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无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色禁药
临出门前他曾想去看下墨溪断,可唐门的人却告诉他墨溪断在治疗期间,是不允许去见的,会伤害到身体。
虽然有些遗憾,但涯也没说什么,毕竟墨溪断需要更好的治疗环境。最后涯用毛毯裹着小人,带他朝附近最大的一座都城走去。
轩缘城
北岩王所管辖之地,是北方最大的三大都城之一, 因为地理位置特殊,位于四座城镇的中央。长久下来,也就成了最大的商业都城之一。
陈老板的店铺位于城市西北,主经营服装跟丝罗绸缎。店面不大,却生意极好,尤其在服装方面,更是拥有一批数量不错的固定客人。
此时,刚完成了几笔生意,显得心情极好的陈老板正在店里敲打着算盘入帐,随后,红色的绣花门帘被掀开,一个身材高挑而精悍的成熟男人走了进来。
来人一头灰色长发随意束在身后,皮肤很白,病态的白,却又矛盾的丝毫不显靡弱。举手投足间,透着一份属于居高位者特有的雍容跟冷漠。
并且,在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用毛毯裹着的,约两三岁大小的孩童。
但不知为何,陈老板却觉得,那个看起来非常可爱的孩子,却远远比男人更为危险,尤其是当对方那双红色的眼睛望过来的时,他甚至背后都冒出了冷汗。
止不住的寒。
他不确定对方是否是人,但他却很聪明的勿视了这一点。仅仅只是愣了片刻,便非常恭敬地从柜台后迎了上去。
“这位客官,请问您需要点什么”话语间,略有富态的陈老板小心的看了眼男人怀里的男童,尤其是男童仅仅只裹了一张毛毯的身体,便极为恭敬的道“小人这里有上好的丝罗绸缎以及现成的衣物,当然,孩子穿的衣服也是不少的。”
涯点了点头,看向了怀里的荒无昼,道“给我找几件他穿的衣服。”
陈老板恭敬的应了一声,便让旁边的杂役将店里最新的几件童装拿了出来“客官,您看这几件怎么样,都是小人最新制作的,质量绝对没有问题,如果不喜欢,库里还有不少款式。”
涯翻看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做工很好,衣服也非常的精致。
而荒无昼则靠在涯的胸前不悦地撇了撇嘴,眼角有些抽搐的看向了其中一件极为可爱,但屁股却开了个大口的衣服
操,还不如光身呢
“客官,您看看这件,料子是西域进口的,绝对珍贵舒适,臀部的地方则采用了小人最新的设计,开了个大口子,可以防止小孩尿裤子。”没注意到荒无昼眼神的陈老板可能职业本能的关系,正极力推荐他目前最受欢迎的设计。
你他妈的才尿裤子
荒无昼的额头几乎冒出了青筋
涯斜眼看着荒无昼,眼里的玩味更是令对方心头火起,不过他最终没有选陈老板的最新设计,而是选件中规中矩的衣服。
奶白色配暗金花纹的,还附了一顶非常精致的小帽子,然后让店家领他去了更衣的地方。
可到了无人的小房间,荒无昼简直像患了软骨病的儿童一般,整个软趴趴的挂在了涯的身上。丝毫不配合对方的动作,以至于涯不得不花费更多的力气为他穿衣。
而荒无昼到了后面更是开始捣乱,不断制止忙得额头冒汗的男人为他穿衣,两个小手还胡乱地拉拉扯扯,不时伸到涯的衣内乱摸一气。
“你搞什么,难道喜欢光身么”好不容易为他穿好裤子,忙了半天的涯显得有些不悦。
荒无昼不理他,依旧扭捏。对于涯因为他的反抗,而不得不跟他的身体进行更多接触的事实,感到心情非常愉快。
“屁股痒了对么”似乎忍耐到了极限,涯一把捏过他的下巴,极其森冷的问道。
“”于是某个一直扭动的小家伙顿时乖巧了起来。
最后总算穿好了衣服,效果很棒,涯非常的满意,甚至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导致荒无昼那张因为精致的衣服而越发可爱的小脸,竟有些隐隐的发红起来,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涯。
后来涯将店里这个尺寸的衣服每款都买了一件,让对方派人送到了唐门。当然,他事先也交代了唐门注意接收他买的东西。
出到大街,涯正带算带着荒无昼去一家不错的酒楼用餐,可就在街头转弯的地方,不慎撞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拥有着暗紫色双眼,面容冰冷而清丽的男人。
他甚至还没来得急对那迎面扑来的熟悉气息有所反应,手臂便已经被对方牢牢的抓住,力道重得几乎捏碎了他的骨头。
“你在搞什么为什么不回庄”
“”
“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
“说话。”
“”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对方那张他曾无比熟悉,也无比迷恋的俊美面孔,一时间,竟有些恍惚,无数画面如走马般,快速的闪过脑海
最后,定格在火海中,男人背对着,让他滚的画面上
随即,心脏仿佛被两只手活生生的撕裂般,剧烈的疼痛起来,以至于视线都有些发灰,整个模糊起来
“”
而后,涯却不知怎么的,露出了一个隐隐有些扭曲的笑容,双眼没什么焦距的看着严凌枫,半响,嘴里却无比清晰的道“放手。”
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
漠然得让严凌枫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一天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那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无法克制的恐慌,还没来得急整理思绪,钳制住男人的手就已经下意识加重了力道,嘶哑地道“跟我回家。”
在一般人的看来并无特别的四个字,却让对面的男人整整呆滞了片刻,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
紧接着,那对灰色的眸子像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般,怒红着,夹杂着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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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又像是伤痛的情绪,死死的盯着严凌枫。
那一瞬,严凌枫以为男人会哭
可随即,男人像是瞬间戴上了面具般,略微轻佻的扬了扬嘴角,冷漠地看着他,轻轻地反问道
“呵家”
很轻描淡写的语气,却仿佛撕开了内心深处某种血淋淋的东西
“”严凌枫看着涯,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涯没有再看严凌枫,而是随意的将视线挪到了对方的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有些胆怯,但依然紧紧抓着严凌枫手臂的清秀男子。
城水悦。
“涯叔”意识到自己被注视的城水悦怯怯的叫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对方却已经不再看他。这让城水悦不禁有些尴尬,微微低垂了眼帘,双瞳却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狰狞。
突然,城水悦觉得眼前一红,再抬眼,发现严凌枫的手竟已被涯狠狠震开,掌心里皆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
“枫”城水悦的脸色有些惨白,视线却惊讶的看向涯,显然,就连他也没有想过,涯竟有故意弄伤严凌枫的一天。
“”而严凌枫则似乎清醒了些,目光清澈的看着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暗紫色的双瞳深如寒潭,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抱歉,手滑了。”不咸不淡的看了严凌枫一眼,没有丝毫表情的涯,抱着荒无昼没有回头的转身离去。
却不知,自己转身的那一刻,怀里男童看向严凌枫的眼神,充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戾。
那是一间别致而古雅的客栈,坐落在都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门窗透出的烛光在夜色中隐隐带着几分温暖
因为地理位置很偏,所以平常鲜少有客人,通常只有一位年迈的掌柜在打理店内所有的事物。
不过店里今天迎来了两位不同寻常的客人,让性情温和的掌柜有些不安。
一个灰发男人跟一个赤瞳小孩。
他们并没有拿武器,可身上那股只有在生死边缘徘徊才有的阴霾煞气却让掌柜畏惧瑟缩。
男人丢给他一锭金子。
说不希望在喝酒的时候见到其他的客人。
掌柜连连应诺,忙不迭地将店门关起,然后给灰发男人端出了不少店里珍藏的好酒。随即很自觉的回避。他看得出来,男人需要一个人独处。
而对于酒,掌柜是很自信的。那怕城里最有名的那家酒楼,也都没有他家酿的酒香。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店才被赶到这种毫无人烟的地方。
涯的心情显然并不好,荒无昼被他丢到了楼上的厢房内。自己则在楼下独饮
可他却不知道,荒无昼之所以肯一个人乖乖的呆在楼上,是因为他已经下决心做一件并不理智的事,而且势在必行。
此刻,在二楼古朴的厢房中,如玉琢般的小人正盘腿坐在床上,半垂着眼,微微动着嘴唇,轻声念着一种来于自远古的,极其隐晦而古涩的咒语。
随着一些像是不属于人界的音符从他粉嫩的小嘴溢出,他手里的结印也一次快过一次,最后到了几乎无法用视线捕捉的地步。
他正在用一种极端的方法,强行吸收体内那四条还没完全分化的灵体。
这实际上是在涉险。
灵体原本就是一种斑驳的能量体。本身的思维和修炼的异种功法,导致死亡后形成的灵体能量都有很大的差异。必须将其转换成纯粹的能量,才能在不伤害自身的情况下吸收。
倘若是全盛时期的荒无昼,即便这类的灵体出来上万条,他也都能轻易的吸收。
可现在不行,神降将他伤得太重,甚至连他自己的灵体,也都是残破的。
他本来应该做的,是用自己的灵力,将那些灵体的负面能量慢慢剥离,最后分段吸收。
而不是像现在,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去焚烧他们,直至强行吸收所有的正负能量。这会对他之后的修为,造成很大的不利影响。
但他已经无法再忍受自己现在的躯体,一个废物般的躯体。
涯周围窥视他的男人实在太多,若再不做点什么,恐怕接下来会很不好收拾
尤其今天这个紫色眼睛的,让他很不愉快。十有八九,涯脸上的伤跟他脱不开关系
但这已经无所谓了。
他会用行动让他们知道。
他的人,轮不到他们来窥视,也没资格窥视。
随着荒无昼的施法,他的身体再一点点的消失
实际上,他正在为自己开拓一个特有的空间,只有在这样的空间内,他强行吸收灵体,才不会被一些心魔所入侵
楼下
灰发男人慵懒的靠着椅背,微仰着头,将酒瓶送到嘴边,一口接一口地往里倒着。由于他并不斯文的动作,透明的液体不断的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他白皙的颈间流下。
男人平常很少喝酒,即使是喝,也会非常的节制。因为酒精对他的体质而言,跟毒药区别并不大。
过量的酒精会麻痹他的神经,让他变得迟钝,困倦,甚至无法动弹。
可他今夜需要酒精麻痹自己
他年纪大了,有些疼楚,已经不能再去清醒的承受
“呵呵家”男人闭着眼,暗哑的声音带着些自嘲的味道。
看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严凌枫根本就看不到
看不到他的伤,也看不到他的痛。或许,他这样的人,在他的眼里,真的贱得一钱不值,所以,才会那么若无其事的让他回家。
当自己是什么呢
一条狗都没有那么贱的
张嘴再度喝了一口酒,涯闭着眼,下意识紧握着胸前那一串带着血丝的兽牙项链
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痛得那么难受
那怕仅仅只能感受到绝一丝微薄的存在
“涯叔”半迷茫中,涯隐约感到身后有一股热源靠近,那伴随着话语的炙热气息几乎是贴着耳边抚过。
“怎么一个人在喝酒呢”黑夜中,城水悦似笑非笑的声音显得异样的阴冷。
“滚。”涯如同冰渣滓的话森冷地从牙缝挤出。
“何必对我如此无情。”城水悦像是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随后,却伸手夺过了涯手里的酒壶,就着涯喝过的地方,直接喝了起来“好香的酒”
“”城水悦今天实在太放肆了,以至于涯有些拿捏不准状况,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冰冷的打量对方。
眼前的这位,无论是从言行还是举止,都跟以往的城水悦完全不同,若不是他对自己的眼力向来自信,他几乎要怀疑眼前的这个城水悦,是另一个人所扮。
“涯叔”城水悦慢悠悠的走到了涯对面坐下,舔了舔自己粘着些许酒水的唇瓣,双眼含笑的看向面色阴沉的涯“我很久没跟你一起喝酒了呢,记得以前”
“你来这里干什么”涯冷淡的打断城水悦。
“”城水悦略微收敛了笑意,像是习惯涯的不耐与厌恶,垂着眼默默地喝了口酒,才缓缓地道“虽然我没看到他,不过,你现在是跟墨溪断在一起对么”
“”涯皱了皱眉,似乎没想过城水悦竟会过问他的事情,而后才讥讽地道“我不认为你有过问的资格。”
他头已经开始有些晕眩,却又不愿在城水悦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于是脸色更加的阴沉。
“我知道你厌恶我,恨不得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城水悦像是自嘲的笑了笑,抬眼沉静地看向涯“我只是看不下去,他这样玩弄你,你却还跟他走在一起”
“”
“这个东西,你应该不会陌生。”城水悦低头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水晶瓶放在涯的面前。
那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瓶子,两指大小,透过透明的瓶壁,能清楚的看到瓶子内部正在煽动着翅膀的宝蓝色虫子。
涯确实并不陌生。
因为这个虫子,跟墨溪断放到他体内的那只,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他当时并没有亲眼看到虫子的模样,可那股诡异而特别的气息,却死死的记在了他的脑海里。
“”
“这种蛊的名字叫做情蛊,是一种很珍贵的品种,目前还存在世上的恐怕不足五只。”手指撩拨着水晶瓶,城水悦的视线却始终盯着对面一脸阴沉的灰发男人。
“它最大的作用,并不仅仅是给饲主内力”说到这里,城水悦顿了顿,才缓缓对着涯继续道“而是控制。”
“”涯皱了皱眉头,依旧沉默,只是脸色有些发青。
“你也觉察到了对么”城水悦抿着唇淡淡地笑了笑,起身懒懒地坐到了涯身前的桌面上“觉察到了前段时间,那轻易失控的情绪。变得极端,变得不可理喻”
“我的存在让你感到再也无法忍受,如骨中钉,眼中刺。”城水悦垂下了眼,笑意有些惨然“明知这样做会让枫跟你的关系变得更糟,你却还是冲动地让黑狮他们来侮辱我,甚至最后,你还毫不犹豫的杀了黑狮,从而导致接下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绝死了”城水悦说这句话的时候,涯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瞬间隐现出了一丝脆弱,连唇都微微的发白。
沉默了一下,城水悦略微阴暗的琥珀色双眼依旧盯着涯,声音却已有些沙哑“你跟枫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变成了一个人,被所有人孤立”
“”
“而墨溪断却恰恰在那个时候找到了你”城水悦弯下了腰,双唇轻轻凑到了涯的耳边,声音有种莫名的妖异“很巧对么他一定对你很好吧是不是很温柔呢”
“够了”涯淡淡的开口,并不想听城水悦接下来的话。同时,他的头也因为酒精而越来越昏沉。
他其实,隐约知道城水悦要说什么
“你真的认为他不恨你么”城水悦握住了涯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平缓,在寂静的黑夜里,却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在人的心脏上般,重得发沉“你也是练武的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少了一只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再也不能进步,意味这这一生都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可他原本明明能在站巅峰上的涯叔,你这样,其实比直接杀了他还残忍”
“”涯沉默了。没有留意城水悦过于靠近的身体。
却不由得想起一次自己无意看到的画面。
那时,太阳快落山了,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的墨溪断,却没有觉察他的走近,只是看着自己冰冷的假肢,默默的在发呆。
“何况墨溪断本身,就对你有仇怨。”看着涯越发冰冷的脸色,城水悦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你是否在奇怪我为何知晓如此之多”
“其实你应该想到了,靠我自己,真的能逃得开那座岛么你的布置,若不是有其他高手介入,我恐怕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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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出不来。你若有兴致,也可以去查,那里是不是早已被墨溪断的人手渗入。还有我那天被下毒的时机,为何如此的凑巧。”
“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包括后来”
“闭嘴”似乎再听不下去,涯嘶哑地低喊出声,整个人也控制不住情绪地站了起来。
城水悦所说的事情,他并不真的全部认为,却有些也无法无视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这种事情本来就无所谓,被算计或者被报仇,他经历得又那里少了。
可是光想到对像可能是那个戴着面具,在裂缝边缘死死抓着他不愿放手的青年,心情就有些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闷得发疼。
可站起的男人似乎高估了自己的体质,他甚至还没站稳,那被酒精侵入的身体几乎当场就软倒了下来,直至被城水悦牢牢地接住,顺势搂在了怀里。
“”一时间,极度难堪的涯,鼻腔里满是对方陌生的清淡气息。
“喝醉了么”耳边传来城水悦变得格外沙哑的低沉声音,使得涯莫名地一阵发寒,想也没想便要用力挣脱,可搂住自己腰部的手却反而更紧了几分,令他本就虚软的身体几乎动弹不得。
“放手。”涯厌恶的皱着眉,隐隐觉得对方有些不妥。可接下来城水悦的行为却让他真正铁青了脸色。
“涯叔”城水悦淡粉色的唇瓣有意无意的贴在男人的耳边,如羽毛般轻柔,手却有些放肆的捏柔起对方紧韧的腰侧“你的腰好细”
“”男人惊愣的睁大双眼,完全没想过城水悦竟敢用这样近似于调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可是他的惊讶还没持续太久,怒火就瞬间升腾了起来。
“放肆”
在他的身后,城水悦修长的手指竟顺着他腰部的线条缓慢下移,直至整个手掌都覆盖在了他的臀部上“这里,被多少个男人疼爱过呢涯叔”
“你是想死么”似乎是气到了极点,男人反而笑了起来,只是那冷森的视线,却狰狞得仿佛要将城水悦活生生地撕成千百片。
他这个人喜欢穿舒适的衣服,所以料子都是上等的丝绸,细薄而柔软,可此刻他却恨透了这种细腻的料子,因为会过于清晰的感觉到城水悦抚摸在自己臀部上的手
就如同被直接抚摸一般,让他难堪到了极点。
可他如今的身体连挣脱都做不到
“不,我不想死,除非地狱有你”城水悦嗅着涯发丝的气息,不由得诡异笑了起来。一张清秀的脸蛋顿时显得有些阴冷,却也有种异样的性感。
而后,他的手好像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抚摸男人,竟从衣摆的开叉处探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严凌枫冰冷的声音如鬼魅般从城水悦的身后传来,视线死死地盯着城水悦那只搂着涯腰部的手。
城水悦双眼微眯,一抹冷光闪过,随后恢复了以往那种略带着腼腆的表情。一边不动声色地缩回涯衣内的手,一边回头看向了严凌枫“枫,涯叔他喝醉了,我正打算扶他上楼休息。”
他知道严凌枫的角度看不到他刚才的行为。
“”涯透过城水悦的肩膀看了严凌枫一眼,没有作声。
他能说什么呢
莫非还能跟严凌枫说城水悦刚才对他所做猥亵行为
呵他不认为严凌枫会相信他,所以没必要自取其辱。
似乎懒得看严凌枫厌恶的眼神,本就意识很模糊的涯疲惫的垂下了眼,暗暗抵抗着一阵强过一阵的晕眩,却是不再担心了。
毕竟严凌枫来了,城水悦肯定要被他带走的。
所以他也懒得在硬撑,只是懒洋洋地靠着城水悦让自己站得舒服点。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涯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被扯出了城水悦的怀中,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严凌枫打横抱在了怀里。
“嗯”涯一愣,有些僵硬的看着严凌枫,可却也已经不会再多想,所以仅仅只是愣了一瞬,便淡淡的道“把我放到楼上的第二间房便可以了。”
他以为严凌枫良心发现要将他放到床上休息。
可严凌枫却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便抱着他朝门外走去。
至于城水悦则阴郁地跟在后面,表情阴晴不定。
“喂什么意思”已经连说话都异常吃力的涯不悦的皱着眉,试图让严凌枫注意自身可笑的行为。可对方却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脚步不停,手上的力道反而紧了几分。
之后,涯的意识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他唯一记得的是严凌枫抱着他跃上了马背,直接朝城外走去
涯再次睁开眼时,视线有些模糊,头昏沉着,一阵阵地晕旋。
可即便是看不清楚,他却也能一眼认出自己所在的地方。
严凌枫的房间跟严凌枫的床。
甚至还能清楚的闻到那属于严凌枫特有的冰冷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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