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丹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无心
付翊怔了怔,多年的彷徨失措和噩梦缠绕都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他说:“既是当年之约,除非付某死了,我必护他们一生一世。”
沧州,晏阳县。
沧州为中原武林中心,向西南走一段就进入武陵,武陵有个破霄帮,如今是天下第一大帮。再往西南去,乃是穹天月裂门,传言月裂门圣女花容月貌倾国倾城,门内更是美人众多,乃是江湖男子梦中的胜地。
沧州北上为临江白雀帮,向东为金溪行天宫,都是赫赫有名的一方霸主。而这四大帮,曾于十三年前结盟,率先发起武林逐鹿之战,灭掉了危害武林的长生教。武林平定后,四大帮站稳脚跟,权势愈发涨大,形成如今四足鼎立之势。
而沧州,作为武林中心,又为四帮环绕的优势地理位置,每日都有形形色色的人经过,热闹而繁华。
晏阳县的一家小客栈。
付翊有点不认路,便打算先在沧州晏阳县落脚休息。
两人坐着扯淡,客栈给房客提供了的茶水零嘴,吃的付翊甚是开心。
付翊说:“我原本打算在路上欣赏风景一番,既然你不感兴趣,那也就算了。等我们在沧州好好玩两天,再去找你的外婆。”
余欣忧道:“你说我娘都没了,我外婆还要我吗?”
付翊道:“毕竟是你外婆,总是要见一眼的。不然跟个石头里蹦出来的有什么差别?好歹是娘胎里生出来的,血缘关系连着呢。”
余欣:“付哥,你再给我讲讲那个石头蹦出来的孙猴子的事,还有,血缘关系是什么啊?”
付翊啃瓜子一个不巧,瓜子壳卡牙齿里了,疼的他一抽气。
然而自家妹子没瞧见,眼睛盯着门口。
客栈地处偏僻,客人偏少。此时却一下子来了十多个,一看就像是经过此处歇脚的商队。领队是个浓眉大眼身强力壮的男子,眉目锐利如刀,看着气势吓人。护着商队的个个身强力壮,都不是善茬。
付翊把目光落在最后面那两个人身上,眼睛亮了亮。
后面那两位男子,前面那个五官端正一身正气,看着就是成熟稳重的好男人,而后面那个,就更令人惊艳了。
男人剑眉星目,也是身姿挺拔,一看就是身怀高强武功的厉害角色,却并不让人感觉粗犷野蛮。他鼻梁高挺,薄唇紧抿,面无表情,却无端让人觉得冷酷无情,一身逼人气势被压制的死死的,显得冷静自持,又端方正直无比。
付翊自己虽然只套了件洗的发白的棉质长袍,但好歹也算是少爷出身,一看对方一身暗青色长衣,袖边还绣着云纹,腰间佩宝剑,若是识货的,必定能发现那剑鞘看着普通却用料极好,一看人家就必定是非富即贵。
商队领队上前对那人说:“今日天色已晚,再往前走怕是没有客栈,先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沈兄没有异议吧?”
被叫做“沈兄”的人抬了抬眉眼,轻轻点头示意,显得礼貌而疏离。
付翊这才发现,原来两队不是一起的人马。
江湖之中,确实有初入江湖的新手跟着商队一起走,要么是有共同的方向,要么是家中长辈不放心,又在商队有些人缘,把小辈托付给商队照顾。看对方这样,应该是前者。只是对方看着年龄不小,又不像是呆傻痴笨缺少阅历的人,为何要跟着商队呢?难道是不清楚路线吗?
付翊心中默念要低调,不能因为一时有了好感就上前勾搭。
付翊和余欣一同吃了点东西,两人便各自回房。
洗漱过后,付翊就拿出书本开始阅读。他向来有睡前阅读的习惯,除了学习知识外,这还可以帮助他快速入睡。
付翊正看着犯困,迷糊间听到余欣喊他的名字,立即清醒过来。他奔下楼,看见大楼中央倒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大汉满脸通红,醉的不省人事,他的同伴搀扶着他,旁边已经倒了好几把桌椅。
余欣一把扑过来抓着付翊:“哥,我没事。”
付翊沉着脸色,冷声道:“他们轻薄你?”
余欣:“我就下来喝口水,他们就没头没脑地往我身上贴,还好沈大哥出手相救。哥,我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付翊挑眉望去,朝沉默不语的男人行礼:“多谢沈兄,敢问沈兄尊姓大名?”
对方依旧一脸面无表情:“沈暗。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此时旁人已把烂醉如泥的大汉扶了起来,看这一身装扮竟然是那商队中的。
领队向下属了解了一番情况,立即露出了愧疚的表情,顶着付翊的怒火道歉道:“这位兄台真的抱歉。是我的下属喝多了,没看清楚,冒犯了你妹妹。在下在此道歉了,看在沈兄救了令妹的份上,兄弟就别计较了。”
付翊看了沈暗一眼,对方眉头微皱,显然也有几分不满。
领队的男人立即叫人端茶上来,亲自倒了一杯水给付翊,道:“兄弟,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的,总有些矛盾摩擦,我这人偏好息事宁人。这件事错在我们,我就在这里给您道歉了。”
付翊看余欣不计较,便顺着台阶下,借着对方的话头不再计较此事。对方明早就走,也不会再见,况且对方人多势众,一旦闹僵了不好场。他把此事揭过,无端又提起另一件事,“这位大哥是商队的领队吧?如今江湖安稳,我也想行商赚取些闲钱,想打听一下大哥这是隶属于哪个帮派的呢?”
那领队的神色突然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讪讪笑道:“小帮派,没有名气,兄弟必定没听说。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付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拉着余欣上楼了。
或许是那领队的反应不对劲,付翊有些心神不宁,然而身体无比疲惫,他只想躺在床上,挨着枕头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付翊被余欣摇醒后,他头痛欲裂,奈何自家妹子一点都没看出他难看的脸色,直接在他耳边吼道:“哥我们的马被偷了!”
付翊如遭雷劈,随手找了件外衣披上,套上鞋就冲出了门。二人赶到马棚,昨日因为来了商队而挤满马匹的马棚空空荡荡,外面还站着两名身形高挑的熟人。
付翊双眉一挑,哟,缘分。
第4章四 月裂门
余欣说:“今天大家还未醒的时候那队商队就已经不见了踪迹,马棚里的壮马一匹都没剩,还有哥你过来看,那支商队留下了点东西。”
付翊跟着余欣走过去,马棚不远处的仓库,商队带着的商品一部分被拖走,剩下一部分较重难以携带而且价格便宜的货物都被留在了原地,显然是为了赶路抛下了累赘物品。
付翊对余欣道:“你身上的盘缠还在吗?”
余欣说:“在的呢。”
仓库外走来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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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苦笑说:“实不相瞒,兄弟,那商队应该是看上了我们的财物。”
付翊一看,正是昨日那出挑的二人。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货物上的遮布掀起,露出下面的载物货架,付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摇了摇头,道:“原来如此。起先我看他们个个都不像是善茬,现在他们运送的货物上都没有经允许通行的镖局印记,这支商队显然不是正经编制。我没多留个心眼,果然坏了事。”
再想到他昨晚睡得死沉,那无缘无故敬上来的茶里,必定被做了手脚。
余欣肉痛道:“我们的两匹马,可贵了……就这么被偷了。哥,我们接下来没马可怎么赶路啊?”
付翊叹气,问道:“沈兄,还有……请问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那人忙道:“不敢不敢,在下……越鸣。请问阁下是?”
付翊随口胡扯道:“粗鄙野人,姓高名剑。”
付翊指了指那堆被丢弃的货物,道:“两位为何跟着这个商队,方便说明原因吗?”
越鸣看了沈暗一眼,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来生活在金陵,家中都是在京都做个小官混口饭吃,此次事态紧急,想北上求药,奈何没来过江湖,对这些完全不了解,因此被别人骗了去。烦请高兄指教。”
付翊平白无故丢了两匹马,心情也很是郁闷,本着不惹事的态度,他只想赶紧脱身走人,他道:“既然没有编制,对方走的必不是官道,来往城门也未必有记录。此时他们丢下重物,必定也是想跑的快一些。我们恐怕难以追上。两位是富贵人家,想必对那些银两不会特别在意吧?”
越鸣还未来得及解释,一旁沉默的沈暗却说:“钱财虽是是身外之物,却也是我们自己挣来的。我即便可以不在意这个,只是他们偷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
付翊道:“是什么?”
沈暗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锐利而带着审视的意味。
片刻,他说:“一枚玉佩。乃是先母遗物。”
付翊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活拮据。
他将剩下的钱数了数,连余欣都把钱掏尽了,才凑足买三匹马的钱。沈暗似乎也有些不忍,道:“留下些吧,买两匹,够了。”
付翊去马商那里买了两匹马,等他回来,却未曾找到越鸣的踪影。沈暗道:“越鸣去办事了,我随你去。”
余欣打听消息回来,说:“我花了些铜钱特意买的消息,那商队是附近一个山头落草的劫匪勾结外地来的商人做出的幌子,已经骗了好几个有钱人了。沈大哥怕是一开始就被盯上了,哥,我还问了他们的方向,不过他们人多势众,对我们怕是不利啊。”
付翊还记着沈暗那一句“先母遗物”,他心软的很,总是忍不住出手帮忙,又心志坚定,无论多么难都会想办法做到。他说:“没关系,总会有办法。”
确定了方向,三人牵着马匹出发,因为只有两匹马,余欣只能同付翊同坐一匹,沈暗问道:“高兄和余姑娘不是亲兄妹吗?”
付翊一愣,才想起自己随口取名,便道:“不是。”张了张口,接下来却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沈暗话一向不多,付翊同余欣两人也不好在一个只相识一天的面前透底,三人便沉默了一路,等穿过一片树林,已经出了沧州地界,天色暗了下来,也未看见商队的影子,看来那商队早有准备,作案手段熟练。沈暗却一路坚持追下去。
付翊暗道糟糕,看对方这样不要命的追法,只怕他们得露宿街头。只是那沈暗出手帮过余欣脱身,又是丢失娘亲遗物,必是重情重义之人,这下付翊难动了恻隐之心。
两人催马慢行了一段路,付翊正好站在风向口,一下子便闻到了空气里的古怪味道,他一个激灵,道:“沈兄,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三人沿着风吹来的方向,来到一片靠着河流的小山丘,那里已经是狼藉不堪。被暴力摧毁的马车破碎了一地,马匹均被一刀砍杀,地上躺着无数尸体,鲜血流进小溪,染的河水愈深。
余欣被味道熏的快吐了,赶忙捂住口鼻,还是觉得恶心恐怖。
这些死去的,都是凌晨偷了他们东西后逃跑的商队。
沈暗看了一周,道:“血迹新鲜,车辙印迹清晰,显然事发不久。有对打的痕迹,但对方显然没有伤亡,看来实力悬殊。”
付翊走到一个人面前蹲下,将对方手中攥紧的丝布取了出来,借着月色,看到丝布角下绣着两个娟秀的字
月裂。
穹天月裂门,只女弟子,出手向来不留余地,却没想到这是有多大的仇恨,竟然把人赶尽杀绝至此。
沈暗走了过来,付翊如实相告:“这是月裂门中人的手绢,右下角是他们的标记,应该就是他们动的手。”
沈暗眉头一挑,道:“月裂门是什么?”
付翊才想起对方对江湖知之甚少,耐心解释了一番,道:“总之,是当年特别厉害的四大帮派之一,因为只有女子,再加上地位尊崇,因此出手狠辣果决,江湖中鲜少有人敢惹她们。”
沈暗皱眉,语调却有些愠怒,道:“说的高高在上冰清玉洁,杀完人后为何要把钱财一抢而空一点也不剩?”
付翊愣了愣,原来对方方才是在翻找东西,他道:“沈兄的玉佩没能找到吗?”
沈暗摇摇头,付翊在黑暗中莫名感受到对方的失落,他叹了口气。江湖中杀人越货的现象确实不少见,但大多名门望族顾及着名声不做这等让人诟病的事,但有些帮派却未必。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对于帮派的发展有很大影响,因此杀人之后,便会有搜刮对方钱财的习惯。
付翊道:“等天明再寻一次吧,或许天色太暗,遗漏了,我们现在……”
他顿了顿,两个同伴看着他,似乎等着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他却凝重道:“需要去一趟衙门,报官。”
余欣:“……”
沈暗:“……”
朝廷体制之下,大家虽然身处江湖,但毕竟都是南朝人,遇到这样杀人灭口的大事,正常人想起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报官。
付翊等人留下标记,骑马找了最近的县衙门报了官,县老爷一听吓得从床上掉下来,等调集了人员,叫上仵作,跟着付翊来到事发地,天都快亮了。
沈暗一路沉着脸色跟从,余欣折腾了一天,困得快要睡着。
这件事就像东窗事发一样,震惊了周围所有的人。
付翊这才了解到这个商队的源头。护送商队的,确实是沧州城外驻扎在一座山上的一个小帮派,帮派名为大龙帮,成员大多是无父无母身强力壮却不愿意种田耕地的男人。多日前几个商人撞入了他们的地盘,商人为保命,想出了扮作商队骗取财钱的办法。
县老爷说:“以前也并非没有这样的事情,这个大龙帮仗着地势猖狂了好几年了,我这个老头子想尽了办法也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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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他们,只能任他们干这种仗势欺人偷鸡摸狗之事。”
沈暗道:“报上知府也没人管么?”
知县大人的苦脸皱成了一团,道:“朝廷征战了近七年,知府大人只知征赋税,哪里晓得体谅体谅我们这些下面的人的难处?”
南北两朝的战火持续了近七年之久,都是建立在底下百姓的水深火热艰辛酸楚之上的。上面的人只知道保家卫国名垂千史,功成之后荣华富贵尽有,哪里能体会战火中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寻常百姓家呢?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就是如此吗。
沈暗攥紧了拳头,凉凉地想道。
付翊跟着仵作检查了死因,叹道:“那又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逼得月裂门痛下死手呢?”
知县大人顿了顿。官府与江湖恩怨分明,江湖搞事,只要不是造反,官府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江湖之事,虽然不多管,但情况还是了解的。
知县大人说:“实不相瞒,前几日有人上报,这大龙帮人横行无忌,月裂门几个小辈经过荒山,竟被他们掳去了。月裂门小辈不堪其辱,纷纷自尽而死。大约这仇恨,是从这来的罢。”
付翊一顿,苦笑着安抚了知县大人,道:“大人勤恳务实,是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事,高某在此替百姓谢过。只是我们家沈兄忙着找寻失物,不能再作停留,先行告辞。”
沈暗将马匹牵过来,付翊把打盹休息的余欣叫醒,回来时见沈暗牵着马匹发呆,问道:“沈兄这是有什么烦心事?”
沈暗道:“北朝进攻,朝廷选择起兵对战,是不是错了?”
付翊一愣,想了片刻才回想起知县大人控诉南朝主战派的话,并为深究,笑道:“知县大人一时抱怨之话,沈兄多想了。”
沈暗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一群披马甲的鬼东西,我自己写的都快搞不清楚了
马甲什么的其实并不是很多,我们两位男主的马甲其实……早掉没了
另:恭喜镇魂女孩c位出道
明日更新继续
第5章五 陆星儿
付翊看他一路脸色不好,等到中午,三人找地方用午饭时,付翊道:“朝堂之事,我这个江湖人懂得的也少,只是对于南北之战,即便多少战士百姓因此而丧命,但我想大家都不会愿意看见北朝铁骑南下,南朝国土沦丧百姓陷于敌国人之手。因此,战乱之错,不在你们。”
战乱之错,有很多缘由,不可归结在一人身上。
沈暗手一顿,瞬间恍然大悟,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讶异的神色,片刻后,他露出一丝极淡的笑。
他的眉眼本就致俊美,这样一笑,增添不少光生气。
付翊筷子一抖,沉浸在美色当中无法自拔。
吃饱了肚子,再加上晚上并未休息,付翊极度困乏,驾马的时候险些摔下来,还好后面的余欣及时扯过马鞍,拉住了他。
沈暗下马,皱眉道:“犯困?”
付翊强提神跑了一早上,现在是真的撑不住了。
余欣道:“哥,我来骑马,你坐我身后吧。”
沈暗道:“不妥,万一睡着了掉下马怎么办。”
余欣点点头,觉得颇有道理,可是她也不能让付翊坐前面,毕竟两人有身高差,付翊往前一坐,挡住了视野不说,马鞍也不好控制。骑马这种事不了会有点危险,摔下来摔得不巧,骨折瘫痪甚至丧命都是有可能的。
余欣为难道:“那可怎么办?”
沈暗道:“高兄同我一起吧。”
付翊一个激灵,简直要被吓醒。等他被余欣推到沈暗的马前,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付翊苦笑道:“这怎么行?”
沈暗依旧面无表情:“要我抱你上去吗?”
付翊立即转身上马,等沈暗上来,他感觉到自己贴到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吓得他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沈暗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握住马鞍,声音无比低沉温柔,“放轻松,我技术还不错,摔不着你。”
付翊忍住耳边的瘙痒和炙热,就这么僵硬了好一会儿,耐不住潮水般的睡意,只感到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揽住了他,然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付翊下马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多亏沈暗扶了他一把才没有摔倒。
付翊霎时想起马上的触碰,只觉得搭在手臂上的手心滚烫得厉害,他笑道:“没注意,睡蒙了。多谢沈兄。”
三人牵着马匹,还未走到城门口,远处就来了一支疾行的队伍,大概有四五个人的样子,驾马飞快,领头的男人眉目深邃,看着威严无比,一旁有人喊道:“破霄帮帮主行事,闲人退让!”
城门口稀散的人群立刻避让到两边,目送着这一队人马进入城门。
余欣冷不妨被掀起的尘埃扑了一脸,咳嗽了好几声,道:“这什么来头,太猖狂了些!”
站在近处的一位年轻剑客道:“这位小姑娘鲜少出门吧,破霄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官府见了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人家帮主就在里面,在城门口让百姓退让也属正常,以前有更过分的,还不让人进城呢。”
余欣默默看了付翊一眼。付翊只得露出傻笑,他算是史上最低调的一帮之主了。
年轻剑客道:“话说破霄帮陆帮主多年未曾踏出武陵,这怎么突然来了这里?没听说要发生什么大事啊?”
与他同行的人道:“方才我打听了一下,武陵那惹不起的小祖宗离家出走了,陆帮主正满世界的找人。”
余欣拉着付翊问道:“什么小祖宗这么厉害?他们都在说什么啊?”
付翊道:“武陵的那位小祖宗,是破霄帮帮主陆奇的女儿陆星儿,自小宠到大,刁蛮任性还仗势欺人。我们就先在这里落脚休息,然后再去月裂门拜访,沈兄没意见吧?”
沈暗点点头。
付翊本来是和余欣出来游玩的,此处已经是穹天地界,一方大帮之地,又临近沧州,夜晚十分,整座城市依旧热闹非凡,让人忍不住想上街看看。
三人便一同上街。付翊自诩不是有意祸害他人,帮助沈暗也只是那一句有情有义的话,况且他也只是出了小钱小力,算是积德行善。只是这与他对沈暗抱有警惕心并不矛盾,他告诉对方假名,没有说身份,对方也一样,只是江湖萍水相逢,事情了结之后,便是分道扬镳之时。
付翊也曾猜过对方身份,如此气度,着装,还有手上那一把看着极其珍贵的宝剑,又是久居京都,一看就非富即贵,必是哪里的达官贵人或是皇亲国戚。
巧的是,他们出来的这一晚,月裂门恰好举办了一个活动。
月牙湖上漂浮了不少豪船,中央那条船最大,上面的桅杆最高,在桅杆顶上绑着一个红灯笼。
月裂门人说,得此灯笼者,月裂门圣女能为其实现一个愿望。
这个奖励可不得了了,往大了说,如果赢者的要求是让圣女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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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也不得不这么做。往小了说,这就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余欣却说:“虽然这句承诺换来的代价是什么还不知道,但若是能见月裂门圣女一眼,也很不错。”
付翊道:“你想参加?”
余欣道:“我想试试。哥,我想看看我的轻功,能不能飞到这上面。”
水面上的战斗,最考验的就是比试者的轻功。
付翊点点头,带着自家妹子去报名。月裂门看着高高在上,但这报名实在是没有门槛,报名处的女子说:“余姑娘,若是不会水可向船上呼救。姑娘看着文文弱弱,可要小心万分。此次比赛也有男子参加的。”随后叫余欣去换了身衣服,就让她上船了。
付翊担心地看着他,月裂门招待的女子耐心很好,道:“公子是方才那位小姑娘的大哥吧?不用担心,比赛看着激烈,不少人只是来充数的,只是图个开心,伤不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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