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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淡樱
沈珩沉吟片刻,眼里含了丝笑意,“难得阿宛有心,我们便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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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武功高强的沈珩一道出门,我连侍卫也不带了,只有桃枝在身后跟着。建康是南朝都城,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其繁华自是不必多说。我与沈珩在街道边缓慢行走,许是沈珩样貌气质过于出众,打从我们一出王府,总有姑娘家不经意望过来的目光。
虽说沈珩不曾细说自己的身份,但从那一夜偷听阿娘和兄长的话可得知,沈珩是北朝人。听闻北朝民风严谨,姑娘家不得抛头露面,即便出个门也得戴上幕篱。而我南朝民风开放,即便是未出阁的姑娘在大街上对自己心仪的男子抛媚眼,也不会引起非议,若是两人能结为秦晋之好,那更是美谈一桩了。
我担心沈珩不能适应,便低声对他道:“师父不必介怀,建康女子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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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并无恶意,只是师父生得太过好看,一时间才会让她们情不自禁……”
沈珩莞尔一笑,“第一天见到阿宛便已见识了南朝民风。”
想起与沈珩的第一次见面,我不禁有些羞赧,如此直接就问他懂不懂房中术,比起这些只敢偷看沈珩的女子,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扬扬下巴,调侃道:“南朝的姑娘美貌热情,师父不如在南朝给我找个师娘?我看坐在那儿的黄衫姑娘就不错。”
沈珩却是瞅着我道:“南朝姑娘的确貌美且热情。”沈珩眸色深邃,我一抬眼就望进了他的眼里,黑幽幽的双瞳里倒映着我的影子,“第一天见到阿宛,我亦是见识过了。”
唔,沈珩这是在夸我貌美?
我高兴地道:“所以才让师父找个南朝姑娘来给我当师娘,以师父的皮相与将来师娘的皮相,若生了男娃定是貌比潘安,若为女娃也必是倾城之姿。”我摸摸下巴,琢磨着,“师父,不如这样吧,待我成亲了也生了娃,我们便让孩儿订个娃娃亲,如此我跟师父就是亲上加亲了。”
我话音一落,沈珩几乎就是同时扭过头,留下一张冷峻的侧脸对着我。我看得出来沈珩不高兴了,可我也不知究竟是哪儿惹着他。我瞅了瞅沈珩的侧脸,他忽然加快步子把我甩到了后面,这回连脸都没有了,就剩下一个背影了。
桃枝小声地说道:“郡主,沈公子也许不喜欢娃娃亲。”
我心道:师父真是小气,不就结个娃娃亲,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本郡主的孩子还能差到哪儿去?我瞪了沈珩的背影一眼。
沈珩似有感应一般,蓦地转身。我的表情来不及收敛便被沈珩看尽了,他往我这走来。我道:“师父,莫不是你嫌弃南朝人?”
“不是。”
我又道:“那师父是嫌弃阿宛的孩子了?”
沈珩面色一颤,似是想到了什么,方才还是红润的脸色刹那间血色全无,痛苦悔恨之色一闪而过。我不曾想到师父会有这么大反应,赶紧道:“我说笑的,师父莫要介意。”
“我……”沈珩艰难地开了口。我发现沈珩袖下的手掌握成了拳头,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松开。“阿宛,对不起。”顿了下,沈珩又道:“我不会嫌弃你的孩子,阿宛的孩子,我喜欢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嫌弃?方才我并没有恼你,只因我曾发过誓言,我此生非她不娶。如今她还不识我,情路漫漫,若是应承了你,兴许会耽误了你的孩子。”
桃枝忽道:“原来沈公子已经有了意中人呀。”
又是情之一字,我兴趣寥寥,恰好此时肚子也饿了,我道:“师父,来建康城,一定要去的地方就是一品楼。现在正午,也该用午饭了,我们去一品楼吧。”
沈珩道了声“好”。
一品楼的位置有些远,我们走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我和兄长来的次数多了,一品楼的掌柜小二都识得我们。我刚踏进门,小二就谄笑着迎上来同我行礼,“郡主万福,这边请这边请。”
上了楼,小二把我带到了二品房门前,小二把门一推,“郡主,里边请。”
我却停下了脚步,“一品房有人了?”
一品楼的厢房皆是以数字命名,数字越小,从厢房里望出去的景色越美。一品楼临江而立,从一品房里头望出去的江景更是美不胜收。
小二脸色颇为惶恐,战战兢兢地答道:“回郡主,有人了。”
我也不是倚仗权势横行霸道的人,我思量一番,便道:“你且去一品房问问,愿不愿与我们换房。若是愿的话,他们的午饭钱便算到我头上,他们下回再来的话,也一样算在我头上。”
小二一脸为难,“郡主,这……那……”小二结结巴巴的,也不知想说些什么。我听得眉头紧皱,心生不悦。
沈珩此时道:“阿宛,我看着二品房也不错,就在此间吧。”
看在沈珩的面子上,我压下心中不悦,道:“就这间。”
小二一脸感谢地看了沈珩一眼,又对我道:“郡主,可是老规矩?”
我问沈珩,“师父用饭可是有何禁忌?”
沈珩摇头。
我摆摆手,“就老规矩吧。”
小二道:“菜马上就来了,还请郡主稍等一会。”片刻后,一品楼的掌柜端了壶酒上来,笑容可掬地道:“最近一品楼新酿出了一种酒,名为蒲桃酒,味甜不易醉,特请郡主品尝品尝。”
我心知这掌柜是上来给我请罪的,不过看在他呈上新酒的份上,本郡主也不与他计较。
遂颔首笑纳了。
桃枝捧起酒壶为我和沈珩各斟了一杯,我浅酌一口,果真如掌柜所言,味儿甜丝丝的。一杯尽,桃枝又前来斟酒,两杯毕,我感叹道:“这酒味儿不错,用完饭让掌柜送几坛回府。”
沈珩却道:“你若喜欢,改日我也可以试着酿一酿。”
我一听,眼睛一亮,“当真?”
沈珩含笑道:“不过你不能多喝,你身子不宜喝酒过量。”
我笑呵呵地道:“我晓得的,凡事不可过量,这话我是一直记在心里头的。”
桃枝瞅瞅我,又瞅瞅沈珩,表情怪异。
我注意到了,问:“桃枝,你这是什么表情?”
桃枝轻咳一声,“回郡主,桃枝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郡主跟沈公子方才的对话颇像是平日里的王爷和王妃……”
沈珩轻笑一声,模样看起来似乎很愉悦。我不懂桃枝这话究竟哪儿取悦了沈珩,刚想问问时,对面的一品房蓦地传来一缕琴音,随后又停顿了一会,紧接着便是一首行云流水的古曲。
我心中一喜,是易风!
易风的琴曲我听得多,但凡是他所弹奏的琴曲,无论是苍凉哀怨的或是大气磅礴的亦或是轻盈灵动的,易风总能将自己的性子融进琴曲里,让那几分冷情恰恰好地谱出别具风格的篇章。
我起身,也忘记了沈珩还坐在我对面,急急地欲要往一品房奔去,难得出来,竟然能遇上易风,委实让我心花怒放。我刚转身,迈了几步,沈珩的声音就响起,“阿宛,易风在一品房,那么太子也定会在。”
我一愣,回首看着沈珩。
沈珩淡道:“若是只有易风一人在的话,方才小二就不会不敢过去问了。”
这话说得有理,刚刚小二没理由会拒绝我的,毕竟我这郡主的身份摆在他面前,除非一品房的客人身份比我还要尊贵。且易风喜静,不可能会独自一人来一品楼,除非是陪客。而易风被太子包下又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不会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拔须的。
所以,沈珩说得对。
一品房里的人肯定是太子跟易风。
沈珩果真是细心如尘,方才若是无沈珩的提醒,我现在肯定就是贸贸然地闯进去了。而爹和兄长如今的立场又不对头,到时候我惹怒了太子,估摸就不好收场了。
不过……
沈珩又怎知弹曲的人是易风?
第七章
本想问沈珩一句的,但我转眼一想,沈珩之前也曾听过易风的琴曲,以沈珩细腻的心思能猜出来应该不是难事。且阿爹也说了,沈珩是高人,高人的想法不可以常理束缚之,简而言之,高人的心思你别猜。
菜肴上来时,我与沈珩相谈甚欢。
沈珩说到在深山里隐居时,我颇是好奇地问:“以师父之才,若是入仕,在北朝也应该能谋个一官半职。且师父年纪也不大,怎么会去隐居了?”
沈珩浅酌了一口蒲桃酒,搁下酒杯时,方瞅着我道:“阿宛可听过姜太公钓鱼这个典故?”
我恍然大悟,沈珩之名已经远传南朝,在北朝定是也不用说了。如此能人隐于山林,若北朝君王是个重才的,迟早都会派人来请沈珩出山入仕。
这也就是沈珩口中的愿者上钩吧。
我道:“师父高招。”被请入仕跟主动谋求一官半职,两者衡量之下,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沈珩忽然问道:“你与易风是如何认识的?”
我微怔,沈珩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似是对我与易风如何相识极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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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易风,我不能不想起几年前的事。我之所以会去秦楼楚馆,都是我兄长惹的祸。兄长有一群狐朋狗友,前几年兄长及冠时,就闹哄着说要让兄长开荤。我当时并不知开荤为何意,以为兄长要撇下我一人独自去寻乐,便又哭又闹地缠着兄长。兄长向来拿我没办法,只好让我女扮男装,偷偷地携着我去了秦楼楚馆。
秦楼楚馆有两个馆子,两馆并肩而立,左边是群芳馆,又右边是南风馆,中间有一廊道打通,可各自通往。兄长跟他那群狐朋狗友进了群芳馆,一坐下莺莺燕燕便围了上来,那脂粉味浓厚得让我几欲呕吐,我忍不了了就悄悄地出去喘口气。
秦楼楚馆极大,加上我又是不识路的,出得来却忘了回去的路。当时我年纪小,别人也认不出我是女扮男装,我拉了个路过的人,比划着我兄长的模样,问他有没有见过。他表情认真地思索了好一会,才回我:“如此俊朗的公子,应该是在南风馆那边。”
如今想起,当初那人定是以为我去找小倌的。
不过当时我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也信了他当真是见过我兄长的,遂在他的指引之下,我去了南风馆,误打误撞地冲进了易风所住的随风阁里。
易风那时还不是南风馆的头牌,是以我才能这么轻易地就闯了进去。
然后我见到了易风。
他一身竹青色的宽袖长袍,膝上卧有五弦琴,他微微垂着头,漫不经心地在调琴,铮铮琴音响起。明明只是不成调的琴音,可在我的耳中却是彷如天籁。
我走到易风面前,笑意盈盈地道:“你长得真像我府里养的那盆翠竹。”我心思一向很淡,可偏偏对易风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想着要去亲近他。
易风眉头微蹙,目光怪异地看着我。
我不介意他的无理,又笑眯眯地说道:“我叫萧宛,你叫什么?”
易风依旧是眉头紧蹙,不过眼中多了分古怪之色,“西陵王府的郡主?”
我点头,“我喜欢你的琴声,以后本郡主罩你。”
而此时外头传来兄长唤我的声音,我在怀里乱摸一通,找到一面玉牌塞给了易风,“我下回再来找你,说好了,你下回要弹曲给我听。”
出去后,我给兄长骂了一顿。不过心里头仍旧是喜滋滋的,总觉得活了十几年,平平淡淡的生活里终于遇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鲜明得让我想鼓足了劲去接近。
自从那一次遇见了易风,此后一趁爹娘不注意便往南风馆里跑,跟易风一回生两回熟,到了后来老鸨也晓得了我,不过却也不敢声张。兄长知我喜欢听易风的琴曲,也没有阻拦,反而是替我遮瞒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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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所以至今为止,我与易风交情颇深的事也无多少人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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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易风如何相识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沉吟片刻,便长话短说地同沈珩讲了,讲到我第一眼见到易风的时候,沈珩插了句,“你觉得对易风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我感慨道:“人若有前世今生,那么我上辈子肯定是跟易风相识。”
沈珩接下来没有说话,目光闪烁着,沉默地听完了我是与易风如何认识的。讲完后,我口有些渴,想要喝杯蒲桃酒时,沈珩却亲自给我倒了杯茶,“即便是果酒,也不宜喝多。”
我道:“我只喝了三杯。”
沈珩说道:“不,你喝了三杯半,最起初的两杯,最开始讲到易风时,你喝了半杯,桃枝又给你斟满了。说到你兄长痛骂你一顿时,你又饮尽了一整杯。”
桃枝道:“郡主,沈公子说得对,你确实是喝了三杯半的蒲桃酒。”
我不禁咋舌,方才见沈珩聚精会神地听着我说话,未料他却是连我喝了多少杯酒也记在心底。我干笑一声,也不执着了,喝了沈珩递过来的茶。
又坐了一会后,我才道:“建康城可看的地方不少,如今饭也用了,师父,我们去周围看看?”
沈珩颔首。
遂我们三人便起身准备离开二品房,桃枝推开房门时,很凑巧地对面也推开了房门。两间房本来就是面对面的,这会门一开,就成了我们三人跟一品房里的太子殿下和易风面对面了。
我虽是贵为郡主,但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的缘故,不曾进宫觐见过帝后,更不曾见过这位太子殿下。不过此情此景下,眼前只有两人,我想认不出谁是太子殿下也不行了。
我徐徐欠身行礼,“平月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
平月是我的封号,当年阿爹被册封为西陵王时,我也跟着被册封成了平月郡主。不过平日里在府中也不常用,爹娘也不喊我平月,只有在宫中盛宴时别人提起我了,爹娘才会道小女平月如何如何。总之,在南朝贵女圈里,我这个平月郡主可以说是相当的低调。
太子久久都没有让我平身,但我却感觉得出有一道视线在打量着我。我这人直觉颇准,太子定是知晓了我与易风的事,所以不待见我,如今便想难为我。
但太子是君,我只能算得上是臣之女,我不欲给爹娘添麻烦,唯好咬紧牙关,保持不动的身姿。
“平月。”太子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他忽然低笑了一声,“我道是谁呢,原是西陵王的女儿,闻之的宝贝妹妹。”
我听太子的口吻,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太子唤我阿爹官职,却唤我兄长表字,此话一听,便知亲疏。上回沈珩同我说,阿爹是站在三皇子那边的,而兄长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如今太子这么说我的身份,也不知他究竟会不会看在阿爹的份上来整我,亦或是看在兄长的份上放过我。
此时,易风蓦地向我行礼,“平月郡主万福。”
我知易风在帮我,若是太子不让我起来,我也无法让易风起来。果然易风在太子心中分量重,太子很快就懒懒地说道:“起来罢,今日是微服,宫中的虚礼就免了。”
桃枝扶了我起来,我还未对易风说些什么,他就已是被太子亲自扶起。我也在此时看清了太子的面容,心中不由一惊,竟是男生女相,一双桃花眼美得让身为女子的自己都不禁自行惭愧。
尤其是现在与易风姿态亲密地站在一块,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富家小姐出来寻欢作乐。
不过我晓得上位者大多脾气不太好,我总是盯着他看也不好,所以只望了一眼便垂下了头,阿爹常嘱咐我做人要低调,在外边莫要惹了权贵,尤其是司马家的人。
而这位司马家的太子,我估摸我有十条命也惹不起,尤其是如今局势不明。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太子,将来他登基为帝,那我就有不好受的了。
我心心念念着这尊老佛爷赶紧离开,不过上天似乎不愿如了我的意。太子的声音又不紧不慢地响起,“明远,这就是你口中常常提起的萧宛?”
明远是易风的表字,听太子唤易风的表字我并不惊奇,我比较惊奇的是易风竟会在太子面前提起我。
易风不卑不亢地回道:“正是。”
太子扫了我一眼,“也不过如此,明远你的眼光有待提高。”
我此刻巴不得易风说一句“是”,然后赶紧拉着这尊老佛爷离开。但易风却在此时维护起了我来,“郡主是个极好的姑娘,太子殿下若是能跟郡主多多相处,定能发现郡主的好。”
太子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嘴里咀嚼着“极好”二字,不善的目光又在我身上打量着。末了,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明远说极好肯定是有你的理由,不过……”话锋猛地一转,“我不喜欢明远在我面前称赞任何人。”
易风抿紧双唇,过了好久才应了一声“是”。
我心道这太子真真是个醋坛子,想必刚刚易风赞我,太子就打翻醋坛子了。不过看来传闻倒也不假,太子对易风当真是上了心。只是太子身边的人不好当,伴君如伴虎,我一点也猜不着太子的心思。
太子总算是放过了我,临走前,扫了我一眼,也扫了我身后的沈珩一眼,但是目光却也没有怎么停留。我心中颇是好奇,说起来,沈珩的相貌在易风之上,太子既然能够看上易风,那么看上沈珩也不是难事,但方才却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眼,压根儿就没有把沈珩放在眼里,眼中甚至连一丝惊艳都不曾有。
我琢磨着,莫非这就是梨心口中的“真爱”?
第八章
我大概是闯了祸,祸端便是司马瑾瑜这混球。司马瑾瑜是太子的名讳,当然,我也只是在心里喊喊而已。那日回府后,我原以为此事就此别过。未料次日下朝时司马瑾瑜同一群朝廷官员闲聊,司马瑾瑜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听说平月郡主病体已是痊愈,恭贺西陵王了。”
阿爹恰好路过,一张老脸干巴巴地笑了下。
此事是兄长告诉我的,兄长还说当时阿爹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了,三皇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我不知司马瑾瑜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那天阿爹回府后,我立马就被召去了。我将那日偶遇太子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阿爹沉吟片刻,又唤来沈珩,细问我如今的身子状况。
沈珩道:“已无大碍。”
阿爹神色微缓,轻声叹道:“那便好。”
阿爹离去后,我问沈珩,“师父,我爹是什么意思?”
沈珩轻声道:“阿宛很快就要进入南朝的贵女圈。太子的话一出,阿宛估摸有一段时日不得闲了。”微微一顿,沈珩又道:“奇门遁甲术暂且搁下吧,待风波平了,我再继续教你。”
不出五日,王府就收到了各式各样的拜帖,堆叠成山的拜帖让我惆怅得只想将司马瑾瑜踢进沧江里,好一解心头之恨。但帖子一出,我若是不去未免显得不近人情,只好咬咬牙,将所有不能得罪的邀约都赴了。
我不知司马瑾瑜那混球还说了什么,我每每一赴约,公主也罢,郡主也罢,将军府千金也罢,无不有意向我打听司马瑾瑜的事,天晓得我才跟司马瑾瑜见了一面,又怎么知道司马瑾瑜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更不知道司马瑾瑜为何府中不曾有过姬妾!
可无论我如何向她们解释,她们皆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眼里分明就是暧昧的神色。
我冤!我比窦娥还冤!
六月飞雪为何不去将司马瑾瑜这厮给埋了?!
堪堪半月一过,我总算是落得清静。我同沈珩大吐苦水,就差两眼泪汪汪地去求沈珩趁夜黑风高之际闯进太子府里把司马瑾瑜给悄悄解决掉了。
沈珩听罢,却是不动声色地道:“阿宛似乎对太子殿下格外上心?”
我怒道:“他如此欺负我,我哪能不上心?”这太子殿下真真是惹人厌,先是抢了易风,如今又来欺压我,若有机会定要往他身上贴三个字——黑心蟹!不仅仅心黑且横行霸道仗势欺人!
沈珩瞅着我,温润的目光里多了丝涟漪。我被沈珩盯得不自在,“师父你总瞅着我作甚?”
他只道:“我酿了蒲桃酒,你可要喝?”
我眼睛一亮,“要,当然要。”那一日从一品楼回来后,我对蒲桃酒的味儿就颇是想念。我笑眯眯地道:“师父真厉害,无所不精通,竟是连酿酒都会呢。”
沈珩微微黯然地道:“以前时光难熬,便总想着学些新的东西。等以后你……”
我下意识地接道:“以后我什么?”
“喝喝看,合你口味么?”沈珩给我倒了杯酒,声音温和。我浅酌一口,沈珩有些紧张地瞧着我,似乎在期盼着什么,我笑道:“师父的酒比一品楼的还要更上一层。”我这话也是实话,我的胃口偏甜,师父酿的蒲桃酒甜味儿刚刚好,不浓不淡,恰好迎合了我的口味。
沈珩莞尔一笑,眼眸里笑意更甚,“阿宛最近可有做那个梦?”
说也奇怪,自从沈珩在王府里住下后便像是门神一样,我竟真的没有再做过那梦了,精神也一日比一日足。我摇了摇头,道:“没有。”
“其他梦呢?”
我细细一想,梦是有做过,但是谁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梦,遂道:“不太记得了。”
沈珩思索了一会,又是莞尔一笑,也不再提起这话了。不过我瞧沈珩眉目间似有愁思,便开口道:“我听梨心说,师父这半月里并不常在王府里,可是在外边遇到了什么事?若是有事,阿宛也能略尽绵薄之力为师父解忧。”
沈珩道:“无事。”
我道:“这风波也算过去了,师父明日打算教我什么?”顿了下,我老实说道:“我对奇门遁甲术不太感兴趣,师父不如教我别的吧。”我想了想,又说道:“不如师父教我学些拳脚功夫?我看那一晚师父抱着我飞上屋顶的功夫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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