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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嗅蔷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下金狐
命婆嘱咐云姨进门规距时,云姨趁她不注意拿了些点心偷偷塞给徐长清,省得一会儿人多时,手忙脚乱的照顾不上饿着清儿。
徐长清顿时心中一暖,到底是自己的姨娘,这个时候心里还记挂着他,身上穿着的这套衣衫,还是云姨给自己绣幔帐时,省下的空闲时间做的,用得都是嫁妆里的上好布料,上面还绣了些精美的图案,一看便知是费了工夫的,有姨娘如此,受点冷落也不算什么。
吉时,将军府鸣炮奏乐,发轿迎亲,媒人先导,接着新郎,花轿,乐队,浩浩浩荡荡,鱼贯而至,迎亲的人进入院子后,放下花轿,云姨已一身霞帔盖头被人掺扶出来,上了花轿。
门口看热闹的人非常多,徐长清挟在人群里倒也不显眼,好在离将军府只是几步的距离,走两步便到了。
徐长清随轿子走进去时,一个将军府的家仆小跑到他面前小心冀冀的询道“您是尤夫人一起的小公子吗”
还未等徐长清回话,那家仆便解释道“尤爷早已经为公子布置好了住处,他说大婚之日人多嫌杂,礼数难免不周,婚嫁仪式又极为繁琐,怕公子会待着烦闷,不若先换身便服,待吃过点心后休息一下再去正厅。”
徐长清听着不由的眼前一亮,心中不禁对这新姨夫有了几分好感,立即应允,这举即安了云姨的心,又解了自己的尴尬,实在是最好不过。
将军府极大,穿过几处中门,最后来到一个小院落,里面布置的极为雅致,院子里裁种了几棵四品的西府海棠,树下的落叶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倒与将军府里的厚重大气不同,有些自成天地,似专门为他布置的一般,地上竟也铺了一层黄白鹅卵石,走起路来微微挤压着鞋底,略有些咯脚,但却是极为舒服。
正屋红漆木门,旁边有个小厨房,好像有人在煮着东西,冒出了阵阵香气,那仆人解释道,“这是尤参军给公子选的厨娘,手艺极好,府里的厨房都是单独的,食材各院每天都有分配,公子若是想吃什么尽管吩她做就是了。”
徐长清随着他边走边看,暗叹这将军府果然阔绰,单是这么个小院,竟也是绸罗幔帐,雕漆玉琢,连那海棠树下的石桌石凳,也是用着上品的梅花玉雕成,黑,白,绿,红色如一体,极为奢侈。
那仆人走了以后,徐长清便进了屋,换了身干净舒服的淡青便衣,又饮了一杯紫蔷薇茶,这才静下心来,排除掉外面的扰声,坐在床榻上闭目练起养灵术。
小周天的运转比大周天省时,转完一圈时间尚不到两个时辰,一打开门便闻到一股食物香味,一转脚去了小厨房,那厨娘弯腰正在锅里熬着什么,见到徐长清进来,立即低头站在灶台边。
徐长清却是看向锅里,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厨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闻言略顿,极有礼数的回道“这是玉竹鹧鸪沙参汤,睡了一觉醒来喝上一些,能够解渴润肺,生津补虚。”
徐长清看了眼厨娘,果然是将军府里的,懂得颇多,不过也确实勾起了些食欲,忍不住问到“能喝了吗”
“已经差不多了。”说完用木质汤勺舀了一小碗。
徐长清忙接过来,早上没吃东西,只喝了些花茶,此时真觉得饥肠辘辘,舀了一口,味道竟是不错,徐长清并非是不懂膳食之人,以前逃荒时,在山中若抓到些野兔山鼠,自然少不了要自己动手烧制,乞讨时,若讨了些米,就要揪些野菜自己煎煮。
乞丐也是人,不是那吃生食的野猫野狗,别人以为乞丐都是一无是处,但其实大多数人是一时落难,其中也不乏卧虎藏龙的之人,徐长清就曾从一个有家传手艺的老乞丐那里学得了一些煎煮食物的手段,因为老乞丐腿脚不便,死前他曾照顾了些时日,闲时也就把手艺教与了他。
徐长清原来本是大家少爷,后来流落成乞儿,若是从未尝过美食倒也罢了,但这舌头吃过山珍后,再回头食猪食,抓老鼠吃,不免食不下咽闻之欲呕。
直到后来跟那老乞丐习了些厨艺,才能将那些另人作呕的东西弄的勉强能入口。
面前这玉竹鹧鸪汤,显然用的材料极为贵重,徐长清边寻思边将那碗汤喝了下去,又食了块点心后,这才前往正厅,虽然路不熟,但是顺着热闹的方向慢慢找倒也找得到。
此时,天色已不早,大厅内仍然人声鼎沸,上首位置坐着战老将军,旁边门前设了一张供桌,上面供有天地君亲师的牌位,供桌后方悬挂祖宗神幔。
徐长清到时,云姨蒙着红盖头在东,尤参军很是精神,脸上挂着笑意位西,两人已拜完天地,正行着夫妻对拜礼。
徐长清目光在人群里扫了几眼,大约看到不少将军府的人在各个出口把守,连那个战无野也是面无表情的立在大后方,盯着整个大厅里的人。
徐长清转头看向首位,只见那战老将军虽然一脸的笑呵呵,可是一双利眼却不断的在那对新人周围扫视着,似有警惕之色。
眼见这礼行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将新娘送入洞房,老将军面上这才松了口气,旁边一个小伺立即送上一盏茶,他捋着胡子随手接过,然后掀开茶盖荡了荡飘在水上的茶叶,收了目光低头喝了一口。
还未等下咽脸色忽的一变,手指一抖,茶盏差点打翻在地,但此时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只除了徐长清。
他疑惑的看了战老将军一眼,老将军面上仍然挂笑,只是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桌上,然后有条不絮的取过小伺手里的丝布轻轻沾了沾嘴,似乎刚才打翻茶盏只是一时没拿稳罢了。
人群已经熙攘起来,很多人簇拥着新人入洞房。
徐长清也瞥开了视线,跟着往房间门口挤去,待会瞅无人时好去看云姨一眼。
内室,战老太爷刚坐定,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两名护卫见状大惊,立即上前,“老太爷”
战老将军却是摆了摆手,旁边的管家早已从玉匣中取来一丸散发着淡淡腥味的乌色药丸。
战老将军一把接过,扔入嘴中,然后盘膝而坐,直到将药丸全部含化才睁开眼。
期间管家一直在一旁守候,见他醒来忙道“将军,你觉得怎么样”
战老将军却是一巴掌将旁边的一块玉质扶手打得稀巴烂,怒不可遏道“真是岂有此理,老夫还没死就敢这么猖狂,老夫若死了,岂不是要被人欺上门来”
老管家直道“将军息怒,那白云观的道长,现在是大宛国的国师,声势如日中天,我们实在不好明目张胆与他相斗。”
老将军听完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谁不知白云观与将军府明面上毫无往来,暗地里却是死敌,将军府在大宛三百年有余,凡是有要嫁入将军府的女人,没一个能够安安泰泰,不是身体孱弱不能生养,便是还未过门就香消玉损,一切都与那个白云观的老道有关系。
本来战家上古贪狼一族的血脉就极难孕育后代,对孕育子嗣的女人要求又极高,可是,这些年来被白云观那群秃驴小人连番暗算,已经不止是人丁稀少,就连能化为原型的也只有孙子战无野一人而已,血脉的日渐淡薄可想而知。
这次好不容易寻得一女子与回儿相配,几番保护之下仍然受了那秃驴暗算,幸而无什大碍,今天大婚,他本已做好万全之策,所有进入将军府的人全部都严查过,绝无闲杂人等,却没想到那秃驴暗算战家媳妇不成,竟改为向他茶里下毒阴他,耗他元气。
幸而手里有几枚凝元丹,能确保元气不损,但还是伤了元气,至少要几年的时间才能补得回来,不由的怒从心来。
管家见状立即招手,让人悄声抬来一大块玉精,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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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乃是候山之宝,具有平心静气之效,对精神元气极为滋养。
战老将军也无二话,一只手插,入玉中,不断的吸取着玉中精气,过了一会才抽出了手,暴躁的怒气缓了不少,玉精的颜色也稍微的黯了黯。
战家人因着身上流有上古贪狼奇兽的血统,性子大多暴烈,怒气一触即发,所以每一代都需要修身养性,或者像老将军这样用外物进行调节,或者干脆大杀一番才能缓解。
老管家见战老将军火气降了些,便道“那新夫人带来的孩子,我已经让人给妥善安置了。”
战老将军闭着眼,半响哼了一声,特意嘱咐道“让府里的人切勿怠慢了那孩子。”
老管家只当老将军重视新夫人,便立即道“自然不能怠慢。”
战老将军却是睁开眼道“我见那孩子时便觉得面相奇怪,拿到八字后,找人解了发现他有正反两种命格,正命是大衰之至,一生流离失所,三餐不济,亲人相弃,受人唾弃直至横尸惨死,另一隐命格却是大富大贵的格局,且命坐貪狼,与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能入道,便是战家的主贵之人,不过,有一些格局那批命之人说尚有些看不透,但无疑非同一般,所以,对此人只可交好,不能有丝毫轻视。”
“是。”老管家郑重应声。
“无野呢”
“少将军一直在大厅。”
“你去,让他带十名暗影一起到白云观,带满那秃驴十五徒孙的人头回来。”
“这”老管家一时塞言,白云观与将军府对峙多少年,双方相持不下,将军府不弱,但那白观也不是好捏的软豆腐,于是踌躇道“对方恐怕早有防备,少将军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得手”
战老将军却是眉头一竖斥道“身流贪狼之血,就要以战为骨,战家之下无弱子,自身修为战则进,不战则退,都像你如此瞻前顾后,贪生怕死,岂能是我战天宇的孙子”
老管家受了一通呵斥,也不恼,只笑着说“将军说的是,那老奴这就去通知少将军。”
战无野知晓后,竟是习已为常的神色,二话不说,后背一震,披风便成了碎片,换上影卫的黑甲,缠好腕带向黑影道“爆体丸。”
黑影一顿,不忍的劝说“少爷,你上次被天雷劫击中腹部,伤势还未全好,爆体丸的药性又太刚猛,实在是不宜用”
“废话拿来”
黑影无奈,只好取出一玉瓶,倒出一朱色血丸。
战无野接过毫不迟疑的捏碎,扔于口中,片刻,刚猛的精气便充斥全身,发出一阵骨头密集的撑裂声,黑影看着忍不住打了个颤,爆体丸是一种能短时间让灵气布满全身,实力增强两到三倍的灵丹,不过,实力增强前,要抗得住那非一般的裂骨撕肉之痛,药效过后,还要忍受灵气反噬之苦。
普通人若吃了,瞬间便会爆体而亡,连块肉渣都不剩,连老爷子和尤爷都不敢轻易尝试,也只有战无野的强悍体质才能受得了,否则早死几百次了。
第三十章驯养
徐长清陪云姨说了会话,又看着那些喜婆带着些人闹了洞房,见尤回对云姨很是维护,看向云姨的眼神都带着暖意,徐长清在门边瞧着,不由心中大定,这才安心的悄悄离开。
返回自己的院落时,微微停了停,才走到那张用梅花玉精雕制成的石桌边稍坐了一会,今天是云姨大喜之日,是吉日,果然是个好日子,夜间天朗星空,月色爬上树梢看着极美,若是此时能弄上一壶酒,坐在这海棠树下,惬意的品上一品。不知是什么好滋味儿。
徐长清想着便觉得心痒难耐,虽说他重活过一回,但那时凄苦,即使看着相同的月亮,也不会觉得这月色有半分美意。
随即起身,决定先沐浴,然后再来这梅花桌前赏月,顺便跟紫紫要上一小壶蔷薇果酒尝尝,他记得带进小山的那几株野葡萄,也抽了芽爬满了架子,也不知此时结果了没,若得了果子,到时再酿些葡萄果酒,就更美意了。
那厨娘就住在院子一侧的偏屋里,此时也没睡,正在厨房收拾着明天早上需要做的材料,徐长清喜欢清淡一些的饭菜,其它倒也没什么要求,那厨娘便挑着拿手的给做。
见徐长清要沐浴,便将锅里已热好的水舀入粗竹筒中,徐长清这才发现这里与之前的那个宅子竟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只是这里的洗浴的地方更加的保暖,墙壁都是用着厚厚的暖玉镶嵌,地面也是,厨房烧火的时候,这玉墙便直接受热,暖玉的保暖性非常好,受热后,热度会久久不散,加上往池中灌入的的热水使得里面的温度更是高出很多,一进去便温暖如春,毫无冷意。
徐长清心情大好,立即关好门,脱了衣衫,先试了试水温,冷水兑上热水已调得适宜,然后塞好竹筒,倾身入池。
池子里的镶的是一种淡蓝色美玉,映得身体更是肤白如雪,徐长清习惯性的用着棉布巾包好一把粉色花苞扔入池水中。
不一会儿,那淡雅的香气便充斥鼻间,徐长清此时坐在水中,闭目从空间取出银瓶,将一滴绿液仰头饮下,随即将银瓶用手指弹回小山,然后盘坐在浴池内练起了养灵术。
在练养灵术时,徐长清全身血脉流通之处无一不盈满了精气,过程中他的感官对精气越发的敏锐,甚至已能分辨出灵气的颜色。
屋内水池的玉壁表面散发的是一种浅蓝色的雾状灵气,而水面因为蔷薇花的浸泡,弥漫着淡粉色的灵气,这两种颜色的灵气因为徐长清的养灵术的关系,纷纷的向他靠拢,经由耳,鼻,皮肤慢慢渗了进去,与体内的流动的淡绿色精气混在一起。
等徐长清将养灵术运行完一周天后,这才起身出了浴池,水温刚好冷了下来,用软布吸去了身上的水珠后,去隔间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头发有些微湿,徐长清随手在头顶扯了个发髻,用一根碧绿细竹枝暂时固定。
出了门口,虽然有些凉,却也全身舒爽,手里拿着一小壶刚才死乞白赖从紫紫手里讨要来的蔷薇酒,和厨娘留的一盘小点心,懒洋洋的向树下的石桌走去。
这将军府内玉制品却是不少,上到大块假山奇石,下到些膳品用的玉筷碗碟,其中不乏有些上品好玉,所以徐长清也就没多做掩饰,随手将装着酒的百鹤玉酒壶一起拿了出来。
果绿色的百鹤玉质地细腻,在月光下显得极为柔和,反射出一层淡淡的荧光,虽不如翡翠那般俏丽讨喜,却也是光华内敛,艳丽大方。
用百鹤玉盛酒,味道更为香醇,他现在做玉器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以前只能用意念在空间里切个大概模样,做得坛子不圆不说,有时底座也切不平,还要紫紫掂上东西才不至于歪倒。
但做得多了,手艺自然就精湛不少,意念强了以后,用手也可以做,只要将灵气布满双手,免得割伤,然后把意念灌输到手中的工具里,就可以做些小件精致的东西,玉不琢不成器,看着坑坑巴巴的一块丑石,但敲掉外皮挖出里面的美玉,再做成精致的玉件,便精美无比,让人爱不释手。
眼前这百鹤玉的酒壶就是他得意之作,几乎没有瑕疵,外形精美,如果再打磨的好一些,放在玉器铺,那就是一件镇铺之宝,平日闲时给紫紫做得一些小玩意,玉锁珠链什么的,紫紫都极为喜欢,放在玉盒里收着,时常拿出来戴着玩,徐长清想到此不无得意。
于是随手拿出一只百鹤玉做的酒杯,倒上半杯,闻着酒中微甜的浓郁灵气,徐长清轻轻抿了一口。
微微一品,滋味出奇的合胃口,果然是极品果酒,也难怪,酿造果酒的所用之物皆是世间罕有,若是不极品,那才奇怪了。
这酒比那花茶要更让他倾心些,喝着既能让人心情放松,又能时刻补充体内精气,几乎立即便成了徐长清的最爱。
喝了三怀后,两颊便有些晕红,眼睛发亮,他放下酒杯,身上泛热,起身慢悠悠的走向门口想吹吹风。
今日是云姨大喜的日子,他应该是高兴的,替云姨高兴,女人有个好归宿才是最幸福的。
可是,谁又知道在他表面故作镇定之下,心里那种极为伤感的心情。
此时的秋风吹在脸上有些冰冷,徐长清面色清冷的倚在门边望着月色,不由的想,以后恐怕又是狐独一人
不知这样痴痴的呆了多久,才被一股血腥味给熏得清醒过来。
他有些疑惑,抬目看了眼四周良久,才看到门外不远处,地上似乎趴着什么东西,徐长清迟疑了下,借着酒劲走了过去。
看清后,不禁有些愕然,竟是一条半人多长的罕见的银色犬,身上有着多处被撕裂的伤口,之前的血腥味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徐长清忍不住蹲下查看着,越看越觉得这犬极为眼熟,似乎以前看到过类似的,印象中好像也是一身罕有的银色皮毛,难道会是同一只吗
他不由的笑了笑,若真是同一只,倒是有些缘分,不过狼一般是不会来到人的居所,而且,他记得当时那只狼腹中有个拳头大的血洞,就算给了些绿液,恐怕也只是延长些时间罢了,这个时候,说不定早已经死了。
这里若是躺了个人,徐长清或许只会旁观,不会贸然上前查看,但是犬的话,他却是不怕的,以前晚上在破庙与那流浪狗同吃同睡,早把它们当成伙伴一样。
它们虽然是野物,但有时却比人要重情的多。
它伤得太重,徐长清没有立即翻动它的身体,也不知道这只犬是否还活着。
只是低下头,先轻轻的用手抚了抚它的头,掌心带了少许的灵气,只一会儿,那犬便动了动耳朵,睁开眼看了徐长清一眼,也不知是无力反抗,还是压根就不想反抗,只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任徐长清用灵力轻抚着,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徐长清越看它越觉得熟悉,终敌不过心中疑惑,忍不住往它身上查看,最后停手,微微试探着掀开它的前爪,见它毫无抵抗,不由心怜起来,这狼伤得太重,否则岂能容人这般窥探,随即手在腹部微微的按压摸索着,直到按在下腹部时,才终于摸到一块拳头大的硬硬的伤疤。
徐长清不由的看了眼狼犬,心里有丝惊讶,原来还真得是同一只。
怔了一下,便笑了,揉了揉他的头轻道“咱们还真是有缘份。”两次见着,它都是身带重伤,怜惜的摸了摸它那尚算完好的爪子后,轻轻放到地上。
他记得这只狼犬第一次见着时,伤得很重,被人一路拖着走,血流得太多了,居然能保住性命,实在是不容易,这得有多顽强的生命力啊。
一般来说,逃跑以后的狼再被人抓住的可能性极低,它之所以再次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被人驯养了。
也许有人见它品种罕见,所以想将它驯养成狗带出去炫耀也并不稀奇,只是把它打成这样,就实在是过份了些,不过,狼是最为宁死不屈的动物,要驯服它也确实不容易。
徐长清脑中不断的猜想着,期间,已经运转起身上的养灵术,用着带着灵气的手,慢慢从它的头延着脊椎一直抚到了它的尾巴,手抚到尾巴时一开始有些僵硬,后来竟柔软起来,徐长清不仅有些疑惑。
狼得尾巴永远是僵直着,绝不会像狗一样向人摇尾,难道这狼已经被驯服了
眼前这头银狼身量非寻常狼可比拟,身上的毛发银白滑亮,徐长清不住的思量着,要是真能被驯成狗的话,倒是可以养在身边,而且这身皮毛的手感,确实是极好的,不是寻常野狗可以相比。
于是,手忍不住的在它身上抚来抚去,过足手瘾,也借用手掌之中的灵气慢慢滋养着它身上的伤口。
那银狼眼睛一直似睁未睁的半阖着盯着他,看到他的手移到它尾巴上时先是身体一僵,后见他只是轻轻摇动了几下,便又放松了下来。
徐长清时不时的抚几下他的头,以表达一下他的友善,然后手掌再慢慢的抚摸着它的身体,查看着伤势。
那银狼一时看不着他,竟是微微动了动脖子侧过头目光追着他。
也许是徐长清见这只狼混得着实太惨了些,也许是有些缘份在其中,也许是云姨大婚让他心情低落,总之此时,他确实是对这狼犬动了点恻隐之心。
只是,他不知道这只狼被谁所驯养,若能真得驯成狗,不知是否能够用钱买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顺风顺水扔的地雷,摸摸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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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
银狼在徐长清第一次见到时,便觉得很不一般,这次感觉依然如此,他将灵气缓缓注入到双手,覆在银狼的伤口上方,几乎不用徐长清多费力,狼身自然而然的开始吸收他掌中的灵气,开始倒也不明显,不知不觉间,灵气就被吸去大半,待把几处重伤的地方治愈好,徐长清丹田里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积攒下的灵气便全部掏空了。
徐长清没觉得不舍得,既然一开始有心要救,他不会那么吝啬,深秋入夜是极凉的,他知道像狼这种野物最是耐寒,不过身上有伤的话,还是不要冻的好,起身便去屋里取出他用的毛毯,刚才离开时,见那银狼还趴在地上漆漆的看着他,等他出来时却已不见踪影。
徐长清不由的有些失望,他本以为那银狼应该已被驯服,但看来还是带有本性,不肯与人亲近,狼和狗不同,狼是最难驯化的动物,因为它的警觉心高,想要得到它的认可非常困难,越大越困难,即使不容易的让它认可你了,若是你束缚了它的自由,它也会一走了之,就像现在这样。
徐长清稍站了一会,便带着毛毯返回屋内,心里却也没有沮丧,相反的,情绪却是好了很多,见着一只离了狼群的狼,受了伤却仍然顽强的面对死亡,不曾畏惧,让他心里生了钦佩,那种孤独感,与前世的自己有些同病相怜。
也正是因为这只银狼,他知道自己这一世的幸运,所以之前那些莫名的悲伤悯秋也就抛之脑后了。
盘腿坐于床上,他最先做的是查看丹田里的灵气状况,空空荡荡让他很不得劲,自从练了养灵术后,他已经习惯体内时刻充盈着灵气,于是立即从小山里拿到绿液倒了一滴在口中,绿液无疑是他现在所拥有的最有灵气之物,只是一天两滴实在太少,而其它的带灵气之物除了小山上的玉石,便是用石乳洞内储藏的水酿的灵酒,然后是紫蔷薇花茶,花茶倒是每日都喝,但那灵酒却也极好,以后恐怕要多酿一些,以避免绿液不够时,可以用它暂时代替,稍后便闭目开始练起养灵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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