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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代嫁嫡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留下
安景翌只是知道月姨娘此番话就是同他示威,先前垂着的眼抬起来看向月姨娘,“姨娘对景翌的照顾,景翌永生难忘,又岂是能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待得一日景翌有能力,定要好生回报姨娘恩德。”他眼睛漆黑如墨,放佛沉寂着某种说不清的东西。
面对萧淮宁时尤游刃有余的月姨娘被安景翌的眼睛盯着不禁心头一跳,莫名的觉得那日与安景翌谈判时的感觉又浮了上来。面前的安景翌,让她不自觉的产生威胁与警惕。
萧淮宁满意的看眼安景翌,谁说的兔子不咬人,兔子急红了眼,可照样得咬人。若是今日安景翌继续忍让,他倒真要重新评估一下,是否有必要再与他合作下去了。
又与那月姨娘虚与委蛇了一会儿,便有侯府的人传话来,说是安公侯已从宫里回府了,正过来拜会宁王。
萧淮宁道,“我既已与景翌成婚,便是小辈,自当是我们前去拜见安公侯,哪有在这里等他过来的道理。”萧淮宁嘴上虽这么说着,却是做在椅子上动都没动。
月姨娘脸上带着端庄得体的笑,“王爷身份尊贵,自古便先是君臣,再论长幼,侯爷过来拜会你,也是应当的。”
不一会儿,安公侯便到了浣碧院。安公侯只四十来岁的年纪,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的,因此虽两鬓已斑白,看起来却硬朗精干。一张脸可能是由于早年战场舔血的历练,显得冷硬严肃。
他到了萧淮宁面前,利落有力的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萧淮宁连忙站起来,殷勤道,“安公侯多礼了,若是按辈分来,本王还得唤你一声岳丈大人才是。”
安公侯道,“王爷亲自来,已是给了下官天大的面子,前面庭院已备好了宴,还请王爷移步与下官一同前往。”他从头到尾便是站着的,此时也直接请了萧淮宁去前厅,倒像是很不喜欢在这里待着似的。
而坐在萧淮宁身旁的安景翌,却是被安公侯忽视了个彻底,从头到尾就没有看他一眼。安景翌虽早已习惯父亲对待自己的冷漠态度,此时也觉心寒。再怎么说他名义上也是为了所谓的侯府前途而代嫁宁王,竟不值得安公侯多看一眼吗。
萧淮宁当然也注意到了安公侯对安景翌的冷漠,笑着道,“先前知道这院子是爱妃旧居,所以才会想着过来看一下,没想到倒是看到了安公侯府美不胜收的碧波湖,这一趟倒真是来值了。”
安公侯听罢,却是蹙眉看了眼萧淮宁身边脸上略显苍白的安景翌,躬身道,“侯府景色众多,王爷既喜欢,下官便带你四处转一下,然后再开宴也不迟。”
萧淮宁道,“如此,便有劳安公侯了。”心里却是叹了口气,这安公侯还真是把这个嫡子忽视得彻底。这世上如此待自己亲生子的,无论有何原因,怕也是世间少有。
先前萧淮宁本就是随口提到侯府景色,因此一行人也没怎么逛,只在侯府花园转了一圈,便去了前厅开宴。
虽然安景辰还未正式立为安公侯府世子,但是显然安公侯有意让他露面于人前,好为以后立世子做准备,因此便也一同在席。而月姨娘既是个女眷,身份上也仅是安公侯的妾,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待客筵席上的。
安景翌的祖母常年偏居佛堂,已极少待客,便没有出席。安公侯倒是有几个庶弟,不过也早已分了家,另辟宅院了。因此在位的便只有萧淮宁与安景翌,及安公侯与安景辰父子二人。
萧淮宁与安景辰并排坐在上位,而安景辰与安公侯则左右各坐一方。安公侯首先便端了酒杯站起来道,“王爷出事时,恰逢下官身患重病,虽欲帮忙,奈何力不从心,还望王爷见谅。”
萧淮宁端了酒杯道,“安公侯心意,本王心领便是。”说完便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却是在暗叹这安公侯果真是个老狐狸,借着这个机会把先前的事情推脱得一干二净。
那递折子的何应光,不就是他安公侯一手带出来的门生。就算此事与他并不无干系,那他事前也定是知晓的。可叹他一边把儿子嫁了过来,一边却要致他萧淮宁于死地,还真不把这个儿子当回事。
安景翌因先前浣碧院之事,席间一直沉默,少有开口说话。而安景辰是在他娘的教导下,少言少错。一顿筵席,便在萧淮宁与安公侯那头老狐狸的周旋中过去了。
两人在回府的马车上,萧淮宁见安景翌始终沉郁着一张脸,握了他的手道沉默的安慰他。
安景翌恍惚道,“我娘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何父亲如此对她,甚至连她以前住过的地方,都不愿多待。恐怕就连我,也是个多余之人。”
萧淮宁握着他手的力道骤然加重,安景翌吃痛的回头看他,用眼神询问。
萧淮宁放开他的手,过了会儿方道,“景翌娘亲,定也是如景翌这般,是个善良的人。”
他盯着安景翌的脸,认真道,“这世上之人,没有谁是多余的。就像地上的顽石,放在路上,便是挡道,放到河堤缺口,便是大有用处。而人,也是这个道理,端看是否待对了地方。”
安景翌第一次认真的与萧淮宁的眼睛对视,耳中清晰的响着他的话,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重生之代嫁嫡子 12盛京灾民
12盛京灾民
安景翌从侯府回来之后,虽在安公侯那里受了冷遇,但是由于萧淮宁的一番话,却意外的并没有太难过。也或许是他死了一回之后,更能看开,本就打定了主意掰倒安公侯府复仇,又何必再期待那点或许假意的温情。
这日太阳正好,安景翌左右无事,干脆唤了三心二两过来,一起把去侯府拜访时带过来的书拿出来晒一下。放了那么久,冬日又潮,要是不晒一下直接装柜的话,恐会生虫。
含元院偌大的院子里就安景翌与二两三心,除却风拂过树叶的洒洒声,耳边便是三心指挥二两搬桌子的声音。安景翌手里整理着箱子里的书摆在桌子上,在冬日的暖阳下享受难得的静谧。
听到三心折腾二两来回搬桌子的声音,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三心,自从知道兰吟几人可能是月姨娘的眼线之后,便老是对二两不假辞色,还想了法子的去折腾二两。
也亏得二两没老实气性儿,要不二两那看起来就比三心高大的体型,指不定就拎了三心给揍一顿。不过安景翌观察,二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生性老实,虽卖身到侯府,但并不是签的死契。
人也孝顺得很,得了工钱之后,首先便是告假回家,把工钱交给父母。安景翌有时倒是羡慕二两,虽家境贫寒,但是父母兄弟之情,却是浓厚的。一家人能够一条心,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二两来回跑了几趟,总算是把桌子都搬齐摆好了,累得出了一脑门的汗,大冬天的背上的衣服却湿了一圈。安景翌看得不忍,对三心道,“三心,你倒杯茶给二两吧,他跑了这么多躺,怕是渴了。”
三心刚想回嘴,但是对上安景翌的眼神,知道自己可能过了,便不情不愿的回身进屋拎了个紫砂小茶壶出来,拿了被子倒了茶,没好气的递到二两面前,“给你。”
二两也没推辞,大抵是真的渴了,接过来就一股脑儿的仰头喝了。由于喝得急,来不及咽下的都顺着流下来到了脖颈。
三心看他那样子,可能觉得自个儿刚才的确有些过分了,便又倒了杯递给他,笑着道,“给你,看你做了这点事就渴成这样,要是到了南陲,指不定你就是第一个给渴死的。”
安景翌手里翻着的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回头看着三心道,“三心,你刚才说到南陲”
三心见书掉到了地上,把茶壶递给二两,忙过去捡起来,一边拍干净书上沾的土一边回道,“我今儿去厨房端早膳,听他们议论,南陲三洲大旱。夏天那会儿本来雨水就没下够,这会儿刚入了冬就两个月没下雨了,那地都干得开裂了。”
安景翌心里惊诧,想起前几日严光禄给萧淮宁说的南陲有信使来的事。大概那会儿,便是告知他南陲干旱的事。
他记得洪元九年时,南陲的确曾发生过大旱,而且由于朝廷派去抗旱的官员营私舞弊,私吞救灾银两,还发生了大规模的。有些灾民聚集起来,为了活命,不得不拦路占道抢劫财物。
二两显然也是知道了,见安景翌似乎对南陲干旱的事很好奇,憨厚的抓了下脑袋,“我前几日回家去,看到盛京城门口到处都是乞讨的灾民,那些灾民被守城的拦在了城门口不准进来,只得全在城门守着。”
自古以来有天灾发生,便肯定会引发瘟疫疾病。安景翌记得,朝廷为了避免疫病传到盛京,城门口官兵严格把守,一律不准灾民进城。
可笑的是那时并没有疫情传出,反而是被挡在城门口郊区的灾民,由于没有吃的每天都有人饿死,死了也无人收尸,任其曝尸荒野,过了不久,便传出了瘟疫来。
最后城门口的灾民处于绝望边际,硬闯城门,与守城官兵发生激烈冲突,死伤无数。而瘟疫,也因此传到了盛京城。
安景翌从小便受到家人冷遇,心里对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更觉怜悯。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萧淮宁,这样兴许可以解救城门口的灾民,阻止即将到来的盛京瘟疫,而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宁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有所提升。
得民心者得天下,若能解决此事,对萧淮宁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害的。而且若是可能的话,如能亲自去躺南陲,结交那人,可谓是如虎添翼。
安景翌估摸着晒完了书,萧淮宁就下朝回来了,到时候再给寻个法子给他提一下城外灾民的事。
“王妃,门口有两个人。”三心突然对安景翌道。
安景翌停下手里的活,奇怪除了萧淮宁还有什么人会来含元院,顺着三心的视线看过去,安景翌心里一突,对那两人笑道,“两位公子找我有事吗”那两人正是那日迎接萧淮宁回府时,在门口见到的那两个男宠。
那两人先前本站在门边观望,犹豫着要不要进来,这会儿见安景翌注意到了自己,便进来行了个礼道,“小人见过王妃。”
安景翌道,“两位不必多礼,来找景翌,是有什么事吗”
“小人名唤长吟,他叫玉浓,特来给王妃请安。”
安景翌一愣,这两人的名字,都透着一股风尘气,不过为免人前失礼,他放下自己心里的惊讶,道,“两位不必如此多礼,今后大家都住在王府,平日倒是可以多往来。”
那叫长吟的见安景翌如此客气,似乎是松了口气,看了下长桌上晒着的书,由心的笑着道,“王妃果然是世家子弟,收藏了这么多的书。”
安景翌苦笑,他也就是个名义上的世家子弟罢了,不过这长吟待人亲和,说好话却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他就是发自肺腑而言的。安景翌觉得以后既然都要在王府生活,那与人交好的话也好相处一点。
“我也就会看下这些闲书了,长吟与玉浓以后若有空闲,倒可时常来含元院坐一下。”
那玉浓看起来是个胆小的,人也容易羞怯,此时鼓足了勇气憋红着一张脸道,“王妃大度,雨浓与长吟已感激不尽,今后王妃若有什么可差遣的,尽管吩咐便是。”
安景翌一怔,过了会儿方才反应过来,玉浓说的是自己不介意他们男宠身份的事。他与宁王本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为的不过是一场交易,又有何好在意的。虽这么想,可是安景翌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以至于送走了长吟玉浓,萧淮宁下朝回来之后,面对萧淮宁时,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有几分别扭,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萧淮宁换了常服出来,见安景翌坐在桌边发呆,过去半弯着身凑到他面前,“爱妃在想些什么”
安景翌本来正在出神想那些有的没的,被他突然这么凑过来在耳边说话,吓了一跳,猛的站起来道,“没什么。”
萧淮宁奇怪看他,笑道,“没什么便没什么吧。”
安景翌把脑子里胡乱的想法挥出去,稳了下心方才跟萧淮宁谈起了正事来,“王爷,我听说南陲干旱,部分灾民已涌向了盛京”
萧淮宁道,“的确是这样,今日下朝晚,就是商讨此事,部分大臣担心灾民有疫病,因此建议皇上加强城门防备,以免灾民混入燕京城。”
安景翌蹙眉,没想到这便开始了,若照此下去,那么再过段时间,便真的会有瘟疫发生了。到时不仅是灾民,就连燕京都会有很多人死于瘟疫。
萧淮宁见安景翌神情有异,“莫非景翌有什么看法”
“王爷觉得应该关闭城门吗”安景翌试探道。
萧淮宁手捏下眉心,“若关闭城门,对灾民置之不理的话,定会发生大,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安景翌急切问道,“那王爷可有何办法”
萧淮宁摇头,“此事我不便出面。”他本就在韬光养晦,若冒然出头,只怕更会惹了永昌帝怀疑。更何况若出现,朝廷定会大受损失,而永昌帝也会失去部分民心。
安景翌道,“若王爷此事出面,定会让灾民感怀王爷恩德,王爷在百姓心中地位,也定会有所提高。”他说完又垂下头去小声道,“更何况,那些灾民,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萧淮宁打量他低垂着的头,“你怎么就肯定会死人”
安景翌道,“若城外灾民长期无人管理,定会出现死人而无人处理的情况,到时候恐怕会真的出现瘟疫。”
他说完看萧淮宁一眼,见他在示意自己继续说,方继续道,“到时候城外灾民在绝望之下,说不定会强闯燕京城,到时候瘟疫弥漫,定会死伤无数。”安景翌说完心里忐忑的等着萧淮宁,这些其实就是他前世所见到的发生在眼前的事实。
萧淮宁听完了仔细思索了一下,方道,“没想到景翌思虑如此周全,就连我都没有想到那么远。”可是,也太过周全了,似乎每一个步骤都想到了,就像真的经历了那之后的瘟疫似的。
安景翌见萧淮宁觉得有理,才继续道,“若此时王爷寻个法子安置城外居民,这样不仅解救了那些灾民,也有利于王爷英明。”
萧淮宁道,“我下去商议一下再定。”
安景翌还想再劝一下,可是看萧淮宁明显不想再谈的样子,只得作罢。




重生之代嫁嫡子 13同意
13同意
安景翌手里拿着书看着,却总觉得心不在焉,那日宁王与他谈话之后,便再没有提起那件事来。也不知道宁王到底是什么打算,但是对他这个曾经经历过瘟疫的人来说,自己提的那个法子却是最好的。
若是弃城外灾民性命而不顾,那么即使发生,动摇了一下盛京城,却也只是枉送了那些百姓的性命。而宁王在百姓眼中,仍然只是个无所作为的庸碌王爷。
这时二两踌躇着进了屋来,到了安景翌面前,“王妃,小的想告几天假。”他前几日才告了假,因此这会儿心里是有点忐忑的,毕竟虽然王妃平日人好,但是在大户人家做工的,也没有仗着主子人好便三天两头告假的。
安景翌看他面有难色,关心道,“二两你可是有何难事,你要告假没问题,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的话,可以说出来,我看能不能够帮到你。”
二两回道,“二两多谢王妃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家住在盛京城郊,今日城门处被挡住了许多灾民,一日有个灾民昏倒在了家门口,娘亲看那人可怜,便喂了点水给他喝,还给了点干粮。”
他说完顿了一下,方继续道,“没想到这便开了头,此后便总有人借故来讨些吃的。可是小的家中本就人口多,恰好够糊口,突然来那么多人,便顾不上了。”
他抬头看向安景翌,“昨日接到同村的口信,外面围着的灾民越来越多,竟有隐隐硬闯的架势。小的不放心家中父母弟妹,想告假回去照顾一下。”
安景翌无奈叹气,也难说这些灾民对错,人性都是自私了,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又还有多少人还记得所谓的礼义廉耻。这些人这会儿还只是围在人家屋外,果断时间怕是真的要硬闯了。
“二两你回家之后,暂且把弟妹父母接进盛京城来住吧。”若宁王不采纳他的提议,那么果断时间,便会有瘟疫传出来,到时候首先遭殃的,便是盛京城郊的几个村子。
二两无奈叹气,“小的先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盛京城的客栈,都被南陲过来那些有钱有势的的住满了,剩下的那些个,也是价钱翻了几番,我”他说着低下了头去。
他后半句话没说,安景翌也不难猜出,他想把父母弟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但是却无能为力。这自古以来,天灾,首先遭殃的,便是穷苦百姓。要不也不会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这会儿被挡在城门外的,也就是那些无权无势的百姓罢了,那有钱的,早想法子找了路子进城了。
安景翌唤了三心过来,对他道,“你拿十两银子给二两,随便帮他看下,盛京城可有便宜点的小院子出租,那样也比住客栈要划算一点。”若是真发生了瘟疫,那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客栈人来人往,最易沾染疫病。
三心拿出钱袋子来,数了几个小银锭子递给二两,二两并不接过去,摇头道,“平白无故的,小的可不能要王妃的银子。”
安景翌对他笑道,“你在我这里当差,我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自是应当帮的。如今安顿好你父母弟妹才是当务之急,你若实在心里过意不去,便当是我借给你的,待发了工钱还我便是。”
二两苦笑,他一个月的工钱连一贯铜钱都没有,这会儿全家子搬到了盛京,也没了地上的收成,这一家吃的住的哪里不要钱,只怕他就是存一辈子的钱,也还不了王妃的十两银子。
可是,想到父母家人,却不得不接过了三心递到面前的银锭子,二两横了心,咬牙道,“王妃,这十两单靠二两的工钱大概一辈子都还不上了,二两原本签的卖身契是十年,这会儿再加二十年吧。”原本不签想的是,卖十年身,等赚够了钱,帮爹娘养大了弟妹,存一点钱回家娶个媳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安景翌叹口气,也不说话当是默认了。二两老实,若不答应的话,这十两银子只怕他不会要。至于那卖身契,以后再寻个由头给他免了吧。
看着二两出去的背影,安景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原本以为萧淮宁会接受他那个两全其美的建议,可是却事与愿违。他也不是就有那悲天悯人的心肠,但是那么多的人命,他这个知道内情的,到底也想尽点力。此时却发现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枉然,便有一股子的郁结憋在心里,闷得难受得紧。
在屋里看了会儿书,到底看不进去,便放了下来。站起来徘徊了一下,他平生并没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此时却觉得坐立不安。他这个知道内情的人却无所作为,仿佛就同那些逼死灾民的权贵同流合污了似的。
坐下来叹口气,可是他自个儿便是一身的麻烦,纵是有心却也无能为力。还是等宁王回来,再跟他谈一下吧。即使不能说服他,那自己也是尽了力了。
可是安景翌等了半天,直到三心端了午膳上来,食不知味的用过了午膳,却还没等到萧淮宁回来。往常这个时候,萧淮宁早已回来,到他的含元院来与他一同用午膳了。
安景翌此时倒也没想,自个儿怎就会理所当然的觉得萧淮宁就应当在他这里用午膳,而是担忧的对三心问道,“王爷回府了吗”
三心摇了摇头,回道,“我去端午膳时打听了一下,说是王爷今儿上朝还没回,就连严总管都不在府里。”
安景翌蹙着眉沉思,难道是朝中出了什么事不成可是他的记忆里,洪元九年萧淮宁就出了四方图这么件大事,后来直到他冤死时都没传出个什么天大的错事。倒是期间还立了好些功,以至于每每安景辰回府时,便都是一派的可不一世,趾高气昂的姿态。
安景翌心里忐忑了一下午,天黑前萧淮宁总算是回了府。他回来便过来了含元院,一张脸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安景翌见了,对他道,“王爷用过膳了没,要不我让三心去端点吃的来。”
萧淮宁手捏下眉心缓解疲累,坐到安景翌面前,一张脸可怜巴巴的对安景翌道,“爱妃,我那皇叔听说城外瘟疫,却让我到城外去救济灾民,你看这可怎么是好啊”他说着还做样子似的哆嗦了一下,似乎很是害怕。
安景翌却是心里狠狠的一怔,“王爷你同意了我的提议”他当然听明白了萧淮宁话里的意思,他同意了他的那个主意,而且已经用了。利用永昌帝想致他于死地的想法,而来达到让他去救灾的目的。而永昌帝,只怕他到时候会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因为安景翌有信心,此事不仅不会害死萧淮宁,还会让他成为百姓心中的贤王。现在瘟疫都没爆发,又何来的瘟疫感染。
萧淮宁手放在桌子上托着脑袋戏谑的看着安景翌,“本王娶了个悲天悯人的王妃,若是不答应的话,他便食不下,寝难安的,为博红颜一笑,本来也只能舍了命的做回糊涂明白人了。”
安景翌不好意思的看向萧淮宁,“王爷放心,此时城外根本就没有瘟疫,定不会感染疫病的。”他知道宁王会做这个决定,或多或少也是受了自己的影响。
萧淮宁眼里精光一闪而过,却转瞬又恢复了插科打诨的样子,在安景翌面前作个无赖样子纠缠道,“不管怎样,本王做了这么大个牺牲,爱妃可得补偿一下我才行。”
安景翌犹豫,宁王什么都不缺,而他一无所有的,能怎么补偿
萧淮宁见他犹豫,继续装腔作势的可怜道,“爱妃可不知道,今儿朝堂上,那些个人存心要我命似的,一个个的千叮万嘱的,说我这个王爷一定得亲自去安抚灾民,这样才能安定民心。”
安景翌心里一紧,若说到王爷,永昌帝和当今皇后嫡出的便有两个,就是那些个妃嫔生的,都要比萧淮宁正统得多。若是要安定民心,自然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子更有说服力。可笑这些大臣,却一个个的打着正统得名义,要萧淮宁亲去传说中的疫情之地。只怕这些大臣,也是揣摩了当今天子的圣意,才会提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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