚强倨傲和呼之欲出的隐忍落寞仿佛从天而降的水滴,一声惊雷下去,顷刻滂沱,倾盆大雨,和著他终於喷发泄s在她体内的灼热一起,将薛霏霏从头到到脚由里而外,都毫无保留地淋湿浇透。
“……啊!”
梦里的薛霏霏猛地张开眼睛,没有准备,一头跌进沈慕情流光熠熠的双眸。
那眸里一片清亮连绵万里晴空,是独一无二,只留给她的风月情浓。
那一刻心里的震动堪比天崩地裂四海枯竭,一颗心瞬间挣扎得蜷缩起来,滋味百种交集,难以形容。薛霏霏呆呆站在她自己选择的瓢泼大雨中,看著前方她至今仍然迟疑不愿靠近迈出一步的蔚蓝晴空,隔著帘帘雨幕,眼前视线蒙蒙,而她拖著满满一身重如千斤的潮湿冰冷,恍恍惚惚地想,此时此刻,她对於沈慕情,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她没有喜欢他,她觉得……她觉得!──可她竟然为那一刻他眼底无法掩饰铺天盖地的浓浓绞痛,感到不可遏制的心酸难过。
薛霏霏终於醒了。触目所及视线里过於明亮的一切让她习惯黑暗太久的宿醉眼眶疼痛到眼角隐隐约约透出几分湿意,花了整整一分锺,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原来在现实里,也总算睁开了眼睛。
第二十三章
思维回归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昨晚所经历的种种零碎片段在薛霏霏刚刚醒来仍不甚清明的脑子里慢慢聚合拼凑,几经磨合终於勾勒出一副模糊的画面:
她被某个毫不怜香惜玉且力大无穷的男人扛在肩上,硬邦邦的骨头和坚硬肌的r重重顶在她装了太多酒的满涨的胃部,痛得她几乎要吐,面前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却怎麽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的大男生。
然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好像……恩……是她被chu暴地塞进了一辆车里……!?
嘶──
“喂,女人。”
就在薛霏霏倒抽冷气想要尖叫的前一秒,左侧头顶忽然传来一个极力想要装作深沈霸气,但很遗憾地只显露出了几分扭捏的男人声音。
薛霏霏吓得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子,抬头,直直对上了陆宝贝。
陆宝贝穿著一身宽大的深蓝色浴衣,明明小屁孩儿一个却硬要装成熟大叔的幼稚心态一览无余→_→,发梢滴滴答答地淌著水,刚洗完澡。
他天还没亮就如一头脱缰的野马那样奔出去撒开脚丫子跑步了,自以为健康又帅气,可惜眼底覆著的那层淡淡黑晕出卖了他──很明显,这孩子是兴奋过头一夜没睡,只能能靠跑步来发泄了。
不过……哼,注意到薛霏霏逐渐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犯虚的陆宝贝立马尴尬地mm鼻子偷偷别过脸去,心里翻江倒海一声高过一声地咆哮:才、才不是因为可以马上联系到程诺所以兴奋得一晚上没睡著呢!他、他只是很正常的失眠而已!
……这样反驳的时候请先藏好自己红到充血的耳朵尖会比较有说服力好麽亲……
薛霏霏黑线。
她略一思索,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而跟著陆宝贝走进房间在四周忙来忙去的勤快女佣,则让薛霏霏对自己耿耿於怀的二次贞c彻底放下了心。
咦,没想到这陆宝贝明明投胎开挂,生得一个足以後g无数三心二意的命,货真价实的高富帅一枚,居然是这麽一颗不折不扣的痴情种子,仍然存留的小孩子心x,傲娇别扭的隐m属x……喂喂喂!萌点不要太与时俱进啊亲!
於是薛霏霏开始觉得他有点可爱了,连带著这几日的惨淡心情也竟然忘却了些。她微微一笑,在羡慕诺诺的同时,也不免替男孩感到几分惋惜。
陆宝贝被薛霏霏那充满母x光辉的慈爱眼神给看得浑身**皮疙瘩寒毛直竖……( ̄▽ ̄”)
……个熊孩子愣是没看出来那其实是同情和遗憾啊!
女佣收拾出一套陆霭霭留在家里不曾穿过的崭新衣物来到薛霏霏的面前,陆宝贝好不容易找到台阶下却偏偏死x不改,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仗著身长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竭力想营造出他大哥那样总裁狂帅酷霸拽的冷酷气场:
“咳……咳咳!你、你先收拾,等会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薛霏霏听得嘴角直抽。要我帮忙就直说啊……个破小孩儿!
二十分锺後,待薛霏霏穿戴洗漱完毕,陆宝贝推门回来,手上还端了好大一盘早点。其种类之多样式之丰,中西皆有,琳琅满目。
只见陆宝贝吹干头发换了一身清爽休闲装,大步走到沙发边将盘子放在茶几上,然後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霸气侧漏地占据了主位沙发的最中间。
“快吃。”陆宝贝抬抬下巴,边掏耳朵边言简意赅地命令。
薛霏霏一开始被那过於丰盛的早饭吓了一大跳,正腹诽陆家这麽浪费豪奢?一转头看见陆宝贝仿佛掩饰什麽似的,动作僵硬地陶著耳朵,她脑中灯泡一亮,忽然悟了。
薛霏霏眨眨眼睛,月牙儿般的弯弯笑眼里浮动著亮晶晶的笑意,意味深长地问:“你是因为不知道我到底喜欢吃什麽,所以就各种都给我拿了一点麽?”
“……”果然,小屁孩儿立马跟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刷地炸毛了,“胡、胡说!才、才不是这样!我……我是看你那麽胖所以推测你很能吃的肥婆!”
“……”死、傲、娇……薛霏霏磨牙霍霍,“别以为你把耳朵藏到另一边挡在手心里我就不知道它红了!”
“……”陆宝贝掏著耳朵的右手食指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卡擦一声,僵在半空。
噗──
薛霏霏努力憋了会儿笑,走到沙发坐下,从盘子里的诸多早点里挑选出喜欢的几样,细嚼慢咽吃起来。
“……那个,陆宝贝,”她吃了一会儿,犹豫地开了口,“上次一定是我们相遇的方式不对,现在我知道你是个好孩纸啦……所以,我是真的想帮你才这麽说的哦,诺诺和秦师兄两情相悦情比金坚至死不渝……,所以你……你还是放弃吧……”
陆宝贝震惊了。
“你、你开什麽玩笑!混蛋!他们……他们……可是两个男人──”他猛地站起身子,一米八五的个子几乎将娇小玲珑的薛霏霏整个儿罩进了突然生出的宽阔y影里。
浓眉紧皱,怒气横生,双眸充血,泛起一片骇然的血红,让他这张常常故作凶恶表情的俊脸,这一次,变得真真正正有几分凶神恶煞了起来。
他年纪还不满二十岁,还不知道,这只不过是漫漫情路的第一关,未来尚不知有多少情关等他去闯,去经历,去体验,亦去受伤。
薛霏霏叹口气,斟酌了下,努力温和地措辞:“那个……陆宝贝你还小,唔……虽然我不想光凭年龄就妄自评论你对诺诺的感情,但是你以後的路还那麽长,还有无限的可能x,谁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麽呢?所以──”
她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放手吧,不要去打扰他。我不喜欢说教,只是这一句话我一定要说,我绝不认同不择手段强取豪夺是一种喜欢的表达方式,尤其是在别人已经有了恋人以後的夺取,只会让人觉得恶心。就算当时成功了,可事後回想起来,也永远有一道看不见的伤痕留在那里。”
薛霏霏声音不大,然这一番话却说得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凛然正气,再配著她那一双炯炯有神的闪亮眼睛,竟颇为涤荡神魂惊心动魄,以致陆宝贝当场就失神愣怔了片刻。
【不择手段强取豪夺绝不是一种喜欢的表达方式】
【尤其是在别人已经有了恋人以後的夺取】
【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就算当时成功,伤痕也永远留在那里】
恶心……恶心。
薛霏霏的话好像被按了循环播放键的电影原声,一遍一遍,重复炸响在陆宝贝的耳g深处,他觉得自己被炸痛了,蜜色的x脯剧烈地起伏。
陆宝贝用力,用力地呼吸,可仍然感到那一点一点慢慢将他淹没的,无法忍受的艰难窒息。
肺部绞痛,如同一只被捏扁欲爆的将死气球。
他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人。程诺是让他这一生,第一次,体会到喜欢这份心情的,第一个人。
虽然薛霏霏说得没错,他的未来还那麽长,以後前路漫漫,未尝不会遇上真属於他的挚爱和唯一,但第一次的动心,仍是特别,总是难忘的。
失败亦刻骨,成功便铭心。
或许它寻常或许它简单,但只因为“第一次”这三个字,就镀上了以後无论多少次,也不能取而代之的光环。
往前的路越走越长,这一束点亮心扉的光芒被永远地留在情窦初开的地方。那火光渐行渐远微弱摇曳,但必定,永不停歇。
陆宝贝心智未熟仍是小孩儿脾气,被薛霏霏重重刺激了一通,一个没忍住猛一挥手,便听见哗啦好大一声,低头一看,茶几上的早点竟被他尽数扫到了价值不菲的羊绒地毯上,顿时糕点滚落碗筷破碎,各种汤水更是浸了一片。
他一个箭步往前,高大健壮的上身危险地俯低下去,双手啪地撑住薛霏霏身後的沙发两侧,用力到小臂肌r全部鼓涨隆起紧致绷直。】
对於娇小柔弱的薛霏霏来说,这完全就是一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铜墙铁壁,想要从里逃脱恐怕比登天还难。
陆宝贝双眸怒红表情凶恶,是真的凶恶,不同於以往的故作。只是眼角处那几滴隐隐约约的水光却暴露了,其实他不过就是一个受了打击还死别扭地不愿承认现实的,脆弱的孩子罢了。
“你骗我……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不由自主提高嗓音,天真的男孩好像觉得只要这样做就可以说服自己似的,“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上次在a大我看见的!我都看见的!程诺和那个秦深g本没什麽交集!明明你和那个伪娘才是一对……你个死女人!你别想骗我,别想骗我!”
他狂暴压抑地低吼,受伤的情绪已无力掩饰,呼之欲出,溢於言表。
薛霏霏闻言一愣,不禁苦笑。果然时间是把杀猪刀,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识破沈慕情的本来面目狼子野心,诺诺和秦师兄则是在互相试探前期磨合,而不过短短数月,就一切颠覆,改朝换代了。
所以,不能再心软了。
薛霏霏,终於下定决心。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不闪不避,那样晶莹耀眼的光芒似乎穿透空气,一路直直s到了对面少年那一双渐露惊恐俨然懵住,被打了措手不及,无力反击的眼睛底里去。
“陆宝贝,我没有骗你,现在,是你在无理取闹,自欺欺人。”
她其实口气温和,语速轻缓,但再怎麽小心翼翼,也无法掩饰内容的伤人。
但真相毕竟总是伤人。
“……”陆宝贝瞳孔猛缩,漆黑濡湿的双眸犹如忽然打翻一缸浓浓陈墨,蓦地翻搅出一股痛苦而绝望的凌乱漩涡。
卡擦,脑中最後一g紧绷的理智的弦,至此,也终於断了。
“混蛋……你这女人……”他面容泛青目露凶光,与薛霏霏越挨越近,那样子简直就是要择人而噬,将她拆骨入腹了。
突然──
“你们在干什麽。
一个深沈冷漠的声音,箭一般从房门处破空传来。音量不大,语气也算温和,但就是天生带著一股让人不得不听从的威严气势。
陆宝贝和薛霏霏皆是身体一僵。不过看样子陆宝贝貌似要僵得更严重点。
十几年未尝胜绩(=_=|||)的斗争经验让陆宝贝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先动作起来,迅速直起腰背站稳脚步,缓慢而僵硬地回过头去……
嗷!当战战兢兢的余光捕捉到那抹修长挺拔,高大俊逸,气场惊人……总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x身影时,陆宝贝瞬间就在心里惨叫一声,刚刚还野兽模式全开,如今却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了。
果然,此刻出现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最怕的大哥,陆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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