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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屋魔恋中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放下了孙香吟,曾清华站起了身来,好整以暇地帮傅玉华穿上了衣裳,还不时调笑她几句,惹得傅玉华娇嗔不依,身后的孙香吟早知他的作风,虽是摇头微笑,却也没阻止他,只是自顾自地收拾。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告警的钟声,显然是有强敌来犯,但曾清华心下却定得很,以他的丈人公傅雨其武功之高、声望之隆,江湖上的好汉英雄无不要给他几分面子,来敌无论再狠再强,也不必他强出头。
更何况身旁的孙香吟和傅玉华,都是一幅好整以暇的样儿,想必身在江湖,对这种事已经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她们的情绪好似会传染一样,看得原本还有一丝不安的曾清华也完全放松下来。
左拥右抱地走在清清爽爽的山路上头,三人那模样那似是武林中人?简直就像是游山玩水的小夫妻罢了,走在最前方的孙香吟还有几分戒备,在后头的曾清华和傅玉华却是旁若无人地调笑着,g本不把那示警钟声放在心里。
才转过了弯路,孙香吟表情就变了,也顾不得招呼身后的曾清华和傅玉华,整个人飞也似地朝大殿前的演武场奔去。
只比她晚了一步,曾清华也看到了,演武场上两人斗得正凶,虽然彼此使得都是华山剑法,理应是比功力深浅,但令人难以想像的是,被逼的险象环生的竟是傅雨其,他身后的华山弟子们连声音都不敢出,方才隐隐可闻的打气声都不见了。
虽然来的方向不好,这条山路偏偏是面向正东,初升的阳光,亮得让正朝着阳光的傅玉华什么也看不清,但以曾清华的眼力,演武场上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去。
突地曾清华连个声音也不出,就向演武场上跃去,恰到好处地撑住了登登登几步直向后退的傅雨其,只见他喘息声响,似乎不只是败招而已,内力也消耗了不少,逼得曾清华也不管什么了,忙不迭地运功,慢慢为傅雨其顺着乱成一团的脉气,幸好傅雨其自身的内力也是极为深厚,喘得两口气就回复了平常,只是喘息声还有些chu浊。
曾清华眉头微皱,他运功时发现傅雨其体内的气息颇有些乱,大异平常,看来傅雨其之所以败不只是因为方才和他斗过一场,对手的内力似乎是别走蹊径,专门剋制他的内息流转,否则以傅雨其功力之深,怎可能虚耗成这样子?
「他输了,接下来就是你,曾清华!我们的帐要好好算一算!」
不理已经摆出架势、正蠢蠢欲动的傅敏华,曾清华扶着傅雨其,慢慢地走下台来,将他交给了傅夫人,这时傅雨其才睁开了眼睛。
「千万小心,他不只是练会了天险九变的其中七变,还加了不少新招进去,那虽然是华山剑法的路子,却是高明至极,绝不是他自己能想出来的;还……还有,他的内功路子全变了,不只是邪门……还y寒地带着冷气,清华你千万要小心,他对我还有几分留手,对你却绝不会手下留情,如果能不打就绝不要打…」
微微地点了个头,曾清华微微地笑了出来,故作镇静地拍了拍走到身旁的孙香吟和傅玉华肩头,他知道这一仗是绝对避不了的,傅敏华离开三年,这三年来的苦修苦练,想必都是以他为目标,这一仗打下去胜败不分则已,一旦分出胜负必是溅血之局。
幸好方才曾清华虽是只看得几下子,对傅敏华的出手已有了几分谱,虽是相当高明,却也没能离开华山剑法的路子去。若傅敏华知道他已经非吴下阿蒙,方才必不会因为急于取胜而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否则傅雨其虽是败象已呈,也不会败得那么快。
不过现在在场上跃武扬威的傅敏华,心下却是千思万想地不想立刻动手,他新练的剑法虽是厉害,招招都剋着傅雨其的出手,但两人功力终有高下之别,虽然他新练的内功路子暗剋华山正宗,但终是新学乍练,能令傅雨其吃亏已是出乎意料了,现在的他表面上风风光光,实际上却是拚命地调匀内息,刚才最后的那几招他虽是逼下了傅雨其,自己的内力却消耗了不少,实不该立刻动手的。
「傅兄先歇息片刻如何?」
走上场来的曾清华神色严峻,这仗虽是躲不过,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傅敏华竟宁可伤了自己的父亲也要和他一战,心下怒火极盛,若非怕对方不讲江湖规矩,一涌而上,他连这句话都不会说,「否则我们纵分了胜败,对你也不公平。我倒想看看三年来你究竟练成了什么本事,亲如父亲都不要了!」
冷哼一声,傅敏华连话也不说,径自走到场边,坐下就地调息起来。曾清华直到此刻,才有机会看清傅敏华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雄厚,真是好大片的人群!
不过却没有半分混乱,而且就算是傅敏华战胜了,也是连一点赞赏声都没有,确是j锐。
仔细瞧了一瞧,曾清华也看出了对方布阵的j锐之处,若不是傅雨其将这观敌的眼光全教了他,怕以曾清华稚嫩的历练,还看不出对手的厉害所在呢!
天武会的阵势成一个倒三角形,尖端朝向山下,对着演武场的这一线是三顶车驾,和演武场隔着一批骑者,马上诸人或是劲衣结束,或是轻袍缓带,虽然没有人手上提着兵器,但看他们的神态气势,在武林中只怕来头都不小。
车驾虽是华丽,却完全不像一般的马车,除了车底和车轮没什么两样外,上面没有一般马车的车门或四壁,反而像是将布蓬给搬了上来,蓬门前飘飞的纱带顺着山风轻轻地飘拂着,既艳丽又轻巧,女子娇气极重,看来比一般车驾要舒服多了。
对着曾清华的这一线,最惹人眼光的自是中央那淡蓝色的纱蓬,不只是最高而已,綵饰之秀丽也是各蓬之最,蓬旁聚守的人马更是最多的,比起来右黄左红两蓬就没那么有威势,显然蓝蓬之中,必是对方的主角了。
不过让曾清华感到奇怪的是,朝着山下的那顶白蓬表面上全是素色,不如前面三蓬雕饰华丽,周边守御人手也最少,但现在的曾清华也算得上是武学行家,看各人的神色,随从者的武功之高,却以白蓬为最。
加上人人如临大敌,环着白蓬不敢擅离,注意力一刻都不放松地监视着四周,竟完全不把前面的斗武放在眼内,不像前面三蓬的随从们,还敢向前来观看傅雨其和傅敏华的大战,直到傅敏华坐下调息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各自岗位,显然白蓬旁的人马,才是j锐中的j锐,难不成白蓬中的人才是天武会的重要人物?
慢慢地走到场边,曾清华也坐了下来,走到他身边的孙香吟连声音都不敢放大,「师父没事了,不过你要小心,那些骑马的人都是出名的高手,或正或邪,个个都不好惹的,听师弟们说他们都是天武会的护法,只有最前面那五骑才是副会主。」
「难不成…」
看着那五匹装饰华美的良骥,曾清华心中不禁暗动,五匹中有一匹背上是空中的,难道傅敏华也是副会主之一吗?
「看来没错,大师哥…的确已经是天武会的副会主了,你要小心,他的武功大进,比当日更厉害了…无论如何,保身为上,香吟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
背对着孙香吟,缓步走到了台上,曾清华微微地点了点头,注意力却全放在他面前的傅敏华身上。
怎么也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虽然面孔身材还是当年的那个傅敏华,但是以曾清华的眼光来看,这个人却是完全不一样了,不只是使剑时的态度从高傲迫人变得从容自若,浑身更似散发着一种霸气,真的可以说是脱胎换骨,若不是他的眼中怒火强烈到似要爆发出来,那神态简直就像是傅雨其常挂在口边的绝世高手境界。
也不打话,傅敏华长剑疾刺,剑光乱闪间已是一连七剑刺向曾清华x腹要x,一出手就是天险剑法的变式之一,不只是威力绝伦,随着傅敏华的步法滑动,剑招更显得巧妙灵动,比之当年真可说是天壤之别。
若不是曾清华这几年来全没搁下半点功夫,天天都和傅雨其或孙香吟练剑拆招,剑法造诣和当年已不可以道里计,加上傅雨其看他资质甚高,起了爱才之念,教导间全没留手,天险九变的每一招曾清华早已拆得熟极而流,才看到傅敏华动手便已知机闪避,只怕这当下已中了几剑,不过已让他出了一身汗。
看着台上两人交手,傅雨其表情愈来愈是难看,身边的傅夫人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到手心的汗渐渐变冷。
「怎么了?难道你对清华没有信心吗?」
「以现在情况的话……的确还不行,」
傅雨其咬了咬牙,低声向妻子说了出来,「清华的内力不在我之下,又别走蹊径,在这方面敏华是压他不住的;可是双方用的都是天险剑法,敏华剑中的变式之繁却还在我所学之上,清华若只以和我交手的经验破拆,迟早会吃亏的,他终究临敌经验不够,剑招活使这方面可差得多了。」
其实不用傅雨其说,身在局中的曾清华也已渐渐感到不妙,他所用的剑法全是由傅雨其和孙香吟而来,从没真正动手过,实战的经验太少,虽然招式高明至极,偏偏傅敏华在华山剑法上的造诣远在他之上,事先又对如何剋制华山剑法下过苦功,使将出来得心应手,逼得曾清华数招之间便迭遇险招,若不是傅敏华恨意太重,出招收手之间不够收敛,难免有些管不住自己,变式之间有迹可循,只怕曾清华早糟榚了。
对曾清华更不利的一点是,傅敏华算得上是挟众而来,虽然场上是两人公平比试,但对手背后的庞大势力,对曾清华造成的压力确也不小,幸好他内力极高,在攻守趋避之间耳目只有加倍灵动,傅敏华的几下狠招他方才又见识过,才能久守不失,但也不知为了什么,在出招反击时总是差了一点点。
但这误差也有误差的好处,傅敏华临敌经验远较他丰富,天武会中和他拆招的高手更是个个j锐,比斗之间拳拳到r,绝没有半点误算存在,将他的出手磨的敏锐无比,但遇上了曾清华『差了一点儿』的准头,傅敏华料敌机先的预算次次落空,又急又气的他难免着慌,剑法的威力难免更要打些折扣。
又拆了十来招,眼见曾清华的出手愈来愈受限制,连着几招都避得险到毫巅,偏他总是能从对方几可建功的杀招之中逃开,不只是华山门下的弟子,连天武会的众家高手也不禁要暗暗惊诧,既佩服傅敏华的武功进境,更对曾清华的身手暗自心折。
拆招间的曾清华眼角一瞄,那白蓬中人似乎也动了心,慢慢地愈靠愈近,蓬边的高手们虽仍保持着警戒,尽力想要维持应有的护卫阵形,但既和自己人挤到了一起,阵式也难免有些儿松动起来。
暗一咬牙,曾清华剑招忽变,欺身直上,对傅敏华刺他左臂的一剑全不理睬,手中长剑直捣傅敏华心窝,竟完全是一幅以命换命的格局。
若换在动手之初,傅敏华宁可硬是挨上这一记,也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不过拆了几十招下来,傅敏华愈打对自己愈有自信,慢慢收起了嫉恨之心,占了上风的他才不来玉石俱焚的一套哩!虽然身子闪开,但傅敏华长剑一变,向着曾清华脸上横削过去,至少也要在他脸上留个记号才甘心。
傅敏华怎么也没想到,这奸猾小子竟然还会来这一招!眼看着就要挨上一剑,连场边的傅玉华都忍不住要叫起来,孙香吟更是靠着傅夫人抓着她臂膀才不至于冲出来的当儿,曾清华身子一缩,灵若游鱼般地从傅敏华剑下滑了过去,而且人随剑走,竟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当儿冲了出去,直撞到了已靠在场边的白蓬之中。
只听得蓬中一声清啸,蓬顶爆了开来,曾清华疾s而出,怀中还抱了个白色的身影,在天武会中人还来不及喝骂的当儿,整个人已滑到了一边的树上去。
场中的傅敏华虽是想不到他有这一招,但其他的天武会中人就没有这么好相与了,曾清华脚尖才刚触到树枝,淡蓝纱蓬中一声娇叱「不准动手!」
的声音和几支暗器已经同时发出,几乎是同时到达他身边的。
脚尖在树枝一点定住了身形,抱着怀中女子的左手一拉,曾清华长剑顺势刺出,微微一抖,叮叮声数响间,七支夺神刺已经落了下来。
出手既凌厉又轻巧,看似挡格的轻松简单,但在曾清华的心中,可真的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方才他躲开傅敏华一招,用的是从曾诗华那儿学到的血衣剑法,猝不及防之下,连傅敏华也着了道儿,白蓬中的女子更没防到这招,给他一欺入蓬内就封住了x道,爆蓬而出;但那几枝夺神刺来得好快,当曾清华发觉时已到了身前,勉勉强强才打落下来,有两枝夺神刺他已来不及用剑身击打,是靠着剑柄急挫才挡下来的,直到现在才感到右手一阵麻痛,这几枝夺神刺不只是出手快而已,力道不小、来势又猛,可真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几个已经冲到树下的身影都煞了回来,只见淡蓝纱蓬之中,一个千娇百媚,连孙香吟也给比了下去的美女娉娉婷婷地走了出来。
「我说了不准动手,雷轰儿你为何不遵?要是伤了梅香怎么办?」
才刚准备好要应付和天武会主或傅敏华间的唇枪舌战,没想到天武会主竟然完全不理他,先派自己人的不是,树上的曾清华差点就呆了,现在的他可真是下来也不好,站在树顶也不行,尴尬到了极点,加上演武场上的傅敏华还狠狠的瞪着他,眼中几乎要发出火来,更使得曾清华进退两难。
不过看来被他所擒下这一身白衣、连脸目都被白纱遮住的女子,在天武会中地位的确重要,那会主对她的安全可着紧的呢!这「千手魔」雷轰儿的大名连曾清华也听过,武功高强那是不必说了,尤其是暗器和轻功上的造诣,确实称得上是独步武林,怪不得那几枝夺神刺来得那么快、那么凌厉。
虽然想不到会主会对自己大发雷霆,完全不把自己副会主的名位放在眼里,而且美目含煞,显然当堂就要动手,但雷轰儿可非弱者,天武会主风雪盈的武功之高他也知道,虽然她是一介女流,但雷轰儿可没有半点敢小覤她了。
风雪盈的话声未落,雷轰儿的身影已经退后了六七丈远,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满天暗器已飞舞而来,犹如风疾雨骤一般,范围之广,将风雪盈整个人身边五六尺都笼罩住了,果然不愧千手魔之名。
这招『雷轰雨骤』乃是雷轰儿的生平绝技,无论敌手拨接暗器的功夫多么厉害、闪避暗器的身手如何高超,也难以逃开这漫天盖地而来的暗器狂雨,连他的两个爱徒都没能得传这一招,江湖上更没有活人曾看过,若非情急拚命,雷轰儿绝不会将这招搬出来的,光只是一招出手就足以耗尽他内力,若此招不能得手,雷轰儿真的只能靠这一飘的余势飞退开去,否则就只剩被宰的份儿了。
即使眼力高到像傅雨其和曾清华,也没能看出风雪盈是怎么闪过去的,其他人更只觉眼前一黑,好像天边的太阳突然被遮住了一般,原本像蝗虫般布满天地的暗器已经全落下了地来,甚至连蓝蓬周围的人都没伤到半个,已经飘退了十来丈的雷轰儿仍在飞退,脖子上却已是空空如也,只见到地上一片血r模糊,风雪盈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蓝蓬上头,美目中j光连闪,冷冷地瞪着树上的曾清华。
傅雨其心下叫糟,他也看得出来曾清华这一下突袭,是为了逮住天武会中的高手,好和天武会主讨价还价,那一下破蓬擒人的确也是先声夺人,将天武会的气焰给压了下去;没想到雷轰儿这一出手,威力之强教傅雨其也要心下惴惴,更没想到风雪盈貌似娇柔,竟能行若无事地接下了这一招,连他那老练的眼力,竟都没看出她是怎么动手的,树上的曾清华被这一下震慑住了,g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受伤吧?」
「没有。」
曾清华握剑的右手紧了紧,带着怀中那似是晕去的白衣女子滑下了树,注意力全盘放在这美的出众、武功更出众的风雪盈身上。当他下来时傅敏华和其他的天武会高手也不知转过了几个要出手的念头,不过看风雪盈这样着紧白梅香,连雷轰儿不过是『可能』伤到她而已,就当堂被格杀,直到曾清华退到了傅雨其身边,还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轻轻咳了几声,傅雨其慢慢地说了话,「贵会这次突然大举来到华山,本门事前未能远迎,还请会主恕罪。关于贵会收纳本门傅敏华和玄华两人之事,事前未经本门允可,依武林道上的规矩,是否能请贵会改天给本门一个交代?」
傅敏华心叫好厉害,傅雨其不过短短几句话,先是暗讽天武会靠着人多又是突袭,不是名门正派手段,再逼着投鼠忌器的风雪盈撤下山去,等到改天再来,只怕山上齐集着的就不只是华山门下,而是少林、武当等的大军了。
也不知风雪盈究竟发觉了傅雨其的用意没有,她冷冷地瞪着曾清华,看似完全没把傅雨其的话声放在耳内,连曾清华都被她看得心中七上八下时,才淡淡地发了话,「五日后本g会再来,到时上山的只会是本g和四位副会主,到时我们再把一切弄个清楚干净。梅香就暂时留在这里,曾公子,本g丑话先说在前头,只要她有一点受委屈,除了华山要全门灭绝,连和华山有来往的各门各派,也不会留下半个活口。我们走!」
*** *** *** ***挟着白梅香走回了山后的小屋,一路上曾清华脸绷的好紧,傅玉华和孙香吟看他怀抱美女,一路上都不肯放手,芳心之中难免醋意,但看他前所未有如此严峻的表情,吓的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走进了小屋,曾清华将白梅香往床上一抛,孙香吟才刚想要走过去,曾清华已经伸手阻住了她。
「何必再装神弄鬼?你g本没被我逮住,干嘛装成动弹不得的样子?」
「果然被你发觉了,」
虽然面纱未落,但光听那声音,就好像看到一个顽皮的少女在吐舌扮鬼脸一般,一身白衣的白梅香慢慢地坐了起来,似若无力地依着床柱,「不过我还想请教,是那儿露了馅?」
「千手魔的暗器,」
曾清华仍绷着脸,却又不像在戒备,反而像是气不过一般,「雷轰儿那下出手,总共发出了八枝暗器,我虽是勉勉强强打落了七枝,漏了的那枝却是怎么也来不及打了,本来我想只有硬挨一记,没想到却是无声无息,我原还想不到为什么,半路上才发现你g本没有受制。」
「没错,所以该算我救了你一次吧?」
纤手轻举,雪白的纤指上头一枝金光闪闪的夺神刺像舞蹈般光华流转,雷轰儿的夺神刺和一般暗器不同,每枝不仅不只一刺,有些刺上还有倒钩,挨上一记只怕绝不好受。
「别气成那样,两位妹子可受不得呢!」
冷哼了一声,曾清华嘴角微动,似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听白梅香那温润的声音轻轻地说着。
「好啦,我招供就是。你出手虽然快,快的迅雷不及掩耳,不过我还来得及移筋转脉,将x位移个半分,痛是有点儿,但还制我不住。这回我不会作怪,你就点了我x道,等我们会主来救我吧!」
「你……」
看白梅香这样旁若无人、毫不在意的态度,连孙香吟也是一肚子火,不过她久走江湖,见事可比曾清华和傅玉华快得多,白梅香既然会移筋转脉的功夫,还能无声无息地接下雷轰儿那威猛绝伦、变化万千的夺神刺,一身武功只怕绝不在傅雨其之下,如果她真想动手,这一路上曾清华怕早糟殃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孙香吟纤手轻举,阻住了想要上前动手的曾清华和傅玉华,微微地摇了摇头。
「白姑娘说笑了,」
孙香吟手握剑柄,完全不敢放松戒备,这白梅香虽然笑语盈盈,但若是当真翻脸动手,以房中三人的功夫,未必能把她留下来,更何况她们还得把她完完整整地交还给天武会会主。
「你既救过外子一次,依武林规矩,我们本不该留难你,但此事关系我师兄将来和华山门面,说不得香吟也只好请你留下来了。」
「我又没说我不留下来,白梅香一向说话算话,你们要来点我x道就快点,别说一大堆废话好吧?」
纤手支颐,白梅香的埋怨声中竟有些许笑意,彷彿正很享受地看着三人生闷气。
「点了也没用,华山的点x功夫只怕对付不了会移筋转脉的高人。」
孙香吟微微苦笑。
「那接下来,就看你们想要怎么办了。」
软绵绵地瘫到了床上去,白梅香侧着头,将手上那支夺神刺扔到了桌上。
「如果你们不动手,那我就只好赖在这儿,反正短短的五天而已,时间也很快。倒是曾公子,不说梅香纤弱女子,就算是梅香救你一次好了,你总不会连个食水都吝着不给吧?还有我想每日沐浴呢!」
「是是是!」
憋了一肚子的气,曾清华转身就向外走,这还是他书僮出身,一向最受得气,要换了其他华山弟子,怕g本管不到对方是纤弱女子,早就动手了。
看着曾清华的身影远去,气满x膛的傅玉华转回身来,正要向白梅香挑衅,孙香吟却一手阻住了她。
「师姐,你干嘛护着她?」
被白梅香弄得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傅玉华什么也不管了,也不想这是在外人眼前,一肚子气就骂了出来,「我们华山可不是客栈饭馆,容得她这样颐指气使,又要食水又要沐浴!」
「先静一下吧!」
孙香吟眼光完全不敢离开白梅香,生怕她翻脸动手,「就算不说她救了清华一招,来者是客,供应些食水和沐浴也算不得什么。」
「说明白些好了,」
白梅香淡淡一笑,声音悠悠然从床上传来,「孙女侠想的不是我救过曾少侠一次,而是我不一定被制得住的移筋转脉吧?」
也不见她起身作势,裹着白衫的身子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像是被风吹拂的花瓣般轻柔地飘到了椅子上,轻巧如若御风,竟似完全没用上一点力道,分花拂柳般轻巧舒适,饶是孙香吟江湖经验丰富,也从没看过如此高明的轻功。
傅玉华更是瞪大了眼,心中原本鼓胀的怒气,一瞬间都不知飞到了那儿去,心下暗忖自己幸好没出手,武功差对方实在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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