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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如歌岁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葛兴国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今天是顺路,公公在学校挺好。”
小八说:“公公是我们的兄弟,他把心掏给了兄弟们,兄弟们也就把心掏给了他,若他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我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话隐隐有警告之意,葛兴国在心里苦笑,以楚明秋的学识才干在学校不收拾人就谢天谢地了,谁还敢欺负他,莫顾澹想,被他踩成一摊稀泥,孟晓丹刚探个头,就被他敲回去了;现在班上的同学谁还敢轻易出手对付他?
“当然,想要欺负他也没那么容易。”小八又补充道。
葛兴国干笑两声,他知道这是小八在警告他们,他有点纳闷,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作,至少他认为,在班上还没人敢公然对付楚明秋。
他们等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看见楚明秋送古震出来,俩人看到外面的人群都不由楞了下,楚明秋很快恢复镇定,告诉古震是他的同学。
葛兴国看着楚明秋恭恭敬敬的将古震送走,那神情比对学校任何老师都恭敬,心里对这老师有些好奇。
楚明秋很快回来,他是既高兴又满肚子纳闷,这些家伙怎么来了?他们不是在学校军训吗?
葛兴国给他解释后,楚明秋稍稍明白了,将他们让进如意楼,葛兴国再抬头小八已经不见了。
“这就是你的书房啊?”委员张嘴结舌的四下打量着如意楼,王少钦也张望着,试探着朝里面看,随即被里面堆积如山的书给震惊了。
别看他们都是高富帅,可这个时代的高富帅家里并不没有多少书,王少钦父亲是局长,参加革命以前斗大的字认不了一箩筐,还是在部队中认得几个字,家里除了购粮本外,就没几本书。葛兴国的父亲都中将了,家里同样没几本书。
“哎,哎,别东张西望了,我家可比不上你们大院,就这样,你们别见笑。”楚明秋将他们招呼过来,提起水瓶给他们倒水。
猴子顺手拿起桌上的书翻了两下便放下,看看抽屉,迟疑下还是没大胆去打开。他对楼里丰富的藏书没有丝毫兴趣,相反到屋里后有些失望。
在外面看这楼好像挺宏大,挺让人惊讶,可进到里面却没有丝毫奇特的,式样古板,而且还陈旧的椅子和书桌,四面墙同样灰扑扑的,挂着的画到是有点新,可也看不出去什么奇特来。
在他看来,这书房还不如家里的客厅舒服,他家的客厅有漂亮的皮质沙发,屋角有开着月季的花盆,干净的墙面上挂着领袖像,柜子上还有红旗牌收音机。
那象这楼,除了大点外,没有什么奇特的。
“公公,这上面是什么?”委员盯着二楼的门满是好奇。
“书,全是书。”楚明秋说,猴子闻言便想上去看看,楚明秋摇头说:“算了吧,你要想看书的话,下面的就够了,上面的没什么意思,全是旧书,你看了不合适。”
“看看嘛,都是些啥旧书。”猴子坚持道,楚明秋笑了下说:“坐吧,猴子,这楼有上百年了,上面挺不结实的,锁上门就是担心有人上去,万一将楼给踩个窟窿,楼坏了倒没什么,把你给摔着了,我可赔不起。”
“是吗?”猴子将信将疑,葛兴国站在那看着墙上的画:“《大江赋》,楚明秋于公元1963年3月22日涂鸦。公公,这是你画的?”
“嗯,随意画的,画得不好。”楚明秋说:“当时看三国,抬头便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心中有感,便画了这幅画,师兄评价说勉强入眼,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挂这了。想着反正平时也没人来,就算出丑也在自己家。今天让你们看见了。”
“恐怕你是谦虚吧,我听说你的画在市里面得过奖。”葛兴国笑道,他也不懂画,只是觉着这画很有味道,有点吸引他。
“你们又订了多少?”楚明秋问道。
“十六口。”葛兴国说:“你这箱子在我们院里算是火了,好些人托我买一个。”
“公公,那铺子是你的吗?”王少钦问道,楚明秋摇头说:“与我没半分钱关系,当初我就是帮忙作好事,宋老师非不信,我也没办法。”
大家都听出来了,楚明秋心里有股气,说来他在学校卖皮箱,还是葛兴国开始的,没成想因此受了处分,葛兴国觉着有些对不起他,可楚明秋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个借口,真实原因还是因他拒绝当典型。
不等他们说什么,楚明秋便问道:“你们的军训怎么样了?”
“哈,公公,可好玩了,咱们那教官是个大舌头,说话是这样。”猴子说着站在屋子中间,挺胸学道:“同舌们,药练好杀敌笨领!药溜上几深汗才行!”
说着大伙一下大笑起来,楚明秋也乐了,他们现在的训练内容很简单就是队列操练,每天向左向右转,齐步走,没有什么出奇的。楚明秋和记忆中的军训比较了下,感觉内容差不多。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405章 小肉蛋来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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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了,你们会打靶吗?实弹射击那种?”楚明秋神情有些热络,猴子心里有些满足,不过,他摇摇头:“没有,老师说这是第一个学期,而且时间不多,只能完成基础训练,要打靶还得等明年。”
“对了,葛兴国,你爸是中将,带哥几个到部队去打下枪怎么样?”楚明秋亲热的搂住葛兴国,讨好的说道。
“对啊!葛兴国,猴子,你们都是部队大院的,带我们去打打枪吧。”委员和王少钦几乎同时叫道。
“你当部队是我家的啊,说打枪便打枪。”葛兴国苦笑着摇头说:“没戏!我都还没打过枪呢。”
“哈,你在大院里怎么混的,我都打过,五四式手枪,后劲特大,开一枪,弹这么高。”王建勋很得意的比划着,猴子疑惑的看着他:“你丫吹牛吧,你不是建材部大院的吗?”
“我爸去年才转业。”王建勋很得意:“没转业前,我爸的警卫员便教我打过枪,葛兴国,猴子,你们爸爸的警卫员没教你们打过枪?”
猴子摇摇头,葛兴国也摇摇头,楚明秋有些奇怪,王建勋父亲的警卫员怎么这么大胆,葛兴国象是解释又象是在为自己找理由。
“你爸是野战军,当然管得松了,我们在燕京,管得严多了,我爸的警卫员要敢这样作,我爸就会扒了他的军装,赶他回家种地。”
楚明秋叹息着摇头:“你们啊,还是太老实,我就不信,你们大院警卫从来不组织射击训练,你们真要想打枪,射击训练时跟着去,打上那么几发子弹,你爸就真知道了?你们那,守着宝山不知福啊。”
猴子眼前一亮,拍着大腿叫道:“说得对啊,公公,你丫够奸的!”
楚明秋耸耸肩,这算什么,小儿科嘛,当年他军训时可是打过枪的,他和教官套交情,别人打的是十五发,他打的是三十发,可惜的是,三十发子弹只打出了二十多环的成绩,不过那确实很过瘾,特别是连发,手指一扣,子弹就飙出去了。
葛兴国同样两眼放光,露出兴奋的神情,这倒是个法子,其他大院的他管不着,他们大院完全可行,警卫连每个月有一次实弹射击训练,他可以和那个父亲原来的警卫员,现在的警卫营长说说,让他混进去,到靶场去过枪瘾。
几个人一下都兴奋起来,楚明秋搓着手提醒他们,千万要瞒过父母,葛兴国满不在乎的告诉他,根本没事,警卫营一般上午去傍晚回来,别说才这点时间,就算两三天,他爸妈都不知道。楚明秋闻言有些纳闷,猴子在边上解释说,大院的父母都一样,整天在外面,他大约两周可以见一次母亲,至于父亲能不能见到得看运气,他上次见他爸还是两个月以前。
楚明秋倒吸口凉气,王建勋和委员家的情况也差不多,唯一好点的是,可以经常见到母亲,委员告诉他,如果没有照片,他都有时都记不清父亲长什么样,出差一周两周是最普通,就算不出差,每天都是他睡下了,父亲还没回来,等他起床时,父亲已经走了。
楚明秋听后非常感慨,和他们比起来,他的生活要幸福多了,时时可以感受到六爷和岳秀秀的关爱。
到这个时代十多年了,楚明秋最了解的是胡同,和这些干部子弟接触多了,也了解了些官员们的情况,说实话,由于这个时代的标准,他对这些高官和干部子弟没有多少好感,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讲究奉献的时代。
从高官到普通工人,都以奉献为荣,迫切的想以自己的努力改变国家的面貌,追赶上西方发达国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可以牺牲家庭,牺牲自己,牺牲子孙,这让楚明秋很是无语。
让葛兴国原来担心楚明秋受了处分后情绪消沉,现在看来,他完全没有受这事的影响,几个人在这聊天,楚明秋将唱机打开,放了段歌剧,可他们没一个喜欢的,他们坚决要求放革命歌曲。
“我这就延安颂。”楚明秋很是无奈,猴子说延安颂已经听出老茧来了,让放《洪湖赤卫队》或《刘三姐》,楚明秋无奈摇头:“你当我这是唱片店啊,要什么有什么,告诉你,没有了!这些唱片大部分是以前留下的,好几年没添新的了。”
“你该买点这方面的。”葛兴国建议道,楚明秋点了下头,他自然没说真话,这些歌剧都是经典歌剧,都是这几年他陆续买回来的,家里原来就是京剧,这延安颂还是楚眉买的,他不会买这类唱片。
葛兴国他们的时间不多,晚饭前必须回去报道,没坐多长时间,他们便向楚明秋告辞了,楚明秋提出送他们出去,葛兴国拒绝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皮箱铺出来,楚明秋送他们走百草园,在百草园他们真的看到水稻,猴子惊讶万分,这才相信楚明秋真在家里种地。
到了门口,葛兴国不要楚明秋再送了,还开玩笑的说,今后能找到路了,会常上他家来玩的。楚明秋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的苦笑。
从楚家胡同出来,便是灯帽儿胡同,他们顺着公路走,猴子沿路都在数落,觉着楚家大院名气很大,可实际不怎么样,又旧又破,远远比不上大院。没有人反对,楚家大院是挺大,除了这点外,好像没有其他优势。
“哎哟!”
正说着,后面的王建勋忽然叫起来,葛兴国猴子回头一看,旁边的胡同口有两个小孩,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正冲他们扔石头,委员没注意也被砸了一块。
“小肉蛋!打小肉蛋!打小肉蛋!”
两个小孩兴奋的大声叫着,葛兴国躲开一块石头,正在想是怎么惹了他们,猴子已经怒吼一声冲上去,两个小孩转身便跑,边跑还在边喊:“打小肉蛋!打小肉蛋!”
猴子就要追上去,葛兴国连忙把他叫住,委员紧张的告诉他们赶紧走,说着委员便跑出去了,跑了两步见他们还在那发愣,他又急忙跑回来。
“快跑!快跑!”委员急得语无伦次:“快走!很多人!胡同里的!马上就来!”
猴子若无其事还想说几句,委员已经拉着王建勋朝前跑了,葛兴国跟着追上去,猴子和王少钦也不得不跟上。几个人跑了段距离,从斜刺里杀出来几个小孩将他们拦住。
“你们那的?到这里干什么?”为首的小孩吊儿郎当的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的神情就像打量一群待宰的猪羊一样。
“管你什么事!爷想来就来!”猴子满不在乎的说,他是城东区的,他们那胡同里的小流氓小地痞哪敢这样造次。
“呵!来了个拔份的!”为首的小孩嘲弄的笑道,后面的几个小孩也不禁乐了。
“咱们这可好久没来小肉蛋拔份了,小肉蛋,要拔份得露一手!”小孩似乎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神情依旧带着几分戏弄。
猴子将衬衣一脱便露出里面的军背心便要上去,委员在躲在人堆里叫道:“我们是来找公公的,我们是公公的朋友!”
这句话一出口,葛兴国见面前的小孩神情顿时严肃起来,他上下打量着他们,后面的几个小孩叫起来:“骗人!公公的朋友中没有小肉蛋!大渣子,别上当!”
大渣子没言声依旧上下打量他们,他的目光让葛兴国觉着很不舒服。葛兴国一直在想那两小孩,两个小孩的年龄并不大,看上去也就小学四五年级的样,他确定他们刚才没得罪这两小孩,可他们为什么要拿石头扔他们呢?还有眼前这大渣子,为什么要拦住他们?还这样对待他们?
“你们说是公公的朋友,我怎么不认识你们?”大渣子问道。
没等猴子和葛兴国开口,委员在人群中抢先答道:“我们是公公的同学,他让我们今天到家玩。”
“你们是九中的?”大渣子问道,葛兴国点点头,大渣子想了想挥手让几个小孩让开了路:“既然是公公的同学,你们走吧。”
葛兴国还没反应过来,委员便催着他们走,猴子还愤愤不平,路过大渣子身边时,还听见那几个小孩在问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似乎没揍他们一顿还很遗憾。
“操他娘的,这还是不是共c党的天下了?!”猴子不满的咒骂着:“一帮小地痞小流氓也敢在我们面前嚣张,欠收拾!下次再遇见,老子非打得他屁滚尿流不可!”
“他们是什么人?”葛兴国问委员,委员摇摇头:“我不知道,芝麻糕跟我说过,在这一片,只要报公公的旗号,胡同里没人会难为你,他们这片大院的,轻易不敢到胡同里来。”
“我看他们就是软蛋。”猴子愤愤不平的叫道,在他们那块,胡同里的哪敢这样造次,早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了。
葛兴国对刚才的一切依旧很是迷惑不解,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这些小孩要收拾他们?打小肉蛋!听这话,这好像是胡同里比较流行的事情,或者挺受欢迎,可他们这些人并没有招惹他们,难道是公公故意的?这也不像。
猴子心里十分不满,感觉象是受了奇耻大辱似的,沿途都在琢磨着是不是回去找人来,找回这个面子。
回到学校后,芝麻糕听说他们在胡同里差点发生冲突,连声称侥幸,对猴子想要找回面子的想法坚决反对,他告诉猴子,这片胡同是整个城西区最不好惹的,城西区大院子弟平时都不敢去,最近五六年里,大院在和胡同的拼斗中就没赢过!
“你们走得快是好事,真要打起来,要不了多久,胡同里的小地痞便会全赶来,那时你们想跑也跑不掉了。以后,你们碰到这事,最好象今天这样,说是公公的朋友,那就没事了。”
芝麻糕的话让他们都陷入沉思,但他们所想各不相同,葛兴国似乎想要搞清楚,为什么大院和胡同关系这样紧张,猴子则对此不感兴趣,依旧想着什么时候将场面找回来,委员连连乍舌心中暗叫侥幸。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406章 走投无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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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八月中旬时,楚宽远便不再指望录取通知书了,临考前,出了不少事,可没有影响他考试,他今年的成绩比去年还好,去年他是全校第一,今年他是全区第一,成绩高出重点分数线七十多分,在全市也排在前三。按惯例,如果他能被录取,通知书在七月底便到了,可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了,通知书依旧没到。
上一周,胡同里出了第一个大学生,那是前面大杂院一个叫沈富财的同学,楚宽远平时都没怎么注意他,听说他考进甘肃的一所大学,学校的名字他都没听说过,自然也就不是重点大学,沈家高兴坏了,他妈四处宣扬,说家里总算出了个进士。
“操他妈的!”楚宽远愤怒的骂道,这沈富财的成绩比他低了整整一百二十分,可谁让他老子是扛大件的呢,而他的老子是资本家呢。
石头叹口气,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劝起,楚宽远忽然加速,自行车飞快的向前奔去,石头连忙追上去。
石头是在七月中旬出院的,出来后,他没有去找王爷,王爷已经被楚宽远吓坏了,再不敢在他们面前炸刺,派出所倒是找了他一次,依旧是追查是被谁插的,他依旧什么也没说,派出所也就没再追查了。
发泄式的跑了段路,俩人的车才又慢下来,八月底的阳光依旧很烈,俩人身上都有些汗了,楚宽远将车在小店门口停下,进去拿了两瓶汽水出来,给了石头一瓶,俩人就在旁边的石阶下喝起来。
“你爸的消息没错吧?”
这已经不是楚宽远第一次问了,石头叹口气:“谁知道呢,反正去看看吧,要真不看出身,咱们就报,最多不过是白走一趟,反正咱们也没事。”
楚宽远闷闷的嗯了声,石头出院后便四下打听招工信息,消息倒是不少,可惜的是,几乎所有招工信息的最后一条都是:干部子弟和工农子弟优先。
最初俩人还不知道其中含义,跑了两次后才明白,这话的意思便是,出身差的不要。工作机会很紧张,不管什么工作,都有一大群人去报名,这种向社会招工的名额还不能满足工农子弟的十分之一,那还轮得到他们这些出身差的。
为了工作,跑了这么多天,楚宽远和石头算是这个时期招工方式弄明白了,国家实行的是统一招工和企业自行招工两种方式。
统一招工,便是国家统一安排,这主要是针对某个行业,国家分配名额,比如大中专毕业生,这是招工的主要方式。另外便是自行招工,企业将用工计划报给上级,上级同意后,企业自行招工,这种招工方式的名额一般都比较少,三五个七八个,上级懒得替你组织,于是你便可以自己组织招工。
前几天石头的父亲得到一个消息,区里的一个建筑队要招普工,有十几个名额,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不看出身,谁都可以报名择优录取,今天下午便是报名的日子。
石头得到消息便赶紧通知了楚宽远,楚宽远虽然心里怀疑,可还是本着有杀错没放过的心思决定走一趟。
喝过汽水,俩人又骑车往前赶,城北区很大,区建筑队在仁和斜街,这条街在城北区和淀海区的交界处,在解放初,这里还是一遍农田,后来这里建起了一个个大院,有军队的也有国务院各部委的,还有燕京市各局的,城北区区政府也就在这一块。
可由于上马匆忙,这里同样显得杂乱无章,但建筑都差不多,各大院从外形上看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高大的围墙,灰色的四五层楼房,大院门口多数有站得笔直的哨兵。
区建筑队在这些大院之间的一片低矮的平房中,这片平房位于主干道的边上,与宽敞笔直的主干道相比,建筑队门前的这条道坑坑洼洼的,汽车一过尘土飞扬。建筑队大门有些破,楚宽远和石头到时,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全是些二十岁左右的青涩小伙,楚宽远和石头大约算了下,就这就有七八十个,俩人心里禁不住有些发麻。
“报名的上那边排队去。”
从正对大门的办公楼二楼上出来个中年妇女,拿着大喇叭冲院子里的小伙子们叫道,等在院子里的这些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楼东面的一角,几个工作人员正搬出两张桌子,小伙子们立刻涌过去,生怕晚了。
“别挤!别挤!”
小伙子们一拥而上,差点将桌子挤倒,负责的工作人员大声叫着,可小伙子们没人理会依旧在挤,工作人员连忙提高嗓门。
“都有份!都有份!每人拿张表到那边填去!填好后交到我这里!”
这话比什么都惯用,拥挤的情况很快缓解下来,另一个工作人员在边招呼着让大家排好队,很快报名的小伙子们排好队,楚宽远和石头力气大,两人合力抢在了前面,很快从工作人员手上拿到表格。
表格没什么出奇的,与入校时填写的表格相差无几,楚宽远见确实没有要求出身,心里不由大喜,立刻到一边填写去了。
“同志们!同志们!”
楚宽远抬头看却是刚才在二楼的那个中年妇女又出现在二楼过道上,拿着个喇叭冲下面叫道:“根据上级指示,我们这次招收普工,不招地富反坏右以及资本家出身的。”
楚宽远和石头慢慢抬起身子,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失望,甚至是绝望。
“请以上出身的人自动退出,我们是建设社会主义大厦,不能让资产阶级动摇我们社会主义基石!”
楚宽远重重叹口气,将手中的表格撕了,石头沉默的将表格揉成一团,队伍中一些人低着头出了队列,离开了院子,还在队伍中的人则得意而鄙夷的看着他们。
“楚宽远。”
楚宽远停下脚步回头看却是顾三阳,顾三阳同样推着辆破旧的自行车,脸上满是汗水,他身边的却是黄诗诗,黄诗诗穿着件浅色的连衣裙,留了头短发,脑后的辫子剪了,楚宽远恍惚记得她以前留的是辫子。
“你们也来了,刚才怎么没看见你们?”楚宽远说着给石头介绍:“这是我的同学,顾三阳和黄诗诗,这是我朋友,你们叫他石头吧。”
石头很随意的冲他们点了下头,顾三阳和黄诗诗也没说什么,简单的打个招呼,四个人推着自行车并排走在街上。
很显然,他们都没什么心情高谈阔论,走了好一会,楚宽远才问起黄诗诗来。
“我是下乡去了段时间,去了三个月,生了场病,便回来了。”黄诗诗叹口气说:“我们那个点,全是我们这样出身的,地富反坏右,需要深刻改造,操他妈的!”
楚宽远惊讶的看着黄诗诗,他的记忆中,黄诗诗是个很文雅的女孩,可今天居然从她嘴里听到了脏话。
“向贫下中农学习,”黄诗诗大笑着说:“这是我从贫下中农身上学到的第一点。”
楚宽远三人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四个人骑着车慢悠悠的走着,谁都不着急,反正有的是时间。走了段路,旁边有个小茶水铺,他们停下车,过去一人要了杯大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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