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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弄 蝙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弄
路上和他打招呼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连一般的少林和尚,也景仰他不畏艰辛,为除恶而家毁,都纷纷双手合十让路,实在出乎白少情意料之外的威风。
走到一半,和匆匆往回走的小莫正巧碰上。
小莫一见白少情便嚷白公子,你可要为我说说话,这次对付来犯的正义教余孽,我也要出手。
你那些三脚猫功夫如何御敌
我可是堂堂萧家后人,小莫见白少情摇头,急道就算不能对付高手,喽罗总能对付几个吧难得娘不在身边时遇上大战呢白公子,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到大殿去,我待会便会来。唉,晓杰真是的,我只说了一句要参战,她便黑着脸跑开了,也不知道她往那个方向跑的。苦着脸东张西望地去了。
白少情这才知道他匆匆出来,是找晓杰的。这对活宝闹弯扭司空见惯,白少情抿唇笑笑,摇头独自到正殿。
到了正殿外,只见万头蹿动,众豪杰已到了大半。
司马繁周党站在门内,踌躇满志,俊朗不凡,分外引人注意。见白少情来到,迎了出来,朗笑道贼子不请自来,我们定要杀他个落花流水。传言说这次正义教高手尽出,情势危急;但我武林四大世家为武林赴义,虽死何憾白兄弟,你说是吗他边说着,边伸手。
那是一双白皙而干练的手。修长的指,修饰得圆润而透露着干练的手。
那手缓缓地、不着意地伸过来。如此优雅,像诗一样带着听不见的节奏。除了白少情,恐怕谁都愿意让这样一双手亲热地牵住自己。
可偏偏这手,伸向的是白少情。
白少情浅笑到司马兄所言极是。白少情一家已绝,死也只是一人的事,到省了遗言只是若司马兄既有慷慨性命的念头,还宜出战前给家里留下一些吩咐才是。一边说着,一边甩袖避开。
司马繁挨了一记软钉,脸色一丝不变,仍旧笑道白兄弟费心了。表嫂尚在,司马家没有司马繁又如何今日之事,屠龙小组先在小殿密谈,我特意来领白兄弟进去的,请随我来。
一路随着司马繁入内,第一道门内,坐着几位门派的掌门教主,内里还有厢房。一连几间厢房,房门俱有面容肃穆的僧人把守,入到后几道门,已看不见闲人踪迹。佛香缥缈,分外显出佛门的清净庄严来。
最后再进一道门,连把守的僧侣也瞧不见了。少林寺的睿智大师、武当的天极道长、华山方牧生方掌门已端坐在椅上,三人见司马繁与白少情到来,都微微颔首。
司马繁和白少情在剩余的两张空椅上坐下,屠龙小组的五人算是到齐了。
睿智大师沉声道武林的一场大浩劫即将到来了。正义教余孽正杀向少林,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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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建议
短兵相接,生灵涂炭。方牧生叹道邪教高手众多,会是一场血战。但人在江湖,唯大义而行,此战虽险,绝不可避。
贫道也是这个意思。迎战强敌,尽可能一战便能剿灭邪教;纵使付出众多人命,也务必令邪教一蹶不振,不能继续为祸武林。天极道长也道。
正义教是武林百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许多开罪正义的武林名家或大小帮派,一也之间被杀得鸡犬不留,从此在武林中除名,酿成多次武林浩劫。武林正道数次大剿,尽铩羽而归。由此可知,正义教实力真是深不可测。
想到这里,众人口上大义凛然,却不约而同心寒。门下弟子经此一役,恐怕要死伤过半。
面对面较量还怕什么我等拼着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敌手共亡。司马繁道最担心的是正义教百年来在各大门派中,不知安插了多少内奸恶徒,这些人若在关键时刻毒害同道,才真是防不胜防。
这点也是睿智大师等最担心的,都皱眉点头。正义教中人善于潜藏踪迹,诡异莫测,连武林盟主都可以是正义教教主,何况其他门派中人
天极道长道司马公子既然提到此事,想必有方法对付。
司马繁镇定从容,优雅笑道各位武林前辈百密一疏,有一个潜伏正义教多年,最熟悉正义教卑鄙伎俩的人在此,何必问盲于司马繁
白少情暗叫不妙,抬眼一看,果然,数到视线已经转到自己身上。
被江湖中几位有来头的高手一同注意的感觉,并不总是愉快的,尤其当他们的注视,是因为需要某种答案而你又偏偏给不出答案时。
天极道长轻咳一声,白公子
他还没说完,白少情已经笑起来了。
他向来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他知道怎么使自己笑起来更迷惑人心,现在,他正使出最迷惑人的一种。
淡淡的、带着一丝几乎看不出的苦涩的微笑。
就这么一瞬间,天极道长的话已经停止在了白公子的子字上。他一停,小小的厢房顿时寂静下来。
感叹出自那张薄薄的唇,缓缓的音节从里面淌曳出来,低沉,如静也的浪花,一朵一朵忧愁地拍打海岸。
叹后,白少情才沉重地说当日与封龙决斗,若不是少情无能,也不至有今日大祸。
不但语气沉重,表情沉重,仿佛连他身边的空气都是沉重的,几乎使那纯白的,神仙般的衣裳都被压抑了。
而谁都知道,这样沉重地自责着自己的人,正是牺牲偌大,江湖中唯一曾和正义教教主面对面决斗的人。这样的人,是谁也不可以责怪的。
因此,白少情话音刚落地,几乎厢房中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道白公子不必过于自责。
少情若是再小心谨慎一点,也不会被封龙识破,被迫与他决战。我要是再伏一段日子,能够好好查探邪教安插在各大门派
这怎么能怪白公子睿智大师唱一声佛号。公子为了江湖苍生尚未说完,忽然停了下来。
不但睿智大师停了下来,厢房中的人都露出注意的神色。
脚步声传来,急促,忽轻忽重。
来人未到房门,睿智大师已向守在门口的弟子吩咐,让他进来。
来人未进房门,天极道长也已从椅子上霍然站了起来。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人的身份。
他站起来时,已同时施展身法向外掠去,来人踉踉跄跄的身影刚入眼廉,他已经到了来人面前。
来人的脸天极很熟悉,但那表情却使天极感到很陌生。天极和他同门三十多年,却没有见过精明干练的师弟,有这种迷迷糊糊,几乎奔跑着却又快睡着的表情。
师弟天极纵身向前探手。
一双手却忽然从天极身后伸过来。
那手伸出的角度实在太过刁钻,天极听见了身后的风声,本能地就势一移。但这么一移,那手也立即向左侧一移,像早就算好天极会动似的。一抓,刚好扣住天极的后颈;再一扯,天极向后连退五、六步。
就在这五、六步间,本该被天极接住的同门师弟已轰然倒在地上你天极愤然回头,怒视司马繁,你这是干什么
司马繁不疾不徐道救你。
救我
地极道长中了毒。司马繁到可以传给别人的毒。
天极转头。
地极摔在地上。他的武功向来很好,好到不可能摔倒,但他现在躺在地上。
他不但躺着,而且闭上了眼睛,像在熟睡。
一个刚刚才踉踉跄跄跑来的人,不可能这样睡着。
天极半跪在地极身旁,我看不出他中了毒。他是江湖老手,江湖老手的基本条件,就是对毒药有不错的认识。
这是一种很少见的毒药。
连江湖老手都看不出的毒药,当然是很少见的毒药。
方牧生问这是什么毒药
司马繁原本一直在微笑他的脸上总是保持着微笑,但又和白少情的微笑截然不同,少了一分妩媚,多了一分从容。这时候,他的脸却凝重了起来,这毒药的名字,叫淋漓。
淋漓淋漓尽致的淋漓
不,淋漓尽致的淋,司马繁侧颈,看向厢房另一侧,宋香漓的漓。
白少情的脸色,此刻像纸一样苍白。从他看清楚地极的那一刻起,他的脸色就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
宋香漓,除了白家的夫人外,没有那个武林名人叫宋香漓。
而这里除了白少情外,没有谁能和白家扯上关系。
白少情除了承受众人的目光外,还必须解释。
白少情的神情比司马繁凝重。这毒确实名为淋漓,是先父当年收留的一个流浪大夫所制。这流浪大夫为了报答先父的收留之恩,把毒药配方送给了先父,而先父为了讨他顿了顿,续道为了讨大娘高兴,嵌了我大娘名字的一个字,将此毒药命名为淋漓。他又说后来先父说白家百年来,从没有出过使用毒的人,也不希望日后有子孙使用,因此此药只制过一次,验了验药效便手起来。先父曾下严令,不可用在他人身上。
睿智问不知此药毒性如何
白少情极不愿回答,却又不得不答。中了淋漓的人,状似昏睡,没有解药无法醒转,即使强灌饮食,肠胃也会因为受不了而自行吐出。所以中毒者若无解药,会活活饿死。
睿智和天极,甚至方牧生,都不禁大松一口气。连同司马繁,也若有若无地一副释然的表情。
武林中少见的毒药,通常都歹毒无比。
神山万蚁蓍,中毒者如遭万蚁噬身,辗转痛呼,恨不得一死了之。
唐门销毁勾,若用小指头稍触,肌肤就会从小指上慢慢溃烂起,然后蔓延到手腕、手臂、身体,中毒者会看着自己腐烂的肉一块块从身上掉小,到最后,眼球也会像烂掉的柿子一样掉下来。
比起这些来,那淋漓虽是少见的奇毒,却还不能算是一种歹毒。
既然有毒药的配方,那么一定也有解药的配方吧天极紧锁着眉。他的师父有十几个弟子,但只有地极和他同时拜师。
他看着白少情,温和,又有点压抑不住的焦灼,像一把还未出鞘的剑,似乎让人觉得,只要得到的回答令他不满意,他就要放出这把剑来。
白少情一开始并不欣赏这位武当掌门;但此刻,他却对天极有点欣赏起来。而白少情很少让自己欣赏的人失望。他点头,有解药。
天极大喜,司马繁却在这个时候皱着眉头插话,地极道长功力深厚,中毒后仍有余里拼命奔跑到此,不知道他想告诉我们什么
天极脸色一沉,可恨他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有解药配方,那一切就好办了,等地极施主醒来,自能分晓。睿智刚想念一声佛号,却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白少情的脸色依然凝重。
白皙帅气的脸,却很凝重。
睿智忍不住问白施主是否还有话要说
白少情答道还有件事,很重要的一件事。他抬头,看着地极奔跑而来的方向,地极道长是从大殿过来的吧
不错。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废话,但睿智大师很认真地问怎么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大殿上聚集了很多武林同道。
睿智大师缓缓点头,当他的头点到第二下时,忽然浑身一震,就像脖子被什么卡住似的,带着焦急和询问的目光射向白少情。
淋漓最大的特点,白少情老实地回答就在于它可怕的传染性。只要被中毒的人稍微触碰,就会立即昏睡。
话音未落,几道身影已经飞掠而出。
第三章
大殿上已经安静了。
与早上是的人声鼎沸相比,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众人都在沉睡,横着竖着,躺在地上的,斜在椅子上的,挨着石柱的。
小心别碰到他们。
睿智大师一边念着佛号,一边从内廊走到大殿外,花白的慈眉此刻也紧锁起来,想不到此毒如此厉害。
方牧生也沉着脸点头,幸亏有解药配方。
天极却问白公子,隔着衣物,毒性就不会传递过来了吧师弟还躺在地上,贫道想
不急。白少情说半个时辰后毒性就会大致散去,不会再传给其他人。
睿智身边看守房门的几个弟子,都侥幸没有触碰中过毒的人,随他一同出了大殿。
转身出大殿外,才发现尚有其他的侥幸者。纵使侥幸,看着同来的武林同道呼啦啦莫名其妙倒下了一大堆,怕也已被那景象吓坏了,人人手执兵戎,围成一圈。
小莫一脸不耐地在噤若寒蝉的人群中跺脚,一太眼看见他们,惊喜地高叫道白公子,你们果然没事
几人一现身,众人脸上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一拥而上。
大殿里到底是怎么了
真可怕,张掌门看见身边弟子倒下,只伸手这么一扶,竟就扑通一声倒下了。
是毒药吧
如此迅速,不像毒药,倒像妖术。
小莫站在白少情身边,连珠炮似的说槐二哥刚刚和我们一起在大殿,一个道士飞一样从外面冲进来朝里面跑,莽莽撞撞像才睡醒一样,还碰了槐二哥一下。槐二哥被他一碰,身子立即就像面条一样软下去了。那道士碰了好几个人,每个人都像中了邪样倒下去,哼都不哼一声。我当时就站在槐二哥身边,看得清清楚楚,正打算伸手扶槐二哥一把;可晓杰忽然扑过来,一把抓住我
耳边一声冷哼。我怎么了我救了你的小命,怎么得罪你了晓杰杏目圆瞪。
小莫连忙陪笑弯腰,这不正夸你反应快嘛
晓杰又哼一声,这次到没有再说什么。
睿智大师将淋漓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见众人都朝白少情瞄去,合掌道各位不必担心,白公子握有解药配方,天佑我武林众生,机缘巧合下让白公子现身,化解这次大劫。又宣了一声佛号,让出中间的位置给白少情。
白少情缓缓移步到中间。
半个时辰已过,中毒者不会再传染给他人了。他的声音晴朗悦耳,字字像在人的耳膜上跳舞。但他的拳却一直握得很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各位请先将中毒者移到床上,好生安置。
中毒者多半还有门人弟子师兄师弟未曾中毒,听了白少情的吩咐,大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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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纷纷先回大殿将师兄师弟师父徒弟搬到床上,天极亲自将师弟移到床上,小莫也带着晓杰,将槐二哥扶进大殿内的厢房中。
大家安置好了中毒者,大殿中再无原先那般恐怖景象。睿智领了众人进殿,坐下议事。
现在大半武林同道都着了贼子的道,万一封龙忽然出现,我们人力不足,恐怕会糟。
对,事不宜迟,快点配制解药,请白公子说配方吧
白少情表情是有点奇怪的犹豫,片刻后,点头道好。一旁早有僧侣备好笔墨送上。白少情一挥而就,睿智就在身旁,最先朝那配方看去,道老衲原还担心配方中有可遇不可求的药材,不料配方如此简单。恩,当归、水莲心、五爪桃、冬虫、熟地这几味药寺里都有,只是五步蛇延一时找不出这许多来,要立即派弟子下山大量采购。
俺没有五步蛇延,现成的五步蛇可有几十条一道枭鹰似的笑声从人群中传来。说话的男子足有八尺,比旁人高出一个头,相貌堂堂,不知怎地,声音和外表如此不相配。
天极欣然道天毒掌门愿意帮这个忙,贫道替师弟先行谢过。
几乎每个人都有熟人中毒,自然个个热心。寺中僧侣在飞本而去,收集寺中剩下的药材;另有雷洲妙手斋的斋主,亲自领着几个没有被毒倒的弟子开炉掌火。天毒将背上形影不离的一个大麻袋解开,里面蠕动着发出腥味的尽是毒蛇毒虫,人人掩鼻。
天毒一把拽出几条肥大的五步蛇来。他一生弄毒,取蛇毒是家常便饭,不一会便将袋中的五部蛇一一取出,对睿智道早知道就多带点五部蛇来了。今天已经取完,分量不够的话,需明日再取。
小莫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诧道不是要过好些天,才可以再取蛇毒的吗
天毒嘿嘿笑道你拜入我门下,我便教你隔日取毒的窍门。
晓杰暗中猛扯小莫衣袖,威胁道你要学了那些恶心的东西,我就再也不理你。
小莫当然想也不想就拒绝。
热火朝天之际,总有悠然自在的人。
白少情写好解药配方让众人忙和,自己悄悄踱到殿外。
日西斜,景色正好。
山下,垂柳绿否
他缓缓沿着后面的小林走着,虽看似悠闲,却绝不自在。
他的心很乱,比任何时候都乱。
你来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山风轻掠,没有人回答。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白少情停下脚步。
让他们知道你在山上,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他冷哼。
横天逆日已练了有些火候,他相信江湖上没人能无声无响地待在他附近。司马繁不行,封龙恐怕也没这个本事,他毕竟受了伤。
白少情集中耳力,所有动静变得清晰,风在树梢间掠过,蚂蚁在地上忙碌。
刚刚察觉到的呼吸声,却再找不到痕迹。
你再不出来,别怪我动手。他的声音更冷,脸色更沉。话音刚落,人已像一支箭一样掠了出去,一掌击在对面的树干上唯一足以藏人的地方。
树干轰然震动,散下无数绿叶。
树后空无一人。
白少情挺直的身躯,忽然颤溧起来,抖得如刚才被他击中的树干。他的膝盖发软,他的头皮发麻,他的眼帘似乎骤然不肯再听他的使唤。
一股寒流包围了他,从头到脚,一丝头发也没有放过。仿佛遭遇了极可怕的的事,俊美的脸完全因为恐惧而扭曲了。
倒地前,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封龙,别对我用淋漓未说完,眼前黑影忽现,他已经栽进一个人的怀里。
这个人的动作很快,他接住白少情,掏药丸,捏开白少情的嘴,扔进药丸,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同样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白少情的膝盖不再软了,头皮不再发麻了,他的眼帘重新听从大脑的指挥。而在他睁开眼帘的同时,他的手掌已经狠狠按住在拥抱着他的人胸膛上。
封龙毫无防备地受了当胸一击,闷哼一声,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抬眼时,白少情已站了起来。
白衣飘飘,如云中神仙。明昧皓齿,睛若点漆。
封龙靠在树干上,又咳出一口血。
白少情偷袭成功,却神色落寂,这一掌我用了五成的功力。
封龙微笑道你的功夫大有进步了。
你要不是受了伤,绝不会避不过这一掌。
封龙点头道不错,我不是不想避,而是实在避不过。他又开始笑,挨了这么一掌,可不是好玩的。唇边的鲜血滴淌了下来。
白少情叹气,稍微有点江湖道义的人,都不会下手杀一个被偷袭重伤的人。
可我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封龙。而你封龙道你不是一般的江湖人,你是横天逆日的传人,是我的小蝙蝠儿。
这小蝙蝠儿四字,听在白少情耳中,异常戳心,像四根可恶的刺。
我、要、杀、你。白少情一字一顿道从拜师那天起,我就告诉过你,我要杀你。不过
封龙截道不过我们毕竟师徒一场,你怎么也该给我一个临终前的愿望才对。
白少情璨若星辰的眼睛盯了封龙许久,吐出两个字你说。
他已运起真气。
他垂下眼角,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掌。
只要封龙说出任何花言巧语,只要他说出任何可恨的话,他就要用一掌结束封龙的生命。其实,不管封龙说什么,都会是让人觉得可恨的话。白少情不得不一掌了结了他,就像他从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一样。
机会难得,他要杀了封龙,痛痛快快的。
受够了被人玩弄于股掌,受够了回忆和思念,受够了丝丝入心入肺的不安和憧憬,受够了梦中的瀑声蝶影。
不管封龙说什么,白少情的掌都会拍下去,像拍那方才的树干。
有话快说。他的掌已经微微提起,甚至他的脸,也因为血气上冲而微微红润。
封龙的语调很平静,还是那般沉稳,暖暖的,似乎能潜入人的心窝,然后从心窝深处传来回响。他看着白少情,柔声问是白少礼还是白少信
白少情发拳虽然紧紧握着,身躯却开始颤抖,抖得比刚才中毒时更厉害,几乎站不住,要靠一靠身边的树干才能站稳,咬着下唇颤道不管是谁,他们都和你一样没有得逞。
封龙叹气,我明白了。他垂下眼角,沉声道你动手吧我该对你用这种毒,咎由自取,你也不用留情。
白少情一寸寸提起掌,轻轻地按在封龙的头顶上。
只要劲力轻轻一吐,武功再高强的人也会一命呜呼,这恶魔也不例外。
白少情突然想起惊天动地丸,想起花容月貌露。当日浑身冷汗在床上辗转时,从不曾看床单的花纹,只记得那是上好的苏杭锦,就像他从不曾好好抚摩过封龙的发。
封龙很爱抚他的发,戏谐着轻轻地抚弄,犹如挑衅圈养的猫儿。不但如此,还常常一边抚一边取笑,发色纯很,轻柔如云,天下只有我的小蝙蝠儿有这样好的头发。
今天才发现,封龙的发色也是纯黑的。刚毅英俊的脸,却有一头柔软的黑发。封龙在他掌下轻轻闭着眼睛,又何尝不像一只睡着的猫儿
只是封龙并没有睡着,偶尔轻轻咳着,刺眼的红色染了一地的青草,一缕血丝勾在唇角,可唇角却逸着若有若无的笑。
白少情恨道你料想我不会杀你
封龙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料想什么,你又何必管他咳着,偏又轻轻唱起曲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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