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冬暖》
作者:顾西爵
安桀五岁的时候,她想拉着爸爸妈妈的手一起看蓝天白云。? 安桀十岁的时候,她想把蓝天白云搬到画纸上,把自己画进白云下,然后,也许可以画上爸爸和妈妈。? 安桀十五岁的时候,她想把叶蔺画进画纸里,她旁边有他,就可以。? 安桀二十岁的时候,她发现,原来画纸里只有她一个人。? 安桀二十五岁的时候,她想,其实一个人,也没关系? 再以后的后来,安桀发现,原来一直以来,他都在她的画纸里
《何所冬暖》 分节阅读_1
先推荐一个何所冬暖都市言情一枚,女猪的爹跟男猪的阿姨结婚,女猪开始恨男猪,男猪自虐,最后终于打动女猪,然后he了
何所冬暖090824修改版顾西爵完结
作者顾西爵
chater 1
飞机在跑道上缓慢滑行,远方的埃菲尔铁塔一如既往的灯火璀璨,我转回身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慢慢呼吸,总是要忍受一些事情,比如飞机起飞,比如,回国。
良久之后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咦” 沈晴渝推门进来,“安桀,你在家啊”
“恩。”
“一直呆在书房吗中饭有没有吃”
“吃过一点。”我随口应着声,犹豫着要不要先回房间,或者再等等她可能马上就走。
沈晴渝从书柜抽屉里拿了一份文件,“阿姨现在还要出去,晚上跟你爸爸可能也不回家吃饭。”她看了我一眼,“那你看书吧,晚饭记得吃。”
我点了头,她开门出去。
“郗辰,你怎么也在家”
书房外面的走廊上传来声音,远远近近,无心细听,秋天的凉风吹在人身上催人入眠。
不知道叶蔺这个时候在干什么他说要去跟朋友打球,每次周末总是忙得见不着面。
很久之后感觉有人叫我,由朦胧中转醒看见沈晴渝站在面前。
“抱歉安桀,把你吵醒,阿姨想问你,你有没有动过一份文件跟这份差不多,都是黄封面的,放在那个抽屉里。”
我皱了皱眉头,“没有。”
“那就奇怪了,肯定是在那里的,怎么就找不着了呢。”
我俯身捡起滑在地板上的书,挑了两本厚实的画册打算回房间。
“安桀,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你动了动,放哪了,又给忘了。”
我摇头,“我没有动过。”
“没道理的,今天就你一人在书房啊。”
我开门出去时却被她拉住,“等等,你这孩子怎么哎,阿姨真急用,你没看到过,也应该帮忙找找是不是”
我被她扯得有些难受,“你不要拉着我。”
“我说你我好好跟你说话你怎么老是这种态度。”
“请你放手”
“你是不是故意把文件藏起来为难阿姨”
因为心理上的洁癖,所以我顾不得是不是失礼,用了点力抽回手。
“等等,你别走”
我不知道她为何总是要来找我的麻烦,明明是她让父亲抛弃我妈妈,让我觉得很难过很委屈。
“你给我站住”
她追上来抓住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我从小就怕这种突然的大动作,所以下意识地用力推开她,事情发生的措手不及,沈晴渝向后跌去,后面是楼梯,我一惊,“小心”我想抓住她的手,可是根本就来不及
我看到她跌下去,我听到她的叫声,可是我的脚步定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
我听到有人跑过来。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对晴姨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的手在发抖,我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我看不清楚他是谁,可是,你可不可以拉我一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伤害她
“啪”
“小姐,小姐。”耳边有人轻轻唤我,我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睛。
空服人员俯下身,“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非常不好。”
“我没事。”
这是第几次作这个梦了十次,十五次,还是更多
我抬起手看自己的掌心,有些冷汗,还有些颤抖。
唯一的目击证人认定了我是凶手
是啊,我让她的孩子胎死腹中,我杀了跟我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亦或弟弟弟。我也受到了惩罚,她的美丽外甥打了我一巴掌。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打巴掌,只觉得很疼很疼。最后,简震林给我一张卡,去了法国,六年。
终于还是回来了。
我深呼吸,望着计程车窗外冰冷的冬日瑟景,这里是中国,是我的故乡。
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踏足这里,可是母亲的一通请求还是让我回来了。
她希望我回简家。
chater 2拒绝朋友莫家珍的接风邀请,直接回了简庄。
简家庄园,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与回廊,茂密葱茏的欧式花园以及极尽奢华的游泳池。一切依旧,却已陌生。
按了门铃,因为没有钥匙。
开门的是一个有点年纪的老太太,她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请问找谁”
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门,“我找简先生。”
“先生不在。”老太太顺势要关门。
“林妈,是谁”低沉内敛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身体蓦地一震我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点发抖,然而嘴角却不由自主笑翘起来。
优雅修长的身影踏至门口,我一直在等着,等着他抬头看到我的瞬间。
震惊那双有如黑夜的冷眸深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对,是该震惊的,毕竟我回来了。
“简安桀”
我抚下头上的帽子拎起行李径直走了进去。
“席先生”佣人疑惑地看着自行入内的我。
“她是简叔的女儿。”
女儿我眯了眯眼睛,心中不免有些自嘲。
感觉手上一轻,席郗辰走过来接了我的行李。我低下头看到那只对于男人来说略显白净的手,“你的手很漂亮。”我说。
若有所思的眼眸望向我,我微微一笑拾步上楼。清晰记得二楼的第三间是我的房间,开门是熟悉的清一色黑,只是中间夹杂了许多不该有的东西,玩具车,积木,颜料,画板地板上,床上,桌面上都是。
我倚向门框,看了眼身后的人。
“玉嶙好像很喜欢你的房间。”
“玉嶙”
“你的弟弟。”
胸口忽然闷得有点透不过气来,我想其实我实在可以去找姑姑一起过圣诞节的。
“你要不要睡客房”声音冷清。
“客房”我笑了笑转身拿过行李,向楼下走去。
席郗辰从身后拉住我的手,这个举动让我浑身一颤,“放开”
“要去哪,回法国吗”他的话问得有些急迫。
我拉下他的手,“放心,我会回法国的,虽然不是现在,但是很快。”
他看着我,目光冷沉。我别开头,“明天我会来见他。”
“你父亲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他的声音波澜不禁,“你可以等一下。”
“不用。”这样的对话让我意识到,即使我曾经在这幢庄园里生活了十七年,但是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更何况这么晚了,我也得去找地方住是不是”
他停了三秒说,“如果你的意思是你只想住自己的卧室,那么我会叫人收拾。”
“怎么我上面的话让你产生这种想法” 我轻哼,“收起你的自以为是。”
忽然,他向我挪近一步,下意识地我向后退开一大步
“你怕我。”这是一句肯定句。
我扫了他一眼,“你可真幽默,席先生。”与他擦肩而过我毅然走向玄关。
“对了,席郗辰,”走到门口时我又回头笑道,“你一定要摆出这么高的姿态吗”
走出门的时候外面竟然飘着细小的雪花。
我戴上身后的毛线绒帽,来到以前上高中时必然会经过的公车站牌,径直上了第一辆来的车,不管它会到哪里。车上没有多少乘客,走到最后一个位子坐下。公车安静地前行,发出特有的声响,近黄昏,街道两旁的路灯都已经亮起,一道道光在车窗上折过,忽明忽暗。雪花从窗外吹进来,落到脸颊上,有些凉。
有了一个弟弟,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是觉得没必要,还是真的已经避我如蛇蝎了
“小姐,终点站到了。”司机的声音将我从漫天白雪般的思绪中拉回。
抚去身上的碎雪起身下了车,抬眼望去一片荒野,没想到a市竟然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想了想还是拨了朴铮的电话。那头响了一下就接起,然后是响亮的嚎声,“简安桀”
“我迷路了,朴铮。”
chater 3浸泡在热水中的身体总算有了些须暖意,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开始慢慢放松下来,变得有些恍恍惚惚。
听到狂乱的敲门声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我爬起来披上浴袍走出去。
“还以为你在浴室里玩自杀。”
“生活这么美好,给我一个自杀的理由。”取笑候在门口瞎紧张的朴铮,“我要睡了,累。”
“知道累还跑去那种鬼地方。”
“其实,”我认真道,“说真的那里的环境挺不错的,我建议你去买几块地,等哪天我们市有七环八环的时候你就成百万富翁了,就算不能成富翁那至少也是一个地主。”
“贫吧你。”朴铮笑骂,“不是说要睡了吗房间里已经全给你换新的了。”忽然想到什么,朴铮特别鄙视地斜视了我一眼,“洁癖真的没有药医吗”
“是的。”眉飞色舞地举手宣示,像是宣示着什么骄傲的事似的,走了两步我回头问,“你没有其他的话要跟我说吗”
刚健的身体往楼梯扶手上一靠,“check out时别忘记付住宿费,伙食费”
我的回应是直接转身离开。
睡梦中客厅里传来的声音让我有些头痛,声音不响,稀稀碎碎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即便是小的像翻书的声响都会严重影响到我的睡眠。
实在有些受不住,打开卧室的门下楼,刹那愣住
英俊的面孔,干净的皮肤,略显过长的头发,配上一身剪裁简洁的纯咖色休闲装,跟四年前的白马王子形象相比又多了几分骑士韵味,自信桀骜,凌力迫人
这时客厅里的人也发现了我。
叶蔺的手一抖,资料洒了一地。
我与他就这么隔着一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客厅对视着。
我跟叶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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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一认识,然后相知相熟相恋,六年。
简安桀,饭分我你不要什么啊,你吃得下那么多吗
简安桀,喂别睡了,老师下来了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把关我也很困啊
简安桀,你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吗为什么我要帮你搬画板,为什么我要帮你扫地,为什么我要帮你做作业,为什么我要去打球啊
简同学,看在你还能看的份上,看在你为人还行的份上,我把叶蔺送你了,要好好收藏,听到没有要是弄没了看我不活活咬死你
简安桀,简安桀
曾经,他的每一句简安桀都能让我心悸,每一句话都让我犹如活在童话里。而现在,我希望他不再有那个能力。
叶蔺回过神,“什么时候回国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恢复,他开始捡掉在地上的纸张。
“昨天。”我说,希望自己表现得够坦率。
“真是不够朋友,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的。”
“本来就不是朋友了。”
“是吗”语气庸懒,夹带讽刺。
站在客厅另一处的朴铮终于回神,走过来,“安桀,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我无奈地叹息。
因为朴铮的热情提示,叶蔺看了眼朴铮又看向我,审度的眸光异常深沉,“没想到你跟朴铮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似乎与你无关。”我平淡道,我与朴铮的关系知道的人的确不多,不是刻意地隐瞒,只是不刻意地去说明罢了。
至于现在的情况,我知道穿着一件睡衣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房子里意味着什么,至少有九成九的人会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朴铮插上话,“那个,安桀啊”
“朴铮,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朴铮看了我一眼,“有,等会。”不再试图解释,转身向厨房走去。他总是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怎么会在这里”叶蔺看着朴铮的背影问。
“没地方住。”我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喝。
“别告诉我你们简庄大到连一间空房间都没有让你住的。”
我手指一颤,险些将手中的杯子摔落。
“不渴就不要喝太多水。”他皱眉,随即又懒散笑开,“法国呆了六年总算知道回来了。”
我只是喝着水没作答。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呆在那里,怎么,简家大小姐终于出国深造完毕回来报效祖国了”见我不搭理,他的口气开始不满。
“我还没毕业,谈不上报效祖国。”不回答他就会一直缠下去,所以我挑了一个最可有可无的话题敷衍一下。
“你还要回去”
“恩。”
他瞥了我一眼,忽然将手上的资料扔在了茶几上,“跟朴铮说一声我先走了。”
“好。”不去在意他的反复无常,也没有打算起身相送。
“好呵,是该好的,对了,有空出来吃个饭。亚俐,挺想你的。”开门,离开。
手中的玻璃杯终究滑落,溅开一地的碎片。
“我跟他也是偶尔联系,前段时间他要买房子,刚好是我经手的一期,所以最近来往比较频繁。”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的朴铮看了眼地面,过来放下早餐,拿了扫帚与簸箕处理地上的碎玻璃。“原本以为你会睡到下午,抱歉,安桀。”
“打碎了你的玻璃杯,扯平。”我拉过餐盘,开始慰问五脏庙。
“其实,叶蔺并非他所表现得那般玩世不恭。”朴铮算是实话实说,“他人挺好的。”
我笑笑没说什么,他怎么样,现在跟我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六年的时间可以沉淀一切。
再多的简安桀最终只化为一句再冷酷不过的舍弃。
chater 4那年九月,母亲送我到附中报到,那个时候的夏天还没有现在这么炎热,滑过树尖的风也是微凉的。在我的记忆里,那时的母亲很美丽,也很安静。
教务处长长的走道上,我站在窗前等着母亲出来。
我的成绩有点偏差,因为身体极差的缘故,从小上课总是比别人上得少,考试也经常是缺考,而之所以能进入a市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也只是金钱万能下的一个例子,但是我并不在意这种事,也在意不了,我的父母更是不会在意。
“原来女生也有买进来的。”一句夹带着明显讽刺的话语刺进耳朵。
我侧头看过去,是一个相当漂亮的男孩子,软软的头发,白净的皮肤,好看的脸蛋以及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说话呀”
“你是聋子吗”见我不理,不耐烦的声音马上响起。
事实上我只是在想着怎么回答他,可他的耐性似乎特别少。
“你笑什么”
“你很吵。”我说,他的声音虽然动听,但当拨高了音调叫出来时却是异常地古怪。
“你说什么”
眼神越过他我看向教务处,“再见。”
“走吧,安桀。”从教务处出来的母亲温和地向我招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叶蔺,很嚣张,也很轻狂。
往后的六年,这个叫叶蔺的男孩打乱了我全部的生活。
相知,相熟,相恋啊
浴室里水雾氤氲,我站到镜子前,用手抹去上面的雾气,清楚地看到自己有些苍白的脸,然后,再慢慢模糊。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么自己还会不会接受那样的六年答案是否定的。
精神上的洁癖以及情感上不可思议的专一让我不轻易接受他人,但一旦接受就不容背叛,如果背叛,便是永远的不再见。
“安桀,电话一直在响,要不要给你递进来”朴铮敲门。
“不用,我马上就出来。”
收起恍如隔世的回忆,穿上浴袍开门出去。
七个未接来电,同一个人,没有显示姓名。
朴铮将手机递过来后就去吃他的泡面了,这个人一天要吃六餐。
再一次响起,还是这个号码,我想了想按下接听键。
“简安桀。”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也是熟悉的轻狂。
果然是他,叶蔺。
“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虽然没有质问意味,但是口气却已经听得出来不太好。
“找我有事”不想浪费时间,既然心里早已经决定不再为他介怀,那么任何的牵扯都显得多余。
“没事就不能找你”
还是那么喜欢装腔作势啊
“不方便说话吗朴铮在你旁边”语气柔了一些,也有几分试探的味道。
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其实真的没必要了。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你敢挂试试看简安桀,如果你敢挂,我现在马上立刻出现在你面前砸了你那破电话”不再调笑,过大的怒火令我有些错愕,虽然从一开始就明白那阴柔的语气下是压抑的不满,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歇斯底里。
不由自主地扬起一弧浅笑,大概是习惯吧,每次当他提高嗓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总会觉得特别的亲切,声音的魅力,“那你想说什么”不再妄图能将这通电话轻率带过,如果我的生命里没有遇上叶蔺,那么在精神上层面上我是不可能会有半点松懈。但是现实是他出现了,而且是出现了整整六年。接受之后,习惯的相处使得他有了改变我的权利,改变了一些我本以为已经在我生命里根深蒂固的东西。
电话那头似乎也发现了自己不适当的失控,“抱歉,刚刚,我想我大概是太累了。”语调又恢复到先前的漫不经心,“能出来一下吗”
“不行。”不想再牵扯不清,而我也不擅长找理由与借口,所以干脆拒绝。
“简安桀”隐怒的声音,“好,很好,姓简的你总是有法子让我觉得自己在犯贱”
没再等我回答,电话被挂断。
紧握手机的手有点痛,我知道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能容忍被拒绝的,那么,这样挺好。
chater 5家珍的电话下一秒就进来了,“天总算没占线了他打来过了”等了良久见我没有接话,家珍有点紧张,“抱歉啊,安桀。”
“没事。”我刚才是有点生气,但后来想想又觉得索然。
家珍算是挺了解我的,如果不回答是代表着生气,那么我的这句“没事”就代表真的没事,她的语气立刻放松下来,“我是真的真的死命在那抵抗不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的,但是你知道吗叶蔺那痞子竟然拿裴凯要挟我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人讲话可以这么阴险狠毒的”
我拿着手机走进卧室,翻身躺到床上。这个房间是两年前我让朴铮留给我用的,原本以为不会这么快就用到,结果却在回国的第一个晚上就派上了用场。
“他竟然笑得很甜美地诅咒我今年嫁不出去我下半年就要结婚了,他竟然敢诅咒我,竟然敢”
我估计她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说,而这些话是我没有兴趣也没有心情去听的,所以索性就将手机搁在枕头边,抬头看天花板。
冰冷的寒风夹带着细小的雪花从西边的窗户飘进,黑色的纱帐慢慢扬起又温顺落下。
良久听到莫家珍在电话里轻柔了声音,“安桀,对不起。”
我将电话拿近,“没关系,反正回法国后就会换掉号码。”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六年前到达法国的第一天,父亲打过来的四次,以及另外的一些情况。我的号码向来只有母亲、朴铮以及朴铮的母亲即我在芬兰的姑姑知道,而家珍也只是这次回国后才告知的,再多就得换了。
“明天一起吃个饭吧,林小迪坐东。”
林小迪算是我高中生涯里的另一个稀奇朋友,后来嫁到了台湾,我当时因为考研在即没有参加她的婚礼,对此我始终有点愧疚,毕竟林小迪一直真心将我当成她的挚友,而这样的人在我生命里可以说是寥寥可数的。
我跟林小迪最近的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林小迪和莫家珍来欧洲旅游,我导游。
“她怎么来a市了”我的声音有点哑。
“我一跟小迪说你回来了,她就立马从香港转机飞了a市。”家珍笑道,“要不是知道那女人已经结婚了,我可真要以为她是同性恋看上了你呢。”
“乱说什么。”
“呵,那出来吃饭吧,难得一次,真的,而且裴凯也在那吵着要见见你这个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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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没见过。”我跟裴凯并不熟络,但因为家珍的关系,还能说上几句话。
“在他眼里,除了我所有的女人都是美女。”家珍半开玩笑,随即问我,“可以吗,吃饭”
“能拒绝吗”
“九成不行,小迪在那放话说要是你不来她就跟你翻脸,啧,人家一小姑娘上下两次飞机就为了来a市请你吃顿饭也真算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