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欲深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dmin
沈修铭挑了挑眉毛,点着头:“不错,开窍得还挺快。”沈修铭干脆拿过温越泽的支票本子,自己写了个数目:“熟人,这是给你打了折的。不过呢,委托人没有给过名字,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个地址,我保证你能找到,你知道的……”沈修铭的一只眼眨了一下,站起身来:“送客吧……”
从酒吧出来,温越泽坐在自己的汽车里发呆。他本来想马不停蹄地联系私家侦探,去进一步调查委托人的资料。沈修铭似乎已经在黑道混迹多年,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油条。委托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沈修铭那麽j明,一定会把每个金主的资料,都调查个一清二楚,保证准确。
因此当温越泽看清楚了那一串电话号码和地址,觉得脑中一片黑暗。太多的疑点,太多的不可思议,还有一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觉,让温越泽心生畏惧,查到这里,他竟然是不想继续,他不想面对真相了。
於是他干脆发动汽车。他想要回家,家里唐丽婷在等他,做好了饭菜,他们要一起吃饭,然後洗澡,最後做爱睡觉,一起迎接灿烂的明天。
回到那个酒店式公寓,温越泽整理好表情,还没敲门,门就自动打开了:“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唐丽婷微笑着开门,看见温越泽脸上的淤青,脸色骤变:“发生什麽事情了,怎麽会受伤?”
温越泽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找到了借钱给你父亲的地下钱庄……”
唐丽婷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下:“所以你进去了,然後被打了?”
女人慌忙地寻找药箱,想要帮男人包扎:“怎麽这麽冲动,一个人进去了……”唐丽婷的手在发抖,连纱布都拿不住。温越泽干脆抓住唐丽婷的手:“丽婷……我有话想和你说。”
唐丽婷放下手中的东西,低下头:“温越泽……你想让我放弃调查这件事,对不对?”
温越泽沈默着,就见唐丽婷抬起头,眼睛里已经留下两行泪水,但是嘴角却是微微翘起:“你今天为我受了伤,这份情谊我都会记得。我也知道,这事情调查起来有多难,现在的我,恐怕是没有这个能力了。”唐丽婷拨开温越泽前额的碎发,对上那双细长的眼睛:“但是我不会放弃的。现在不行,以後会有机会。但是我不放弃……”
温越泽猛地将唐丽婷搂进怀中,力气大到,似乎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他心里头,因为唐丽婷的话,又升起了另一种担忧。若他不帮助唐丽婷,这女人将来的某一天,定然会找其他的人,付出不知道是什麽样的代价,来换取一个真相。
唐丽婷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温越泽手臂的力量越来越大,唐丽婷觉得自己的肋骨,似乎都要被男人勒断了。“温越泽,放开手……好痛……”
“我帮你弄清楚……你不要着急……”温越泽从牙缝里挤出这麽几个字,然後将头埋在唐丽婷的脖颈处,闻着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这种味道他非常熟悉,从小到大,唐丽婷就像是空气一样,是温越泽的必需品。就算是很多年不见,唐丽婷还是唐丽婷,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存在。
她是温越泽永远都解不开的一个结。
唐丽婷的手,轻轻环住男人的後背,一下一下,温柔滴安慰着。之後自然而然地,彼此开始亲吻,互相退去对方身上的衣服,然後摩擦着身躯,抚弄着敏感地方,接着是动物一般的进入,抽c。
“唐丽婷……”温越泽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彼此身体纠缠的每一秒锺。那是一种非常巧妙的连接,两个人通过下体的部分,似乎全身的每一跟血管,每一个细胞,都能够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对方的脉搏跳动,气息,还有汗水的感觉,正在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融合到自己的r体中。
温越泽想起,很多年之前,唐丽婷和他一起看的那张成人电影。里面的女优和男优,全情投入,放浪纠缠,癫狂的程度,让人觉得他们两个,似乎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俩,只有他们俩而已。
此时此刻,在这样的一个房间里,温越泽将自己埋入唐丽婷的身体中,突然感觉自己和唐丽婷,似乎就是当年电影里的男女。
呼吸重叠,灵r结合,你中有我,而我,只有你。
温越泽低头,和唐丽婷深入地接吻。女人的鼻子里发出难耐的哼声,似乎也是相当迷醉。温越泽扣住唐丽婷的後脑,下身用了力气,加速挺弄,让身下人叫得更为y荡。
“温越泽……”
“唐丽婷……”
二人同时达到高潮,彼此紧紧拥抱,全然地相连,全然的投入,之後似乎是冻结一般,谁都不动一动。怕在下一秒锺,就会丢掉这一刻的飘然快感。
温越泽趴在女人身上,随手撩起唐丽婷的一缕长发,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而後在起身的时候,随意就带下来了几g。
“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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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最後摊牌
21. 最後摊牌
温父打电话给温越泽的时候,是按耐住了心中澎湃的怒火:“你赶快回家,我有事情问你。今天就回来,听到没有。”
电话那头,温越泽沈默,不予置否。
温父在电话这头,能够隐约感觉到儿子抗拒的态度,心里头翻江倒海,不知道究竟如何开口。公司的账面上,突然就支出了一大笔钱,他自己从来没动过,那麽只能是儿子温越泽。
这些年来,公司迅速发展,很大程度上都是温越泽的功劳。自从上了大学以来,温越泽整个人,似乎是脱胎换骨,改头换面,一心一意,全情投入到家族的事业发展中,所以短短三年,温氏企业就发展壮大,俨然成了市里最大的连锁市场。而且看着儿子的劲头和潜力,将来企业的发展,简直就是不可限量。因此,公司里的财务,温父是放心大胆地全部交给儿子。温越泽从来没有出过大的纰漏,因此面对突如而来的大笔支出,温父心里头,还是在暗自期待,儿子是不是有了什麽新的想法。
思至於此,温父又缓和了口气:“越泽,我知道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但是好歹也要回家看看,你母亲非常惦记你,我也想见见你。”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沈默。最终温越泽冷冰冰地扔出一句:“我知道了,今天晚上回去吃饭。”
温越泽开车回家,将车子停在自家的车库。他现在开的是金色的桑塔纳,但是车库里面,整整齐齐地排了6辆汽车。温越泽看了最里面的黑色奥迪一眼,停下脚步,走到车的前面,静静地审视。
当年的沈修铭也好,後来的段家豪也好,开的都是奥迪a8。也许上层社会的公子哥儿,都是倾向这一款车的。温越泽来回走动,将车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唐丽婷或许会喜欢这辆车,而现在的他,有了这辆车,却不愿意让唐丽婷知道。
他情愿相信,唐丽婷只是喜欢钱而已,只是喜欢财富,名誉,地位,那些轻浮的,表面的,可以轻易摧毁的躯壳而已。什麽沈修铭,什麽段家豪,不过是金钱的象征物,随时可以被替代。这样,他沈修铭,他贫穷的沈修铭,对於唐丽婷而言,就能够是不可替代的唯一,永远的特殊存在。
是啊,“特别”,“唯一”,这样的词眼,是温越泽的终极渴望。男人想起自己书包里的文件,内心如同进入了一片冰冷荒芜的原始平原,空荡又绝望。
他温越泽,终於成为了唐丽婷的特别与唯一。
只是,不是他想要的方式罢了。
进入自家的客厅,母亲做了一桌饭菜,家中三人围在餐桌周围,平淡但是安详地完成了一顿晚餐。温越泽将自己的童年生活到後来的日子,仔仔细细回想一遍,觉得可以说是平淡无奇,但也算和谐美满。父母相敬如宾,基本没有争吵。温越泽曾经幻想过,他和唐丽婷,也能够裹上这种绵长悠远的日子,可是他们两个,总是在吵架,要麽就是冷战,或者是互相嘲笑,从来没有过所谓的和平。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母亲走上楼去,温越泽突然有了另一种看法。表面的和平,可以理解成一种祥和的幸福,也可以理解成一种绝望的无爱。夫妻双方,若是都不在乎彼此,也就g本没有了争吵的必要。
温父看着妻子上楼,只留下她和儿子,於是拍了拍温越泽的肩膀:“来,去书房吧,咱们爷俩也好久没有谈谈了。”
带着儿子进了书房,温父觉得刚才的良好气氛,要是突然提起金钱,可就完全坏了兴致,於是想起儿子最近在照顾唐丽婷,随口就问了:“丽婷最近怎麽样,情绪和身体可都好。”
温越泽刚刚坐定,听见了父亲的这个问题,只能冷笑一声,接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扔在了温父的办公桌上:“她好不好,你到现在才关心吗?”温越泽细长的双眼眯起来,成了一种锋利的武器:“或者说,比起她,或许爸爸你更应该和我解释一下,这个同父异母,究竟是什麽意思!”
此话一出,温越泽和温父两个人,都是浑身一颤。温越泽从来没想到,这样四个字,从自己的口中说出,会给自己带来这麽大的冲击。然而温父的脸色瞬间苍白,而後跌进自己的办公椅中,拿起医院出示的dna报告,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无话可说。
书房内一片寂静,温越泽扶着额头,努力想要让自己平静。那天他从沈修铭那里得到的电话号码和地址,显然就是父亲的手机号和自家住宅的地址。他的思绪被搅成了一团乱麻,自己的父亲让人去打唐丽婷的父亲,这怎麽可能,又是为什麽?
父亲和唐父,一直以来都是好兄弟,买卖一起做,房子一起买,一直以来,两家的关系都非常亲密。就算父亲对唐父心有怨念,那究竟是要有多大的怨念,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不对,父亲肯定不想置唐父於死地。唐父是因为治疗不及时,才意外死亡。那麽,唐母明明是有时间,找温父或者是自己来寻求帮助的。但是唐母没有,而是选择了殉情,和唐父一起死。
顺着这样的思路,温越泽突然就想起了,在唐父唐母的葬礼上,父亲抚m唐母墓碑的样子。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动作,如果是有心人,绝对能看出其中的怪异来。
父亲和唐母之间,或许有着不容窥视的往事。
如此的推测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让温越泽魂不守舍。以至於他的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将这样的猜想来回考证,在茫茫的记忆当中,想要搜寻各种蛛丝马迹。而後见到了唐丽婷,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一遍又一遍地进入了女人的身体,拼了命地抽c顶弄,简直是丧心病狂地和女人做爱。
不知不觉地,心底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背德快感。温越泽的心里,其实已经模糊地察觉到了,他和唐丽婷,也许不是青梅竹马这样简单的关系,也不是情人或者恋人。但是他们在做爱,他们有着最为亲密的r体联系,他们在彼此的生命中,是永远解不开的一个结。
而温越泽在拉下唐丽婷头发的瞬间,若有若无地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违背伦理,破坏纲常的兽行。
却仍旧是忍不住,也不想忍。
“越泽……”温父将报告看清楚了,而後声音颤抖地说:“你为什麽突然就做了这个检查?”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温越泽满面冰霜,不留余地,咄咄紧逼。“还是说,你应该先解释一下,为什麽会出钱让人打伤唐叔,然後等着他去死?”
温父的身体又是一抖,脸色从苍白转为青色:“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了多少?”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温越泽站起身来,走到父亲的办公桌前,双手扶着桌延,凑到父亲的面前:“要不这样,我说说我的想法,要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您帮我纠正。”温越泽居高临下,说话的时候简直是咬牙切齿:“你心里一直偷偷爱慕着唐母,想要借着唐叔的伤势,逼迫唐姨和你做些r体上的交易。但是谁能想到唐姨到了这个岁数,竟然是丝毫不屈从,结果上吊自杀,一点没给你当救世主的机会,对不对?”
温父的嘴唇,张开又闭合,手上紧紧握着椅子把手,而後低下头去,竟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而唐叔的伤势,或许包括公司亏空还有海船沈没,以及後来的借钱幌子,都是你找黑社会故意谋划的,对不对?”
温越泽看着父亲将近崩溃的脸孔,心里那莫名的火气,突然就转化成了一种怜悯。父亲的头发,也是有些花白了。自己已经长大,父亲自然会衰老。但就算是老了,也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算计人命的事情来。
而这样的逆天行径,全部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别人的女人,父亲可以不计代价,不计後果地出卖灵魂与道德。
温越泽在这样的时刻,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他干脆回到沙发上,掏出一g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以後也不会说,是我们自家爷俩的秘密。”温越泽看着父亲满是泪水的双眼:“但是,你一定要和我解释,这个报告,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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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under rug swept 1
番外 under rug swept 1(往事尘封)
温凯桐坐在游乐场木制长椅上,仰起头,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他没有带手表,不知道现在几点。心里算计了时间,觉得无论如何,唐明远还是迟到了。
温凯桐挠了挠头发,四月时候,天气温暖,微风徐徐,好兄弟迟到一会儿无关紧要,他坐在这里等着就是。
周末的清晨,游乐园的人流还不算汹涌,温凯桐坐着没事儿,就看见旁边一位年轻的母亲,正在和儿子讨价还价。
“乖,宝贝在这里等着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中年妇女想把儿子放在冰激凌车的旁边,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稍微离开。
“不要,妈妈……”小男孩儿抱住母亲的腿:“我要和你一起去厕所,不要放我一个人在这里。”
“哎呀,不行啊,男孩子怎麽能够去女生洗手间呢,你都这麽大了,男子汉大丈夫,要尊重女x啊……”母亲说话时候,压低了声音,可还是会被人听见。
温凯桐挑了挑眉毛,觉得好笑,刚要起身过去,就看见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走了过去。温凯桐只能看见背影,细腰长腿,黑色的浓密长发,隐约飘荡着一种清新又疏离的美感。
“阿姨,我帮您看着弟弟,您先去吧……”女孩儿拉起小男孩儿的手,就见那中年女人笑着弯了弯腰,一边道谢,一边赶快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
女人刚一离开,小男孩儿就咧开了嗓子大哭起来。之後白衣女孩儿手忙脚乱,想要伸手捂住男孩儿的嘴,又觉得不合适,她环顾四周的慌张模样,让在一旁观看的温凯桐觉得好可爱。
“弟弟,姐姐给你买冰激凌,但是咱们不哭了,好不好?“女孩儿赶快来到冰激凌车前,给小男孩儿买了一只巧克力口味的圆筒。孩子见了冰激凌,立刻就不哭了。
女孩儿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撩了撩及腰的长发,露出一段雪白秀气的脖颈,那如同凝脂般的光滑皮肤,让温凯桐不自觉地又眯起了眼睛。
小男孩儿吃着冰激凌,女生站在旁边,温凯桐的一只手肘支在长椅的扶手上,托着自己的下巴,在一旁打量起眼前的少女来。眉如远山,眼如秋水,j致的脸孔仿佛是古代水墨画中的美人,透着一股书香气质。
温凯桐翘起嘴角,起身要走过去,就见小男孩儿的母亲回了来,孩子兴高采烈地就要扑上去,结果手里一滑,冰激凌全部扔在了女孩儿的裙子上。
“哎呀,对不起小姐姐……”中年女人连忙道歉。女孩儿摆摆手,却也不知所措。
突然裙子下摆被什麽人拽了拽,女孩儿低下头,就看见一个面目英俊的青年,正单膝跪在地上,用手帕为自己擦着裙子:“阿姨您带着孩子先去玩儿吧……”青年调皮地朝着女生眨眼睛:“这是我女朋友,我刚好想买条裙子送给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呢。”
中年女人一听这话,心领神会地也笑了,拉着孩子要走,一边走一边说:“姑娘,有这麽贴心的男朋友,是福气哦……”
女孩儿的脸涨得通红,僵硬在原地,尴尬到要哭了出来。温凯桐抬头,仰视着女生因为害羞而更加艳丽的面容,轻轻开口:“小姐,并不是有意冒犯……”之後,青年站起身来,竟是比女孩儿高出了一个头还多,这下子只能低头俯视着女孩儿,有点邪气地说:“第一次见面,就送裙子可能太唐突了,但是,能不能让我给你买一只冰激凌呢?”
青年走到冰激凌车前,买了一只香草口味,一只巧克力口味,送到女生面前:“我叫温凯桐,刚才你帮忙照顾小朋友的过程,我都看到了哦。”男生又眨了眨眼:“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生有点羞怯地接过冰激凌,终於是抬起了头,和青年四目相对,身子明显就是一颤,而後面上更加红,嗫嚅地说:“我叫柳茹惠。”
很多年之後,温凯桐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柳茹惠的场景,心想,若是当时的那一瞬间,自己能够顺着冲动,就吻了下去,那麽接下来的一切,是否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凯桐,茹惠!”唐明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头上都是汗水:“公车坏在半路上了,所以来晚了。咦,你们都认识了吗?”
温凯桐面上原先缱绻的笑意,在唐明远的问话中,一下子冻结住。今天是自己的死党唐明远,要介绍最近交往的女朋友给自己认识。
这个女朋友,原来就是柳茹惠啊。
唐明远的心思单纯,为人忠厚老实,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自然地笑了起来:“认识了就好,省得我介绍了。游乐场要开门了,咱们赶快进去……”说着,左边拉起温凯桐,右边拉起柳茹惠,一同挤入了汹涌的人潮当中。
温凯桐手中的冰激凌,已经开始缓慢地融化。就在不久的刚才,他还满心期待着一场铺天盖地的浪漫爱情,而那份还没有发芽的爱情,就像是手中的冰激凌一般,还没有吃,就先融化了。
接下来的一天,温凯桐不知道自己怎麽熬了过去,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和唐明远打哈哈,还要恰当不失礼节地照顾柳茹惠,不能太殷勤,也不能冷落。
温凯桐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他就是看着柳茹惠,只是看着,然後心里头空荡荡地,怅然若失。
一天很漫长,游乐园,电影院,吃晚饭,最後两个男生,一起送柳茹惠回家。女生婀娜的身影在楼门口闪动,之後在消失前的一瞬间,停留一会儿,转过身,留下一个顾盼的眼神。
温凯桐知道,那个流连的眼神中,写着的是自己。
唐明远今年28岁,家境贫寒,靠卖海鲜为生。一直都没有女朋友。不久之前经人介绍,认识了家庭没落的柳茹惠,之後两人相爱,确定关系。
温凯桐和唐明远同岁,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卖菜,也是讨不到老婆的人。但是温凯桐,是个聪明又j神的小夥子,虽然自嘲找不到媳妇儿,只是嘴上的借口罢了,他还没有找到自己中意的人,不想向唐明远那般,为了义务和传统,就要去结婚。
温凯桐看着唐明远的投入模样,脸上笑着,嘴里顺着,心里头却是如同一层薄冰,似乎在某一个混沌的瞬间,就会全部崩裂,不可收拾。
唐明远给柳茹惠家运煤,送海鲜,开车破旧的货车,送柳茹惠上班。温凯桐若有若无地,就会参与到自己好友的生活中。他可以替唐明远运煤,也可以送菜,还能开着同样的破旧卡车,送柳茹惠上班。
他们,他和柳茹惠,同样能够分享许多共处时间,同样能够了解彼此的真实,同样能够侵入彼此的生命。
唐明远的父母双亡,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过年时候,柳茹惠带着许多丰盛的石材,来到唐明远家,要一起庆祝新年。温凯桐也是无父无母,和唐明远住在一起,因此笑着说:“又要让我占便宜了哦……”
“就是一顿饭而已,以後就算我结婚了,你也随时能过来蹭饭的,是不是,茹惠?”唐明远说话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柳茹惠笑着点头,笑容里掺杂着一些难言的酸涩。
唐明远在厨房帮忙打下手。温凯桐坐在客厅里,点燃一g香烟,看着柳茹惠和唐明远忙碌的背影,一个是自己的好朋友,一个是,怎麽定义呢,温凯桐挠挠头,是一个想要占有的女人。
大餐过後,唐明远m着肚子:“哎呦,吃太多了,得去厕所……”桌子旁边的另外两人,满脸黑线。“凯桐,你别老坐着,要帮着茹惠洗碗哦!”
“知道了,你快去吧……”温凯桐叼着香烟,满脸无奈地收拾起餐具来。屋子里没有了唐明远,两个人独处的话,气氛一下子就变了。那是一种难言的凝重,其中夹杂了一种呼之欲出的冲动。
柳茹惠只能低下头,把餐具都放进洗手池,打开水龙头,让那哗哗的流水声,冲淡空气里弥漫的浓稠情绪。
这一次,站在厨房里面的,是温凯桐和柳茹惠。
洗手池里的水很凉,开始柳茹惠在洗,温凯桐在擦。後来青年看见女人的手,已经冻红了,於是干脆伸手过去,包住了那纤细的柔荑,之後四目相对,温凯桐在那样的一个瞬间,心脏狂跳,血y全部冲到了大脑,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了下去。
嘴唇柔软又潮湿,泛着一股巧克力的甜蜜气息。舌头撬开檀口,在那粘腻的口腔里来回搅弄。温凯桐的吻,狂躁,霸道,不容拒绝,铺天盖地。柳茹惠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紧紧箍在怀中,在沈沦与迷醉的边缘,急促地喘息着,然後仿佛丢失了灵魂一般,怯懦地回应起这个深吻。
厨房门外传来了门锁打开的声音,唐明远语气轻松地说:“凯桐,你得快点洗碗,出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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