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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病娇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哥,我们赢了。”虞襄举起灯,用凤凰的尖喙碰了碰少年形状优美的薄唇。
这一下好似啄在了自己的心尖上,酥酥麻麻十分令人回味。虞品言弯腰,用指腹揉了揉妹妹饱满的唇珠,眯眼笑了。
浓浓的温情在两人周身流转,偏有那不长眼的,探出半个脑袋弱弱喊了一句,“灯。”
虞襄回神,将精致非凡的宫灯塞进小球儿手里,义气十足的发话,“给,拿去玩儿吧。”
这宫灯莫说出自名家之手,世上仅此一盏,单看材质便知价值连城。可小姑娘转身便送给了主子,且毫无不舍之意,这品行当真是没话说老嬷嬷暗自点头,瞥见周遭红着双眼看过来的闺秀们,又摇了摇头。
不为外物所惑的人,世上还是没几个的。
小球儿高兴极了,在虞襄身边绕来绕去,满脸的崇拜,不小心撞上虞品言,这才晓得害怕,忙躲到老嬷嬷身后不敢出来了。
虞襄心里笑得打跌,拽住虞品言衣摆道,“哥,你把我推到河边去,我跟小球儿看别人放河灯。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小没良心的,有了朋友便不要哥哥了。虞品言心里冒出一个又一个醋泡,却也依言将她们送到河边,与太子躲在暗处看了半晌,发现她们很是逍遥快活,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第十九章
河边放花灯的人很多,心知小球儿怕生,虞襄刻意挑选了一个幽静的角落。
莲花状的花灯飘满了整条河流,彩粉色的灯火在河面起起伏伏,荡来荡去,好似九天星河落入人间,美得如梦似幻。还有那蚊虫飞蛾循着光亮聚集起来,在花灯上空嗡嗡嗡的煽动翅膀,引得一群银鱼闻声而动,纷纷跃出水面捕食。
雅致的人只觉得灯美,水美,人美,天上地下的星河更美,庸俗的人却觉得鱼儿捕食的场景比灯河烛火美多了。
虞襄与小球儿就是这熙和园内仅有的两个俗人。
一条硕大的鲤鱼跃出水面,衔住一只飞蛾后落回去,溅起晶亮的水花。
小球儿喜不自胜的鼓掌。
虞襄单手支腮,舔着唇瓣呢喃道,“这鱼少说也有两斤重,又生长在如此清澈地河里,肉质绝对鲜美。若捞上来做成糖醋鲤鱼就好了。”她揉揉肚子,悠长叹息,“别说,还真有些饿了。”
吃货与吃货总是惺惺相惜的,小球儿连忙点头附和,“我也饿了”
主子许久没玩得如此开心,老嬷嬷笑嘻嘻的接口,“请两位主子稍等,奴婢这便拿些吃食过来。”因虞襄的两个小丫头也在,此处又是皇家园林,她走得十分放心,哪料前脚刚离开,后脚便来了一群面色不善的闺秀。
领头那人大约十二三岁,穿着打扮极为奢华,大家都错开两步跟随在后,隐隐以她为首。虞襄之前见过的美貌少女与虞思雨也混在人群中。
“把灯给我”走得近了,女孩直接冲小球儿伸手,语气颇为颐指气使。
小球儿唬了一跳,连忙躲到虞襄身后,坚定的摇头。
桃红柳绿迈步去拦,却被女孩带来的两个老婆子拖到人后,还用帕子捂住嘴。这动作一气呵成,颇为熟练。
“涅槃圣灯乃天竺国进贡给大汉朝,世上仅此一件,价值连城,也是你配拿的给我”她上前几步,气势汹汹。
小球儿连忙躲到虞襄另一侧。
女孩见她死活不肯给,很有些窝火,劈手便去抢夺。
虽说虞襄喜欢孩子,但对那些蛮不讲理的熊孩子却实在喜欢不起来,性子也极为护短,当下就发了火,推开女孩冷笑道,“你敢欺负我的球儿私拿我的丫头,信不信我泼你一脸灯油”
“你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清河郡主我爹是裕亲王”女孩被推了个踉跄,声嘶力歇的喊起来。
“你是郡主又如何这花灯是我们光明正大赢回来的,也算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你问也不问就上来抢,是何意思在皇家园林里,你无故擒拿别家下人,又是何意思难不成你一介郡主还能越过皇后娘娘,越过大汉朝律法”虞襄从小球儿手里接过花灯,伸到河面上,笑容轻蔑,“我就是扔进河里喂鱼,也不会白送给你。你有本事就过来抢。”
花灯离水面越来越近,真上前抢夺,没准儿自己也会掉下去喂鱼。清河郡主气得浑身发抖,指尖颤巍巍的点着虞襄却说不出话。她父亲乃裕亲王,皇上的堂叔,手握八十万重兵,可算是大汉朝最有权势的勋贵之一,走到哪儿不被人奉承讨好,偏今天踢到铁板,竟连一个小瘸子也敢跟她呛声,真是岂有此理
“你是哪家的”她咬牙切齿的问。
“你猜。”虞襄捂嘴轻笑。
小球儿探出半个脑袋,也呵呵笑了两声。有莲子糕在,她一点儿都不害怕了。
清河郡主被两人蔑视的态度气了个倒仰,正欲大动肝火,却见靖国公府的嫡次女常雅芙越众而出,柔声开口,“郡主息怒,这是永乐侯府的虞襄妹妹,还请郡主看在我的份上莫与她一般计较。”
不等清河郡主反应,她又接着上前,蹲在虞襄跟前循循善诱道,“襄儿,姐姐那里有一套白玉响铃凤凰簪,总共由三十六个精细摆件拼接而成,出自名匠傅西林之手,赞一句巧夺天工也不为过。姐姐拿那簪子与你交换如何这灯现在看着还行,烧的久了内壁沾满黑乎乎的灯油,再无今日的光彩,倒不如那簪子实用呢。”话落捏捏虞襄指尖,态度显得十分亲昵。
倘若是原来的虞襄,自然愿意拿一盏没甚大用的灯去换一套精美首饰,可现在的虞襄却是个执拗的,自己的东西扔了砸了,也不会叫外人占了,只瞅着少女蔑笑,“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少女面色煞白,张了张嘴却答不出话。
“虞襄,这是芙儿姐姐,与大哥订了婚约的。你竟不认识未来大嫂吗”虞思雨快步上前解释。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少女的表情更难堪了。
虞襄快速翻查虞襄的记忆,好半晌才从旮旯里揪出一点信息。这芙儿姐姐是靖国公府的嫡次女,与虞品言确实有婚约,早年来过侯府两三次,后来夺爵纷争越演越烈,她就再不登门了。虞襄与她从未碰面,自然不认识,记忆中却知道老祖宗因这位孙媳妇意欲悔婚被气病了一个多月。
这未来大嫂的称号,只要老祖宗一日不松口,便一日落不到她头上。早不站出来维护小姑子,偏等矛盾激化了再两边卖好,这人倒是有些心机,也难怪当年要玩那待价而沽的把戏。
虞襄对少女的观感一下就跌至谷底,冷笑道,“我东西遭抢的时候,芙儿姐姐不替我出头,现在又做和事佬,拿一套平常玉簪换我价值连城的宫灯,还要我记你的情,这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合着把我当傻子糊弄呢现在就帮着外人骗小姑子东西,日后嫁进家门还得了还不得把小姑子磋磨死也是,你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当初我哥那般艰难,也没见你帮衬一二,反想着撇清关系,这会子我也不能指望你。”
常雅芙的处理方法也不是不行,只是更倾向于清河郡主,且还不忘替自己谋划些人情。若是换个人,指不定就勉为其难地应了,偏偏虞襄什么都吃,就是吃不得亏。想从她手里抢东西,得做好被挠出一脸血的准备。
她嘴巴一抿,眼睛一眨便泛出许多泪水,哽咽道,“你们一群手脚健全之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瘸子,且其中还有我未来嫂嫂,血脉相连的姐妹,这是要逼死我吗好,反正我活着也没甚意思,不如今日投了河,成全你们”说完便艰难的滚动轮椅,慢慢往河里行去,周身弥漫着说不出的哀戚。
桃红柳绿被两个老婆子摁在石





忽如一夜病娇来· 分节阅读_16
桌上无法动弹,急的呜呜直叫。
清河郡主真被她吓蒙了。分明上一秒还牙尖嘴利,咄咄逼人,下一秒就哀声哭泣,万念俱灰,翻书也没她变脸快。她想干什么在皇家园林里投河这是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啊
刚伸手准备阻拦,这儿又出现一个变脸更快的。只见面色焦急的小球儿死死拽住虞襄衣袖,嘴巴一张嚎啕大哭,边哭边凄厉的大喊,“哥哥,你快来有人欺负球儿有人要逼死莲子糕”
“”
你口里的莲子糕是谁啊你不能背着别人私自起外号啊虞襄本就是做戏,听见小球儿的魔音灌耳,真有些装不下去了,噙着两汪眼泪,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这嗓门嘹亮的,估计整个熙和园都能听见她本想吓唬吓唬这群孩子,让她们知难而退,这下好了,事情彻底闹大了。得,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在皇后娘娘跟前抹黑别人洗白自己吧所幸哥哥救了太子,自己是个残废又占着理,应该吃不了亏,怕就怕得罪了裕亲王府,日后替哥哥惹来麻烦。
她抹了把脸,哀戚的表情瞬间变成哭笑不得。
眼见这两人如此不识趣,非但没主动进献花灯,还把事情越闹越大,清河郡主慌神了,威胁道,“今儿是皇后娘娘千秋,你们一个嚎丧,一个投河,这是存心找娘娘晦气啊还懂不懂规矩,有没有家教”
“快别闹了,想死不成”众人七嘴八舌的劝阻。
“虞襄,你要死也别拖累侯府快上来”虞思雨气得头顶冒烟。虞襄这性子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胡闹也不看看场合
“球儿的家教好不好,不若你亲自去问问孤的父皇与母后”一道低沉的嗓音从人后传来。清河郡主悚然一惊,连忙回头去看。
只见太子负手而立,嘴角虽挂着温和的微笑,眼底却翻涌着冰冷的怒焰。永乐侯快步从他身后走出,脸色也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哥哥”两个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喊着,双双朝自己的兄长伸出手。
太子与虞品言各自抱起自家的宝贝妹妹,离开此处,一群闺秀们像见了鬼一样,连忙让开一条道,眼睁睁的看他们渐行渐远。
桃红柳绿挣脱老婆子钳制,撩起裙摆追上去。
“听说今日皇后娘娘有意替九公主挑选一位伴读,你可要好生表现”清河郡主脑海里忽然冒出临行前母亲交代的话。她抢了九公主的宫灯,那可是九公主,皇上、皇后、太子,大汉朝最具权势的三人都爱若珍宝的九公主这可怎么收场
思及此处,清河郡主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虞思雨与常雅芙转头,瞥见站在河堤上,神情莫测的老太太,也双双惨白了面色。
“老太君,这,这”靖国公夫人酝酿了满肚子夸赞自己女儿的话,眼下却半个字都吐不出。虞襄方才那些指责真是句句诛心啊什么叫还未过门就磋磨小姑子什么叫无情无义,指望不上老太太一听眉毛就竖了,若不是河堤狭窄行走不便,早冲下去了。可她没冲下去,太子与永乐侯却先一步赶到,事态反而更严重。
这都是撞了哪门子邪啊靖国公夫人又气又急。
“罢了,没甚好看的。”老太太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第二十章
虞襄趴伏在虞品言肩膀上眺望那些僵若木偶,面如土色的闺秀,冲她们自得一笑,又故作伤心的埋入哥哥颈窝,随即想起小球儿的真实身份,不免乍舌。
那装满宝石的荷包递过来的时候,虞襄就知道对方的出身绝对不简单。可放眼整个熙和园,谁的出身又简单得了,故而她并未深思。万万没想到啊,随身只带着一个老嬷嬷,穿戴简单又朴素的球儿会是当朝九公主。被帝后与太子保护的滴水不漏的九公主
球儿音近九儿,再加上那圆滚滚的体型,这昵称取的太贴切了。
她转脸朝前方行走的兄妹二人看去,却见小球儿还在一抽一抽的哽咽,样子十分可怜。这孩子刚才真以为自己要投河,被吓住了吧
虞襄心头微微升起几丝愧疚。
虞品言错以为她在害怕,轻拍她脊背安抚道,“别怕,哥哥在呢,谁也欺负不了你。”
“哥哥,我会不会给你惹了麻烦她父亲是裕亲王。”这可是个好爹在手,天下我有的时代。
裕亲王,固守西北封地拒不回京,皇上连下三次诏书都置之不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出一年半载,皇上便要向他动刀,而他留在京中的原配与嫡女早成了弃子,今后也不知怎么个死法。
虞品言深不见底的眼眸悄然流泻出一丝戾气,揉揉妹妹脑袋低语,“无碍,我永乐侯府不怕得罪他裕亲王府。”
虞襄心满意足的笑了。
凤栖阁内,皇后端坐在主位,太子妃陪同客座,看见抽抽噎噎的小球儿,双双站起身去迎。
虞襄没法行礼,只得做了个揖,神情不卑不亢。
皇后笑着道一句好孩子,然后将幺女抱进怀里拍抚,温柔地问道,“球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虞襄眼观鼻鼻观心,很是镇定。
“她她们抢我的灯,要打我,莲子糕护着我,她们就要逼死莲子糕,让莲子糕投河。”小球儿抽着小鼻子,一句一句的叙述。
虞襄真恨不得冲上去好好亲亲这胖球儿。三言两语就把那群人坑得死死的,果然是萌到深处天然黑啊
皇后脸上本还带着三分浅笑,听了这话立时寒霜罩顶。
虞襄略微低头,眼睛一眨一眨的,泪水就出来了,含在眼眶里欲落不落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她只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旁人就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莫哭了,母后替你做主。听嬷嬷说你想吃糖醋鲤鱼御厨已经做好了,去洗把脸,和虞,和莲子糕一块儿去吃吧。”皇后轻柔的替女儿擦泪,又拍了拍她肉呼呼的小屁股。
听说有吃的,小球儿瞬间笑开了花,含着两汪眼泪冲虞襄招手。
虞襄转头去看自家兄长,见他微微颔首才跟着去了,刚绕到门外,就见一位尚宫领着那群闺秀缓步而来。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清河郡主眼下像只落水的鹌鹑,正抖抖索索的掉泪;常雅芙面上镇定,脚步却有些虚浮。虞思雨低垂着脑袋缀在人后,听见轮椅滑动的咕噜声,连忙抬头看去,眼里满是哀求。
虞襄扬起下颚,横起食指,轻轻在脖子上划拉一道。看见虞思雨瞬间扭曲的脸庞,恶劣地笑了。
清河郡主与常雅芙显然也看见了她威胁意味十足的动作,双双睁大眼睛。这人忒乖戾邪性了点儿,一番唱作念打将她们统统算计进去她早说出九公主的身份不就什么事儿没有了吗这是存心整她们啊
经此一事,永乐侯府二小姐的恶名算是传出去了,凶悍,刁钻,还很会装无辜。普通闺秀谁也不敢跟她深交,就怕什么时候被她插上两刀,当然也更加不敢得罪,只因她背后的几座大山太牢靠了。
虞襄跟小球儿享受美食的时候,一群闺秀正跪在凤栖阁内听训。清河郡主被禁足三月,其余人等罚抄经书百遍。这处置算不得严苛,但皇后娘娘一句德行欠佳已足够让她们好几年翻不过身来。有婚约的怕婆家退亲,没婚约的怕嫁不出去,真悔得肠子都青了。
料理完诸事,皇后踱步到偏殿,隔着镂空屏风偷看两个小姑娘用膳。
未免九公主一次性吃得太撑,每一道菜肴都只准备三口的分量,用白玉小盅盛放。两人一个装哭一个真哭,能量消耗都很大,这会儿吃得极为香甜,很快就将各色菜肴扫荡一空。唯余下一颗红烧狮子头,小球儿伸手去夹,却被虞襄一筷子戳走,放在嘴边作势要吞。
小球儿眼巴巴的看着。
虞襄将狮子头递过去。
小球儿大喜,张嘴去咬,虞襄却在她快咬住的一刻又将狮子头收回。
小球儿只咬到一团空气,上牙磕了下牙,发出清脆的嘎嘣声,然后含着眼泪,用控诉的眼神瞅着她。
虞襄绷着脸,又将筷子递过去,小球儿再次咬到一团空气。如此调戏了三回,小球儿回回都要上当。虞襄实在是撑不住了,笑趴在桌上,见她吃不着又想吃的样子实在可怜,这才将狮子头喂进她嘴里,换来一个感激的憨笑。
陪同皇后一块儿来的虞老太太尴尬不已,只得转着佛珠低头念经,来个眼不见为净。
皇后却丝毫不觉得生气,反而掩嘴轻笑起来。即已知道球儿身份,却还能如此大方自然的与她相处,不卑躬屈膝,不阿谀奉承,不伏低做小,眼中没有虚假的热情,只有对女儿真切的喜爱,能逗女儿哭,也能逗女儿笑,让她变得鲜活无比,这已经大大超出了皇后的预期。这孩子很好,球儿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玩伴,免得她性情越发孤僻。
皇后止住笑,冲虞老太太招手,往正殿行去,坐定后开门见山道,“虞老太君,你这个孙女本宫看上了,送入宫中给小九做个伴吧。”
虞老太太迟疑道,“她那腿”
皇后摆手,“无妨,多派几个嬷嬷伺候便是。”
虞老太太思量片刻,决定将虞襄的身世和盘托出。凡事扯上皇家就简单不了,虞襄伺候的是公主,身份必定要与公主匹配,若是哪天事情败露,还不得冠上一个欺君之罪也许情况还会更糟,若是皇后娘娘起了怜悯之心,想给虞襄找个好婆家,这赐婚圣旨下来再暴露了身世,得罪的人也就更多。
现在的侯府丢了嫡女,是受害一方,届时以假充真就变成了施害者,非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虽说几个丫头婆子都已经处理干净,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往坏处想总没错。故此,虞老太太就是瞒着全天下人,也不敢欺瞒皇家。
皇后听完果然十分诧异,沉默片刻后喟叹道,“这里面竟然有如此一番波折,真是上天弄人。那真正的虞襄可找到了”
“回娘娘,还在找寻当中。”虞老太太摇头苦笑。
这纯属后宅秘辛,不足为外人道也。老太太能坦诚相告,这份忠心皇后十分受用,却也不提替她找寻的事。且让永乐侯府自己解决吧。真正的虞襄是生是死,境遇如何,谁也无从得知,把这事捂严实了也好多替她铺几条后路。
自己权且当做未曾听过。
思及此处,皇后笑道,“莫急,凭易风的本事,总有一天会找到的。”敛眉思量片刻,继续道,“虞襄被你们教养的极好,德行上佳,头脑聪慧,行事大方。不做伴读也罢,日便送进宫来陪陪小九,她难得找到如此可心的玩伴。”
这事便算过了明路了。虞老太太舒口气的同时连忙应承下来。
虞襄是被虞品言抱出宫门的,远远就看见虞思雨低垂着脑袋站在马车旁,不知在想些什么。老太太看见她,冷哼了一声,又看见等候在一旁的靖国公府的马车,脸色越发阴沉。
“老太君,能否借步说话”靖国公夫人迎上前赔笑。
“免了,时辰不早,各归各家吧。”老太太目不斜视的过去,亲自掀开门帘,让孙子将孙女放入车内。
“老祖宗,我来扶您。”虞思雨乖觉的凑上去。
因有外人在,老太太压下满腔怒火,搭着她胳膊登车。虞思雨略安定了几分,冲骑在马上的大哥讨好一笑,也连忙爬进去,低眉顺眼的坐在角落。
虞襄冲她咧嘴,然后掀开窗帘欣赏靖国公夫人青白变换的脸庞。常雅芙并不露面,想来是躲在车里不敢见人。车轮慢慢滚动,靖国公夫人的身影逐渐淹没在夜色中,变成一个模糊不清的黑点,虞襄这才安生的坐下,问道,“老祖宗,大哥真要跟那个芙儿姐姐成亲吗”
“这事儿悬着呢,小孩子家家的,莫问那么多。”老太太闭目沉吟。
这桩婚事,她是越看越不满意。靖国公府的背信弃义一直是扎在她心底的一根刺,今儿见了常雅芙,这根刺非但没,反而扎的更深。当年意欲悔婚也就罢了,今日还与外人合起伙来诓骗小姑子东西。这是什么毛病表面上是替襄儿解围,暗地里却意欲讨好清河郡主,这两边卖乖的把戏实在是拙劣。
更糟心的是,她竟如此短视,不知什么人该亲近什么人该疏远。皇上的铡刀都悬在裕亲王头顶了,她还上赶着巴结,算来算去不过是一场空。这样看似精明实则愚蠢的孙媳妇,接进门又是一个祸害
思及此处,老太太摇头




忽如一夜病娇来· 分节阅读_17
叹息。
虞思雨小心翼翼的凑上前给她捏肩。
“不用忙活了,一边儿呆着去吧。今儿临出门前我怎么交代你的与外人联起手来对付自家姐妹,你出息了。德行欠佳,有了皇后娘娘这句断语,我就是想给你找个好婆家也难,你且好自为之吧。”老太太面色阴沉的拂开她,看见自顾啃咬糕点的虞襄才扯开一抹笑,温声叮嘱,“入了宫,你可得乖觉着点儿,莫再捉弄九公主了。”
“哎,我晓得。”虞襄甜甜的答应,垂眸欣赏虞思雨手背忽然暴出的青筋。20
、第二十一章
老太太回去后琢磨了好几天,终是拿不定主意,只得将孙子找来询问与靖国公府的婚事。
虞品言把玩着茶杯,态度很有些漫不经心,“老祖宗不知,孙儿当年年少冲动,曾私下里找过常雅芙,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
老太太往前靠了靠,问道,“她怎么说的”
“她说,等我当上了永乐侯再去问她。”似乎觉得这话十分有趣,虞品言低声笑了。
老太太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听见如此自私无情的话,孙子当年该是怎样的心情啊父亲离世,母亲淡漠,更有一众叔伯明里暗里要取他性命,本该与他患难与共的未婚妻却冷眼看着他在苦海里挣扎。
能走到今天,他都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老太太觉得正有一把刀,在一下一下剜自己的心,痛不可遏。
“老祖宗,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好着呢。”虞品言放下茶杯,去拍抚祖母微微颤抖的肩膀,笑道,“如今我已是永乐侯,有些话却不想再问了。老祖宗,您看着办吧。”
“好,不出三日我便把这事办妥。”老太太点头,神情很有些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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