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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如歌岁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从整风运动后,当今越来越难以容忍挑战他权威的举动,可这次他容忍了,原因是巨大的经济灾难,你不用这样,我看的材料比你多,困难比你想象的大多了,你知道吗,要不是四川提供粮食,燕京申城津城去年就已经断粮了,可四川要提供了粮食,四川的。”
楚明秋没有说话,只是冲包德茂点点头表示他明白,四川这一调粮食,四川人自然在劫难逃。包德茂叹口气:“巨大的经济困难逼得当今不得不让步,同时,经济上的困难也倒逼要求在政治上实行缓和,但不要忽略了当今的个人意志。庐山会议,便是他个人意志的结果。
一月的工作扩大会议,又叫七千人大会,会上围绕当今是否应该承担责任,高层分歧巨大,所以这个会议没有弥合高层分歧,相反,分歧增大了,特别是太子和当今。”
这番话让楚明秋五体投地的佩服,他虽然没看过包德茂看的那些资料,可结合那丁点记忆,他忽然感到,包德茂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或许这就是当今发动那场革命的原因。
“老师,您没有从政,真是一大损失。”楚明秋叹道,这老爷子真是人精,不,已经不能用人精来赞誉了,市政协的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可要窥视出这样的高层情景,不知道要看多少材料。
“我这人不适合从政,”包德茂笑道:“我适合作学术,做官讲究的是和光同尘,孤傲突出是大忌,我这人有些狂傲,不适合做官,”说到这里,包德茂迟疑下又补充道:“你也不适合做官。”
“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做官?”楚明秋大为不满,当官多舒服,前世誉为风险最小的投资。
“凭什么?”包德茂笑笑,目光大有深意的扫了楚明秋一眼:“你这小子,太善变,油滑,官道讲究直中取,你喜欢绕道,手段比较阴险,所以你不适合走官道,相反,你适合经商。”
楚明秋耸耸肩,并不觉着老爷子的判断是对的,不过,将来他不是很想走官道,诚然官道收益巨大,可其中的坑太多,稍不留意便会掉进去,党内********无数,将来呢?抱紧太宗的粗腿,可要抱得上啊。
太宗蒙难,监管人员少得了?会让你轻易靠近?想在这上面投机,还是省省吧。
包德茂喝着酒给他剖析当今,用望远镜观察高层分析,能说出今天这番话,是他半年多的研究,更远点可以从反胡风便开始了。
“还记得大学吗?”包德茂问,楚明秋点点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包德茂没有打断他,听着他将大学第一段总纲背完,楚明秋接着说:“老师的意思我明白,您这是在致知,从上而下,再从下到上的梳理,得出的结论。”
包德茂抿了口酒:“太聪明,也不适合为官。”
“那当官需要什么样的人呢?”
“我也不清楚,”包德茂有些困惑的摇摇头:“最要不得的官员是开拓性官员,这种官员初听上去很好,可实际并不好。开拓性官员太多,那说明体制有问题,为什么呢?官员行使的是国家权力,国家权力越大,人民的权力就越小,官员要开拓,必须拥有很大权力,可。。,小秋,权力越大,腐蚀越大,绝对权力导致绝对**。”
说到这里,包老爷子皱眉缓缓说:“西方的三权分立,实际是建立在人性本恶上,三权分立,互相监督;从理论上来说,比中央集权要好,可任何权力都是由人来掌控,人不对,什么权力形式都是错的。”
“那我们国家可不可以实行三权分立呢?”楚明秋小心的压低声音,说话间还向外看了看。
包德茂喝口酒:“从形式上说,我们国家现在实行的就是三权分立,人大,立法机关;国务院,行政机关;最高法院,执法机关,可要说互相监督,”说到这里,包德茂摇摇头:“我看没起到这个作用,问题出在那,我还没想清楚。”
问题出在那,前世有很多讨论,楚明秋没关心过这个,他也不知道,不过,面对这样睿智的老爷子,他只能拜服,他忽然觉着包老爷子要进社科院,或者中央政策研究室,那绝对是一把利刃。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319章 得获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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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让楚明秋非常愉快,包老爷子喝得醉醺醺,他让王熟地去叫来宋三七,水莲回家后就在宋三七那敲白铁皮,宋三七则更多的蹬三轮拉人。悄悄塞了小陶罐在宋三七的车上,叮嘱他将包老爷子送回家。
得意洋洋的哼着打鱼杀家往回走,从旁边的胡同里窜出来个小个子将他拦住:“公公,公公。”
楚明秋定睛一看居然是咸鱼干,咸鱼干将他拉到一边,楚明秋有些纳闷,他从来没直接和咸鱼干接触过,这小子找他做什么。
“公公,我听见我妈他们开会,说下周要叫水生他妈上街道去,到那后就要让她签字,回河南。”
咸鱼干比他高一级,去年到四十五中念书去了,可个头却比他矮,穿着件胡同孩子常见的背心,这背心上还有两个小的破洞。
楚明秋凌厉的目光盯着,咸鱼干脸色有些发白,这几年他吃足了勇子瘦猴大渣子他们的苦头,可楚明秋却从来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而且有两次还劝阻了瘦猴和大渣子,他妈妈在家提起楚家是又气又怕,没有丝毫办法。
“真的,我昨天上我妈那拿东西,亲耳听到她们开会,”咸鱼干连忙解释:“本来是要上门的,可没人愿来,曲老头才出了这么个阴招。”
楚明秋有些明白了,难怪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原来主意打在这,可随即又觉着不太对,他皱眉问道:“他们干嘛不来我家?”
“不敢来。”见楚明秋开始相信他了,咸鱼干稍稍松口气:“公公,你不知道,上次你把他们吓坏了。”
“上次?哪一次?”楚明秋有些糊涂了,如果说一脚踢烂风箱,这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他们还记着,要不然就是编廖八婆的歌谣,想到这就看看咸鱼干,那可是他妈。
“就是风箱那次,我妈现在提起还怕。”咸鱼干几句话将他妈全卖了,楚明秋却是完全明白了,他们倒不是怕他,而是怕六爷,当初六爷一个电话就让他们灰溜溜的走了,这给他们留下太深印象。
“多谢你了,我欠你个情,我记下了。”楚明秋没有表示太多感谢,可咸鱼干却很兴奋,象卸下副重担样长出口气。
“公公,我可以在说是你的朋友吗?”
楚明秋楞了下,他再次打量咸鱼干,忽然觉着他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
“你在这等了多久?”
咸鱼干笑了笑说:“有一会了,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妈有时候也是不得已,我劝过她。”
楚明秋有点惊讶,这咸鱼干居然是专门在这等他的,可他还是不是很清楚,说是他的朋友,就这么要紧?如果,咸鱼干顺势请他阻止勇子或瘦猴欺负他,楚明秋肯定会答应。
“咸鱼干,朋友这个词可不是容易的,其实,除了你妈做事过分外,我们之间从来没出过事,这样吧,我欠你一份情,勇子瘦猴他们哪里我会打招呼,他们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
咸鱼干有些失望的哦了声,楚明秋觉着就这样吧,走了两步,他停下脚步扭头对咸鱼干说:“你知道朋友两个字意味什么吗?”
咸鱼干有些疑惑的望着他,楚明秋平静的说:“朋友不是说说而已,而是作出来的,互相关心,危险时互相帮助,拼杀时能替你守住后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才是朋友,这才是兄弟。”
咸鱼干显然不懂,有些迷惑不解的看着楚明秋,楚明秋冲他点点头,转身便走。咸鱼干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他一直都很羡慕楚明秋勇子他们的威风,很早便想靠拢楚明秋,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可楚明秋看上去好像并不相信他。
快到门口时,勇子和虎子从后面追上来,他们看见楚明秋和咸鱼干在那,俩人当然不会担心咸鱼干会对付楚明秋,十个咸鱼干都不是楚明秋的对手,所以俩人也没打搅他们,等咸鱼干走后,才追上来。
楚明秋将刚才的事告诉他们了,然后对他们说:“告诉瘦猴,以后不要找咸鱼干的麻烦了,弄他没什么意思,弄他,也影响不了廖八婆。”
虎子点点头:“那,水生他妈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不动,让牛黄叔去处理,这段时间,豆蔻姐不出楚家大院。”
楚明秋的口气非常决断,街道的人也想得太简单了,让豆蔻去便去,最简单的一招便化解了,楚明秋可是知道的,牛黄在楚家守上几十年大门的人岂是易与的,那张嘴皮子当年应付过小鬼子和警察军统,比京油子还油,不把街道办那几些人绕晕,没完。
回到家里,楚明秋就告诉了豆蔻和牛黄,这段时间不要踏出楚府半步,街道让他们签的任何文件或申请,都不要当场签,都要拿回家来,让他过目之后再签。
豆蔻满口答应,牛黄张嘴便将廖八婆等人一通损,挽袖子准备和廖八婆他们干一场。
果然,第二天街道便来了两人,通知豆蔻上街道去开会,豆蔻躺在床上没开口,水生旁边告诉他们:“没看见我妈怀着弟弟吗,医生说了,我妈身子弱,不要乱动,奶奶说了,不要出府。你们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
“开会是传达文件,那能私下里说呢。”曲老头还想坚持,水生不耐烦的赶人了:“我妈要休息,你们先回吧,等我爸回来,我告诉他,让他到街道去听文件。”
“我可告诉你们,我妈要有个好歹,我爸会找你们拼命的。”水生半推半威胁,将曲老头赶出院子,楚明秋和小八他们已经闻讯赶来,几个小孩将曲老头他们轰出了楚家大院。
看着曲老头他们的背影,水生狗子兴奋的大叫起来,楚明秋只是淡淡的耸耸肩,现在他觉着曲老头这样的家伙,有些胜之不武。
可楚明秋还不是不敢掉以轻心,清理城市人口的举动越来越明显,报纸上公开号召城市人口下乡参加农业建设,中央燕京市派出数万干部下乡,各部委各级政府机构工厂企业纷纷到农村圈地建农场,连学校公安局都下乡建了农场。
城里就更不消说了,几乎所有空地都利用起来,种上各种蔬菜粮食,各单位食堂也不顾什么国家政策了,派专人下乡购买粮食和蔬菜。
燕京火车站几乎每天都有下乡返乡的人,这些人中并不全是劝返乡下的,相反有相当部分是志愿的,城里的生活艰难,农村有土地有自留地,还可以养鸡喂猪,生活比在城里当工人要好多了。
楚明秋现在已经不自己下乡采购,现在风险没那么大,王熟地一个人足以应付,他自己每天要么在如意楼看书学习,要么练琴,要么去中医院学医,或者背起画板出去写生。
楚府后院现在也安静下来,邓军很舒服的住在这,她也渐渐从小院里转到如意楼,在一次旁听了包德茂的讲课后,每次包德茂来讲课,她都不请自到,弄得楚明秋和包德茂都不好讲私房话了,那天的精彩发挥就再没有,这让楚明秋腹诽不已。
可包德茂却没说什么,对邓军同样耐心。邓军以前是自己看书,包德茂给她指定了一条读书路径,他没有象楚明秋那样,先从中国文化开始,而是从德国新教改革,法国思想启蒙运动开始,为她开出了一张书单,让她一本本看,写读书笔记,和楚明秋完全一样。
七月底八月初,楚家大院的孩子们陆续收到录取通知书,最先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是建军,他的命运无法改变,第二个收到的是娟子和薇子,娟子听了楚明秋的建议,考上了音乐学院附中钢琴系,薇子也如愿考进了实验中学,然后便是楚明秋,他也收到了第九中学的录取通知书。
除了建军以外,通知书严格按照特殊重点普通到达,虎子小武是最后收到的,除了他们以外,楚明秋也打听了班上几个要好同学的去向,海绵宝宝林晚没有考艺术附中,而是去了区重点中学十一中,相反监工倒是考进了第九中。
六年同学就要离散,小屁孩们却没有多少伤感,能考上重点中学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同学都去了临近的四十五中,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念书,还没有意识到同学友谊是什么。
从各个角度来说这个夏天是一个温暖的夏天,这种温暖当然不是来自天气,而是来自人们的精神,对普通市民来说,物质紧张状况开始好转,农村市集恢复后,城里的市民开始自发到农村买粮食和蔬菜,这种行为开始还只是少数市民偷偷摸摸,到夏天时已经发展成公开行为,每到周末,成群结队的市民便骑着自行车或乘公交车到大兴通州农村大矿,对这种明目张胆破坏国家统购统销的行为,现在警察也不管了,于是人们变得更加大胆了。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320章 梦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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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秋们纷纷收到录取通知书,楚宽远的同学也纷纷收到通知书,楚宽远沉不住气了,七月中旬他便拿高考成绩,他考得不错,总分高居全校第二,老师都说他考上华清没有问题,他自己也信心满满,也没关心过录取通知书,整天就想着约梅雪出去玩。
后海,故宫,颐和园,天坛,先农坛,白塔寺,到处留下他们的甜蜜的笑容,梅雪喜欢照相,他便买了部照相机,翻书学习照相,用镜头留下梅雪青春靓丽的倩影。
可到了八月十号,楚明秋忽然发现,好些同学都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同寝室的苏泽民考上了燕航,庞大路收到了申城交通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甚至连被他揍了金九根都拿到了昆明步兵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烈日下,楚宽远蹬着车进入学校,学校现在很安静,足球场上杂草丛生,靠近围墙的地方不知是谁在那种了些丝瓜,丝瓜已经长成,长长的挂在架上。
学校门口悬挂着光荣榜,上面是拿到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同学,在这所名校,普通大学根本不算什么,专科院校算是落榜了。
楚宽远在光荣榜下站了一会,看着榜上的同学,第二个便是他们班上的一个女生,她的分数比他还要低五分。楚宽远在上面看到了舒曼的名字,舒曼考进了燕京大学中文系,他精神一振连忙找梅雪的名字,可惜找了两遍都没找到。
校园里很安静,教学楼全都锁着,紧闭的窗户反射着刺目的白光。楚宽远看着那熟悉的教室,轻轻叹口气,宿舍楼前更是空荡荡的,毕业狂欢的痕迹早就被清理了,最后一天晚上的狂欢,楚宽远破例参加了,以往他从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
穿过带着丝丝凉意的林荫道便到了教务处,楚宽远见这里已经停了几辆自行车,他轻轻松口气,有车停在这里就说明教导处有人,他现在对重点大学已经不抱太多希望,只要能考上一所大学便行。
刚走进教务处的院子,楚宽远便却看见班主任冯老师从里面出来,他连忙迎上去,冯老师看了他一眼便朝旁边的办公室走去。
“冯老师!”
楚宽远连忙叫住她,冯老师扭头见是他便停下脚步,含笑问道:“到学校来有什么事吗?”
楚宽远点点头,他有些纳闷的问:“老师,我是想来问问今年的录取分数线。”
冯老师叹口气,神情有些复杂:“唉,以你的成绩是上了华清大学分数线的,可,华清大学建筑系是华清大学最好的专业,这个专业的分数线可能要高些,可能当初我们乐观了,看看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行不行,你的分数还是很高的。”
楚宽远有些郁闷,华清大学建筑系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专业,分数线自然很高,老师说得也对,上了学校分数线不一定上得了专业分数线,都怪自己当初对自己的估计太乐观了,要是其他专业,或者换一所学校,通知书恐怕已经到了。
“你去看看吧,我还有点事,今年新生录取工作又开始了,学校让我带高一。”冯老师解释了两句便匆匆去了旁边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几个看上去象是学生家长的。
教导处还是有老师,楚宽远进去问了下,或许是他几次来教导处,这里的老师都认识他,老师告诉他今年重点大学的录取工作已经结束了,如果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几乎可以肯定不会有了,只能等普通大学的通知书。
“你的分数挺高,一般情况下都没问题,回家去等着吧。”
楚宽远觉着老师看他的目光很是惋惜,他心情更加郁闷了,要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换个专业,或者换个学校,那用得着受这样的折磨。
失望的蹬着车回去,金兰已经将午饭做好,见他回来了,便招呼他吃饭。楚宽远闷闷的答应声,洗了下脸才上桌。
吃了两口,便觉着没有胃口,金兰见状知道他心情不好,便宽慰他说:“儿子,没事,那破学校咱不去了,换所学校也行。”
楚宽远更加烦躁,可又不能冲金兰发火,只得闷头吃饭,金兰叹口气给他夹了筷子菜:“儿子,别心急,或许是邮局弄混了。”
这也太不着调了,邮局怎么可能弄混了,楚宽远勉强笑了下:“没事,最多也就是落榜,大不了明年再考,我就是觉着对不起爸爸,我答应过他考上大学的。”
提起楚明书,金兰的神情也暗下来,她是最清楚的,楚明书鉴于楚宽元和楚宽光的教训,对楚宽远的管束要严格很多,期望也高些,甚至私下里向金兰许愿,只要楚宽远考上大学,将来他的产业由楚宽远来继承。可惜世事难料,他的产业先是被合营了,楚家又分家了,最后虽然给楚宽远留下大笔财富,但距离当初的许诺要少了很多。
“儿子,别愁了,妈知道这次你考得好,你们那老师说你考了你们学校的榜眼,比状元也就差两分,华清大学不要你,是他们没眼光。”
金兰冲楚宽远得意的笑了笑,楚宽远这才明白,原来妈妈早就上学校去过了,问过老师了。想起那些天,金兰每天给他送饭,楚宽远就更难受了。
“妈,”
“别说了,好好吃饭,妈今儿可弄了不少好吃的。”金兰说着又给楚宽远夹了筷子菜,楚宽远深吸口气振作下精神。
“儿子,最近和梅雪怎样了?”金兰问,也不等他回答便又说:“干脆和她出去玩几天,我听说北戴河挺好,好些中央领导都上那避暑,干脆你和梅雪也去。”
“妈,你这啥馊主意。”楚宽远忍不住摇头,不过他也觉着有几天没见着梅雪了,挺想她的。
金兰看了楚宽远一眼,小心的问:“梅雪考得怎样?”
楚宽远摇摇头,梅雪成绩在她们班上一向处于中下游,这次考试没考好,楚宽远问过大约上了大专线,她报的艺术学院可能够呛。
金兰悄悄在心里叹口气,勉强挤个笑容:“让她上家来玩,咱们上老莫去撮一顿。”
楚宽远点头答应,迟疑下又说:“妈,不要紧的,最多不过现在就去找工作,对了,石头来过没有?”
金兰摇头说没有,昨天在街上看见他带着个姑娘,俩人骑着一辆车不知上那玩去了。
饭后,楚宽远要洗碗,被金兰赶回去睡午觉,可楚宽远根本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最后干脆起来,在房间里坐着发了会呆,看着桌上他和梅雪的照片,照片上梅雪的笑容灿烂甜蜜,他的心里涌起一丝温暖。
想到梅雪,楚宽远有种迫不及待想见她的冲动,他立刻换了件t恤,这衣服还是前几年穗儿给他作的,附近的裁缝做不出来,他曾经穿到学校去过,让同学好一阵惊奇。
在院子里面冲金兰的房间叫了声,也不管金兰听见没有,楚宽远推着车便出门了,走了一会才听见金兰的叫声,他回头看金兰追出门冲他叫着什么,他也没听见,冲她挥挥手表示知道了,便骑车走了。
刚转出小胡同便看见石头和几个小子在街角抽烟,石头冲他招招手,楚宽远在他面前停下,石头问他上那去,楚宽远说上五棵槐,石头一下便明白他去找梅雪,石头笑了下问他通知书到没有,楚宽远摇摇头,石头迟疑下说陪他去。楚宽远没有拒绝,他也正想找人聊聊。
石头高考考得一塌糊涂,总分才300多分,别说本科线了,就算专科线也没上,拿到成绩后便盘算着上那找个工作去。
“工作分了吗?”楚宽远问道。
“还没呢。”石头的脸色有些阴沉,这个时候高中生毕业后若没有考上大学便由学校分配工作,当然你也可以自行联系工作,到时候上学校提档案便行。每个学校都有工作分配办公室,附一中也有。
“听说今年工作不好找,”石头闷闷的说:“我们班就几个当官的子女分下去了,其他的一个都没有,远子,我听说要动员我们下乡。”
“下乡?”楚宽远有些惊讶,最近报上是在作号召,可总觉着那挺遥远的,没想到这么快便轮到他们身上了。
石头点点头:“街道上的那个吴拐子说的。”
吴拐子是街道办事处主任,他的左手好像伸不直,总是弯着的,人们便给他取了个外号拐子。
“你去吗?”楚宽远迟疑下问道,石头冷笑下:“我呸,我干嘛要去,那些当官的儿子女儿都留在城里,我凭什么到农村去,要去让他们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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