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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丹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无心
碧血丹心
作者:浅无心

正常版本:初来乍到,二十一世纪好青年付翊从街头人贩子手里捡了个小可怜回家。一朝惊变,满门被灭,身怀重宝的付翊身受重伤,流落至江湖一隅。时隔多年,重入江湖,发现被多年前的仇家盯上的同时,身边多了个牛逼大发还特别会撩人的大佬。付翊:赶紧抱住大佬大腿!脱线向文案:前一日我跟我男友绝交了:某王爷:伤口疼么?付翊:……你将失去你的宝宝。转眼伤口结疤的第二天:王爷:别抓,会破。手贱的某人:痒。王爷坐下,按住他的爪子,忽然在上面吹了口气:还痒么?付翊捂心口:糟了!是心动的感觉。自带霉运怎么折腾都不死受x运气爆表深藏不露专情攻夫夫携手征战江湖,笑看恩怨情仇皆成烟,武力值碾压身份势力碾压,双向暗恋绝对够甜内容标签:年下情有独钟穿越时空甜文





碧血丹心 分卷阅读1
谁人不识君
第1章永定王
初夏的一场雷雨过后,令人燥热的暑气散去了不少。茶馆门口的地面湿漉漉的,似乎天地间弥漫着一层水雾,连带着江南的青石板和小石桥,都迷蒙不清了起来。
在小茶馆里躲过一场雷阵雨的客人们,此时也不急着走,顺着方才说的话头,继续聊了起来。
他们说的,是三天前,前来谈和的北朝外交官和北朝皇帝亲拟的降和书,终于递到了南朝国都。
南北两朝积怨已久,说起史书中的恩怨那是可以追溯到北朝建国之初,诸多细节已经不可描述,说上三天三夜怕也说不完。民间普通百姓们也多想不到哪去,只不过拿当今皇帝陛下的父亲、已经驾崩快七年的洪武帝当作这一切的前因罢。
当今南朝皇族姓萧。时值承平七年,已是皇帝陛下萧晋元在位的第七个年头。这位皇帝陛下勤勤恳恳,每日殚竭虑上朝议政批阅奏章,终于把自家老爹折腾快要风雨飘零摇摇欲坠的南朝天下打上了足够的补丁。
萧晋元的亲爹,南朝史上在位最长的皇帝洪武帝,于永康一十九年登基,年仅一十八岁,当时正值皇子夺嫡京城那是一个叫血雨腥风。洪武帝登基不易,早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幸而朝中不乏忠良之士,洪武帝摆脱一个傀儡皇帝的身份,握住了天下大权,开始了他“治国齐天下”的伟大抱负。然而理想是丰满的,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为难洪武帝的治国能力了。
在那个至高之位上,权利,荣华富贵,贪婪和野心,这些会慢慢地腐蚀一个充满血肉和志气的人的气神,使他的热血和理想消磨殆尽。现在提及,谁都想不起,晚年昏庸无道的洪武帝,也曾拥有造福百姓安定国家的抱负。
感到越来越无力的洪武帝渐渐老去,衰老和死亡让他对茫茫前路越来越恐惧,直到后来,一名自称长生不老的修道之士,走到了他的面前。
晚年的洪武帝浑浑噩噩不理朝政以及沉迷于长生炼丹之术的表现,成为了南朝史册上对这一帝王近乎全部的概括。
史书对这位皇帝的评价,或许过于残忍严苛。洪武帝迷恋长生之术的那几年所犯下的失误,直接将南朝带上了一条毁灭的道路。
且不说朝堂乌烟瘴气,忠臣良将报国无门谏言难进,满口胡言乱语只会骗人没有真本事的修道之人却走进了权力中心,朝中无正经做事的大臣,边关都是贪污受贿的窝囊将军。洪武帝宠爱的那位长生不老的道士高长宗更是无法无天,迫害忠良蛊惑人心,借官府之手建立长生教,而后长生教称霸武林,做下生杀抢掠的杀孽无数。
还好洪武帝糊涂了十年就驾崩了,其长子兼东宫太子萧晋元听到消息时当场下跪痛哭流涕。
然而萧晋元登基没满一年,皇位还没坐热乎,一直虎视眈眈南朝的北朝,发兵进攻了。
萧晋元当时还挺冷静的,安排主帅调集兵力准备粮草忙得不亦乐乎。北朝起初有些忌惮,先小小试探,等确认南朝确实是已经是强弩之末困兽犹斗之后,开始大肆进攻。
承平三年,简直是南朝的噩梦。
皇帝陛下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朝堂上诸位大臣议论纷纷,迁都谈和之派占了大多数,近乎没有主战的将领。北朝皇军直逼金陵,前方防线溃败撤离,南朝面临亡国之祸。
萧晋元最惊慌的时候连续三个月都辗转反侧无法安眠,得知北朝皇军铁骑已经到了金陵城外十里的时候,惊得在大殿上当场吐了一口血。
万幸的是,萧晋元的亲弟弟,洪武帝的第九个儿子萧晋光带着千里之外驻守南海的五万大军赶到了金陵,救下了兵荒马乱的南朝国都。
借着喘息的当口,谁也没放松,整合兵力重振旗鼓。就在大家不敢置信的眼光中,萧晋光愣是将京都从虎狼口中护了下来。北朝皇军舟车劳顿,停战休息,烽烟未息,这一系列战斗,硬是打了四年。
小茶馆内叽叽喳喳半日,说了半天的前因,又提了好片刻的九皇叔萧晋光的领兵谋略杀敌计策是如何逆天反转的。众人听的津津有味,嘴巴里的茶水不停,楼上的老板笑的眼睛都快没了。
不多时,门外又走进了个年轻人。
只见那年轻人眉目清秀,眉头却是微皱,进门似乎有些心事。他发现有人瞧着他,露出一丝惶恐谦和的笑容,这时他的眼睛眯起,端正的眉眼都生动了起来。他身形修长,气质温文尔雅,一件青色旧长衫,却洗的有些发白了。他的长发用一根褐色木簪子简单的竖起,簪子已经歪了得不成样子了。
年轻人身后跟着个十三四岁的小书童,眉目稚嫩,眼睛清亮,跑进来找了个清净位子,一擦凳子,说:“公子,您快来坐!”
小茶馆里气氛热烈,方才消散的暑气似乎又聚集了起来。里面一个喝茶的年轻书生说:“若非永定王击退北朝铁骑,尔等安能安寝?这位永定王神通广大,带兵打仗不输将门世家,不知师从哪位高人,这一身本事,令人歆啊!”
永定王便是那力挽狂澜拯救南朝于水火之中的萧晋光。
对面的一位老人忍不住插话:“我猜是天上将星下凡,如此气运,百年难见。”
连续四年,期间百余场战斗无一败仗。永定王萧晋光的反转逆袭,就好像命运在那一刻拨转了命盘,开始眷顾南朝了。或者说,就好像,南朝的气运,在这个人身上。
活泼好动的书童突然疑惑地问:“公子,那永定王是谁呢?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年轻人:“永定王是当今皇帝陛下的亲弟弟,洪武帝九皇子萧晋光。”
旁人又道:“永定王贵为皇子,何时出生生母是谁却是闻所未闻。我有个表兄弟在京城做了个小官,听说这永定王是在十六岁的时候被突然接进皇宫的,他爹倒是一口咬定他皇子的身份。你们说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坐他一桌的人戳了戳他,笑道:“自古最乱是皇家,这种事情听听就过了,除了那几位,谁知道当年的那些个真相?”
一人叹气道:“好事多磨啊命途多舛,若是我能成为永定王那样的人物,厮杀战场把敌人斩于马下,守家卫国名垂千史!就算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值得了啊!”
旁边的人推了推他,“醒醒吧,走了,再不回去活就干不完了。”
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喝茶的年轻人一直保持着沉默,书童却恍惚有所感地问:“公子?”
正品茶的年轻人突然露出一抹笑:“他说的没错。一腔热血男儿,若是能保家卫国实现抱负,也不枉此生在这世上走一遭了。也省的在此处挣扎沉浮,落了个不清净。”
热闹了两个时辰的小茶馆渐渐安静下来。茶馆小二忙着打扫,才发现那位后来的年轻人还没有走,手里拿着一封信在




碧血丹心 分卷阅读2
看。旁边的书童无聊极了,趴在桌上吹茶杯里的茶叶。
年轻人放下信,推了下他的脑袋:“别发愣了,准备准备,打道回府吧。”
书童抬起头:“这就回去吗?”
年轻人笑道:“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走吧。”
书童结了账,追上自家公子的脚步,一边跑着还未发育的小短腿,一边说:“公子,我也想学武,成为永定王那样的人。”
年轻人放缓脚步,“学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得慢慢来,像造房子一样,要一层一层地建,你得先打基础,再学那些厉害的招式才行,不然就虚有其表没有实在的力量。”
书童说:“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年轻人笑了,书童说:“要是能亲眼见永定王一眼就好了!”
年轻人笑着摇了摇头,脑袋后的簪子弯的更厉害了,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一大一小的两人,带着初夏的微燥暑气,消失在薄薄的一层日光里。
承平七年,永定王护送北朝带着一纸降书和无数贡品的外交官抵达了金陵城门。
至此烽火平息,四海升平。
三个月后,各穿着一身便衣两名男子悄无声息地出了京都城门。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日子已经过了一个季度,炎炎夏日结束,万里无云,秋风凉爽。
同一家小茶馆里,小二还是那个小二,照常打扫。正值中午,茶馆里清净无比,门外走来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
小二一怔,莫名觉得对方眼熟,待到看见对方脑袋后那摇摇欲坠的褐色木簪子,才想起三个月前那个和煦风雅的男子。
年轻人这次挑了个靠窗的雅座,点了同一壶茶,在位子上开始看一碟书信。
这年头,平常百姓家哪里有空闲也没有闲钱拥有消遣用的书纸。这位年轻人虽然衣服旧了,身上也不像有贵重东西的样子,涵养和气度却不像是一般人家出来的,看上去就像是中道落魄的富贵人家的公子。
第2章霁月楼
没过片刻,小茶馆外又进来了位年轻男子。男子一身湖蓝色长衫,袖边绣着云纹,腰间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手里还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扇子,头顶玉冠束发。身形修长挺拔,鼻梁高挺,英俊帅气。
他往茶馆望了一圈,在靠窗的雅座坐了下来。
付翊回书信,给他倒了杯水,“难为方少爷大驾,茶水粗陋,别嫌弃。”
茶水于方寒阳而言向来是解渴之用,他便大方道:“无妨,我还想跟你说抱歉呢。之前约你我却失约,当时家中有事脱不开身。你让我打听的事儿,有些眉目了。”
付翊:“如何?”
方寒阳:“天药堂那位老祖宗常年不在堂里,我派了人去,只听说对方出门游玩了,归期不定。不过明年天药堂堂主下一任继位大典,他会到场。你若是想求药,不妨那时去。”
付翊摩挲着茶杯:“怕只有这样了。”
方寒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见天药老祖简直比登天还难,这位老祖宗神出鬼没又不给任何人面子。等等,我还特意给你整理了附近的地图和路线,那个鬼地方,地处北方深山老林烟雾缭绕的,你带着,到时候参考参考。”
付翊内心有些感动,他与方寒阳交友七年,他不过当年顺手相救,对方一个大少爷,想尽办法帮衬自己。对方无法陪同他前往,这事他心里清楚得很,可还特意画了细的地图给他参考,这份心意,他不得不铭记在心。
付翊:“难为你考虑得如此周到,方兄这份恩情,付某感激不尽。”
方寒阳摆摆手,爽快直说“不用不用应该的是兄弟”,然后压低声音商量道:“你要是真想谢我,帮我劝劝余欣,请我去你们楼里做客呗。”
付翊拿着纸的手一顿,联想到昔日方寒阳登门惹恼了余欣,结果小姑娘一把扫帚把人赶出门的场景。他无比诚恳道:“这个……有点难度,要不我在外面请方兄吃饭?”
最后两人在外面下馆子填饱肚子。方寒阳本次来泉州也是为自家的一些小事,长留不得,吃过后便告辞,临走前还嘱咐老友:“把地图放好,这件事上点心,千万别忘了。你身上这些旧疾缠了你十多年了,再不好好治,等到老了岂不是得痛不欲生?”
付翊漫不经心,面上笑着:“我的大少爷,你今日怎么废话这么多?”
方寒阳一片好心喂了狗,气的抖扇子,道:“你别现在看着还好,等到以后,旧疾缠身,晚景凄凉,付翊,你打算拿自己怎么办?你是孑然一身无所牵挂,就想着不辜负老楼主所托,把楼里那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拉扯大吗?以你的出身,你的武功,在江湖上哪个实力不错的帮派会拒绝你?何必呢?”
付翊眉头一皱,目光冷了下来:“我自己的事,不劳你心。”
方寒阳被呛了一下,顿时火冒三丈,一看对方冷着眉眼,转眼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他抖着嗓子“你”了半天,偃旗息鼓,不说了。
付翊虽冷着脸,但还是很贴心地叫来漱口的茶水,温和有礼地谢过殷勤服务的小二,才随方寒阳出门。
方寒阳摸不透这个少爷出身的家伙,身上总带着一股与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截然相反的气质,性格倔强得要死又极爱钻牛角尖,有时却礼貌温和体贴周到让人觉得忍不住喜欢他。即便往日的经历有多么悲惨,却仍旧一副云淡风轻大彻大悟的模样。
他不得不承认,那样的情况下,这人没有长歪成仇视凡世一心只想报仇雪恨的冷血之徒,已经是一件可以称作是奇迹的事了。
方寒阳想到这就忍不住想同情对方,付翊看出了他的心思,脸绷不住先笑了,道:“好了好了,我都记着呢,去天药堂的时候顺便去拜访你赎罪。”
方寒阳轻哼了一声,心中怒火早消了:“这两天,霁月楼没什么事吧?”
付翊故作轻松道:“啥事也没有,江湖太平,睡得安稳,每天只有送菜的来敲门。”
方寒阳看着老友脸上的一抹惆怅寂寥,却也不能把内心劝对方投靠自己的话说出口。对方同自己一样,有自己的尊严,也有自己的坚守和承担。他所能做的,大概只是尽力帮衬罢了。
两人同行了一路,直至叉路口,方寒阳说:“付兄留步。”
付翊微微一笑,拱手道别,“告辞。”
等方寒阳身影消失,付翊才转身朝另外一条岔路口走去。
他沿着主街拐入了一条青石板小道,走过了一座石桥,又拐了好几个弯,才来到一座破败的小楼前。这座小楼颇有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掩映在四周的黑白房屋和绿色萝蔓下,显得别有意味。只是那楼或许是太破了,红漆掉了许多,露出内里的灰□□末,显得颓败不堪。
红楼上的匾额已经掉了。大门处竖




碧血丹心 分卷阅读3
着一块小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霁月楼”三个大字。写这字的人功底不错,但气量不够,意图写的磅薄大气,却驾驭不住笔锋,倒显得滑稽可笑。
付翊瞧也没瞧一眼,仿佛这丢人现眼的东西与他毫无关系,推门就走了进去。
红楼内极为宽敞,东面摆着一排排高高的书架,西面放置着刀剑器具,北面一道楼梯通往楼上。
小书童正埋头写字,见到付翊,立即笔一丢:“付哥救命!”
付翊无奈:“是高剑又罚你了?”
刚说完,门帘后有个人挑起门帘进来,那人浓眉大眼,生的沉稳可靠的面相,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背脊挺得直直的,一派正气,两袖清风。
高剑恭敬地行礼,“楼主您回来了。”
付翊:“说了多少次了,不必尊称。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小欣呢?”
高剑:“在后院练武呢。”
付翊点点头,拍了拍余子轩的脑袋:“赶紧读书去,别老想着玩。几个月前跟我说的话都被你吃掉了吗?整天只知道调皮捣蛋。”
霁月楼后院不大,仅有几株红枫树,每日余老头都会过来打扫,余欣会来练武。
付翊过去时,昔日的小姑娘已是亭亭玉立,把剑谱上的所有剑招练得极为熟练了。风随剑动,剑锋将如火的红枫叶劈成了两半。扬剑的女子身法敏捷,武功已是江湖上乘。
付翊第一次来霁月楼时,后院只有那么稀稀拉拉的几棵青竹,那时的余欣还没有余子轩那么大、霁月楼也没有如此萧条凄凉,而是弟子众多人丁旺盛,还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帮派。十多年过去,霁月楼被彻底掩埋在时光之下,即便说起,对方也是一脸茫然的神色。
付翊承老楼主的救命恩情,帮他把一对儿女抚养长大,霁月楼的杂务由昔日弟子之一的高剑管理。此处虽然寂寞凄清,但好歹清净闲适,他这一住就是近十四年。
他正在神游,只觉眼角剑光一闪,立即侧身躲避,锋利的刀剑贴胸擦过,将吹起的头发割了一缕下来。这时付翊脑袋后的簪子终于承受不住掉了,一头乌黑长发散落。付翊来不及撸头发,两人激烈地对起招式来。
付翊的武功并非霁月派,而是老家玄武山庄的招式,余欣自幼跟随老楼主,学的是正宗霁月楼的剑法。霁月楼曾经出过一位武林至尊,武功自成一体,是偏于进攻的招式。而付翊的武功偏于保守稳重,容易防守,他本人又极其擅长扮猪吃老虎,每次都能让余欣很是头痛。
随着哐当的落地声,付翊勾唇笑道:“我又赢了。”
余欣微微喘气,气道:“哥你太欺负人了,人家大哥都让着自家小妹,怎么就你一个劲儿戳我伤心处?”
付翊笑着看她。付翊五官并不致,只是仿佛浑然天成般恰到好处的端正清秀,不比街上任何一个俊俏小生长得差。他的头发散了,披在肩头,与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很是相衬。
余欣看着男色,呆了。
付翊撸了一把头“小欣,过几日,你随我一同出门吧。你先听我说,你方才输了,并非我武功比你高,而是你实战经验不够,在两人对战的时候,并非像书本上所说的那样拆招出招,有许多需要灵活变通的地方。我身为兄长,却不能给你更多,趁着我还能护着你,带你去见见世面。”
余欣双手微微颤抖,眼中似乎有渴望出门的光,却带着轻微的恐惧与退缩。
付翊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以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相信我。”
十四年前的余欣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只会抓着自家爹爹的手哭。当时事态惨烈,场面混乱,这个小姑娘就在事发点,亲眼见到了亲爹惨死的场景。而后小姑娘就在一夕之间没了爱玩闹的天真烂漫,开始沉默而勤奋起来。
付翊的本意是好的,饭桌一说,高剑第一个跳起来反对,鲜少说话的扫地余老头也颇有范地摇头。
高剑:“江湖是一滩浑水,你们两个人去太过危险了。小欣涉世尚浅,容易被骗,我觉得这一主意不妥。”
高剑对付翊是有几分恭敬,却很有自己的主见和眼光。
反观付翊,他这个楼主当的甚是没架子,却还能这么平平稳稳地坐了快十四年。
第3章沈暗
他眉头一皱,有些严肃道:“小欣也老大不小了,总是呆在霁月楼里也不是个事儿。子轩还小,霁月楼里一堆事儿,还指望高兄看着些。此行还得是我和小欣一起。”
高剑仍旧反对,余欣生气道:“高哥,现在南朝战乱平息,天下太平,江湖平静,我和楼主低调行事,不去主动找惹麻烦,能遇上什么事?”
余欣作为霁月楼里唯一的女性,年纪小的时候,大家都把她当公主宠,因此她决定的事儿大家想劝也劝不动。高剑了声。余老头也怕这个小祖宗,表示小祖宗喜欢怎样就怎样罢。
付翊却有些心虚地笑了笑,他的确不是会惹事的人,行事一向低调,看着沉稳可靠,然而似乎天生霉运,总会遇上祸事。
付翊整理了下包裹,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一些银两盘缠,再带上自己的悯音剑。余欣即便是女儿家,但似乎是天生对胭脂水粉首饰装饰不感兴趣,行李也就一个包裹。
霁月楼也算是出过一届武林至尊的门派,如今却是萧瑟凄清无比。付翊和余欣出门时,秋风吹落了一整块地的黄叶,门庭冷落,门前连经过的行人也少有。
高剑站在门口送别,他左手边拉着余子轩,右手边站着垂老的余老头。余老头年龄和霁月楼一样老,平日里只负责扫树叶和打坐睡觉。
高剑看着付翊,道:“出门在外,若是摊上事儿,那就多花点钱。别去惹事找麻烦啊听到没。”
余欣:“高哥怎么了,婆婆妈妈就跟隔壁街的老妈子一样。”
高剑一个怒瞪扫过来,付翊苦笑着按着余欣的肩膀,道:“别担心,我有分寸。保证给你把小欣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高剑盯着他,十三年前惊慌失措绝望无比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被岁月逼着去学会承担责任照顾他人,连曾经的眉眼都认不出来,只是笑起来的时候弯起的眼睛还有几分当初的神采。
高剑点点头,道:“再往前我就不送了,记得过年前回来一趟。这些年过年都是大家一起团团圆圆的,别因为你们在外面浪得太开心就忘了回家,少了你们总归是缺点什么。”
昔日的腥风血雨终于将曾经的一方门派一个大家摧毁凋零干净,仅剩这几个因为不同的坚持固守在这凄清萧索的破败地方,明明在外有更广阔更的风景,却无比眷恋着那微末而无比可贵的一点温情。
余欣眨了眨眼睛,终于体会到了那一丝不舍的游子之意。
高剑走到付翊身前,拍了拍肩膀,低声说:“我知道你本




碧血丹心 分卷阅读4
就不属于这里,但别忘了师父说过的话,前尘往事都不算,只要你不做任何对不起小欣和子轩的事,霁月楼永远欢迎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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