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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如歌岁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这些走了的外勤并不是完全不干了,偶尔还是要来,除非他们找到其他工作或者完全干不动了,收破烂,干得好的话,每月收入在二十块钱左右,比起糊火柴盒挣得多些,可比扛大件或纺蜡光线来说,就要少些了,所以有门路的,多半都不肯长期干。
说着话,来了个老太太,提着点鸡毛,金叔给她看了说是三等,老太太非常不满,坚持说是二等,在那骂骂咧咧的,金叔不耐烦了,和老太太吵起来了。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其实废品站不喜欢这些零散的,特别是这些老太太,她们多数都是附近的居民,斤斤计较,稍不满意便大吵大闹。
楚明秋不知道身后的议论,他满心高息的哼着歌回到家里,楚宽远已经等了他一整天了,正无聊的和小静蕾玩着。
“你怎么来了?”楚明秋心里有些不爽,不就是这点破事,怎么谁都来说三道四的,想想明天要去医院,这高庆要知道了,还不知要说些什么。
楚宽远没有察觉,将小静蕾交给小赵总管,跟着楚明秋进了房间,楚明秋喝了口水,又洗了下脸,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在屋外抖了抖才挂在衣架上,这是他特意让穗儿帮他改的牛黄的衣服,他的衣服穿出去实在不像收破烂的。
等他做完这一切,楚宽远才开口,将他们想作皮箱的事情告诉了他,楚明秋这才明白他过来的原因,他沉凝下反问:“你们准备上那进原材料?”
“你们不是在塑料厂进的原料吗?”楚宽远觉着只要楚明秋同意,可以将所有原材料进货渠道移交给他们,没成想,楚明秋摇摇头:“原则上我不反对你们作这个,但你们要想清楚,皮具厂既然开始生产皮箱,塑料厂还会象以前那样为你们提供原料吗?”
楚宽远楞了下:“怎么啦?他们不卖了吗?”
楚明秋摇摇头:“原则上,我不反对你们作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们要考虑好,每个原材料供货商都去跑一下,不要告诉他们你们要生产皮箱,就说你们是农村的,生产队要用,让三叔出面。”
楚宽远顿时兴奋起来,还真让顾三阳说着了,这皮箱一转出去,楚明秋的态度便变了,至于楚明秋担心的那些事,他倒不觉着有什么,东方不亮西方亮,总能找到原材料的。
“哦,田婶她们将图纸给我了,你拿去照着描一份,原图给我留下。”
楚明秋走进他的房间,楚宽远跟着进去,楚明秋从柜子里拿出个小描金小木箱,打开里面有一叠图纸,楚明秋将图纸拿出来,翻出几张递给楚宽远,楚宽远好奇的看着木箱里的图纸。
“这是什么?”
“我的一些想法,”楚明秋在图纸堆中翻了下,又拿出两张来:“诺,这是折叠雨伞,道理和那个拉杆差不多,你们要想弄,也可以弄弄这个。”
“折叠雨伞?这雨伞怎么折叠?”楚宽远更加纳闷了,拿起图纸看,可惜图纸看不大懂,就一些数据和图样。
“远子,你还是要看书学习,不要只想到眼前挣钱,你才二十二三,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还是要看书学习。”
“小叔,干脆,你来领着我们干吧,石头和阳子说了不止一次,想请你给咱们当头。”楚宽远试探着说,这几年下来,他们对楚明秋全都拜服,真心希望楚明秋能带着他们干。
楚明秋迟疑了,老实说,他不是没想过,可仔细想想,还是没敢下决心,那场席卷全国,影响深远的革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革命,让他觉着恐惧,还是先保留合法身份。
楚宽远很失望,楚明秋想了下说:“远子,你们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小规模多批次,另外,挣来的钱,要狡兔三窟,别被公安一下就给抄了。”
“说什么呢,小叔,咱们这行可忌讳这个。”楚宽远假装不满的叫起来,楚明秋冲他直摇头,再次提醒他多看点书,不要沉迷在挣钱上,现在钱多也没什么用处。
楚明秋觉着生活就这样,总算可以避开下乡插队了,现在他要做的是等待,等待那场革命,等待太宗上台,他甚至在隐隐期待那场革命,就像士兵在等待战场上的第一声炮响。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算干收破烂的活,也不是那样容易,两天后,他正沿街吆喝,廖八婆带着两个人拦住了他。
“廖主任,又怎么啦?我可是有外勤证的。”
“少废话,谁批准收破烂了,到街道去吧。”廖八婆语气严厉,却悄悄冲楚明秋眨了下眼睛,目光透着无奈。
楚明秋心知有异,他也不跟廖八婆争辩,随着他们到街道,廖八婆让他在院子里等着,进去报告,只一会儿,尚组长和王主任出来了。
楚明秋坐在车屁股上,满不在乎的看着他们,尚组长的脸色一下拉下来:“楚明秋,你给我老实点!”
“尚组长,有事说事,我还忙着呢!”楚明秋依旧是那样满不在乎。
“忙什么?忙着搞投机倒把?”尚组长冷笑下,楚明秋冷笑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可告诉你,我是废品收购站的外勤,这是我的外勤证,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楚明秋将外勤证扔给尚组长,尚组长随手看眼便揣进怀里,楚明秋不干了:“这是我的东西,我可没送给你,别那么不要脸。”
尚组长眼光象刀子样:“谁批准你了,这东西我们还要审查。”
“尚组长,是不是,你觉着这世界就是你的了,就该你定规则了?我告诉你,这办不到,”楚明秋火在心里突突直冒,他一压再压,可就感到要压不住了:“这天是党的天,这地是党的地,有伟大领袖**制定政策,还轮不到你?”
“太猖狂了!太猖狂了!”王主任嘴唇哆嗦,不住喃喃叫道,小满气得脸色发白冲到楚明秋面前:“你这资本家的狗崽子!你要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少拿这吓唬人!”楚明秋冷笑下:“尚组长,王主任,我已经一让再让了,你们不要逼人太甚,逼急了,我拉你们上国务院接待站去,咱们上那评评理!”
“你在威胁我?”尚组长眼中闪过一道戏谑,似乎感到非常可笑。楚明秋冷冷的说:“按照国务院今年发的国第824号文件,还有燕京市委发的,燕字第135号文件规定,父母身边可以留一个孩子,我妈就我一个儿子,理所当然应该留在城里,街道理所当然应该安排工作,尚组长,王主任,我说的可有错?”
“那是针对工人阶级劳动人民的,”王主任叫道:“你应该接受改造,在劳动中好好改造!”
“王主任,你看过文件没有?上面可有说资本家的子女不在此列,”楚明秋心里的火愈发旺,今天他半步不能退,否则就再无容身之地:“尚组长,你们别忘了,我父亲的葬礼是在八宝山举行的,我楚家虽然是资本家,可对革命是有巨大贡献的,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国务院定的。”
尚组长的神情依旧冷冷的,心里却感到可笑,这都什么时代了,这资本家的狗崽子居然还抱着剥削阶级的幻想,他冷冷的说:“楚老先生是向革命捐献了些钱,可这些钱是从那来的?还不是从劳动人民身上剥削来的,捐献给八路军,也不过是物归原主!”
“这话你可敢到国务院去说?”楚明秋反问道,尚组长冷笑下:“这话我到那都敢说。”
楚明秋再也也不住火了,上前一把抓住尚组长:“走!咱们上西直门国务院去评评理!走!”
尚组长大惊,用力挣扎起来,场上一时大乱,楚明秋拖着尚组长就往外走,尚组长拼命挣扎,楚明秋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他,小满急了,用力抱住楚明秋,楚明秋左臂一扫,小满一下便跌出去两步,扑腾一下便坐在地上,傻呆呆的看着楚明秋。
“我就不信了,这世界还没说理的地方!走,咱们找领导评理去!”楚明秋大声叫着,边叫边往外走,尚组长被拖着踉跄的跟着,七八个人围着楚明秋,可谁都拿他没办法,楚明秋就像辆坦克,碾开一切障碍。
“快去派出所!去派出所!”王主任见谁都无法制止,急忙叫廖八婆去派出所,转过身来又苦口婆心的劝楚明秋:“楚明秋,你要冷静!你要冷静!这样下去对你是很不利的!你这是向党进攻!知道吗!是向党进攻!”
“攻你妈个头!”楚明秋大骂:“姓尚的,今天咱们不去国务院咱们,我跟你没完!”
尚组长非常狼狈,整齐的头发乱了,眼镜也也歪了,被迫跟着楚明秋往外走,楚明秋边走还边大声叫嚷,一定要上国务院去讲理!一群人没拦住楚明秋,工作组又有两个小伙子跑来,一个抓住楚明秋的手臂,另外一个抱住楚明秋的腰,楚明秋腰一拧,就把抱腰的那个甩出去,肩膀轻轻碰了下,抓手臂的那个连退三步。
王主任看着头皮发麻,难怪街道那些老人提起楚明秋便头疼,这小家伙看上去不强壮啊,怎么这么大劲,几个小伙子都抓不住他,难怪廖八婆他们提起楚明秋就怕。
出了街道办的门,街坊邻居们一下围过来,楚明秋走不了了,他也不走了,他松开了尚组长,依旧激动的指着尚组长的鼻子在那叫嚷。
“姓尚的,今儿你不随我去国务院,你丫就是大姑娘养的!”楚明秋声音响彻半条街,尚组长脸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霎是好看。
“楚明秋!你少嚣张!”王主任见状立刻援手,小满和两个工作队队员也大声叫嚷。
“同志们!看看!看看这资产阶级少爷的嚣张气焰!”
楚明秋心里冷笑,就算骂人丫也找不到点,他不管别人,手指差点就点到尚组长的鼻子上:“姓尚的!你个大姑娘养的!你当小爷是软柿子!告诉你!门都没有!”
今儿这些街坊邻居算是见识了楚明秋的战斗力,王主任小满他们根本无法影响他,尚组长对骂了两句,忽然大吼一声:“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开批判会!”
小满和两个年青人就冲上来,楚明秋没有还手,双手环抱,鄙夷的瞧着尚组长,小满三人上来搂头的搂头,抱腰的抱腰,楚明秋气沉丹田纹丝不动,三人使出吃奶的劲都无法动他分毫。
楚明秋冷冷的瞧着尚组长,那目光让尚组长心里发寒,正要呵斥,楚明秋抢先开口:“街坊邻居们,大家作证,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可没还.。手!”
说着楚明秋腰身一拧,小满三人就象立时飞出去,撞在瞧热闹的人身上,周围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尚组长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几乎失去理智的要冲上来。
“干什么呢!”人群外面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楚明秋抬头看却是派出所的史今明带着两个警察过来,警服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看热闹的人群一下散开了,都躲得远了,可依旧没散,依旧瞧着这边的热闹。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481章 收破烂引发的风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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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组长,这怎么回事?”
史今明进来一看,尚组长和楚明秋俩人正怒目相视,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比较清楚的,别看楚明秋从没上过街,可这家伙在街面上的威望却很高,街道上比较头痛的几个小子都听他的,那些顽主佛爷对他也不敢轻易招惹,最近风头越来越高的顽主黑皮就对他言听计从,肖所长曾经告诉过他,楚明秋四岁习武,十二年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别说街面上的顽主地痞,就算警察,等闲七八个也难近他身。
肖所长是他的老上级,他从十六岁便跟着肖所长参加反扫荡,对他的话自然深信不疑,当然,他也并不认为楚明秋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对抗无产阶级专政,可今天他居然和工作组组长掐起来了。
“史同志,你来得正好,把这个破坏五反,破坏上山下乡的坏分子抓起来!”一看到警察,尚组长的精神头顿时起来,指着楚明秋大声叫起来。
“好大的罪名!”楚明秋没等史今明开口便冷笑道:“姓尚的!你老师是猪八戒啊!这么快就倒打一钉耙!破坏上山下乡?我们俩人到底是谁在破坏上山下乡?恐怕你说了不算!史所长,您作个见证,我和他上国务院讲理!姓尚的,你要不去,你丫就是大姑娘养的!”
“说什么呢!”史今明大声打断楚明秋,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破坏五反,破坏上山下乡,当然是重罪,特别是前者,公安部早有文件,各地公安要为五反四清保驾护航,可..,他是警察,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你不能说人家不愿下乡插队便是犯罪吧,没有证据,报上去,上级领导也不会批。
“都到派出所去,尚组长,您也去,有什么事到派出所再说。”史今明说道,尚组长犹豫下,楚明秋在边上冷笑道:“看到有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你就害怕了,我看你就是个混进党内的阶级敌人,史所长,您可得好好查查他,这家伙不是小高岗就是小彭d怀,不是甫志高就是赫秃子!”
“闭嘴!”史今明皱眉瞪了楚明秋一眼,楚明秋气哼哼的闭上嘴,可他这机关枪似的一通乱棍,尚组长被架上去了,去还是不去都是示弱。
尚组长迟疑下,王主任自告奋勇要随史今明去派出所,尚组长正要顺势答应,楚明秋在边上阴冷的开口道:“吃屎还挺快,王主任,你也不怕臭着了,哎,我说你是不是要作姓尚的主?是你领导他,还是他领导你?他是赫秃子,你也是赫秃子?”
楚明秋夹七夹八一通臭损,既毒又刁,王主任又气又急,脸色涨得紫红,尚组长鼻孔直冒粗气,哆嗦着指着楚明秋,楚明秋不等他开口便开骂:“指什么指,有人下没人教的东西!不懂礼貌是什么?不懂的话回去问你妈去!”
尚组长咬牙切齿:“好,我们走!我就不信了,你这资本家的儿子还能翻天了!”
“我这资本家是民族资本家,是团结对象,还是人民内部矛盾!你是潜伏下来的赫秃,是敌我矛盾!你一天到晚做梦试图颠覆咱们社会主义,我写了《大海航行靠舵手》、《我爱你!中国》,讴歌我们伟大领袖和社会主义国家!咱们是没有可比性!”
“行了!”事情还没开始调查,史今明就已经有点头痛了,连忙喝住楚明秋:“你这小嘴还一套一套的,挺能白话,什么话都别说了。”
楚明秋正要开口,忽然哎哟叫了声,转身便往回跑,史今明叫道:“回来!干嘛呢!”
“我去拿车,我车还在街道,史所长,你们先去,我马上就到,今儿跟姓尚的没完!”
楚明秋跑得飞快,一眨眼便跑进了街道,史今明冲边上的警察使个眼色,那警察跟着过去,刚到门口,楚明秋已经推着车出来了,史今明一看差点笑出来,楚明秋将他的车又作了打扮,在两侧竖起广告牌,上面大书六个字:“支援国家建设”,下面是一行小字:“回收旧书旧报纸旧铜旧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史今明见状忍不住摇头,楚明秋收破烂是胡同的一大新闻,早就传到派出所了,派出所的民警们还议论了好一会,说来也怪,胡同里有不少资本家的子女,这些人无论在学校还是社会都受到不同的歧视孤立,是众人眼中的异类,可楚明秋不一样,不但没人歧视他,孤立他,相反还唯恐不能接近他,能与他套上近乎,是胡同里的小子们最值得夸耀的事。
楚明秋推着车,边走还边嘀咕,时不时还斜眼尚组长,尚组长这时也稍稍平静,他根本没看楚明秋,俩人心里都很笃定,似乎认定,派出所的处理会有利自己。
到了派出所,楚明秋停好车,刚进门,史今明便让他站在门口,然后便开始询问尚组长,尚组长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平静的开始讲述今天的事,但五反工作组组长的倨傲也慢慢回到他身上。
“史所长,人民警察是为我们社会主义建设保驾护航,少奇同志说过,我们的法律不是为了约束自己,而是用来约束敌人,打击和消灭敌人的;公安部也有类似的规定,罗瑞卿部长就曾说过,公安、检察、法院都是党的工具,是党的保卫社会主义建设、镇压敌人的工具。
史所长同志,这楚明秋未经批准即擅自联系工作单位,搞投机倒把,对抗上山下乡,抗拒思想改造,大闹党的一级行政组织,对这样的行为必须进行严厉打击,我建议,立刻逮捕,审判。”
楚明秋边听边观察史今明,史今明脸色有些凝重,旁边记录的警察伏笔疾书,记完之后还抬头看了楚明秋眼,那目光就像盯着个待宰的兔子。
“尚组长,对五反四清,我们公安部门是支持的,部里也有指示,我们公安部门要为五反四清保驾护航,至于,是不是逮捕法办,这要上报,我们派出所对普通治安案件有处理权,但对这种政治事件,我们必须上报,嗯,从你们报上来的材料看,尚组长,您先请边上休息,我再问问。”
尚组长腾地站起来,冲着史所长大声吼道:“他有什么好问的?这种人必须严厉打击,只有老老实实接受无产阶级专政,你这个同志的党性到那里去了?”
楚明秋见史今明目光闪过一道阴霾,心里禁不住稍稍平静,到派出所后,他的心便是提起的,这五反工作组的权力可大可小,大的话可以直达中央,小的话区委派出所都可以不甩他,可这尚组长可能是太急切了,犯了个严重错误,这个时代是不能随便指责别人党性的,这是大忌讳。
史今明勉强笑了下:“你这个同志,我们公安战线有公安战线的规章制度,事情到了我们这里,我们必须按照部里的规定执行,同志,你先休息休息,小吴,给尚组长倒杯茶。”
小吴便是在边上记录的年青人,他连忙将尚组长劝到边上,又殷勤的给他端来杯水,然后才回来,史今明让楚明秋过来。
“你也说说,今天到底是什么事?”
“史所长,您可要给我做主,我找了份废品站外勤的工作,今儿我正出车呢,廖八婆带人把我拦住,让我到街道去,我一到街道,他们便给我扣了顶投机倒把的帽子,还把我的外勤证给收了,说不合法,我就不明白了,这是废品站给我的,凭什么他说不合法就不合法了?这是**的天还是他姓尚的天?就这样闹起来了。”
“就这些?”史今明眉头皱起来,心里暗骂这姓尚的,这不是多事吗,你不给安排工作,人家都干上收破烂了,你还要怎样?可转念一想,这姓尚的是五反工作组组长,他这个小所长还搬不动,相反,这家伙要以五反工作组的名义给局里发封信,他弄不好还要受处分。
“史所长,按照国家政策规定,父母身边可以留一个子女,独生子可以不下乡,这文件我看过,可这姓尚的居然公然违反国家政策,从来没有这样胆大妄为的人,史所长,我怀疑,非常严重的怀疑,这家伙是混进我们党内的特务或叛徒,伟大领袖**说过,现在顶多有三分之二的政权在我们手中,您得好好查查,这家伙绝对不是好人。”
小吴差点笑出声来,他是去年才进派出所的警察,对楚明秋的了解仅限胡同里的偶遇和同事们的口口相传,大炼钢铁时那一脚的风情,画展上的一掷千金,百草园的开荒,此外还有**拍照,大闹小八舅舅家,等等,等等,今天,他算是近距离接触这个闻名已久的人物,果然是个狡诈难缠的人物。
“你少胡说,我们自己不会判断?”史所长忍住笑,扳着脸呵斥道,楚明秋却没有退缩:“同志,伟大领袖**说,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要警惕身边的赫鲁晓夫式人物,您想想,赫鲁晓夫式人物,这样把红色苏联变成了苏修,多可怕!咱们党内要出了这样的人,咱们老百姓岂不是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同志,要警惕!”
“胡说八道,尚组长是上级派来主持五反工作的,怎么就成了赫鲁晓夫式人物?”小吴憋着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严肃点,可这反倒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
“上级派来的,这可说不定,赫秃子还是斯大林选择的接班人,斯大林,多么伟大的人物,不是同样看走眼了,把赫鲁晓夫提拔起来,还让他担任了党的最高领导人,咱们中国有没有赫鲁晓夫呢?肯定有。
这可是**说的,只是,他们隐藏很深,咱们必须睁大眼睛仔细看,**不是说了吗,不要看他是怎么说的,要看他是怎么作的。您看,这尚组长,公然违反**制定的政策方针,他现在才多大点官,就敢如此胆大包天,等官再大点,你们说,他会怎么作?是不是会成为中国的赫秃子!”
楚明秋神情严肃又焦急,似乎红色江山马上就要变色,史今明心中好笑,他有些纳闷,这楚明秋凭什么这样肆无忌惮,要知道,今天这事可大可小,小的话,批评两句就没了,大的话,也可以送去劳教。
这小子还是太小,不知道轻重,就图痛快了。史今明想着,感到这事有些棘手,真要送楚明秋去劳教好像也不容易,这事的材料不全,而且,废品站发了外勤证,楚明秋是合法收破烂。
“你的外勤证呢?”史今明问道,楚明秋冲尚组长示意下,没好气的答道:“在他那,他兜里。”
尚组长听着楚明秋在那造谣中伤,可他很笃定,不管这小子怎么诬陷,公安机关绝不会放过这个嚣张的资本家的狗崽子。
楚明秋也看着他,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这小子的底掏出来,此仇不报枉为楚家人,枉自装神弄鬼的老爷子,爱偷酒的包老爷子教了他这么多年,不过,今天还是冲动了。
“小子,你要没底线,也别怪老子没底线了。”楚明秋带着淡淡的微笑,心里却握住了刀,下决心要收拾这姓尚的。
尚组长将证扔给了史今明,他又不知不觉中又犯错了,他的倨傲本来是针对楚明秋的,可落在这些民警眼中,却是对他们的挑衅。
史今明不动声色的接过来,翻开仔细看了看,抬头对小吴说:“小吴,给废品收购站打个电话,证实下是不是有这个人?”
“是,”小吴正要去打电话,尚组长插话道:“还打什么电话,直接通知分局,今天就送他去劳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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